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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潮小说

阿悄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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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躬身摆笑,一脸谄媚:“陆总,您好,好久不见,您看能借一步说话吗?”陆远丰沉眸,客气笑笑。转身吩咐艾情:“你陪着时宜逛逛展品。”艾情牵扯嘴角,勉强点头:“好的,陆总。”陆远丰又温柔看向姜时宜:“一会拍卖开始,我会回到座位。这段时间,有处理不了的事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过来。”“好。”姜时宜弯唇淡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转身走进会场。今天的拍卖主要都是些私人收藏,所以价值不一定有多高,但是种类确实丰富。从名人字画到玉石翡翠,再到赛车头盔,甚至还有北城市长公子池子骞手工雕刻的一块木头。艾情和周东南始终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距离。宣传片里,关于头盔的介绍很短。只说是世界知名摩托车手最后一场比赛戴过的,从那之后,车手就低调隐退,再也没出现过。...

主角:姜时宜周东南   更新:2025-04-16 16: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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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宜周东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夜潮小说》,由网络作家“阿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人躬身摆笑,一脸谄媚:“陆总,您好,好久不见,您看能借一步说话吗?”陆远丰沉眸,客气笑笑。转身吩咐艾情:“你陪着时宜逛逛展品。”艾情牵扯嘴角,勉强点头:“好的,陆总。”陆远丰又温柔看向姜时宜:“一会拍卖开始,我会回到座位。这段时间,有处理不了的事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过来。”“好。”姜时宜弯唇淡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转身走进会场。今天的拍卖主要都是些私人收藏,所以价值不一定有多高,但是种类确实丰富。从名人字画到玉石翡翠,再到赛车头盔,甚至还有北城市长公子池子骞手工雕刻的一块木头。艾情和周东南始终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距离。宣传片里,关于头盔的介绍很短。只说是世界知名摩托车手最后一场比赛戴过的,从那之后,车手就低调隐退,再也没出现过。...

《夜潮小说》精彩片段


那人躬身摆笑,一脸谄媚:“陆总,您好,好久不见,您看能借一步说话吗?”

陆远丰沉眸,客气笑笑。

转身吩咐艾情:“你陪着时宜逛逛展品。”

艾情牵扯嘴角,勉强点头:“好的,陆总。”

陆远丰又温柔看向姜时宜:“一会拍卖开始,我会回到座位。这段时间,有处理不了的事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过来。”

“好。”姜时宜弯唇淡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转身走进会场。

今天的拍卖主要都是些私人收藏,所以价值不一定有多高,但是种类确实丰富。

从名人字画到玉石翡翠,再到赛车头盔,甚至还有北城市长公子池子骞手工雕刻的一块木头。

艾情和周东南始终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距离。

宣传片里,关于头盔的介绍很短。

只说是世界知名摩托车手最后一场比赛戴过的,从那之后,车手就低调隐退,再也没出现过。

算是圈子里的高价孤品。

姜时宜只对画有兴趣,她只简单扫了一眼头盔,就去看画作介绍。

所以并没注意到身后周东南表情里,隐藏的暗淡。

她对一幅画正看的入神。

展品电子展板突然统一变成了市长公子雕刻的木头。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旁边突然响起一个男声。

姜时宜应声转头。

看到一个身姿立挺的男人,剑眉星目,一派正气。

“还不错。”她又看向那个四不像的木雕:“就是挺抽象的,好像是马又像是驴。”

男人意味不明的轻笑。

“喜欢吗?”

姜时宜歪头犹豫两秒,还没开口。

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池先生,我找您好久了,您怎么在这呢。”

姜时宜余光瞥了一眼。

果然是“老熟人”——楚潇潇。

几年前她跟楚潇潇起了冲突那次晚宴后,楚家的生意突然遇到点棘手的麻烦。

于是楚老爷子就不顾脸面去找陆远丰,委婉表示愿意把楚潇潇给他做情人,求他帮帮忙。

如果没有姜时宜。

楚潇潇其实是和陆远丰联姻的最可能人选,毕竟她多少沾点“小青梅”的戏码。

于太太那会儿找茬,大概也是想给楚潇潇出气。

要不是家里生意遇挫,又半路杀出个姜时宜,哪需要低三下四求着给他做情人。

不过。

即便是当情人,陆远丰还是拒绝了,只同意给楚家帮忙。

楚潇潇在家里哭了一夜,跑到陆远丰的办公室“质问”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陆远丰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就不再纠缠,只是又被家里送出国进修管理学,据说最近刚回来,已经准备接手家里娱乐条线的生意。

池子骞循声转头:“楚小姐。”

楚潇潇往前走了一步,不动声色把姜时宜和池子骞隔开。

“池先生,您这个木雕雕的太好了,名字取得也好,驰骋,一匹骏马纵情驰骋,我很喜欢,希望今天能拍下来。”

楚潇潇像是在背稿子,说的一板一眼。

姜时宜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北城市长的公子。

池子骞笑了笑,看了一眼腕表:“抱歉,我有点事,先失陪。”

话像是对楚潇潇说的,目光却越过她落在后面的姜时宜身上。

看着池子骞走远。

楚潇潇转身看向姜时宜。

“哟,这不是姜小姐吗,真是好久不见。不对,你应该没资格参加这个拍卖会吧?邱家可没这个本事。”

姜时宜淡淡一笑:“我有就行。”

“你有?还不就是靠远丰哥。”楚潇潇语气嘲讽的翻了个白眼。


周东南站在梯子上,动作利索的在墙上砸了两根钉子。

他接过姜时宜手里的那幅画,不断调整画的位置,试图摆放到绝对水平。

“正吗?”

他问。

姜时宜双臂抱胸,盯着那幅画看了几眼,然后仰头盯着周东南。

“正,有八块腹肌的男人就是正,贝贝来这半年了,还从来没这么勤快过。”

周东南压低眉眼扫她一眼。

就这一眼,姜时宜突然又起了兴致。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她迎着他的目光。

两个人一高一低,视线距离其实很远。

但反而多了几分错位的暧昧。

周东南从梯子上向下走了两级,还想再往下走时,姜时宜突然把手扶在梯子上。

拦住他向下的路。

“你怎么不回答我?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姜时宜追问。

周东南没办法,淡淡嗯了一声。

姜时宜淡笑,眼波在他腰臀间打了个转。

表情就像一个色欲熏心的女流氓。

“自己解决的?对着片儿还是对着墙?”

这句话说完。

周东南就知道。

昨天,她知道声音是从隔壁发出来的。

却故意不停的在逗耍他。

他第一次皱眉。

“姜时宜,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却带着无可奈何且咬牙切齿的意味。

答应做她的保镖,完全是因为需要那笔救命钱。

那天晚上……

是她故意没错,但也是他主动上钩的。

所以,他已经在刻意躲避。

躲避她这些明晃晃的挑逗。

但她似乎完全不觉得,她自己在有未婚夫的情况下,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是她天生恶劣,还是觉得他是个有趣的玩具。

周东南喉结上下滚动,幽深眸子像是夜空,紧紧锁在姜时宜的脸上。

试图看穿她的心思。

姜时宜一只脚踩到梯子上,突然靠近他的脸。

“我想…干你。”

她一句话刚说完,由于她突然站上去,梯子失去平衡,朝着两人所在的半边倾倒下来。

周东南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揽住姜时宜的腰,然后护在身下。

梯子蹭了一下他的肩膀,从侧边砸下去。

两人都有些懵,保持这样的姿势过了十几秒钟。

腰间的大掌明明带着干爽的触感。

偏偏身后的气息是湿热的,气息呼到脖子上。

带着绵绵的潮意。

周东南慢慢松开姜时宜,确认她没有受伤。

然后过去把梯子扶起来拎在手里,“我把梯子送回仓库。”

姜时宜没再拦。

她回味自己刚才那句大胆的挑逗:干你…

如果没有梯子倒了的意外。

周东南会是什么反应。

皱着眉头还是无言以对。

她勾了勾唇,抬头看向那幅《日出》。

初升的太阳刚在漫无边际的海平面上冒了个头。

一只小船摇摇荡荡。

一派平静祥和的氛围。

整幅画没有过多的颜色,也不是写实主义的佳作。

但偏偏,就带着一种致命吸引力,让人看一眼,就觉得风雨欲来。

姜时宜收回目光,又打开画板,低头画画。

中午,她刚把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灵感记录下来。

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她顺手抄过来,看都没看就接起。

“喂?”声音漫不经心的慵懒。

“时宜,你晚上想吃什么?”对面带着笑。

姜时宜手上画笔一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陆狗

“随便,你定吧。”她随口敷衍,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说完,她又继续画手稿。

之前那个客人定了十几幅画,工程量很大,她必须加班加点才能勉强在既定工期里完成。

陆远丰听到对面铅笔传来的沙沙声。

“吃日料可以吗?”他问。

“太生。”姜时宜歪了歪身子,看着面前的手稿。

“西餐?”陆远丰又问。

“太甜。”她回。

“法餐?”

姜时宜突然停笔,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可以,正好邱瑞儿从法国回来,下午接上她一起去吃法餐,她一定吃得惯。”

对面,陆远丰沉默了两秒。

“时宜,我以为今天晚上是你和我……”

“你和我什么?”姜时宜笑着打断。

她转动手里的画笔,声音不轻不重的:“邱瑞儿回国,不是你邀请她的吗,机票都是你买的。”

陆远丰揉了揉眉心。

他可以搞定震惊业内的并购,也可以坐在谈判桌上拿下几十亿的大订单。

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太多,他甚至记不住名字,记不住长相。

偏偏,他就是拿不下姜时宜。

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对他态度始终寡淡。

他抬手扯松了领带。

“没什么,那我一会去接你。”

姜时宜把刚才的画稿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不用,邱瑞儿六点到,直接机场见吧。”

她站起身,出门去画廊。

经过周东南的房间门口,她下意识扫了一眼。

发现他正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工作室的宣传册。

宣传册是八折页,每一页的排版和设计都很精美,首页半幅版面跟姜时宜有关。

最上面是她的照片。

笑的很灿烂,但是明显很稚嫩,不像是近两年拍的。

他目光停顿在上面。

“好看吧?”陈贝贝突然出现。

她手撑在周东南面前的桌子上,顺着他的目光盯着宣传册。

“我表姐说,这张照片是陆总第一次见老板的时候拍的,那时候老板才十八岁,上大一。你手里的宣传册,也是陆总花大价钱找人专门设计的。”

周东南又看了一眼。

然后把宣传册合上,随手插进文件夹里。

“东南哥,你有女朋友吗?”陈贝贝满怀期待的又看向周东南。

周东南抬头扫了她一眼,不出声,硬朗线条没有丝毫波动。

空气寂静的可怕。

周东南的沉默和冷淡,让陈贝贝有些尴尬,好像这个问题问的十分冒昧。

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就在她几乎想要落荒而逃之际。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小姑娘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啊。”

姜时宜在办公室换了一双平底鞋,走路悄然无声。

“老板。”陈贝贝仿佛看到了救命恩人,她尴尬笑了笑:“我就是随便问问,东南哥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姜时宜又往前走了两步,直视周东南。

“我记得,在统计学里好像有个理论,不想回答的问题,百分之八十九是肯定的。”

她话音刚落。

“现在没有,以后会有。”周东南回。

姜时宜挑眉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那你是剩下的百分之十一中的百分之一,属于回答的勉强,还模棱两可,可能在说谎的。”

……

姜时宜到机场的时候正好六点,陆远丰的那辆黑色库里南已经提前到了。

她让周东南把车停在不远处,然后下车走到那辆库里南旁边。

抬手敲了敲车玻璃。

车后座,陆远丰正在低头处理工作,听见动静他转头看见是姜时宜。

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开门下车。

“时宜,来了。”

他说着,抬手想去拉姜时宜的手。


姜时宜后颈的肉像是过了电一样僵硬,她抬手把他的手拽下来,抬眸敷衍一笑。

“那就……让艾情一起参加吧。她擅长公关,让她跟着我交际,免得那些名门贵女又讽刺我小门小户,不懂规矩。”

四年前。

她刚跟陆远丰订婚那个月,第一次跟着他参加北城上流圈子的酒会。

当时陆远丰被人簇拥着应酬。

她端着一杯酒溜边到香槟塔附近。

“哟,这不是远丰的未婚妻吗?”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姜时宜转头看过去。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墨蓝色旗袍,披着白色貂绒披肩。

身材臃肿,面相看着却有些刻薄。

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看向姜时宜的眼睛带着藏不住的敌意。

能出现在这个酒会上,也不会是普通人。

姜时宜礼貌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你是不知道我是谁吧?我丈夫是于荣耀,你可以叫我于太太。”

女人挑眉:“你叫什么来?蒋……姜……不对,笑的这么假,你是姓贾吧?”

姜时宜抿了抿唇,仍旧笑着:“我姓姜。”

于太太皮笑肉不笑:“潇潇,千万跟这位贾小姐学,介绍自己之前都不称呼人的,更何况,我还是个长辈。真是没有教养!”

“知道了,姑妈,人家是远丰哥的未婚妻,难免心高气傲。”

楚潇潇撅着嘴应和,眼睛里都是嫉妒。

姜时宜淡淡扫了她们一眼,不露声色回怼。

“如果您所谓的教养,就是故意叫错别人的名字?讽刺别人的善意?那我确实没有这种教养。”

于太太闻言,脸上露出几分不屑。

“还怪伶牙俐齿的,小门小户出来的,教养全在心眼上了,你该不会以为攀上远丰,就能麻雀变凤凰了吧?我们这种家世,不是你能玩转的。”

姜时宜淡漠的笑了笑。

确实。

当时陆远丰追她,那些公子哥并不当回事,只以为是他一时新鲜。

甚至陆远丰的父母也在订婚当天,当着姜时宜和赵爱琴的面,毫不避讳的说:“只要没结婚,都还有变数。”

“于太太,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吗?”

管的这么宽。

于太太立马明白了姜时宜的言下之意。

她冷嗤,低声说:“你这么没教养,你爸妈一定也没教养。既然你爸妈没把你教好,我今天就替他们教教你。”

她说完,突然身子一歪,胳膊用力杵向姜时宜。

眼看要撞上,于太太臃肿的身子突然重心不稳,手撑了一下香槟塔的桌子。

“哗啦”一声。

一人高的香槟塔杯子纷纷往下倒。

酒杯碎的满地都是。

酒水也溅了于太太一身,白色貂绒缠在一起,变成一缕一缕的。

“啊!”楚潇潇惊呼:“姑妈,你没事吧?!”

由于这里的动静,人们纷纷围拢过来。

姜时宜咬紧了牙。

说她没教养可以,但不能说她爸爸。

“于太太,我确实没爸爸教,你想替他教我,不如早死两天下去问问他同不同意?”

于太太脸上挂不住,嘴角抽着看向姜时宜。

“姜小姐,您对我刚才的话不满意,也不必推倒香槟塔,还咒我去死,我一身狼藉没关系,你这样扫了大家的兴就不好了。”

“姜小姐,我姑妈只是跟您打个招呼,不小心叫错了你的名字,你不叫人也就罢了,至于这样害她吗?”

楚潇潇拧着眉。

两个人一唱一和,避重就轻,倒像是姜时宜的错了。

因为当时她刚刚跟陆远丰订了婚,又跟圈子里的人不熟。

这种情况很容易给人留下姜时宜娇纵的印象,好像是她仗着有陆远丰撑腰,在故意找茬。

“姜小姐,人年纪大了,难免记不清楚,怎么还把香槟都推倒了呢,这种日子,说死不吉利。”

有人出来打圆场。

“算了,姜小姐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于太太,你也别生气了。”

姜时宜抬头,目光穿过围拢过来的的人群,落在不远处的陆远丰身上。

他正缓步过来。

她当时有过期待,期待他能帮她澄清。

但是他过来,却没有要听她解释的意思,直接把她拉到身后护着。

“于阿姨,时宜第一次参加酒会,做事不周,我替她给您道个歉。”

他说替她道歉……

可是她凭什么道歉?

于太太看着陆远丰,没敢再说什么,看向姜时宜的目光却带着淡淡的得意。

楚潇潇翘着眼,偷偷用唇语讽刺她:有爹生,没爹养。

她攥紧了手。

心里涌起一阵极度的愤怒和屈辱。

陆家是北城极具影响力的家族,产业几乎涉及整个北城的方方方面。

而陆远丰的远丰集团背靠陆氏,主要做金融投资。

以陆家的身份地位,陆远丰完全不需要给于太太解释道歉。

他之所以这么做。

除了想给姜时宜压力,通过别人敲打她,也是想告诉她,她除了依赖他,不会再有别人可以依靠。

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

呵。

这次酒会之后,姜时宜就再没参加北城上流圈层的活动。

看她在发呆。

陆远丰反握住她的手。

“时宜,你马上就要成为陆太太了,如果要交际,也是别人主动过来找你。”

姜时宜收回回忆。

她敷衍笑笑。

抽出手。

“好的,陆总。那我先下车了。”

姜时宜下了车,脸上笑意倏然落下被冷漠代替。

她正准备走,陆远丰长腿迈出车外。

“时宜。”

姜时宜脚步一顿,调整情绪笑着回头。

“怎么了?”

陆远丰上前把她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

“时宜,只要你愿意回应我,我就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不是看不出她的敷衍。

也知道她不高兴的原因是什么。

姜时宜垂眸,嘴角倾斜着向上挑了挑,努力压抑着轻蔑不耐烦的情绪。

“好啊,不过我得进去了,不然今天的工作忙不完了。”

陆远丰松开她,又拉起她的手,语气温柔:“别太累,我明天来接你。”

姜时宜假笑。

迅速转身往工作室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从包里抽出一张湿巾擦手。

陆远丰这个人,对她惯会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装归装。

也不妨碍他跟别人上床,被抓包了还能若无其事,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真是虚伪至极。

要不是为了把爸爸的墓从东山墓园迁走,明年能顺利逃婚。

她才不愿意现在跟他这么逢场作戏。

真是无聊透了。

身后。

陆远丰已经坐回车里,随着车辆启动,他最后看了一眼姜时宜的背影。

从东山回来以后。

虽然她还是偶尔有小脾气,但明显乖巧安分了不少。

连说话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夹枪带棒。

这不像姜时宜的个性。

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心思。

不过没关系。

只要她甘心留在他身边,明年乖乖完婚,成为他陆远丰的妻子。

其他的,他都可以接受。

姜时宜余光看着车子开远,冷嗤一声,把揉成团的湿巾随手扔进垃圾桶。

一抬头,看见工作室门口,周东南正双手插兜站在那。

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将人卷入其中。

盛夏天里,难得多云,层层云层把烈日团团围起。

敛了半数暑气。

姜时宜心头燥意渐渐散了,一股玩味情绪涌上来,她朝着他走过去。

“怎么不进去,在等我?”姜时宜走到周东南面前站定。

笑意婉转。

周东南漆黑眸子滑过她的脸,然后是莹润白皙的肩头。

盯着地面没应声。

姜时宜向他走近一步,抬起胳膊捋了一把头发,手肘落下时故意蹭了一下周东南的小臂。

肌肉线条结实。

“绷得这么紧干什么,现在又不需要你卖力气。”

她向他的方向微微侧身,唇角带着浅薄的笑。


蜿蜒山路,暴雨瓢泼。

姜时宜驾驶奔驰 CLE 从环山公路一路向下。

她紧绷神经,雨刷器都快扇飞起来了,终于按照导航把车开进最近的一家民宿里。

她把挎包顶在头上,冒雨拉开门,一个男人正蹲在原木风的大厅角落修摩托车。

“开个房。”姜时宜抖了抖裙摆上不停往下滴的雨水。

“稍等。”男人声线压的很低。

他用扳手使劲拧紧摩托上的一颗螺丝。

姜时宜环顾四周,室内没有其他人,她目光肆无忌惮的锁在那个男人身上。

西裤白衬衣,宽肩窄腰,袖管捋到手肘上,胳膊上肌肉和青筋条条暴起,颈部的一条大筋从耳下延伸到衬衣里。

她脑海里突然涌出四个字——

西装暴徒。

周东南把最后一颗螺丝拧紧,拿过毛巾随手擦了擦手上黑色的油污,边擦边抬头扫了姜时宜一眼。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姜时宜脑海不受控制地翻涌,连带呼吸都带了几分燥热。

过去的二十三年里,因为职业原因,她见过无数男人的裸体,但她从来没有想过——

自己竟然会突然对一个陌生男人产生这么磅礴的欲望。

周东南面无表情地扔下毛巾,走进前台:“身份证。”

姜时宜骤然回神,绯红的脸不自然勾了勾唇。

“二楼左拐 202。”周东南把身份证还给她。

她两指夹过房卡,手指故意擦过他的指尖。

很烫,触感沙沙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她弯唇柔媚一笑:“谢谢。”

周东南唇角几不可见得抿紧,手垂在身侧捻了捻。

姜时宜转身走上楼梯,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手肘搭在栏杆上,姿态懒懒散散。

“哎,衣服湿透了,能不能借件衣服换一下。”

她的头发盈着水汽,慵懒卷曲地垂在身前。

原木风的楼梯木纹一圈一圈的,顶灯昏暗,衬得她带着一股淡淡的妖气。

媚到极致。

周东南收回目光,舌尖隐秘地舔了舔后槽牙。

他出去跟她一起上了二楼。

姜时宜在二楼拐角的 201 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周东南拿出来一件白色衬衣,跟他身上是同款。

哟,还是情侣装,够刻意的。

她挑了挑眉,酝酿了一个娇媚的笑意,正要抬头说谢谢。

“新的,一百块,加到房费里。”

他声音毫无温度,带着明显的疏离感。

姜时宜笑意倏然落下,她稍用力把衬衣从周东南手里扯下来,转身进了202。

……

姜时宜洗完澡,换了那件白色衬衣,长度刚好到大腿根。

果然是新的,还带着衣物出厂特有的味道,不是什么高级货。

不过那个男人,看起来挺高级的。

她勾唇笑了笑,走到窗边。

天色彻底黑了,雨势渐小,变得朦朦胧胧。

寂静的房间里,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来电显示赵女士。

她扫了一眼挎包里半露不露的请柬,接起:“妈。”

“姜时宜!你突然消失去哪儿了?!”赵爱琴声音如同惊雷在姜时宜耳边炸开。

“远丰四处找你,就快要结婚的人了,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她猜测此刻陆远丰应该就在赵爱琴身边,“好”继父邱阳松可能正躬身摆笑给陆远丰点烟。

她向后拢了拢半干不湿的头发,语气散漫。

“找我干什么,怕我跑了?”

赵爱琴低斥:“胡说什么,你到底在哪儿?”

姜时宜揉了揉眉心。

“东山墓园,来把你卖女儿的消息,告诉我早死的爸。”

对面沉寂了几秒钟,然后又爆发。

“姜时宜,你立马给我滚回来,给远丰道歉,耽误了下周的婚礼筹备仪式,我没你这个女儿!”

姜时宜冷笑:“道歉,他配吗?”

她说完,直接挂断关机。

烦躁的情绪如潮水一样涌来,她从挎包里翻出一盒女士香烟。

但是打火机受潮怎么也打不着,她皱着眉头,不甘心的一下下划拉。

小磁轮发出刺啦的响声,她的心也被刺激的越来越燥。

体内好像有一簇火苗不断燃烧。

一股强烈的反叛欲在此刻达到顶峰。

她把烟随手扔出窗外,转身下楼。

大厅里,周东南换了身衣服,正在收拾地上的一堆工具。

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混合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让她心里那股想睡的冲动愈演愈烈。

周东南应该是洗了澡,额前碎发还在向下滴水。

她的目光沿着他的身材自上而下游走,透过衣服想象他的肌肉纹理,她不可自控地咬了咬唇,脑子开始翻滚不可描述的画面。

沉寂许久的心在这一刻瞬间波涛汹涌。

她幽幽走到周东南身后,俯身盯着他:“借个火。”

周东南起身,眸光在她眉眼间打了个转,又落在她半敞不敞的领口上。

锁骨瓷白细腻,上面有一颗若隐若现的小痣。

他收回目光。

“没有。”

语气冷漠,连表情都吝于给一个。

姜时宜往前迈了半步,手抚上摩托车的把手,辗转了两下:“开赛车的人,不抽烟?”

这辆车她在车展见过,是川崎推出的一款肌肉型越野摩托,性能又爆又野,只有专业车手才能驾驭。

她说着,抬眸睨他。

眼看着她手要蹭到把手旁的一块油污,周东南眼睛沉了沉,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把她一把扯开。

他拿毛巾擦了擦那片油污,语气冷凝:“别乱碰。”

姜时宜笑意僵在脸上。

不过是碰一下他的车而已,竟然被排斥成这样。

她没这么想上过一个男人,可也没被男人这么不留情面的拒绝过。

心里挫败的火气混着刚才电话被骂的烦躁顶到了情绪顶点。

她咬了咬牙,眼睛带着审视。

“你是不喜欢女人还是下面压根儿就不行?”

周东南动作停顿,转头盯着她,他下颌线绷得很紧,咬肌若隐若现。

两人距离非常近,呼吸之间,姜时宜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味道,是清冽的松木香气。

她敛眸,强忍住内心的紧张与期待,浅浅一笑。

“我就借个火而已。”


刚走进地库的电梯里,她就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

整个人看起来随性又自然。

周东南余光看着她,不自觉翘起唇角。

两人沉默等着电梯上了楼。

电梯门打开,姜时宜转头看向他。

“周东南,你今天见到那个女人是邱瑞儿,我异父异母的姐姐,你觉得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周东南语气寡淡。

真会装傻。

姜时宜心里啧了一声,走下电梯。

一开门。

突然发现陆远丰正坐在正厅的沙发上,转头看着她。

她光着脚拎着鞋,长发蓬松,眼底带着笑意。

怎么看都不像心情不好。

陆远丰目光挪到身后的周东南身上。

不像是保镖送雇主的女人回家,倒像是男朋友送女朋友回来的样子。

“时宜,过来。”他眼神带着浓烈压迫感,语气也沉闷。

伸手招了招,动作像是在召唤一只宠物。

姜时宜低头冷嗤了一声,偏头冷漠吩咐周东南。

“行了,东西帮我放在这就可以,你可以走了。”

周东南余光瞥了一眼陆远丰,把一人高的唐老鸭放下。

自觉转身出门。

姜时宜把高跟鞋随手扔了,趿拉上玄关处的拖鞋。

“林嫂,给我倒一杯酸甜饮。”

“好的,姜小姐。”林嫂在厨房应了一声。

姜时宜这才顺着陆远丰的心意,走到他对面的餐桌上松松靠着。

“陆总,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下午电话查岗,现在还亲自过来,你不信我啊?”

她接过林嫂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

“时宜,你想多了。”陆远丰轻轻一摆手,林嫂自觉回了保姆房。

他站起来把西装脱下来,随手搭在沙发靠背上。

然后走到姜时宜面前,双手撑在她身后的餐桌上,居高临下盯着她。

“新买的裙子?以前没见你穿过。”

他浑身散发深沉莫测的威严感。

姜时宜仰头对上他的目光,两人此刻距离非常近,近到她能看清陆远丰瞳孔中的自己。

“对啊,你不是说让我刷你的卡,我就买了衣服,又去商场电玩城玩了一趟,那些都是战利品。”

她说着,下巴朝着门口的一堆娃娃点了点。

陆远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目光从她光洁的额头挪动到眼睛,再到鼻子,最后是莹润的嘴唇。

她刚喝过酸饮,嘴巴里呼出清新的水果香。

“怎么了,不好看吗?”姜时宜笑了笑,垂眸盯着身上的裙子。

陆远丰眼神突然咬住她笑意里潜藏的敷衍。

她最近实在是太乖顺了。

竟然愿意刷他的卡给自己买衣服,还主动解释自己的行程。

可是她的话明显半真半假。

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能让她收了身上所有的尖刺,尽心尽力的“敷衍”他?

转念。

他又劝慰自己,没关系,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就好。

想到这,陆远丰站直身体,抬手把她脸颊上的的头发捏到耳侧,目光从威严变的柔情。

“好看,就。”

“那就好,那我先上去换个衣服。”姜时宜趁机从他身边走开,抬脚往旋转楼梯方向走。

陆远丰胳膊擦过她的腰身,柔软触感让他眼眸一暗。

“时宜,我今天陪陪你,晚上在这里留宿。”

姜时宜脚步突然顿住,从楼梯上转头。

“明天还要参加慈善拍卖会,我要睡个美容觉,你这么忙,不用专门陪我。”

陆远丰抬手扯松了领带,走到楼梯上揽住她的腰。

“我已经安排过了,今天晚上不会有工作。”

姜时宜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不耐,转瞬就被敷衍笑意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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