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带着个银铃铛,无论怎么甩动,它始终缄默不响。
“这是能保你平安的护身符”八岁时,爷爷将它系在我手上。
昨夜抄近道儿回家,路过新开的食肆,后院那敲骨吸髓般的景象,将我钉在转角的路上。
就在这时,沉睡的银铃迸发清响,叮铃铃……惊得我三魂七魄归位,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家。
我觉得他们发现我了。
1.镇子最西边一间破旧的宅子半月前亮起了灯,那是荒废了三十年的义庄旧址。
七日前,门楣上挂了“食肆”两个大字,便开始营业。
这是一家名叫“食肆”的食肆。
每日仅容两名食客,前日王屠夫进去时佝偻着背,出来便面若桃花,步履生风,只脖颈右侧多了颗米粒大的红痣。
有人说,这是神医做的药膳;有人说,是神仙来救助众生。
越传越浮夸。
昨日我看到的景象,着实出人意料。
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走夜路抄近道。
当浓雾吞噬掉最后一点月光时,只剩下食肆门口两盏褪成暗褐色的灯笼在吱吱呀呀地摇晃。
这条路我走了十多年,从没觉得如此阴森。
从斑驳土墙的透光处向里面望去,食肆老板杜仁正拿着一块骨头对着光反复端详。
“这根好像窄一点啊。”
他的手指修长,皮肤白皙近乎透明,看着手里的骨头,又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张与其叠在一起。
“今天来的是个小孩,看着也就十八九岁。”
“嘿嘿,大哥,小孩可以卖个好价钱啊,好多客人排队等着呢。”
“老二,你去确认一下今天该到谁了,要不年轻的给尹四哥的那个什么亲戚。”
“是尹四哥的二堂哥的小儿子的三女儿的小孙子。”
“这么远谁记得住,你赶快去,当心误了时辰。”
食肆是三个兄弟合伙开的,老板叫杜仁,杜归,杜珲。
听着他们的交谈,这实在像个案发现场,像是在违法犯罪。
若真是如此,去过的顾客怎会没人发现。
向窗边看去,那里躺着的人一动不动。
灰色的外套我无比熟悉,那是小北最常穿的那件。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现在就去把客人带过来。”
“快去吧,时辰快到了,我先将这小鬼搬进去。”
转身时,灰色外套袖口处的小狗贴布明晃晃地露了出来,那是我帮小北贴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