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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业了,顶流求我回去怎么办小说

鼠的八次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徐否!”“徐否!”二组的经纪人组长李坚以圆滑出名,手下带着出道十年黑历史为零的三金影帝,他追上来,提问题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那个白小温她成年了吗!”听完徐否的汇报,他夸张地给自己顺气,和笑眯眯的后辈形成鲜明对比。“还好成年了——对骆厦影响还好,影响还好……”徐否应和着:“是啊是啊,不然骆厦和未成年谈恋爱就是法制咖了。”她的声音不能说没有一丝期盼。李坚瞪了过来:“说什么法制咖,不吉利!就算白小温没十八,最多算是道德问题——而且又没谈!”徐否笑着接:“那还可以说成有点恋童。”李坚面色扭曲地让她闭嘴,俨然比徐否这个经纪人还关心骆厦。——他马上会成为骆厦的新经纪人。“骆厦是你艺人!盼着点好!”他看了眼面色平淡的徐否后,言辞温和不少,“当...

主角:徐否骆厦   更新:2025-04-15 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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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否骆厦的其他类型小说《失业了,顶流求我回去怎么办小说》,由网络作家“鼠的八次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否!”“徐否!”二组的经纪人组长李坚以圆滑出名,手下带着出道十年黑历史为零的三金影帝,他追上来,提问题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那个白小温她成年了吗!”听完徐否的汇报,他夸张地给自己顺气,和笑眯眯的后辈形成鲜明对比。“还好成年了——对骆厦影响还好,影响还好……”徐否应和着:“是啊是啊,不然骆厦和未成年谈恋爱就是法制咖了。”她的声音不能说没有一丝期盼。李坚瞪了过来:“说什么法制咖,不吉利!就算白小温没十八,最多算是道德问题——而且又没谈!”徐否笑着接:“那还可以说成有点恋童。”李坚面色扭曲地让她闭嘴,俨然比徐否这个经纪人还关心骆厦。——他马上会成为骆厦的新经纪人。“骆厦是你艺人!盼着点好!”他看了眼面色平淡的徐否后,言辞温和不少,“当...

《失业了,顶流求我回去怎么办小说》精彩片段


“徐否!”

“徐否!”

二组的经纪人组长李坚以圆滑出名,手下带着出道十年黑历史为零的三金影帝,他追上来,提问题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

“那个白小温她成年了吗!”

听完徐否的汇报,他夸张地给自己顺气,和笑眯眯的后辈形成鲜明对比。

“还好成年了——对骆厦影响还好,影响还好……”

徐否应和着:“是啊是啊,不然骆厦和未成年谈恋爱就是法制咖了。”

她的声音不能说没有一丝期盼。

李坚瞪了过来:“说什么法制咖,不吉利!就算白小温没十八,最多算是道德问题——而且又没谈!”

徐否笑着接:“那还可以说成有点恋童。”

李坚面色扭曲地让她闭嘴,俨然比徐否这个经纪人还关心骆厦。

——他马上会成为骆厦的新经纪人。

“骆厦是你艺人!盼着点好!”他看了眼面色平淡的徐否后,言辞温和不少,“当然,徐否,你盼着骆厦好,我们谁不知道。你把骆厦带出来了,都说你一个二十七的姑娘当经纪人就像给他当妈——这点捕风捉影的绯闻,我相信你可以处理。”

“二十七喜当妈”的徐否却耸耸肩,道:“很快不是了,我只带上升期,这个妈轮到你来当了。”

“不吉利,别说的你不带了,骆厦就不会上升一样,”李坚吐槽着,“我最后问你一次,名牌大学本科出身,加上他那张脸和身形,又当红,才22岁,明摆着还有很大上升空间,确定转组给我?”

他半开玩笑地试探道:“真不喜欢他啦?断干净啊,变成我组里的人,可不许你再来碰。”

“我是蛮喜欢他,”徐否心平气和地拿出手机拨给宣发组组长,边坦然地承认自己有甩锅的心,“但人红是非多——”

后边会谈室走出两位艺人,李坚面部抽搐,让她赶紧闭嘴:“天欸,你说话小点声……”

他把徐否拉进一旁的隔间,咬牙切齿道:“圈子里本来就风言风语,你还敢亲口承认喜欢骆厦吗!影响多恶劣你不知道?”

徐否失笑:“这不算恶劣,恶劣的事你还不知道。”

李坚没听懂她的暗示,只是摁着太阳穴的青筋,喃喃自语:“天,碰上你真的是——太不吉利了太不吉利了——”

徐否笑眯眯地说:“看你这么关心骆厦,多像个好爸爸。”

“爸什么,你稍微收敛一点吧!骆厦这脾气给你惯的,要不是你这么……”李坚重振旗鼓,“这么——”

他没想好措辞。

但徐否已经说出答案了:“舔。”

娱乐公司的经纪人多多少少会一些pua的手段。

毕竟如今大部分的流量艺人脾性和小学生差别不大,需要控制。

不过徐否从没对骆厦用过,她满足骆厦所有荒诞的要求,因此她单相思骆厦是圈内公认的事实。

可惜圈内也公认,骆厦已经厌烦了她。

徐否自己也清楚。

“你比较会教育,”徐否笑着说,“今天就把他接走吧。”

“骆厦现在还是你的艺人嘛,”李坚是老狐狸了,他转移话题道,“传绯闻就算了,还是和那个1234567?确实有一手,登月碰瓷骆厦,白piao了一波热度。”

他犹豫了一下,明示道:“接下来《霖冬》要开机了,骆厦演的那个角色不能谈恋爱,夏导有精神洁癖……你让他赶紧摆个态度出来。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十八线,骆厦微博上发个澄清,直播上否认一下,粉丝能处理接下来的事。”

这家伙,想接走骆厦这个香饽饽,但又不想处理麻烦,甩锅甩飞起,不愧是捡漏王。

徐否腹诽着,说:“有点难。”

李坚不解:“难什么?这种事处理过多少回了。你怎么这么不积极,以前你遇到女演员拉骆厦炒cp,跟要你命一样的——御城四大花你都敢不给脸,这个1234567算什么。”

炒CP不是要徐否的命。

是骆厦会暴走。

她只是当好一个能拴住狗的绳子,怕那些女演员们被狗咬了。

说白了,谁都不愿意当栓狗绳。

狗会撕咬绳子。

但徐否在这个顶流的团队里,唯一保得住她工作的能力就是当栓狗绳。

不过她也要辞职了。

徐否心里叹气,边边听手机那边的忙音,温吞地放出重磅消息:“算他女友。”

“……哈?”徐否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李坚一愣,满脸无语,“别搞啊,你也信?”

太荒唐了。他甚至笑起来:“他讨厌女的这事你我都清楚!他妈的真有女友也好,公关部就不用一天到晚忙着澄清他不是gay。”

徐否看他:“原来你希望他有女友?那恭喜啊。”

“你什么表情,”李坚意识到些许微妙,立马找论据来充实自己的底气,“就上周,《与你青云》宣发,骆厦被汪聆搭了肩膀,当着媒体的面,直接给人甩开了,我陪你去道歉,你就差给人家跪下赔罪,就这种人能——”

“能,”徐否点头,“我刚刚亲自向骆厦确认过。别说白小温登月碰瓷,骆厦不爱听。”

她补充细节:“骆厦说了,他想让白小温出演《霖冬》,想和白小温演对手戏。他打算用自己的资源让白小温在圈内发展,之后再公开关系。”

李坚瞠目结舌,第一次觉得徐否冷静地像个魔鬼。

“给资源?还给《霖冬》?”

“对。”

“还演对手戏?”

“千真万确。”

“他妈的怎么敢的?”李坚终于认清现实,出离愤怒,比徐否的情绪波动凶猛多了,他几乎在咆哮,“脑子有病吧他?!”

徐否揉了揉耳朵。

不怪李坚破防。

《霖冬》是一线名导夏鸥的作品,其导演、编剧皆是业内里程碑般的存在,本身是冲着得国际大奖去的文艺片,筹备三年,大牌云集,不缺投资,不计票房,流量挤破头进不去。

徐否所在公司有两位艺人出演。

一位是李坚手下的那位三金影帝演男主,一位是骆厦——作为唯一一个流量出演男三。

导演原不打算启用流量,但李坚认为骆厦将成为自己的艺人,所以向影帝要了个人情,影帝和夏鸥导演交好,便帮骆厦拿下了男三的角色,算个买影帝送流量的搭子。

这其中弯弯绕绕,是不少人情和金钱。

“他——”

艺人翅膀硬了就会和经纪公司对着干,李坚经历丰富,慢慢冷静下来,心里飞快计算利弊,嘴上不忘试探。

“迟来的叛逆期了?玩真的?你别骗我啊。他多讨厌女人,碰一下都要把手洗秃噜皮。”

“那你还要不要接他?”徐否笑笑,“我不坑你,情况摆这了,我没给他立过单身人设,他塌不了。他和白小温拍的剧马上上映,等恋情曝光,粉丝还可以美美磕CP呢,比如——‘磕到真的了’。”

这是很不吉利的阴间笑话。

明白徐否没在耍他,李坚眉毛拧成结了,懊恼地连忙道:“呸呸呸。你以为我担心骆厦?我担心我家的!我家的帮骆厦引荐进的《霖冬》!”

他又严肃地发出警告:“丑话说在前面,我不接谈恋爱的艺人。还有,你准备好挨骂,《霖冬》是夏导心血,开拍前整出这些幺蛾子,他那变态的精神洁癖你不知道?还会连累我!哎哟!”

徐否不说话,李坚絮絮叨叨地接着说些“这事儿就你我知道吧一定要保密谈了也当没谈”之类的弄虚作假的话。

这么一说,徐否回想起最近一次关于夏导的热搜。

是一档热门演员综艺。

年轻的夏鸥作为评委之一,无差别攻击怼哭了圈内公认为不能惹的资源咖95花。

在碰上夏鸥之前,此小花背靠实力强大的房地产爸爸,在娱乐圈横着走。

新闻一出,好些受过气的剧组直呼爽快。

但徐否对夏鸥,又有另外的印象。


当骆厦经纪人的第五年,徐否去网上求助。

“提问:艺人是个漂亮的神经病怎么办。”

网友热心得让人烫伤。

查他学历

徐否:我是女的

女的更好

她又问:查学历能治神经病?

(大黄丫头.jpg)

就我一个好奇是谁吗

真有人信?等你老了卖你保健品

网友的回复多了起来,但徐否没有时间细看。

她放下手机,撩起眼皮。

眼前是靠“仙君回眸”在网上出圈爆红的脸。

俗话说得好,古偶容不下丑男。

在饭圈被称为“贵公子清冷上仙”的男人正抵着她。

皮肤白得像瓷,眼圈微微泛红。

他身形高大修长,但他的脸美得很脆弱,像是给他一巴掌,脸上和唇角都会泛起胭脂的颜色。

和靠妆容堆砌的网红流量小生不同,他并非雌雄莫辨,但神情柔软易碎,仿佛所有人都能轻易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有不少大佬、业界前辈确实打过这个主意。

美色勾人。

好在徐否天天见他,所以能免疫。

徐否冷淡地开玩笑。

“离这么近,不是打架就是接吻。”

“为什么辞职。”

他质问她。

声音嘶哑,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在呜咽。

他的粉丝们估计不知道这个清冷的人还会这样。

不知道这个人因为伤心而红着眼眶的时候,耳朵也会红起来,慢慢地,浑身各处白瓷般的肌肤上都会浮起薄薄的红色。

但跟她也没关系了。

因为他是个神经病。

徐否抬眼,理智地反问:“你问我?”

她不理智地反问了一遍:“你他妈问我?”

骆厦抿紧了唇,唇色嫣红。

徐否像新闻里的大色迷阿姨,对漂亮的人生不起气。

“行,是我怕我性骚扰你。”

她的语气无所谓,又冷漠。

“行了吗?”

丝毫不在意男人逐渐泅红的眼尾。

曾经的徐否,分明是最关心他的人。

徐否,今年27岁。

是打工人中的传奇人物。

能力一般,但运气够好。

大老板每年年会都乐此不疲地提起徐否。

因为徐否足够走运,为公司培养出了一棵摇钱树——

骆厦。

天娱曾是家小公司,因老板赌博而濒临破产,员工几乎被全部遣散,艺人们纷纷转投其他公司。

而无人期待的骆厦却忽而全网爆红,商业价值飙升。

公司起死回生。

在天台准备跳楼的老板收到消息,一个高兴,不小心掉了下去。

老板摔死了。

他的儿子挑起担子,雷厉风行地重组公司。

骆厦太红,配得上更好的经纪人。

徐否挑不起大梁。

但出于种种原因,徐否没被换掉。

不仅没被换掉,还被架上了名誉组长的高帽子。

是个被架空的虚职。

徐否的主要任务还是类似于生活助理。

不过在同事看来,她还是过得太好。

德不配位。

尤其是骆厦太能挣钱了,很多同行都想分一杯羹。

在传闻里,徐否是“潜规则艺人的关系户”。

针对性太强了。

徐否听了,只当别人放了个屁。

但不久之后,她被发现是“性骚扰骆厦”的变态。

骆厦长得太漂亮脆弱,而他身边唯一的女性是徐否。

徐否怎么可能不对骆厦有想法?

全网都相信这个说法。

徐否澄清自己是无辜的。

发了很多微博,找了律师,律师不愿意接她的案子。

因为她是“性骚扰犯”的事,是众望所归。

每个罪犯都说自己是无辜的。

无辜不无辜重要吗?

公司也早就想把徐否踹开了,他们看得出骆厦和她感情不一般,把她当定时炸弹。

不管传闻是真是假,这个传闻对他们有利。

名声不重要。

骆厦卖个惨,还能给骆厦带来一大波流量。

流量就是钱。

是徐否最后的价值。

徐否只能让骆厦帮忙。

可骆厦却反问。

“你没有吗?姐姐?”

徐否面对骆厦漂亮的皮囊,心中动摇。

她怀疑自己失忆了,失忆前自己确实是个畜生不如的性骚扰犯。

她是喜欢漂亮的人。

骆厦也确实很漂亮。

徐否只记得,在被爆出“性骚扰”骆厦之前,她在照常工作。

——

“明天《予你青云》宣发直播,现场会有提问,这是流程图、问答稿以及感谢文字稿。”

徐否把稿件递给骆厦。

粉丝眼里的哥哥真心话都是团队代笔。

这是为了保护粉丝。

真的。

“假惺惺。”

骆厦懒洋洋地扫了一眼稿件,随手将助理经纪人通宵赶出的工作成果撒在地上。

纸张落地的声音竟很响亮。

“你小学毕业了吗?”

“你要让我在台上念这种狗屁不通的东西?”

在沉默中,骆厦冷不丁地抬眼,嘲讽站在一旁候审的助理经纪人。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问候。

实习生擅长文书工作,并没有意料到自己的成果会招引来这样的羞辱。

毕竟骆厦是清冷有礼的人设。

她看起来手足无措,眼眶也有些泛红。

对这样的景象,徐否习以为常。

徐否是经纪人,也像一个遮瑕能力很强的粉扑,负责掩盖艺人恶劣本性。

“我来。”

她示意颤颤着要弯腰捡起稿子的实习生站直。

自己则蹲下,将男人脚边的纸逐张拾起。

站起后,她整理稿件顺序,头也不抬地问:“你小学毕业了吗?骆厦?”

“需要问?”骆厦对她总是笑,“怎么,你没毕业吗?”

徐否也笑:“是啊,需要问?你没毕业吗?”

接下来是一段刺骨的沉默,只有徐否整理纸张的簌簌声。

终于,徐否整理好了。

她摆出一种“读档完成”的微笑,若无其事地重复说辞:“明天《予你青云》宣发,现场会有提问,这是流程图、问答稿以及感谢文字稿。”

她再一次把稿件递给骆厦,示意他接着。

一切回到了最起初。

骆厦神色自若,也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接了过来。

他嗤了句:“圣母心。”

很不同的是,这次他触碰了徐否的手指。

骆厦轻微地勾了勾嘴唇。

徐否却熟稔地递上湿巾。

骆厦:“……”

他的神色像是下坠的乌云,十分阴沉。

“还真是谢谢你。”

骆厦扯过湿巾,赌气地把接触过她的指腹仔细地擦了擦,像是嫌弃,又重重把纸团丢在垃圾桶里。

他抬眼看徐否,像在问“你满意了?”。

徐否习以为常。

骆厦讨厌女人,不喜欢女人的肢体触碰。

很好笑。

女粉占99%的骆厦讨厌女人。

她勾起唇角,被骆厦看在眼里。

骆厦看起来更生气了。

骆厦脾气很怪。

但好在徐否能治他,也只有徐否能治他。

徐否是特别的。

实习生们松了口气。

“刚刚没有徐否姐可怎么办啊你。”

交接完任务,作为实习生的路明和姜玥越一起退出休息室。

路明回想起刚刚的艰险情景,还是起一身鸡皮疙瘩。

“熬过这个月就好了。”

他安慰被骂的姜玥越。

对方默默地接着热水,半晌才出声:“下次,我会写好稿件。”

“稿件?”

路明愕然于同期的迟钝:“是稿件的问题吗?你是完全不懂啊。”

“我懂,”姜玥越抿着嘴唇,说,“骆老师的团队不待见女生。”

她语气不服:“但徐否姐为什么能特殊,我就不能?”

“你这么想啊,”路明喃喃自语般地道了句,“那我也不清楚了。”

他果断地转身,道了声拜拜。

然而,迎面正好碰上来冲咖啡的徐否。

姜玥越看到徐否和路明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到了自己身边。

她有些紧张。

撕开速溶咖啡包装,按下热水键,徐否在后辈忐忑的眼神中,自然地搭话道:“稿子写得挺好的,小姜。”

姜玥越期期艾艾地捧着保温杯,在热水器的嗡嗡声中,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大概应和或者谦虚了一句吧。

“你在一组一个月了,”徐否忽然道,“在你来之前,骆厦的工作团队里除了我没有女生。知道为什么吗?”

姜玥越略迟疑地摇头,她不知道徐否为什么明知故问。

她莫名心跳急促起来,难道……终于轮到她了?

“有传闻吧。”徐否宽和地笑起来。

传闻当然有。

顶流骆厦和他极度厌女的经纪人徐否。

事实为证,在骆厦团队工作的女实习生全部被辞退,无一幸存。

但徐否作为女性,却能一直留下。

姜玥越本来低垂着眼睛,此时却猛地抬眼。

咖啡泡好了,徐否端起来用勺撇去浮沫,道:“你是华电毕业的,应该听说过,以前劝退的女生中有你的学姐。”

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姜玥越忽地意识到对方是在给自己坦白的机会。

她下定决心道:“我有一个学姐,她说您辞退她的理由,是您无法忍受女生在骆厦身边。”

徐否耸耸肩:“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徐否微笑起来,却没有说地很明白。

她撇去最后一勺浮沫,轻声道:“让你学姐不要在网上到处乱发言了,法务部已经盯上她,我不重要,但骆厦的意愿重要。”

姜玥越忐忑道:“我知道了。”

“讨厌女生的不是我。”

违背了职业义务,业界有名的护短经纪人露出了一个略带着颓废的笑容,像是揭开了什么大戏的序幕般。

“不管你信不信,我也要辞职了。”

姜玥越愕然。

所有听到徐否想辞职的人,都是这个反应。

嘴巴张大,眼睛瞪大。

好像在质问徐否:“你瞎说。”

然后紧跟着问一句:“为什么啊?”

你是唯一一个能留在骆厦身边的女生,天大的荣幸,你为什么还要辞职?

——

徐否现在想想,确实后悔了。

——辞职晚了。

早在这个神经病还听话的时候,她就该跑路。

她吸入医院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想把脑子里的遗忘病菌都杀死。

“骆老师你不红了吗?”

徐否抬眼,冷静地怼自己曾看作眼珠子的艺人。

“这么闲,在这纠缠一个性骚扰过你的人?”

她又问:“你不是最讨厌女人了吗?”

“我辞职,你应该很高兴。”


“在雨里这样站着,很像神经病。”

“你也像。”

骆厦还是那个骆厦,不是雕塑,也不是精神病,嘴巴很毒,毒得自己舔一口应该会死才对。

徐否松了口气。

她像每一次给这个毫不顾忌踪迹的艺人收尾那样,告诉他:“跟我走。”

不用牵绳,他会随行。

徐否往前走,雨水打湿了她的脖颈、肩头和背影。

夏日,人们穿着单薄,被水打湿后会显出内里,在通俗故事里,女人显出柔弱,男人显出狼狈。

骆厦慢吞吞地跟在徐否身后。

雨溅在他身上四位数的棉质休闲衫上,侵蚀他脖子上挂着的五位数奢牌铜质首饰,但他毫不在意。

他把见不得光的眼神掩在帽檐下,窥视着徐否的背影。

看不出她的狼狈、柔弱,因为她是他骆厦的姐姐,不是通俗故事里的男女,她总是站在他前面,往前走,束缚他的方向。

她本就该这样,一直领着他前行。

无论是他穿校服的时候,还是戴口罩掩盖身份的如今。

骆厦在口罩后暗暗咬牙。

于是,空荡的商业街上出现了一道奇景——一个身材中等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个一身黑衣的挺拔男子,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又从不分离。

他们从繁华的商业街主道拐入狭窄的小巷。

“还是这家串串店。”

徐否站定,回头对骆厦说:“可以吗?”

雨水打湿了她的脖颈,漆黑的发丝黏在皮肤上面,看起来不太舒服。

骆厦盯着她的脖子,没有回答。

徐否伸手拨开脖子的头发,摸到一手的水,思忖,她沿着店面的屋檐下走,并没有淋到太多雨,应该不会发烧。

她又抬眼打量骆厦,艺人身形优越,加上肤色过白,在哪里都很显眼——本身就是从人群中挑出显眼的人成为艺人。

“可以吗?”

骆厦压低帽檐,冷冷道:“别问我。”

徐否知道这是同意。

串串店十分小,门面狭窄,第一层是后厨和两张小圆桌,沿着陡峭的自建楼梯往上走,是低矮的二层空间,摆着五张小桌子。

徐否和骆厦坐在靠窗的一桌。

骆厦熟练地拉过塑料椅坐下,过长的腿无处安放,他沉默地把自己塞进了狭小的空间。

“扫码下单哈。”

“桌上有二维码,”老板熟练地说,“饮料在冰柜里,自己拿哈。”

老板边说,边用手里的抹布象征性地扫了扫桌面。

她额外扫了一眼男人一眼。

男人低头,浑身遮得严实,但在黑色口罩遮掩外的耳廓冷白似玉,一抹白在昏暗的光中十分扎眼,身姿修长瘦削,衣料湿了贴在腰上,裹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这男人坐在她家小店里的破塑料凳上,像是霸总进攻乡村频道。

这么帅的一个男的。

老板暗暗地高看了徐否一眼——这女人形象、气质一般,但能拿下这样一个帅哥。

这个女人有点本事。

她为同性的成功而竖起大拇指,潇洒离场。

被意味深长地审视了一通,徐否尴尬一笑,松了口气。

老板没认出他们。

这也是好事。

徐否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扫码下单,等她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蕴含着怀旧意义时,她已经把骆厦曾经爱吃的串串点好,下单了。

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问骆厦任何一句。

闹得再如何难看,他们曾经都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搭档,而正是曾经那样亲密无间,才导致如此难堪。


听说徐否跑去峦城,医院的人都没想到这个冷淡刻板的女生会拎着两大袋栾城特产回来分发。

这种周到的交际行为和她不太搭。

“吱——”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医院门口亮着的路灯被飞蛾、蚊子包围,晚风习习而过。

朱聘忙了一天正要下班,却看到前方提着两大袋子跑过来的女生,只好单脚支住了自行车。

徐否额头都汗湿了,刘海弯弯扭扭地贴在上头。

“给你。”

朱聘被堵在下班的路上,一脸疑惑:“啊?”

他看着对方从大袋子里拿出一个塑料袋裹着的纸袋,纸袋渗出油痕。

朱聘接过去,还微微温着。

“栗子饼?”他掀开一角,香气扑鼻。

“算谢谢你,”徐否喘了口气,越过他,“走了。”

谢什么?朱聘似有所察:“等下。”

朱聘看她回头,捏着嗓子:“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姐妹都有?”

徐否走上台阶,没理他。

“怎么回事,”朱聘还要逗她,“这是贿赂吗,病人家属?”

徐否大概没听见了,撑着膝盖爬了两台阶。

朱聘笑着跑上去,提过她手里的袋子:“看你累死了,帮你提到上面吧。”

徐否点头:“谢了。”

“不谢,谁叫我人帅心善。”

朱聘做完好人,又跑下了楼梯。他哼着不成调的广告词,提着栗子饼骑上自行车,笑得眉眼弯弯。他是个好吃又爱笑的人,可能热爱美食的人活得都蛮高兴。

“什么香香脆脆我们都爱——美好时光栗子饼!什么带来营养健康关爱——美好时光栗子饼!什么陪伴我们快乐成长——”

当然了,三四个小时的航行让饼没刚出锅那么撩人,但只要再烤烤,那薄脆的皮,爆香的芝麻,一咬下去就和牙齿陷入恋爱的栗子馅儿——美啊!

徐否站在台阶最高处喊他:“等一下。”

朱聘抬头,对她笑着皱了皱鼻子:“不等。”

徐否掏了掏口袋。

“接着!”

她从高处丢了一盒东西过来:“帮我给钟祁,谢谢啊。”

夜色昏暗,朱聘接到手里才看清是什么。

烟???

徐否:“赌注!”

一听这两字就明白缘由的朱聘一边抱怨该死的发小,一边吐槽同等笨蛋的徐否。

“他就是喜欢跟人赌这些东西,”他捏着鼻梁作痛苦状,“你跑去栾城干嘛,随便买盒烟他也认不出来。欸,你不是要上去吗,自己给他啊!”

徐否:“不熟!”

你倒是走下来点说话啊。

窒息,朱聘要窒息了。

他也是人见人爱的机灵鬼,为什么碰到的人一个二个都是这样的天然。

一个钟祁已经让他的童年很充沛了。

Enough!

扶正眼镜,朱聘把那盒烟塞进口袋。

“行行行,哈哈,我就是个跑腿的,”他想走,但还是不甘,“跑腿费!栗子饼多给我一袋!”

“喏。”

第二天晚上查房,因为栗子饼“一人限量一份”而没额外收到跑腿费的朱聘推开9号VIP病房门,将烟甩在大床上。

房内很暗,只有床头的睡眠灯周围有一圈柔和的光晕。

男人正在换衣服,他有很瘦削的腰,光照的地方看不太清,在昏暗中一侧反而能看清深陷的腰窝。同样地,他所有裸露的皮肤都泛着一层过度曝光的模糊感,像是另一个光源。

他回头,无声地问朱聘来意。

朱聘看钟祁,只感觉自己在看一个大号马赛克。

“你小子晒晒太阳吧。”

他走上前,把烟捡起来再丢进钟祁的视野。

钟祁近视,左右眼都五六百度,平时又不爱戴眼镜,理由是被框住了。


徐否听出对方指责自己学不乖的意思。

“听话,学乖”这一套,是她很反感的故作/爱意的祈使句。公司教艺人控制粉丝的话术里就有这一套。这一套什么时候对她生效过呢?

见徐否不说话,骆厦道:“你本来应该要收到法院传票。”

他在等待夸赞:“是我没起诉你。”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他俯视时,眼睛更亮。就像看到好玩的东西一样,他总会这样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徐否知道他是个漂亮的神经病。

骆厦对徐否的冷淡很不悦:“你没察觉到什么?”

徐否反问:“为什么?”

“你应该关注我的动态。”

“为什么,”徐否指出事实,“我现在不是你的经纪人。”

对话的逻辑忽然清晰。

质疑和不解从眼睛里缓慢地浮了起来,骆厦把对话拉回他的频道:“不是我的经纪人,所以你就不关心我吗?”

“对。”

好笑的是被这样切断联系,在圈子里千人捧万人宠的骆厦,居然没生气,还能对徐否的冷漠视若无睹。

他给了一个又一个台阶,徐否一个都没下,没关系,他会给下一个。骆厦本来就是自说自话的人,忽视对方的冷漠也是他自我中心的表现。

徐否扫他一眼,拿出手机准备联系骆厦其他经纪人接他回去,却看见十分钟前的未接来电中正好有她此时要联系的人。

她狐疑地回拨,很快被接通。

“姐!骆老师在你那吗!”

对面的经纪人声音带着哭腔。徐否心下一凛,意识到今晚骆厦的出现恐怕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并且一定违反了正常行程。

“护佑私立,”她报了地名,道,“你到门口等着。”

资历最轻的经纪人骤然紧张起来:“怎么在医院?骆老师怎么了?姐你别冲动啊,不然,不然我这边会报警!徐否你别伤害骆老师!”

从“姐”到“徐否”,毫无意外地被当成坏人,徐否对自己一手从助理扶持上来的副经纪人一点也不失望。

她把手机递到骆厦唇边:“吭声。”

听着那头逻辑混乱的语句,骆厦勉为其难地说了句:“晚点来接我。”

“骆老师!VMAN这边都在等着呢,您赶紧过来吧,”经纪人恳求道,“您到底去找徐否干什么,她难道拿黑料威胁您了吗?她是不是想跟狗仔曝光什么?”

骆厦笑了声:“关你屁事。”

他一向不具备尊重、同情的美德,伸手接过手机,漫不经心地说问着自己关心的事情:“你怎么还有徐否的联系方式?”

对面噤声。

“删了,”他说,“我说过不能让徐否联系到你们,怎么,你以为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联系她?”

说完,他干脆地挂了电话。

“我今天是翘了VMAN杂志封面拍摄来找你。”骆厦故作乖巧地递还手机时,经意地触碰徐否的手指,那温热的指腹曾经碰过他的脸侧、头顶和唇舌。

“我很想你,姐姐。”

VMAN杂志,国内顶级时尚刊物,可以说是时尚的风向标。

现在忙着找骆厦的经纪人们估计乱成了一锅蚂蚁。

这家伙还是不尊重别人的工作,任性狂妄、为所欲为。

徐否允许他将脸颊靠在自己手心,看他柔顺地垂下头颅,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

他用湿漉漉的眼睛仰望着她,很小心地嗅她指尖的气味,让徐否记起自己是怎么选择了他。

她抽出手,拿过手机。

虽然心情不会再有所波动,但她还是略微想听到个正常的答案:“托你的福,我现在是‘性骚扰’的人渣,工作没了钱也没了,在我妹白血病确诊当天,你威胁要起诉我,你粉丝寄给我的刀片当废品卖了几十块。你说你想我?”

“无所谓吧。”

骆厦和徐否待久了,口癖相似。

他直起身,蹙眉,上扬的眼睛里映出徐否苍白的模样:“是你非要离开我,我警告过你,你不听。白血病又不是治不好,现在我给你钱,你把她治好。扯平了。”

“回来给我当经纪人。”这是祈使句,骆厦总是这样说话。

他提出需求,就会有无数人前仆后继。

起源是徐否。

徐否以前以他为中心的生活方式,让骆厦意识到了他人的人生可以被侵入,可以一文不值,也可以为他所用。因为他介入,别人的人生才有价值。

“想说的就这些?”

对于眼下自己的境遇,徐否时而会觉得自己罪有应得,但时而,她会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骆厦似有所悟,煽情的桃花眼轻眨,他含着笑道:“一百万治病不够吗,你报个价。”

“不要。”徐否拒绝。

“你什么意思?”骆厦冷下脸。

他讨厌被徐否拒绝,语气很重:“你不要什么?”

徐否想说你提供的工作、你的破事、你的钱。

她沉吟了一会。

“你。”

这是最全面的答案。

骆厦漂亮得像是建模的脸庞骤然失神了一瞬,深黑眼瞳一垂一扬,他意识到了什么:“有人给你钱了。”

徐否移开眼神,神色漠然。

骆厦不想承认自己听不出徐否的言外之意。

他坚信自己了解徐否不比徐否了解他浅,这是一种可怕的生存本能,从十八岁开始就有意识地分析如何让徐否更宠爱自己,如流浪狗一般被捡回家的他,在这方面比某些擅长讨好人的品种狗做得更好。

这种本能让他在之后的娱乐圈事业中如鱼得水,女性导演、女性编剧、女性粉丝,他熟练地运用与生俱来的脆弱特质引诱着这些女性怜悯他、宠爱他、呵护他。

即使是现在成为顶级流量,他站在行业顶端,被认可、仰望、爱慕,已然不需要卑微讨好,但解读徐否的本能如进食饮水,从未消失。

顺从本能地,他伸手握住了徐否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紧盯着她,嗅出了陌生的气味:“一百万,谁给你了。”

难以置信,那情绪中甚至夹杂着被背叛的愤怒:“说。”

再也没有生气的欲望,是徐否对骆厦最大的恶意。

她让他抓住自己的手腕,却不接受他的质问。

“你要我从哪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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