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书榕谢云兆的其他类型小说《宫墙内,他执剑为我杀出血路后续》,由网络作家“乐吱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书榕浅笑,她就知道,他想给她最好的,前世从宫里把她接回去,好东西流水般,日日都有送,人也是,两三天就过来小坐,她依旧无名无姓,不能示人,只有他知道她还‘活着。’但他每次进来,都隔着珠帘坐,不到一刻钟便走,是在顾虑她。她能看出,他每次来都是心情极好,应是想看到她的,可有一次她追出珠帘,吓得他走的更快,一个月不敢来,每每疑虑他的心意,便问岁寒,岁寒都如现在这般肯定,一个月后的夜里,却被一身酒气的他抱了个满怀。岁寒捂眼跑出去关门,嘴角挂着笑,她被压在床上,“我是谁?”“阿兆,是阿兆,你喝多了,下去!”她怎会不期待?可又怕他是因喝酒才……“不,榕榕,求你……给我……”她不再挣扎,顺从己心,也顺从他。万万没想到,三十的男人,鲁国公府之主,却...
《宫墙内,他执剑为我杀出血路后续》精彩片段
沈书榕浅笑,她就知道,他想给她最好的,
前世从宫里把她接回去,好东西流水般,日日都有送,人也是,两三天就过来小坐,
她依旧无名无姓,不能示人,只有他知道她还‘活着。’
但他每次进来,都隔着珠帘坐,不到一刻钟便走,是在顾虑她。
她能看出,他每次来都是心情极好,应是想看到她的,
可有一次她追出珠帘,吓得他走的更快,一个月不敢来,
每每疑虑他的心意,便问岁寒,岁寒都如现在这般肯定,
一个月后的夜里,却被一身酒气的他抱了个满怀。
岁寒捂眼跑出去关门,嘴角挂着笑,她被压在床上,
“我是谁?”
“阿兆,是阿兆,你喝多了,下去!”她怎会不期待?可又怕他是因喝酒才……
“不,榕榕,求你……给我……”
她不再挣扎,顺从己心,也顺从他。
万万没想到,三十的男人,鲁国公府之主,却是个新瓜蛋,折腾她够呛。
可那次后,他却不再来,应是觉得没脸,
但她知道,对面角楼上,时常他在,在看自己。
一年后,病入膏肓的她艰难醒来,发觉两只手被人握住,丝丝温热透过皮肤传递到身体,
坐在床边的男人,被她微弱的力量拉低,暗哑的嗓音带了泪意,“对不起,嫂嫂。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失去世子之位,就会失去你。”
“不叫嫂嫂,叫娘子,”如果有来世,不论你是谁,我都会嫁你,只嫁你!
男人温热的眼泪滴在沈书榕侧脸,听从她叫了娘子,“娘子,你快好起来,我给你报仇,你还没看到,”
她知道他在造反,大周已经苟延残喘,她希望他成功,这些腐朽不堪,早该被人推翻。
他不仅是她的英雄,亦是天下人的英雄。
只可惜,她看不到他带来的海晏河清。
不到一刻钟,她心满意足躺在他怀里,一生终已。
……
岁寒拿着手帕,擦去沈书榕眼角的泪,
沈书榕回神,昨天的事,竟落泪了。
“郡主,您的看法呢?”
沈书榕闭上眼又睁开,眼里有光,“我只知道,在水里怕的要死,是他救了我,后名声有损,他又救了我。”
“郡主能这样想,奴婢就放心了。”
“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这里还有谢世子,会觉得,我委屈了他?”沈书榕指着胸口问。
“郡主莫多想,刚发生变故,无法一时转变,你们多相处,姑爷会明白,您心里感激他呢。”
“你说的有道理,是要多相处,我们有圣旨赐婚,无人敢说什么。”
奴婢当然希望主子好,岁寒心里有了主意,“郡主,您早点睡,姑爷送这么多礼,明天奴婢替您去回礼。”
沈书榕笑,机灵丫头,“好,早点睡。”
长公主府门外,青衣男子一溜烟跑回鲁国公府,嘴角扬着大大的笑,
“二爷,您送的礼,郡主全收下了,”
这么晚还没退回,谢云兆早就清楚,但听到青鹰确定的话,难免激动。
轻快的声音,伴随着得意,“她喜欢,明天再去母亲库房里挑,都给她送去,”
“恭喜二爷,郡主愿意收您东西,就是不排斥您的。”
“谁说她排斥我,她原本也最爱和我玩儿,”谢云兆瞪他,封世子之前,她常看他。
“是是是,属下说错话,掌嘴,”青鹰拍脸,“明天属下陪您去送礼。”
国公夫人满面红光坐在红烛前挑选贵女画册,还不知好儿子要洗劫她的库房,“原本打算给云兆的人选,他一眼没看,如今给云争,身份低了。”
国公夫人刚要叫人拿下去,鲁国公拿起一幅瞧,“凭国公府门楣,云争的才学,可挑门更好的亲事。比不上永嘉不要紧,原也无人能及,”
“是,”
“身份低也留着,可以给云争做妾,”
国公夫人拍脑门,险些扔掉,云兆可以不纳妾,云争不行,“可怜我兆儿。”
“如今都好了,”鲁国公揽过妻子,心情好时,做些心情好的事。
第二日清晨,沈书榕醒来精神不错,但咳了两声,金芝赶紧进来,“郡主怎么咳了,许是受寒,奴婢让人熬药,”
粉抹这么厚,哭的不轻,沈书榕淡笑,“不是让你休到午时?”
“奴婢哪用那么久,就是一时心疼郡主,哭两声罢了,多谢郡主体恤。”
“嗯,更衣吧,”这么快就振作起来,是个能装的,不怪她看走眼。
“岁寒呢?”
岁寒进来,“郡主,净手,”
“嗯,咳咳,咳咳,”沈书榕看着岁寒咳,找出龙纹玉佩递给她。
岁寒笑,“郡主,奴婢去还礼,马上回来伺候您喝药。”
“嗯,你有心了,”沈书榕任由金芝上妆,不得不说,几个丫头里,她上妆最好。
说话间,王嬷嬷到了,带来四个人,两男两女,和前世一样,福喜,福顺,花,田两位妈妈,
都是又精又滑的,只可惜,前世不懂利用,只当寻常佣人驱使。
“奴等见过郡主,”
沈书榕照例问了姓名,便放人下去安置。
金芝她是不打算多用,等郡主府建成,留她在国公府吧,希望她近水楼台先得月。
“银芝,过一刻钟,叫两位妈妈来见我,”
“是,郡主,”
等人来时,丫头都出去,两位妈妈知晓有要事,身板不自觉又低了几分。
“两位妈妈以后跟着我,可能会有些累,”
“奴本就是为郡主做事,怎会言累?”
“不过事情办的好,会重赏。”
“谢过郡主,郡主要奴等做什么?”
“我嫂嫂梁氏及笄后的事,不可打草惊蛇,”
“奴懂,”及笄就意味着成人,意味着可以议亲,郡主应是有所怀疑。
“还有,这张纸里的人,让福喜福顺暗查,从出生查起,家世,性格,能力,事无巨细,依旧不能被发觉。”
“奴记住了,”
二人走时,眼底的惊愕没逃过沈书榕的眼睛,她确定,出了秋桐院,两人定分道扬镳,一人回去传郡主令,一人去祖母院子。
三天后的宫宴,狗太子会提到财库的事,这辈子,谁都别想和她争!
返程途中,马车里很安静,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
依然撑伞骑马的谢云兆,脑海里都是沈书榕难过的模样,
当政者无能,当权者谋私,天下就会这般,家不像家,国不像国。
他心疼,她不该为了这些烦恼,应该无忧无虑的,娇娇美美的活着。
“我,让我爹派人施粥,”马车内的乔玥眼圈红红的,
叶蔓点点头,“我家也来施粥。”
沈书榕没制止,多一个人出力,吃上饭的人就能多一个。
“我们自小的世界,只有琴棋书画,金银珠宝,长大了,又想着嫁给什么样的人,婚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有一丝不如意,都会难过几日。”
“如今看到他们的生活,我觉得,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乔玥点头,“郡主说的对,我还在为小进士郁郁寡欢,实在不该,有他没他,我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可这里的人不一样,”为了一口吃食,就能争的头破血流。
叶蔓也赞同,她的婚事将近,每天想的都是夫君会不会对她好,婆母会不会苛待她,如今想来,好像都不重要了。
……
谢云争正在书房里发脾气,“他怎能带郡主去那种地方?”又脏又乱,有难民暴乱怎么办?
“跟我去接人,”他拿起佩剑要走,
赤羽拉住他,“世子爷,您……不方便吧?”
谢云争被气昏了头,“就说有事公干,看到她平安再走。”
赤羽跟上,是要有理由。
两人还没走出朝晖院,国公爷有请。
谢云争给赤羽使眼色,自己去正院。
鲁国公的议事堂里,坐着众位部下及谋士,纷纷起身行礼,小主子。
“爹,何事急着叫儿子。”
“你的婚事,该定下来了,”
“是啊,世子,魏家的姑娘,对您情根深种,为人贤淑,”
谢云争没想到是这件事,拧着眉,“儿子不急,等……”
“不能再等了,云兆就要掌握财库,你再娶个家世好些的,咱们国公府的未来,才更稳固。”
“国公爷说的是,世子爷,您的婚事,要早些定下来,末将们的心,也就踏实了。”
现在的发展,对国公府很有利,郡主带着财库嫁过来,谢云兆这个废棋自此也算有点用,
世子的婚事亦可再利用一番,国公府定然权柄延续,他们跟着,不仅仅是安稳,也能有更好的前程。
鲁国公看着儿子不屈的神色,走过来低声说道:“既然所有人都成了将就,你就挑个看着顺眼的吧。”
谢云争闭上眼,缓了好半晌才放下那股执念,“父亲看着挑吧,”既然都不是她,爹挑个于国公府最有利的便罢。
鲁国公一愣,随即展颜笑开,“云争,爹没看错你,”是能以国公府为重的。
“爹,没别的事,儿子先告退,”
“去吧,”
谢云争恍惚走回朝晖院,把自己锁在卧房里,一阵一阵狂笑传出,还是到了这种地步。
赤肖守着院子,眼里满是心疼。
赤羽确认过沈书榕没事便回来,得知此事,也是满眼无奈。
沈书榕回府途中,两个小姐妹告辞,她带着谢云兆,召见财库的管事,
一条一条郡主令传下去,已经停了两年的船只快速整修,召回所有船长,舵手,再多聘用水性好的,她要在四个月之内,实现南北水运通商。
谢云兆一股自豪之感油然而生,他的小姑娘如今威风的很,
等管事们领命退下,沈书榕笑眯眯的看谢云兆,“云兆哥哥,其实整顿货船并不难,难就难在这几个县城,近几年灾情严重,河道早就被水匪霸占,”他们不管哪来的船,哪怕是皇家的,截起来毫不手软。
她拿出山河图,指给谢云兆,临淮一带,安扬一带,“这几处的灾情太重了,当地父母官不知道在做什么,皇伯伯年年拨款,年年大灾。”
谢云兆若有所思,船只,人员,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在地方。
“先让人去查探,若还是如此,我亲自过去,”谢云兆脑子里已经骂了当地官员无数次,敢让他的榕榕操心!
“我也要去,”沈书榕要亲自盯着,这一次,不允许他们再中饱私囊。
“好,我们一起去,”谢云兆脸颊微红,她是不是不想和他分开?
两人统计各自可用之人,下午,沈书榕去长公主处,要一百紫麟卫的指挥权,又要了工部的两名官员,福来福顺查的差不多,有两人已经在工部任职。
长公主诧异,当年先帝的紫麟卫给了她一百人,但她只有出巡的两次带走过,平日一直都在皇宫,护卫皇帝的安危。
“你打算用到什么时候?”
沈书榕微笑,“不还了。”
长公主吸了一口气,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鲁国公府,父子俩正和亲信议事,谢云兆来了,“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鲁国公尴尬的看了看部下,谢云争也是蹙起了眉,他从不参与朝堂,今天怎会过来?
很快便没人理他,徐副将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世子既然不想挑住京城的女子,吏部尚书之女怎样?她虽养在老家,但其祖母当年可是出名的温婉贤淑,相信李家老太太教养出来的孙女,定是不错的。”
张军事赞同,“的确,而且与吏部尚书联姻,对国公府也算有利。”
谢云争皱着眉思索,京里的贵女,尤其之前缠过自己的,永嘉都不喜欢,这位李小姐不在京城,和她没有矛盾,也算……
“她都不在京城,怎能知道好不好?”歪在椅子上的谢云兆突然坐直,“给世子选妻,定然要贴心的,真心待他的,”
众人目光看过来,“二公子有合适的人选?”
“当然,魏家小姐,非世子不嫁,她才是最有诚心的,三公主就不考虑了,毕竟世子不能入赘,”
都是为了他自己,说的冠冕堂皇,避开她不喜,“恭喜谢世子,她们还在等我,我进去了,”
其实并不想恭喜,婚事不错,两个人的轨迹发生变化,也许,她未必能占尽先机。
谢云争很难受,哪怕她蹙个眉,或是打他两拳,他也能有点安慰。
可她却说恭喜?
目送她进了雅间,谢云争坐去隔壁,只他一人。
谢云兆百无聊赖在家,榕榕两天没召唤他了,陆子骞喊他出去玩,他也没去。
“你到底在等什么?”
谢云兆瞪他,没媳妇的人,什么都不懂。
青竹匆匆回来,在谢云兆耳边低语,谢云争去了郡主所在的戏园。
谢云兆腾的站起,“送客,”抬步出了院子。
陆子骞莫名其妙,怎么又被送客?
看过两场戏,本想哄哄叶蔓的,结果,她哭的更伤心了。
戏里的有情人为何不能钟情眷属?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误会?
沈书榕尴尬,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刚走出戏园,就见一棕色大马旁,站着身姿挺拔,潇洒俊俏的男人,
沈书榕一高兴就要扑过去,突然想起醉春香,又收回视线,
谢云兆没看到谢云争,提起的心刚落下来,就发现榕榕不理她,嘴里的借口都没说出口,‘我路过,看到你的马车,来接你。’
叶蔓乔玥见他来了,捂着唇笑,“郡主告辞,我们先走了。”
沈书榕点点头,还是没理会站在身旁的人。
马车过来,沈书榕躲开男人的手,让银芝扶着上马车,
谢云兆更慌了,她见过谢云争了?不理自己了?
他说了什么?还是她知道他订婚的事,在难过?
谢云兆跟在马车一侧,低着头掩住上头的酸意。
马车刚要驶离,谢云争从门口走出来,兄弟俩看向彼此的目光和敌人没什么区别,
谢云兆抬脚就上了马车,自己才是她的未婚夫!
谢云争眯着眸子,手紧握着,想拽他下来。
沈书榕见他进来,扭身不看他,“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接你,”谢云兆可不敢说因为谢云争,
“你怎么不去醉春香?”虽然知道他心里只有自己,但一想到他和那种场合有接触,心里就难受。
谢云兆懵了一瞬,榕榕生气不是因为谢云争?
不能以为他去花楼了吧?
他慌忙坐过去,面对着她解释,“榕榕,就算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去花楼,”
“哦?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吗?”
“不不不,”谢云兆的手摆出了残影,“我压根不可能去喝花酒,我对你,绝对忠诚!”
沈书榕抿了抿唇,眼睛在他身上转,“我们才刚订婚,你对我忠诚才几日?也许你之前去过!”
谢云兆刚要发誓的手顿住,去过是去过,但没叫过姑娘算吗?
他心里只有她,怎么可能找别的女人?
委屈巴巴的挤过来一点,“榕榕,我说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沈书榕皱眉看他,以前还真去过?
“那是我的产业,我只是去看过账,从没叫过姑娘,以后不去了,”
沈书榕神情尴尬,“你开花楼做什么?”
谢云兆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赚银子,”
看她的样子好像不信,“家业他继承的多,我得为自己考虑,如今也算为我们的将来考虑,榕榕,别气了好不好?”
沈书榕知道他定有自己的势力,但没想到花楼也是其中之一,“那你以后,能保证不去?”
谢云兆这次敢发誓了,“我保证,我要是踏进一步,天打……”
“好了,我信你,”沈书榕拉下他的手。
谢云兆就势牵过来,握在手心,又软又小的,真想咬一口,
沈书榕来时,只见了白三柱,能看出他的紧张,才十二的年纪,头脑不简单,若是生在富裕人家,定早早崭露头角。
白三柱紧张之余都是震惊,天底下竟有如此白净的神仙子?
沈书榕露出亲和的微笑,“别紧张,我听说你喜爱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想要什么材料都可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的父母家人,庄子上会安排活计,每个人月银一两,你的两个侄儿,我会请先生教导读书。”
白三柱听傻了,有这等好事?
“当然,一切都不是白来的,你做出来的东西,都归我,如果我满意,会额外赏你。”
听到不是白给的,白三柱才微微放下心,“多谢贵人。”
“嗯,”沈书榕拍了拍沈琦手臂,“哥哥,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
“小妹放心,”马车里,沈琦已经知道小妹要做什么,为了一家人的平安,他责无旁贷。
下午,沈书榕一个人回城。
最近的京城,热闹非凡,先是昨天段家公子被人打的只剩一口气,扔在了段宅门口,
家人气愤至极,要报官时,却被他本人阻止,不让声张。
今天还有更新鲜的,有人胆敢逛花楼不给银子,还是京城最火的花楼,醉春香。
人被花楼扒光衣服,打了出来,又在花楼门口被认出,这不是贾侍郎次子,贾才庸吗?
叶蔓得知后,躲在闺房里哭,她们婚期将近,却发现他是这样的人,
沈书榕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她的男人,做事就是快,准,狠!
只不过这个叫醉春香花楼,呵呵,谢云兆,胆子不小啊!
谢云兆沉浸在任务完美完成中,榕榕知道,定会夸奖他。
沈书榕现在没时间找他,亲自去劝叶蔓,婚前发现总比婚后好。
叶蔓一听,对啊,婚后发现他如此,一辈子岂不毁了?“郡主,我不要嫁给他!”
沈书榕笑笑,她支持。
贾才庸气的发疯,要去掀了那花楼,他不知道怎么进去的,银子也是在花楼里丢的,他说了他爹大名,官职,但依然被打了出来,
最可气的,是扒了他的衣服。
贾侍郎把他锁在家中,还嫌不够丢人吗?
匆匆去接待叶家人,没啥说的,人家要退婚,只能认。
沈书榕心里是高兴的,这样就避免叶蔓被贾才庸送给狗太子,
想分分她的心思,带着小姐妹出去看戏,刚上二楼,没等进雅座,看到了谢云争,
他从不看戏,怎会在这?
从她一进门,谢云争就看到了,也可以说,从她出门去叶家,他就在等着巧遇她。
也许人家约了人,沈书榕本想装没看到,却见他大步走过来。
谢云争不错眼的盯着她,“郡主也来看戏?”
“谢世子,”叶蔓微红的眸子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果断先走,“郡主,我去看看小乔,”走去雅间。
走廊里只余二人和各自奴仆,沈书榕不想被他看出端倪,淡笑着点头,“谢世子也来看戏。”
谢云争深情的盯着沈书榕,她知道他从不看戏的,“因有想见的人,所以才来。”
沈书榕又开始反胃,原来深情是可以装的,“想必是世子婚事定下来了,与未婚妻有约,永嘉就不打扰了。”
转身欲走,身后传来急切的声音,“且慢,是定下来了,但避开了你不喜之人。”
沈书榕想笑,她的确因他讨厌很多人,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是……李尚书之女,她自小跟着祖母,养在老家,昨日才回,你们没见过。”
不在京的女子多了,他为何挑吏部尚书之女?
“狗皇帝,我已经听你的不寻死,你却让我父兄亲儿知道我没死,还成了给你暖床的玩意儿?!”
沈书榕抖得厉害,堂堂君王,怎会是这种烂人?“既然如此,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穿着龙袍的男人缓缓走近,“狗皇帝?这就是你心里对朕的称呼?”
啪——
一巴掌下去,沈书榕摔倒在地,嘴角红血流出。
只听男人冷嗤道:“你该荣幸,朕还没睡够你,若你敢死,他们……都得死!”
沈书榕眼底血泪流出,一张脸因愤怒已经扭曲:“狗皇帝,昏君,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大周定断送在你手里!”
……
“郡主,”
“郡主?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书榕感觉到手臂被人晃动,缓缓睁眼,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心底大惊,金小娘?
“郡主,奴婢金芝啊,您怎么了?”金芝摇晃着沈书榕手臂,
她自称奴婢?
沈书榕察觉不对,这才打量屋子,
是出嫁前的闺房???
“郡主你别吓奴婢,今天可是老王妃办的赏花宴,谢世子也会去呢,您都有一阵没看到他了。”
沈书榕坐起身,惊愕不已,竟然能动!
她明明已经死了,可听金芝的话,像是回到了十年前。
“郡主,长公主赏的贡品螺黛,画眉最好看,起来吧,奴婢给您上妆,”
另一个丫鬟银芝捧着首饰盒子走过来,笑着附和:“我们郡主是大周第一美人,不画也好看。”
沈书榕还在消化这一切,若真重来,她还没成婚,一切都来得及……
“郡主,这身淡紫色对襟,更显气质,谢世子看到您,定会被美晕,”
弄好妆容,金芝笑盈盈的扶着沈书榕挑选衣裙。
沈书榕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冷笑,很快恢复如常,选了粉色抹胸那套。
金芝微愣,但也极快的为她换上,
沈书榕如雪的肌肤与粉色相互映衬,更显娇俏,
外衫披上后,胸前若隐若现的风光,透着少女独有的娇羞。
“郡主,外头婆子刚传话,长公主就等您了,”银芝拿来披帛,
沈书榕挽好,抬步走了出去,今天的宴会,她要做主自己的人生!
上了马车,沈书榕咧开嘴,甜甜的笑:“祖母,永嘉来了,”
祖母很美,但她已多年未见,
她不住郡王府,一直跟着祖母长大,也被祖母宠成了不谙世事的女娇娥。
臭丫头,打扮这么美做什么?长公主捏她鼻子:“你和谢云争再有两个月就要成婚了,再打扮还能嫁仙君不成?”
沈书榕靠在祖母怀里,闭上眼感受着这份祖孙情,今天就让祖母见识一番,她能嫁!
长公主揉着她散下来的墨发,“谢云争昨天的赋,深得你祖父夸赞,这门婚事,不错。”
都在提醒她谢云争有多好,成婚后,她也因谢云争,得了京城所有夫人小姐的艳羡。
‘郡主有福,夫君得陛下重用,
谢世子后院又清净,只有一个姨娘,一个通房。
谢世子的诗画也得了魁首,郡主真有福气。’
她逐渐沉迷在这些表相之下,为他奔走,说服祖母让出财库。
那时只想着他能早日实现心中抱负,能得狗皇帝,如今的狗太子重用!
结果呢?他却制造她假死,亲手把她送上了龙床!!!
从此,她成了昏君的玩物……
不见天日!
无名无姓!
沈书榕闭上眼,这么多年,早已学会如何掩盖自己情绪,
她的嘴角轻轻勾起,声音又甜又羞:“永嘉听说了,争哥哥最厉害。”
长公主搂着自己的娇娇,摩挲着她的肩,“以后有他护着你,我和你祖父走了,也能放心了。”
沈书榕眼底闪过冷芒,是啊,他护的很好!
长公主府的马车,行驶在朱雀大街上,此时的另一条街,有两位男子骑马而来,共赴一个目的地。
“谢二,我约你去赛马怎么不去,偏要来这种女孩子玩乐的局干什么?”
谢云兆慢慢的溜达,也不打马,心不在焉:“你都多大了,还没个着落,这种场合正适合你。”
陆子骞踢他腿,恰好碰到,“你比我还大一岁呢,不也没着落!”忽而想到什么,“你是来找着落的?”
谢云兆眼皮直接垂下:“我不找,和我爹娘说过了,这辈子做光棍,不去祸害好人家姑娘。”
陆子骞想笑,不是还惦记他嫂嫂吧?“哎,你看看,是不是长公主的车驾过来了?”
谢云兆的心跳突然加速,迅速看过去,可不就是!
两人下了马,毕恭毕敬的站在路边,等候马车先过。
两位公子给马车作揖行礼,随行的掌事姑姑给两位公子回礼。
马车走远,陆子骞还偏头看,他不会是为了巧遇永嘉郡主吧?“你嫂嫂应该也在马车,”
“别乱叫,他们还没成婚,”声音不满,
陆子骞斜睨他:“就剩两个月了,一转眼就过去。”
两个月就不是时间吗?总之她现在不是。谢云兆翻身上马,心里数不尽的烦躁。
老王妃的赏花宴,老夫人们带着儿媳去看戏,
咿咿呀呀的,小辈们不喜,聚在后花园里,公子们对诗,姑娘们扑蝶,簪花。
沈书榕离开长公主,一路脚步没停,直奔后花园,路过的花团锦簇在她眼中,都不如一个他来的耀眼。
走到湖边停下,几把鱼食撒下去,闻到味的锦鲤聚过来,
金芝的目光四下张望,郡主为何只喂鱼,不去找谢世子?
四处打量的金芝,突然发现不速之客,“郡主,谢二公子过来了。”
沈书榕继续投喂,目前发生的一切都和前世吻合。
今日枯燥,他会来,应是因为自己会来。
“听说王府的鱼养的最好,小爷来看看,”谢云兆觉得,粉色衬她,不,只有她,才配!
陆子骞扯他的手都疼了,你个未来小叔子凑过来干什么?
暗处的男人脚步顿住,紧攥的手不住的发抖,榕榕……会信他吗?
沈书榕心里一股火窜出,他凭什么这样说谢云兆?
卑劣的是他,不配为人的也是他,谢云争!
“他配不配我不知道,是救我还是害我,我也不清楚,但谢世子单独来见准弟媳,是嫌我死的不够早??”
弟媳?谢云争踉跄着退后,她已经接受了这种关系?
还有,她对他,从未如此疾言厉色过,忍着心痛,“我不是,只是,想告诉你,他当着你面,不会说我好。”
沈书榕站起,眉间满是怒意,不遗余力诋毁自己亲弟……错,让他世子之位的亲哥!“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多余听他废话。
谢云争的心揪起,仿佛她走了,两个人就再无关联一般,
她生这么大气,连听他说话都不愿,是在意他议亲吗?“郡主,我娘的确在给我议亲,但我谁都没应,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
“世子,”
谢云争的话被打断,紧盯着她,她听进去了吧?
沈书榕懒得回头,侧着斜他一眼:“世子该应就应吧,以免别人揣测与我有关,我的名声已经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
沈书榕说罢,提起裙摆走人,真是晦气!
谢云争低着头,眼底晦暗。
沈书榕说什么?让他该应就应!!!
她知不知道,一旦答应,他就是别人的夫君?
她知不知道,一旦娶妻,他们二人再无可能?
谢云兆扬着唇缓缓走出,
谢云争见到,立马恢复神色,这么快反应过来,还算有点脑子,“别高兴的太早,她只不过感激你的救命之恩。”
谢云兆低着头,踩着好看的石子笑,“你以为谁都像你?为达目的,不惜一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谢云争转身欲走。
“知道她为何不信你吗?”谢云兆嘴角的嘲讽明显,“因为,我从不在她面前提你。”
谢云争凤眸微眯,即便心里酸的要命,面上依旧高傲,“不敢罢了,怕她忘不掉我,还好意思说?”
“你都好意思污蔑,害怕的人……是你吧?”
谢云争深吸口气,不与他争辩,抬步就走,恰巧经过贵女们玩耍之地,
“谢世子?”
谢云争还没来得及难过,被一群贵女围了起来,
他脑子里闪过沈书榕的话,为了不被说闲话,不被揣测,真要应吗?
看了一圈,庸脂俗粉,千篇一律,谁都比不得她!
没心情应对,摆脱贵女的纠缠,脑海中不断浮出二人相处的身影,心中的嫉妒如同野草般疯长。
谢云兆,你当真以为,能得到她的心吗?
谢云兆转身去找沈书榕,他不否认谢云争的话,在她面前,的确怕提起他,
但今日他看到希望,她信自己,不信谢云争,不光不信,还恼了他,嘴角不自觉高高扬起。
扬着眉,哼着小调,找未来媳妇去。
宫宴快要入场,所有人都向景德殿走去,谁都没注意到,树丛中,一个人龇牙咧嘴,两只手撑着身子,艰难的往出爬,两条腿都断了,
如果谢云争看到,定会认出,正是他收买的内侍。
……
宏伟壮丽的宫殿,根根粗壮的立柱,撑起整个殿堂,柱身雕刻的金龙彩凤,栩栩如生,
内侍和宫女们停止了最后的准备,恭敬的站在殿两侧,等候差遣。
谢云兆送沈书榕坐去长公主身后,再走回鲁国公身后,等成婚,榕榕可以和他坐一起,不必如现在分开。
国公夫人看着沈书榕笑,怎么都是自己儿媳妇,没跑。
侧头看儿子,“你和郡主去哪了?”
“陪她在御花园里歇息,她身体还没恢复好。”
“嗯,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她是郡主,养的娇气。”
谢云兆乖巧点头,“儿子知道,所以娘,您以后有什么好东西,都给郡主留着。”
就惦记她那点东西,国公夫人想翻白眼,又想骂他,
见谢云争过来,住了嘴,“知道了,”
两兄弟坐在父母身后,谁也不搭理谁,
皇家人进来时,沈书榕眸中的恨意转瞬即逝,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太子李琛扶着皇帝坐下,自己坐在皇后身侧,看了鲁国公一眼,鲁国公微微点头。
沈书榕前世的心思从不在此,如今,谁都别想得逞。
皇子公主献寿礼,皇后频频赞赏,表示满意。
觥筹交错,
很快有人把目光对准长公主这边,太子微微点头,那人便站起来,举杯敬长公主,“臣敬长公主,先帝登基前,长公主就掌管财库,至今为止,功不可没。”
“是啊,长公主的确有功,”
长公主回敬,“都是为了大周,为了陛下,应该的,本殿不敢居功。”
李琛举杯附和:“姑祖母过谦,这么多年,您为了财库操劳,大家都看在眼里,侄孙亦是心疼您,”老东西,该交出财库了吧?
“多谢太子惦记,”长公主饮下这杯酒,抬头一瞬眸子发冷,永嘉说的对,真冲财库来的,
见她饮下,举杯之人也都喝光,
放下酒杯,长公主又倒了一杯,起身敬皇帝,“陛下,臣如今年岁已高,财库也该有个接班人,”
此话一出,大殿内所有人的眸子刷一下看过来,
长公主想把财库让出来?
曹丞相微微摇头。
鲁国公眼里有光,
太子就别提了,屁股都向前挪了一点。
殿内寂静无声,
谢云兆知道,榕榕是接班人,他以后是榕榕的小兵,陪她一起管财库。
皇帝如今并不重视财库,毕竟远不如前,“姑母哪里老,再为朕分担几年吧。”
太子的屁股又挪了一点,“父皇,姑祖母操劳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
鲁国公眨眨眼,不赞同,太子着急了。
皇帝沉思片刻,“既如此,姑母有合适的人选吗?”
沈书榕放下手中的筷子,当然有,就是她。
长公主拉着沈书榕站起来行礼,“臣这孙女,心系大周,且自小受我教导,想必跟在身边再学个一年半载,便能胜任。”
长公主的声音铿锵有力,一点不显老,最重要的,一点不心虚。
把大周的财库,给一个女娇娃掌管?
太子屁股挪了回去,心底嗤笑,老虔婆玩儿什么把戏,还想留自己家里,做梦!
青竹进来,陆子骞在外等候,谢云兆想到沈书榕的话,摆摆手,“告诉他,以后别再来找我。”
青竹不解,忽而想到今天……“爷,您怀疑,与他有关?”
谢云兆不能说他克榕榕的事,怕被人利用,“当然,都是他安排的,我也不追究了,但以后不必来往。”
青竹神色一凛,竟真是如此,满脸怒容走出去,
陆子骞刚要进去,被他拦住,“陆三公子请回吧,以后也不必再来。”
陆子骞石化半晌,谢云兆怀疑他?
不对,这口气不是怀疑,有证据?
不可能啊,
“青竹,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二爷说了,不会再和您往来。”
若是以往,陆子骞定在门口骂闹两句,可今日,他质疑过后,却战战兢兢的出了鲁国公府,连质问的胆量都没有。
看在青竹眼里,就是心虚,转身回去同谢云兆讲。
谢云兆本来只是忌惮沈书榕的话,如今也觉得不对劲,“让人私下好好查查他,看他和谁有来往,事无巨细。”
“是,爷,”
夜里,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如泣如诉,
谢云兆有些担忧,若明天雨不停,榕榕会过来吗?
还是不要来的好,再淋到雨,会受寒。
沈书榕被郡王妃看着,第一日没出去,
傍晚,青竹青鹰看着自家爷失落的模样,试着劝慰:“今天下了一天的雨,都影响了郡主的步伐,”
“是啊,郡主脚还伤着,雨天路又滑,在家休养的好。”
他们说的,谢云兆都知道,他也是这样安慰自己,可依旧失落不已,
且最近他们每天都有见面,突然闲着又见不到人,心空的难受。
朝晖院房檐下,滴滴答答的雨像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
谢云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为偿救命之恩,面子话罢了,
她最是娇气,怎会日日来照顾谢云兆?
一连三日,沈书榕都没出现,要说第一日大雨倾盆,第二日道路湿滑,第三日谢云兆都没了借口,太阳高照。
他就坐在屋门边,盯着院门口,望眼欲穿,
他……好想她!
要不是还不能穿衣服,他早就冲去找她了。
青竹青鹰也绞尽脑汁,替沈书榕想了各种理由,感觉把一辈子的脑子都用光了,
你去哄哄爷,
你去!
没人动。
谢云争这三日心情很好,亲信都感觉到了,议事时,世子爷脸色比往日好看。
天色渐晚,她今日不会来了,谢云兆失魂落魄,走回床上趴着,
青鹰实在看不下去,这两天跑了三趟长公主府,大门都没进去,
二爷是为了救郡主才受这么重的伤,就算她不喜欢二爷,出于感激,也不应该不露面吧?
“我再去一趟,”
青竹摇摇头,“没用,快到酉时了,”(酉时:下午五点。)
“哪怕给二爷带句话,也是好的。”青鹰没回头,出了院门。
在此之前,长公主府后门,两名婢女上了一辆日常采买的马车,悄悄离去。
若被人看到,一定会问,为何这个时辰还出门。
青鹰刚走出来,就看到一辆马车,直接停在鲁国公府门前,也没在意,向着长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马车里的婢女下来一人,看到他眼睛一亮,冲他招手:“青鹰,”
青鹰看过来,疑惑问道:“岁寒?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岁寒手指着马车,低声说道:“主子在马车里,能带我们进去吗?”
青鹰一喜:“能能,”赶紧去安排人拆门槛,郡主脚崴了,且这个时辰,被看到不好,
马车里的人松了一口气,还算顺利。
进去这一路,青鹰只说是长公主府送了补药过来,马车很快停在临风居院外,
如今身居高位,便可以不考虑底层生死,儿子在外打仗,不能在家尽孝,还要收父母的税。
不定哪天战死,还荣耀?
这么荣耀,你怎么不把你儿子送去打前阵?
谢云兆正不耻,屋子静了下来,都在看他。
谢云兆反应过来,抬眸,声音嘲讽:“看我做什么?怎么,不能笑?”
“二公子,我们以为你有话要说,”
谢云兆微微起身,又歪回去,“我还是不说话的好。”
“二公子可以说说,近日财库的计划,我们也好有个数,”
谢云兆挑眉,想掺和一手?
“还在初步整改,没什么进展,也没什么计划,郡主说,要慢慢来,稳一点。”
众人点头,的确,“二公子,刚刚我们所说的兵税,必须有个名头,如今财库整改,蓄势待发,所以……”
谢云兆抬手打断,原来找他目的在此,“收起你们的小心思,财库是赚银子的,不是克扣兵士的。”
徐副将笑道:“谁敢克扣兵士,只是家里的免税不再减免,”
鲁国公见儿子没什么反应,也跟着劝,“你放心,多征收的税,会给财库分成,爹去和太子说。”
“对对,财库也正需要。”
谢云争盯着谢云兆,虽不愿他和郡主接触,但他毕竟进了财库,又是……长公主孙女婿,他去说,问题不大。
谢云兆不为所动,这群人也许疯了,为了银子,命都不要,
若真实行,短期内影响不大,长期定征不来兵,军营也会怨声载道,军心不齐。
什么狗屁太子想出来的昏招,他敢想,也真有人敢干!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是财库小小理事,不是财库老大。”
“儿子,你先去探探口风,剩下的,交给爹。”
谢云兆无奈扶额,爹以为他傻吗?
“行吧,我作为财库理事,不同意你们这个兵税,所以,请各位另求他法!”
“二公子怎能一人定之?”
“就是,长公主和郡主未必不同意,到时二公子也算为财库立了大功。”
“国公府和长公主府联姻的目的,就在于此。”
谢云兆收起漫不经心,他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但说谁联姻呢?
“我可以去问,但要带着诚意,分几成,谁来分,能分多少,军队出现暴乱谁负责,你们先拿出个章程给我。”
鲁国公骄傲的昂头,不愧是他儿子,即便不学无术,也是对国公府有用的。
每个人都露出了笑脸,就连谢云争,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心里依旧不服,若换他娶永嘉,根本不需要提供这么多。
屋子里又商议起别的事,谢云兆耐着性子听完,已经一个上午过去了,
走出门的那一刻,嗤之以鼻,还好他没当什么狗屁世子,
不过倒是有一个好处,榕榕今天没约他,他可以借议事去长公主府。
陆子骞在谢云兆的临风居等到下午,都不见人回来,明天就是马球赛,帖子送晚了来不及,没时间等谢云兆挑选,只能先让人把写好的送出去。
沈书榕听到他来,因财库之事苦了一上午的脸,消失的一干二净,忙让人请进来。
金芝笑着迎谢云兆,这段日子,郡主出去都不带她,她越来越心慌,“二公子您来了,郡主等您呢。”
谢云兆只微微颔首,对她依旧没有好感。
沈书榕摆摆手,婢女们已经习惯,倒好茶就出去,
“云兆哥哥怎么来了?”沈书榕眨眨眼,是不是每天都想看到她?
“有点事,”谢云兆顶着她的目光,在她桌案旁坐下来,他好像被看透了,“早上家里议事,太子提议兵士家中不再免税,”
岁寒申时才回,沈书榕看着院子里四口大箱子,愣愣的问,“我送他这么多吗?”
“郡主,奴婢怀里抱着的盒子是谢世子还回来的,这四口箱子,是谢二公子送来,给您解闷儿的,”岁寒眼底带着笑,她和管家被拦下不让走,又是奉茶,又是平日吃不到的点心,走时车上就多了这些。
沈书榕紧抿着唇,讨厌,险些毁了她忍了一天的情绪。
郡王妃比她还惊讶,走过去吩咐打开箱子。
两箱珠宝,一箱项圈,一箱讨喜的玩意儿。
“女儿,他知道你喜欢项圈?”郡王妃拿起来看,金银珠玉,各个不同。
沈书榕眼角骤红,声音暗哑,“许是世子告诉过他。”
郡王妃颔首,也是,谁会打听未来嫂嫂的喜好?“都收起来吧,算他有心,改日你精神些再看。”
“是,娘,”
岁寒安排人收入库房,
沈书榕看了看银芝,“岁寒以后跟在我身边,你交代一下,”
银芝心里一惊,郡主恼了金芝吗?“是,郡主。”
沈书榕累了一天,赶走不放心的郡王妃,睡了一觉。
银芝走回丫鬟房,金芝的两只灯笼眼惊到了她,“你在干什么?”哭丧吗?
要是被长公主看到,非打杀了不可,
金芝抱住她,“我为郡主难过,世子神仙子一般,郡主一生的幸福啊!”
银芝听着,觉得怪异,她和金芝伺候的同样久,可她为何不这般想?
一把推开她,“你……你对世子……”捂住嘴,不能再说。
“你怎会有如此心思?”
金芝扭脸,眼底闪过心虚,但口气依然坚定,“我没有,我都是为了郡主!”
“郡主若执意世子,谁能保世子心无芥蒂,你能吗?”
“世子对郡主是真心的!”
“但日日被小人嚼舌根,他还真心吗?他是世子,有他的骄傲,你确定是为郡主着想吗?”
“我……”
“我不想听,岁寒已经升了一等,你自己看着办吧,”银芝转身就走。
岁寒升了一等?
金芝抿抿眼泪,不行,她要陪嫁去鲁国公府,只有跟去,才有机会。
睡醒后的沈书榕,打发下人都出去,银芝哪敢,敞开着房门,站着盯桌案前的娇俏美人。
沈书榕也不是一定要关门,只是办完这辈子最大的事,终于有时间好好捋一捋接下来,要如何守住祖母手里的权势,如何把谢云争的功绩抢过来。
前世他也是利用自己才达到目的,这辈子自己来,何必再劳烦他!
他和她说过的关键位置,得力人选,她如今依旧记得清楚。
送她上龙床之前,谢云争应是有些愧疚的,那半月,他夜里都是宿在她屋里,白日带着她整理要达成的事,给她畅想未来百姓的幸福生活。
那时的她,觉得他身上带着光芒。
如今想来,他只是怕她记恨,想让她理解他为国为民的苦心,不得已才牺牲自己的妻子。
真是可笑,一国百姓,全系她一人之身?
毛笔点墨,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人名,她不是记仇的人,却会记账,
一笔一笔,连本带利,都要收回来。
晚膳时,郡王妃还在,嫂嫂梁氏月份大了,本该让母亲回去,可她今日没劝,
她也是如今才想起,梁氏嫁给哥哥的手段,与自己今日对谢云兆异曲同工。
如此看来,她和大哥认为的良善,也许早被娘看穿,只是不想伤了兄妹的心,
沈书榕笑意盈盈的给长公主夹菜,“祖母,您身边办事得力的人,给孙女两个吧,”
婆媳俩对视,也好,婚期只有两个月了,“好,明早让王嬷嬷带去你那,”
郡王府,小郡王上了饭桌,直接蹙眉,“今日喜清淡?”她好久不吐了。
“娘不在,我叫小厨房简单做的。”
“爹那边呢?”
“爹说晚上不吃了,”
沈琦不再说话,动筷子。
梁氏抬眼斜他,就这样,不说说婆母?
“娘把库房里的手串全送去妹妹那了,”
沈琦点头,妹妹手腕伤到,又最爱美,恰好遮住,应该的。
梁氏蹙眉,语气带了浅浅不满,“那串红珊瑚手串,夫君说过,等生产后去和娘讨。”
沈琦抬眸,“也被娘送去了?”
梁氏噘嘴,点头,
“改日我再给你寻更好的,小妹难得不闹。”沈琦没当回事。
梁氏的脸都气红了,又生生忍下,合计她怀着郡王府嫡长孙,都不如一个丫头片子的哭闹?
害她跟着丢人还有脸哭,是什么骄傲吗?
“娘送了那么多,不差这一个!”
沈琦抬眸,放下筷子,认真打量妻子脸色,
梁氏垂眸,饭送进口中,当不在意,
“你送了什么?”
什么?梁氏没明白,看过来。
“我说,你给小妹送了什么,她落水,又自杀!”
“我……”还用送吗?婆母都送了那么多?
“我今天太累,宝宝一直动,想着明早精神些,再好好挑几样小妹喜欢的。”
沈琦睨了她两息,“你是她嫂嫂,”一句心疼没听到。
梁氏赶紧给他夹菜,“是啊,所以要好好挑,她失了谢世子婚事,定难过的很。”
沈琦吃了两口,走了。
梁氏扔了筷子,活该,活该她失去谢云争,
性情都不如自己,凭什么配他!
谢云兆就是个笑话,哈哈,挺好,终于能看她的笑话了。
两人的赐婚很快传遍,唏嘘之余,都是窃喜,谢云争,值得一争。
唯有谢云争本人,痛苦到醉卧而眠。
夜阑人静,淅淅沥沥的雨声悄然而至,沈书榕让岁寒来守夜。
岁寒刚要放下床幔,沈书榕拍拍床边,“坐下,陪我说说话,”
前世假死后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在宫里,她陪着她,回到国公府,她依旧陪着。
“郡主想说什么?”岁寒只是比金芝银芝贴身少,但也一直在身边,并不局促。
“对于谢云兆这个人,你怎么看?”
岁寒思考,不是无能既无用,这四箱礼,不是谁都愿一股脑送来,“奴婢在谢府,为了等这四箱礼,吃到了贵客的点心,”
沈书榕心里闪过苦涩,所以,每个人都知道她的心思,但为了家族,只会让她选择更好的。
“祖母,祖父是不是生气了?”
“他舍不得你,想多留你几年。”
沈书榕通红的小脸瞬间变白,她现在恨不得飞去他房里,祖父还要留?
长公主没错过她眼中的惊恐,女儿家的心思,还真好懂,轻笑着戳她:“逗你的,祖母说过他了,”
沈书榕挽着贴上,“祖母打趣永嘉,讨厌。”
谢云兆回府这一路,嘴角都是翘着的,他和榕榕越来越亲近了,
鲁国公府正院堂屋,国公夫人拿着一盒东珠欣赏,“这原本是要给永嘉的聘礼,娘当年一胎生下你们两兄弟,太后赏赐的,如今,送李婉儿吧。”
谢云争胸口闷闷的,不说话,他原本的聘礼都是要给永嘉的,
“娘都说了,是给郡主的,当然还是给郡主,”谢云兆阔步走进来,抢过东珠盒子,“定下给谁就给谁,跟哪个儿子娶她有什么关系?”
国公夫人皱眉,他怎么这时候回来,“别闹,娘给你大哥挑选聘礼呢,你们婚期就差一个月,来不及多准备了啊!”
伸手要拿,谢云兆举高,她拿不到,“听话,你嫂嫂毕竟是世子夫人,有这颗东珠好看。”
“永嘉还是郡主呢?她一个尚书府小姐,凭什么大过郡主?”
国公夫人偷瞄长子神色,他的婚事本就勉强,云兆就不能让让吗?“拿回来,娘给永嘉准备更好的。”
谢云争站起身,“娘,给郡主吧,”反正他的心已经给了永嘉,东珠给不给李婉儿又有什么区别,能得永嘉开心,他愿意。
谢云兆捧在手里不撒手,见谢云争走出去,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是榕榕的,他装什么大方?
“娘,您偏心,”
国公夫人想打自己,两边不讨好,都是她的错,“给你给你,但李婉儿毕竟是世子夫人,聘礼低了,不好看。”
谢云兆把盒子交给青竹,挽着娘坐下,“世子夫人如何?真论起来,郡主是皇亲国戚,我爹在她面前都要行礼的。”
你……不坐了,还坐什么坐?
“等她过门,我和你爹给她敬茶呗?”
谢云兆笑着解释,“那倒不用,毕竟她嫁了我,是你们儿媳妇,但你们不能因为她是我媳妇,就不把人家当郡主。”
国公夫人被气的脸都绿了,这儿子白养,“快滚回你院子,我不叫你别来烦我,”
要不是她一直拦着,国公爷早就换他们兄弟生辰了,之后也是她,最惦记云兆。
谢云兆被推的退后一步,“娘,还有什么好东西,记得给郡主,我走了。”
国公夫人捂着胸口,抄起茶盏就要扔,
谢云兆一窜,跑了出去。
“青竹,这颗东珠,加上聘礼单子。”
“是,爷。”
第二日,谢云兆陆子骞拟定马球赛邀约名单,一位是国公府二公子,一位是御史中丞家三公子,却不敢以自己名义邀约,怕没人来,便以鲁国公府的名义。
还没开始定,谢云兆被鲁国公的护卫叫去议事堂,只来得及叮嘱不邀请宫里人。
屋子里正议论太子的兵税,“这件事对咱们最有利,应该支持太子,”
谢云兆坐在椅子上听,越听眉头蹙的越深。
“当兵乃一家荣耀,甚至是一族荣耀,的确不该再免税。”
“说的对,如今国库空虚,水灾即将来临,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若能把兵士家人的税收上来,想必能缓解很多。”
“呵呵!”谢云兆冷笑,这群人,忘了祖上怎么爬上来的,以前不都是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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