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临安裴泓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姜临安裴泓景小说》,由网络作家“沛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蓉锦眼睛都气红了。她想上前阻拦,可身边两名宫婢将她双臂拑得死紧,让她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眼看着姜临安掌心慢慢变得模糊,她再也忍不住怒吼。“住手!你们快住手!”蓦地,蓉锦想到宁德皇后最忌惮摄政王,当即马上说道:“摄政王每日都要亲自查看公主抄写女戒,公主的手若是废了,到时候就抄不女戒。”言外之意就是,若是裴泓景检查女戒,到时候姜临安拿不出来,肯定会发现她们伤了姜临安的手。宁德皇后动作微顿,“停!”岑嬷嬷瞬间就停手,垂手站在皇后身边,冷冷地凝视着姜临安。蓉锦已经挣脱束缚,心疼地将姜临安从地上扶起来,泪水一滴接一滴滚落。“公主......”姜临安抬手将她的泪水拭去,“别哭。”眼泪,不值得为不心疼的人流下,那样只会让仇人痛快。宁德皇后见她表现...
《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姜临安裴泓景小说》精彩片段
蓉锦眼睛都气红了。
她想上前阻拦,可身边两名宫婢将她双臂拑得死紧,让她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眼看着姜临安掌心慢慢变得模糊,她再也忍不住怒吼。
“住手!你们快住手!”
蓦地,蓉锦想到宁德皇后最忌惮摄政王,当即马上说道:“摄政王每日都要亲自查看公主抄写女戒,公主的手若是废了,到时候就抄不女戒。”
言外之意就是,若是裴泓景检查女戒,到时候姜临安拿不出来,肯定会发现她们伤了姜临安的手。
宁德皇后动作微顿,“停!”
岑嬷嬷瞬间就停手,垂手站在皇后身边,冷冷地凝视着姜临安。
蓉锦已经挣脱束缚,心疼地将姜临安从地上扶起来,泪水一滴接一滴滚落。
“公主......”
姜临安抬手将她的泪水拭去,“别哭。”
眼泪,不值得为不心疼的人流下,那样只会让仇人痛快。
宁德皇后见她表现虚弱,原本难看的脸色不由多出几分畅快。
“临安啊!你可要好好感谢你皇叔。”
的确。
如果不是裴泓景,那今日她这双手,恐怕会废。
姜临安牵了牵唇,“多谢母后教导,临安谨记,定会好好感谢皇叔。”
“嗯。”
宁德皇后对她的乖顺很满意,扬起下巴微微颔首,示意道:“带你家公主回去。”
“临安,好好学你的规矩,好好在你的漱玉宫待着,和亲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姜临安唇瓣微勾,“多谢母后教导。”
刚出凤和宫门,姜临安脸上的乖巧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狠厉。
和亲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吗?
皇后可能将她想得太过乖巧了些。
有她在,和亲绝对没有成功的可能。
也不知,此时的裴泓景在忙什么?
今日一日都有未曾到后宫,莫非大魏同北蛮的战事已经如此紧张?
此刻,姜临安挂念的裴泓景正在勤政殿批阅奏折。
今日文宣帝服用丹药后就跟张清风上了观星台打坐,已经数个时辰没有离开。
可朝中的事务总要有人打理。
桌上数百份奏折,裴泓景一人承担了大半,剩下的都交由张裘和高武解决。
得到姜临安消息时,裴泓景刚看完一份北蛮故意骚扰北境百姓的奏折,请求朝廷给个章程。
总之就是,打或不打,给句实在话!
裴泓景明白北境守军的困难,沉默片刻后不经意地将这份奏折放在另一边。
得知姜临安去了皇后宫中,还带了伤回宫,裴泓景有些坐不住。
半盏茶后,裴泓景倏然起身往外走。
高武眸子微眯,“摄政王,何事?”
裴泓景神色不变,“本王想起今日还未检查临安公主功课,既承了她一声老师,那定要好好教导她。”
“和亲之日在即,若是临安公主礼仪出错,到时候丢脸的也是大魏。”
高武和张裘稍一琢磨都觉得是这个理儿。
临安公主出身差、行为粗鄙视的名声,京中众人都有所耳闻。
若是能在和亲之前稍微教导几分,那也是大魏之幸。
张裘早就想放松会儿,只是裴泓景在此,他也不得不装得勤快些。
如今裴泓景有事需要离开,他当场第一个赞成。
“既然摄政王有事,那就先去忙,这里由我们顶着。”
裴泓景朝二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勤政殿。
听雨轩中。
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姜临安忽然起身。
今日皇后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教训她,甚至连和亲威胁都压不住。
也就是在今日,裴泓景忙得甚至连后宫都没时间踏进一步。
这些情况无一不在说明一个问题,北蛮出了事。
既是北蛮出事,那裴泓景今日就必会来寻她。
她能看出裴泓景的野心,他分明也无法容忍北蛮的挑衅,只是逼不得已。
既如此,那裴泓景就更会来寻她。
想及此,姜临安当即翻身下床,穿了身月白色宫装,只浅浅挽了个低髻,姿态柔弱地靠在书案上抄写女戒。
对,是真真正正的女戒。
裴泓景走入听雨轩时,姜临安正肿着两只手,在纸上缓慢抄写着,样子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尤其是她那双被裹成包子般的双手,实在惹人注意。
裴泓景眉心瞬间拧起,“姜临安,你就不能安分一些?”
他每一次见她,她几乎就没有不受伤的时候。
每一次,姜临安总是又倔强,又柔弱。
他忽然感觉心底很闷。
闻言,姜临安双眸惊讶了一瞬,不可置信地朝他看来,又迅速垂下眸子,抄写女戒的右手却颤抖得厉害。
裴泓景眉心拧得更紧,“既然受了伤,就好好歇着。”
姜临安抿唇,“这是皇叔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
裴泓景眸色倏然幽深,“那我让你安分些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姜临安勾唇,露出一抹惨然的笑。
“皇叔,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无论她是死是活,有没有做!”
“我只是安分待在自己宫中,可依旧会有麻烦找上门,这难道是安分就能解决的吗?”
裴泓景忽然心头一梗,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皇后差人打的,说是教导我规矩。”
“胡闹!”
裴泓景冷冷吐出两个字,也不知这两个字说得到底是谁?
姜临安红唇微勾,起身时身体微晃了一下,故意不经意地朝裴泓景歪去,露出一小截白嫩无辜的脖颈。
“皇叔,难道我真的这么差吗?”
裴泓景眸色微动,视线落在下意识已经接住的姜临安身上。
一身月白宫装更衬得她柔弱可怜,发髻微松了两分,几缕碎发散乱于肩,是一株待人怜惜的娇花。
可惜,这株娇花有毒。
裴泓景抬手就捏住姜临安的后颈,像提小狗一般硬生生将她提离怀抱,危险的双眸上下打量着姜临安的柔弱娇软。
“姜临安!你这是在玩火!”
“呵!”
姜临安忍不住笑出了声,脸上的柔软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疏离和冷漠,不带半分感情。
她娇嗔捂嘴,“皇叔,你真是不解风情。”
裴泓景神色微冷,“姜临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姜临安秀眉微挑,“皇叔,你今日有些过于急躁了哦~”
准确来说,是烦躁,由内而外透出的烦躁。
她抬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裴泓景。
“让我猜猜,是谁让皇叔这么烦躁呢?”
“该不会是北蛮异动,皇叔心中烦闷又无处宣泄,所以只能找我当出气筒吧?”
裴泓景身上气势倏然充满了压迫感,满脸阴沉地盯着姜临安。
“你怎么知道北蛮异动?”
姜临安眸底划过一抹了然。
果然是因为北蛮的事,怪不得皇后那么有恃无恐,分明就是拿准了她肯定会去和亲。
她勾了勾唇,抬手暧昧地在裴泓景胸口画着圈圈。
“自然是皇叔告诉我的。”
她附和在他耳边,气吐幽兰。
“皇叔,你身上的气息太冷了,八丈开外都能感受到你的不爽和烦躁。”
“现在的局势,除了北蛮能让皇叔这般把持不住脾气,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是谁?”
裴泓景淡淡地瞥了她的手一眼,“冰肌玉骨是为娇,的确更能惹人怜惜,你这爪子包得像个馒头,这番做作毫无美感。”
姜临安轻“呵”一声,“美人在骨不在皮,皇叔若是制只看得到表面,那想必就不会在此处了。”
裴泓景冷嗤一声,“你今日的女戒可有抄写?”
姜临安直接将早就叠好的宣纸塞过去,“皇叔可看看,是否满意?”
她眸底藏着期待的笑,似乎对裴泓景的反应很有兴趣。
裴泓景眉心微拧,修长的手指将那张宣纸打开,神色微顿了片刻。
姜临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皇叔,怎么样?我这女戒抄得可好?”
裴泓景冷冷地将手中宣纸叠成整齐的豆腐块,开口便言辞犀利。
“临安公主这画的技术,便是那农户的鸡来这宣纸上面踩两脚都比你的画技优雅!”
“彼此彼此!”姜临安娇笑着看向他,“皇叔这挖苦人的话语,同那市井泼妇也并无差异!”
“甚至,那市井泼妇还略有不及!”
裴泓景脸色彻底黑了。
“如此伶牙俐齿,你这双手废得实在无辜,皇后该废你这张嘴。”
“你若是对他人也如此能说会道,还至于将自己落入这般田地?”
姜临安不经意地将碎发撩于耳后,语气却是无比坦然。
“临安待皇叔自然与他人不同。”
她亲手斟茶递给裴泓景,温热的指尖故意从男人掌心划过。
“我待皇叔一片真心,可惜皇叔不解风情,如今北蛮虎视眈眈,临安最后恐怕还是只能走上和亲这条路。”
裴泓景终于将视线放在她身上,“那你是什么想法?”
姜临安浅笑勾唇,神色决绝。
“和亲之事,临安宁死,决不屈服。”
若强行让她和亲,那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反正,她从始至终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善良高贵、忧国忧民的公主!
她挑眉看向裴泓景,“皇叔如今可是临安唯一的希望了,不知皇叔对于那份边防图的验证可有结果了?”
裴泓景薄削的唇瓣紧抿,侧身离开她的视线。
“边防图的查验还需要些时日。”
换而言之,在边防图结果没出来以前,姜临安只能和亲,也只有这一条路。
“是吗?”姜临安一手撑着脑袋,秀眉紧锁着,“难道皇叔就这样认输了?”
她抬手在裴泓景茶杯中沾了一滴水,手指在桌上轻轻勾画。
“还有三个月,北蛮将彻底进入冬天。”
“北蛮如今出兵只是试探,试探大魏的底线,若是大魏一退再退,那北蛮必会一进再进。”
她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桌面上轻轻勾画,很快便将北蛮与北境十城的位置勾勒而出。
“那若是北蛮进攻再猛烈些?或者,北蛮今年过冬的粮草不足,即便是送去一个公主的嫁妆也无法满足,他们想要的是北境十城中的其中一座呢?”
“到时候,父皇定会觉得和亲也无法平息北蛮的好战之心,你觉得他还会继续退吗?”
裴泓景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光锐利。
“传说临安公主自小在冷宫长大,从未出过宫门半步,连京城的风采都未见识,又怎么会对北蛮这般了解?”
姜临安妩媚一笑。
“皇叔,你只需要告诉我,此计可不可行?”
裴泓景拧眉,“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尽力一试。”
“但是否成功,我并不能保证。”
姜临安身体微向前倾,温热的呼吸在裴泓景耳边流淌。
“临安能听到皇叔这样的回答已是幸运。”
“皇叔,你真有趣。”
她这般故意撩拨,裴泓景依旧坐怀不乱。
有那么一瞬间,姜临安甚至在猜测裴泓景是不是不行?
她眉梢微挑。
“皇叔,你该不会不行吧?”
刹那间,裴泓景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脸色由黑转红再转黑,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
“姜临安,你太放肆了!”
一个女人可以说这个男人的家世穿着官位外貌差,可唯独不能说他不行!
他瞬间就拑住姜临安纤细的脖颈,语气阴冷。
“你最好不要轻易招惹我,你承受不住这后果!”
姜临安抬眸定定地望着他,眸中无半分惧意,手指反而调皮地在裴泓景手背上轻轻地勾了勾。
“皇叔风光霁月,端庄自洁,自是高高在上。”
“临安只是仰慕皇叔风姿罢了!”
她说得认真,若非两人从未见过几面,更无甚交流,恐怕还真会信了她这痴情模样。
裴泓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甩袖离开听雨轩。
听雨轩中,姜临安阴晴不定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狗男人!
真难骗啊!
前世她用这招一骗一个准,谁都能为她所用。
可如今,她竟连一个裴泓景都拿不下!
不过想想也是,裴泓景不比他人,若是真那么容易就将其拿下,那她前世也不会死于以裴泓景为首一党的保皇派手下!
这一世,她绝对不可能再变成上一世的结果!
大雨滂沱。
“临安公主,你可知错?”
冷浸浸的呵斥在头顶炸响,随后,姜临安便觉掌心传来剧痛。
她疼得浑身战栗,睁眼竟看见一名嬷嬷手持戒尺站在面前,声音冷沉。
“陛下命公主半个月后去和亲,公主却不顾皇家颜面,意图勾引骁骑将军,实在是不知廉耻!”
“摄政王念公主年幼,只要公主认错,此时既往不咎,只消在院中跪上三日思过,若公主执迷不悟,就休怪老奴唐突了。”
姜临安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衫已经被大雨淋得透湿。膝盖疼得发麻,手掌更是高高肿起。
怎会如此?
她不是已经被拥皇一派绞死福康宫了么?勾引骁骑将军,是哪一年的老黄历?
何况她被小皇帝尊为姑母临朝听政之后,面首都养了百来个,其中不乏当朝权贵,青年才俊。
那骁骑将军陆司忱,也早因为她在边关成了废人,自乞骸骨离开京城,谁还会提?
“啪”得一声响,戒尺再次在她掌心落下!
“临安公主,我奉摄政王之命教训你,你一语不发,是在轻狂藐视王爷?”
那剧痛让姜临安清醒,再看掉了漆的梁柱和年久失修的红墙,终于确定自己是重生了。
这是她还是“临安公主”时所住的听雨轩,现在是她及笄那年,想勾引陆司忱逃避和亲,却被摄政王捉住,罚跪雨中之时。
那嬷嬷鄙夷看着她,眼神像是瞧着个什么卑贱畜生。
幼时,她这个不受宠的公主,在皇城里的确也过得比牲口都不如......
她盯着那恶奴正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浸浸的嗓音。
“本王命你训诫管教临安,你就是这样管教的?”
那嬷嬷脸色一白:“王,王爷......”
姜临安转头,遥遥看向檐下。
男子撑一袭缁衣伞而来,袖口缀着四爪龙纹,腕上带着佛珠,一张脸俊美无俦却冷若冰霜,只站在那里,便令人觉得高不可攀,清贵非凡。
那便是她的“皇叔”,本朝唯一的异姓摄政王,裴泓景。
他站到她身侧,眼底带着彻骨的寒:“公主若是身体有恙耽误和亲大事,影响两国邦交,你该当何罪?”
那嬷嬷吓得头都抬不起,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王爷恕罪!公主恕罪!”
裴泓景冷眼看着,待青石板被嬷嬷额前的血染红,才漠然开口:“下去领罚。”
那嬷嬷好似劫后余生般舒了口气,瑟瑟起身离开院子。
姜临安也回过神来。
前世种种在眼前浮现,她又想起被他捉回来时,这嬷嬷如何对她践踏羞辱,说她一个宫女所生的公主,将生母的放荡全学了去。
她受不住罚昏迷过去,也因此恨上了这个“皇叔”。原来竟是这嬷嬷自作主张。
可前世她和亲归来,将一众权臣玩弄于股掌中,扶持侄儿做了新君,垂帘听政。
鼎盛时,她与裴泓景分庭抗礼,最后棋差一着,才会被以他为首的保皇派赐死。
不过这家伙向来虚伪讨厌,想来现在也只是在跟她虚以委蛇。
当裴泓景的手伸过来时,她牵了牵唇,语气嘲讽:“皇叔真是端方守礼,正人君子,临安受教。”
裴泓景明显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眼神依旧冷漠:“那本王希望,公主受了这一遭,也能懂些规矩。”
呵......
口呼敬称,语气却不见半点敬畏。
姜临安讥诮扯唇,径直伸手攥住他衣襟,迫他低头凑近。
“皇叔口口声声说着规矩,临安敢问,您深夜在后宫停留,又算哪门子的规矩?”
她仰头看向他陡然冰冷的眼,红唇微扬,语气轻佻:“哪怕您是摄政王,也不过地位尊贵些的外臣,临安是皇族血脉,被外男这样轻慢唐突,之后如何和亲?”
“还是说,皇上不介意北蛮可汗知道,我这和亲公主曾与皇叔共住一夜?”
裴泓景目光落在那细嫩纤白的颈上,神色冷然。
平心而论,他对这位临安公主的印象算不得好。
不谈出身,旁的贵女都是娴静端庄,形容羞怯,只她一点没有女儿家的矜持,在男子面前言笑晏晏分外亲昵,一点没有女儿家该有的分寸。
而现在,她还反咬一口,指责他轻慢唐突?
裴泓景箍住她手腕,嗓音疏冷平静:“临安公主,你僭越了。”
“本王只是按圣上旨意管教公主皇子,公主若觉得本王管不得,那本王便让皇后和陛下来管就是。”
如若是前世的姜临安,这事怕是会因着他的话害怕退缩。
可现在的姜临安却不惧,反而笑得更加肆意,透湿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得身姿玲珑,肌肤雪白,像极了妖精。
“摄政王要叫母后和父皇来,只管叫就是了。”
她漫不经心贴近裴泓景,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父皇膝下未成婚的公主仅有两个,左右我勾引朝臣的事传出去不过一死,让皇后所出的嫡公主替我和亲,也算有了个痛快。”
“再或者,皇叔敢请命带兵,直面北蛮?”
可她笃定裴泓景不敢去打仗,毕竟他是手握兵权的摄政王,如若他愿意开战,怎么可能前世坐视她被送去和亲,受尽折辱!
若是他对外也有那样凌厉的手段,她前世又怎会走到那样的地步!
裴泓景扬起下颌看向她,眼神更冷。
他何尝不想直面北蛮?可圣上沉迷炼丹一昧求和,国事全交给他处理,他劝谏也无用。
姜临安,这是在威胁他?
姜临安与他对视,柔若无骨的身体几乎贴在他怀中,也明显能感觉到他周身肆掠的杀意。
她与长乐公主姜攸宁,是真真正正的云泥之别。
姜攸宁是皇后所出,出生时父皇大赦天下,封号长乐,食邑五千户,被宠得如珠似宝,性格娴雅。
而她姜临安生在冷宫,小时候过得比牲畜都不如,要讨好宫女才有口饭吃,若不是北蛮要求娶公主,恐怕到现在都没有名字。
她那薄情的父皇不敢糊弄,也不会舍得让姜攸宁和亲,哪怕她把天捅破,现在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惜她前世不懂,还伏低做小百般容忍,任人欺负。
反正和亲这事逃不脱,她也不介意如前世一样,哄得北蛮王临终前将精兵尽数留给她,让她有垂帘听政的资本。
但她不打算忍了,尤其不想忍裴泓景!
见他一语不发,她大着胆子狠狠在他耳垂咬了一口,眼神更加恶劣。
“皇叔为何不语?可是有什么心事?还是自惭形秽,身为男子不能上战场杀敌,倒要让女子和亲换一方安宁?”
她刻意挑衅:“裴泓景,你是不是个男人?”
裴泓景眸子掠过寒芒,带着佛珠的手忽然倾身掐住她脖颈。
“临安公主此话说得有理,本王也觉得求和不是男子所为,只是圣上不允。”
“但若公主死了,圣上无计可施,这封狼居胥的功劳,本王也可争上一争。”
御书房中的二人听到门响,顺势看过去。
只见姜临安一道纤影闯入,逆光下她一双漂亮水眸散发着冷冷幽光。
“父皇,和亲一事实乃釜底抽薪,北蛮野心绝对不止于和亲,若是不及时出兵,北境十城怕是会陷入危机。”
蓦地,她的目光正对上裴泓景一双墨眸。
这一招确实走得险,可眼下她也只能如此了。
文宣帝看着眼前面容昳丽的芳华少女,忽觉陌生,“临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御书房,该当何罪!”
皇帝一声怒斥,姜临安眼底绽开一抹惊疑。
她本能跪地,既是屈于皇帝威严,也是有奏要呈。
“父皇,请你看过此物后再罚临安也不迟!”
姜临安不卑不亢的声音响彻大殿,裴泓景立刻凝眸。
这蛮丫头又要作甚?
“泓景,拿过来给朕瞧瞧。”
“是。”
裴泓景走至姜临安身前,手刚碰到她的指尖微微一怔。
这么凉?
看来她在外面站了许久了。
手臂伸来,裴泓景从她手中将东西夺过,随后呈给文宣帝。
文宣帝低眸看了一眼,瞬间脸都变了。
“你是如何得到这北蛮密函的!”
姜临安并未起身,却直起了腰杆,“父皇,北蛮王庭如今已经四分五裂,他们看似是为和亲,实则是借和亲之名入侵。”
这封密函是她暗中买通了北蛮降将所得,但如今又不能在皇帝面前说出此实情。
“朕再问你一遍,此密函是从何处得来的!”文宣帝眼底已然蕴了怒火。
姜临安抬眸,朝着裴泓景使了个眼色。
谁知道他竟然匆匆瞥过,全当没有看见自己。
好一个摄政王!
看来如今她只能倚仗自己了。
姜临安当堂撕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一处触目惊心的刀伤。
“父皇,昨夜北蛮细作闯入漱玉宫,我冒死抵抗,却还是受了伤,此物是那人留下的,若非是皇叔及时出现,临安怕是......”
她眼底划过一丝狡黠,朝着裴泓景挤眉弄眼。
“泓景,临安所言可否属实?”
裴泓景没有想到姜临安竟然当着皇帝的面把自己给拖下水,如今他若是不承认怕是会引来猜忌。
“回皇上,确有此事,至于密函一事臣一概不知,但公主所言句句属实。”
姜临安趁机开口,“父皇,临安愿以血肉之躯献祭战场,我乃大魏公主,自是有责任守护我国子民,它北蛮若是狼子野心,我临安定要踏平它北蛮王庭!”
裴泓景看着她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眼尾微勾,眸色深不见底。
为了不和亲她竟然愿意亲自出战?
姜临安啊姜临安,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本王不知道的?
文宣帝也是被她震惊到了,头一次从这个丫头的身上见识到了野性二字。
“女子怎可上战场,简直就是胡闹!朕不同意。”
他虽心底震荡,可还是言辞凿凿。
姜临安直接起身,一双眼眸皎洁似月,“我虽为女子,但也同为大魏臣民,国有难我怎可逃避,更何况此事归根究底与我也有干系,儿臣请求父皇让我出征!”
话毕,姜临安的双眸都红了,故意挤弄出了两滴悲愤的泪水。
这一幕,倒是让文宣帝动摇了。
裴泓景见文宣帝已然卸下防备,立刻站到姜临安身侧,顺势帮腔。
“皇上,边防图是真,密函也是真,眼下北蛮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若是我们中了他们的计策,才是真的害了大魏啊。”
姜临安绯色的樱唇轻启,“恳请父皇出兵!”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搭配得天衣无缝。
重压之下,文宣帝倒是不得不同意,“好,既如此,泓景,朕封你为帅,临安你随军监军,务必将北蛮贼人拿下!”
“皇上圣明。”二人异口同声。
文宣帝被他二人吵得头疼,挥了挥手,“好了,你二人暂且退下吧。”
“是。”
离开御书房,姜临安下台阶故意踉跄着撞向裴泓景,趁机将北蛮王庭的兵力部署图塞进他袖中。
她低声轻语,“皇叔,可敢陪临安赌一次?”
裴泓景凤眸掀起,随即将她推开,“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听到他一本正经训斥自己,姜临安倒是起了玩心,只是眼下这边是御书房,还是不敢造次。
她擦掉眼角泪水,又恢复了一副冷淡模样,“多谢皇叔配合,手中的东西就当是给你的谢礼了。”
说着,她就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裴泓景喊住。
“站住。”
裴泓景压着沉重的步子走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姜临安感受到身后的肃冷,禁不住心底打了个冷颤,她故作冷静回身,“怎么?皇叔还对临安恋恋不舍?”
被撩的裴泓景满眼恼怒,“你一女子行事怎可如此不羁?”
姜临安不动声色地将裴泓景上下打量了一番,“皇叔,一次是意外,这三番两次的,临安怕是真的要怀疑皇叔的身子有什么问题了。”
竟然对她丝毫都没有波动?
裴泓景被激怒了,他大掌一把钳住姜临安的下巴,眼神逼迫,“本王只是提醒你另外一半的边防图是时候交出来了。”
姜临安被他捏得生疼,眉间浮现不悦。
她倔强地打掉了他的手,揉着泛红的肌肤,“皇叔下手真重,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怪不得府上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就这样的脾气,哪个女子敢跟他?
趁着裴泓景再次发火前,姜临安赶紧退后两步,“放心,我既然答应了给你自然不会耽搁,只是眼下不是时机。”
裴泓景双眸清冷,“再问你一遍,这边防图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何必追根究底呢,你只要知道这边防图是真的就是了。”
话毕,姜临安脸上就扬起虚假的笑容,福福身离开了。
裴泓景欲追上去,却听见身后传来太监总管魏广的声音。
“摄政王,这是皇上给临安公主的金疮药,公主走得急,奴才......”
“给本王吧。”
他从魏广手中接过精致的药瓶,目光深沉地看向姜临安的背影。
这姜临安果真是从前的她吗?
“闻说长乐公主每年都来参加这个品茗会,今日也让皇叔长长眼,如何?”
姜攸宁神色复杂,“皇叔谬赞了,若皇叔与妹妹无事,攸宁就先下去准备了。”
“退下吧。”
“是。”
裴泓景凑近,眸色锐利,“看来皇后那边要有动作了,要皇叔帮你?”
他冰冷的气息缠绕在姜临安耳边,弄得她耳朵有些不适,她赶紧撤开,一副小鸡见了老鹰的样子。
“皇叔在外还是拘着些礼数吧。”
话音落,她的脸颊不自觉地浮红。
裴泓景单手负后,眼底漾起几丝笑意来,“这时候你倒是与本王谈起规矩来了,本王还记得前些时日是谁在本王胸前柔指轻转的?”
“我没有。”姜临安下意识连忙否认。
这时,她正好瞧见了不远处的陆司忱,立刻说道:“我去和好友说说话。”
说完,她就跑开了。
原本裴泓景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可是看到姜临安口中所谓的“好友”后,脸色立刻暗了下来。
容七正好走过来,低声说道:“王爷,陆世子几日前被拦在了御书房外,属下还查到皇后的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本王知道了,盯着他们,有任何异动来禀报。”
“是。”
姜临安走到陆司忱的面前,“将军,你......”
不等她说完,陆司忱就赶紧扯着她到了远处的廊亭。
姜临安赶紧扯开手,“将军,眼下人多眼杂,还是该守些规矩,为臣之人怎可与本公主拉拉扯扯。”
见她如此眼底,陆司忱的眼底有些失落,但还是正事要紧。
“殿下,臣得到消息,摄政王意欲在出征途中对你下手,你还是早做打算,再说,你一女子行军打仗实在不妥。”
听他这么说,姜临安心中不快,“谁说女子就不能领兵打仗了,陆将军此言怕是有些偏颇了吧,至于皇叔对我下手一事更是无稽之谈,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陆司忱一心只担心姜临安的安危,如今她这样一问自己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只是担心你,实在不行,我就去皇上面前亲自求旨。”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
姜临安对这个愣头青实在是有些无奈,“陆将军。”
陆司忱停住步子,眼中疑惑。
“陆将军,你若是去求皇上,那我必定就要去和亲了,况且这是改命的唯一法子,难道陆将军也要拦我?”
陆司忱有些心虚,“我......”
“多谢陆将军惦记临安安危,只是你我男女有别,还是不要在此处多做逗留,省得流言蜚语缠上陆将军。”
说完,姜临安便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陆司忱心如死灰。
难道他和姜临安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姜临安回到品茗会,此时姜攸宁正在台上挥洒笔墨,不久一副山河图就落入众人眼底。
“长乐公主真是才情出众啊,此画壮丽磅礴,真乃佳作。”
台下各位纷纷赞叹,姜攸宁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得意来。
这时候,她的目光忽然瞥向正在吃酒喝肉的姜临安。
“各位有所不知,今日临安公主,也就是我妹妹,她也来了,不如大家也让她展示一番如何?”
姜临安手上动作一顿,她就知道今日不得安稳。
她放下手上的吃食,下意识看向裴泓景,带有几分求助意味。
谁知道这家伙果然冷血,愣是把头给扭开了。
“既然是品茗会,那不如给大家展示一下品茗的功夫吧,你们谁都可以放一盏茶给我,只要我品一口便知其味。”
姜攸宁状似无意提起,“妹妹,你一直待在深宫,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会喝茶?”
姜临安不说话,径自上台。
当初去了北蛮后,北蛮王就是个爱喝茶的主儿,她日日陪他喝茶,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喝吐。
她只要闻着味都能知道是什么茶。
桌子上的茶具摆放整齐,姜临安随后端起一盏,放在鼻间轻嗅两下,尝都没有尝就开口说道:“明前龙井,只是有些沉了,味道不正。”
有人不信,急忙上台查验,发现果然不好喝,紧忙到一旁吐了。
台下众人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位临安公主竟然真的有几分真本事。
姜攸宁的脸色也跟着变了,随后说道:“妹妹真是深藏不露啊,既然妹妹会品茶,想必这泡茶的手艺也是一绝吧?”
众人起哄,姜临安临危不惧,她走到茶具前,手法十分娴熟。
从温杯到冲泡,再到最后的闻香,每一个步骤都行云流水,看得众人那叫一个赏心悦目。
就连裴泓景都被她的动作给吸引住了。
一旁的容七禁不住开口,“王爷,想不到这临安公主这么厉害,竟然还会泡茶。”
裴泓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多嘴,这个月的俸禄没了。”
“这......”容七挠挠头,欲哭无泪,他还不能说实话了?
茶香四下弥漫,众人皆被姜临安的动作吸引了。
她将弄好的茶一杯杯放在众人面前,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开始品尝。
当她走到裴泓景的面前时,正想将茶盏放下,手腕却被裴泓景一手抓住,她撒了些热茶在手上,禁不住咬牙切齿,“皇叔这是要为难临安?”
“并非为难,只是有些着急了,不小心而已。”说完,他松开了姜临安的手。
他的唇角枸杞一抹玩味的笑,目光紧紧地锁住姜临安。
“好茶。”
听到摄政王都开了口,席间众人也纷纷夸赞起姜临安的手艺来。
“临安公主真是泡的一手好茶啊。”
“我们这品茗会果然还是要品茗,赏画看字什么的还是缺了些什么。”
席间有那么一两个不长脑子的,开始一味地追捧起姜临安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姜攸宁越来越黑的脸色。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缓步走来。
“临安妹妹果然让本皇子刮目相看啊。”
姜临安看过去,心中疑惑。
姜御风?
他怎么来了?
不过想到他那点儿隐秘事,倒是有点回过味来了。
这品茗会才子众多,他来此怕也不单单是为了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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