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正顺着椅背缓缓滑落。
自从那晚载过苏颖后,车载温度计就变得不太正常,明明设定在 24 度,后座区域却始终温度上不来。
下午三点,我把车开进了聋哑修车铺。
小哑巴围着车子转了两圈,突然趴在后排地垫上使劲嗅了嗅,掏出手机飞快打字:有江水味道,像是泡过什么。
“能修吗?”
他摇摇头,低头又打了一行字:不是机械故障。
上周有辆事故车也这样,捞上来时后备箱还沉着尸体。
我后背一凉,这台车是我淘来的二手车,难道这车背后还有什么故事呢?
我盯着小哑巴,小哑巴似乎意识到说错话,急忙补充:你这车没死过人,我查过 VIN 码了。
离开修车铺时,天空又开始飘雨。
我无意识的开着车寻找潜在的乘客,不知觉竟开到了临江音乐厅,却在路口被个穿橘色清洁工制服的大妈拦下。
“师傅,走不走?”
她拎着拖把桶钻进后座,塑料桶里的污水晃出刺鼻的漂白水味。
“您在哪工作?”
“就这儿啊。”
她指了指音乐厅,“干了二十年了。”
我假装不经意地问:“您认识一个叫苏颖的钢琴老师吗?”
拖把桶突然翻倒,污水浸透了脚垫。
大妈手忙脚乱地擦拭,声音发颤:“那孩子...三年前跳江了。
最后那晚下暴雨,监控拍到她往桥上跑...为什么?”
“有人说她勾引教导主任...”大妈压低声音,“后来警察在她琴房找到抗抑郁药。”
大妈话音未落,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后座袭来。
我猛地回头,看到苏颖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