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晚闻彻的武侠仙侠小说《撩军爷,当后妈,漂亮军嫂赢天下乔晚闻彻》,由网络作家“乔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晚点头,“嗯,以后我带!”说着,捡起地上的东西就要走。李婶急了。“你,你能带好孩子吗?没事的,雅雅也就嘴上功夫,其实人不坏的……”乔晚回头笑笑,“我是说真的呢,李婶,这么久都麻烦你,真的很不好意思,还把您家给霍霍的不得安宁。”李婶欲言又止:多了个小丫,的确是让高雅雅每天都有借口找茬。可她还是不放心,就怕这乔晚现在看着是好,回头再虐打孩子,那……可想到高雅雅的德行。李婶那嘴就怎么也张不开了。她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心力交瘁的,尤其小丫怎么都养不熟的样子,也让她……想了想,她叹气:“那你等等,我去把东西给你拿出来。”乔晚想了想,没拒绝。毕竟那些棉花和布都是托关系才买到的,毕竟她现在有钱也没票,买不到多的了。周围人看着她,各有所思。乔晚看向...
《撩军爷,当后妈,漂亮军嫂赢天下乔晚闻彻》精彩片段
乔晚点头,“嗯,以后我带!”
说着,捡起地上的东西就要走。
李婶急了。
“你,你能带好孩子吗?没事的,雅雅也就嘴上功夫,其实人不坏的……”
乔晚回头笑笑,“我是说真的呢,李婶,这么久都麻烦你,真的很不好意思,还把您家给霍霍的不得安宁。”
李婶欲言又止:多了个小丫,的确是让高雅雅每天都有借口找茬。
可她还是不放心,就怕这乔晚现在看着是好,回头再虐打孩子,那……
可想到高雅雅的德行。
李婶那嘴就怎么也张不开了。
她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心力交瘁的,尤其小丫怎么都养不熟的样子,也让她……
想了想,她叹气:“那你等等,我去把东西给你拿出来。”
乔晚想了想,没拒绝。
毕竟那些棉花和布都是托关系才买到的,毕竟她现在有钱也没票,买不到多的了。
周围人看着她,各有所思。
乔晚看向刚才说话的两个人,“刚才也谢谢嫂子们开口,这里还有一些糖,拿回去给孩子们甜甜嘴。”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糖,一人给塞了一把。
这是她昨天买的,随手装兜里,给理发的孩子吃的。
被谢到的人讪讪摆手,“没事没事,邻里邻居的。”
但看着乔晚的目光,却都有些惊奇。
就……变了?
变得这么彻底?
客客气气,温温和和的,一点都不像以前泼辣的人。
就是刚才对高雅雅动手,也是克制的,愣是没听到一句尖酸刻薄的话。
啧!
真是一点都不像。
李婶出来了,后面还能听到高雅雅高亢尖锐的辱骂声。
李婶面色难看,走出来,把东西递给乔晚,叹气。
“衣服就做了个面,里子还没来得及做呢,你先拿回去,回头我看看有人做不。”
在她家是肯定做不成了。
那个欺负的不行。
说着,掏出乔晚给的十块钱。
“这十块钱你也拿回去,等我给你找到了人,你再给她。”
乔晚却直接推拒了,“这十块钱就当是这段时间麻烦您照顾小丫的辛苦费,您收着,不收就是让我们愧疚呢。”
李婶还要说什么,一听这话,顿时叹气。
周围的人却吸了口凉气。
十块钱呐。
就给看个孩子,就给十块钱?
哎哟。
早知道有这好事,他们也帮忙了。
李婶收回手,说:“这钱我不要,我给你再找个做衣服的人,这钱我给她。”
乔晚笑,“您就收着吧,好了,您忙,我就先回家了。”
说着,提上大包小包,抱着小丫,就这么往家走。
背后的众人看得新奇:“这还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说这婆娘就得收拾,之前闻副营长就是太善了,你看,这一收拾,立马不就不一样了吗?”
“说什么呢?大老婆在咱这大院里可不时兴昂!”
七嘴八舌的,说的也杂乱。
乔晚一路抱着小丫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出红药水,给小丫擦破皮的小手手擦上。
小手手瘦瘦巴巴的,没多少肉,这么一擦,显见有多疼。
“不疼不疼,吹吹,痛痛飞飞!”
乔晚捧着小手,一边擦一边给轻轻的吹。
刚还哭的不行的小家伙,此时却眨巴着眼睛,虽然眼眶还湿润,但却不哭了。
乔晚看得怜惜不已,从兜里拿出一颗糖,塞到小丫嘴里,摸了摸脑袋。
“不疼了昂,吃糖糖。”
小丫“咯咯”的笑起来,“糖糖好吃,你也吃!”
乔晚惊讶,随后轻笑。
“我不吃,都给小丫留着。”
“不要,糖糖好吃,你吃……”
说着,就去摸乔晚的兜。
里边的糖只剩下一颗给了小丫,其他的都给了刚才帮着说话的两个嫂子。
小丫见没有了,小脸顿时皱起来,犹豫再三,竟然要把自己嘴里的吐出来要给乔晚吃。
乔晚顿时被逗的笑起来,“我真的不吃,你快吃,我去给咱做饭!”
“包子,肉包子!”
一听做饭,小丫眼睛顿时亮了,还惦记着肉包子。
乔晚笑着问:“啊?小丫还要吃肉包子啊?可我准备做肉肉诶,小丫不吃吗?”
小丫的眼睛瞪的圆溜:“肉肉?”
乔晚的嘴角就没下来过,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对啊,香香的肉肉,你吃吗?”
小丫拍手:“肉肉,吃肉肉!”
乔晚这才笑着转身,走进厨房。
昨天买的肉还有很多,她准备做个烩菜。
就是把肉、土豆和腌制的酸白菜一起烩到一块。
然后再蒸一锅米饭。
打定主意,她开始忙活。
做到一半的时候,闻思明两兄弟回来了。
看那样子,颇有些迫不及待。
闯进屋子,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厨房。
结果看到乔晚在削土豆,脸上难掩失望。
看来今天没有肉包子吃了。
不过很快,两个小子就转移了注意力,把书包一扔,就开始和小丫玩起来。
三个孩子在客厅玩,乔晚在厨房忙活。
等闻彻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富有烟火气的温馨一幕。
他的心颤了颤。
把东西放下,来到厨房,挽起袖子。
“要做什么?”
乔晚听到闻彻的声音还有些意外,一扭头看到他身上崭新挺括的淡绿色常服衬衣。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经络分明,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指甲很短,指头圆润,干干净净。
衬衣塞进裤子里,干净利落,衬的腰身很窄,双腿很长。
可能是回到家了,军纪扣也解开了,喉结凸起,时不时的滚动一下。
乔晚看得脸热,又总是忍不住的看。
顿了顿,她把削好的土豆递过去。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闻彻接过土豆,闻言顿了下。
“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
说着,走到案板前开始切土豆。
“切成什么样的?”
“滚刀三角就行。”
“好。”
话题就此结束,乔晚转身,从菜缸里捞酸白菜。
这酸白菜也不是原身腌的,而是李婶在腌的时候问了闻彻一嘴,才有这么一缸。
菜缸有乔晚半个人高,大概腌了十分之八部位,数量足够吃一个冬季了。
乔晚捞出来,就听闻彻说:“返程的路上,我让齐思同志坐后面了。”
尤其旁边站着的李婶,脸上的巴掌印都变深红了,甚至还肿起来了。
和李婶一对比,高雅雅的脸上只有两坨本来就有的高原红。
没有丝毫的巴掌印。
“没有诶!”
“啊,我就说不可能真的动手,这高雅雅嘴里最是没实话的。”
“就是,小丫还那么小,就骂人家小杂碎。”
“真的没打?我刚才好像听到巴掌声了啊。”
“打是打了,应该是没下力气,就是吓唬一下而已。”
听着众人的话,李婶也回头,的确没在高雅雅脸上看到丝毫印子,反倒是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的心顿时更为复杂。
看来是误会人乔晚了,就算想表现,也没真的动手,反倒是自己,平白挨了一巴掌。
想到这,李婶的手不自觉的就放到自己的脸上,都不敢碰,稍微碰一下都疼。
反倒是高雅雅,脸上明明没有事,却一直捂着,好像疼的很厉害一样。
“怎么可能?你们是瞎子吗?她刚才打的有多重你们都没看到?”
“我知道了,你们也是跟她一伙的是不是?这贱人给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我知道了,是不是这老东西?你们是跟这老东西串通好了是不是?”
一连怒吼了好几声。
周围实在有人看不下去了,直接掏出镜子。
“别装了,你自己看看你脸上有没有?谁都欺负你?你当你是谁啊?”
“就是,在这发什么疯呐?天天到晚的闹腾。”
高雅雅愤愤抢过镜子,结果左看右看,脸上都没有任何痕迹。
“怎么可能?怎么会没有?”
脸明明那么疼,疼的碰一下都要斯哈一声,怎么就没有?
她的这番作态,和旁边的李婶形成鲜明对比。
众人看着她的目光,厌恶又嫌弃。
而乔晚却冷眼旁观。
当然不会有了!
她用的是巧劲,打人很疼,却不会留下痕迹。
可高雅雅却不同了,她打李婶,用的可都是蛮劲。
伤害还没乔晚打的大,效果却比乔晚打的看起来要严重。
“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但你也不能借着我的由头,对李婶下狠手啊,她到底是你妈!”
她不嫌事大的悠悠开口。
果然,高雅雅镜子一砸,“我呸!她算什么东西,也想当我妈?我妈早死了,她要想当我妈,就把自己埋了,我还会考虑考虑。”
一番话说下来,说的李婶身子晃了几下。
这已经不是不满了,这完全就是恶毒了。
周围人面露憎恶的看着高雅雅。
“你砸我镜子干嘛?我好心给你看,你竟然砸了?给我赔!”
高雅雅的怒气一顿,接着不为所动,“不就是个破镜子吗?我砸了就砸了,是你自己送到我手里的,那就是我的东西!”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高雅雅怒道:“你才不要脸,你全家都不要脸,你祖宗十八代都不要脸!”
说着,那股子撒泼跋扈的性子上来,抓着人就破口大骂。
那给镜子的姑娘本也是大院里的女儿,没想到好心给人家镜子,竟然连带着祖宗十八代都被骂了,一时间又气又急,就那么开始哭起来。
显然,姑娘在大院里的人缘可比乔晚的好。
一时间,众人对着高雅雅就开始指责起来。
乔晚也是没想到,最初只是简单的口舌之争,到最后竟然演变成了群情激愤。
啧啧啧!不得不说这个高雅雅是作的一手好死。
最后,眼看着骂不过众人,高雅雅一跺脚,转身就要回家。
却被人拽住,强逼着她必须得给人赔镜子。
眼看着讨伐的人越来越多,高雅雅到底还是怂了,扭头对着李婶怒吼。
“你是死人吗?赶紧拿钱!”
李婶手里的确有一张十块钱,本来是准备拿出来,告诉乔晚,她已经找好了人,让她把钱自己给送过去。
可现在……
她后悔啊!
就不该叫住乔晚的!
现在……
她看着不依不饶的众人,只能先把那十块钱拿出来。
“那、那镜子多少?婶子赔!”
姑娘哭哭啼啼,却是一张口:“十块钱!”
“你怎么不去抢?”高雅雅又一次怒吼。
姑娘继续哭哭啼啼:“那是从外地捎回来的好东西,现在都还没开始卖呢,就是十块钱。”
众人终于把目光转到那镜子上,镜片被砸烂了,背面也砸裂了,还真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
李婶咬牙,到底是把那十块钱给出去!
高雅雅又骂李婶,“你个老东西,合着钱不是你挣的,花出去不心疼是吧?你还真给她啊?”
李婶那个气,可面对高雅雅,她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旁边人看不过去,“那是替你赔的,你怎么还骂你妈?”
“我呸!谁要她烂好心?替别人养孩子,不知道花了我爹多少钱!”
“行了吧,昨天可是听说了,人乔晚给了你家十块钱,够可以了。”
“替你赔的这十块钱,怕不是就昨天乔晚给的那十块钱吧?”
还真被说中了。
李婶的一张脸本就肿胀通红,此时更觉滚烫。
她再也忍不住,推搡着高雅雅低吼:“你给我少说两句,回家!”
说着,硬是生拉硬拽的把人弄进院子里,关院子门前,看了眼乔晚。
想说回头就把钱还上,可家里的钱都被高雅雅霍霍完了,就算想还也还不上……
乔晚却对她轻柔一笑,“之前给您添麻烦了!”
说着,带着小丫对着她深深一鞠躬。
然后,直起身子,径直走了。
李婶豁然把门关上。
院内,高雅雅的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院外,众人的指指点点依旧没停。
李婶突然绷不住,捂着嘴蹲下压抑的哭了。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乔晚并不知道李婶的悔恨。
她此时牵着小丫的手,一边走,一边问:“吓到了吗?”
毕竟刚才的一切都挺混乱的,虽然她怕伤到小丫早早就把小丫抱起来了,但还是怕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谁知小丫却牵着她的手,蹦蹦跳跳,一点都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反而在听到她的问题后,仰起头来,灿烂的笑着:“去镇上,去镇上!”
磨蹭了一会,闻彻进了屋。
“我刚才想掀开门帘敲门的……”徒劳干巴的解释一句。
此时乔晚背对着自己,正在收拾水盆。
他忙上前接过,“我来!”
说着,不顾乔晚反对,直接把水盆端着向外走去。
乔晚的脸又红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竟然会因为这小小的意外而脸红。
也可能是屋子太热了。
因为要给小丫洗澡,所以现在炉子烧的火红火红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小丫裹着被子,像是个小蚕蛹,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乔晚的脸更红了,她强作镇定的咳了声。
“喝水吗?”走过去,轻声问。
小丫懵懂的点点头。
旁边就放着热水壶,她倒了满满一杯,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才感觉干渴的嗓子得到缓解。
刚给小丫,就见闻彻走进来。
看到小丫两只小手手捧着缸子,一边进来,一边说:
“晚上不能喝水,会尿床。”
乔晚反应过来,就有些无措。
不知道是该去接过水缸子还是……
她真不知道小孩子晚上不能喝水……
闻彻说完了才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到乔晚有些局促的样子,又抿了抿唇。
“喝一点没事。”
小丫像是如蒙大赦,忙抬起小口的抿了一嘴,乖巧的递给乔晚。
太乖了!
乔晚没忍住,再次抬手摸了摸小丫的脑袋。
闻彻能看得出来乔晚是真心的,可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奇怪。
以前三个孩子里,最不被喜欢、最受虐待的是小丫,因为她最小,最好欺负。
可现在的乔晚,完全就判若两人。
闻彻看着这样的乔晚,一时间不确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乔晚却没想那么多,把小丫喝剩下的一口全灌了,才随手擦了嘴,抬头看闻彻。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闻彻回神,想起自己着急过来找乔晚是因为什么,忙咳了声,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才抬头,看着乔晚。
可话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因为他听到闻思明和闻思齐说小丫在这边,下意识的以为乔晚又在欺负小丫。
着急忙慌的就跑了过来,结果就发现,又是一场乌龙。
小丫不但没被欺负,反而在这边很自在快乐的模样。
此时缩在被子里,看到他也没像往常那样伸手要抱,而是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们俩。
“……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小丫……”
乔晚瞬间明白。
不过也不能怪人家,毕竟原身太不是人了。
她点头,“那……晚上让小丫跟我睡?”
闻彻下意识的去看小丫。
小丫已经睁大眼睛,满是喜悦的连连点头。
那小脑袋细脖子的,点的倒是像小鸡啄米。
闻彻的心不由得松了。
小丫其实很敏感,对人的喜欢和厌恶能清晰的感知到。
可现在她却很黏乔晚,说明乔晚是真的对她好。
想到这一点,闻彻就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
乔晚心里有些开心。
说明这是迈出一步了。
想到这,她见闻彻要走,急忙开口。
“那个……”
闻彻停下,疑惑的回头看着她。
“我今天去农贸市场买肉,然后遇到一个年轻小伙子,叫周期,卖肉的,买了十几斤,只要我十块钱,说什么都不再要,我没办法,就先回来了,你看……要不要给人家补回去?”
闻彻静静地听着,直到这会,沉吟了几秒后,摇头。
“不用,回头我再给送点别的东西过去。”
人情就是这么走动的,你来我往的。
乔晚就明白,看来那农贸市场的人跟闻彻的关系挺铁,不然以闻彻的作风是不会占人家的便宜。
可原主,只关心钱票之类的身外之物,对闻彻的人际关系丝毫不关心,因此也不知道农贸市场的人和闻彻什么关系。
想到这,乔晚还是决定坦白。
“还有,你给我的钱票都被我寄回老家了,我已经去信看能不能要回来,但是……”估计不大可能要的回来。
闻彻面色没有改变,显然已经知道了。
想来也是,大院里关于大额钱票都是有记录的,肯定有人跟闻彻说。
想到这,乔晚就想骂原身一句败家。
可现在事已至此,就算再生气也于事无补。
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多赚点,好补上……
“缺多少?明天我给你送回来。”
正想着呢,突然就听到闻彻问了这么一句。
乔晚愣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摆手。
“不不不是,不用,对了,我今天赚到钱了,本来想再买点米面,可我拿不动,所以准备明天买回来……”
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
她发现,面对闻彻的时候,她的心情是紧张的。
可能是原身的原因,让她面对闻彻的时候始终有一种亏欠。
也可能是她心里对人家起了心思,所以格外的就在意了些。
她前世活了几十年,唯独感情方面一片空白,所以此时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思。
不过就算说不清,也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肯定不对。
正确健康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闻彻太好了!
她提出来,只是想着要坦白,可闻彻明明已经被原身坑成那样了,竟然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再拿回来钱票给她?
这什么极品好男人啊!
乔晚心里叹息:这样的好男人,她真不想错过。
所以就多在意了一些。
想到这,她从脱下来的军大衣兜里掏出今天赚到的钱。
全是一块五块的整钱,连毛毛钱都没有。
挺厚的一沓拿出来,递给闻彻。
“这些是我赚到的钱,剩下的钱我以后慢慢还你。”
早点还请,她的心早点踏实。
甚至以后,她还有一个隐秘的梦想,那就是赚大钱,养闻彻。
当然,如果闻彻到时候还是不愿意,那也没关系。
上一辈子,踏踏实实地转钱,结果最后,钱在,人没了。
她赚到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愣是没想过用钱去养男人。
这一辈子怎么说也要享受一番。
如果到时候闻彻不愿意,那她就去找别的好看的男人,总有人会被金钱打动!
既然不能兼得,那就在想到兼得的办法之前,就先顾着紧要的那一头。
元宝就说:“嫂子,你生意这么好,不继续剪多可惜?”
那可都是钱啊!
乔晚说:“没事,今天我也当休息一天。”
毕竟连轴转了三天,她也有些累,今天就休息,顺便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弄。
元宝“哦”了一声,还说,“要是因为小丫,你就别操心,你要放心我,我就把小丫带去我们摊子上看顾着,有周小宝在呢,不会让小丫无聊的。”
乔晚心里一动,扭头去看小丫。
原本只有在闻思明和闻思齐面前才会显得活泼的小丫,这么会功夫,已经被周宝逗得开心不已。
周宝围着她转,她就转着身子去抓周宝,明明很无聊幼稚的游戏,两个小朋友却玩的不亦乐乎,欢声笑语。
乔晚迟疑:“这能行吗?”
元宝大气一挥手,大嗓门的保证:“怎么就不能行?行!没问题!我们家周宝别的不说,逗小女孩那还真有一手。”
乔晚没忍住被逗笑了。
元宝也笑,“我也是不知道了,你说我和他爸都不这样啊,他这是随了谁了?”
絮絮叨叨的,看着是吐槽,可其实更多的是幸福。
乔晚还有些犹豫。
这时旁边一直站着的人就说:“是啊,小乔老板,我这也想剪头发呢,又怕你因为孩子没办法专心剪呢。”
说着,脸上带着笑,像是开玩笑。
但其实还是带着几分认真在的。
元宝就替乔晚决定了。
“剪,我剪完你就剪,放心,孩子我先看着。”
乔晚叹气:“今天就算了,小丫第一次跟我出来,要是明天可以的话,我把她送到你那边,你帮我看着?”
元宝脸上顿时扬起笑脸来。
“那可太好了,我们家臭小子可算有玩伴了。”
乔晚也笑,知道元宝只不过是说客气的话而已。
围观的人就问:“啊,那今天剪不了了?”
乔晚说:“对,明天再来。”
对方点头,“那行吧,明天早点来哈!”说完,走了。
其余人见状,陆陆续续的也走了。
很快,元宝的头发也剪完了,乔晚扫掉多余的头发,把小镜子拿过去。
“看看,怎么样?”
“哎哟!”元宝乍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惊呼一声,“这还是我吗?这,这年轻了这么多?”
那边还玩着的周宝看过来,顿时夸张的“哇”了一声。
“妈妈,你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真是便宜我爸爸了!”
“臭小子,胡咧咧什么呢?”元宝笑骂着,却再一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无比。
乔晚是真觉得这周宝是个小机灵鬼。
至少比家里那两个要讨人喜欢。
她掏出糖来,给他和小丫一人一个,才看着周宝。
“你剪不剪头发啊?”
结果周宝拿到糖后绽放的灿烂笑容瞬间收起,警惕的捂着自己的脑袋。
“我不剪,我这个样子最帅。”
乔晚忍俊不禁。
元宝欣赏完了自己的新发型,上来冲着周宝就踹了一脚。
显然没用力。
她说:“帅个屁,那头发的油都能炒菜了。我给你说,周宝,你要跟人家小丫玩,就必须得干干净净的,否则小丫才不跟你玩。”
周宝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回头,看着小丫。
“小丫,你……”
小丫歪头,一边吃糖,一边咯咯的笑。
“脏,脏!”
“……”周宝嘴巴张开,表情委屈,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你怎么这样啊!”
说完,“哇”的一声,扭头捂着眼睛就往前跑。
乔晚错愕,“这……”
元宝却浑不在意,“没事,臭小子凭着那张嘴不知道哄了多少女孩子,偏偏又脏兮兮的不爱干净,被女孩嫌弃了,就这样!”
乔晚哭笑不得,“那你快,小心丢了。”
反正她现在对着小镇是不放心的。
元宝说:“没事,小兔崽子在这镇上横着走,都认识,丢不了。”
乔晚还是不放心,“还是快去看看,我今天就摆到这,去买点东西就回了。”
“真的不摆了?”
乔晚点头。
元宝也不多说了,掏出钱要给乔晚,被乔晚虎着脸拒绝了。
“你这不是跟我生分了?你要这样,那我前天买肉的钱和票也给你补上!”
这话一出,元宝就笑了,“哎哟,嫂子别生气,不跟你生分,那就不给了,不给了。”
说完,就追周宝,边追边回头说:“明天把小丫送过来,我回去就把周小宝压住洗涮的干干净净。”
乔晚真是被逗笑了。
扭头一看,就见小丫也正呲着小丫笑得开心。
“喜欢他们吗?”
小丫很干脆的点头,“喜欢,喜欢,脏脏!”
乔晚没忍住,亲了亲小丫的小脸蛋。
“那明天,我送你过去跟他玩,玩完了去接你,好不好?”
小丫眨巴着眼睛,不笑了,也不说话了。
乔晚又是一阵心疼,忙上去抱着,“哦哦”的哄起来。
“不去了不去了,就跟着我,好不好?”
小丫不吭声,只是歪着脑袋看着她。
乔晚却是已经下定决心,不送了。
之前送到李婶家,现在又送到元宝家,虽然元宝家的人肯定不会欺负小丫,但从小这么被送来送去的,肯定对小丫的心里造成阴影。
反正乔晚觉得人的心很脆弱,后世看到的很多。
又是什么用一辈子去治愈不幸的童年,又是寄人篱下怎么怎么样的。
乔晚越想越觉得严重,打定主意不能让小丫留下这样的童年阴影。
嗯,只能说,第一次当妈,没有经验,难免会小心紧张。
收拾完东西,牵起小丫的手,乔晚抬头看了看镇子上的钟。
现在才是十二点。
时间还早,乔晚就想带着小丫去逛逛小镇,不死心的还是想看看有没有店铺能盘下来。
可惜,和上次看到的一样。
如今虽然改革开放了,但国有店铺依旧吃香,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转似有。
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合适的,倒是把自己赚饿了。
看到街边有卖油糕的,买了两毛四,和小丫一边吃一边走。
这时,她看到前边有一群混混模样的人,中间是一个女人,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熟悉,不过很快就转入旁边的巷道。
闻彻眼底的惊讶那么明显。
死活不愿意离婚的人,竟然同意离婚了?
乔晚两手交握,有些忐忑和局促:
“我同意离婚,只是……能不能等我找到工作再搬走?”
闻彻却以为她又在欲擒故纵,
“乔晚,你以为耍花招拖时间,就可以继续赖在这里了?别想了,这次这个婚,我非离不可!”
乔晚忙不迭的点头:“离,一定离,绝对离!你放心!”
闻彻:“……”
她这么果断干脆,反倒显得自己咄咄逼人。
闻彻深凝地打量她,想要看出她惯常的虚伪,但这回却只在那双清亮的眼里,看到真诚和歉意。
而她那双眼睛,实在和牺牲的战友太像了。
想到战友临死前的嘱托,闻彻抿了抿唇。
声音放缓,他说:“行,我会在你养伤这段时间内,给你找好工作和住处。”
这样,也算是全了曾经的战友情。
但更多的,他给不了了。
乔晚忙摆手:“不用不用,工作我会自己找,已经够麻烦你的了。”
她是说真心的。
毕竟换位思考,她要是找到原主这样的伴侣,别说给送饭添碳了,她估计早把对方给掐死了!
可闻彻似乎还有点不信,依旧以怀疑的目光打量她。
突然,他的神色一顿,猝然扭过头去。
俊秀的脸上,慢慢浮现一抹红。
“我,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吧。”他仓促地说完,便有些狼狈地转身,大步离去。
帘子在他身后落下,摆幅挺大的。
乔晚:??
这就走了?
怎么看着像是后面有狼追呢?
不过,一想到暂时能住下来,就长舒了口气。
这时,她肚子也饿了,就伸手去拿床边的饭盒,一低头,却看到自己的碎花衬衫领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里面一片旖旎风光!
乔晚:?!
她错愕地拉拢衣襟,再抬头看着晃动的帘子。
好家伙,感情刚才追他的不是狼,而是色中饿鬼啊?
乔晚老脸有点红,缓了一把,还是从床上爬起来。
她吃了饭,打算出去,了解下现在的行情,先找份工作。
她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以前就是发廊妹起家,什么苦没吃过?自己能成功第一次,那绝对也能成功第二次。
乔晚是一个特别有韧劲的人。
就像是一株野草,只要给她土壤和水,就能见风猛长。
只是,在屋里翻了半天,她也没找到一件干净的衣服。
乔晚记起来了,这原主又懒又馋,自从来到大院后,衣服都是闻彻给手洗的。
这几天两人吵了架,自然没人帮她洗衣服了,结果原主把衣服全都穿得又脏又馊,这下她连出门的衣服都没得换了。
乔晚无奈叹了口气,再次感叹原主的懒惰。
最后,她目光落在床上的军大衣。
她拿起,闻到了一股清冷的淡香。
是这个男人身上的香味。
分明是简单的肥皂味,可她就是觉得好闻。
陶醉了一会儿,乔晚套上这件厚实的军大衣,把家里的脏衣服洗了,又把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才出门。
结果刚踏出大门,就听到周围一阵响动。
家属大院里,低矮的院墙边,目之所及的每一家人,都在收衣服!
还有人对她翻白眼!
“大祸害来啦,大祸害来啦!赶紧收衣服藏东西啦!”
!。
几个挂鼻涕的小孩,看到她还起哄喊了几句,一哄而散。
乔晚:“……”
看来原主这小偷小摸爱占小便宜的形象,真的是深入人心啊!
乔晚: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正心理建设呢,就听到前面传来小孩高亢的声音。
“你妈就是小偷!你也是小偷!小偷就该脖子上挂牌子,游街示众!”
“我不是小偷。”
这声音……有点耳熟!
走过去一看,就见一群孩子围着中间的一个小女孩,要往她脖子上挂一个木头牌子。
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样子,那牌子都快有她身体大了。
她一边吐字不清的说着,一边双手抗拒的推着木牌。
可周围孩子太多了,不依不饶,非要往她脖子上挂。
甚至,其中一个壮实的小胖子一巴掌甩在小女孩的脸上。
“让你再躲,还不给我老实点!”
一巴掌下去,小女孩脏兮兮的脸颊肉眼可见的肿起来。
乔晚一瞬间愤怒了:“唉,干什么呢?”
谁知道那群小崽子看到她,反而更嚣张。
“哦哦!小偷来咯!”
“闻小丫,你还说你不是小偷!她是不是你后妈?”
被叫闻小丫的小丫头似乎被吓着了,捂着被打的脸,想哭不敢哭的样子。
那小胖子直接把木牌挂到她脖子上,还踹了一脚。
“给我跪下!”
乔晚那个气,几步上去照着那小胖子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你让谁跪下呢?”
周围的小孩顿时被吓蒙了,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小胖子也懵了,反应过来后,“嗷”的一声开始嚎。
边嚎边站起往后跑:“你敢打我,你等着,我回去告我妈!”
其他小孩见状,一溜烟跑的不见人影!
乔晚:“……”
她还没放狠话呢!
转身就看到闻小丫嘴扁着,强忍着泪水。
在她看过来后更是退后几步,满脸胆怯和惧怕。
乔晚心里叹气:这是闻彻的女儿,也是受了原主的虐待和拖累,才会被欺负成这样都不敢吭声。
后来,更是因为一个高烧,烧坏了脑子,连二十岁都没活到就死了。
想到这,她心下怜惜。
上前蹲下,刚抬手,小姑娘却突然放声大哭。
“不要打我,哇哇哇!我、我不哭,哇哇哇哇!”边哭还边用双手去努力的捂自己嘴巴。
乔晚一瞬心酸:原主真不是人,平时打闻小丫的时候,还不让闻小丫哭,越哭打的越厉害。
她稳住心神,抬手把那块沉沉的木牌子摘下来,刚要说什么……
“住手!”
这时,不远处跑来一人。
上来就推了乔晚一把。
“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有没有点人性?小丫还这么小,你怎么就不放过她?追到这来打孩子?你是不是疯了?”
乔晚不防备摔在地上,手掌心磕到石子,有些疼。
抬头看清眼前人是谁后,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这是李婶,见闻彻一个大男人带着三个孩子不好过,经常帮忙,后来见不惯原身对待闻彻和孩子的态度说了几句,却被原身骂多管闲事的死老太婆。
这次,闻彻决定离婚,李婶就再次出面,把三个孩子带到自己家里照顾。
检查完闻小丫,确定没伤到哪,李婶才转过身,对着乔晚疾言厉色:
“我告诉你乔晚,这里是部队大院,不是你们村门口,少来那套‘关起门来打孩子’,我告诉你,不行!这个闲事,我这死老太婆管定了!”
说完,她抱起小丫急匆匆的进了屋。似乎怕乔晚真的上去跟她抢孩子。
乔晚坐在原地好一会,才苦涩一笑,起身继续往外走。
还是去看看有什么工作,早点找到,早点搬走!
不用乔晚多动脑子,就能知道徐三这些人的目的。
无非就是来她这闹上几场,人都是怕麻烦的,等周围的客人发现她这边事情比较复杂后,大多数都会绕着走,到时候生意自然就黄了。
如果真被这些人成功了,那他们也只是因为不满意手艺,砸了摊子,就算是进到派出所,也无非是被口头教育几句。
可这怎么够呢?
乔晚要的就是闹大!只有闹大了,那躲在后面的大老鼠才无处可躲。
至于怎么闹大……
呵,敢找地痞流氓,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像徐三这种破皮无赖,平时无理也要闹的有理,哪像今天,不但没找到乔晚的茬,反而被乔晚被激的狼狈逃走。
他们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既然不能明着找补回来,那自然就会是在暗处了。
到时候,这些刚刚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是见证人。
像这种事情几乎不用动脑子,乔晚只是做完了,就丢在脑后。
今天格外的冷,哪怕穿着军大衣,那凉风也依旧嗖嗖的往缝隙里灌。
行人揣着双手,缩着肩膀脚步飞快。
按理说,这样的天气,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生意。
可乔晚并不想这么早回。
一方面是徐三那帮人,总要等到人烟稀少的时候,人家才好动手啊。一方面也是因为早上的尴尬。
想到这,她又再度叹了口气。
徐三这些事只是在她脑袋里过了一遍转头就丢开,可闻彻的身影一旦出现在脑子里,就是霸占。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真是得意的忘了形。
正想着呢,突然一个抬眸,就看到对面理发店里鬼鬼祟祟的出来一个人。
对方往她这飞快的撇了一眼,然后转身,锁门,缩着脖子往左走了。
看那样子,好像是要出镇子?
她记得好像之前徐三等人走的方向就是那里。
乔晚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最好是抗揍一点,不然她这一早上的憋闷还无处发泄呢。
这时来客人了。
对方先是跑到理发店门口,结果看到大门挂着一把大锁,就开始环视四周,看到她旁边的牌子后,跑过来,嘴唇哆嗦着问:“还、还理发吗?”
乔晚忙站起,“理发,你要剪还是设计?”
对方坐下,随意的抹了一把头发:“随便吧,弄的精神点。”
精神点?
乔晚一边动手,一边端详。
这人整个脸都被胡子占据,头发又长又乱,发质很硬,只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精神。
看得乔晚的心头都好像被亮光袭染。
天冷,手也冰凉。
那人坐之前还哆嗦着嘴说话,坐下后,却纹丝不动,坐姿端正。
乔晚心里一动,问:“给你剪成寸头?”
对方像是鼻子里哼出的一声“嗯”。
乔晚就知道人家不想多说话,也就安静下来。
过了会,却听:“你这手倒是挺稳,不冻吗?”
那可太冻了。
大冷天的在室外剪头发,手都冻的梆硬。
乔晚回了一句:“习惯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天冷,又是简单的剪头发,乔晚只想速战速决。
很快,一头乱发落地,利落的短发修剪整齐漂亮。
对方在乔晚说“好了”后,直接站起看也没看旁边的镜子,就要掏兜。
“多少钱?”
“一块!”
掏兜的动作明显顿住,乔晚挑眉抬眼。
对方一边递过来一边嘟囔一句“真贵”,然后走了。
乔晚觉得这人真有意思,剪头发之前,她就知道这人长的很板正,剪完头发之后,更觉得精神了。
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个小年轻。
身上哪怕数九寒天的也好像带着一层浓厚的朝气阳刚,让人看到也跟着心生开朗。
这之后,又来了一些人。
大多都是看到理发店门关了,直接走人的。
毕竟,大冷天的,跑到摊位上剪头发,那真的是考验一个人的耐心。
乔晚又等了一阵,见大本钟的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的两点,只能叹气收摊。
今天收入少得可怜,只有十三块钱。
这十三块钱几乎是一个工人的一个月工资了,可跟之前一天下来上百的收入比,的确少的可怜。
乔晚收摊,磨磨蹭蹭的往镇子外走。
边走边回想:昨天因为齐思的事忘记给邻居送卤肉了,待会回去要记得给送,还有元宝家,临睡的时候她跟闻彻说过,也不知道闻彻今天有没有去元宝家?
应该说了吧,不然元宝见她没把小丫送过去,应该会找过来……
杂七杂八的想着事情,不知不觉的走到镇外。
“哟呵,舍得出来了?”
突然,一声怪腔怪调响起。
乔晚心里没有丝毫意外,但脸上却装作惶恐的样子豁然扭脸,就看到以徐三为首的一群人,或蹲或站在城门楼子底下,恶意满满的看着她。
看到她脸上的惶恐,他们恶意更浓,笑得肆无忌惮。
迈着外八字,吊儿郎当的走过来。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徐三佝偻着腰,勾着头,怪模怪样的看着乔晚。
到了跟前,再次伸手来摸乔晚的脸,却没想到,再次听到一声响亮的“啪”声。
徐三脸色大变,刚要扬手教训,就听一声“啊——”的尖叫,再定睛一看,面前的人已经连连后退,连连发出尖叫,连连胡乱挥手。
“你们想干什么?别过来!”
看似毫无章法的挥舞手臂,可愣是让发怒的几人无法靠近。
徐三都看傻眼了。
半响,恶笑道:“刚才不是牙尖嘴利的吗?这阵装什么装?”
说着一挥手,“哥几个,带这小娘皮去咱那做做客!”
“好勒!”
说着,就有两人想要上前,可是下一秒,就听“啪啪”两声。
这一次惨叫的变成徐三的手下。
乔晚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凳子和包袱拎在手里挥舞,愣是把两个手下的身子给打歪了。
“靠!”
徐三傻眼了两秒,直接拽开手下,撑着他们的肩膀,抬脚就对着乔晚踹去。
“我还拿你个小娘皮没办法了是吧?啊?”
可下一秒,那装着椅子的包袱抡圆了,囫囵个的砸在了他的小腿上。
段夏要买一些日用品,而乔晚是看到什么需要买什么。
不一会,两人就拎了满手的东西,最后段夏先回去把东西放到车上,乔晚带着小丫继续逛。
农贸市场很大,一边是生活用品五金区,一边是水果蔬菜和肉类区,乔晚现在是在生活用品这边。
正逛着呢,突然就见前面传来吵嚷声。
乔晚抬头一看,那边已经聚集了好些个人。
原本她是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的,可突然,一个女孩被从人群里推出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
她猛然瞧见那女孩的脸觉得有几分眼熟,不由得凑近了几步。
女孩手掌擦破皮,随意的看了眼就站起来,然后对着人群道:
“你放开她!”
乔晚认出来了,心里诧异,这不就是之前在李婶家门口拿出那个十块钱小镜子的女孩吗?
她这是怎么了?
只见她此时满脸焦急,奋力的去推人群,人群里有人不忍心,就劝她:“姑娘,你就别管了,那是人家的家事!你管不了的!”
女孩着急的喊:“什么家事?你没听她说不愿意,是被逼的吗?”
但围观群众里的人群脸上,神色各异。
乔晚已经牵着小丫走近。
就听人群里,有一个女声在哽咽求饶着:“你放过我吧,我不嫁,我真的不嫁。”
另一道粗桑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揍你!”
嘿!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竟然还这么嚣张?
乔晚眼看着小镜子女孩挤不进去,差点又摔倒,就随手扶了吧。
好歹之前这小女孩也算是帮了自己。
女孩头也没回的说了声谢,就又要往进去挤。
就她这小身板,挤到猴年马月去!
乔晚直接把小丫抱起,一手揽住小女孩的肩膀,就这么硬生生的把人群攘开,挤进去。
女孩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一睁眼,人就已经进来了,她诧异的抬头,看到乔晚的一瞬间瞪大眼睛,“是你……”
乔晚在嘴唇竖起食指,让她注意人群里面。
果然,她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扭头,就看到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正被一个黝黑粗壮的男人抓着手腕,往前拖拽。
对方求助的目光扫向周围,却没人上前。
只有小镜子,直接扑过去。
“你放开她!”说着,对着男人粗壮的手臂再次拍打撕扯起来。
可惜,力道太小,男人可能长年累月的工作,臂膀很有力,只那么一抬,女孩就“蹬蹬蹬”的往后退,还是被乔晚给扶稳。
她再次匆匆道了谢,就又要冲上去。
可这次,乔晚却按住她。
小镜子焦急回头,“你……”
乔晚却说:“你先别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刚才乔晚两次帮助自己,女孩指着强横的男人和卑微的女人就道:“这个男人想强娶这个女同志。”
结果话落,就听旁边人开口,“哪啊,小同志你不了解情况,这女的叫徐晶,本来是农村的,为了来城里,死活要嫁给张大头,张大头老实,就把人先接过来,结果这日子都定下了,今天过来扯布买东西结婚呢,这女的突然就不愿意了,还说张大头强迫他,她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可这镇子就这么点大,她来了以后,天天跟那邮局的李兵打的火热,这是看不上张大头了……”
随着旁边人絮絮叨叨的诉说,那被张大头抓着的徐晶面色变得灰败,可还是求助的看着小镜子。
小镜子也没想到这中间有这么多的事,她迟疑的看着徐晶:“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徐晶眼眸闪烁,却硬是挤出眼泪,“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来他家帮忙的,他看上了我,想强娶我。”
张大头显然不善言辞,闻言举起巴掌,“你在胡说我真揍你了。”
虽然粗声粗气的,但那手却没落下去,显然并不是真的想打。
可小镜子却误会了,直接冲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把张大头撞倒,自己也跟着倒地。
她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爬起来把徐晶护到身后。
“我不管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她不愿意嫁,那你就不能强娶。我在政府上班,你如果强迫这位女同志嫁给你,我会把你送到派出所。”
到底都是平头老百姓,一听这话,张大头脸色涨红,半响,他眼睛有些红的看了眼徐晶,转身走了。
小镜子终于松了口气,转身看徐晶,“你没事吧?”
徐晶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却看向乔晚。
乔晚还纳闷呢,看她干嘛?结果身后就传来段夏的声音。
“嫂子,你在这呢!”
乔晚一回头,就见段夏身板挺拔的走过来。
看到小镜子先是惊讶,“你是……徐静?”
“徐静”和“徐晶”听起来挺像,乔晚就以为是在叫徐晶,心想怪不得徐晶刚才看着她这边呢。
结果一扭头,却见是小镜子惊讶的看着段夏,“段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段夏笑着大步走过来,到了跟前,看了看小镜子的个头,笑道:“昨天回来的,没想到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小镜子,也就是徐静皱了皱鼻子,“不许叫我小丫头了!你回来怎么不来找我……爸?我爸常念叨着你呢!”
段夏笑着道:“这不打算买点日用品,明天就去拜访嘛!”
两个人聊的火热,乔晚却发现那徐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段夏看。
直到徐静叫了她好几声才回神,接着低头,眼泪又往下淌,说她现在无家可归,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静心软,当下拍胸脯保证可以先借住在她家,等她找好工作以后再说。
乔晚看的皱眉,可到底和徐静没什么关系,也就没多说。
段夏看的纳闷,小声问乔晚怎么回事。
乔晚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又问段夏他和徐静是什么关系。
段夏听的皱眉,但还是回答:“徐静是我老领导的女儿,这事嫂子你别管了,我回头跟老领导说一声。”
乔晚就点头。
接着因为有了徐静和徐晶两个人,他们也不逛了,干脆打道回府。
小丫继续眨巴眼睛。
乔晚不确定她能不能听懂,但想了想,还是继续说了。
“我给你做这些,你开心,而他们刚才帮我,我也开心,你开心的时候,想做什么?”
不管能不能听得懂,说了总没错。一次听不懂,那就两次,两次听不懂,那就三次,这些话,总会在脑子里留下印象,等到了要用的时候,就能想起来。
因为这是她的为人处世之道。
小丫想了想,伸手抱住乔晚的脖子,“抱抱,亲亲!”
哎哟!
乔晚的心脏再次被击中,她搂住小丫软软的小身子,晃了又晃,才继续开口。
“是啊,你的抱抱和亲亲对于我来说是礼物,同样的,他们帮助我,让我开心,我也要送他们礼物,对不对?”
小丫皱起小脸,虽然不懂,但却又一次抱住了乔晚的脖子,却是不再说不让送肉了。
乔晚轻笑。
牵着小丫进了屋。
屋内,闻思齐和闻思明两兄弟埋头写作业,齐思站在他们身后,在他们进来时,抬头对他们微微一笑。
“来啦?外面冷吧?快进来!”
熟稔的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乔晚不置可否,进了屋后,目光一定,看着落在地上的布料和棉花。
她皱起眉头,看向齐思:“齐思同志这样可不好。”
齐思一顿,没想到乔晚竟然就这么直白的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她挑眉,刚要说什么,就听乔晚继续说道:“我以为你很喜欢两个孩子,哪怕布和棉花都是我买的,我也信任的交托给你,却没想到齐思同志竟然这么糟蹋好东西!”
说着,上前捡起东西,拍了拍上面沾到的灰。
“难道说,齐思同志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两个孩子?”
说着,目光定定的看着齐思。
齐思一愣,下意识慌乱的看向闻思明和闻思齐。
果然,那两个孩子目光从布料棉花上面收回,看着她的目光带着迟疑和伤心。
齐思心里暗恼:她刚才压根没注意到布和棉花什么时候掉地上了,如果发现了,怎么可能会让乔晚抓住这个把柄?
她“哎呀”一声,急忙上前,接过东西,解释道:“看我,真粗心,刚给孩子们辅导作业呢,倒是没注意这什么时候掉地上了。”
乔晚却说:“粗心?粗心的人还能给孩子们辅导作业吗?这闻彻回来,我怕是得问上几句了。”
齐思抿唇,皱眉,觉得乔晚怎么变得这么难缠?
她僵硬的笑了笑,回头看着闻思明和闻思齐,“小齐和小明挺喜欢我辅导作业的,对吧?”
闻思明果断点头,不为别的,就为了气乔晚,他也得点头。
倒是闻思齐,眼中闪过沉思,没吭声。
毕竟刚才齐思并没有给他们辅导什么作业,只是站在他们身后,一会看看乔晚的房间,一会看看他们的房间,一会又看看爸爸的房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思暗自咬牙,觉得野种就是野种,怎么也养不熟。
不就是没注意吧布匹和棉花掉在地上了吗?
至于吗?
她心里翻白眼,面上却很是歉疚:“是我大意了,我这就给你们做,你们赶紧做作业吧,又不会的再问我。”
怕被乔晚就这么赶出去,齐思当即重新坐回去,老老实实的开始摆弄布料。
乔晚只瞥了眼,就不在意的收回目光,牵着小丫的手再次进了厨房。
出去到进来,差不多时间也过去大半个小时了。
揭开锅盖,一阵热气蒸腾,伴随着扑鼻的香气。
小丫凑过来,趴在灶台上:“好香呀!”
这声音自然引得客厅的兄弟两人注意力转移。
就连齐思也被这香味吸引,蹙眉看过来。
乔晚……竟然有这么好的厨艺?
又看了看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看到他们脸上的向往,眉头一皱。
那可不行,不能让乔晚这个女人用食物收买这两个蠢货。
她下意识的咬指头,心里有些焦急。
该怎么做?
她这边起着坏心思,那边乔晚已经把煮的六个猪脚全部捞出来,放到旁边的盆里。
猪脚炖的软烂入味,乔晚看着小丫小馋猫的模样,不由得发笑。
找来一个碗,往里边捞一个,递给小丫。
“小心烫,坐凳子上去。”
小丫迫不及待的接过,“嗯嗯”了两声,乖巧的坐在凳子上。
刚出锅的,烫是真烫,她一会儿用手指头戳一下,烫到了就用耳朵降温,一会又戳一下,抬头冲着乔晚呲牙乐。
乔晚笑着摇头,转头继续把猪大肠等猪下水下锅,继续熬煮。
猪脚给了六个,猪下水给的更多。
那种农村的大锅,煮了满满的一锅。
锅盖盖上,她又用旁边的小锅煮米饭,打算待会做个猪脚盖浇饭。
终于猪大肠等猪下水,分出去一些,剩下的,存放起来,之后慢慢吃。
小丫已经开始捧着碗开始吃,满满的胶原蛋白,酱红色,糊的满脸。
乔晚上前蹲下,看着她吃的开心,不由得也有些馋。
“看起来好好吃哦,怎么办?我也想吃呢!”
小丫的动作僵住,先看了看那边的盆,又看了看乔晚。
意思是那边还有那么多呢。
可乔晚就是故意逗她呢,失落的说:“小丫不愿意给我吃吗?”
小丫眼睛瞪大,竟然直接举着猪脚怼到乔晚的脸上。
“吃吃!”
还着急的,就怕乔晚误会。
乔晚顿时被逗笑了,咬了一口。
软烂入味,非常好吃。
她眯起眼睛:“谢谢小丫,我们小丫怎么这么大方呢。”
说着,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小丫大眼弯弯,还要继续给乔晚喂。
乔晚笑着拒绝了,“剩下的给我们小丫吃吧,待会还有你的一个。”
小丫眼睛一亮,开心无比的继续吃起来。
乔晚揉了揉她的脑袋站起,一抬头,就看到客厅的三个人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她这边。
闻思齐的眼神还隐晦一点,但闻思明就差把“想吃”两个字写在脸上。
乔晚挑眉,装做没看见,转身继续削土豆。
待会往汤汁里烩点土豆吧,那样更好吃!
乔晚惊讶,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结果刚要张口询问,就见闻彻出去转身关门的瞬间,那露出来的身形是……
齐思?
乔晚皱眉。
饭点跑过来找人,还一找就把人找出去?
“咦?是齐思姐姐!”
闻思明的声音传来。
乔晚一看,那俩小子也扒着厨房窗户看呢。
齐思姐姐?
乔晚有些无语的一翻白眼:叫的倒是亲切。
“爸爸这是要去哪?”
此时,大门已经被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闻思齐先继续忙活,“肯定有事。”
说着,想起什么,刷的回头,然后就和乔晚对视上。
那眼睛里,有一瞬的慌乱,还杵了下闻思明。
闻思明顺着目光看过来,看到乔晚后,瞬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着急道:
“你、你别想再找爸爸和齐思姐姐的麻烦,也别想再打齐思姐姐,我爸都要跟你离婚了,你管不着了。”
乔晚面无表情,只觉得刚才的烩菜和肉包子都喂到了狗肚子里。
现在的人淳朴,可能看不出那齐思的套路,但来自后世的乔晚一看一个准,那就是个妥妥的绿茶白莲花,明显就对闻彻图谋不轨,也知道怎么利用自身条件,激怒原身这个二杆子。
可偏偏原身还就上当了。
原身是有很多毛病,但在处理齐思这件事上,乔晚觉得原身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动手打人。
就算打人,也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过……闻彻明明那阵还说要保持距离,就是这样保持的?
呵!男人!
乔晚面对闻思明和闻思齐俩兄弟警惕的目光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回了屋子。
结果刚转身,就看到小尾巴小丫也跟着进来了。
只是小脸上不像刚才那样轻松,而是紧绷着。
进来后,也没像刚才那样自己玩,就站在床边,靠着床,情绪不高。
乔晚有些好奇,“怎么了?”
突然,她心里一动,试探的问:“小丫喜欢刚才那个阿姨吗?”
什么姐姐!比原身还大呢,装什么嫩?阿姨就阿姨!
正吐槽着呢,就见小丫茫然抬头看她。
乔晚一顿,接着苦笑。
自己这是问什么呢?小丫才多大……
“不喜欢!”
小丫说完又低头,玩起自己手指。
“不喜欢!”
又说了一次。
乔晚愣了下,接着神情有些凝重的蹲下,看着小丫。
“她也打过你吗?”
如果是这样……那这就不是绿茶小白莲,而是黑心莲了。
小丫眨了眨眼睛,在乔晚的注视下,缓缓摇头。
“没打小丫。”
乔晚一顿,更纳闷了。
没打,难道骂了?
谁知道小丫还是摇头。
奇怪了!没打没骂,小丫竟然不喜欢那朵小白莲?
毕竟就外形和气质上,不得不说小白莲的优势还是很大的,让人第一印象就非常好。
想问,但想了想,问这个干嘛?
如果闻彻真的对人家起了心思,那自然有闻彻去问。
如果没有心思,哼哼,那更没必要问。
她揉了揉小丫的脑袋,“嗯,不喜欢就不喜欢,小丫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说着,就要站起,重新继续缝衣服。
结果小丫却突然转身,小心翼翼的把小手手放到她腿上,抬起大眼睛,又小心翼翼的说。
“喜欢你。”
乔晚怔住,半响,看着那双大眼睛里有着纯粹的光芒,突然就感觉心脏一阵酸涩柔软。
她弯腰把小丫抱起,抱在怀里,紧紧地。
“嗯,我也喜欢小丫,最喜欢小丫了。”
她前世孑然一身,没有孩子,没有伴侣。
就算看到别人的孩子,也只是逗弄一下,并没有多少感触。
可看到小丫,知道小丫的处境,就格外的怜惜。
她自事业成功后,做事不在图功利,绝大多数都是从心。
喜欢小丫也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直到此时,这种喜欢更加深刻。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啊?
她抱着小丫,痴汉的想。
小丫却咯咯笑起来,一边摇头晃脑。
“痒!”
乔晚才发现自己的头发碰到小丫的脸,痒痒的,逗的小丫笑个不停。
她就故意用头发去轻顶小丫,“咯吱咯吱咯吱!”
小丫笑的更大声了。
玩闹一会,乔晚才把小丫放下,又忍不住亲了亲笑的红扑扑的小脸蛋,开始缝衣服。
小丫脱了鞋袜,钻进被窝里,一会钻进去,一会钻出来,玩的不亦乐乎。
乔晚就在昏黄的灯光下缝衣服。
缝的是小丫的。
至于那两个大的,哼!不是叫齐思叫的很亲热吗?还姐姐!既然那么喜欢,就让他们喜欢的姐姐去做呗。
反正她这个不受喜欢的后妈做出来的东西,他们肯定也不喜欢。
真不知道大晚上的,两个人单独出去是干嘛去?
乔晚漫无目的的想,想的太认真,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头给扎了下。
她轻轻“嘶”了一声,结果在被子里钻来钻去的小丫突然贴近,看到她手指尖的血珠子,眼睛瞪大。
乔晚没在意,随口抿了下,结果刚要继续忙活呢,却被小丫捧住手指头,温热的风吹过来。
“吹吹,痛痛飞飞!”
乔晚:“……”
哎哟,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小天使啊!
又没忍住抱住挼了一阵,乔晚继续缝。
外面,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洗完碗后,就把作业拿到客厅做了。
一边做,一边留心主卧的动静。
他们怕乔晚又跑出去找爸爸和齐思姐姐的麻烦,如果有动静……他们就跑,先跑出去通风报信。
哼!
他们是和爸爸还有齐思姐姐是一伙的。
听到小丫的笑声,他们又对视一眼。
小丫还小,肯定是被那女人的肉包子和饭给哄住了。
没事,他们已经大了,才不会那么容易被哄骗了呢。
相比较粗鲁又脾气暴躁的乔晚,他们肯定更喜欢温柔和善亲切漂亮的齐思姐姐了。
他们才没错!打定主意,两兄弟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做着作业。
怎么回事啊?小丫在跟那个女人干嘛呢?笑得那么开心?
难道那个女人又偷偷给小丫糖吃了?
哼!他们才不羡慕呢,不就是糖吗?才、才不想吃呢!
就在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担忧中,院门被敲响。
屋内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
“谁啊?”闻思明从厨房跑出来,打开了门。
“咦?是小胖的爸妈!”闻思明回头冲着屋内喊了一声,转身开门,把人迎进来。
小胖的爸妈?那不就是……
乔晚看了眼闻彻和段夏,跟着站起走到玄关处。
闻思明先进来,掀起门帘,等人进来后,缩着肩膀又跑进厨房,小丫跟着跑过去。
进来的两人都穿着军绿色的军装,男的三十五六岁,女的三十出头,手中都提着东西。
“闻副营长,深夜到访,多有打扰。”
男人,也就是沈国富,有些微胖,一笑脸上褶子挤在一起,显得很和蔼友善,对着闻彻伸手来握。
闻彻故作不明的回握,问道:“沈副营长,您这是……”
沈国富深叹一口气,握着闻彻的手没松开,另一只手又拍了拍:
“我才回来就听说我那妹子做的糊涂事,这不,赶紧过来给你和弟妹赔礼道歉来了。”
说着,看向闻彻身后一步的乔晚,“这就是弟妹吧?是我对不起你啊,我没把妹子教育好,让她做了这等糊涂事。”
自进来后,就一直跟在沈国富旁边赔笑脸的李淑琴,这会心里却充满惊讶。
她之前也是作为妇联主任来过几次,可那时候的闻家,又脏又乱,整个家都阴森森的,哪像现在,明媚温暖,干净舒适。
还有乔晚。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女人满身邋遢,头发永远是乱糟糟油滋滋,身上衣服污渍油亮,一双手指甲里全是污垢。
那双眼睛里,也是浑浊和戾气。
那时候她面上不显,可心底里其实是得意的。
闻彻再优秀又如何?好汉娶懒妻!
这落在闻彻身上,是真真的让人可惜。
娶了这么个媳妇,以后的日子想见的会有多难。
自家沈国富,虽然能力不如闻彻出众,可有自己这个贤妻帮助,才能一路和闻彻拼到现在。
原本眼看着闻彻就要因为乔晚这个女人毁了,她还可惜过。
没想到现在……
见沈国富看过来,李淑琴忙把东西放下,热情的过去抓住乔晚的双手:
“妹子,才几天没见,让你受委屈了!”
外在改变有什么?内里是个蠢的,那就一直都是个蠢的。
想到这,她连连叹气:“美玲也是糊涂,就算再欣赏闻兄弟,也不能干出这种混账事啊。”
而沈国富直接低喝一声:“要我说,就是你给惯坏了。”
李淑琴似乎被沈国富说的委屈,却点头,“是,我是疼那孩子一些,都怪我。”
说着,开始对着乔晚擦眼泪,“我也是念着她从小到我跟前,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谁想到,把个死丫头惯得不懂事,我知道你是个大度的,不会跟她一个小女孩计较,但我们还是要上门来道歉,你放心,等她出来以后我一定严加看管,绝不让她再胡来……”
又是懊恼,又是把乔晚捧的高高的,又是骂沈美玲又是保证的,好一番作态。
乔晚却在打量这个李淑琴。
一头短发利利落落,眼睛里时不时的闪过精光,整个人收拾的齐整又干练。
这可是个厉害人,家里背景深厚,嫁了沈国富后,原本不温不火的沈国富没几年就突飞猛进,不但和闻彻并驾齐驱,甚至在原书中,直接压了闻彻,成为营长。
其中,原身彻底撕破脸皮、把闻彻告到领导那里,给闻彻抹黑这事,就是眼前这人不咸不淡长时间温吞上眼药的结果。
想到这,乔晚抽回手,开始抹眼泪。
“这样说还怪我了?怪我跟了闻彻?怪我碍了人家的眼?人家是嫂嫂疼,哥哥爱的宝贝疙瘩,就我是地里黄的野菜坨子,活该被欺负!可我也是爹生娘养,有哥哥疼的好女儿,当初他闻彻上我家门娶我回家的时候,可是说的真真的,没有结婚,我才跟了他的。
现在倒好,就因为他人品出众,长相俊美,能力优秀,被人惦记上了,我就活该遭这个大罪,倒这个大霉?
可话不是这样说的啊,我就算是农村来的,我也知道一个道理,那男人结了婚、那就是有主的,不是能惦记的人,怎么反倒是你们这城里人还不懂这个道理?”
这一番话说下来,室内寂静。
李淑琴万万没想到,这蠢货竟然不好忽悠了?
以前她随口说一句大度,这蠢货都能把她当亲人对待,怎么现在……
一席话完全就是把他们架在了火上烤。
就这样放弃?
不行!如果沈美玲只是沈美玲,那她是真的不会管!可沈美玲代表的不止是沈美玲,她还是沈国富的妹妹。
为了让沈国富爬上来,她付出那么多,如果因为沈美玲而牵连到沈国富,她是真的……
想到这,她突然掩面痛哭,上前一步,就要去拉乔晚的手继续套近乎谈感情。
“我知道美玲不可饶恕,也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是枉然,可……”
没想到,闻彻护着乔晚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往后退了一大步,让她手抓了个空,结果脚下一个趔趄,没站稳。
“咚”的一声,双膝磕到砖地上的声音重重响起。
再定睛时,就见闻彻和乔晚满脸错愕惊讶的看着她。
李淑琴:“……”
闻彻似乎才反应过来,“李主任你这是干嘛?”
“……”
李淑琴是真觉得无语,可她也豁得出去,当即继续抹泪,“我跪下求你们了,原谅美玲吧,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有个这样的结果?”
沈国富见状,咬咬牙也要跟着跪。
他们夫妻两个,一个是副营长,一个军区妇联主任,只要这跪下去了,不管是于公于私,闻彻都会变得被动,主动权就到了他们手里。
打定主意,他是跪的一点都不含糊。
可这膝盖才弯下去一点,就听乔晚的声音怯怯的响起:
“这……李主任怎么就跪了呢?是不是还当现在是旧社会呢?可他们不是国之栋梁吗?怎么能随便跪人?还是为了犯了大错的人跪?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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