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熙听到是顾江雪,这才起身睁开眼睛,没等她疑惑问询。
顾江雪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幽幽地说:
“嫂子,他们不把我当人看也就罢了,如今还想着用那腌臜手段,逼迫我嫁给糟老头子,实在是歹毒。”
温熙赶忙坐起身,小声吩咐:
“小青,去把门关上,再熄灭几支蜡烛,你去偏房歇息。”
小青出了门,温熙也下了床,她看着双目无神的顾江雪:
“你是如何把首辅弄到东院的?”
顾江雪苦笑:“前几日,我偷了母亲的很多首饰,雇佣了人。他们就在院外候着,以猫叫为信号招他们越墙进来。不是拿人性命,又给的丰厚,他们很乐意做。”
温熙惊叹,这顾江雪心思也够深沉,且胆量不小。
温熙点着头,问道:
“往后,你有何打算?”
顾江雪突然起身,往地上一跪:
“嫂子,实不相瞒,在庄子上,我太闷了,有次偷跑出去,结识了一名书生,后又多次偷溜出去与他幽会。”
“可去年秋闱之后,我便再也寻不到他了,他所居住的草房里,物品都还在。”
“嫂子,他是否出了什么事情?您帮我寻一寻他。我......若是要嫁人,我想嫁于他,因为,因为我已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温熙震惊不已,弯腰扶她:
“好妹妹,先起身说话,别哭,免得再招来旁人听见。”
温熙思索片刻,问:
“那人姓名?是庄子上的人?还是外来赶考的?”
顾江雪:“他叫楚江源,应是外来的,我原本以为他是中了状元,被朝廷留用,脱不开身回来。可我用您给之前给的那些首饰买通小厮去打听了,去年的状元名叫叶洪章,且榜眼、探花也没有楚江源。”
温熙心里疑惑,“你除了知晓他姓名,还有何消息?”
顾江雪难过的摇摇头。
温熙不由得叹息一声,想责怪她糊涂,但瞧着她现在难过的样子,也没再忍心苛责。
但温熙的记忆又回到了前世。
那状元叶洪章娶了四公主做了驸马。
后来,听闻叶洪章作风奢靡,并常出入风尘之地。
还有传言说他抛妻攀权贵。
并且,那叶洪章与顾百川也有来往。
温熙也在宫宴中见过叶洪章一次。
是个一表人才的男人,单看外貌,很难想象出他是那种人。
她疑惑的是,叶洪章那般做派,却无人问罪。
也疑惑,会不会是楚江源改了名?
温熙思索片刻,小声说:
“他的模样,你说一说,我好找人画个画像。”
顾江雪:“他身形跟哥哥所差无几,眼睛细长、鼻梁高挺、肤色白净,左耳下方有颗暗红色的痣。”
温熙不由得心里一紧,此人不是叶洪章,还能是谁?!
顾江雪这是被男人骗了!
温熙稳住情绪,故作平静道:
“好,待我找人画了画像,便帮你寻。对了,夏梦秋今晚在何处,那蒙汗药,她碗中也有?”
顾江雪听了这话,冷笑一声:
“下了,并且多。嫂子,您是否觉得我很恶毒?”
温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心疼的看着她。
顾江雪苦笑一下,又继续道:
“她一个外人,当了这侯府大小姐,风光无限、锦衣玉食。我一个顾家真正的女儿却被打发在外,她不配。”
“嫂子您宽宏大量容得下她,我容不下,我要让她再加一层臭名。”
顾江雪说到这里,突然情绪激动:
“嫂子,您真的以为我哥爱慕您?他娶您,全都是为了您家的钱财!”
“早在您进门之前,他和夏梦秋便苟且到一起了。并且,他外面还不止有夏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