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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别忙了!我早就身价百亿了沈安澜傅景凛全文免费

财来咯财来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众人猜测。一瞬间,众人对视一眼,像发现了什么真相一样,纷纷眼睛冒光,都顾不得嫉妒沈安澜赚钱了。“肯定的,就沈安澜做的那些事,哪个男人受得住,这不,傅景凛又要升了,再不与沈安澜离婚,以后再闯祸只会影响到他,刚好前不久沈安澜差点弄出人命,傅景凛肯定接受不了,两人肯定是要离婚了。”王桂花刚好送孩子过来,一副笃定模样。“这沈安澜也是不要脸皮,傅景凛要与她离婚了,她就想着搔首弄姿改变了,好在傅景凛出任务去了,不然她现在狐媚子模样,说不定还真能被她勾到。”自从中午的事后,王桂花认定自己和沈安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姐,姐,你这卖的?是关东煮?”陈溪禾拉着许别离过来,闻着空气中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就眼睛亮了。没想到早上吃了麻辣串,中午就能吃关东煮。“...

主角:沈安澜傅景凛   更新:2025-04-25 20: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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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澜傅景凛的其他类型小说《老公别忙了!我早就身价百亿了沈安澜傅景凛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财来咯财来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猜测。一瞬间,众人对视一眼,像发现了什么真相一样,纷纷眼睛冒光,都顾不得嫉妒沈安澜赚钱了。“肯定的,就沈安澜做的那些事,哪个男人受得住,这不,傅景凛又要升了,再不与沈安澜离婚,以后再闯祸只会影响到他,刚好前不久沈安澜差点弄出人命,傅景凛肯定接受不了,两人肯定是要离婚了。”王桂花刚好送孩子过来,一副笃定模样。“这沈安澜也是不要脸皮,傅景凛要与她离婚了,她就想着搔首弄姿改变了,好在傅景凛出任务去了,不然她现在狐媚子模样,说不定还真能被她勾到。”自从中午的事后,王桂花认定自己和沈安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姐,姐,你这卖的?是关东煮?”陈溪禾拉着许别离过来,闻着空气中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就眼睛亮了。没想到早上吃了麻辣串,中午就能吃关东煮。“...

《老公别忙了!我早就身价百亿了沈安澜傅景凛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众人猜测。

一瞬间,众人对视一眼,像发现了什么真相一样,纷纷眼睛冒光,都顾不得嫉妒沈安澜赚钱了。

“肯定的,就沈安澜做的那些事,哪个男人受得住,这不,傅景凛又要升了,再不与沈安澜离婚,以后再闯祸只会影响到他,刚好前不久沈安澜差点弄出人命,傅景凛肯定接受不了,两人肯定是要离婚了。”

王桂花刚好送孩子过来,一副笃定模样。

“这沈安澜也是不要脸皮,傅景凛要与她离婚了,她就想着搔首弄姿改变了,好在傅景凛出任务去了,不然她现在狐媚子模样,说不定还真能被她勾到。”

自从中午的事后,王桂花认定自己和沈安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姐,姐,你这卖的?是关东煮?”

陈溪禾拉着许别离过来,闻着空气中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就眼睛亮了。

没想到早上吃了麻辣串,中午就能吃关东煮。

“关东煮?”沈安澜故作不明白关东煮什么意思。

“这个是我自己研究的汤料煮都菜。”

她解释。

“对,就是你这个,咳,你这个在我们之前的家乡叫关东煮。”陈溪禾意识到自己过于兴奋了,她轻咳一声解释。

“关东煮吗?很好吃的名字?我这个是叫关东煮吗?”

沈安澜瞬间就明白了,眼前的女生应该是穿越的,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嗯。”她没怀疑,陈溪禾也浅松口气。

好久没吃到二十一世纪的东西了,冷不丁遇到有点兴奋。

“给我来点,给我来五毛的,各种菜都给我来点。”陈溪禾眼巴巴看着盆里装着的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现在天热,东西也冷得慢。

“小离,我们今天有口福咯了,又能吃到好吃的了,这个你应该会喜欢。”

她又低头晃晃手里牵着小孩的手。

“好,稍等一下。”沈安澜手脚利落装了一盒。

刚装好,一只细瘦的小手就递过来了五毛钱。

沈安澜看去,是陈溪禾身边牵着的小孩。

“你放学还会来吧?我还想吃你做的麻辣串。”

陈溪禾拿着东西,没急着走。

这女生卖的东西好吃,她可不想以后买不到了。

好不容易吃的,她还没吃够呢。

“会来的。”沈安澜点头。

陈溪禾这才牵着许别离走了,两人去了学校外面的椅子坐下,和许别离一起分着吃。

“怎么样?离宝,我买的东西好吃吧?”

陈溪禾喜滋滋摇头晃脑,一脸自豪。

“嗯。”许别离一手扶盒子,一手拿签子插了一块,放入嘴里。

“跟着舅妈混,一天吃十顿,你可得快点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不然你舅舅还以为我亏待你了,可得多帮我在你舅舅面前说说好话。”陈溪禾揉揉他脑袋。

“嗯。”许别离乖巧点点脑袋。

“在学校与小朋友好好相处,有事别忍着,别人欺负你,你就打回去知道不?出了事我给你担着。”

眼见上学时间要到了,陈溪禾又撸了撸他毛茸茸的头发。

“好,你回去……注意安全。”许别离将自己抱着的包递给她,低着头。

“知道了知道了,下午放学不许乱跑,记得帮我买份麻辣串,要五毛的,等回去了我们下饭吃,我又给你做了两件衣服,回去了给你试。”

陈溪禾拎起包,等他进了学校才离开。

沈安澜的东西好吃,不过半个多小时就卖得差不多了。

她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现在时间差不多两点左右,学校放学应该在五点。


“这味道还真不错啊,刚开始吃还有点辣,但辣着辣着我竟然还想吃,不行,才一分钱,这么便宜,我必须再去买点,家里孩子最近正闹着不肯吃饭,这东西好吃,开胃,给孩子买点回去。”

“好吃是好吃的,就是味道有点辣,要是有不辣的就好了。”

“妈妈,妈妈,我还要,这个好好吃。”

尝过的人,都觉得味道确实不错。

价格贵是贵了点,但是真好吃啊!

刚散开的人群,一下子沈安澜又被围住了。

“小同志,给我来一盒,你可得给我装满啊,不然我可不干的。”

“小同志小同志,我要半盒,半盒,麻烦快点给我装,我还有事。”

“小姑娘再给我来一毛的,就是你这太辣了,我们都有点受不了,回去还得拿水过一下。”

一个个争先恐后要的。

但她带来的东西已经见底了。

“不好意思,我这次没带多少,剩下的最多只能装两盒了,没有了。”

沈安澜说。

周围人一脸失望。

“怎么就没有了啊,这味道还怪好吃的。”

“怎么不多做一点啊,我还想吃。”

“早知道我就买一盒了。”

沈安澜说实话,自己也没想过这么好卖,她只做了一盆来试水。

毕竟她也不知道这玩意这边人到底能不能接受得了。

但现在,沈安澜看他们一个个辣得脸红流鼻涕,红鼻子的,但还是眼神期待的盯着她的盆,试图可以把她盆里盯出菜来。

沈安澜昨天是做好了,才想到这边的人好像不太能吃辣,昨天是她想吃麻辣串了,所以才想着多做一点,然后试试能不能卖出去。

她前世不缺钱,轮不到她自己卖过东西,今生是生活所迫,所以想着出来卖东西给自己赚点生活费。

“大家若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下午放学再来,我回家多做一点,到时候你们没买到的可以优先买。”

沈安澜听着他们的抱怨,温声开口。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们下午就来等你,我先排队的,下午我要优先买。”

这之前有的吃还不馋,现在没得吃了,口中还留有香辣味,这吃不到就有点念念不忘了。

“你新做的能不这么辣不,这吃着有点辣舌头。”

“我倒觉得这辣合适,越吃越想吃,吃了浑身都有干劲,人都给我辣精神了。”

“嗯,下午我会再来。”

沈安澜点头。

东西已经卖没了,大家还要上班的上班,有事的有事,围着沈安澜的人也就要慢慢散了。

走远了还能听见有人在说,‘买少了’,‘应该多买一点的’,‘没吃够。’

“啊!卖没了呀?”

陈溪禾送了孩子进学校,还想着再买一份回家吃,没想到过来就发现卖没了。

她买之前还有大半盆呢,没想到这才好一会的功夫就没了。

“没有了,下午我会再来。”

沈安澜摇摇头。

“你下午还会再来吗?”陈溪禾眼睛一亮盯着沈安澜。

这时候小摊贩很多都是流动性的,有时候在这边,有时候在那边,有些时候又不来。

加上放开可以做生意没多久,其实很多人还是不太敢出来的。

陈溪禾挺喜欢她做的东西的,她不会做饭,这一个食堂和国营饭店她都吃腻了,就想吃点新鲜的,现在难得遇上沈安澜卖麻辣串,她得吃个够。

“嗯。”相比于陈溪禾的激动兴奋,沈安澜性格就温和许多。

她能感觉到眼前陈溪禾对她做的东西的喜欢。

“好好好,我下午再来买,你帮我留两盒行吗?我可以先付定金。”


“嗯。”沈安澜应着。

“给钱没有?”傅景凛下意识问着。

她钱花没了,就会赊账要他去填。

说着就已经准备在身上掏钱了。

拜沈安澜所赐,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东西会没钱,她没钱就赊账,傅景凛要是出门,总能遇到那些卖家的人找他结账。

也就导致了无论什么时候,傅景凛身上都要带钱,就怕不知道什么有人找他要钱。

“……”她是买东西不给钱的人吗?

哦不,忘了,原主经常赊账。

“给了的,给了的,女同志给了的。”

大叔和许兮惜同时点头。

“给了的。”沈安澜无奈也说着。

“行,那我送你回去。”

傅景凛背起背篓,跟着她一起往家属院走。

陈楚松手上还拎着东西,在前面等他们。

“你们要忙就忙吧,把东西放在门卫这让他们帮我看一下,我先放一部分东西回去,等会再来拿。”

沈安澜看着他们。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下午训练时间。

她也没想到傅景凛会送她回去。

她还以为这男人对哨兵说了之后,会骂她两句转身就走。

“东西这么多,你这身板子,有你跑几趟的功夫,我们都给你送回去了,走快点,不耽误我们训练。”

傅景凛看了眼她晒红的脸,走在她一边,遮住了大部分太阳。

现在太阳正是烈的时候,她来来回回走两趟,她这身板受得了才怪。

到时候中暑还是得自己照顾。

对,他就是不想她中暑给自己添麻烦。

傅景凛执拗,沈安澜也不强迫,他要送就送,他送她就少累点,她又不是喜欢自讨苦吃的人。

“谢谢,你把东西给我吧。”

她视线落在陈楚松身上,家属院婶子们她对不上号,但这个男人她对得上,傅景凛好兄弟,兼左膀右臂。

傅景凛以后一路往上升,这人一直都在傅景凛身边。

不过后来好像出了什么事,伤了胳膊,拿不动枪,最后转文职了。

记忆中,这个男人是不喜欢自己,因为自己扒上了他好兄弟。

“就几步距离,送了不会耽误我们训练。”

陈楚松看见她过来,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手,视线扫了眼她被勒久了泛红,一直未消的手,眼睛瞟向了别处。

“让他拎,让他来就是让他做苦力的。”

傅景凛看他嫌弃的别开眼不看沈安澜,他也知道陈楚松心里一直对沈安澜有意见。

“那谢谢。”

沈安澜对他点点头。

三人一起往家属院去。

家属院距离不远,走路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你买菜这些是要做饭?”傅景凛问。

“嗯。”沈安澜走在他身边,她点头。

“你把钱又花没了?”傅景凛皱眉。

她怎么心血来潮想做饭了?他们结婚半年,她就没做过一次饭,天天跑食堂或国营饭店。

“……你放心,你今天上午给我的钱相当于是我借你的,我会还你的。”

沈安澜以为他不高兴自己花太多钱了,钱她确实花得差不多了。

傅景凛眉头皱得更紧,他不是责怪她花钱的意思,是她会做饭吗?别不会做饭,给自己做出事。

“给你的钱就是你的,没要你还,只是你会做饭吗?别把厨房烧了,到时候又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傅景凛语气冷冰冰的。

他感觉她现在说话更气人了。

之前是明着跟他吵,现在是暗戳戳在骂他。

他是会不给自己媳妇钱花的人吗?

还说还钱,他们夫妻,他给她钱花本就是应该的。

“……会一点,你放心,不会烧了房子的,要是烧了我赔你。”

听着他冷冰冰不悦的话,沈安澜抿抿唇,原来是怕自己给他把房子烧了,她轻声说着。

“……”他担心她不会做饭给自己做出事,她又再这扯给他赔房子的事。

感觉她说话好气人。

傅景凛想说什么,但她说话温温柔柔的,你都不好说她在骂你。

最后干脆不说了。

陈楚松就听着他们说话,未发一言。

三人很快到了家属院。

期间还遇见了家属院的婶子们,看见他们三个走一路,纷纷吃惊不已。

尤其是目光落在沈安澜身上,打量的眼睛一个接一个的,恨不得把沈安澜盯出个洞。

但奈何三人走的快,想说话口还没开,几人就一阵风似的走了。

“傅团长,陈营长,你们这是接了哪位女同志啊?”

要到家了,几人脚步慢下来,路过的王奶奶看见他们,眼睛看向沈安澜,这女娃娃长得标致啊。

只是她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王奶奶,这是沈安澜。”

看见王奶奶,傅景凛脚步放慢。

“是小沈啊,这剪了头发,脸也没涂粉了,这样怪好看的。”

听是沈安澜,王奶奶眼中明显划过意外,但很快又夸着。

慈祥的眼中笑呵呵的。

“王奶奶好。”沈安澜朝她笑了笑。

“好好,有空来奶奶家坐啊,来,奶奶这新摘了两根黄瓜,你带点回去吃。”

王奶奶吃惊了一瞬,没想到沈安澜竟然会对她打招呼,又很快笑着,她从自己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里掏出两根黄瓜塞给沈安澜。

感觉这小沈同志哪变了呢,说话都轻声细语的了,眼神也清透干净,脸上的笑看得人心里也欢喜。

看来生死走一遭,给人走清醒了。

王奶奶是家属院里少有议论沈安澜的,她家儿子是政委,儿子常常与她说,不要妄议人是非,王奶奶怕给儿子惹麻烦,也很少参与。

“谢谢王奶奶。”沈安澜笑着道谢。

“不谢不谢。”

傅景凛意外看她一眼,她竟然会跟家属院的人好好相处了。

从她来到家属院从不愿与家属院的嫂子们打交道,除了与嫂子们吵起来的时候。

看来还真被吓坏了。

都不敢与人吵了,他们离婚了没人给她撑腰。

其实她要是一直保持这个性子,等他们离婚后,她有事,她好歹占着他前妻名头,她有什么事他也可以帮他的。

王奶奶还有事,没说两句也走了。

“要喝点水再走吗?”

沈安澜把院门打开,两人进了院子把东西放下,她问着。

“不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背篓我出去找人给外面的人送过去。”

傅景凛他们摇头,把菜腾出来,傅景凛拎着背篓。

他们转身朝院子外走着,手碰到院子门要打开,他又顿住了脚。

“那个……”

他扭头,沈安澜本来在整理东西,听到他话抬头看去。

眼眸清凌凌的。

“还有什么事吗?”

“咳,我晚上回来吃饭。”

傅景凛怕她晚上做饭给自己吃出事,他得回来看看。

不然到时候还得他收拾烂摊子。


“你们的离婚报告,估计要不了两天就要下来了。”

陈楚松掏出筷子,夹着红烧肉就米饭吃。

“应该吧。”傅景凛点头。

他们婚姻不合是事实,家属院的人都知道,组织都不用多费心思调查的,估计也就这几天就下来了。

“你打算怎么办?”陈楚松挑眉。

“什么怎么办?”傅景凛拧眉。

“沈安澜现在变化这么大,明显是有变好的迹象,今天你回家还给你做饭吃,难保不是想让你心软,让人改变主意……”

他语气平缓。

“谁说她改变是因为我了?她就不能是因为自己变好吗?”

傅景凛不赞同他的话,他眼神好,他看得出沈安澜对自己没有感情,与他结婚也只是图他有工资可以养她而已。

要不然为什么自己当初结婚就与她说了自己不会碰她,他也不会在家属院住,她都没说什么,只是让自己要给她钱花。

傅景凛答应了。

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反正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养一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沈安澜现在的改变,或许是因为被他提离婚吓着了,担心以后生活没保障了,要说有多大可能是为了他,那不是的。

因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的沈安澜,他都看得出她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

没提离婚以前的她给他闯祸、要钱。

现在的提了离婚了,她被吓着了倒是给他安分了一天没闯祸,也没问自己要钱,但她说话,傅景凛有时候莫名觉得噎人。

温温柔柔的语气,也不与他吵,你说什么她都说好,看得傅景凛反而还怪不适应。

他倒觉得她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她与他争两句都好。

现在她这副乖巧安静的样子,反倒让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尤其是她现在被吓坏了,性子都变了,她该不会以后与人吵架都不敢吵了吧?

没有他给她收拾烂摊子,她以后被人欺负了都没人给她撑腰了。

想到这个可能,傅景凛就是狠狠皱眉。

但转瞬,他薄唇绷紧,他恍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想沈安澜……

垂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攥紧,呼吸顿了几分。

为什么她明明改变不过两天,自己竟然总在想着她……

之前明明从没有想过的。

“南市那个任务我接了。”

傅景凛声音微沉。

“你要去接那个任务?不是派的我去吗?你怎么要去?”陈楚松意外看他。

“帮你还不好,你想去完成任务?那你去,我不去了。 ”傅景凛面无表情说着。

“……还是你去吧,我还是留下锻炼这一群兔崽子。”

陈楚松从小与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哪能没看出他心情烦躁,想到他是从家属院回来后才这样的,因为谁很明显,他垂下眸子,刨着米饭吃。

傅景凛将要升任正团,任务做的多,完成的出色,对他升迁是很有帮助的。

陈楚松没与他争。

他再一抬眼,发现傅景凛竟然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你是要连夜走?”

“嗯。”傅景凛觉得自己越快走越好,不然总感觉待在这总忍不住想起沈安澜。

担心她这,担心她那的。

“等你回来……你们离婚报告应该就下来了。”

南市那个任务最少需要五天,算不上太危险,就是有村民说,在一处地里发现了埋的炸弹,部队知道后,就近派他们驻守得比较近的部队去排查干净。

五天时间报告肯定能下来了。

“……嗯。”

傅景凛东西收拾的快,说三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差不多了,他拎起背包往门外走,临到门口,又顿住了脚。

“家属院那边,你帮我盯着点,她要有什么事你帮一把,算我欠你个人情。”

傅景凛需要几天把自己脑子冷静下来。

下午看见她时的心跳跳得太快了,让他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后来脑子更是总忍住想起她,他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

“……嗯。”陈楚松应着。

傅景凛不再犹豫转身下楼,还能听见吹口哨的声音。

陈楚松看着关闭上的宿舍门,揉揉太阳穴,想到今下午见到的人,下颚线紧了几分。

他想什么呢……那是他兄弟的妻子。

就算离婚了,也是前妻,与他兄弟有关系的,而且老傅现在走了都不放心,还特意叮嘱自己,显然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惦记。

摇摇头甩开脑中繁杂的思绪。

陈楚松将脑中一滑而过闪过惊艳压下。

就算现在变了又如何,她曾经做过的事已经让傅景凛丢尽了脸,难道自己也想体会那种头疼不已的感觉吗?

这世间估计也就傅景凛能受得住那个性子。

他那一瞬间产生的念头是绝对不可能的。

傅景凛不知道,下午思绪复杂的又何止是他。

……

沈安澜还不知道傅景凛走了都还为她操心呢,一夜无梦,第二天沈安澜是伴随着部队号角起来的。

起床后,她把自己收拾打整利落,昨天把头发剪短后,梳头倒是不用她操心了。

就是穿什么衣服让她有些头疼。

她前世喜欢素净一点的衣服,但原主买的衣服都是花花绿绿的,好在裤子就那么几种颜色,黑灰深蓝,牛仔裤。

八十年代牛仔裤已经风靡一时,她现在处于最先发达的广市,原主买东西都要买好的,牛仔裤都买了不少条。

沈安澜挑了条斑点红的格子红色短袖,最后搭了条紧身牛仔裤。

她皮肤白皙细腻,红色更衬她皮肤,一头利落的短发,更衬得她人精神干练,只是她太瘦了,胳膊细骨伶仃的,看起来好似一折就断。

沈安澜捏捏自己胳膊,瘦归瘦,但原主之前一直在家里被磋磨,什么都丢给她干,力气还是有的。

把自己收拾妥当,沈安澜才出了房间。

夏天天亮的早,都不用开灯就能看见,沈安澜往厨房走去,准备给自己做个早餐。

她昨天饭做的多,今天准备给自己炒个蛋炒饭。

她去厨房,先看了看自己昨天做的菜,她用罩子罩着的,她尝了一口,不咸,但浸泡一夜更入味了,更好吃。

想到昨天傅景凛一口气吃那么多,她觉得他要是吃了今天的估计会更喜欢。

看过菜,沈安澜找着昨天装剩饭的盆。

然而只看见空荡荡的盆。

剩下的饭没有了。

剩菜也一点没有,洗干净的碗盆被放进碗柜了。

昨天她捞了小半盆菜出来呢,还有一大盘番茄炒蛋,现在都没了。

她想到了昨天回家吃饭的男人……这么能吃的吗?

但转念想想傅景凛每天的训练量,体力消耗大着呢,多吃点是正常。

看来下次若他要回来吃饭得多做点了。

这个念头滑过一瞬, 沈安澜又划掉了。

想什么呢,男主回来吃饭已经是意外了,之前半年两人也没吃过一顿饭,昨天也只是个意外。


填饱了肚子,沈安澜出了院子,取了两件已经干了衣服进来,好在现在天热,晒一会衣服就干了。

看见大红大绿的衣服,沈安澜是真觉得头疼。

她挑了件颜色浅的绿色短袖,找了条黑色直筒裤搭着,衣服穿在她身上空落落的,低头看,能完整看着自己的脚,也不知道都成年了还能不能长长。

心里叹气,原主以前被磋磨的太狠,身板跟搓衣板差不了多少,下地干活洗衣做饭喂猪,照顾一大家子,通通都甩给了原主做,原主做了十几年也没换得他们一丝怜惜,还是在她刚成年就要迫不及待把她卖出去换彩礼。

也就与傅景凛结婚后,她的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这些衣服质量都极好,原主也瘦,穿起来其实并不丑,只是她不会搭配,她恨不得把所有衣服颜色都穿在自己身上,像所有人彰显她买了新衣服,把自己打扮得跟花孔雀一样。

还剪了个厚重黑刘海,她脸小,又瘦,剪了厚重的黑刘海遮住了她眼睛,面部就显得凹陷,她又喜欢涂大红唇,涂得嘴唇像要吃人的小孩,头发又枯又燥,家属院的孩子看了就喜欢叫她吃人魔头。

沈安澜把刘海修成了薄刘海,用烧过的筷子卷了下,弄成空气刘海。

长发披散在肩头,又枯又黄毛躁躁的长到腰了,沈安澜琢磨把头发剪短重新养,原主在以前的家里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头发极差,动不动就要断,太长了直往下掉,完美贴头皮头型,扯着头皮疼。

这头发也卖不掉,她自己用剪刀一把剪了,剪到了下巴一寸长的位置,这样的发型更适合她,她皮肤白,五官也精致,短发更好的衬她脸型。

显得人又乖又软。

19岁,正是最好的年纪,头发只要以后好好养,也会黑回来的,自己还可以做精油养头发。

把自己收拾好,等一切收拾完时间也不在早了,看看墙上挂的钟,一点了,沈安澜把十几块钱放好,不再耽搁出门了。

她得出门去买点菜回来,顺便也得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做的营生。

“刚刚走出去的人是谁啊?我们院谁又接了人来吗?”

“这看着还挺标致,没听到谁家来客了啊。”

“这不是许营长家的媳妇吧?但许营长家的媳妇头发不是黄色的呀。”

“这枯黄的头发,我咋觉得那么像沈安澜啊?”

沈安澜一路目不斜视往外走着。

简单的打扮,利落的短发,腰背挺直,步伐轻盈,从背影看就觉得长相绝对不差。

现在下午一点,正是睡下午觉的时候,但也有不少家属院的人在家洗洗刷刷收拾家里带孩子,或者纳鞋底。

沈安澜一路往外走,也有不少人注意到她。

但她变化太大了,没几个人见过她真的面容,当初她来家属院就是剪着厚刘海的,低着个头,家属院的人还没记住她脸,她又开始给自己涂得认不出脸了。

沈安澜听着他们一系列议论,默不作声加快了脚步走着,她不喜欢与太多人打交道,说不上社恐,但是也不喜欢被当猴子一样围观。

直到出了家属院,沈安澜才松了口气。

出了家属院人就多了,来来往往的人行走过,关注她的人就少了。

沈安澜没急着先买菜,她得先把四处环境熟悉一下,原主来到这边半年,就知道几个地方,国营饭店,百货商场,供销社,一颗心只关注了买吃的和买穿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她都不清楚。

现在已经改革开放,路边已经能看见有人摆着卖菜。

他们这边在有军区驻扎,治安环境好不少。

这时候的街道都灰扑扑的,房子也多是平房,颜色也复古感十足,在后世是要特意搭建才能用来拍年代剧的。

直到切身身处这落后又站在凹凸面不平的地面,沈安澜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自己真的穿到了80年代,那个小时候大人们口中常常念叨的,他们那时候的环境是什么什么样的,吃的是什么什么,穿的是什么什么……

沈安澜最后走到了学校周围。

学校外,已经有不少学生到了,沈安澜看到,外面还有胆大的小商贩在卖糖水冰棍。

现在天热,小商贩推着一个木头推车,一堆孩子挤着要。

自古以来,孩子、女生的钱最好赚,这句话不是说假的。

沈安澜把小镇逛了个遍,对于她可以做什么已经有了决断。

她要卖小吃,麻辣串。

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食是人最重要的根本。

她前世就是做美食博主的,会各种各样的好吃,这是她赖以生存的根本。

刚好逢改革开放,很多东西买都不需要票了,她刚好可以做这一行。

这行累,但是赚钱容易,投资小,回报大。

现在六月份,正是各种菜出来的季节,菜便宜的很。

沈安澜说干就干,径直就先去了供销社把调料品那些买好,又转道去了市场买菜。

他们这边属于是最先开放的地方,卖东西的人不少,已经有一套管理体系,像买菜这些已经有专门的市场了。

——

“姐姐……你买菜吗?买我们家的吧,我们家的洗得很干净,都是新鲜的……”

进入市场,沈安澜被一道紧张又小心翼翼地声音叫住了。

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出来的人少,不少商贩正坐在摊位打盹呢。

沈安澜寻着声音看过去,她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姑娘,年纪约摸十五六岁,身形偏丰满,脸蛋肉肉的很讨喜,她紧张地揪着衣摆,眼神怯怯看着自己。

她似乎是鼓足了所有勇气来找自己,小胸脯还在紧张的起伏呢。

她伸手指了指最后面自己的摊位。

她被挤在最末角的位置。

大家买菜,若是看见最前方的菜好,都不会往最后去。

“同志,买菜啊,去看看那小姑娘的吧,都是她家自己种的,新鲜的很。”

小姑娘的声音唤醒了周围打盹的摊贩,一个个看向沈安澜的目光很热切,纷纷招呼着。

但奇怪的是,招呼不是让沈安澜买他们的,反而是让她去买说话小姑娘的。

沈安澜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跟着小姑娘过去了。

“还是跟上午一样的价钱,两块一分,五毛一盒。”沈安澜说。
“辣的还有,我下午回去做,下午放学我会再过来。”
“好好好,这个不辣的给我来两毛的,下午辣的给我来五毛的。”
沈安澜又开始忙碌模式了。
“别说,这不辣的也好吃,我我喜欢这个不辣的,上午那个辣的我有点受不了,这个不辣的吃着就合适,明明同样是煮菜,家里做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就是没这个滋味。”
“好吃好吃,早上辣的小孩吃不了,我家媳妇不让孩子吃,孩子馋得要哭了,现在有不辣的,孩子终于能吃了。
给我来一毛的。”
“我还是更喜欢辣的,越辣越想吃 太好吃了。”
“这沈安澜还真让她卖出去了。”
期间不乏有家属院的人送孩子来上学,看见她被挤着买,眼睛泛红。
卖出一点都是钱啊。
现在看沈安澜被围着,大家都眼热不已。
“她可千万别阴沟里翻船了。”有人语气泛酸。
“………………这是投机倒把的事,沈安澜做不了多久,到时候进去了,说不定还要傅景凛赔钱捞她。”
拈酸吃醋的人不少。
“阴沟里翻船我没看到,我只看到她收了好多钱。”
有女人眼睛里冒着羡慕。
“妈妈,我也想吃,我班里的同学都吃了,我也想吃,我同学他们都说好吃,就我没吃过。”
孩子扯着说话的妈妈,仰头眼巴巴的望着。
“……不去,要一分钱呢,一分钱我们都可以买好多菜了,走,上学去了。”
章秋花扯着孩子往学校送。
他们家穷,过日子都要精打细算的,像一分钱就买两片菜是绝不可能的。
“妈妈……你给我买一分钱的好不好,我就要一分钱的,我生日不要糖了,我就想要吃一块那个。”
孩子不愿意走,班里同学好多都说吃过了,都说好吃,他也想吃。
“不行,你要想吃我回去拿家里的菜给你煮,坚决不准去买她的,你爷奶给了你钱也不准去买她的,你敢去买她的 我要你好看。”
家里丈夫叮嘱过,千万不能跟沈安澜有接触,章秋花强硬扯着孩子走。
经过前不久中午的事,家属院的人都不想跟沈安澜接触。
“妈妈……”孩子眼眶含着泪被送进了学校。
“其实我觉得,沈安澜现在也改了不少,这几天都没祸祸我们了,就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感觉人变了不少。”"



早餐将就着开水泡麦乳精吃了一个鸡蛋糕,沈安澜翻出家里的背篓,将东西收拾好,牛皮纸和牙签放进去。

端起厨房的盆走出去,里面是满满一盆,她将料汁倒了出来,泡了一晚上,已经完全浸了味,红油白芝麻挂在上面,很诱人。

沈安澜出门了,一股霸道浓烈的香气从她出门就开始散发。

“什么味道啊,这么香。”

“沈安澜她手上端的什么,那红油油的,看着就骇人。”

“味道好香啊,我闻到了一股辣气,这味道直往我鼻子里钻。”

“妈妈!好香好香!我要吃!我要吃那个!”

有孩子闻到了这股霸道的味道,扯住了家长的袖子吵闹着。

沈安澜往外走,家属院有送孩子上学的,看见出门的沈安澜,尤其是她手上端得红油油的一盆东西,那香味直往她们鼻子里钻。

家里孩子吵着闹着,有人无奈的开口问了。

“喂,沈安澜,你手上端的什么东西?”

沈安澜往问话的人看去,得罪的人太多没印象,但她还是放慢了脚步。

“我做的一点吃的。”

她声音清冷干净。

“你看我家孩子吵着要吃,能给点不……”

王桂花当然知道她端的是吃的,她不接自己茬,若是一般人听到这么问肯定会让主动尝尝的,没想到沈安澜这么不开窍,她讪讪笑了下。

她身边的小胖墩眼睛里流露出渴望。

沈安澜淡声拒绝,“不好意思,不可以。”

扫了眼那小胖子,记忆中,原主没少被那孩子骂。

要问沈安澜为何能记住他,是因为当初原主第一次来家属院,这个小胖墩就带着一群孩子骂原主。

原主是个记仇的,所以记住了这小胖墩。

还有王桂花说话理直气壮的让自己把东西分出去,沈安澜又不是什么受虐狂,她才不会答应。

被拒绝,当着这么多人面落面子,开口说话的王桂花脸色难看一瞬。

“我要吃!我要吃!好香!我就要吃。”吃不到,小胖墩嚎起来,开始撒泼。

“吃吃吃,吃什么吃,人家不给你吃,你嚎也没用,闭嘴滚回去吃你的饭。”

说话间,王桂花一巴掌拍在了抱着自己腿嚎的孩子身上。

本来又是给一家子做早饭,又是洗衣服做家务什么的,早上正是一股火气的时候,现在又被沈安澜落了面子,现在孩子还闹腾,让人一大早火冒三丈的。

“哇哇——我要吃!我就要吃!”孩子被打哭了,张嘴嚎起来,抬手打着他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妈妈,我也要吃!”

“妈妈……”

一个孩子嚎起来,其他孩子也跟着嚎。

那味道真的太香了,尤其是大早上吃得清汤寡水的时候,不说孩子受不了,就是有些大人都觉得馋。

“就一点吃的,给孩子尝尝怎么了,就说这沈安澜安分不到两天,这一大早的就搞得家属院鸡犬不宁的。”

“她做了那么多,给孩子尝尝怎么了,看看现在造成这样。”

“要我说这沈安澜就是故意的,谁不知道她天天拿着傅团长的钱挥霍,现在又是弄这么一大堆吃的拿出来显摆。”

王桂花被吵得也头疼,看向沈安澜的目光充斥着埋怨。

整个家属院,就沈安澜和许营长家的媳妇过得最好,他们两家人口简单,仅凭他们丈夫的工资养活他们轻轻松松。

“你们张口就是让我把东西分你们,你们怎么不把你们的东西分我呢?”

沈安澜听着他们一众埋怨,眼眸冷淡。

“我们凭什么要把我东西给你。”

她话一出,立马就有人反驳。

沈安澜语气平静,“那我凭什么要把我的东西给你们?凭你们脸大吗?谁家日子都不容易,你们张口就要别人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沈安澜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谁欺负到她头上,她肯定也要还回去的。

周围人被她说得脸色难看。

“安澜,都是一个家属院的,以后大家还要一起相处,你分我一点,我给你一点不是正常的吗?”

一道温温柔柔的女声响起。

“就是,大家都是一个家属院的,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

陈兰话一出,有些僵硬氛围缓和,纷纷顺着她话说。

沈安澜看过去,是之前在门口说认不出她的女生。

她扯扯嘴角,现在又能认识她了?

看到沈安澜的眼神,陈兰低下头,莫名觉得心虚。

“这是我拿来卖的,你们若想吃,可以拿钱来买。”

面对他们的奚落埋怨,沈安澜神色都没变。

她可没准备拿自己的东西卖个好讨好他们,她在这家属院也不会待太久了,以后与他们都没什么交集,沈安澜并不在乎他们对自己看法。

当然,她也并不会跟钱过不去。

他们若要买,只自己也不会不卖他们。

“你说什么!你要卖!”

“沈安澜你竟然敢做违法的事!”

“卖?你要做投机倒把的事?沈安澜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不要牵连我们。”

一石激起千层浪。

她浅浅淡淡的话,让周围人喧哗。

虽然现在国家已经允许慢慢做生意了,外面已经能看见有小贩卖东西了,但在很多人看来,光明正大卖东西还是违法的事。

“国家现在允许进行小买卖,你们说我做的是违法的事,是在质疑国家的决定吗?”

面对他们的哗然,指责,沈安澜神色未有半分改变,淡声反驳。

“我们可没有!”

“沈安澜!你不要污蔑我们!”

周围人哪敢认这个话,要是被部队领导知道了,够他们当家的喝一壶。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担这个名头,也担不起。

在她话一出口,周围围着她的人就散开了,看样子是不会买了。

沈安澜也不失望,只是端着东西出家属院了。

“这沈安澜胆子竟这么大,竟然敢出门卖东西,她都不怕出事了吗?”

“这沈安澜真是趁着傅团长出任务去了竟然敢做这样的事,她就不怕牵连傅团长吗?要我说,傅团长娶了这样一个祸害媳妇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别嚎了,你买了她的东西,公安叔叔给你抓进去。”

孩子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他们只知道大人不给他们买,哭得稀里哗啦的。

家长们一边说,一边扯着孩子往学校送去。

在她刚走没多久,又有两道身影从家属院另一端出来了。

身侧还跟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小男孩。

女人长相清纯,一头天然卷的长发,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紧身裤,身材窈窕纤细。

她手中牵着一个长相精致的小男孩,约摸七岁左右,小男孩脸颊瘦瘦的,但身上穿得很干净。

肩上背着书包,手上还提着一个粉色的小包,他牢牢拿在手里,生怕掉地上弄脏了。

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没什么表情。

母子俩一出现,议论声又渐渐加入了他们母子俩。

“别说了,这许营长家媳妇来了,瞧这妖艳祸样,每天给自己打扮成这样,不知道要勾引谁,许营长娶了这么个作精媳妇真是遭了大孽。”

“这许别离也是造孽的,后妈就是后妈,陈溪禾简直是作孽了,不大的孩子让他做这做那的,等许营长出任务回来了,还不得与她离婚。”

“还有沈安澜,你看看她现在那副样子,不涂脂抹粉了,露出的脸更吸引人了,肯定是跟这许营长家媳妇学的。”

“要我说傅团长遇上沈安澜也是遭了大孽,跟许营长一样惨,两人都娶了这么个败家媳妇。”

陈溪禾牵着孩子出来,听见周围人议论声,习以为常,也并不在意,但是这议论声中怎么还有人替她分担了呢?

她侧头看向自己身侧的小男孩,眼眸一弯,“哟~离宝,今天议论我们俩的人比较少啊?好稀奇哦。”


“什么叫认不出来了?那么大个人你们竟然认不出来?沈安澜是伤了额头,不是伤了脸,不知道还以为她换脸了呢,你们还认不出来,标志性的大红大绿,厚得能当锅盖的刘海,枯得可以当起火柴的头发,红得像要吃小孩的大红唇,只要能对上就是她。”

陈楚松憋不住又说了,他是真的怀疑。

这沈安澜是变性了吗?哨兵还认不出来了?

这么独特的装扮,家属院独树一帜。

若说老许的媳妇是恶毒虐待孩子,那傅景凛的媳妇就是又作又爱闯祸。

家属院独一份的人尽皆知。

现在老许媳妇变了,难不成傅景凛媳妇也受刺激变了?

“陈营长,那个女同志这些标志都没有了,我们也找了家属院的陈兰同志确认,陈兰同志也说不认识。

那女同志手上还拎着油和大米,好像还买了一堆菜。”

哨兵摇头。

谁不知道傅团长媳妇媳妇不会做饭,从来到家属院买东西从来不会买菜米油这些。

桩桩件件都不像之前的沈安澜作风。

倒是傅景凛想到了今中午见到的那一张清水出芙蓉的脸。

若是她没在抹乱七八糟的,只露出那张脸,士兵们都没见过她脸,确实会认不出来。

他看看头顶灼人的太阳,她那副小身板,本就营养不良,再在太阳底下晒,要是晒出事了,到时候还是要他管。

“我去一趟,你带着他们。”

傅景凛对身侧陈楚松说着。

“我一起去,我要去看看沈安澜变成什么样了,是大变活人了吗?竟然连他们都不认识了。”

陈楚松好奇沈安澜现在什么样。

他也听傅景凛说过沈安澜被离婚吓坏了,中午没在家里闹,哪怕他提离婚,她也没闹,反而还乖乖答应了。

性子也变了点。

总不成也跟老许媳妇一样幡然醒悟了?

想要挽回老傅?

傅景凛瞥他一眼,知道他想看热闹的心,但没拒绝。

三人一起朝门亭走去。

沈安澜还站在外面,手中拎着油和大米,头顶的太阳大,她白皙的脸被晒得泛红,额头覆着薄汗。

远远的,傅景凛就认出来了,确实是沈安澜,视线扫了眼她晒红的脸,脚步下意识加快了。

陈楚松跟在他后面,显然也看见了前方的人。

“前面那女同志说她是老傅媳妇?这女同志要真是老傅媳妇,家属院哪会有人说两人像牛粪扒上了鲜花。”

当然,牛粪是指沈安澜。

对面的女人,容貌干净精致,利落的短发,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侧脸线条流畅,鼻梁骨很绝。

绿色掐腰短袖,下身搭着黑色宽松裤子,身子站得很直,没有含胸驼背,气质很好。

只是身子瘦了点,侧站着,整个人薄薄一片,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走。

光影打在她身上,光似乎都偏爱她,一阵风吹过来,发丝拂在脸颊,一个侧眸,傅景凛心口一窒,心跳急速加快。

哪怕很多年以后,回想起这一幕,傅景凛的记忆总是清晰的。

脚步越走越快。

身后的两人甚至要小跑才能跟上他。

“那女同志是说她是傅团长媳妇,我们问她有没有证明她身份的证件,她没有,所以我们只能去请傅团长了。”

哨兵对陈楚松说着。

但他半天没等到回应,他扭头,陈楚松目光落在沈安澜身上,久久没移开过眼。

沈安澜察觉到身后动静,她侧过身子,看见了走来的他们。

看着大步走过来的傅景凛,男人面色紧绷,唇瓣绷直,一张脸冷硬冰冷,似乎还有些生气。

想想他上午还警告自己不许给他动不动就惹麻烦,这下午,又麻烦他来捞她了,他生气也确实理所应当的。

眼见傅景凛要到了,男人似乎很生气,步子越迈越快,像是恨不得立刻找她算账。

她心里叹气,“对不起,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的,但是我忘了带身份证件,他们认不出我,只能找你了。”

温柔轻缓的嗓音随风荡入傅景凛耳中,瞒进心里,将本就微微荡漾的心湖吹得久久不停。

“不怪你。”傅景凛一过来就听见她的道歉,他皱眉,低头看着她手上拎着的一堆东西,弯腰接了过去。

没想到他没骂自己,沈安澜意外的看他。

看他气势汹汹,还以为这男人要骂人呢。

哪知过来第一件事是接她手中东西。

“傅团长,这是你媳妇吗?”

哨兵也跟上来了。

这傅团长脚步快得跟跑得一样。

陈楚松也到了,视线落在沈安澜身上,眼里的惊艳很明显。

这个女同志,是沈安澜?

整个人确确实实不像之前的模样了,难怪哨兵认不出来。

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沈安澜身上,傅景凛皱眉,微微侧身,挡住了她。

“嗯。”

傅景凛又对身后哨兵点头。

视线被一堵人墙挡住,不悦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陈楚松才意识到自己看兄弟媳妇失了神,他有些惊慌失措的收回眼睛。

“既然是傅团长你媳妇,那嫂子,这次的事不好意思啊,你确实变化太大了,我们没认出来,不是故意拦你的。”

没想到傅团长媳妇掩藏在涂的花花绿绿的脸下,竟是这样一张漂亮的脸,哨兵不好意思的对沈安澜说着。

“没关系。”沈安澜知道他们职责所在,并没有生气。

沈安澜说话温柔,脸上笑意清浅,让还没娶媳妇哨兵看得一阵脸红。

受不住的避开了眼。

“我们走吧。”

傅景凛看在眼里,眉心拧起,他对沈安澜说着。

“等一下,我还买了菜,我去拿。”

卖菜大叔他们还在外面等着。

沈安澜说了一句,就朝他们过去了。

傅景凛手快将手中东西塞给陈楚松,跟上了她。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沈安澜歉意对他们说着。

她的身后还跟了个穿着军装,身材高大的男人。

买菜大叔和许兮惜都紧张的很,“没有没有。”

大叔低着头将菜往沈安澜递去。

“这些都是吗?”

沈安澜还没接,傅景凛就接过了。

满满一背篓都是菜。

看来还没笨得可以嘛,知道叫人给她送,她那个小身板,背这么多菜不得累死。


昨天买了那么多菜呢,没想到今天又来买了。

“姐姐。”

许兮惜也在卖菜,看见她来了,小声喊着。

“你帮我拿十斤土豆,要匀称大个的。”

沈安澜看看许兮惜的摊位,她摊位上已经没什么菜了,就只剩下些土豆,一把菜叶,和几个西红柿。

“姐姐,你又买这么多呀?”

许兮惜没想到她一下又要这么多。

“嗯,我有用。”

沈安澜淡淡点头,土豆这个东西,放的时间久,而且怎么做都好吃,无论是煎炸炒,都不愁吃不掉。

土豆存着一时半会也不会坏,可以多买点回去放着,其他的菜她可以每天出来买新鲜的。

关于许兮惜,昨天她从大叔口中听了她的事,她算是明白为何周围摊主都那么让着她了。

许兮惜是个弃婴,后来被养她的许奶奶捡到了,许奶奶年纪大了,养这个孩子有心无力,差不多是一个巷子的人把这个小姑娘一起养大的。

祖孙俩的日子不好过,允许做小生意后,祖孙俩的日子就指着卖菜的钱生活。

卖菜的本来是许兮惜的奶奶,可前两天她奶奶扭伤了脚,所以卖菜的就成了许兮惜。

许兮惜有点社恐,但奶奶受伤了,家里的担子她得挑起来,所以昨天她鼓起勇气问着沈安澜要不要买菜。

周围人看孩子知道迈出第一步了,也都很欣慰。

听了许兮惜的事,沈安澜就想着买菜在哪买都是买,她经常需要菜,倒不如常在他们这买,能帮一把帮一把吧,前世她不停的搬家搬家搬家,也遇到过不少人帮她。

沈安澜也想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可以帮一把别人。

这周围卖菜的人,沈安澜觉得他们人还不错。

“大叔,我在这你这买藕能劳烦你再帮我送回去吗?以后我应该会常在你这买,可能经常需要你帮我送,一个月我给你一块钱的跑路费行吗?”

沈安澜目光又转向了旁边摊位卖藕的大叔。

“可以,可以。”大叔连连点头,“不过跑路费就不用了,就几步路的事,你都照顾我生意了,我帮你送一下东西而已,不碍事的。”

大叔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不愿占不该占的便宜。

只是帮忙送一下,走几步路而已,哪还需要给自己跑路费。

沈安澜天天照顾自己生意,自己每天都能把菜卖出去,就已经是很好了。

“大叔,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买了菜你帮我送回去,我一个月给你一块钱的跑路费。”

沈安澜看着大叔不要跑路费,反而是笑了下。

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眼前的大叔也是可怜人,听说他家里有个七十岁的老母亲,还有个年幼的孙子,孩子的父母是军人,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大叔也在一次泥石流中伤了腿,腿走路都是跛脚的,却还是愿意帮自己送东西。

现在一家子的重担都落在他身上,大叔一家子就指望着每天卖点田里种的藕讨生活。

沈安澜也想帮他一把。

她的小身板,让她每天背几十斤的菜回去,她觉得她得累死,她赚钱就是为了给自己创造好的生活条件,现在她有一定的赚钱能力,她也不会亏着自己。

有些钱该让别人赚就让别人赚。

“老李啊,你还不赶快谢谢眼前的小同志。”

周围人没想到沈安澜这么大气,只是每天跑一次腿就能得一块钱,都纷纷羡慕老李。


像前世一到夏天,她都是窝在空调屋都不出门的。

就算要搬家,也会傍晚提前联系好保姆车,全程直达式送到。

不想晒一点太阳。

“把桶放下吧,我帮你打。”

陈楚松朝她走近,却又保持着分寸,停留在她前方半米远的距离,示意她把桶放下。

“不用了……不麻烦。”

他们不怎么熟,沈安澜不太想麻烦他。

“傅景凛走前让我多看顾一下你。”陈楚松听出了她话里的疏离,面色不变,声音沉冷。

“……那谢谢你,你帮我打水,我给你钱。”

沈安澜默了一下,客气说,她把水桶放在了水井边。

想想家属院对她的厌恶,估计找他们一时半会也不容易帮自己。

现在陈楚松既然受了傅景凛所托,也都说到这份上了,沈安澜也没多推拒。

她现在确实有点着急用水,等她回家属院找人,等她再找到人,给她打好水,太耽误时间了。

“不用,打个水而已。”

陈楚松手拉过绳子,将绳子往水桶里放着,在快下到水面处,手腕微动,水进了水桶里。

他拎着绳子把水桶拉起来。

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水。

沈安澜看见他一下就打起来了,平静温和的眼眸流露出惊讶。

这么快吗?

那她为什么打不起来。

陈楚松没错过她眼里的惊讶,漆黑如墨的眼眸微垂,遮住里面涌起的一丝情绪。

把水倒完,又将绳子往水里放着,三两下又打起一桶水。

一而再再而三,三桶水装满了水桶。

“你就只带了一个桶了?”陈楚松打了水上来,发现水桶满了,没地方倒了。

“嗯。”沈安澜点头,她垂眸看向装得满满当当的水桶,眼里为难。

装得这么满,她估计拎不动。

他动作太快了,三两下就装满了。

她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水就已经装好了。

一个水桶装满了她都拎不动,只能拿一个水桶。

“谢谢你。”沈安澜又说,准备上前提。

“……我先给你提回去。”陈楚松眼睛扫了下她细细的手腕,抢先一步拎起了水桶。

他走在前面,沈安澜走在后面,两人之间隔了一米多的距离,保持着应有的分寸感。

两人一起朝家属院的房子回去,路上,家属院周围的人看见两人走一起,眼神纷纷落在他们身上。

不用想,肯定知道他们会议论他们。

“这陈副营长怎么跟沈安澜走一块去了,这陈副营长不是不喜欢沈安澜吗?现在两人走一块了怎么回事。”

家属院的人看他们俩走一块,坐一起团毛线的人凑近了脑袋,嘀嘀咕咕的。

沈安澜扒上傅景凛的做派,挺多人看不上的,陈楚松作为傅景凛好兄弟,对沈安澜更是不喜。

当初傅景凛要和沈安澜结婚,他就强烈反对过,甚至听小道消息,陈楚松为了把傅景凛从沈安澜的深坑摘出来,还找傅景凛聊过,实在不行,他帮他娶。

两人兄弟情深。

“估计是看傅景凛不在,遇到麻烦了她找不着人帮忙,她就不要脸皮的跑去找陈副营长营长了呗。”

有人自认为看透了一切。

“也就沈安澜是个骚皮子的,耐不住寂寞的人,眼见傅团长走了,就开始去勾搭别的男人了,也不知道傅团长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村姑,还不如早点休了。”

王桂花手上端着一筐洗了的衣服,从旁边走过来。

她声音不小,陈楚松也听见了,这话太刺耳了,他皱皱眉,刚想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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