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星期日,我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她在县城悦来宾馆。
等我从小镇赶到悦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成了无法抹去的伤。
<宾馆的房间里扔了一地的酒瓶,我看到醉熏熏的她,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吊坠。
我看到过那个吊坠,那上面有他们一家的合照,是她母亲走前交给她的平安坠。
可是那吊坠在她陪母亲的骨灰回镇里的时候掉在了医院,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它的。
我问她怎么了,她在听到我声音后,慌慌张张地抱着我就哗哗的哭了,她浑身都在颤抖着,模模糊糊地说她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她从没有想过母亲会离开。
我想是她太难过了,想借酒来缓解内心的悲伤。
我买了一套衣服,换去了她吐脏的衣服,磨趁了半个小时,才回到镇里。
她说想去她母亲的墓地,她一直精神恍惚,我送她回到家时,想留下来陪她,她又说不用了,把我打发回家了。
然而,就在这一晚,季环便再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了。
刘叔告诉我说季环在浴室里躺了很久都没出来,她伤心过度,忘记关煤气了,当刘叔小睡了一觉醒来还听见流水的声音,他撞门进去时,季环已经在里面躺了很久了。
那晚直到季环被抬上救护车,直到救护车的声音渐渐消失,村庄又安静下来,只是太安静了,安静得我什么都来不及反应。
我脑海里一直重播着刘叔慌慌张张地抱着她上救护车的画面,车的笛鸣在耳边回荡。
我怕,我看着远去的救护车,我怕她一去不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