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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宋时欢宋惜颜无删减+无广告

快乐星黛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阿欢没受伤吧?”元祐帝眼底闪过一抹复杂,自从知晓那个消息,他一直都没敢见这孩子。“我查看过了,毫发无伤。”宋裕眼珠子一转,“不过阿欢这是第一次出府闲逛,就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受惊了。”元祐帝扫了宋裕一眼,“去朕私库里给阿欢挑些东西。”宋裕得了好处,屁颠屁颠的走了。因此也没看到身后元祐帝令人胆颤的模样,“吴奇,去查查今日之事是偶然还是人为。”那混账提醒他了,阿欢第一次出王府闲逛,就那么巧合能撞上林娇儿?......诏狱内,徐进若举着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林娇儿身上。“老爷,老爷救救妾......”林娇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弥留之际,伸手想要去抓徐进若的手,气若游丝:“是......是夫人说南街您爱吃的点心铺开了,妾想亲自给老爷买来。...

主角:宋时欢宋惜颜   更新:2025-05-26 2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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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时欢宋惜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宋时欢宋惜颜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快乐星黛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欢没受伤吧?”元祐帝眼底闪过一抹复杂,自从知晓那个消息,他一直都没敢见这孩子。“我查看过了,毫发无伤。”宋裕眼珠子一转,“不过阿欢这是第一次出府闲逛,就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受惊了。”元祐帝扫了宋裕一眼,“去朕私库里给阿欢挑些东西。”宋裕得了好处,屁颠屁颠的走了。因此也没看到身后元祐帝令人胆颤的模样,“吴奇,去查查今日之事是偶然还是人为。”那混账提醒他了,阿欢第一次出王府闲逛,就那么巧合能撞上林娇儿?......诏狱内,徐进若举着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林娇儿身上。“老爷,老爷救救妾......”林娇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弥留之际,伸手想要去抓徐进若的手,气若游丝:“是......是夫人说南街您爱吃的点心铺开了,妾想亲自给老爷买来。...

《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宋时欢宋惜颜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阿欢没受伤吧?”元祐帝眼底闪过一抹复杂,自从知晓那个消息,他一直都没敢见这孩子。

“我查看过了,毫发无伤。”宋裕眼珠子一转,“不过阿欢这是第一次出府闲逛,就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受惊了。”

元祐帝扫了宋裕一眼,“去朕私库里给阿欢挑些东西。”

宋裕得了好处,屁颠屁颠的走了。

因此也没看到身后元祐帝令人胆颤的模样,“吴奇,去查查今日之事是偶然还是人为。”

那混账提醒他了,阿欢第一次出王府闲逛,就那么巧合能撞上林娇儿?

......

诏狱内,徐进若举着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林娇儿身上。

“老爷,老爷救救妾......”林娇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弥留之际,伸手想要去抓徐进若的手,气若游丝:

“是......是夫人说南街您爱吃的点心铺开了,妾想亲自给老爷买来。”

说罢,林娇儿便断了气。

徐进若扔下手中的板子,双目赤红,趴在林娇儿身上号啕大哭。

“郡主,这点小伤,奴婢不疼。”

迎春正在给抱夏上药,听到抱夏的话后手上一使劲儿,抱夏立刻便痛呼出声,“好姐姐,轻点。”

宋时欢脸色紧绷,她不认为今日是一场意外。

屋外响起宋裕的声音,宋时欢稳了稳心神,“父王,怎么样了?”

“你皇祖父发了好大的火,让徐进若亲自把那贱人给杖毙了。”宋裕咬着后槽牙,“敢欺负你,本王还觉得便宜他们了呢。”

宋裕把紫宸殿里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宋时欢。

“我竟不知,表舅舅还是个痴情种子。”

宋时欢话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就他那胖成球的模样,还情种?”宋裕此刻心里对徐进若没有半分好感,“那林娇儿欺负人的事儿干的不少,都是他惯出来的。”

“父王,我担心......”宋时欢捏住了宋裕的衣角,“我担心表舅舅把这件事情怪在我们头上。”

“这怎么可能?”

宋裕摇了摇头,“阿欢,你是被欺负的一方,又有你皇祖父替你撑腰,谁能怪在你头上?”

宋时欢眼眸微凝,不一样的。

这么多年徐家的羽翼渐丰,又有元后和继后的庇佑,是以方才京兆尹都不敢直接处置了林娇儿。

如今因为她,林娇儿被徐进若亲自杖毙。

徐进若的这股子怒火,就一定会撒在她身上。

对于背后算计的人而言,这可真是一笔横竖都不亏的买卖。

思绪百转千回,宋时欢轻启红唇:

“父王,替我下一个帖子给表舅舅可好?”

......

徐府。

整个府里的下人都人人自危,短短半天的时间,徐进若便已经下令杖毙了三个小厮。

“老爷,您就算是再伤心,也不能不用膳啊。”徐氏哭的泪眼朦胧,“都是妾身不好,林姨娘让妾身一有那糕点铺子的消息就告诉她,若是妾身不允,林姨娘也不会......”

“夫人,我不怪你,你也不必管我,我在这里待会儿。”

徐进若看着屋子里满是林娇儿的痕迹,再次悲从中来。

“老爷说的什么话。”徐氏冲进了屋子,“您是妾身的夫君,妾身怎会不管您呢,今日王爷丝毫不给徐家面子,来日我们也不必顾念惜年情分。”

“你说的对。”

徐进若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若不是秦王非要进宫告御状,娇儿也不会惨死。”

徐氏见状心下微松,老爷没怀疑到她身上就好......

回到院子后,徐氏脸上才露出了笑意。

“夫人真是好计谋,不仅除了林氏那个贱人,还把宫里交代给您的事情给办了。”一旁的心腹轻声道。


赏花宴的全程,宋时欢都安静的坐在继后下侧。

继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连提前准备好的让刁嬷嬷出来指责宋时欢的事情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姐姐,一直坐在那里作甚,来和我们一起赏花?”

宋惜颜笑着,可眼里分明是不怀好意的算计。

宋时欢起身,身上的襦裙随着动作摆动,上面镶着的金线更显得宋时欢贵气逼人。

“我是惜灵,是楚王府的郡主,加上姐姐的话,我排行第三。”

“我是惜瑶,是齐王府的郡主,排行第四。”

宋惜灵和宋惜瑶站在宋惜颜身后,同宋时欢相对而立。

“你们好,我是宋时欢。”

“大姐,你能给我们讲讲宫外的事情吗?”宋惜灵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你在宫外都吃什么,平时玩什么呀?”

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大家都竖起耳朵等着听宋时欢的回答。

“吃不饱穿不暖,哪里还有心思玩乐。”

宋时欢面不改色,“三妹妹生在富贵窝,自然不懂平头百姓的日子。”

被宋时欢反讽了一通,宋惜灵气的握紧了手帕。

“三妹妹只是好奇,姐姐何必上纲上线。”宋惜颜适时开口,把大度知礼体现的淋漓尽致。

宋时欢盯着宋惜颜,“若是我问妹妹,之前都涂什么脂粉,戴什么首饰呢?”

“你!”

宋惜颜脸色骤变,这个野丫头,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讽刺红脂阁的事情。

“瞧,板子没打在妹妹身上,妹妹自然是宽宏大度。”

宋惜颜快速调整了表情,重新开口,“姐姐,我们去湖边赏花吧,那儿的花最是好看。”

“好啊。”

宋时欢答应的极为爽快。

......

御花园的湖边。

宋时欢忍不住感慨,御花园的湖就是比秦王府的大,里面都还养着锦鲤。

赶明儿个让父王也在府里养一些。

正当宋时欢心里百转千回之际,宋惜颜对着宋惜灵和宋惜瑶使了一个眼神。

宋惜颜随即便挨着宋时欢站着,替宋惜灵和宋惜瑶挡住动作。

“姐姐,这里的景致可还满意?”

一想到宋时欢一会儿要变成落汤鸡,宋惜颜便笑的极为灿烂。

凭什么宋时欢能变的这么漂亮,穿这么贵气的襦裙?

就该掉进湖里,沾上一身泥才对!

“风景很好。”宋时欢扯了扯嘴角,“只是妹妹,总觉得这里少了几分热闹。”

一、二、三......

在宋惜颜和宋惜瑶共同的遮挡下,宋惜灵伸出了手。

可下一秒,宋时欢却像提前预知了一般,向左迈出了一步,瞬间,宋惜灵便朝着湖面扑去。

惊恐之下,宋惜灵还扯上了一旁的宋惜颜,两姐妹双双落水。

两人在水里拼命挣扎着,做好的头发瞬间散开,脸上的妆容也花了。

宋时欢忍住笑意,面上却一副惊恐的模样,“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顺时,便有会水的太监跳进湖里,整个场面也开始失控。

对了,这才是热闹起来了!

一炷香后,宋惜颜和宋惜灵各自披着披风,浑身发抖。

“到底发生了何事!”太子妃气的胸脯都在起伏,“惜颜,你和惜灵为何会落水。”

宋惜颜扫视了一圈,又看到了笑吟吟的宋时欢,双眼泛红,“母妃,我也不知为何惜灵突然把我拽进水里了。”

宋时欢美目微睁,哟呵,还狗咬狗了。

宋惜灵垂着脑袋,如同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惜灵,你为何要推惜颜下水!”太子妃言辞厉色,“三弟妹,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你家老爷?让徐进若滚来见本王!”

在场众人闻言都心下一惊。

在大祁谁不知道皇上对于徐家的看重,不说东宫,就连其他两位王爷也不愿同徐家撕破脸,只因为徐家不仅有一个护驾有功的元后,还出了一个继后。

可现在秦王却没给徐家半分脸面。

比徐进若来的还快的是京兆尹,京兆尹跑的气喘吁吁,险些接不上气,“臣京兆尹赵栖拜见秦王殿下。”

“来的正好,这个人当街行凶,行凶的对象还是皇家郡主,赶紧抓进诏狱。”宋裕看着林娇儿如今的模样,都觉得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这......王爷,这是徐大人的爱妾。”

“一个妾而已,玩物罢了。”宋裕的话落在林娇儿耳中,林娇儿拼尽全力冲着宋裕怒吼,“我才不是玩物,大人最喜欢我。”

“连话都说不清,来人,把她嘴堵上,省得满嘴喷粪。”

正当京兆尹左右为难之际,锦衣卫首领沈骁带着一队人马出现,看热闹的百姓瞬间都往后退了几步。

锦衣卫,可是能让小孩闻之啼哭的存在。

“王爷,属下奉皇上之命带走林娇儿。”

“喂,父皇说要把她带去哪里?”宋裕生怕沈骁把林娇儿给放了,不放心的开口问道。

“诏狱。”

宋裕满意了,忙不迭的给沈骁让路。

”父王。”宋时欢的声音响起,宋裕连忙掀开车帘,“阿欢,你没事吧。”

“我没事。”宋时欢看了眼抱夏手背上的鞭痕,“父王,一会儿表舅舅若是来了,您就拉着他到皇祖父面前评理,就说那女子想毁我容貌。”

敢欺负她的人?

找死!

等徐进若赶来时,黄花菜都凉了。

人群已经散去,宋时欢被护送回府,等待徐进若的,只有坐的跟大爷似的宋裕。

“王爷,娇儿呢?”徐进若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

“你是在问本王,林娇儿人在哪?”宋裕斜睨了徐进若一眼,“只怕现在人已经在诏狱了。”

“啊——”

徐进若抱头发出了痛苦的吼声,“王爷,求您饶了娇儿吧,娇儿她被下官惯坏了,她心地不坏,不是有意要对郡主不敬的。

“饶了她?”

宋裕被气笑了,揪着徐进若的耳朵一路把徐进若揪到了紫宸殿。

......

紫宸殿。

听完事情全程后的元祐帝抄起桌案上的镇纸,朝着徐进若的方向扔去。

徐进若的额头被砸破流血,却也不敢开口求饶。

“林氏贱人,杖毙。”

“不可,皇上,不可啊。”徐进若慌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鲜血染红了地面,“臣回去一定多加管束,不会再让她踏出徐府半步。”

“父皇,那贱人的鞭子是直直朝着阿欢的脸而去的,若不是抱夏替阿欢挡了,阿欢的容貌便被毁了。”宋裕一句话,元祐帝周身便蓄起了勃然大怒。

“徐进若,朕是不是太过于优待徐家了?”

元祐帝深不见底的眼神让徐进若磕头的动作顿住,这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元祐帝对徐家的不满。

“皇上,臣深沐皇恩......不敢......”

“芬儿能保你徐家一次两次,但不会一直保得住你们徐家。”元祐帝缓缓起身,走到徐进若面前,模样就连宋裕的心肝都颤了颤。

父皇怎么生气至此?

“朕要你亲自去诏狱,杖毙那个贱人。”元祐帝缓缓开口,“倘若月亮升起之时那贱人还苟活于世,朕便革去你的官职,把徐家驱逐出京。”

徐进若双腿发软的爬出了紫宸殿。

宋裕看了眼元祐帝,“父皇,您今日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若是有可能,她反倒希望不是张伯。

东宫。

“母妃,您是不是也在怪我?”宋惜颜眉眼低垂,“赏花宴上是惜灵扑到我身上,我根本来不及躲闪。”

“若不是我出丑了,皇祖母也不会迁怒在您身上。”

太子妃的双膝上敷着膏药,双眼红肿。

“惜颜,不关你的事。”

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哽咽,想必现在她被母后罚跪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皇宫了吧。

宋言峥为太子妃递上手帕,“母妃,皇祖母不像是这样计较的人,是不是另有别的事情?”

提及此,太子妃睫毛微颤,“言峥,你去看看你父王回来了吗?若是回来,请他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她慢慢想通了很多事情。

譬如,宋时欢必须得死。

一个时辰后,太子方才回东宫,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疲惫。

“丽娴,言峥说你有事要说?”太子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茶水,最近不知父皇怎么了,总是挑他的毛病。

还说他身为太子,心里没有半分黎民百姓,眼见流民受苦却没有丝毫怜悯。

真是笑话。

历朝历代哪个没有流民?

天子只需稳定大局,满足大多数人的富裕安宁,就够了。

“殿下。”

太子妃深吸了一口气,“母后说,宋时欢那孩子和......和元后生的极像,比大伯还像。”

吧嗒,太子手中的杯盏落地。

“怎么可能,她是你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像......”太子神色大变,“父皇知道吗?”

太子妃摇了摇头,太子方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定要尽快除掉宋时欢。”

听到太子毫不犹豫的话,太子妃呼吸一窒,是了,所有人都会选择除掉那孩子。

“母后说,前不久父皇刚给秦王府送了护卫,说是看守金银,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太子妃没有看到宋惜颜眼中强烈的喜悦,“若是被父皇发现,就麻烦了。”

“还是母后心细。”

太子完全忘掉了太子妃被罚跪之事,叫上宋言峥一起去书房商议对策。

屋内,太子妃神色黯然。

“母妃放心,父王和大哥一定会想出法子的。”

宋惜颜心疼的看着太子妃的膝盖,“母妃疼不疼?我给您吹吹。”

宋惜颜的体贴冲散了太子妃心里的不适,太子妃伸手揉了揉宋惜颜的脑袋,“还是母妃的惜颜最好。”

至于那个孩子。

为了东宫的大业,只能牺牲她了。

......

秦王府。

宋时欢看着频频走神的宋裕,心下了然,“父王,您若是身子不适,我便明日再学这本。”

宋裕脸色泛白,想到了昨晚沈清平的话,他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张伯......

“阿欢,昨日在宫里,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宋裕扯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本王只顾着调查惊马的事,都忘了问你。”

宋时欢仔细的想了想,“没有人欺负我,就是不知道宋惜颜和宋惜灵为何自己掉进湖里了。”

往日听到这样的消息,宋裕都会骂上一句活该。

可今日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见此,宋时欢心里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父王,咱们府上是不是有个张伯?”

她得推一把父王。

“阿欢怎么知道的?”听到张伯,宋裕的脸色变得僵硬。

“我昨日回来问嬷嬷府里是谁在看管马匹,嬷嬷说是张伯。”宋时欢佯装不知内情,“我本以为上次府上的人都被清走了,结果嬷嬷说张伯是父王特地安排留下来的。”

“对,他于本王有恩。”

宋裕胡乱点了点头。

“既是张伯看管马匹,是不是要先问问张伯?”宋时欢小声嘟囔,“说不定张伯知道些什么呢。”


“母后,您没事吧。”

病榻之上,继后脸色苍白,看向太子妃的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

“连个孩子都哄不回来,你让本宫说你什么好。”继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太子妃见状抿了抿嘴:

“母后,儿媳不是没有去哄,是那孩子一心都在秦王府。”

太子妃心里也有些不舒坦,今日蹚浑水的是她常家,母后却反过来责怪她。

“今日皇上对她是什么态度你也瞧见了,常家来日又该如何跟皇上交差?”继后心烦的厉害,“倘若你把人哄回来了,何苦被逼到现在这番田地?”

“皇祖母,有些人注定是养不熟的。”

宋言峥缓缓开口,“她视东宫为洪水猛兽,就算回到东宫,也未必真心替东宫打算,既如此,不如一开始就划分敌我。”

“至于交代,这个简单。”宋言峥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继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言峥。

今年宋言峥正正好十八岁,到了该入朝谋差,相看人家的年纪。

“接着往下说。”宋言峥这个长孙,在继后眼里还是很有分量。

“若是造谣之人因愧疚而服毒自尽,自然就有了交代。”

继后闻言摆了摆手,“那就这样办吧,记得把尾巴扫干净。”

几句话,便定下了几人的生死。

“惜颜,你留在这里陪陪皇祖母。”宋言峥拍了拍宋惜颜的肩膀,“皇祖母喜欢你,一看见你心情就好了。”

继后也被逗笑,跟着附和,“是了,一看到本宫这花儿一样的孙女,本宫就高兴。”

见屋里重新传出欢声笑语,宋言峥才满意的离开。

惜颜那么单纯善良,自然要被所有人捧着爱着。

......

三日后。

“什么?”宋时欢手中的茶碗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郡主,侍卫们找到散播谣言的那几人时,早就都没气儿了,探查后发现都是服毒自尽的。”吴奇顿了顿,“常夫人听到消息后受了惊吓,竟发起了高热。”

“受惊吓?”

宋裕瘪了瘪嘴,受惊吓的该是他阿欢才对,常氏可是连孙子都有的人了,还动不动的受惊吓。

矫情!

“皇上的意思是,秦王府这边是不是该备份礼去常府。”

宋裕正想要开口,宋时欢的声音便响起,“多谢公公提醒,父王,常夫人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才受惊吓的,我们该备礼去常府。”

“嬷嬷前几日教过我,要知礼数。”

宋裕这才答应下来,吩咐下人去准备。

宋时欢的手心都沁出了冷汗,她万万没想到,人竟然都被杀死了。

当晚,宋时欢便做了噩梦。

梦里她拼命的往前跑,可身后却一直有几个恶鬼在追。

大汗淋漓之际,宋时欢被嬷嬷晃醒。

“郡主,可是梦魇了?”嬷嬷点上了安神香,“定是被白日的事情吓到了,郡主莫怕,老奴就在您床边守着。”

宋时欢盯着床帐,“嬷嬷,我没事。”

她以为把常氏逼到了死胡同,至少能让皇祖父知晓谣言是常家散播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些造谣之人竟然都死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还让皇祖父觉得常家是真心待她好的,对常氏的印象也更好几分。

是她轻敌了。

宋时欢复盘了半宿,床帐都快被盯出个大洞来。

次日一早,便有宫人来报,说宋言峥来了。

一进门,宋言峥看到双眼乌黑的宋时欢,嘴角便勾了起来,“阿欢看起来昨晚没有睡好?”

宋时欢整个人仿佛被定住。

这眼神她极为熟悉,是宋言峥把人成功玩弄于股掌时才会有的眼神。

宋时欢几乎是瞬间反应了过来,下手杀人的不是常家。

是眼前的宋言峥。

“皇孙殿下来我这里作甚?”宋时欢咧嘴笑了,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嬷嬷,给殿下沏茶。”

“我今日来是特地给你带了东西。”宋言峥身后的小太监闻言打开了匣子,“里面是惜颜的一些画作和做的诗句,怕你闷的慌,你且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学的。”

说罢后,宋言峥期待的看着宋时欢,企图从宋时欢脸上看到黯然失色的表情。

昨日一听到宋时欢摔了茶碗,他就开始按捺不住,一早便来了紫宸殿。

他最喜欢看猎物惊慌无助的样子。

“嬷嬷收下吧,多谢皇孙殿下。”

宋时欢笑的更加灿烂,最终宋言峥只得憋着气扬长而去。

留下宋时欢看着宋言峥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

她该怎么给宋言峥回礼好呢?

......

宋言峥走后大约一刻钟,宋裕便进了屋子,大声道:“听说刚才宋言峥来了,阿欢,那小子没欺负你吧?”

话音落了三秒,也不见宋时欢应声。

宋裕定睛一看,小姑娘正捧着史书,眼神却呆呆的,显然是没把书上的内容看进去。

“阿欢?”

宋时欢这才反应过来,闷闷开口:“父王,我是不是很差劲?”

“怎么可能!”

“那皇祖父呢?我也要问问皇祖父。”

小姑娘小嘴一撇,元祐帝和宋裕便齐齐站在了宋时欢面前。

“阿欢,你在朕心里一点都不差劲。”

“可我不会画画,也不会作诗。”宋时欢耷拉着小脸,“我知道皇孙殿下是为我好,可我看到那些东西,心里就很难过。”

“到底怎么了?”元祐帝看向一旁的嬷嬷,嬷嬷战战兢兢的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宋裕气的嗷嗷直嚎,“宋言峥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父王,皇孙殿下也是好心,是我没有像惜颜那样的天赋。”

“这哪是什么天赋。”元祐帝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小孙女,脑子一拍,“吴奇,去把太子妃和惜颜叫来,让惜颜讲讲她这几年是如何勤来补拙的。”

当太子妃和宋惜颜弄清发生了何事时,宋惜颜险些被气哭了。

“父皇,惜颜本就是极有天赋的。”

“朕明明记得你和太子总是说惜颜每日天还没亮就起身练习,这不就是笨鸟先飞吗?”元祐帝皱了皱眉,不赞同的开口说道。

这下,宋惜颜是真的红了双眼。


今日真是乘兴而来,满载而归。

身后。

继后抄起手边的茶盏朝着太子妃脚下掷去。

“你今日是鬼迷了心窍吗?难道看不出本宫想留宋时欢在坤宁宫?”继后气急,冲着太子妃怒吼。

太子妃也委屈极了,“惜颜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今日是被惜灵牵连才出了丑,您直接把宋时欢接来坤宁宫,外面人会如何看待惜颜?”

“惜颜,惜颜,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别的东西。”

继后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太子妃的脑袋。

太子妃也来了脾气,若是外面人传惜颜不被母后所喜,那她还有什么脸面?

“给本宫跪下。”

太子妃惊愕的看向继后,与太子大婚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被当着下人的面勒令跪下。

膝盖同冰凉的地面接触,太子妃只觉得浑身彻骨冰凉。

“本宫今日便告诉你,要尽快除掉宋时欢,不然,你现在拥有的所有东西都会是南柯一梦。”

“除掉?”

太子妃眼睑抽搐,“她也是我的孩子,怎么能......”

怎么能杀掉呢?

“她相貌肖似元后!”

“若是她不死,死的就是你其他的孩子。”继后甩了甩衣袖,“你就跪在这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

回到秦王府后,宋时欢长长的舒了口气。

“郡主,没出什么事儿吧?”迎春担忧的开口问道。

“放心,除了宋惜颜和宋惜灵成了落汤鸡之外,没什么大事。”宋时欢摆了摆手,“就是这张脸啊,是福也是祸。”

“皇上派来的护卫个个武功高强,比我高出数倍不止。”抱夏嘟囔着,“郡主且放宽心。”

宋时欢点了点头。

继后不愿意给她见到皇祖父的机会,可却不知,梅知临早已把此事禀告给了皇祖父。

真是天不助坤宁宫。

“对了,父王和沈夫子呢呢?”

“您刚进宫,王爷和沈夫子去查您进宫路上的事儿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只怕是还没有头绪。”迎春回道,“当时那马颠簸的奇怪,差点就把郡主摔下马车,还害得郡主迟到。”

“府上看管马匹的是谁?”

“回郡主,是张伯。”嬷嬷开口解释道,“张伯在府上已经十几年了,勤勤恳恳,平日里也不爱说话,所以上次清理府中下人,王爷特地留下了张伯。”

“除了张伯,还有其他人留在府上吗?”宋时欢眼神一缩。

“没有了。”

宋时欢嗯了一声,看来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父王和张伯之间,可有别的情分?”宋时欢可不觉得一个普通本分的下人,能值得父王特地下令留下。

“张伯以前是驾马车的,有一次带着王爷路过陡峭之地,马儿突然发躁,若非有张伯以身相护,王爷怕是要跌落山崖了。”提及往事,嬷嬷叹了口气,“张伯伤了脚,所以只能看马了。”

“之前介绍府上的时候,管家没提到张伯。”

“他这个人冷僻,人们都不大记得他,若非郡主您今日问起,老奴也把他给忘了。”

这么没有存在感的人,父王却还记得。

难怪查这么久没有头绪。

父王只怕是压根就不会怀疑到张伯头上,直接略过张伯查别的去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宋时欢眼神微动,可惜了,张伯大抵是辜负了父王的一片感激之情。

“迎春,找机会提醒下沈夫子,府上还有个看管马匹的张伯。”宋时欢脸色微冷,沈清平是聪明人,只需要点到为止即可。

“哎。”

看着迎春离开的背影,宋时欢闭上了双眼。


“什么?换个父亲!”

还不待元祐帝反应过来,太子便怒火中烧,“父皇,此子目无尊长,若是留在宫里日后必成大患,她方才说的话若是传出去,皇家岂非要被天下人取笑。”

仍跪在地上的太子妃恶狠狠的瞪了宋时欢一眼。

“父皇,当年儿媳十月怀胎,分娩之时险些丧命。”提起往事,元祐帝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一日,他也在场。

太子妃难产,孩子迟迟生不出来。

东宫的三个嫡孙在屋外哭,太子失神落魄的坐在地上,宫人一盆血水一盆血水的往外端,太子妃生下这一双女儿,当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从此也坏了身子,不能再生了。

“儿媳还在月子里,便出了那样的事情,她被贼人掳走,儿媳日日以泪洗面,缠绵病榻整整六年,如今她却要认别人为父,儿媳......儿媳宁愿撞柱一死了之。”

宋惜颜扶着太子妃,双眼红彤彤的,还未开口便已经让人心疼,“姐姐,你方才的话,是真的伤了母妃的心了。”

这一刻,宋时欢觉得自己在众人眼中,就是罪该万死的恶人。

“太子妃娘娘。”

宋时欢疏离的称呼让太子妃心尖微颤,忍不住避开了宋时欢的眼睛。

“我若求皇祖父允我入东宫,您愿意吗?”

看着沉默不语的太子妃,宋时欢浑身上下都开始被一股寒气围绕,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上辈子,她最奢求的,是太子妃的爱。

明明同样是从太子妃身上掉下来的肉,明明被掳走之时还会为她难过痛哭,可为何,到最后却任由宋惜颜折磨她,杀死她?

她想不明白。

“想来太子妃娘娘是不愿的,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不会去东宫。”宋时欢眼神缓缓放空,“可是,我就该去皇觉寺吗?”

一声质问,让太子妃竟不知该如何张口。

“太子妃娘娘,今日是我第一次见到您。”

出生之时宋时欢没有记忆,所以不知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不被母亲所喜。

不过,如今对她而言也不重要了。

“我穿的破烂,是因为我没有银子去买衣裳。”

“我面黄肌瘦,是因为我没有一日三餐吃饱过。”

“可纵使如此,我从不曾怨恨,我也从不曾走歪路、行恶事,努力的去读书识字。”宋时欢一连串的话,让太子妃脸上的血色缓缓消散,“难道就因为我身上留着您和太子殿下的血,我就该去皇觉寺,那等关押有罪之人的地方吗?”

“你......你质问上亲,可是要治罪的。”

太子妃的话显得有些苍白,为什么她在这个孩子身上看不到丝毫的痛苦挣扎?

就好像,不是她不愿认这个孩子,而是这个孩子不愿认她这个母亲。

“太子妃娘娘,我没有强求做您的女儿,求皇祖父允我换个父亲,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所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您如此的讨厌我?”

所有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宋时欢一步步走向太子妃,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血色,今日她便要殿前问母!

要把上辈子到死都没机会问的事情问出来。

要让所有人知道,被东宫厌恶,不是她宋时欢的错。

她没错。

......

“我......”太子妃紧紧的握住宋惜颜的手,眼神里有几丝挣扎。

“呜呜呜呜呜,不许欺负我母妃,母妃,我害怕......”宋惜颜的哭声响起,太子妃立刻把宋惜颜搂进了怀里,抬头再看向宋时欢时,已是满眼厌恶。

“你错就错在命不好,你与东宫运势相冲,你我,也没有母女缘分。”

听到这样的回答,宋时欢心里竟彻底平静了下来。

只见宋时欢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冲着再次朝着元祐帝跪了下来:

“皇祖父,太子妃娘娘说的这错,孙女不能认。孙女从不认命,若是认命,早死不知多少回了。”

太子妃娘娘,这错,她宋时欢可不认呐!

“太子妃,你这话说的糊涂。”元祐帝看着太子妃和宋惜颜,“朕知你生产不易,可孩子有何错?当年被掳走过了十年苦日子,反倒是你们亏欠这孩子。”

“你这些话,朕听了都伤心!”

元祐帝的目光在宋惜颜身上顿了顿,而后又快速挪开。

“父皇,太子妃方才是有些失言,可这孩子确实不利于......”见元祐帝完全站在了宋时欢那边,太子也有些着急的出声。

“太子,朕的意思你还不明白?”

元祐帝的声音里带着威压,太子立刻噤了声。

元祐帝须发尽白,一身龙威浑然天成,谁都不敢随意造次。

“父皇......”

“一个孩子,你明知她无错,却因为个人偏见对其言辞苛待,她和你们东宫,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元祐帝是真动了怒,“朕且问你,你不愿她去东宫,也不许她另寻庇护之处,难道是要逼着她去皇觉寺?”

“别忘了,这孩子也是朕的血脉!”

帝王一怒,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儿臣这就命人在东宫给她收拾出一个院子。”太子额头开始沁出汗滴,他大意了,犯了父皇的忌讳。

见算计已成,宋时欢心中大快!

元祐帝年岁已高,最怕的就是自己身后,王爷们骨肉相残,太子作为储君,连对她这个亲生血脉都如此狠毒,元祐帝又岂会不怒?

“朕可不敢把这孩子再交给你。”

说罢,元祐帝拉着宋时欢,朝着几个座位走去。

“这是朕的四子齐王,如今府中有一个嫡女。”

“这是朕的三子楚王,如今府中有一个嫡子一个嫡女。”

“还有这个......是朕的长子秦王,尚未娶妻。”元祐帝拍了拍宋时欢的手背,“朕金口玉言,允你愿望,你且从中选一个,你的过继之事朕亲自做主。”

宋时欢闻言看向那个身着紫色衣袍,剑眉星目却被酒气掩盖,声调虚浮,活脱脱一个纨绔浪子的人。

“皇祖父,孙女选他。”

大名鼎鼎的纨绔王爷,秦王宋裕。


“多谢公公为我解惑。”

宋时欢轻笑着,“只是不知这教习嬷嬷,同女学有何关系?”

“女学里面都是权贵人家顶顶优秀的女子,娘娘念及您自小未曾学习宫中礼仪规矩,所以才请了教习嬷嬷,给您补补课。”

“那还真要多谢皇祖母了。”

宋时欢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教习嬷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以为派来个嬷嬷就能管治她?

院子里,刁嬷嬷扯着嗓子,手里还捏着帕子,“郡主,宫中女子走路的步长,头上步摇摆动的幅度,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是有规矩的。”

“惜颜妹妹是在哪个班?”

宋时欢问的和刁嬷嬷说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福蕴郡主灵气十足,是甲班最小的学生。”

“郡主,老奴走一遍给您看看,您跟着学几遍。”刁嬷嬷试图拉回话题。

“那惜灵妹妹和惜瑶妹妹呢?”

一旁的迎春和抱夏瞧出了宋时欢的恶趣味,都背过身偷笑起来。

几次下来,刁嬷嬷也忍不住了,板着一张老脸。

“郡主,娘娘派老奴过来,是教导郡主礼仪规矩的。”

“是啊,那嬷嬷你继续演示给本郡主看啊。”宋时欢咬了一口剥好的苹果,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竟是同宋裕有至少五分相似。

“迎春,刚刁嬷嬷走了几趟了?”

“回郡主,三趟。”

“才三趟,本郡主怎么可能会学会,劳烦刁嬷嬷再多走几趟吧。”宋时欢躺在躺椅上,高兴的翘着小脚。

看着宋时欢这副懒散的模样,刁嬷嬷敢怒不敢言,只得按照宋时欢的吩咐接着走。

二十趟......

三十趟......

最终,刁嬷嬷体力不支摔倒在地。

只见宋时欢起身拍了拍衣袖,“行了,今日这走路本郡主已经学会了,明日刁嬷嬷教本郡主站立和端坐吧。”

“还有,抱夏,今晚给刁嬷嬷做些肉菜,免得明日没有劲头教本郡主了。”

当晚,宋裕回来听说后大笑出声。

“阿欢,这种刁奴就该这样好好治治,如果有需要本王出马的地方,只管派人去叫本王。”

宋时欢放下手中的书,“父王,您能去帮我打听打听女学吗?”

“女学?”

宋时欢双眼亮晶晶的,“对,我马上就要进女学了,我也想去甲班,我还想夺得魁首,为父王争光。”

“只是......”宋时欢小脸又皱巴起来,“我根基打的不好,怕去了先生不喜欢我,所以我想在府上多补一补功课,可能要麻烦您和沈夫子了。”

“不麻烦!”宋裕当即开口,“不必麻烦沈清平,本王教你便是,明日本王就去打听女学的课程。”

此时还在沈府拼命看书的沈清平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谁在偷偷骂他?

......

次日,刁嬷嬷一早便被抱夏叫醒,院子里宋时欢早已打完一套拳法,等候刁嬷嬷多时了。

“刁嬷嬷,开始吧。”

刁嬷嬷也是在宫里的老人了,除了刚入宫那几年之外,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一连几日,刁嬷嬷实在待不下去,找了一套说辞便离开了秦王府。

坤宁宫。

刁嬷嬷老泪纵横,跪在继后脚下,“娘娘,福安郡主桀骜不驯,一味刁难老奴,根本就不学老奴教的东西。”

只见继后嘴角微勾,“不学才好呢。”

“等过几日,本宫宴请京中贵妇和小姐们进宫赏花,到时候看那野丫头怎么出尽洋相。”

继后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到那时,她倒要看看皇上是否还会护着那野丫头。

宋裕急匆匆的来到宋时欢的院子,拿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身后沈清平也跟了上来。


宋裕呆滞了一瞬。

而后便被嗓子里的一口酒呛的直不起腰,俊脸憋得通红。

元祐帝的眼刀不要钱似的往宋裕身上刮,这么多大臣看着,他的老脸都要被丢尽了。

早知现在,他方才介绍的时候就该直接把这混账给越过去!

“你是说,你要认秦王为父?”太子显然有些失去理智,他宁可让宋时欢去东宫,也不愿看宋时欢问宋裕那厮叫爹!

宋时欢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没错,这辈子她选的,就是秦王宋裕,元祐帝和元后徐氏的嫡长子。

元后生下宋裕不到两年,便在一次动乱中替元祐帝挡剑身亡,徐家提议将元后的嫡亲妹妹续嫁给元祐帝。

元祐帝和小徐氏大婚后的第二年,便生下了太子宋翎。

宋裕被养在了小徐氏膝下,有了自己的儿子,小徐氏又怎会替宋裕打算,渐渐的,宋裕纨绔之名便满朝皆知。

世人都说秦王目无尊长,言行狂悖,不学无术。

可宋时欢知道,前世她被推进御花园里的湖水之中,宫人们得了宋惜颜的命令不许打捞她,她的灵魂出窍,眼睁睁看着尸体飘在湖面上。

是宋裕,下水把她捞了起来。

而宋裕也在她死的第二日,被刚登基的宋翎以谋逆的罪名处死。

所以她和宋裕,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太子看到宋时欢的反应后,双目赤红,眼神似是要把宋时欢给千刀万剐。

果然这个孽障,就是来克他的。

“啧。”

缓过来的宋裕整理了一番衣袍,眉梢微挑,“二弟,如今我膝下无子,你刚好又不喜欢这个孩子,不如把孩子给我,两全其美啊。”

看着太子快要气炸了的模样,宋裕笑的更灿烂了,“再说了,当大哥的给弟弟擦个屁股,也是应该的。”

“你!”太子目眦欲裂,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宋裕畅快极了,已经数不清有多久,他没有把太子给气成这样了。

至于孩子,不就是府上添双筷子的事儿,他秦王府又不是养不起。

太子和宋裕针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元祐帝显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伸手拍了拍宋时欢的肩膀,“孩子,你真的要选秦王?”

他是真的怕宋裕带坏了这孩子。

听到元祐帝的话,宋时欢再次抬眼细细的看着宋裕。

听说宋裕同元后生的相像,鼻梁挺拔,唇色如朱,笑起来眉眼弯弯,只是被纨绔之气浸染,看起来像个浪荡子。

元祐帝膝下一共四个皇子,虽然立了太子,可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依然不少。

唯有宋裕,明明论身份是最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却在世人眼中同皇位完全沾不上边。

思及此,宋时欢眼神微暗,按照宋裕的秉性,能落到今日的地步,恐怕不知已经被继后和东宫算计了多少次。

如今无论她选谁,都要和那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宋裕就是最好的选择。

“皇祖父,孙女确定。”

......

宋时欢被封为福安郡主,名字被写在了宋裕之后,成了秦王府的嫡长女。

尘埃落定,太子和宋裕被元祐帝叫走,殿内很快便只剩下了零星几人。

“宋时欢,你可知秦王在外的名声?整日沾花惹草,斗鸡逗猴,京中勋贵人家没有一个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进秦王府。”东宫嫡长子宋言峥沉声道,“你自作聪明,反而把自己推向深渊。”

“不劳皇孙殿下费心,比起皇觉寺,我现在已是十分满足。”

宋时欢脸上带着几分嘲讽,宋言峥表面看起来君子端方,实则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上辈子,她可是亲自领教过的。

见宋时欢不服管教,宋言峥脸色低沉,“你比起惜颜,真是差远了。”

“大哥,你又随便把我和其他人放在一起比。”

宋惜颜娇娇糯糯的开口,宋言峥立刻转了神色,轻哄着:“是大哥错了,无人能跟我们惜颜相比。”

一旁的太子妃定定的看着宋时欢,企图从宋时欢的身上找到一丝的强忍伤痛。

可却是徒劳。

“惜颜从出生起便每日睡在我身边,殿下只要一回到东宫便立刻来瞧惜颜,她的三个哥哥给她搜罗来的奇珍异宝堆满了两个院子。”连太子妃自己都说不清,她为何要开口说这些话,来刺激宋时欢。

她迫切的想要看到宋时欢会有何反应。

“惜颜三岁识字,五岁便能熟练的背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京中贵妇提到惜颜,无一不交口称赞。”

“太子妃娘娘教女有方。”宋时欢面不改色的称赞了太子妃一句,继续缓缓开口:

“不过......太子妃娘娘方才不是说我被掳走后,您日日以泪洗面缠绵病榻吗?”

让她背这口黑锅,她可不愿。

“如今看来并非因为我,怕是教导女儿过于耗费心神所致。”

太子妃的表情瞬间扭曲,牵着宋惜颜的手猛地收紧,宋惜颜忍着痛意,心里对宋时欢更恨了几分。

她简直要讨厌死这个凭空出现的野丫头了!

“牙尖嘴利,看来日后秦王要好好管教了。”太子妃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明明也不喜欢这孩子,可为何心脏生疼?

看着宋时欢冷漠的样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了一般。

“谁又在念叨本王?”

宋裕大刺咧咧的声音响起,快速把宋时欢拉到了自己身后,太子也臭着一张脸跟了上来。

“本王的孩子,自然是天底下极尊贵之人,要吃有吃,要穿有穿,要靠山有靠山,无需看人脸色,又何来管教之说,二弟,你说是不是?”

开玩笑!这小家伙要是刚记在他名下就被东宫给欺负了,他堂堂秦王殿下的面子往哪里放?

而宋裕身后,宋时欢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亮色:

面对东宫分毫必争,此爹可教!


她得先看看皇祖父的反应。

之后这段时间,梅知临除了对宋时欢的身子格外上心外,并未表现出其他异样。

宋时欢心如明镜,只当作完全不清楚这件事情的样子。

身边的人伺候宋时欢更加精细,迎春会极为谨慎的提前写好菜谱,抱夏会每日根据宋时欢的身体情况教宋时欢一些简单的招式。

宋时欢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而此时的坤宁宫。

“皇后娘娘,如今梅太医日日往秦王府跑,这算什么样子。”说话的是惠妃,膝下有楚王宋枫。

听到惠妃的话后,一旁的玫妃眼神暗了暗,同楚王一样,她膝下的齐王也有女儿,就连东宫不也有个福蕴郡主。

可皇上却偏偏把一个野丫头当成宝贝。

继后心里也对元祐帝的旨意极为不满,可脸上却堆出柔和的笑意,“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气,你们谁敢去皇上面前说半句不是?”

“皇后娘娘,臣妾等这不是求到您这儿了吗!”

玫妃用帕子抹了抹眼角,“惜灵都在齐王府里哭了好几场了,说是皇祖父不喜欢她,孩子还那么小,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是啊,我们惜瑶也是。”

继后见状故作叹息,“本宫也不是没劝过皇上,可皇上一门心思对时欢那孩子好,本宫还险些惹恼了皇上......”

“竟如此放肆!”惠妃脾气直些,“臣妾在宫里也有几十年了,从未见过皇上这般,定是那孩子心思多,把皇上给迷住了。”

“前段时间太子妃带着惜颜去秦王府,明明帮着那孩子惩治了刁奴,可不知何故,秦王竟进宫参了东宫一本。”继后神色黯然,“皇上的赏赐流水似的到秦王府,却给惜颜了一本女诫。”

“太过分了,竟是个不知感恩的孩子。”就连玫妃也忍不住开口。

“是啊,所以本宫也没法子,你们也得各自想想办法。”

惠妃和玫妃各怀心思的离开,继后这才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徐氏,徐进若的嫡妻。

“上次若非有徐家,说不定降罪的旨意都要落到东宫了。”继后摆了摆手,“去把本宫新得的皮子赏给侄媳。”

“这......多谢娘娘。“徐氏受宠若惊,宫里来人请她进宫,她还担心会因为母亲被娘娘怪罪,谁知,竟还得了赏赐。

“本宫和东宫,如今最能依仗的,只有徐家了。”

徐氏闻言大喜。

果然,老爷的选择是对的。

一番交谈过后,徐氏喜滋滋的离开了坤宁宫,继后的脸色才阴沉了下来。

“娘娘莫要生气,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继后冷笑出声,“皇上敢给惜颜女诫,说明根本没把东宫放在眼里,宋裕说什么,皇上便信什么,陈迟,在宋时欢没有出现之前,皇上不曾如此。”

“娘娘的意思是,除掉福安郡主。”

“上一次言峥出手失利,本宫才知道皇上竟给了那丫头两个奴婢,其中有一个还懂医药。”继后脸上划过恶毒,“若真要等那丫头成长起来,只会是个大麻烦。”

“那奴才......”

“不必,先看看徐家的忠心。”

她方才已经暗示到那种程度,徐氏应当听明白了。

反正有姐姐的救命之恩,皇上不会对徐家如何。

......

东宫。

“惜颜,皇祖母那边有消息了。”

这段时间,宋惜颜明显的消瘦了,尤其是元祐帝不吭不响的赐下女诫,对宋惜颜的打击极大。

“皇祖母决定动手了吗?”宋惜颜急切的开口,“什么时候能让宋时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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