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他,她的手机屏幕亮了,沈鹰州发来一张照片,“刚拍的,之江很美”。
姜宜的呼吸一凝,熟悉的之江景色,她颤抖着手指发了消息:“你在哪里。”
“之城。”
沈鹰州大约也觉得自己疯了,往年的春假,他要么飞到国外和父母还有一些身份特殊的长辈汇合旅游,要么独自去一些海岛度假,顺便把世界各地的同僚叫过去开个会,时间一点也不浪费。
但是,当看女孩兴奋地从远处跑向他,他自然张开双臂把她拥进怀里时,那柔软的触觉和清甜的味道,让他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住在之城最好的一家酒店,临江而建,和姜宜家隔着一座将近二公里的桥。
姜宜家在桥的南边,属于老城区;酒店在桥的北边,是新城区,老城区的居民鲜少去新城区,不用担心遇到熟人,所以在街上走时,姜宜可以毫无顾忌牵着沈鹰州的手走。
不用问他为什么来,他来,已经说明了一切。
到了他住的酒店,等不及打开房间的灯,在门口的玄关处,已经疯了一般纠缠在一起。
昏暗的光线里,只有落地窗外,之江两岸不时绽放的烟火照应着他们的脸颊。
如果之前的雪夜是好感初生,是暧昧滋长,那么,此时此刻,姜宜无比确认自己的心意,这样的拥抱,这样的吻,让她这些天的想念、彷徨、犹豫都有了归处。
她如姑姑说的,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在象牙塔里生活了太久,一旦心动,地动山摇,要把自己淹没,看不清对方真实的样子。
“姜宜,姜宜...”最后是沈鹰州喘着气叫停,他来,不是为了睡她。
姜宜贴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如鼓的心跳,紧紧环着他的腰,一句话不说,有些羞耻,又幸福得眩晕。
沈鹰州伸手打开全屋的灯,骤亮的光线下,姜宜毫无瑕疵的脸颊上泛着红,双眸如秋水,唇上因为刚才的吻而水光潋滟。
沈鹰州想行禽兽之事,却也残留了一丝人性,忍着了。
姜宜后知后觉,今夜是除夕,“你吃饭了吗?”
他说:“在高铁上吃了。”
之城没有机场,只能高铁过来。
姜宜顿时心疼,他除夕赶来,只为见她一面,“去我家,我给你做。”
沈鹰州:“不饿。要不要下楼放烟花?”
他不能和她在这样私密的房间内久处,大灰狼要吃小白兔,是天性。
“好啊。”
之江两岸很热闹,一年一度的除夕,市政允许今夜在岸边放烟花,岸边的广场到处是人,沈鹰州牵着她在拥挤的人群里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烟花是从酒店买的,沈鹰州去点燃引线时,姜宜站在旁边看着,大约他此时的样子太有欺骗性,很温柔,很寻常,和新闻上,和金融院八卦群里的形象完全是两个人,姜宜更愿意相信此刻自己看到的这个他。
漫天绚烂的烟火,他把她圈在他的大衣里面深吻,会上瘾,且瘾大,脱离他的预想。
那夜,他们在岸边和广场上的人一起倒数跨年,姜文鸿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催她回家,她骗姜文鸿,和同学在外面跨年。
她不想回家,想和沈鹰州回酒店,她一旦确定感情,便是炙热的,一点都不知要收敛,要矜持。
但跨完年,被沈鹰州送回家,他说来日方长。
那个寒假,姜宜提前一周回学校,骗姜文鸿导师有课题让她提前回去,实际是迫不及待想见沈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