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安之季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柔弱不能自理?她杀人一刀一个!全文》,由网络作家“拳拳超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小姐这是要去哪儿?”一声轻蔑的声音从季安之身后传来。季安之背脊一抖,仓惶转身,她捏紧拳头有些害怕的低头,声若蚊蝇,“我…我去……去找爹。”“这里是东院,是大爷的书房院子,二爷又怎会在这里?”小丫鬟冷笑。这丫鬟便是上午领季安之进门那个。小丫头一个侧身堵住季安之的去路,眼底丝毫不掩饰的嫌弃。季安之不动声色的打量她一眼。这丫头生的倒有几分姿色,那头上的朱钗看起来价值不菲呢。阮氏是怎样的人她再了解不过,这朱钗绝不可能是她给的。阮氏向来高傲,在云县便从不用年轻貌美女子做丫鬟,她心里想什么,众人皆知。来之前她已将季家所有人的信息看过,季安之心中有了个大概。本想不理她转身就走,但季安之余光却看到不远处藏匿的身影。她垂眸,下压眼底的暗芒。“爹说...
《柔弱不能自理?她杀人一刀一个!全文》精彩片段
“大小姐这是要去哪儿?”一声轻蔑的声音从季安之身后传来。
季安之背脊一抖,仓惶转身,她捏紧拳头有些害怕的低头,声若蚊蝇,“我…我去……去找爹。”
“这里是东院,是大爷的书房院子,二爷又怎会在这里?”小丫鬟冷笑。
这丫鬟便是上午领季安之进门那个。
小丫头一个侧身堵住季安之的去路,眼底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季安之不动声色的打量她一眼。
这丫头生的倒有几分姿色,那头上的朱钗看起来价值不菲呢。阮氏是怎样的人她再了解不过,这朱钗绝不可能是她给的。
阮氏向来高傲,在云县便从不用年轻貌美女子做丫鬟,她心里想什么,众人皆知。
来之前她已将季家所有人的信息看过,季安之心中有了个大概。
本想不理她转身就走,但季安之余光却看到不远处藏匿的身影。
她垂眸,下压眼底的暗芒。
“爹说了他来找大伯....”季安之依旧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说了没人就没有,你听不明白吗?”丫鬟露出不悦的神色,“赶紧回西院呆着,就你这样的还当什么季家大小姐?出去也是给季家丢脸。一个乡下丫头,真以为回了季家就能当大小姐了?”
“我没有,我不是。”季安之声音颤抖。
她这副模样,更让那丫头得意的笑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来东院,否则……”
“墨书!”一道呵斥声打断小丫头的话。
不远处三两道人影朝着二人走了过来,为首的女子率先将季安之拉到身后,“你只是大伯母的贴身丫鬟,却敢对姐姐疾言厉色?大伯母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
“大伯母向来宽己待人,我倒要看看,你这样无视尊卑的丫鬟她要如何处置!”
被当众斥责墨书心里一沉。
见来人,她面露惶恐。
她如今这副模样,可不能让大夫人看见。否则以大夫人的手段,自己恐怕尸骨无存。
墨书一咬牙,直接跪下,“二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对大小姐也是好言相劝,谁料她不听,奴婢这才一时心急了些。”
“求二小姐饶了奴婢这回。”
季若欢面色发冷,“既然如此,便饶你一次,再有下次,我定将你带去大伯母面前!”
墨书心中松了口气,“是是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季若欢冷冷道,“还不快走?”
待墨书走后。
季若欢转身拉起身后季安之的手。
季安之两手颤抖的不像话,作势就往后退。
季若欢不给她这个机会,反而将手拉的更紧,“姐姐,是我,我是若欢。”
她声音温和,似是安抚。
季安之这才抬头看她,一双桃花眸中有些茫然,但似想到什么,她神色惊讶,“若欢?妹妹?”
“是我。”季若欢温和笑道,“怪妹妹没来的及时,让姐姐受惊了。”
“姐姐别怕,那墨书是大伯母的贴身丫鬟,不过性子傲了些,人不坏。”
季安之轻轻点头,露出一抹苦笑,“我知道的。”
像是深怕季若欢再在这个话题上聊,她僵硬的把话题转开,“若欢长大了,好漂亮啊。”
她语气里的羡慕不似作假,眼神也真挚,季若欢嘴角勾起一抹笑来,表情比方才更加真实些。
“姐姐也变了。”
从前的季安之和现在的季安之判若两人。
似乎没听出她话语里的其它意思,季安之有些惶恐,她下意识捏紧衣裙,神色自卑的垂眸,语气含糊不清。
“我…我不像你们。”
“不说这个。”季若欢拉住季安之的手,“姐姐不是要找父亲?我带你去。”
季安之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水盈盈的眸中满是错愕。
季若欢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好姐姐的。”
季安之任由她拉着,小心翼翼跟在季若欢身侧。
保护吗?
呵。
她方才早就看见季若欢就在远方,院里就她和墨书二人,季若欢早不过来晚不过来,是看清她胆怯被下人辱骂都不敢还嘴的模样,她才过来。
季若欢也在试探她。
墨书是阮氏的贴身丫鬟,私下却和季业霆有不正当的关系,季若欢怕是早就知道这一点,这才出言恐吓墨书。
阮秀秀和阮清清虽是姐妹,但阮秀秀是阮家嫡出,阮清清乃庶出。
为此,阮秀秀对阮清清本就没有好脸色,加之……阮清清她嫁给季业平之前,早已有心上人,若不是阮秀秀从中作梗,她怎会嫁给季业平?
阮家姐妹,面上相处融洽,心里却巴不得整死对方。
在季家,季若欢也是事事被季扶摇强压一头。
如今她回来了,原本该季扶摇嫁给废物的这桩婚事自然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季若欢岂能不动心思?
哎哟,这宅斗戏码,期待,嘤!
……
书房没有找到季业平和季业霆。
季若欢带着季安之在季家逛了一圈,美其名曰是熟悉熟悉季家环境。
可这一路上,季安之没有看到季业霆兄弟二人的身影。
一路上听到季若欢虚情假意的关心和探究她这些年过得如何,她都怯生生的回答。
“哦。”
“没有。”
“不是。”
“唉……”
季若欢:“……”
……
京都。
安国公府。
偌大的宅院异常冷清,院里来往丫鬟小厮也不多。
整个院中充斥着浓郁的药味。
屋子里。
安国公谢永怀看着床上那瘦的只剩骷髅架子般的儿子,满目沧桑。
床上之人,面颊凹陷,眼下青灰,脸上的皮肉惨白松弛,眼神空洞无神,哪怕是这模样,也不难看出他容貌英俊,五官精致。
谢永怀将帕子洗干净,轻轻掀开被褥,拉出那如枯木般的手视若珍宝般轻轻擦拭。
握着儿子的手,他心如刀绞。
他儿子可是少年战神,意气风发,短短五年,变成这活死人般模样,是问?谁心不痛?
“儿啊,陛下怜你战功赫赫,不想你带着遗憾而去,给你赐了桩婚事。你爹我没有别的孩子,就你一个,虽知以你的气性断然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但为父也和陛下想法不谋而合。”
“若能用冲喜来换我儿多活些时日,你就算要骂,爹也受着。”
谢永怀老来得子,这一个宝贝儿子稀罕的不行,从小放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这小子心气高,不愿做一个整日小猫斗狗的庸才。
十二岁那年,趁他不注意,连夜去了边关。
谢国公险些没被吓死。
好在,这小子从小习武,武功倒也还算凑合。
没多久便传来他带领三千骑兵杀入敌军大营且大获全胜的消息。
谢国公甚是欣慰。
谢国公忙完又在屋子里坐了好一会儿。
这才离开。
他人离开不久,一直站在床边的暗卫走了出来。
此人一头银发,身材高挑,五官凌厉,却相貌平平。
良久。
他沉声道,“去查查季家。”
他出门半年,回来怎就多了个赐婚的圣旨?
窗外人影消失不见。
谢无恙侧眸看着床上之人,眼底一片森冷。
半晌也不见阮秀秀说话。
围在旁边的百姓有些脾气暴躁的百姓也不敢吭声,怕得罪权贵。
“大伯母……”季安之又是几滴眼泪落下,“你能不能告诉安之,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知道我娘,更不知道安之的存在?”
季业霆想要磨灭我娘的存在?阮秀秀我偏要你亲口承认!
无数眼睛盯着等着看阮氏母女二人如何表态。
季扶摇见自己母亲半晌不说话,也有些着急。
季安之手里有爹的亲笔书信。
若直接找人将她轰出去,怕难以服众。
为今之计,也只能……
“季安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季扶摇看着季安之,端着大家闺秀模样端庄大气的模样,语气满是指责和不满,“你不明事实,青天白日就在这门口哭嚎,二叔他身体好的很,你在不由分说让所有人看见,岂不是咒二叔死?”
混淆视听!她先给季安之戴个大不孝的帽子!
季安之泫然欲泣,“扶摇妹妹……我没有,我只是着急。这白日大门紧闭,我以为……我以为是家中有什么大事发生,这才……这才着急。”
“你说我爹身体康健,那大伯信里说的病入膏肓又是怎么回事?”季安之急忙将信递给季扶摇。
季扶摇敛眉压下眼中嫌弃的目光,只觉得方才季安之触碰她那一下似乎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旋即,季扶摇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
就是这样,只要季安之不再提曲云竹,她就有法子让这群百姓闭嘴!
她端了端身子,目光在看戏的百姓中扫视一圈。
抬手,直接将信纸撕碎。
先稳住季安之,让她进门再说。
季扶摇扯出一抹笑来,“姐姐说什么傻话,方才只是家中无人,爹爹上朝去了,二叔和二婶又在西院,没听见你敲门罢了。”
“这封信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姐姐不会放在心上吧?你独自在云县十年,父亲是怕你对二叔亲缘淡薄。”
“故此,才修书一封。”
“姐姐赶路累了好些日子,瞧这风尘仆仆的模样。妹妹心疼,方才是妹妹误会了,还以为姐姐这是怨恨二叔才在门口咒骂二叔呢。”
“也怪爹爹朝中事忙,写了这样一封信也没告诉家里人。咱们先回去梳洗一番去去疲乏如何?”
季扶摇打量着季安之,见季安之眼神呆滞,心中冷笑连连,她转身对着百姓道,“诸位也是好心肠,如今误会解开,大家就散了吧!”
阮氏赞赏的看了一眼季扶摇。
对啊,现在最主要先把人遣散!
到时候这些百姓离开,进了门,谁知道她季安之?她再给些封口费,谁还会提她去云竹?
季扶摇冷笑,在母亲口中季安之自小聪慧过人,她小时候自然是见过的,不过十年已过,记忆早已模糊,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真……真的吗?”季安之抬眸怔怔的看着季扶摇,“原来你们不是故意将我关在门外。”
死丫头,还在胡言乱语!
阮氏假笑,“当然,怎么可能将你关在门外呢?”
“安之,今日你做的太过了些,不过也不怪你。都怪你大伯,思虑太周全,没想到安之如此孝心。事情既然明了,你瞧瞧大家伙都在这儿看着,多不好是不是?”
阮氏朝着众人道,“是这孩子误会了,各位散了吧。”
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就想赶他们走?
众人不想散,还想看戏。
季安之自然不负众望,怯怯开口,“大伯何故试探。安之虽在云县,可依旧是爹爹的女儿,就算母亲去了,爹爹弃我于不顾我,任由大伯将我送去云县,我也从不曾埋怨过爹爹和大伯。”
糊弄众人,不想承认我母亲?她偏要提起。
他们踏着母亲的尸骨来到京都,过了十年安稳日子怎么说也该够了!!
季扶摇:“……”
怎么又说到曲氏了!
这些年爹下令谁也不许提起曲氏,一个得了那种见不得人的病的女人,死了就死了,活着才是侮辱季家门楣!
那种淫荡的女人,死不足惜!
众人听的季安之的话,心头五味杂陈,这安之姑娘性子太软弱了些。
阮氏母女那话里话外纯粹就是唬人,先是说不孝,又是赶人,明眼人一看就是再遮掩什么。
这孩子跟看不懂似的,还提她母亲和哥哥呢?
阮氏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来,“安之……”
“大伯母,安之十年未曾来过京都,他们说…他们都不知道我爹还有我这个女儿,也不知道我爹还有我母亲,我没法接受。”季安之眼眶湿润,泪水在眼里打转。
“还有啊,当初爹说哥哥去了学堂,眼下又是怎么一回事?”
阮秀秀眼神如刀子一般,恨不得上去把季安之那叭叭的嘴撕烂。
“我们回去再说吧?好吗?”阮秀秀暗自咬牙切齿威胁道。
季安之听不懂,看不懂威胁,她祈求似的看着阮氏,“他们都不知道,大伯母,你说,我的母亲叫曲云竹,我哥哥叫季来之。大伯母,他们都不知道。我知道大伯母最是心善,呜呜,求大伯母为我母亲和哥哥正名。为安之证明!”
“在云县的时候,别人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我一点都不难过,我知道我有人要,有爹爹有母亲有哥哥。”
丹心心痛的看着季安之,整个人气压极低。
虽然明知主子是演的,她还是忍受不了看到这样的主子。
季安之两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的一众百姓心疼不已。
为首的就是那胖乎乎的大妈。
她上前抱着季安之,轻轻拍了拍季安之的后背。
季安之哪里是哭,她想笑,看到阮氏那比吃了屎还难受的表情就想笑。
阮氏,在云县时她就从来看不起她母亲,只因母亲生的一张美丽的容貌,性格温吞了些。便动辄打骂,随意欺辱。
害了母亲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是不许人提及她母亲的姓名吗?从她阮氏嘴里说出来又如何呢?
阮氏眼底熊熊怒火,骑虎难下。
季扶摇闭了闭眸,不着痕迹拉了下阮氏的衣袖。
二人眼神对视。
人太多了,若不主动交代,谁知道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子。
明德帝最重感情。
若知道季家二房从未提起那死去的发妻,还有一双儿女,肯定会对季业霆重情重义的印象大打折扣。
到时候季业霆那些政敌再出手添油加醋传到明德帝耳朵里,更是不得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这死丫头一起弄死!
阮氏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各位,我们安之说的不错,其实季家二爷在云县确实有一位妻子,也生了对龙凤胎。我那庶妹也是后来扶正的。”
“那曲氏红颜薄命,季家好不容易被调来京都,可她才享三天的福就去了。”
“来之那孩子一时受不了,跑了。季家暗自找了十年,毫无踪迹,可怜的孩子。”
说着,阮氏抹了抹脸上那不存在的泪珠。
“什么?也就是说那孩子至今还没找到?”有人惊讶出声。
季安之满脸不敢置信,“大伯母你说什么?哥哥不见了?为何……为何这么大的事没人告诉我?”
阮氏叹了口气,“当初你还小,因你母亲去世太过伤心一病不起,高烧三天不退,后来等你醒来,也无人敢在你面前提起。”
“那又为何将一个小姑娘送去云县那种地方?”有人问。
云县偏远,又常年干旱,物资不丰,前几年新换了个知县才逐渐好起来。
阮氏张口就来,“这孩子当时高烧三天不退,好在有位云游的道士说她没有富贵命,若强行留在季家,恐怕命运多舛,活不过十六。”
“我家老爷也是没法,为了保她性命,这才让人将她送回云县。”
“如今这孩子已经到了十六岁,命格已改,这才让她回来。我家老爷也是思虑太多,怕这丫头这么久在云县对我们产生埋怨不愿回来,这才谎称她爹重病。”
不愧是当家主母,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几句话又将事情圆了回来。
把季业霆在百姓当中重情重义的形象又加深了一层。
有人听完感叹。
“季大人真是位好兄长啊,季二爷若有季大人三分气度,也不会什么都让季大人操心。季大人当初说答应老母亲照顾幼弟,这么多年也当真做到了,真是忠孝两全的大好人。”
阮氏微笑点头,“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季安之冷笑。
认下了便好。
她要让曲云竹的名字成为季家人的噩梦。
屏风后,人影逐渐逼近。
季安之仿若未曾察觉一般。
直到感受一股杀意,季安之心头一动。
这药味,好熟悉!
是他?
冰凉的刀落在女子细长洁白的脖子上的同时,一张被褥也随之落下,将浴桶全部遮盖,只留下季安之的脑袋和脖子露在外面。
季安之只觉好笑。
不说浴桶里的水是牛乳,上面还铺了一层花瓣,能看到啥?
她都不怕,他怕什么?
她猛的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冰冷彻骨的瞳孔。
四目相对。
来者眼神一瞬间错愕被季安之收进眼底。
男人一头银发高高束起。
飘逸神秘。
但有个前提。
但凡不看脸的话。
她全身僵硬,语气颤抖,开始发挥演技,“你,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男人身形高大,肩宽窄腰,轮廓分明,就是容貌平平无奇。
看着季安之那瞬间湿润的双眼,男人明显慌乱了一分。
他眼神充满探究,似是在分辨什么。
半晌。
他嗓音低沉开口,“离开京都,我可以保你性命,保你后半辈子无忧,否则,你死。”
安国公巴不得尽快成亲为自己儿子冲喜,想要让他请旨退婚完全不可能。
前两日他让人来查季家。
得到的消息却让他觉得可笑,季业霆竟敢阳奉阴违,一边接下诏书,一边从乡下随意找个女人来顶替!
且陛下并未指明要季家那个女儿出嫁,这事就算闹到朝堂也无济于事。
况且一旦闹大对他百害无利。
他还不能暴露人前,只能用最稳妥的方式,那便是让这个女人离开。
这女子虽是季家二房之女,但谁知道是不是身份是否真实?
也有可能季家许给她天大的好处,她才敢做这铤而走险之事。
如此,她若不离开,杀了她,也不算冤枉。
男人是抱着杀人的决心来的,可现在……他突然有些下不去手了。
她的眼睛,像极了那夜救他之人!
那女子纱巾遮面看不清面容,只留下那双眼睛,平静深邃,毫无波澜。
“嘀嗒!”一滴眼泪从女子面颊上滑落,落在浴桶里的水里,女子睫毛卷翘,此刻因害怕一颤一颤好不可怜。
“我,我没有办法,我爹他说抗旨是诛九族的大罪,反正都要死……你还是,还是杀了我吧。”
说罢。
她轻闭双眸,等待死亡来临一般。
随着她闭眸的瞬间,眼里的泪珠如一颗颗小珍珠落下。
男子面色一沉,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只要他手腕稍微一动,这女人的脑袋顷刻间就能落下。
但他……没有。
他抬手掌心在空中停住,在他的视线内,女子鼻梁以下被遮住,只留下那双眼睛。
半晌都不见刀动,季安之再次睁开眼。
可下一瞬。
却看到男子从窗户落荒而逃般的背影。
季安之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后又似想到什么,轻笑出声。
她的眼睛是有点特别。
那夜麻醉用少了,半途这死孩儿醒了过来,好在她眼疾手快,给他一锤,让他再次陷入昏迷。
难道这人就凭一双眼睛就认出她来了?
季安之觉得不阔能。
神秘美人高手和懦弱胆小的丑小姐。
天差地别好不好?
屋外,丹心推门进来。
“不是杀手?”她疑惑的看着那在风中摇曳的窗户。
得多大劲,窗都碎了半截。
是来杀人的还是来逃命的?
“安国公府的人。”季安之眸色染上笑意,她抬手将浴桶上的被褥扯开,目光落在手腕上做工精细的银镯上。
银镯上雕刻牡丹花纹,细看之下,镯子外侧有无数细小的孔洞。
方才,若那人真要杀她。
此刻,死在这里的也只会是他。
季安之眉头一挑,“是不满陛下赐婚,又没办法退婚,这才找上门来。”
“那这世子也不怎么样,自己不敢推脱赐婚,反而找上小姐。”丹心撇了撇嘴,“一个快死的世子,小姐为何要花那么大心思嫁给他?”
季安之垂眸,白皙修长的手捏死一块粉色花瓣,粉嫩的指尖比花瓣更娇艳。
“当初和乐公主嫁给安国公时,明德帝赏赐了一株极品冰莲。”
丹心瞬间一脸惊喜,“当真?”
“难怪小姐让老鬼给皇帝送金丹时找由头为谢世子赐婚。”
“小姐想一箭双雕?”
季安之挑眉,“小丹心脑袋痒痒了?。”
丹心这个丫头武力虽高,心中却无城府,天真单纯的很。
“啊?小姐什么意思?”丹心一脸单纯。
“脑袋痒就是长脑子了啊。”季安之哈哈笑道。
丹心嘴角抽搐,不想搭理自家小姐,认真说事,“皇帝为谢季两家赐婚,季业霆自然不会让他的女儿嫁给一个废人,如此,便定会叫小姐回来。”
“而小姐本就因为练功内力不稳随时走火入魔命悬一线,需要冰莲做药引平息内息。嫁给谢世子成为世子妃执掌中馈,便可拿到那株冰莲。这段时间在季家先查夫人和大少爷的踪迹,到时候嫁去国公府冰莲一到手,就假死脱身?”
季安之一副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模样,“不错不错,真长心眼了。”
“小姐总是夸姐姐聪明,最偏心姐姐,每次和姐姐出门办事你们二人只要眼神对视便可知其心思。”小丫头鼓鼓的,“我也要变的跟姐姐一样聪明!”
季安之轻轻笑道,“可丹心才来京都几日就有如此长进,吾心甚慰。”
此话一出,小丫头委屈的模样瞬间变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季安之扯过浴桶旁的换洗衣物准备起身,“当初皇帝让老鬼去安国公查看过谢无恙的伤势,武功尽废,筋脉具断,毒如骨髓药石难医。若不是老鬼的药,他撑不了五年。”
“他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想起方才那男人,季安之眼底闪过一丝兴趣。
“方才那人就是前两日被追杀的那几人。”
“他身上还有我的药丸气息。”
丹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真是巧了,随便救个人还是安国公府的人。”
季安之轻笑了声,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哪里是随便救?若不是看到那名叫青玄腰间令牌,她才不会贸然出手。
那令牌上刻了个‘安‘字,才让她断定是安国公府的人。
她知道谢无恙的威名,也知他年少轻狂肆意潇洒率三千精兵便能杀入敌营,且大获全胜。
如此天才…可惜了。
她利用他一个将死之人,救下他安国公府的人也算是互不相欠吧?
今夜这人本来是恐吓她的,没想到因为她的眼睛反而落荒而逃。
小姐更衣,丹心屁颠屁颠跑去铺床。
“这被褥湿了,奴婢给您铺好了新的。”
季安之此刻没有睡意,季业霆除了观察她以外,便没有任何动静,明显是啥也没观察出来。
唉,给季家上点开胃菜尝尝吧。
“他知你一个青楼女子,如何去的了大理寺案情室拿到册子?”季安之诛心道,“他的是你听命于他,有求于他,他轻轻松松说几句救你父兄的话,你就越发卖命。”
柴房内。
是袁氏彻底破防的哭声。
……
袁氏哭够后,将一切合盘拖出。
当初她在青楼便pua青楼小姐妹为她笼络人心,暗中将有利的消息送给阮苛。
自此,阮苛从一个户部打酱油的小官到户部主簿,郎中,再到侍郎……
后短短几年更是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
阮苛绝口不提要娶袁月。
她便用怀孕以此威胁阮苛。
由于阮苛上位的手段太过阴险,他有些害怕被人查出,便消停一段时间。
直到十年前,他想要巴结丞相,但丞相那人性子太过让人琢磨不透,直到有人莫名给他送来一封密信……
指名要曲云竹。
他恍然大悟,又开始搜罗貌美女子。
那夜,和丞相一同入曲云竹房间的还有康王等人。
直到后半夜,他们离去。
屋子里只剩下一个满身伤痕没了气息的尸体。
阮苛被警告。
一旦此事暴露,阮家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阮苛恐慌,本想杀掉一切知晓内幕的人。
可那些人个个权势滔天,他奈何不得。
便想着投靠大皇子。
大皇子表面风光霁月,待人温和,私下却形骸放荡。
他故技重施,让袁氏去往白云庵。
用白云庵做投名状,成功得到太子重用。
……
没一会儿。
季安之便走了出来。
她看见谢无恙坐在轮椅上,两手放在腿上,青玄正在帮他翻阅书籍。
他便是一动不动,四周的景色都沦为他的陪衬。
季安之朝着凉亭走去。
男人抬眸浅笑,“可得到你想要的?”
“自然。”季安之勾了勾嘴角,“与世子殿下说的一般无二。”
谢无恙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季安之。
女子五官虽然精致,可面容蜡黄,鼻梁脸颊上细碎斑点,一眼看去,实在普通。
她一身嫩绿色纱裙,头上戴着粉色海棠小簪,柔亮顺滑的墨发及腰长。
她这会儿倒是不装害怕了?
谢无恙勾了勾嘴角,“你说了什么让她如此失态?”
季安之一个转身坐在谢无恙对面。
“告诉她真相罢了。”
“贤妻扶我凌云志,得志斩妻二里地,差不多就这意思,她就破防了。”
谢无恙眼中笑意更甚,“季姑娘与传闻略有不同。”
靠!
忘装了!
季安之脑子使劲转,忽的,眼睛一亮。
有了!
“世子殿下是好人,昨夜我冒犯殿下,殿下居然也不生气,我便知,殿下心中宽广,而且殿下还帮我查询我娘的死因,所以我并不害怕。”
“你跟一个人很像。”
谢无恙对上那双闪闪发亮的桃花眼,突然就有些好奇。
他挑眉,“哦?”
“在云县一直照顾我的老奶。”
谢无恙:“?”
大可不必。
……
安国公府相安无事。
季家却闹翻天了。
玉梅院满屋子瓷瓶碎渣,伴随阮秀秀撕心裂肺的吼声。
“季业霆!你居然和这个贱丫头勾搭在一起!”
阮秀秀昨夜被赏了巴掌,思来想去一夜,还是决定低下高贵的头颅去向季业霆认个错。
她吩咐厨房备好燕窝,本想亲自送去给季业霆,但却发觉赵嬷嬷神色慌张居然阻止她去。
她察觉不对,让人拦住赵嬷嬷,自己则跑来书房。
书房内男人戏谑的声音还有女子娇媚的笑声让她如坠冰窟。
一推门,便看到她的贴身丫鬟墨书正宽衣解带坐在书桌上含情脉脉的看着季业霆!
青玄神色复杂。
谢无恙冷笑,“既口不能言,手不能写,那就将朝廷中所有官员画像送到吴老面前,让他逐一甄别。”
青玄:“朝中官员人数太过庞大,要画像还需要些许时日。”
“不过…属下有一办法。”
谢无恙抬眸,语气低沉,“鬼门?”
青玄点头,“鬼门中设立暗网,那暗网庞大,在江湖中传闻盛广,只要有钱,什么消息都可以买到。可我们少有和江湖中人打交道,请主子给属下半天时间,定能找到鬼门暗网。”
谢无恙骤然道,“你方才说鬼门有一针法可封锁内力?”
青玄:“……是!”
谢无恙猛的放下笔,跨步离开。
……
季家。
祠堂。
一面墙上高低不一放着无数牌位,香火供奉。季家虽从云县而来,但也算得上家族庞大。季业霆更是将所有祖宗牌位供奉,只求祖宗保佑季家前途无量。
可这个时候,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季业霆更是满脸惊恐。
季业平身影颤抖,盯着那多出来的无字牌位。
那牌位,就放在季家列祖列宗前面,通体发黑,还冒着黑气。
香炉被落在地上,香灰化成几个扭曲的字,依稀可辨别‘冤魂索命‘四个字。
季业霆再次想起那没有脚和影子的女鬼。
此刻,他被恐惧充斥全身。
那些曾目睹过女鬼的丫鬟小厮瑟瑟发抖。
季业平来是已经得知来龙去脉,此时的他也同样怕的抖如筛糠。
“大哥……”
“冤魂索命……”
“咱们要不要找法师来看看?”
季业平咽了口唾沫,不敢往地上那几个字上面瞧。
又是一阵阴风吹来。
祠堂的烛灯瞬间熄灭,整个屋子被黑暗笼罩。
一时间。
尖叫声四起。
人人抱头乱窜。
季业霆和季业平当即转身就想跑,却看到那无字牌位金光一闪。
上方赫然刻着几个大字。
‘爱妻……曲云竹之位‘
两人两眼一翻,倒地不起。
……
谢无恙刚来就看到这一幕,季家仆从众人疯了一样到处乱窜。
他蹙眉……
直到看到远处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眉头一动,转身后撤几步,隐匿身影。
那人武功不低,如今的他无法靠近。
不过远远一看,在想到刚才仆从嘴角大喊的‘有鬼‘二字,不难想象。
这‘鬼‘是人为。
半夏戴着人皮面具,飘进了祠堂。
很快,祠堂出现杀猪般的叫声。
那叫声转瞬即逝。
之见,那‘鬼‘又从祠堂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左右手上还提着两个人。
半夏拿出准备好的鲜血倒在季家兄弟二人身上,后扔在祠堂外,二人皆跪在地上,头着地,就那样撅着屁股。
又将那无字牌位放在二人面前,确认他们醒后第一眼就能看到。
准备好一切,满意点头,转身飘走了。
暗处的谢无恙将一切尽收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再看那‘鬼‘去的方向。
他眉头微挑,饶有趣味。
那是芙蓉苑的方向。
……
次日。
季家兄弟二人醒来再次看到那金光闪闪牌位,还有满身已经干枯的血迹。
两人毫无意外又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直到……阮清清带人来找到二人,让下人将人拖回东院洗漱。
阮秀秀昨夜被吓,一病不起,此刻还是脸色苍白双腿发软。
听吓人来说,今日一早是阮清清将大爷二爷从祠堂带出来,她心里恨的牙痒痒。
可又想到祠堂昨夜闹的沸沸扬扬。
她一边恨一边庆幸自己昨夜晕了没去祠堂。
今日一早,众人见到自家老爷和二爷浑身是血跪在牌位面前,只觉得惊悚。
经过昨夜,所有下人心中人心惶惶。
季家闹了‘鬼‘,他们该怎么办?
此事,也传到了季扶摇和季若欢的耳朵里。
据下人说,季扶摇担忧阮秀秀,去了玉梅院,实则自己害怕过去找她娘寻安全感去了。
而季若欢却依旧如平时一样,在自己院里刺绣看书。
听闻这两人的表现,季安之神色淡然。
这季若欢表现得太过淡定了些。
养在深闺的小姐,听闻自家府中闹鬼,还能如此淡定?此人如果不是极度单纯善良之人,那必定是城府极深。
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还有阮清清,明知祠堂闹‘鬼‘的情况下,怀着孕还往祠堂跑。
要知道,就是连管家都不敢带下人去,只敢蹲在祠堂门口守着。
这母女二人,有点意思。
闹鬼的事自然‘传‘进了季安之耳朵里,一大早,她便脸色煞白,眼眶红肿的往祠堂去了。
没过一会儿,季家兄弟二人总算是醒了。
季业平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一想到昨夜见到那‘鬼‘……只觉天塌了!
季业霆脸色煞白,眉头紧蹙,心脏砰砰乱跳,脸上依旧严厉。
“大哥身体不适,姐姐昨夜又病了,老爷他也这样……所以我差管家去宫里为大哥和老爷告了假。”阮清清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丫鬟。
季业霆抬手摁住鼻梁,心里情绪稳定了些。
丫鬟们将餐食放在桌子上,季业平闻着那饭香脸色这才好些。
“辛苦夫人了。”他朝着阮清清走近,“昨夜发生的事可有警告下人?”
阮清清神色淡淡,“西院的下人我已经警告过了,但东院……向来是姐姐管理,我不能越俎代庖。”
“况且,昨夜亥时那些惨叫声响彻云霄……”
季业平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大哥的脸色。
很好,黑如锅底。
阮清清轻声说,“季家闹鬼这件事,怕是已经传出去了。”
季业平:“……”
季业霆无话可说。
昨夜那无字牌位,后面却突然显字,后来更是从牌位中冒出一女鬼来,那女鬼,还都是他们极为熟悉的。
季业霆沉默良久才开口,“去大理寺报官,再去圣佛寺,请无念大师来一趟。”
季业平神色复杂,“大哥…昨夜你可看见,那‘女鬼‘……”
季业霆怒瞪他一眼,“看见又如何,一会儿大理寺的人来了,便知是人是鬼!”
“若真是鬼,我会怕她?”
曲云竹!能杀你一次,就算变成厉鬼我也照样能杀你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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