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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金三升”的《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主角:温荣祁景昼 更新:2025-07-05 08: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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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荣祁景昼的现代都市小说《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温荣祁景昼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三升”的《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先拆礼物?你一定喜欢。”
温荣垂眼盯着礼物袋子上的LOGO,不用看都知道是珠宝首饰。
这几年他没少送,昂贵,华丽,但毫无新意。
两人刚在一起时,她听说祁景昼身边的人私底下给他取外号,叫‘昼王’。
加之他慷慨大方出手阔绰,不用温荣开口,昂贵礼物流水似的送她,温荣曾调侃自己像宠妃,要趁着受宠多讨点好东西。
祁景昼一笑而过,隔天叫秘书给她送一箱子现金,叫她喜欢什么随便买。
多新鲜?别人给卡,他给现金。
那时温荣意识到,他们那个系统的人,私底下大方,但个人流水上必须清廉干净,以防之后被政敌抓了把柄。
祁景昼有背景,正值往上爬的好年纪,他一心扑在仕途上,平日出行办事极其谨慎。
两人在一起五年,从未公开,没几个人知道他有女人,外界对祁局的风评是‘年轻有为’‘清正廉洁’‘清心寡欲’。
温荣现在,最听不得一个‘清’字,她的存在被这个‘清’字衬的无比讽刺。
“先坐,菜送到了,我去开门。”
祁景昼拉她到岛台前,没等礼物拆开,门铃再次响起,他去开门。
温荣就立在岛台边,视线却无意识追逐着他背影,一眨不眨。
秘书程飞亲自把菜送进来,来来回回好几遭,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摆满岛台,大厨做的盛宴,将温荣做的三菜一汤衬的清汤寡水,很上不了台面。
她安静看着,一言不发。
程飞离开,空气再次安静下来,酒菜饭香静悄悄铺满餐厅。
祁景昼从玄关走回来,见她还立在原来位置,正昂头将杯子里残余的红酒一口饮尽,昳丽眉眼情绪淡漠,上挑的眼尾余光狭着丝丝清凉看向他。
他心头一触,不动声色勾唇:
“空着肚子喝这么猛,一会儿该头晕,先吃两粒解酒药?”
温荣摇头,手里高脚杯‘叮’地蹲在岛台上。
——她正需要酒精壮胆。还装什么装呢?今天她生日,她最大!
正在酝酿情绪,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那边祁景昼已经神色泰然拉开凳子。
“那就先吃菜,来,坐我身边。”
温荣盯着他手,又对上他淡淡噙笑的眼睛,鼓腮呼出口气,语气格外平静。
“我想先吃蛋糕。”
“...好”
*
祁景昼依着她,等她在身边坐下,亲手拎过蛋糕盒,慢条斯理拆解缠绕在盒子上的黑金色丝带。"
他直接找到温家,老两口却连门都不让他进,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池鹤阳打听了一圈儿,知道温家连婚宴场地都订好了,又亲自去酒店确认过,这才不得不接受。
温荣是真要嫁人!
可笑的是,这才短短几天,他连温荣要嫁的人是谁都不清楚。
难道是跟孩子爸爸,和好了?
他这边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一筹莫展。
远在燕市的‘孩子爸爸’,压根儿还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存在。
祁景昼还在开会。
最近几天,下面城区拆迁改建项目,有一部分即将交付,整栋政务大楼,上上下下要开不知道几场会议。
程飞忙的脚不沾地,刚又接到上头从京里发来的密函。
他把文件送到祁局办公室里,在赶去会议室前,抽空到秘书办的茶水间喝口水。
一边喝水一边掏出手机,一本正经装模作样地摸鱼。
半杯水喝下去,程飞放下杯子,准备转身去忙,手机里却弹出一条消息。
备注苏经理。
看起来很陌生,一看就是平时不常跟他联系的人。
但对方发来的简短问好,却成功吸引了程飞的注意。
程秘书长您好,打扰您,我是××酒店公关部总经理苏妍,往后贵单位在酒店的会议场地需要由我负责。有时间,我亲自过去拜访祁局,以后还请程秘书长多多指教(#^.^#)
程飞盯着‘××酒店’几个字,看完文字内容,顿时愣了下。
他直觉有点古怪,压根儿也想不起来这位‘苏经理’是何方神圣,忍不住就把电话回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电话。
“诶哟,程秘书长?我不是打扰您了吧?还是您这边有什么工作指示?”
女人开口的笑声里难掩惊讶,显然没料到他会主动回复电话,还回的这么快。
程飞举着电话走进办公室,单手插兜一脸严肃,语气一派公事公办的疏淡客套。
“苏经理,是吧?”
“啊对!我是苏妍,相信您看到我给您发的消息...”
“对,我刚看到,我打电话过来是想问问,你们内部为什么私下做这样的交接?以前负责我们这边的,都是温总。”
“...啊,是这样。”
苏妍笑的有点尴尬,接着娇声娇气解释:
“其实我们也是今天刚接到通知,听说温总要休长假,归期不定。酒店也是考虑到大局为主,为了不耽误业务和工作,就暂时把她手里的重要客户先分享给我们,让我们公关部来交接。”
“哎呀,程秘书,反正都一样的,温总以前怎么接待你们,我们都清楚......”
“不,我们这边不用交接。”
程飞皱眉打断她,“我跟温总是老朋友,有事会直接联系她,这事我回头私下联络你们贺总,苏经理就不用费心了。”
“啊?不是,程秘书...”
不等苏妍再说什么,程飞直接挂断电话。
都是老油条了,哪个还没个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耐?
各行各业都一样,谁都不会轻易把自己的蛋糕分给别人吃。
程飞几乎一瞬间就肯定,温荣一定是要辞职了,不然像她这样的顶梁柱,酒店大领导不会轻易去瓜分她的资源。
他直接给贺总拨了通电话。
“喂?程秘书啊?哈哈哈,是不是领导有什么工作指示?”
能被上头下派到国企酒店做大领导,贺总当然也是有点背景的。
程飞说话就比对着苏妍多了几分客气,但也只有那么几分客气而已。
“贺总好,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听说,温总要辞职?”
"
“怎么不是?”
金丽华狠狠瞪他一眼,一把将人扯坐下,自己继续肃着脸跟温荣深谈。
“总之,孩子不能没有爸爸!荣荣,这是妈妈最后,也是唯一的底线!”
温荣,“......”
*
一整个下午,温家气氛严肃。
金丽华和温承誉到底是过来人,从怀孕到生产,再到孩子的成长和学业规划,一项一项掰开揉碎了给温荣传递经验。
温荣从小就白,天生细腰腿长,真正的肤白貌美,到青春期发育起来,身形逐渐曲线婀娜。
她很瘦,纤腰楚楚,但瘦而不柴,根本看不出骨架。
今天的温荣,给人第一眼印象是清媚玲珑,柔若无骨。
老两口甚至都还没来得想象过,女儿怀孕生子是什么样的。
直到这一刻,她们才意识到,像女儿这样的女孩子,身子骨娇气到处处给人流露出不好生养的错觉。
她真的留下这孩子,温承誉想想都揪心到喘息困难。
直到规划计划都谈的差不多,他才憋不住说出口。
“既然决定了,你最近就不要出去乱走动,在家好好养养。婚宴厅那边,我跟金老师去筹备,亲戚邻居我们来通知。”
又问,“荣荣,老家清静,你要不要,回老家去住一段时间?”
金丽华闻言,也跟着点头:
“你爸爸说的对,主要万一消息传出去,楼上楼下的叔叔阿姨,肯定有人会来家里走动,到时候见到你又要多问...”
温荣果断点头,“行,我收拾行李,先回老家。”
商定计划,天也黑了。
老两口一起进厨房准备晚饭,把温荣撵回房间休息。
关上门,温荣在床边坐下,耳边清静下来,人也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般彻底放松下来。
她想了想,掏出手机。
通讯录里有三条未接来电,来自池鹤阳。
温荣一眼带过,直接点开微信消息。
她一边想好措辞,一边编辑文字,用委婉而礼貌的言辞回绝面试公司的人事。
尤其是第一家面试的酒店,自己甚至连入职体检都做完了。
消息刚发出去,那边人事还没回复,一通来电就拨了进来。
温荣看着来电备注,额角隐隐一阵抽痛。
她接起电话,“贺总。”
“小温啊,你那边联系的承接单位最后怎么样啦?我一直在等你消息呢。”
语气里能听得出,一向稳如泰山的贺总也有点急了,大概率,酒店这个月业绩很受影响。
温荣虽然已经有辞职不干的念头,但到底还得亲自回去办离职手续,少不了还要跟上面这帮人费心周旋。
她耐着性子安抚贺总几句,又说:
“我这边,家里最近的确是有点事,分不出心来好好处理。这样,我把负责人的联系方式都发给您,回头您看看,安排合适的人去当面跟他们洽谈,您看呢?”
贺总坐到这个位子上,当然也是人精,从温荣这番话里瞬间听出第二层意思。
他愣了愣,语气沉下来,干脆点破:
“小温,你到底什么情况?这样把自己的客户都转接给别人,难道你是不打算干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温荣也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她语气故作黯然,“抱歉贺总,我最近真的出了点事,老人身体不好,我得尽孝,也有打算尽快结婚,以后可能不得不留在老家。是我辜负了您对我的栽培,请贺总体谅。”
贺总直接炸了,声调猛地拔高。
“什么体谅?!你你,你别给我搞这些啊!”
像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他喘了口气,又缓和下语气:
满腹怒火几欲灼伤肺腑,却在瞬息后又沉淀下来。
祁景昼恢复一脸淡漠,最后扫了眼被搬空的保险柜,转身从衣帽间出来。
走出主卧,他目不斜视一步未停,大步流星走向玄关处,并冷声招呼程飞。
“去酒店,明天让钟点工来打扫。”
“哦!好!”
程飞早就难以忍受,连忙答应了声,将餐厅的窗户推开,就捏着鼻子匆匆跟上,拖着行李箱跟出门。
客厅门‘砰’地关上,屋内又再次陷入黑暗和冷寂。
*
明天的商务会议占用的会场,照旧在温荣上班的酒店。
会议时长三天,不管领导们晚上住不住宿,房间都是提前留出来的。
替祁景昼安排好住宿,放下行李,程飞就找了借口匆匆离开。
回到自己住的客房,他第一时间翻出手机联系客务部主管冯茜。
电话没响两声就接通,冯茜热情打招呼。
“程秘书?请指示啊。”
程飞礼貌微笑,“诶,是我,是这样冯主管,我有点事想跟温总对接一下,却联系不上她...”
“哦,您找温总。”冯茜迟疑一瞬,小心解释,“温总她最近休假了,人不在燕市,您有事可以先跟我说,我尽力给您办到。”
程飞一愣,“休假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冯茜也愣了下。
想说这人问的有点多,但考虑到这是温总的大客户,她组织了下语言,还是委婉而客气的回答。
“也就前两天,反正短时间内可能回不来,您要着急,就先跟我说,我做不了主再跟温总请示,您看行么?”
程飞皱眉,心说,跟你也说不着啊.....
他又问,“我记得温总一向兢兢业业,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哦,领导刚才还说等会议结束,要请温总吃饭,顺便敲定六月份的会议室事项,啧,太可惜了...”
冯茜心头一咯噔。
她最怕这些做官的打官腔,一句‘太可惜了’,接着就要开始摆谱拿捏人了。
一个头两个大,冯茜好声好气哄着:
“不可惜,这有什么可惜?六月份还早呢,温总又不是不回来了,这样,我晚点儿给温总通个气,让她知道祁局的好意,亲自答复祁局,您看行吗?”
以前也这样,祁局这边来,只找温总亲自接待,根本不搭理别人。
冯茜也是习以为常了。
程飞见目的达到,也笑了声:
“那行,麻烦你跟温总说一声,就说祁局刚出差回来,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饭。”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是温总遇到什么麻烦,也随时开口,祁局很乐意帮忙。”
“诶!好好。”
冯茜赔着笑连连点头,满口应承下来:
“还是祁局惦记我们温总,不过我们温总好着呢,感谢祁局和程秘书关心,那先这样,您忙.....”
“诶等等!”
程飞状似好奇追问了句,“温总到底为什么休假啊?真没什么事儿?”
“没有。”冯茜嗯了声,随口道,“大约是家事吧,家里老人身体可能不太好,这种事,咱们也帮不上忙...”
程飞了悟点头,又敷衍着客套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他长舒口气,想了想,温荣可能是回老家去了。
家里老人身体不好,她又是独生女,也是没办法。
应该是走得急,不是故意不告而别。
思来想去,‘通情达理’地程秘书想好措辞,去叩响了祁局的房门。
房门打开,祁景昼刚洗完澡,身上只裹着浴袍,立在门内面色冷淡盯着他。
程飞扯出笑脸,小声说:
“跟您汇报点工作。”
祁景昼没说话,转身走回屋里,随手将毛巾丢在沙发上。
程飞立马跟进门,将房门关好,这才站直了徐徐开口。
“祁局,我刚跟酒店打听过,温小姐不在,这两天休假了。”
祁景昼点烟的手顿住,回头看他,眼眸幽黑沉静。
程飞扯嘴笑了下,“说是家里老人身体不好,应该是回老家照顾老人,您看,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问?”
以两人的关系,温荣的爸妈病了,问还是要问一句的吧?
这不现成的台阶么?顺着下就完了。
祁景昼黑瞳微动,抬手捏了烟蒂,连带火机一块儿丢在桌上,顺手捡起手机。
是了,温荣是说过,她爸爸身体不太好。
头回说的时候,还是过年那会儿,温荣回老家,他在京里。
晚上两人通电话,聊到这个话题。
但他那几天正忙,年后有很多事项待确定,每天都在听电话,没心思想那么多,就顺口问了句‘什么病?严重么?’。
温荣说‘老毛病,年纪大了’。
他就没再往心里去。
只是回来后让程飞给她拿了钱,说了句:
“年纪大了,做个全身检查,有问题跟我说,我帮你联系更权威的医生。”
温荣当时笑着‘嗯’了声,就没再说什么。
再后来,他就忙政务,接着又出差,期间是撞见温荣打电话,关怀病情之后,电话里就涉及到‘催婚’的意思。
动不动就‘头疼脑热’,他也只当是父母催婚惯用的伎俩......
这么一想,或许是真的身体不好,倒是自己做的不太对。
点开聊天记录,祁景昼眉心不自觉皱了皱,思量着该怎么发问候合适。
程飞察言观色,见状连忙小声告退。
“那祁局,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就先回房了,有事儿您叫我。”
“嗯。”祁景昼头也不抬。
*
房门关上,套房里寂静无声。
人的头脑也逐渐清醒冷静。
祁景昼不觉叹了口气,回想自己先前还想晾着她,不主动联系,让她长长记性的决定,顿时觉得自己也幼稚到可笑。
跟个小女人,没必要较真儿。
他淡淡哂笑,坐到沙发上思索一瞬,点了下屏幕,刚准备编辑一句你爸身体怎么样?,却发现温荣的头像突然换了。
定睛看了两秒,没忍住将头像点开。
几秒钟前还是清阳白云的蔚蓝色头像,只这么一会儿,就换成了坐在竹林中穿棉白长裙的少女。
他指尖戳了下屏幕。
头像放大,穿棉白长裙的赫然是温荣本人。
她微微歪头眼睫轻阖,嘴角弯起浅浅笑意,日光将她整个人照亮,似浮了层滤镜,朦胧美好,如月亮落在竹林里。
祁景昼盯着看,目不转睛。
好半天,他瞳眸动了动,隐隐浮现点情绪,唇线也微微抿直。
——这么高兴,更像是出去游玩儿了,半点看不出因为爸妈身体不好而焦虑憔悴的样子。
祁景昼眉心皱紧,很快又想到,温荣从不喜欢用照片当头像,因为总会被某些行为不检点的男人骚扰,她其实很烦那样。
然而现在,她却把这样一张美照,换成了头像。
莫名心气烦躁,一时没忍住,他顺手点开了她的朋友圈。
......
温荣明白这通电话的来意,不由头疼扶额。
“我挺好,没什么难处,多谢贺总关心。”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
贺总语气笑呵呵,转而说到正题:
“你看看你不在,客务部多少事情解决不了,大伙儿都盼着你赶快回来呢,要是没遇到什么难题牵绊,你看这个假是不是.....”
温荣眉心隐隐抽搐了下,尽量平复语气。
“贺总,我都听说了,这样,会场的事我先跟客户沟通,看看是什么原因。”
贺总笑呵呵答应,“行,都是你承接的单位呀,不然我也不能打扰你休假。这样,你先忙,有消息了尽快答复我。”
“好,贺总再见。”
挂断电话,温荣只觉得一肚子火气噌噌往上窜。
不过也只两个深呼吸,她又将火压了下来。
——祁景昼不过是想逼她低头。
笑死人,这种事怎么可能低头?
是她要甩了他!低头也轮不到她来!
毫不犹豫地丢开手机,温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大不了就辞了她!她还省得再找借口续假了!
反正她也并不热爱工作,爸妈现在更需要她,这个班,难道非回去上不可吗??
*
当天下午,温荣甚至开始在网上投简历。
她的学历和履历都不低,想要在蜀城找份工作,还是很容易,不到天黑就收到三份面试邀请。
祁景昼属实没料到,自己小施手段,却适得其反。
这次真把温荣给逼急了,逼到她当时才产生辞职不干的念头。
他这一周也不怎么好过。
市政停暖的当晚,好不容易才睡着的祁景昼,没多久就被冻醒。
他不得不起来,打开家里所有的灯,看了室温,又把每一扇窗户都检查过一遍,最后才反应过来。
凌晨十二点停暖。
打开中央空调后,他躺回床上,脑子里瞬间异常清醒。
如果温荣在,每年停暖的晚上,她会提前把天丝棉被拿出来,以防半夜冷了盖。
她不喜欢开空调,说春秋空气干燥,开空调容易上火,非开不可一定要搭配加湿器。
祁景昼阖上眼,幽幽长呼口气。
没意思...
静默良久,他摸索过手机,习惯性给程秘书发了条消息。
周六的安排推掉,帮我订最早飞蜀城的机票。
*
温荣这边,为了周一的面试做准备,她周六特地打扮一番出门,打算去买一身正装。
这趟回来,她一身西装都没带。
谁知电梯门一打开,迎面就撞上池鹤阳。
两人都顿了下,温荣目不斜视走出电梯,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荣荣!”
身后那人果然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
温荣暗自翻白眼,走的更快。
池鹤阳还是追上来,一手抵住她车门,眼神殷切温和看着她。
“要去哪儿?我陪你...”
“你很闲吗?”
温荣没忍住,不耐地蹙眉盯着他:
“池鹤阳,你的自尊心呢?上赶着听难听话是不是?”
池鹤阳抿了抿唇,手搭在她车门把手上,指腹微握了下,牵唇温笑。
“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一定要跟你解释清楚,在此之前,我不会放弃,除非你想借这种方式,经常见到我。”
“......”
温荣属实被腻到了。
她皱了皱眉,眼神微暗,垂眼扫了眼他抵在车门上的手,语气冰冷。
“让开。”
池鹤阳甚至替她打开车门,眉眼温润叮嘱了句。
“我们出去谈也行,我在你后面,开车注意安全。”
温荣一只脚已经迈进车里,听言坐下去的动作一顿,冷冷斜扫他一眼,接着坐进车里扯出安全带。
“上车。”
池鹤阳眸光微亮,眼底瞬间溢出喜色,连忙拎着东西快步绕过车尾,开门坐进副驾驶。
温荣面无表情点火,倒车。
她完全没有要给他机会的意思,只是单纯不喜欢被人跟踪,既然他非要黏上来,呵,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心底隐隐冒出一丝恶劣的念头。
*
池鹤阳这人倒是挺有分寸,大约也清楚温荣没那么容易心软。
上了车,他一个字都不说,根本不给她借机发挥的机会。
眼看车程都过了一半,温荣一手把着方向盘,冷眉冷眼打破沉寂。
“说解释的是你,不说话的也是你,耍我?”
池鹤阳看她一眼,眼尾笑意温润:
“不想打扰你开车,万一你生气,不安全。”
温荣红唇轻扯,“你倒是惜命。”
“...主要不希望你因为我受伤。”他语气温柔。
温荣隐忍地呼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只好暂时打消半路把他撵下车的冲动。
不过没关系,把他丢在商场,也一样。
温荣有些年没逛过蜀城的商场,这几年蜀城变化还是很大的,她照着导航绕了一大圈儿,才找到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总算停好车,她拎起包,推门下车。
池鹤阳紧随其后。
反手锁门,车钥匙丢进包里,温荣看都没看他,注意力全放在头顶的指示牌上。
顺利找到电梯厅,等电梯时,池鹤阳就站在她身边看手机。
温荣也没看他,全当不认识。
这人却像狗皮膏药,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说他黏人吧,偏偏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默默跟着,如影随形,搞得她根本没心情逛街。
于是目的明确的挑了家品牌正装店,用最快的速度试好一套职业套装,交给销售包起来。
准备结账时,池鹤阳总算凑过来说了第一句话。
“刷我的。”
销售小姐双手伸出要接他的卡。
温荣语气疏淡开口:
“我不认识他。”
池鹤阳捏着卡的手顿在半空,扭头看向她,眼里有惊讶也有好笑。
“荣荣...”
温荣已经递上自己的卡,并微笑朝销售小姐道谢。
“谢谢。”
销售小姐也很惊讶,最后只是默默看了眼儒雅斯文的男人,双手一转,默默接过温荣的卡。
结账签完字,温荣收起卡,拎着打包好的衣服转身离开。
池鹤阳一脸无奈,只好跟在她身后没话找话。
“特地买西装,是不是打算在蜀城找工作?”
“不该你管的事少打听。”
温荣立在扶梯口,看了看商场的导示牌,然后先一步踏上下行扶梯。
“你现在想谈了?刚好我想喝杯咖啡,只给你一杯咖啡的时间。”
池鹤阳单手插兜立在她身后,目光温柔看着她,牵唇低嗯一声。
“好。”
两人走进一楼咖啡厅,温荣正在环视空位,却见池鹤阳突然提步走到她前面,并朝着角落的位子招了下手。
“鹤阳!这儿。”
她看过去,而后在角落的卡座里,看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目光不由定了定。
池鹤阳招完手,就回身看她,嘴角噙着丝笑,手臂自然虚揽在她身后:
“走吧,一杯咖啡的时间,够了。”
温荣抬头,深深看他一眼,心底略生出点刮目相看的意味。
倒是小瞧了他,竟然还能未卜先知,算到她会来咖啡厅谈。
......
这边儿几人正嘀嘀咕咕,金丽华一抬眼,就见祁景昼把温荣抱了出来。
几个摄像师装模作样地怼着两人拍,实则摄像机根本就没录着,只是营造一下气氛。
这些小九九,外人当然不可能知道。
敬完茶,祁景昼把温荣抱下楼,直接抱上婚车。
他起身关门,一转身就对上路边一个男人的视线。
两人视线交汇,似乎一瞬就能拼撞出只有彼此才能看懂的火花。
祁景昼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绕过车尾,临上车前,又朝那戴金丝镜框的男人淡淡扫了眼。
直到婚车队徐徐开走,池鹤阳还立在原地远远目送。
好半晌,小区里的喧嚣再次清静下来。
他收回视线,皱了下眉,总觉得不对劲。
怎么这个人,跟昨天婚宴厅门口结婚海报上的男人,不是同一个?
*
婚宴厅里,婚礼仪式正在举行。
司仪声情并茂感人泪下的主持词,忽高忽低在门外的走廊回荡。
池鹤阳立在门口的电子广告屏前,一眨不眨盯着上面的新娘新郎,眼底情绪不断翻涌酝酿。
他敢确信,就在昨天下午,这张婚纱照上的新郎,还不是今天这个人。
而现在,短短一晚上,新郎就换了人。
池鹤阳缓缓扭过脸,看向婚宴厅紧闭的大门,眉心不禁皱紧。
——荣荣,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场婚礼,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古怪。
婚宴结束,温承誉和金丽华以‘女婿工作繁忙,有视频会议为由’,省去了新人敬酒的环节。
彼时休息室里,温荣已经换下婚纱,穿上了正红色旗袍。
祁景昼坐在沙发角落里,看她收拾完了,才示意化妆师先出去。
他起身,走到温荣身后,低下腰自身后搂住她:
“明天一早五点钟的飞机,今晚也算我们新婚夜,陪我去那边住一晚,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说的那边,是蜀城另一个小区的房子。
程飞办事一项效率很高,一个晚上,学区房已经安排到位。
温荣垂下眼,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钻戒。
“不去。”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温荣:“......”
“跟我走,我告诉你。”
温荣没说话。
祁景昼只当她默认,于是勾唇笑,偏脸在她耳鬓吻了下,左手环住腰身,贴在她小腹上轻柔摸搓,温声岔开话题。
“累不累?”
温荣摇头。
“多久了?做过产检?”
“没。”
祁景昼顿了一瞬,又说,“再等两周,我空出时间,过来陪你第一次产检。”
“不用。”温荣干脆拒绝,“你以后少来,我不想惹麻烦。”
“不会,我会小心,不让人发现...”
“没有纸能包住的火,房子协议和钱,都可以是分手后给情人的补偿,这些全都说得过去。”
温荣一脸平静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但要是玩儿出孩子来,对你来说,等于引火自焚吧。”
祁景昼抿唇看她,淡淡笑说:“还是关心我。”
温荣不想解释。
“总之我不想招惹麻烦,过了今天,你少来找我,孩子以后也跟你没关系,别忘了你签过字。”
祁景昼勾了勾唇,轻揉她发顶,没接这话。
“什么时候能走?”
“晚一点儿,等宴席散的差不多。”
祁景昼想了想,左右这屋里也没人,他干脆扯了把椅子,挨在温荣身边坐下,长臂搭在她身后椅背上。
“我们聊点有用的,你想没想过,或许跟我回京,是不错的选择?”
“没想过,也不想去。”
“京市发展的机会更多,我帮你弄京市户口,孩子也能在起跑线上赢过大部分人,等以后他要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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