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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重生!战王妃在京城杀疯了姬雪君无罪后续+全文

姬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鸦雀无声。任谁都没想到事态会这样发展。一言不合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忠勇侯府世子直接被毒倒了。“苏寄雪,你疯了!”沈氏脸色都吓白了。这可是公主府!刚才从前厅赶来的可不只是她,长公主也起身了。那可是不讲理的主儿,唯一的儿子被当众下毒,很难不牵连相府。“那也是你们逼的,这个结果,你们可满意?”姬雪深深地看了沈氏和苏明月一眼,洒然转身准备离开。了结了苏寄雪的恩怨,姬雪要去做她该做的事了。属于姬雪的恩怨不在东楚。她的战场,在南庆。陆景此时已经疼的弓起了身子,他捂着眼睛惨叫出声:“啊,我的眼!神射营,杀了她,给我杀了她!”姬雪回眸嗤笑:“你刚才没能指挥动神射营,以为现在就可以?陆景,让神射营箭指无辜,你还不够格!”说完,她抬脚走人。陆景回京的时候双...

主角:姬雪君无罪   更新:2025-04-17 1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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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姬雪君无罪的其他类型小说《恶女重生!战王妃在京城杀疯了姬雪君无罪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姬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鸦雀无声。任谁都没想到事态会这样发展。一言不合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忠勇侯府世子直接被毒倒了。“苏寄雪,你疯了!”沈氏脸色都吓白了。这可是公主府!刚才从前厅赶来的可不只是她,长公主也起身了。那可是不讲理的主儿,唯一的儿子被当众下毒,很难不牵连相府。“那也是你们逼的,这个结果,你们可满意?”姬雪深深地看了沈氏和苏明月一眼,洒然转身准备离开。了结了苏寄雪的恩怨,姬雪要去做她该做的事了。属于姬雪的恩怨不在东楚。她的战场,在南庆。陆景此时已经疼的弓起了身子,他捂着眼睛惨叫出声:“啊,我的眼!神射营,杀了她,给我杀了她!”姬雪回眸嗤笑:“你刚才没能指挥动神射营,以为现在就可以?陆景,让神射营箭指无辜,你还不够格!”说完,她抬脚走人。陆景回京的时候双...

《恶女重生!战王妃在京城杀疯了姬雪君无罪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鸦雀无声。

任谁都没想到事态会这样发展。

一言不合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忠勇侯府世子直接被毒倒了。

“苏寄雪,你疯了!”沈氏脸色都吓白了。

这可是公主府!

刚才从前厅赶来的可不只是她,长公主也起身了。

那可是不讲理的主儿,唯一的儿子被当众下毒,很难不牵连相府。

“那也是你们逼的,这个结果,你们可满意?”姬雪深深地看了沈氏和苏明月一眼,洒然转身准备离开。

了结了苏寄雪的恩怨,姬雪要去做她该做的事了。

属于姬雪的恩怨不在东楚。

她的战场,在南庆。

陆景此时已经疼的弓起了身子,他捂着眼睛惨叫出声:“啊,我的眼!神射营,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姬雪回眸嗤笑:“你刚才没能指挥动神射营,以为现在就可以?陆景,让神射营箭指无辜,你还不够格!”

说完,她抬脚走人。

陆景回京的时候双目失明,躺在担架上宛如活死人。

当初如何,现在就如何。

这是陆景应得的。

“什么时候我的公主府也成了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了?!”侧后方,一个带着威严的女声清冷传来。

伴随着这句话,立刻有人围住了姬雪。

长公主,到了。

“娘!我要杀了她,给我杀了她!”陆景惨叫道。

“你说我儿不够格,不知道我够不够格!”长公主冷睨姬雪,鎏金描红的眼尾华丽阴冷,盛气凌人。

东楚皇族以紫为贵,长公主今日装扮格外隆重,身穿重紫的公主冕服,身后有奴婢撑着金黄缎曲柄绣宝相花伞华盖,显然很看重今天的盛宴。

这次蟹宴没定在忠勇侯府而是选在了公主府,就是为了帮苏明月抬一抬脸面,并且彰显陆景身份的尊贵与普通世子不同。

可现在,这一切都被苏寄雪给搞砸了。

所有人屏息。

看长公主这意思,苏寄雪完了!

“你?”姬雪与气势逼人的长公主遥遥对视,话音里没有一丝惧意,上挑的尾音怎么听都透着挑衅的味道。

“苏寄雪!你不要命了,还不快跪下给长公主磕头认错!”沈氏吓得赶快怒斥苏寄雪,长公主发起脾气来可没人能挡得住,很可能会殃及池鱼。

磕头认错?

姬雪缓缓勾唇,她怕折了对方的寿啊。

当初笑着帮姬雪擦鞋上明珠的可不就是眼前不可一世的长公主嘛。

而苏夫人沈氏,连为姬雪提鞋都不配。

只不过换个身份,这些人就狗胆包天了。

见她没反应,苏明月噗通一声率先跪下,楚楚可怜地看向长公主:“长公主殿下,千错万错都是明月姐妹的错,长公主您消消气。”

她说着重重一个头就磕了下去。

苏明月内心无比惊惧,她也没想到苏寄雪会不管不顾地闹成这样,要真追究起来她们一个都跑不了。

磕完头,苏明月死死看向苏寄雪,眼中满是恨意:“姐姐,长公主是什么人,你还不快跪下给公主磕头认错!”

今天这一闹,她和世子的婚事,应该是悬了。

“我为何要跪?”姬雪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何错之有?”

她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何错之有?”长公主怒极反笑:“以本公主的身份,你跪地拜见本属应当,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公主面前口出不逊。”

她气势全开地冷睨苏寄雪:“说吧,你想怎么死。”

此话一出,沈氏与苏明月互相对视一眼长舒口气,苏寄雪这次死定了。

姬雪却好像没听到长公主的话,她正心不在焉地试图去捕捉身体内的内力或者灵力去运行经脉。不知为何,刚才拼尽全力制服陆景之后,她现在的身子越发沉重,举手投足似乎都僵硬起来。

很难靠武力离开。

得想办法。

“苏、寄、雪!”长公主皱眉,这三个字从她齿缝溢出,像是有千斤之重。

“您想要我死?”姬雪此时身子都快僵掉,面上却不显分毫,她眉头微挑:“长公主求医若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长公主转眸看向沈氏,又瞥了一眼苏明月,此时已经怀疑起当时救陆景的究竟是谁。

“要是没记错,今天应该是公主府兼忠勇侯府对救命恩人的答谢宴。”姬雪身体僵硬,脊背却挺的更加笔直,尽显倨傲:“今天我来了,却被诸多算计,现在这个救命恩人我不稀罕当了!”

“怎么,长公主要为这个杀人么?”

姬雪凛然不惧地与长公主对视着。

众人屏息。

今天热闹一波接着一波,从落水事件到现在救人真相,公主府今天的戏份不止管饱,都让人吃瓜吃撑了。

“什么救命恩人,长公主千万别被我姐姐给骗了!”苏明月抬头,这件事绝对不能认,陆景的救命之恩,苏寄雪可以她也一定可以。苏寄雪当初救人用的方子她都知道,而且为了能顶替早就背的滚瓜乱熟:“明月能救世子一次,就能救第二次!”

她自信满满说道。

要知道救陆景这件事全程都是沈氏安排,所以苏寄雪每天做了什么,怎么救人的细节她全部都知道。

“你确定?”长公主眸光在苏明月和苏寄雪之间来回游移着,像是在衡量着到底谁真谁假。

“我确定!”苏明月信誓旦旦保证。

沈氏也跟着佐证:“臣妇也可以作证,世子绝对是明月所救。”

“事关我儿性命,你们可知道骗人的下场?”长公主的眸光落在沈氏身上,苏明月年少也许不知轻重,但沈氏却一定知晓欺骗她的下场。

“长公主放心,明月绝对能让世子恢复如初!”苏明月郑重说道。

“神射营何在?”长公主忽然抬眼看向陆景之前带来那队弩手。

被陆景调来的神射营队长应声。

姬雪眉头一动,知道长公主已经下了决心。但现在,她半边身子已经木然,完全不能动手。

当下她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告诉长公主救陆景的关键沈氏与苏明月并不知道,方子上的药需要用苏寄雪的血来和。但这就暴露了苏寄雪血能解百毒的秘密,后患无穷。

还有一个就是用秘法来强行激发身体极限,这样有一拼之力强行突围离开。可要是姬雪以前的身体,她能估算出身体可能要付出的代价。但现在她是苏寄雪,对于原主身体的承受极限在哪里并不清楚。

两个选择都是下策。

长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神射营:“刚才你们不听世子号令,像是还没认清谁是你们的主子。以本公主的脾气不听话的狗就该直接杀了,但念你们固安之战活下来不易,本公主愿意再给你们一个机会。”

长公主说着一指姬雪,毫不掩饰眸中的杀气。

“你们现在把那个敢不敬我的女人射成筛子,她要是全尸,你们提头来见!”

她下了射杀令。

气氛凝滞。

姬雪眸光流动,在抉择要用什么来破局。

不管哪个,都代价极大。

那队神射营抬臂举弩,一片静默,似乎也在抉择到底要不要出手。

一人一队对峙间,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危险一触即发。

千钧一发。

“呵。”

一声冷嗤清晰传入所有人耳中。

接着,冰冷尊贵的男声骤然响起,气势慑人:“不过一个没实封的公主,什么时候也能号令本王的神射营了。”


此话一出,四下陡静。

最擅惹事的白十五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有姬雪若无其事,仿佛她的话很稀松平常。

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姬雪越狂妄,忠勇侯越会担心她是不是有所倚仗。

毕竟忠勇侯看着魁梧勇猛,但却额外胆小惜命。如今的忠勇侯陆勇,当年的忠勇侯世子,也曾匍匐姬雪脚下只求饶他不死。

忠勇侯不是尚公主所以不得不远离战场,而是不敢再上战场。

承勋“忠勇”二字的忠勇侯,竟是东楚叛敌第一人,也是那人在东楚的走狗。

若不是姬雪亲自经手谁敢信呢。

果真。

忠勇侯眸光开始惊疑不定。

但忠勇侯的手下却义愤填膺:“苏寄雪你找死!”

有人一拥而上,想动手教训她。

白十五带头把人拦住,短短几息,两方人马刀枪交击已过了几招。

场面即将失控。

“怎么,说不过就要打?”姬雪一挑眉,下巴高高扬起,大义凛然又傲气十足地继续拱火:“好呀,那就打呀!”

“京畿卫诸位大人好厉害,你们不敢仗剑守边疆,倒是敢对东楚保家卫国的好儿郎出手!”

“来呀!你们正好让全京城的百姓看看你们有多威风!让全天下的百姓让是怎么对待固安一战的大英雄,怎么对待拼死保卫东楚险死还生的战王!”

“也让全天下看看忠勇侯是怎么对待东楚柱石、国之脊梁的!”

姬雪一句奚落比一句更急。

一顶顶的大帽子直接扣了上去。

动手的人渐渐住手,脸色红了又白地看向忠勇侯。

忠勇侯顶着姬雪甩的一顶顶黑锅,双眸喷火:“苏寄雪,本侯说不过你,但你有什么资格在本侯面前叫嚣!”

他岂能容一个小丫头片子在他面前猖狂。

妥了。

姬雪就等着他说这句,刚才忠勇侯就用身份来压制白十五,现在想如法炮制,简直做梦。

她那双眼尾上翘的眸子霎时星河流泻,光芒湛湛:“虽然我没资格,但我们王爷有资格呀!”

“论爵位,忠勇侯只是普通的一等侯,但战王却是超品的亲王。”

“论官衔,忠勇侯只是携领京畿卫和御林军,但战王统管西北三军掌边疆虎符。”

“论实权,忠勇侯既已尚公主,顶多也就是驸马都尉,没有实权、没有薪俸,也不能到朝中任职;但战王如何想必大家也清楚得很。”

“所以,忠勇侯你区区一个一等侯怎么有脸来拦我们战王的车驾?”

忠勇侯之前训斥白十五的话,姬雪此刻加倍奉还。

毫不客气。

也没给忠勇侯丝毫脸面。

“你!”忠勇侯的手下脸憋得通红,却不知道要如何反驳。

姬雪眸光睥睨,上下打量了一下出声的手下,刁难意味十足:“你是京畿卫统领吧,我很好奇,忠勇侯只是携领京畿卫挂衔而已,怎么也有资格调动人马了?”

“祖皇曾曰:京畿卫戍卫京师,非京城叛乱圣上传召不得入京。”

“你们京畿卫这次入京可有调兵虎符,圣上口谕?”

姬雪在车顶上之时看得分明,忠勇侯可不是只带了亲厚的兵将,绝对动用了京畿卫调兵令。

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人。

对面沉默。

姬雪心底冷笑,东楚龙椅上那位最喜欢出阴招的伎俩,调兵虎符想必是没有的,那是把柄。

也许有口谕,但忠勇侯一定不敢说。不然,这次也不会是以私怨来出面。

既然藏头露尾,就别怪姬雪怼的他们无话可说。

“那就是没有,啧啧,难道如今这京畿卫和御林军姓陆不姓君了?”

“不然这一条东长街、十四道南北巷、五千兵马是准备逼宫还是要谋反啊?”

姬雪似笑非笑,一字一句杀气腾腾,句句直切要害。

一片静默。

所有目光望向站在马车之上的女子。

午后的阳光正是耀眼,姬雪本就娇艳模样此刻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尊贵傲慢,像是在发着光。

她一个人,一番话,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一人可抵千万军。

“愣着干嘛,走啊,也不知战王府的桂花开了没有。”姬雪斜睨了一眼马车旁的墨初一熟稔下令,示意他赶快趁机走人。

她越强势,越理直气壮,忠勇侯越摸不清状况。

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快走。

“麻烦侯爷让让!我家王爷脾气可不太好!”白十五也察觉此刻时机,顿时气势大盛驱马上前。

姬雪对墨初一使了个眼色,振臂高呼:“战王回府,闲杂人等避让!

墨初一立刻跟着喊起:“战王回府,闲杂人等避让!”

有他起头,战王麾下也反应迅速,跟着齐声呐喊。

“战王回府,闲杂人等避让!威武!”

东长街喊声震天。

气势逼人。

忠勇侯面色难看,抓紧了手中缰绳,还在琢磨战王到底是不是真的醒了。

不然苏寄雪一个闺阁千金怎么能有底气说出这些话来。

姬雪当机立断,抢过驭手的鞭子狠狠一抽:“冲!”

马车向前冲去。

白十五咬牙,带头上前狠狠冲撞开忠勇侯的马匹,手执护盾的前锋们也跟着架盾,驱马上前。

骏马疾驰。

京畿卫一时反应不急被迫向两旁避让。

不过瞬息,战王一行生生在前方阻拦的人墙中破开通行之路。

“拦截!给我拦截住他们!”终于反应过来的忠勇侯调转马头气急败坏地传令。

然而,已经晚了。

姬雪站在战王马车前端,大氅艳艳,驾马扬鞭狠声放话:“战王回府,阻拦者,杀无赦!”

白十五一马当先,傲然扬声:“给我冲!阻拦者,杀无赦!”

哒哒哒!

战王一行气势如虹,京畿卫纷纷避开,聚不成军。

一时间,竟让他们直接冲到战王府前。

此时,战王府大门早已洞开。

姬雪那张纸条已做好安排,刚才那些慷慨激昂的话也是为了拖时间。

他们人手不足,只能在其他方面补齐。

顷刻间,礼炮齐鸣,锣鼓喧天。

更有列阵好的王府侍卫齐齐呐喊:“恭迎战王回府!”

这响动比过年还要热闹。

顿时惊动至少半个京城。

“刚才那边在吵什么,战王回府了?”

“是不是战王没死啊!”

“战王还活着?”

“战王回来了?!”

……

大街小巷,无数议论纷纷响起。

固安一战是东楚的骄傲。

而战王就是百姓心里的守护神。

东楚权贵有多恨他,东楚百姓就有多爱戴他。

毕竟,战王剑下,不斩无罪之人。

他们东楚的战王还活着。

战王回来了!

无数百姓闻讯向东长街涌来。

姬雪缓步走下马车,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忠勇侯此时已掉头追了过来。

而京畿卫也再度集结列阵。

姬雪站在战王府的阶前挑衅回头,勾唇一笑:“谢侯爷护送!”

这一笑,艳光四射,倾国倾城。

兵力比不过。

但民心呢。

忠勇侯可敢当着京城百姓的面痛下杀手?!


墨兰眼里转着泪,她不想惹小姐生气的。她说那些话明明是为了小姐好,夫人和老爷都那样说了,小姐再倔下去到时候惹怒了夫人老爷怎么办。

墨兰知道自己活下来很不容易,可小姐在墨兰心中顶顶金贵,她的命没小姐名声重要。

结果却惹的小姐这么生气。

墨兰又难过又感动。

姬雪清冷的眸光在清澜院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上至苏俭、沈氏,下至相府下人,就连墨兰这个受害者本人都在劝姬雪别再追究。

以利弊计得失,用得失算进退。这是相府的道理,也是这世道的道理。

但不是姬雪的。

姬雪生于荒野,从小与猛兽争食,她只知道没什么比命更重要。

谁想要她的命,她就要谁命。她要护着的人,情同此理。

绝不去姑息养奸,更不圣母。

姬雪眸光扫了一遭,最后落在墨兰身上:“墨兰,我救你,是因为你的命在你家小姐眼里很珍贵。”

“但你也要自己把自己当回事!”

“不然,以后再说轻贱自己的话就有多远滚多远!”

“不说了!墨兰再也不说了!”墨兰眼泪吧嗒吧嗒落下,赶快开口保证。她不想哭的,可眼泪却怎样都止不住。从没有人告诉过墨兰,她该把自己当回事,

左胸口的位置涨涨的,好像被什么填满了。

姬雪与墨兰主仆的对话清澜院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跟着苏明月离去的一行人中,有人转头遥望这边,似乎被这些话触动了心弦。

但瞬间又收回目光,仿佛刚才那个回望只是错觉。

沈氏则气的快要仰倒,她们这对主仆是演给谁看呢:“寄雪,你这是要违背你父亲的意思么?”

苏俭都让姬雪别追究了,但姬雪还不依不饶。

沈氏这是在光明正大挑拨苏寄雪与苏俭父女之间的关系。

张嬷嬷此时已经被打的满脸肿胀,双眼像是被挤在了肿胀的肉里,恶毒地瞪着姬雪,等着她被老爷厌恶。

“父亲,您说的会为寄雪主持公道,还作数吗?”姬雪转眸看向苏俭,水润的桃花眼眼尾上翘,秀美中透着不羁。

恍惚中,苏俭仿若看到了故人。心脏漏了一拍,他眸光晃了下神又恢复清明:“自然是作数的!”

“来人,张嬷嬷挑唆又动手,直接杖毙!”

“白桃与张嬷嬷一唱一和,杖六十。”

“青兰、秋菊听命按压墨兰,杖三十。”

四个人,苏俭安排的明明白白,显然对于这四个人在打死墨兰这件事上做了什么已经了如指掌。

“寄雪对为父的处罚可还满意?”苏俭凝视着自己这个女儿,之前未曾觉得,但现在仔细端详,虽然苏寄雪和记忆中那个人五官不同。可公主府落水之后,苏寄雪身上却凭空多了一分又冷又妖的味道。

杀伐凛冽,甜酷撩人。

怪不得能拿下战王。

“父亲大人英明神武。”姬雪对着苏俭微微一笑,笑靥如花,显然是满意的。

小贱蹄子!

沈氏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本来想说这处罚是不是太重了,但看苏俭听到姬雪的话自得的样子,又把那些话咽了下去。

可她不说,要被杖毙的张嬷嬷为了保命却不由哭天抢地:“相爷饶命啊,墨兰只捱了不到三十杖!是她自己没挺住啊,但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也打老奴三十杖吧,老奴上有老下有小……”

“你哭丧什么!”刘管家看到苏俭神色不虞,直接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让人堵住张嬷嬷的嘴按住了行刑。

另三个为虎作伥被点名的丫鬟吓得跪伏于地,两股战战。

“寄雪,张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尽心尽力伺候二小姐。不过一时糊涂对你丫鬟动了手,墨兰没死,你就忍心眼睁睁看她这样被杖毙?”沈氏终究还是开了口,她知道要是苏俭下了决心,那张嬷嬷救不回来。

但沈氏不想苏寄雪这么得意,一定要坐实苏寄雪气量小、心眼狠这件事。

“父亲,母亲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姬雪眼眸一转,看向了苏俭,勾唇一笑:“那就别杖毙张嬷嬷了好不好?”

“你说了算。”苏俭看在战王面子上,对姬雪格外容忍。

姬雪说着又望向沈氏,笑容明媚而又凶残:“那就听母亲的,墨兰什么样,就把她们四个打成什么样。”

沈氏一僵,什么叫听母亲的,她可没这么说。

苏俭瞥了沈氏一眼,对刘管家吩咐:“按大小姐说的做!”

刘管家这才确认,大小姐在相府要起势了,相爷如今对大小姐言听计从。

有苏俭撑腰,姬雪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她径自看向原本跟着她的丫鬟婆子,对刘管家吩咐:“让他们来动手。”

原属于苏寄雪院里的下人们面面相觑。

相府下人之间关系盘根错结,就连跟着二小姐外来的张嬷嬷,其实也有子侄在府中担职。白桃、青兰、秋菊可都是家生子。

白桃奶奶是老太太身边的白嬷嬷,德高望重;青兰哥哥是大少爷身边长随,颇得器重;就连秋菊的娘老子也在是个管事。

让他们动手,那不得得罪人啊。

“大小姐让你们去,没听到啊!”刘管家见没人动,板着脸开口训斥。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就算老爷看重又怎样,连自己的下人都管不了。

依然没有人动。

得罪大小姐和得罪那四个人之间,苏寄雪院里的下人们选择了得罪大小姐。

清澜院倏地安静。

所有目光落在姬雪身上,想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而此时,战王府内,战王面前也一片安静。

战王身旁的几案上,放着一张状纸,红红的字迹触目惊心,整篇状纸全是鲜血为墨。

空气凝滞。

“主子,咱们东楚是怎么了?”白十五终究没忍住开口,眸中的悲愤再也无法掩藏。

固安一战,他们所知的已够义愤填膺。

可现在,没想到三日雪竟是从苏相府流出,而苏相又是左相的外孙婿,可能连左相都脱不了干系。

武将、文臣,这是多少人想毁了东楚,毁了守边将士,毁了他们东楚的脊梁——从无败绩的战王!

都说大厦将倾,非一木所支也。

可固安一战尚且如此,若是南庆卷土重来,东楚又将如何?


“桂明月?”姬雪眼眸一睁,有点精神了。

“相府上二小姐之前是我家二姐。”桂小草点点头:“她脾气不小,心眼不大。青团姐回去要是秉明去向,肯定要吃挂落的。”

听青团姐讲府内大小姐、二小姐之间矛盾很大,要是桂明月知道青团姐要去跟着大小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你别回去了,赶明儿我去找便宜爹做主。”姬雪发现碍于苏寄雪身份,借力打力这招她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以前她可是有事自己真上。

现在是能别人上别人先上,先渣爹,后战王,最后才是自己。

“可青团于二小姐处读书、识字、习琴、学艺,不管怎样二小姐对青团都有再造之恩,青团也要全了主仆之义。”青团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就是桂明月身边那个帮她琴棋书画作弊的丫头?”桂小草看着青团,抓住了她的手:“要小心,我二姐她,并非善类。”

小草眼里都是担心,但终究是交浅言深,旁的也不能再多说了。

姬雪眨眨眼,感觉刚才对话信息量有点巨大。

青团是苏明月身边帮她作弊的丫头?

苏明月那个京城第一才女是踩着苏寄雪上位,之前苏寄雪以为苏明月本身多少自身才学也过硬,可原来却是有丫鬟作弊所得。

怪不得在苏寄雪印象里一直都对青团没什么印象,这肯定是苏明月故意安排,二等丫头不显山露水,平时跟着也不像贴身的一等丫鬟那么显眼。

原来青团才是苏明月身边的大杀器。

而听桂小草所说,苏明月在认回苏家之前,原来是在桂家。

所以,姬雪之前的猜测八成是真的。

沈氏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苏寄雪是假千金,这些年来故意宣扬的宠女之名,绝对不安好心。

桂嬷嬷是沈氏最信重的嬷嬷,恐怕就有苏明月养在桂家的缘故。但在公主府桂嬷嬷与苏明月之间感情之深,恐怕远超沈氏。

区区东楚,这小小苏家后宅竟有这么多暗流涌动。

有点意思。

姬雪半眯半睐,困意再度袭来。不知是今晚两次离魂,还是动用太多能力,她身体格外疲累。

“大小姐快回去睡吧,青团这就走了。”青团看着她这幅样子有点心疼,先行告退了。

姬雪带着桂小草回了漱芳院,此时值夜的丫鬟已经醒来,正着急小姐不见人影。

姬雪把桂小草交给值夜丫鬟,叮嘱等她醒来再安排小草,直接倒在了床上。

可才闭眼,眼前就一亮。

姬雪直接来到了灯火通明的陌生房间,她这是又离魂了。

房间内酒香四溢。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倒了许多酒壶,而战王和衣躺在地榻上,墨发披散,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就这样沉沉睡着了。

俊美的睡颜透着沉沉郁气,微蹙的眉宇透着阴沉冷酷,即使睡梦中,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不好惹。

姿容诱人。

可姬雪现在却只想骂人,她现在困得要死。就算是魂体,都有种严重透支的困意。

真的好困。

“君无罪!你给老娘听好了,你可要对苏寄雪好点儿!她是你大爹!”

姬雪在战王耳边恶狠狠说道。

说完,她直接在战王旁边一倒,也跟着沉沉睡去。

良久——

耳边似乎有人在召唤。

“小姐,大小姐,快醒醒!”

姬雪困倦张眸,被人叫醒。还让不让人活了,她还没睡多久呢。

此时,姬雪仍在战王寝室。可眼前地榻空无一人,连昨晚摊了一地的酒壶也消失不见。

“王爷,您就别为难杂家了,皇上还等着杂家回信呢。”

太监特有的尖细男音倏地入耳。

听上去是在内室。

有瓜?

姬雪飘进内室,室内药味弥漫。只见战王倚在床头,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只有薄唇殷红如血。

白色薄衫罩在身上,更显得身形瘦削羸弱,他神情淡淡,却带着莫名的慑人威压:“恐怕是你在为难本王吧。”

战王说着狭长的冰眸微抬,锋芒凛冽,“你这是嫌本王死的不够快?”

传旨太监膝盖不由一软:“王爷误会了,皇上也是担心王爷身体,才会召王爷入宫。”

“是么?”战王薄唇冷勾。

传旨太监却更慌,传闻战王越笑,死的越早。他急急开口解释:“皇上听说王爷归来简直喜出望外,可昨天皇上那边得到消息也晚了,今日一下早朝就叫奴才来请王爷入宫了。”

“本王不信。”战王似笑非笑,话语却寒意沁人:“来人,把这狗奴才拖下去喂狗。”

“战王饶命啊,奴才是来传达皇上口谕,杀不得杀不得啊!”传旨太监吓得一身冷汗。

“好叫公公知道,我们王爷与圣上感情深笃。如今王爷为东楚立下不世之功,现在病的不能起身,皇上一定不会让我们王爷硬拖着病体入宫的。”墨初一面无表情说道:“一定是你这狗奴才离间皇上与王爷关系。”

“奴才不敢,确实是皇上口谕,皇上口谕啊!”传旨太监嘶声裂肺喊着,被人直接拖走。

尖细的号叫让姬雪困意彻底消失。

战王这是要硬扛圣旨?

不对,是口谕。

东楚要内乱了?

“主子,下一步要如何?”墨初一开口问道。

此时有下人开窗的开窗,拿走药罐的拿药罐,屋内的药味顿时淡了。

“让人给苏寄雪送点东西,皇上应该知道本王的意思。”战王拿帕子擦下脸上敷的白色肤粉,狭眸冷芒一闪。

“给苏大小姐送东西。”墨初一猜测战王此举的含义:“是让皇上把注意力转到苏大小姐身上?”

“敢自称未来战王妃,也让本王看看她的能耐。”战王淡漠开口“本王的便宜没那么好占。”

提到苏寄雪,战王话音冷酷而凉薄。

和昨晚一遍遍叫姬雪时判若两人。

姬雪一呆。

谁懂啊,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大小姐!大小姐!”

呼唤姬雪的声音断断续续飘入耳中。

“大小姐!大小姐您快醒醒啊!二小姐正在发落青团姐!您快醒醒,救救青团姐吧!”

“大小姐救命啊!!!”


战王的狭眸微眯,眸光从姬雪转到了她的手指。

只见少女的手指葱白般细嫩,指甲上涂着靡艳的蔻丹。

不。

不像的。

姬雪的手指纤长细弱,指甲向来干净不会涂绘任何蔻丹,她曾说如果哪天真见到她身上妆绘,那一定都是剧毒。

姬雪生而群狼环伺,没有闲看风月花开的兴致,好看而无用的东西,她一向不会看在眼中。

那朵战王为了帮姬雪遮掩疤痕细细纹绘的彼岸花,都曾被她嫌弃华而不实,到时候会成为被人确认身份的大麻烦。

可她却一直保留着。

直到,被他认出。

可战王以为他们两人会有的将来,现在却没了。

鸦羽般的黑睫低垂,在战王眼下投下阴影,衬的那双冷眸墨色更深。

“停!”

姬雪开口,打断了战王思绪。

“不管你在想什么现在都别想,君无罪,你该不会以为你是什么不死之人吧?!”

姬雪的注意力早从自己身上转移到指下的脉象,战王的脉象比她想象的更糟。

情急之下,姬雪直接喊了战王名字。

战王眸光骤冷,但当他看到姬雪姬雪越来越凝重的神情,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终究没有说话。

马车外,墨初一竖起了耳朵。

姬雪怕自己单手把的不准,换了只手来把。她把完脉后冷冷看向战王。

眼前的战王裹着厚厚的火狐大氅,她一直以为战王的病弱有一些装病成分。却没想到,他早就是强弩之末。

“苏小……”战王开口,还没说完就被姬雪强势打断。

“闭嘴,回府再说。”

姬雪说着闭眸,不想再看战王瘦削苍白的模样。她的样子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让战王都忘了搭在他腕脉上的手指未曾离开。

姬雪借机运转着体内经脉,空着的右手手心向上,吸收着天地间的生机灵气。

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在运转时从搭脉的手指传给战王。

在把生机灵力过渡给战王的那一刻,似曾相识的那一幕忽然从眼前划过。

一刀又一刀在腕间划开的伤口,义无反顾转渡的生机。她也曾如此帮过那一个人,只为了与天争命,生生把他从阎王手中夺回。

彼时姬雪无比瘦弱,却也无比骄傲,曾踩着遍地尸骸告诉那人,以后他的命就是她的。

那个驳骨续筋都不曾痛呼的倔强男孩,却曾红着眼问她疼不疼。他不愿她腕间留疤,帮她在腕间一点点纹绘了那朵彼岸花。

花开彼岸,魂落忘川。

他说有这个,就算是在忘川两人也不会走散。

多可笑,最后他却送她去死。

明明不该再这样为人送渡生机的,可昨晚战王以血招魂时的样子,却让姬雪此时软了心肠。

战王脉象,近日恸极吐血,心脉受损。

言语会骗人,行为会骗人,但脉象不会。战王昨日吐血,是真的因为见到了她的魂体?所以猜到姬雪已死,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动作?

姬雪想不通。

固安一战,足足打了一年半,姬雪化名林阿娇接近战王,满打满算也不到一年。这么短的时间,姬雪明明骗了战王,战王却对她念念不忘。

这合理吗?

姬雪和宗魁,五岁相遇,此后携手在大荒山争命求生,十岁时宗魁逃出大荒山。两人分开五年,五年后宗魁回转大荒山,接姬雪出山。

彼时宗魁已经在南庆权势滔天,姬雪与他南庆并肩,出事前不曾疑过宗魁一分一毫。近乎一生相守,可宗魁骗她,害她惨死。姬雪绝不原谅,必会报仇。

战王为何不一样?

姬雪想着,手指下的手腕一收,耳边传来战王磁冷的声音:“到了。”

姬雪睁开眼眸,果然,不接触战王,她身上的经脉流转和灵力再次凝滞。

走下马车。

果真已经在战王府的门口,姬雪却停了步:“战王您身份尊贵,但您要接寄雪入府,可曾想过妥善安排?”

丑话总是要说在前面的。

尤其现在,对战王,姬雪也有了几分势在必得。

不,不是对战王,而是战王妃的身份。她需要这样的身份,来合理接触战王。

“战王府中早就备好了苏大小姐的院落,一应俱全。”墨初一开口说道。

“本小姐要的不是这个。”姬雪摇了摇头。

“本王许你战王妃之位。”战王却已经明白姬雪的意思,他眸光冷淡:“并许诺,待本王死后战王府一切归你。”

姬雪微微一怔,接着微微颔首,抬脚走上门阶:“墨初一,先带本小姐去住处看下。”

桂小草快步跟了上去。

墨初一看向战王,战王挥手,墨初一这才跟上姬雪。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战王这么不客气的人,不管是在马车直呼君无罪,还是在此时不理战王率先进府。

气性挺大。

“那是什么?”姬雪指着路过的一座精巧楼阁,看建筑式样怎么都不像战王府的风格。

楼阁的牌匾空着,似乎还未题名。

“苏大小姐,您现在还不是府内主母,不该问的别问。”墨初一总觉得姬雪似乎有点自来熟,忍不住开口说道。

“那战王的身体总可以问吧。”姬雪眸光一转,换了个话题。

墨初一果真神情认真起来:“您说。”

“固安一战距今已逾半年,战王昨日方归,他可曾——”姬雪深吸口气:“去过南庆。”

“苏小姐!”墨初一声色骤冷,手中剑已架到姬雪颈上:“您越矩了!”

战王乍死还生,多少人都在对此猜测。却没有一个像姬雪这样明白地问到正点。

“墨将军!”桂小草一惊,已经冲了上来。

“越矩?”姬雪颈上被剑锋所指,脸上却没有惧色,她眸光带着七分讥诮三分不屑:“本小姐以为,现在是战王在求本小姐,这就是战王府的求人之道?!”

其实在为战王把脉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战王为何对苏寄雪这样另眼相看。

君无罪的身体竟已败坏到如此程度。

“苏大小姐未免太自以为是。”墨初一脸上阴云密布,眸中已经带了杀机。

“身为未来的战王妃,本小姐以为自己有这个资格在战王府自以为是。”姬雪扬起下巴,毫不客气地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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