混合着嫉妒和轻蔑的复杂情绪,仿佛小杰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的某种挑衅。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得像一块铅。
张成功因为一点小事,比如林晚晴没及时递给他水,或是小杰无意中碰掉了他放在仪表盘上的墨镜,就会突然爆发,言语刻薄,有时甚至会猛地一打方向盘,吓得母子俩脸色苍白。
“看什么看?
丧气鬼!”
张成功透过后视镜瞪了小杰一眼,“要不是你妈,我才懒得带你这拖油瓶出来!”
林晚晴放在膝盖上的手悄然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反抗只会招致更猛烈的风暴,她太清楚了。
她只能轻轻拍了拍身边儿子瘦削的肩膀,试图传递一点无声的安慰。
麒麟山观景台建在探出悬崖的一块巨岩上,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山下的城市轮廓。
但此刻,灰蒙蒙的雾气弥漫,远处的景物模糊不清,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峭壁,风声在耳边呼啸,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张成功站在栏杆边,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吐向崖下的虚空。
他的侧脸在阴沉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
“晚晴,过来。”
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林晚晴迟疑了一下,小杰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衣角。
她安抚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低声说:“小杰,你在这儿等妈妈,别乱跑。”
她慢慢走向张成功,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知道,当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时,通常意味着新一轮的羞辱或挑衅即将开始。
“你看,”张成功指着崖下,“从这里掉下去,会怎么样?”
林晚晴的心一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成功,别开这种玩笑。”
“玩笑?”
张成功转过头,眼神冰冷地攫住她,“我问你会怎么样?”
“会……会死。”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死?”
他嗤笑一声,烟蒂在他指间明明灭灭,“便宜你了。
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他的话越来越难听,像淬了毒的针,刺进林晚晴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知道他在影射什么,她和前夫平和分手,但在张成功的嘴里,却成了她不堪的罪证。
每一次争吵,每一次暴力,这都是他挥舞的武器。
“我没有……”她试图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