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念念孟鹤京的女频言情小说《嫁他绝嗣小叔生三胎,前夫悔吐血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席惊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闫国华面容严肃,赞赏道:“你这姑娘倒是做事很稳妥。”“不如你这个堰塘都种稻子吧。”闫国华看了下周围的乡亲,一锤定音,“大家伙每次过来,都能看见你的稻种好不好。等水放干,晒两天后,让大家都来帮你耕地。”闫国华语重心长地对时念念说:“时念念同志,这不仅仅是你的堰塘了,也是大伙的希望。后半年,大家伙能不能饿肚子,就全看你的了。”这种重担压在一个小姑娘肩膀上着实不厚道。“大队长,这稻子好不好,我怎么说都是没用的。就让大家伙自己亲眼看看。我们是为了华国崛起而读书,利用自身所学,来改变百姓的生活。”时念念趁机刷了一波好感。“好样的!”“人家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咱们念念不一样,学的都是利国利民的真本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时念念同志,可跟...
《嫁他绝嗣小叔生三胎,前夫悔吐血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闫国华面容严肃,赞赏道:“你这姑娘倒是做事很稳妥。”
“不如你这个堰塘都种稻子吧。”闫国华看了下周围的乡亲,一锤定音,“大家伙每次过来,都能看见你的稻种好不好。等水放干,晒两天后,让大家都来帮你耕地。”
闫国华语重心长地对时念念说:“时念念同志,这不仅仅是你的堰塘了,也是大伙的希望。后半年,大家伙能不能饿肚子,就全看你的了。”
这种重担压在一个小姑娘肩膀上着实不厚道。
“大队长,这稻子好不好,我怎么说都是没用的。就让大家伙自己亲眼看看。我们是为了华国崛起而读书,利用自身所学,来改变百姓的生活。”
时念念趁机刷了一波好感。
“好样的!”
“人家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咱们念念不一样,学的都是利国利民的真本事。”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时念念同志,可跟那些啥也不会的知青不一样。”
“她是我们生产大队的社员,根在我们这儿,自然是想着我们的。其他知青,那才是真正的城里娃,没下此前,估计连稻子和小麦都分不清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可真是热闹死了。
孟鹤京看着被人围在中间的时念念,笑语晏晏,对众人的问题有问必答。她此刻就像是一块被人精心雕琢的璞玉,终于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孟鹤京的眼神深深地被她吸引,也深深地认识到。
他,配不上她。
“这农作物要换地种植。简单的来说,你这块地今年种了黄瓜,明年就要种豆角。让这块地缓口气,这样才能带来更好的收益。”
时念念大家伙普及一些种地的知识:“另外就是沤肥,这个肥料也是有讲究的。想要粮食高产,不能单看种子好不好,这也是为什么有人种的地,粮食产量就高,有的人产量就低。”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蹲在堰塘边上,叼着烟袋缓缓地点点头,年轻一点的便恍然大悟。
“原来种地还有这么多学问。”
时念念微笑:“生活中处处是学问,只在于我们的眼睛是如何去观察的。比如,为何会有雾,又为什么会下冰雹,冰雹又是如何形成的?只要多读书,这些答案都能知道。”
“嗯,说的有道理。”
“时念念同志不说,我都没想过这些事。”
太阳落山了。
月亮高高挂起,田间的地面依旧看得一清二楚。
“哇,好多鱼。”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众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时念念也回头一看,鱼是真不少。
她大声说:“这鱼塘是我二表哥留下来的,里面他放了不少鱼苗进去。后来我二表哥没了,鱼塘就成了孟鹤京的。孟鹤京常年在部队,汪德萍就说这个鱼塘他们家用着。看这鱼的个头,应该还是我二表哥弄回来的那些。既然我大表嫂不愿意捞点鱼回去,那大家伙就把鱼都拿回去分了吧。”
“这鱼不好吃,腥。”
不用油过一遍,确实不好吃。
这么多鱼,她就算是拿回去做腊鱼都做不完。
“这鱼可以回去熬汤,等你把鱼熬烂了,里面的汤变成白色的,再把鱼骨头都捞出去。放一块豆腐,或者是黑白菜在里面煮,可比你白水煮的菜好吃多了。”
时念念说完做法,大家伙都心动了。
“那我拿两条试试?”
“我也拿两条。”
“娃小,没有奶水吃,我正好回去给娃熬鱼汤去。”
时念念不懂那是什么感情,她只知道,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就不会哄着她迫不及待的上床。
时念念没有动,许久许久之后,才沉沉睡去。
清早起床。
时念念发现孟鹤京没醒,才松了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上衣服出门。
她刚走出去,孟鹤京就睁开眼了眼睛,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许久之后才撑着坐起身。
早上河水很冰。
时念念没去洗衣服,她先去堰塘看看。堰塘里的水都流干了,只需要晒上几天,清理下面的淤泥,重新翻一翻,再撒上一点肥就好了。
她用水桶,拎了几桶水回来,开始和泥。
昨天睡觉前,她一边洗澡,一边催生大米,催生出来不少大米。或许是因为有异能的关系,那些稻谷很听话,米粒分离到布袋里,并不会掉下一点稻壳。
她催生了一批又一批,不少都留作种子,再把稻草放堆在屋里,等着今天和泥时用。
时念念看着时间差不多,起身回屋做饭。
大米去壳的时候,她没有全部都催生成精米,而是催生了一部分糙米。糙米营养价值更好,也更适合生病的人吃。
就是煮粥之类的时候,需要时间久一点。
她又催生了点嫩嫩的黑白菜,还有点小白菜,切成碎放在锅里。
可惜没鸡蛋。
也没肉。
嗯?
等下。
她有鱼!
可以做鱼肉粥。
时念念把鱼处理干净,把鲶鱼切成片,放在锅里煮。鱼片没放太多,她担心孟鹤京不爱吃。剩下的鲶鱼,她打算做成酸菜鱼。
酸菜还是孟鹤京二表嫂做的。
吃了人家的鱼,住着人家的房子,吃饭的时候,时念念问:“你知道二表哥和二表嫂的坟在哪儿吗?清明的时候,得过去给他们上个坟。”
孟鹤京还真知道,他沉声说:“二表哥和二表嫂死的都不太体面,是不让进祖坟的。他们俩也没孩子,是我做主,找风水先生看了之后,把他们埋在了咱们后山的沟里。”
“成,那我抽空过去看看,给他们的坟上的杂草清理掉,再添点土。”
孟鹤京心里很复杂:“谢谢。”
“谢什么,我我们是家人。”时念念这还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眼神第一次跟他对视上,“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想做什么也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去做。“
孟鹤京手指紧紧攥着筷子,摇摇头:“我现在没事,反倒是你,别太累了。”
“我是在为了我的幸福而努力。”
没什么累的。
就算累死,她也高兴。
吃过早饭,时念念继续去土坯。
太阳也出来了。
有阳光的地方,还是很暖和的,比屋子里暖和多了。
时念念又把孟鹤京给折腾出来。
孟鹤京编席子,她弄土坯。
不多时,就有人来送种子:“这是干啥呢?“
“弄个土坯。”
时念念没多解释。
来人是孟鹤京同辈的,叫宋天明。他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就上前接过了时念念手里的铁锹。
“我来给你弄,这个我会弄。”
“不用不用。”时念念立刻拒绝。
宋天明说:“这不是你们女人干的活,再说,就这么点泥巴了,我很快就能干完。”
时念念只好把铁锹给他,然后问:“哥,你们家打算要什么种子?是莲子还是水稻的种子?”
“我想都要点,成不?”宋天明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家你嫂子,她特别喜欢吃藕。我们家老太太也爱吃,年纪大了,哑口不好,就喜欢吃那一口藕。我们家的孩子,喜欢吃莲子。我家也有个小堰塘,我想着今年多种点莲藕。”
孟鹤京只好如实说:“之前我回来给我二表哥处理后事,大表嫂就说,我在部队不回来,能不能把前面的鱼塘先给他们家用?”
“你回来了,一心寻死,根本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所以就没打算要回来是吗?”时念念讲话的时候,平淡的语气里充满杀气。
那不善的眼神,搞得孟鹤京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负心汉。
“鱼塘我会要回来,你没意见吧?”时念念端起洗脚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问孟鹤京。
“……”
他敢有意见吗?
孟鹤京还是那句话:“这样的事情你都不用问我,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要是担心自己要不回来,我也可以去的。”
“不用你。”
时念念嫌弃地端着盆子出去。
就他这样子,摆明着要被人欺负的份。
汪德萍可会演戏了,估计到了那边,孟鹤京才提个头,就会被汪德萍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浪费她这两天做过的铺垫。
时念念让孟鹤京先睡。
水泥私人不好买,家家户户都是土坯盖的房子。
但是能买砖。
有了砖就不用石头了,她一个人搭炕,还能快一点。
时念念在心里盘算,等到闫国华他们用推车把柴火一车车拉过来的时候,她急忙把大门打开,让大家伙把柴火送到院子里来。
这么多人,忙活了三个多小时,才把柴火都送回来。
时念念自然是千恩万谢。
把人送走,时念念回到屋,孟鹤京说:“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时念念简单地冲了个身上,闻言扭头看着他说:“你要心疼我,就来点实际的。提前做好准备,别让我生日那天过得不愉快。”
孟鹤京脸颊涨红。
她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好端端的,怎么总提这事。
“你也读过书吧?”时念念看穿他的想法,淡淡地说,“食色性也。当夫妻这事儿都不办,那叫夫妻?早晚都有这一遭,你别扫兴就行。”
孟鹤京:“……”
时念念从早上起来就没闲着,她这会儿都累坏了。
躺下秒睡。
破败的城市,天空是灰色的,惊天的绿植笼罩着奇怪的钢铁般的城市。
不像是鸟儿一样的东西,凶猛地撕开绿植。
冲进人群中——
瘦弱的小女孩儿站在异能者的中央,她脸色泛白,看着身后那一张张绝望的脸,催动最后一点异能,拼尽全力呐喊:“给我死!”
催生到极致的藤蔓,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花,瞬间吞噬掉了所有的丧尸鸟。
一场历经三个月的丧尸围城,终于结束了。
人们劫后余生。
异能者死伤无数。
那个瘦弱的只有八岁的小姑娘,在守护了整座城之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梦可真是晦气。
只有傻子才会为别人牺牲自己。
她时念念绝对不会这么做。
时念念因为这个梦,心情很不好。她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某人怀里,扭头看着浑身僵硬的男人,没有戳穿他早就醒了的事。轻手轻脚的起床,拿着砍刀去后面选竹子。
不少竹子都被人砍了。
时念念挑着竹子砍。
“这竹子也太小了点。”
时念念的放在柱子上,心里默默地想,要是竹子能再粗一圈就合适了。
她就差这一根。
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手里的竹子,竟然真的粗了一圈。
见鬼!
时念念觉得有点头晕,她吓得松开竹子迅速跑远,站在远处盯着那根竹子看了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竹子长得怪眉清目秀的。
时念念看到地上冒出来的竹笋,想着早上没有菜,就打算把竹笋挖下来。
这个竹笋不算大,要是再大点就好了。
足够他们早上吃的。
就在这时,时念念忽然惊恐地盯着手里的竹笋,它像是有生命一样长大了。
操!
时念念连滚带爬,滚到一边去。
她惊恐地看着竹林。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的里面植物都成精了。
时念念拖着收拾好的竹子往回走,步下生风,速度快得几乎跑出了残影,偏她自己并未察觉。
回到家,时念念心不在焉地开始处理竹子。
没有轮椅,就得给孟鹤京准备个竹制的凳子,这样的凳子,让他能坐在外面晒太阳,也能躺着晒太阳。人不管是什么问题,多晒晒太阳总是没错的。
那是大自然的馈赠。
时念念把竹子砍好,剩下的也没浪费,放在一旁,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东西工艺品。不能卖,但是可以送礼,走人情,哄哄别人家的孩子。
家里穷,不想花钱还能不缺面子,就得自己辛苦点。
时念念心里还在想竹林里发生的事,害怕又不想让自己害怕,就在院子里疯狂砍竹子。
砍的差不多了,她回旁边的厨房去做饭。
早上做的是小面。
这个简单,吃着还热乎。
大骨头熬的汤还有,她一直用炉子小火慢炖着。早上热乎一下,正好用来做面汤。
她端着面进屋,跟孟鹤京面对面坐着,看着他吃了一口面,问:“这个面咋样,好吃不?”
孟鹤京从未吃过这样的面,只觉得挂面这样做很好吃。
“很好吃。”
吃完身上热乎乎的,都冒汗了。
“好吃就行。”时念念也吃了一大口面,因为心里有事,她有点食欲不佳,“你从小这儿长大,是不是常去后山玩?”
“嗯,小时候天天往后山跑,每到这个季节就过去挖竹笋,一群孩子过去玩。”孟鹤京说到小时候,倒是没啥特别情绪的,惹得时念念微微皱眉。
她佯装好奇地问:“那你们小时候就没听说过竹妖的故事吗?”
“竹妖?没有。”孟鹤京误以为她喜欢听这些故事,认真地想了想说,“还真的没听过。”
他学的知识不少,从未学过这些民俗故事。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他连哄人都不会。
“我们从未听过竹妖的故事,你要是想听别的,我可以给你讲。”孟鹤京看着低头沉思的时念念,半天挤出一句话。
时念念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面色沉稳地问:“都有什么故事?”
“就是英雄的母亲……”
“哦,那个我知道。”
时念念木着脸继续吃面,完全没注意到孟鹤京纠结的神情。
竹林里是以前没有竹妖,还是现在才有竹妖?
她开始反复思考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忽然,她瞳孔骤然一缩,放下碗筷就往外面跑。
没孩子怎么了?
没孩子更好。
孟鹤京这病也治不好,还会遗传,遗传给一代又一代的孩子。
时家这丫头是最适合他的人。
就是委屈了丫头了。
大家对时念念都是带着怜惜,更别说,时念念还是有本事的。
“弟妹,你以后是不是还要去读大学?”有人好奇地问。
时念念惊讶:“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小鹤说的。”说话的人指着孟鹤京,“小鹤说,你很厉害,是大学生。大学生可了不得呢!我们镇上就没有一个大学生。你这可是金凤凰掉到了我们山窝窝里了。小鹤命好!”
时念念没想到孟鹤京会跟别人说这个:“他说以后要供我大学的。”
有人性子太直,想都不想就直接问。
“那你走了,小鹤咋整?”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时念念仿佛没察觉到似的说:“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我走到哪里,把人带到哪里。难道我还要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吗?”
不只是其他人,就连孟鹤京都呆住了。
他们没想到时念念要带孟鹤京一起去读书。
“你们到省城去读书,那吃啥喝啥?”
这对村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们想象不到,离开出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到了外面要如何生活。
时念念说:“省城有房子,可以跟别人租一间。虽然不太好找,但也不是不行。如果实在不行,就在偏远的点地方,看看能不能买个小房子。他住在家里,有补贴也够我们两个生活。我在学校,也有补助。日子过得是紧了点,不是不能过的。”
“那你们俩是可以的,我们可不行。我们没得那个津贴,更没得那个补助。也没得工作,更没有地给我们种,我们去了是一天都活不下去的。”
众人哄堂大笑。
“那说明人家小鹤和他媳妇有本事。”
“那确实。”
气氛正好,时念念也笑着说:“在外面就是在外面,真有点什么事,没人帮忙。要不是出去读书,我是不会和孟鹤京背井离乡的。”
“也是。有句老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大家又聊了几句,时念念趁机道:“我明天想去隔壁县一趟,买点砖回来。还要在那边多等一天,等我把种子拿到回来,就给大家伙发种子。就是可能要麻烦你们,轮着过来照顾孟鹤京两天。”
“我还以为是啥事呢?就这?弟妹,你放心,明儿晚上就过来住,保证把小鹤照顾的好好的。”说话的男人身上的衣服胸前都油光锃亮了。
时念念想到这人要睡在自己的被子里,顿时慌张地说:“不,不用过来住。就是白天给他送点饭,问问他要不要去厕所。顺便帮他他痰盂一倒就行。不用留下来陪他过夜的。”
孟鹤京本来面色沉沉,看到她那慌乱的样子,忍俊不禁。
就是她不拒绝,他也要拒绝的。
“那这事好办,你放心好了,保证你走的时候人啥样,回来的时候人还是啥样。”
时念念跟大伙说:“那我就先谢谢大家了。”
“弟妹真是客气,跟咱们村儿里的那个凶婆娘就是不一样。”
“你这话敢跟嫂子说吗?”时念念大大方方地问。
那汉子顿时住嘴。
其他人大声嘲笑他。
给本来苦闷的生活,添了一丝光亮。
闫如松站在自家门前,听着隔壁的欢声笑语,面色沉沉。
要是他把时念念娶进门,这热闹就是属于他们家的。闫如松越想,越生气。
哪怕瘫痪了也是一条冷硬汉子的男人,闻言脸颊涨红,都不敢看时念念一眼。
时念念转身出去,到厨房去烧了两大锅水。
不止是孟鹤京要洗澡,她也要好好地洗一下。
水烧开了,她先灌到暖壶里,又给孟鹤京倒了一杯水,放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等凉点你再喝,不用不好意思,要是上厕所就喊我,我给你拿痰盂。”
男人闻言愣住,他知道有人照顾会很好,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细心。
屋里真的太冷了。
买炉子得花不少钱,搭个炕倒是用不了多少钱。
更不用请人。
她自己就会。
在旁边的屋子里搭一个,冬天过去睡。阴雨天把炕烧着,被褥放在上面,也不用担心有潮气,一举多得。
最主要的是冬天潮湿阴冷,瘫痪在床上的人,还是睡热乎的地方舒服点。
时念念拎着大木盆子进来,放在床边上,往里面倒上热水,兑好冷水,对孟鹤京说:“脱吧,脱完你直接坐进来洗。”
那……那岂不是……光,光着?
时念念等了一会儿,发现他没动,二话不说就上前要去给他脱上衣。
她伺候的人不止一个,在她眼里,男人跟女人没区别。
都是需要伺候的瘫子。
孟鹤京哪想到她会这么猛,他躲开她的手,慌乱地说:“我自己来。”
“你快点,一会儿水冷了。等会儿你自己坐在里面洗澡,我把床上收拾一下。等你洗干净,就能进去躺着了。天气冷,每天洗澡肯定不行。但是可以给你擦擦身上。你要是想方便,也不用客气。毕竟你搞脏了,都得我来洗涮,那样更累。”
时念念说着瞟了眼浑身跟火烧似的男人,淡定地往下说:“还不如你配合点,这样我也轻松。”
孟鹤京:“……”
这还是小可怜吗?
厉害成这样,谁能欺负她。
孟鹤京老老实实地把衣服脱下来,正准备放在一旁,就被时念念接了过去。
“你还有新衣服吗?有新衣服的话,我等会给你找出来。这个衣服不能穿了,要洗。”时念念放好衣服,转头看到男人身上的肌肉,瞬间愣住。
她还以为他已经瘦成了皮包骨,没想到身上竟然还有肌肉。
孟鹤京不自在地说:“都在衣柜里。”
“我去看看。”
时念念把衣服找出来,放在擦干净的柜子上。她掀开被子,孟鹤京慌忙遮掩,顺着耳朵红遍全身:“你先出去,我自己试试。”
“害羞什么?这样挺好,省钱。我还少洗一件衣服了。”瞧瞧这话,这是大姑娘该说的话吗?
孟鹤京崩溃。
他从来没这么丢脸过,泰然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男人,成了煮熟的虾子。
时念念才不管他怎么想,她只想赶紧把人洗干净,收拾好床。不然晚上都没地方睡觉。
那么冷的天,她不想被冻死。
时念念走到床头,熟练地单膝跪在床上,双手从他腋下穿过。
“一会儿你别抗拒,配合我,这样我就能轻松点。”
本来打算自己偷偷挪到盆子里的孟鹤京震惊了。
她怎么这么熟练,就好像是照顾过很多类似他这样的病人似的。
时念念眼底也闪过浓浓的疑惑。
她发现自己的力气好像比上辈子更大了。
还是说——
这男人太轻了?
时念念把人放在盆里,孟鹤京就抓住毛巾护住重点部位。本来时念念也不想看,他这么一动,她的视线下意识跟了过去。
这一看,瞬间发现了问题。
“你的腿上有伤你怎么不说?”
时念念急忙蹲下,把男人的腿从盆子里捞出来,伤口上的纱布很久没换,上面的血迹都干了,伤口和纱布都粘在一起。
她把男人的腿抬起来,放在盆沿上。觉得这样不牢,又把小板凳拿过来,让他搭着脚。
孟鹤京看着她的举动,内心不是没有波澜,只是毫不在意地说:“这是我在部队受的伤。没想到伤没好,遗传的病就发作了。”
后续他没说,时念念也能猜到一二,不就是自己瘫痪,不能留在部队,为了不给国家添麻烦,就申请转业回家。
回了家,发现自己还得瘫痪几十年,与其连累别人,还不如早点死了。
估计这就是他上辈子为啥早早就死了的原因。
“有病就治,现在治不好,你咋知道以后治不好呢?你要是立过功,部队也不会放弃你。我听说,军医有很多很厉害的,没准人家就救了你。别人家还没放弃你,你就先放弃了自己。”
时念念没有立刻解开他腿上的纱布,起身说:“你先洗着,我把床收拾一下。等收拾完再来帮你洗。不然等一会儿你洗完,没地方躺着。”
时念念没多劝,劝人的话,说一遍就算了。
对方能想开就想开,想不开她也问心无愧。
他活着,她就照顾他,当做是买房子的钱。
时念念麻溜地把被褥都拿出去,放在旁边的闲屋里。
床是好床,就是没收拾,上面什么脏东西都有。
孟鹤京看着面不改色打扫的姑娘,难得脸红。
时念念把床扫干净,又擦干净。到旁边屋子,把草垫子拿过来铺在上面。又把柜子里洗得发白的床单拿出来,铺在草垫子上面。
孟鹤京带回来的褥子都是单人的。
恰好是两套。
时念念就把两套都铺在上面。
她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崭新床单。大红色的龙凤床单,看着就十分吉祥。时念念铺上之后,又把他红色的被套,套在被子上,多出来的部分,她用针线缝上。
“这样看着不太好看,你别嫌弃。”
孟鹤京沉默。
他哪儿有脸嫌弃。
“这床单被罩,你还是收起来吧。”孟鹤京越看那红色越觉得刺眼。
时念念把被子叠好,放在床脚:“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当然要用大红色的被褥。你要是觉得委屈我了,争取以后对我好点。”
孟鹤京拧眉:“姑娘,我没答应和你结婚。”
“你不和我结婚,以后你死了,这房子就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就要被赶出去。”时念念说着,走过来,蹲在孟鹤京面前,拿了一条毛巾打湿后盖在他的后背上,“看在我以后会给你收尸,逢年过节还会给你上坟的份上,别对我太刻薄,成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条生路,你不会也想着让我跟你前后脚死了吧?”
孟鹤京就受不了这样的话。
他脸色难看,眼底神色却透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疼。
“你只是不能生孩子,又不是有别的毛病,做什么想不开?”
这语气很爹。
时念念仰着头,盯着男人深邃的眼窝,发现他长的和闫家人一点都不像。贴头皮的寸头都长了,一缕头发落在锋利的眉骨上,显得有些不羁。
“我也不想想不开,可是他们都不想让我活下去,我能怎么办?你也知道,你是个瘫子,可你还是个男人。有你在,才有人给我撑腰,才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时念念想到上辈子的那个自己,只为了贪恋闫如松给的一点温暖,就跟傻子一样为他无私奉献。
就气得红了眼睛。
要不是杀人犯法,她现在就想过去,把那一家人都剁碎了喂猪。
孟鹤京哪见过这样的姑娘,说哭就哭,他顿时慌了。
“你想留下就留下,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孟鹤京低头开始洗身上,没注意到女人嘴角勾起的一抹转瞬即逝的浅笑。
“我会照顾好你的,就算你死了,也让你体体面面的。在这之前,你能不能为了我,多活几天?”她可不想事情还没办完,孟鹤京就先自杀了。
就算自杀,也别死在这个屋子里。
孟鹤京沉默片刻,说:“我尽量。”
“谢谢你,你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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