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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鸩斩前缘,清冷世子红眼求垂爱顾怀宁沈敛 番外

顾怀宁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们一定要躲得这么隐蔽吗?”那枫叶林这么大,为何七皇子便一定能寻到她。因着她的靠近,沈敛很明显地僵了一僵。她凑得如此之近,他才发觉她身上似乎也不只有那淡淡的冷桃香味。沈敛不知那究竟是何,只是环在她腰间的手,无意识地加重了一分。顾怀宁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想来是自己凑太近,烦到对方了。可他又一直让她安静,拉开距离他又听不见。顾怀宁没能得到答案,但还是拉开了距离。罢了罢了,再等一会再问便是。可才这般想着,他便垂首凑近她耳边,轻轻开了口。“你的香。”热气带着酒意撒下,顾怀宁的耳朵动了动,这才后知后觉发现眼下两人这姿势实在有些暧昧。她心下紧了紧,然后伸手抵在了他胸前,没让二人距离贴太近。黑暗中沈敛无声垂了垂眸,视线落在了这下意识防备的举措上,...

主角:顾怀宁沈敛   更新:2025-04-18 1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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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怀宁沈敛的女频言情小说《饮鸩斩前缘,清冷世子红眼求垂爱顾怀宁沈敛 番外》,由网络作家“顾怀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们一定要躲得这么隐蔽吗?”那枫叶林这么大,为何七皇子便一定能寻到她。因着她的靠近,沈敛很明显地僵了一僵。她凑得如此之近,他才发觉她身上似乎也不只有那淡淡的冷桃香味。沈敛不知那究竟是何,只是环在她腰间的手,无意识地加重了一分。顾怀宁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想来是自己凑太近,烦到对方了。可他又一直让她安静,拉开距离他又听不见。顾怀宁没能得到答案,但还是拉开了距离。罢了罢了,再等一会再问便是。可才这般想着,他便垂首凑近她耳边,轻轻开了口。“你的香。”热气带着酒意撒下,顾怀宁的耳朵动了动,这才后知后觉发现眼下两人这姿势实在有些暧昧。她心下紧了紧,然后伸手抵在了他胸前,没让二人距离贴太近。黑暗中沈敛无声垂了垂眸,视线落在了这下意识防备的举措上,...

《饮鸩斩前缘,清冷世子红眼求垂爱顾怀宁沈敛 番外》精彩片段


“我们一定要躲得这么隐蔽吗?”

那枫叶林这么大,为何七皇子便一定能寻到她。

因着她的靠近,沈敛很明显地僵了一僵。

她凑得如此之近,他才发觉她身上似乎也不只有那淡淡的冷桃香味。

沈敛不知那究竟是何,只是环在她腰间的手,无意识地加重了一分。

顾怀宁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想来是自己凑太近,烦到对方了。

可他又一直让她安静,拉开距离他又听不见。

顾怀宁没能得到答案,但还是拉开了距离。

罢了罢了,再等一会再问便是。

可才这般想着,他便垂首凑近她耳边,轻轻开了口。

“你的香。”

热气带着酒意撒下,顾怀宁的耳朵动了动,这才后知后觉发现眼下两人这姿势实在有些暧昧。

她心下紧了紧,然后伸手抵在了他胸前,没让二人距离贴太近。

黑暗中沈敛无声垂了垂眸,视线落在了这下意识防备的举措上,眸光微沉。

因着她的香味,七皇子总能找到她的位置,这才带她进了密道。

可此举明显比被发现更严重。

顾怀宁闻言有些无奈。

过了一会才极小声询问:“那我们要在这等多久?”

沈敛耳尖,其实这种程度的气音也能分辨。

但他却敛着眸,未做出回应。

密道虽不算狭窄,里头空气却不怎么流通。

淡淡的酒气萦绕着她身上的香味,不知不觉间又开始动摇他的理智。

顾怀宁以为是自己声音太轻,只得再次踮脚凑近他耳畔。

“我们……”

轻轻浅浅的香气以及小姑娘娇娇的气音,此刻只能让他本能回想起,那些逼真到让人分不清真实与虚妄的梦境。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沈敛明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他迈开步子,带着她往更深处而行。

顾怀宁的话说到一半停住,这时才发觉他搂在她腰上的手未松开,于是便扯了扯他的手。

沈敛顿住,低头问她:“你能看见路?”

顾怀宁默了默,她确实完全看不见。

但她也不想一直被人抱着。

“我可以拉着你。”

沈敛沉默了一瞬放开她,改换拉住了她手。

两手指尖相触,这才发觉她的手还是有些凉。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将她的手又握紧了些。

顾怀宁有些讶然。

她刚刚是想着可以拉他的衣服,而并非牵手。

可沈敛已经再次前行,似是也很着急离开,她便只能默默咽下自己想说的话。

等似乎走出老远时,她才声音大了些询问。

“这是去小院?”

国公府枫叶林有密道,而沈敛的小院又在城外枫林附近。

这不得不让她有所怀疑。

“嗯。”

沈敛的声音冷淡,却难得给了回应。

顾怀宁瞬间有些歉然,“那这样会不会被七皇子发觉?”

沈敛快速前行的脚步顿住,回过身,“现在才考虑这个,是不是晚了些。”

她没料到他会停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撞上。

好在又她伸手一扶,否则又该撞进他怀里。

顾怀宁有些讪讪,看样子他也是恼火的。可如今再想想,他也可以丢她一个人在枫叶林的,没必要带着她一起跑。

更不用担心密道被七皇子发觉了。

顾怀宁本以为他会接着走,可沈敛却停在了原地未动。

“不走了吗?”她问。

沈敛在黑暗中看着她,眸光沉沉却又闪过一抹难以辨别的复杂。

“帮你躲开七皇子,打算如何谢我。”

顾怀宁怔了怔,他竟主动跟她要谢礼。

在她还没开口前,沈敛主动松开了她,而后退开。

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可也不过隐约可见身侧小范围。

待他身形一消失,恐慌便陡然攀至心头。

顾怀宁僵了僵,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思及此,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急切。

“你想要我如何感谢?”

黑暗中,沈敛依稀瞧见了小姑娘白皙的脸。

还有她脸上的恼火与气急败坏。

那也是他梦境中不曾有过的样子。

沈敛没开口。

以七皇子多疑的个性,定然会猜到他将顾怀宁带走了。若是他不能给出一个完美解释,对方定然又会反复质疑。

沈敛不想惹这个麻烦。

眼下,或许是开口要棋盘最好的机会。

可听见她问‘要如何感激’,他脑中想的却是别的。

“沈敛!你说话!”

密道内漆黑寂静,静到她仿佛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仿佛他已经走了,丢下她一人在此处。

重生一世,顾怀宁才不希望不明不白死在这种地方。

她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些遗憾没有弥补。

这该死的沈敛,她就不该信他!

恐惧和后悔肆意蔓延,若真困在这地道里,她压根没办法自救。

“沈敛!你别太过分了!”

等不到他回复,她的声音又急切了半分,下意识便迈开步子往前摸索。

地道虽暗,路却修得可以。

顾怀宁快速往前了几步,然后便撞在了他身上。

沈敛一直没走开,就站在她不远处。

这一撞,让她原本的恐惧紧张散去,而后变成满满的委屈。

眼眶热意上涌,她重重伸手推了他一把。

“你太过分了。”

沈敛似是没站稳,被她这一推便往后倒了下去。

可他却不仅自己倒下,还伸手拉住了顾怀宁。

下一瞬间,她便扑在了他身上。

密道寂静,顾怀宁这一扑,两人距离近得仿佛能听见对方心跳声。

她怔了一瞬,气红的眼睛看向沈敛。

喝醉之人难以琢磨,更别说她本就猜不透他。

顾怀宁挣扎着起来,却被他拉住手臂。

“你做什么!嫌戏弄得还不够是吗?”她恼火质问。

他今晚的举止太突兀了,一点都不似以往。

沈敛盯着她眼眶几瞬,“哭了?”

但是好像和梦中那种哭法也不太一样。

顾怀宁:……

她都要气笑了。

这没头没脑的,究竟要做什么!

她不想跟醉鬼浪费时间。

可他不清醒,似乎又是她拿回东西最好的机会。

“你有看见我的书信吗?”她耐着性子问。

沈敛看着她,终于回答:“有。”

顾怀宁心头一跳。

丢人。

正想再开口,便又听他平静道,“看过。”

若说刚刚还只是尴尬,那这会已经是头皮发麻。

好在密道黑,她双颊滚烫也看不出来。

顾怀宁闭了闭眼,心如擂鼓,脸上是死装出的平静。

“喔,不必在意。反正不是我写的。”


若是眼下两家就确定了亲事,怎会那么多年都没完婚?

而好友如此将人带出来,必然是默认对方就是未来大嫂。

她同顾怀宁关系好,所以也将未来大嫂介绍给她认识,希望大家多亲近亲近。

顾怀宁的不解,在回程路上终于得到解答。

前世有一年元宵灯节,因游船碰撞,一船贵女落水闹得沸沸扬扬。

顾怀宁当时也在那条船上。

元宵时京城还天寒地冻,当时场面又太混乱,身上衣服厚重,浸湿后更是重若千斤。

她四肢麻木很快便沉进水里晕死过去。

后来顾怀宁也不知道自己被谁所救,只知醒来时已在府里。

而才没几日,便传来秦家那位落水贵女自尽的消息。

顾怀宁当时还病着,只粗粗一听觉得感慨惋惜。

过了一个多月,又有新流言,原来那贵女真正死因是为情所困。

如今再想起,那男子肯定不会是林家大哥。

两人都要成亲了,秦书婉又怎会自尽呢。而林家大哥后来一直未成婚,也未必同此事无关。

顾怀宁在车上想了一路,直到回府映书才来告知她,白日顾怀直醒后被常氏揍了,挨了二十多棍子,这会正趴着下不来床。

一想到心疼自己的四哥挨打,她马上赶了过去。

顾怀直正趴着,整个人有气无力。

常氏训完,顾怀青下午来了趟接着训。

他好歹有点脑子,没说出妹妹是从青楼把自己救出去。否则不用晋王孙动手,顾家人都会把他腿打断。

“四哥。”

顾怀宁进房,眼眶微微发红。

伤是伤了,好在腿保住了。以后他仍会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顾怀直。

昨晚回来她便想过了,靠别人永远比不过靠自己。

她还是应该多习些武功,别人不会每次都给她机会近身。

“妹妹,对不起。你别哭,四哥没事。”顾怀直连声哄,压根见不得妹妹掉眼泪。

顾怀宁却坐到他床边,直接开哭。

“四哥,昨晚太危险了。你要是出事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日后别再轻信他人了。”

对方最怕的就是这种场面,所以顾怀宁打算哭个够,也让对方长长记性。

顾怀直果然心疼坏了,差点直接从床上爬起来。

“四哥错了,四哥答应你,日后再也不同那些人来往。”

他昏迷前其实也察觉出不对,只是已经中计,实在没法脱身。

早上清醒后得知是妹妹救了自己,他既庆幸,又满脑子疑问。

“可是宁宁,那混账怎会轻易让你把我带出来的?”

就晋王孙那性子,可不会轻易作罢。

顾怀宁擦了擦眼泪,推出沈敛来。

“还好昨晚沈世子也在,晋王孙这才不敢阻拦。”

顾怀直闻言点了点头,这样说起来,该找个机会去感谢对方。

如果不是沈敛,他妹妹可能都要出事。

顾怀宁见差不多了,这才提出要求,“四哥,等你好了,好好教我习武吧。”

顾怀直立刻听笑了,“你不是最怕疼吗?”

顾怀宁垂下眼,“可不是每次出事都有人能帮我的。四哥,我希望我自己能强大起来。”

看着眼前突然转变想法的妹妹,顾怀直突然觉得心疼和内疚。

妹妹肯定是被这次的事吓坏了。

有这种想法是好的,可习武那么苦,他哪舍得。

别说他了,整个顾家都不行。

顾怀直嘴上应下,心里却压根没底。由顾家来教,妹妹肯定学不成,习武之事,还是得委托别人才好。

第二日,顾怀宁重新回了书院。

之前是因为落水,如今病愈自然要回来。再者,那日推她落水的人,她还没揪出来呢!

魏清音看见她,主动过来打了招呼。

她语调轻缓,声音也轻,整个人都透着温柔。

“宁妹妹,昨日你怎么走了?”

顾怀宁客气回应:“我与华筝有约。她正巧到了,我便没再上楼。”

魏清音有些惊讶她和气的态度,但还是点点头。

“昨日你也吓坏了吧?幸亏沈世子阻挡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合该好好感谢。”

顾怀宁眼也没眨,“是该如此。”

魏清音温和点点头,“下次休沐正好是镇国公府的赏花宴,是一个好机会。”

镇国公府有赏花宴?

顾怀宁诧异着沉默了一瞬。

魏清音见对方没做声,一时也有些尴尬。

她倒没想过,镇国公府竟没给顾家递帖子。自己这么一问,反倒像是在故意炫耀了。

“嗯,所以得麻烦魏姐姐替我向世子道谢了。”顾怀宁已经想开。

想来是沈敛不想见她,也不想跟她再有所瓜葛,才特意没邀请的。

魏清音离去时,正巧林华筝进课堂。

坐下后,她便询问顾怀宁:“她同你说什么?”

“说周末镇国公府的赏花宴。”顾怀宁道。

“我知道。”林华筝点头,“我也收到了。但周末我打算同秦姐姐出游,不打算去。”

顾怀宁沉默了一瞬,看来她真是小看了沈敛厌恶自己的程度。

“我没收到。”

好在她不执着沈敛了,这会知道了也不难过。

“那就同我跟秦姐姐一起出游。人多才热闹!”林华筝立刻安慰道。

顾怀宁正有此意。

想着是否能将对方劝回来,远离那害她的坏男子。

入秋后气温日益渐凉,上次那一场大雨后,书院内的花草大多都败了。

午休时,师长叫走了林华筝,是以顾怀宁只能自己一人散步消食。

南安书院很大,学生众多。

大衍不限女子读书,只是男女授课内容不同。

她寻了一处背靠凉亭的假山,背着夫子早上交代的诗文。

记东西时她喜静,不喜欢周围发出声响。只是记着记着,便忽然听见周遭有人开始交谈。

“表哥,我同林家的亲事,这个月怕是要定下了。”

假山前有凉亭,若有人在此,一般会在亭子里。

顾怀宁在假山后,来者未想过后头有人。

她无意听人私事,可这熟悉的声音,还有那口中的‘林家’让她驻了足。

“这么快?”

“表哥,你若心里有我,便带我私奔吧。”秦书婉流着泪,眼里全是爱慕。

“婉儿,我若带你私奔,你爹娘该多伤心。我自幼父母双亡,是舅父舅母将我抚养长大。我怎可做出如此不义之事……”

“婉儿,你先回去。眼下你就要同林家定亲,若被人撞见定与你清誉有碍。你放心,此事我会想办法的。”

……

顾怀宁拿着书一直未作声。

她等了一会,正想起身出去时,一颗石子却轻轻被掷到她脚边。

顾怀宁愣了愣,石子分明是从假山中心的方向被丢出来的。

她下意识抬头望去,却见还有一道熟悉的人影正在那处。

自打重生,她发现自己同沈敛巧遇的次数几乎要赶上之前总和。

秋风吹来,落叶被刮的沙沙响。

她看见沈敛的眸光微闪,而后倏地朝她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顾怀宁皱了皱眉。

对方一向冷淡克制,绝不是轻浮之人。如今这个反应,实在太过反常。

莫非……

她心下一动,立刻朝对方的位置过去。

小姑娘裙角飞扬,朝气灵动,和萧瑟秋风截然不同。

几乎是刚到,沈敛便拿过她手上的书,然后将她藏在了身后。

秋风吹的落叶沙沙作响,也吹动了她的书页。

若不仔细听倒也不明显,可要是碰上多疑之人,那就不一样了。

而秦书婉的表哥,便是这种人。

他早就起了疑心,仔细听了一会半晌没离开,直到确定假山后头真有动静。

沈敛也是听见了脚步声,这才提醒顾怀宁。若非如此,他也不愿意多此一举。

“沈兄。你也在此处?”

顾怀宁藏在沈敛身后,尽量将自己的身形缩小。

也不是第一次躲了。

经验老道。

沈敛从容淡漠,“何事?”

这声反问,倒是将对方给问住了。

来人犹犹豫豫,看着沈敛那双沉稳的眸子,愣是有些问不出口了。

他想试探,又有些心虚,终是什么都没问出口便离开了。

对方不是多事之人,想必也不会将今日之事到处宣扬。

沈敛等了一会,确认对方真走了才转身出来。

里头的位置狭小,但容纳顾怀宁绰绰有余。

小姑娘贴在最里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表情看起来明显是在发呆。

她倒是悠闲,又一贯胆大。

“下次五姑娘听墙角时切记抓紧身上之物,莫再让书页翻动作响了。”

沈敛将书递给她,又道,“还有,下次别再用这么重的熏香。”

每一次她在,他都能闻到那股清桃味。

他几乎不用找,便知她就在周围。

哪怕他能藏她,也容易被人发觉。

顾怀宁闻言只觉得对方莫名其妙没事找事。

昨晚梳洗后,她可没用什么熏香。

对方竟还说她香味重,跟臭到他似的,分明是借机教训。

顾怀宁将书接过,有些没好气开口。

“下回碰见这种巧事,世子大可以不必藏我。”

爱慕沈敛的人那么多,她又不怕别人误会。

藏来藏去,不过是怕他自己的清誉有损,引得心上人误会罢了。

顾怀宁发呆的时候已经想过,明明两人之间,他是更担心的那个。

为何每次都仿佛像是她在求他帮忙。

沈敛并不喜她这种无所顾忌的态度。

但皱了皱眉,到底什么也没说。

她同自己无关。

还是少些接触,不给不该有的念想为好。

“五姑娘稍后再走。”

留下这句话,沈敛先行离开。

顾怀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又稀罕跟他一道了。

只是回去后,她还是小声问了林华筝。

“你觉得我身上的香味重吗?”

到底是小姑娘,对‘臭’这事多少有些介怀。

“不会啊。”林华筝有些困惑,“谁说你熏香重了?”

顾怀宁放下心,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果然是沈敛找茬。

没事找事。

下学回府时,她特地琢磨过那男子的话。

虽然字字句句都看似在情在理,但实则全是推托,没有一句实质承诺。

一天学习归来,常氏拉着女儿的手关心。

问她身体可还吃得消,需不需要再请假休养两天。

顾怀宁告诉母亲一切都好。

只有一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转眼几日过去,赏花宴终要到来。

严氏提前一晚特地找到沈敛叮嘱,“明日你务必待在府中,听见了吗?”

沈敛想起肆意妄为的顾怀宁,眼含笑意摇摇头。

“感情之事,也并非多见一两面就能改观。”

母亲中意的是顾家,而非顾怀宁这个人。

“娘只知道,不接触,就一定不会改观。”严氏回答。“你又没同那顾五接触过,怎知自己就一定不中意。”

沈敛这次没言语。

见儿子好像被说动,严氏高兴起来。

“总之,明天你给我好好表现,不许总冷着脸摆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况且也不是只有顾怀宁,也还有两家家世不错的姑娘可以考虑呢。

沈敛应声,看着母亲欢喜离去。

也罢。

让母亲见见顾怀宁,便知对方不适合镇国公府了。

翌日清早,顾怀宁早早被映书叫起来沐浴梳妆。

常氏早早便替女儿搭配好服饰,做足了准备。

顾怀宁看这阵仗,实在不像是让她去见林华筝的,便随口问了一问。

“这是做什么?这么隆重。”

映书顿了顿手中动作,诧异问:“小姐不知道吗?你今日要去镇国公府赴宴。”

顾怀宁微愣。

见她真的不知,映书又道,“你生病那几日帖子便送来了。”

常氏知道她对沈敛的心思,所以便没特意提。

顾怀宁沉默了片刻,“今日我不去镇国公府,换身寻常衣服便可。”

映书惊讶睁大眼,小姐这般心悦沈世子,如此大好机会,为何反而放弃?

她心有疑问,但见顾怀宁面色从容,便没再将话问出口。

常氏一开始的反应同映书一样,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去这主意不错。

以往都是女儿追着那沈敛。

今日有机会却不去,反倒能试试对方态度。

严氏为了这场赏花宴付出了很多心思。

陈嬷嬷最了解她,清楚她究竟是在等谁。

直到各府陆陆续续都到了,这才看见常氏一人前来。

严氏的眸光淡了淡,期待落空,多少有点不悦。

那顾家五姑娘,不是很中意她儿子吗?


“殿下。”

苏先生的语气还是有些硬,“统一考试,若是因着一个学生提议,就随意满足对方要求,那正常考试秩序不就乱套了?”

他的话自是有道理。

顾怀宁眼含感谢看了七皇子一眼,这才道:“若是更换箭矢后无任何变化,学生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此事事关秩序,也不仅仅只是考试结果。

苏先生并不愿松口,但七皇子已笑着走到附近另一名考生面前。

“可否借箭袋一用?”

皇子亲自开口,那学子还能如何。

甚至没反应过来,便下意识地将箭袋交了出去。

“先生不悦有人破例坏了考场规矩,但学生要求自证,您何不让她输个心服口服?”

七皇子又走至她身边,捻过一支她箭袋内的箭矢搭弓射出,而后不其然地便见箭矢飞行脱靶落地。

只是位置叫她比起来,自然是要更靠近箭靶些。

众目睽睽之下脱靶,七皇子半点也未恼怒,甚至轻轻笑了笑。

周遭学子神色各异。

前些日子顾怀宁还故意往七皇子身上摔呢,谁知道他此刻是不是故意帮她呢。

苏先生看着,眼神也有些微妙。

但到底卖了对方一个面子,没出声阻止。

这一次,顾怀宁手中的箭矢带着破空声射出,稳稳射中红心。

后头围观并冷嘲热讽的人,早就在七皇子过来帮腔时便不作声了。

如今见她一箭中的,更满心难受无话可说。

考试一共十箭,必须九箭命中红心,这才能拿甲等。

顾怀宁脱靶一箭,余下借来的九箭中,八箭命中红心,余下那箭也只差一点,足以说明实力了。

“苏先生。”顾怀宁满眼诚恳,“季考考具由专人负责,如今出现问题,定是有小人恶意作祟,而非检查之人工作疏忽。”

“还请您立刻调查此事。”

苏先生如今看着她,已是满眼复杂。

他命学生将两只射落的箭矢捡回,而后自己亲自试了一次。

见两只箭纷纷落地脱靶后,终于开口,“沈考官。请过来一下。”

本场考试两位考官,总不能他一人判定。

“试一试这袋箭矢。”

沈敛应声,这才从远处而来。

顾怀宁见他要取箭,特地退开了两步,拉开了些两人的距离。

他没看她,但余光仍旧能捕捉对方踪迹。

随着她一退,仿佛连同那淡淡的桃香,也稍稍散了些。

沈敛看着箭矢方向的眸光闪了闪,又似什么也没发生,抬头射箭。

这次的箭矢终于中了箭靶,只是也堪堪只到边缘。

几人实验,自然可以确认这袋箭矢的确被人做了手脚。

七皇子或许会被顾怀宁勾引故意放水,总不能沈敛也护着她吧!

一时间,在场众人脸色各异。

顾怀宁身为被陷害的当事人,平静开口。

“季考乃大事,有人胆敢在学院弄虚作假,更是胆大包天!”

“这不仅是对我的恶意针对,也是全然不将学院的名声和公信力放在眼里。”

前世拿到有问题的箭矢,今生她特地改了顺序延后也依然如此。

哪有那么巧的事!

这动手的,一定是场中之人!

射箭考试暂停,季院长被也被请了过来。

“严查!”

一贯好脾气的季院长也沉下脸,眸光冷凝。

公然在考试的时候下手,这将学院置于何地!

顾怀宁站在原地,人群中已经有人白了脸。

那是经常跟魏清若一起的一个女生,平时看着也挺娇俏可人。

魏家姐妹都是早上考核,是以此刻并不在场。

在对方被带离后,人群里发出不小的议论声。

沈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全程没同顾怀宁说过一句话。

仿佛多看一眼都心烦。

倒是七皇子又取了一支箭给她,“别忘了你还差一箭。刚刚那支有问题,算不得数。”

若是重计,她便有机会得到甲等了。

顾怀宁没有辜负对方给的这个机会。

最后一箭,她敛神搭弓,箭矢稳稳射中红心。

看见结果,小姑娘也下意识松口气,勾唇笑开。

辛苦半个月,当然也要让自己满意。

时近黄昏,橘红的阳光撒在顾怀宁的身上。明明是那么明艳娇滴滴的一张脸,却透着股利落和干脆,有种别样的韧劲。

待学院内一切事宜结束,沈敛同七皇子缓缓而归。

“顾五姑娘着实让人惊喜。”

七皇子眼带笑意,“到底将门出身,哪怕平日看着再娇滴滴,真要拼实力,也不输他人。”

沈敛没作声,一双眸子透着窗帘静静看着外头。

七皇子看向对方,似笑非笑。

“沈兄,你似乎对五姑娘的话题格外不感兴趣。”他勾了勾唇,“过度避嫌,也是一种在意。”

上次在沈敛书房外,对方那句‘不自信’,七皇子还言犹在耳。

如今反观对方涉及顾怀宁这过分冷淡态度,难道就不显刻意?

沈敛终于收回视线,“殿下多虑了。在下是在看外头的猫儿。”

“猫?”七皇子挑挑眉,掀开对方那侧车帘瞧了瞧。

果然见到街边有一只野猫,正缩着身子蹲在角落里。

“原来世子喜欢猫?”七皇子将信将疑。

沈敛的神情似乎凝了一瞬,而后摇了摇头,“倒也算不上喜欢。”

只是刚刚瞧见时,突然就想起一个人。

七皇子见他神情不似作假,这才又回到之前的话题。

“看来咱们这位顾五姑娘,在学院里树敌不少。”他想要顾家的助力,但不想接收跟顾怀宁相关的麻烦。

沈敛的眸光淡淡,“里头一小部分,不是殿下刚帮她树立的吗?”

今日考场上发生的事,相信很快便会在学院里传开了。

七皇子对上他的视线,忽而笑得更开心了一点。

“既然这摊浑水本殿下搅都搅了,那不妨让风浪再大一点。看看那顾五,究竟能不能撑过去。”

折扇轻扇,七皇子看着沈敛道,“沈兄应该不会插手吧?”


顾怀宁想看天意。

但言越觉得,事在人为。

吴氏从屋里出来时,特地认认真真瞧了顾怀宁一眼。

小姑娘披着袄子,肤如凝脂,美眸皓齿。

即便什么表情也没有,也漂亮得让人印象深刻。

大雨已停,言越被扶着路过顾怀宁时,问:“五姑娘,这可能算天公愿作美?”

顾怀宁叹口气,“言小公子先养好身体,余下其他日后再谈。”

吴氏听不懂两个小年轻在说什么。

顾怀直转过头去不屑翻了翻白眼。

什么天公愿作美。

你言越小命都要作没了。

待言家众人走了,他才跟妹妹表达了不满。

“这言越身体不行啊,这么轻易就病了。以后怎么能照顾得好你。”

顾怀青看了小弟两眼,这才笑问:“你是不是对言越有什么成见?”

今日已听见对方表达不满了。

顾怀直欲言又止。

可妹妹喜欢的难道不是七皇子吗?

再开学时,便是顾怀宁同言越两人一同告假了。

她猜想书院里定然又会传出流言蜚语,但好在她反正没听见,便也无所谓。

两日转眼而过,终是到了圣上寿辰这一日。

顾怀宁的月事一直没来,但畏寒的症状倒是消失了。

想来前几日还是天气骤冷,她微微有些风寒,这才有些畏寒。

如今在家休养了两日,便恢复了。

第一次进宫参加寿宴,常氏早早便起来盯着女儿梳妆。

小姑娘本就娇艳,上了妆后,更是越发动人。

常氏看着女儿,不禁有些感慨。

这几个月感觉女儿变化特别大,仿佛一下子便长开了。

从一个小丫头转变成了一个小姑娘。

从前女儿是不肯上妆的,如今也学会爱漂亮了。

七皇子送的头面就在妆奁边,常氏瞧了瞧也觉得精美。

可惜女儿应当是没那方面想法了。

顾怀青已经同常氏说了言越醒来时对吴氏说的话。

倒也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

也知道维护人。

就是还太年轻稚嫩了些,行事不够沉稳妥帖。

顾崇一早便已进宫,两母女到达宫门外时,一路上已经排起长长的马车队伍。

今日前来参加寿宴的女眷众多,常氏拉开帘子瞧了瞧,见前方确实没办法前行了干脆带着女儿下了车。

虽需要走一小段,但总比一直堵在半道强。

顾怀宁上一次见这么多人,还是在重生前的元宵灯会上。

只是等会周遭都是陌生人,要更自在舒心。

眼下她跟在常氏身旁,引来不少上前招呼之人。

京中众人知顾家宠女儿,但对顾怀宁的印象却不深刻。

如今见她跟在常氏身边,这才惊觉顾家女儿这般花容月貌了。

借着打招呼的由头,附近家中有适龄公子的夫人们,皆笑着上前打了招呼,边不动声色瞧了瞧顾怀宁。

只见小姑娘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不骄不纵,并没有因众人而怯场,显然便是个沉稳胆大的。

这让不少夫人们心生好感。

多的是贵女被养得太娇,不是眼高于顶,便是过分怯懦上不得台面。

严氏同沈敛站在远处。

远远瞧着,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

“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她回头问儿子,有些心累。

沈敛语气平淡:“孩儿眼下并无……”

话到嘴边,他又顿住。改道:“不急。”

严氏板着脸看了一会儿子的神情,一边忍不住猜测对方刚刚想说的话究竟是什么。

……

顾怀宁前世进过一次宫,但并非深秋时节。

那时才同沈敛成婚不久,因着圣上赏赐,所以一同进宫谢恩。

之后沈敛被圣上留下,而她则被叫去皇后宫中坐了一会。

皇后看着是个宽厚仁德之人,但这后位最初也不是她的。

是因着前任皇后病死,这才登得后位。

顾怀宁跟在常氏身边,走了好一会才到恢宏富丽的永泰殿。

臣下们已陆续到齐,男女分席而坐。

巧的是,顾家同镇国公府竟被安排到了一处。

瞧见两母女亲热坐在一块,严氏忍不住往两人方向瞧。

席间,有夫人打趣开了口,“国公夫人怎一直瞧着人家小姑娘?”

这次寿宴,圣上只点了几个秋猎表现出众的年轻子弟,是以这桌只有顾怀宁。

庄静也来了,但同言家在一块。

严氏只能道:“我只生了一个小子,是以一直羡慕人家有个乖巧贴心的女儿。”

对方看了眼顾怀宁,顺势道,“那便得问问将军夫人肯不肯割爱,若是世子能娶到五姑娘,那夫人便能如愿了。”

这话当真是叫严氏连笑都笑不出来。

难道是她不想吗?

“有时候孩子太出息、太有主意,也不见得是好事。”严氏道。

常氏闻言意味深长看了对方一眼,勾了勾唇,没说话。

说得好似他沈敛点头,她家宁宁就一定会嫁似的。

母女连心。

顾怀宁瞧见了母亲的表情,也弯了弯唇,笑得格外娇艳可爱。

那开口的夫人本也不是为了撮合沈敛和顾怀宁,严氏这话一出,更中她下怀。

当即便笑起来道:“既然如此,何不干脆认五姑娘做干女儿,这样国公夫人便立刻能有个闺女了。”

自然。

这样一来,沈敛同顾怀宁便成兄妹。

其他小公子们便有机会了。

这话递到了严氏面前,确实让她一时间为难住了。

她倒是不介意认个干女儿,但若是顾怀宁……

严氏又有些犹豫。

那日听闻下人来报,说顾家五姑娘来找。

她闻讯赶过去想瞧瞧,却是怎么都没找到人。

按照儿子一贯的性子,若他真对这顾五一点想法都没有,应该是不会带着人到处逛的。

可每一次问他,他又很坚定说不中意。

这让严氏着实不好把握,也不知该不该彻底把这事给断个干脆。

末了,还是另一位夫人笑着解了围。

“就是认做干女儿,怕是将军夫人也不舍得。”

上头四个儿子才有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谁会舍得将女儿分一半出去。

众夫人皆轻笑开,大家都是体面人,不会因这点事不悦。

场中表演精彩,但大部分人的心思却均未在场中。

来参加寿宴的小姑娘不多,因此顾怀宁在常氏边上一坐,分外地引人注目。

顾崇的嘴角几乎要翘到天上去。

顾怀宁平静承受着众人的打量,虽有些许的不自在,但也不算难捱。

待她以为今日寿宴就会这般过去时,坐在最上首的圣上带着笑意点了她的名字。

“顾爱卿,你家女儿今日可来了?”

顾崇咧着嘴站起来,指了指女儿的方向。

“回陛下。小女坐在那儿。”

顾怀宁起身,因着圣上这一问,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便集中在了顾怀宁身上。

圣上看了一眼,认出了她。

而后笑着开了口,“朕听底下公主说,你喜欢沈敛?”


顾怀宁忍不住被这一下疼得变得了脸。

“你……”

她才开口,便听见沈敛冷冷道,“你不想早点开始练?”

顾怀宁闭了嘴,但疼得小脸紧皱,属实算不上舒服。时不时还得被痛得轻呼出声。

她忍不住疼时哼出声时,他的动作便会停。

梦境和真实交织,而后,脸色越来越沉。

接着清冷眸光渐深,最后像是不耐至极闭上了眼睛。

庄静坐在一边,满脸的纠结。

她是有些羡慕的,所以一双眼睛忍不住往两人那边瞧。

虽然顾怀宁看着一点都不舒适,但那可是沈敛啊……

可看他的表情,已是相当不悦了。

待一轮放松结束,沈敛的视线才落到庄静身上。

“你的情况太严重了,再放松只会加重。”

这一句,也算是解释为何只按顾怀宁了。

庄静只剩下遗憾。

考虑到两女的身体情况,今日特训未再进行太久。

离开前,沈敛特地交代了两人要好好保重身体。

两人已经吸收教训,回去后便好好放松了身体。

待到傍晚出去时,顾怀宁便发现周遭众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暧昧不对劲。

男子们还未结束狩猎,是以此刻人还不多。

一名平日与顾怀宁关系尚可的学子上前,好心告知了她眼下大家在悄悄议论什么。

“顾妹妹,下午有人说,瞧见你悄悄同男子在林中私会。”

顾怀宁心下一惊,立刻皱紧了眉。

那是看见她同沈敛了?

“我只是在练习射箭。”

对方摇摇头,提醒道:“你最好请对方出来证明一二,否则……”

人言可畏。

她没将最难听的话说出来。

瞧见之人说的,可是顾怀宁同男子举止亲密,任由男子触碰肢体。

见她不作声,来人只能将声音压得更低些。

“今日未上场比试的男子只有数人,究竟是谁一查便知。顾妹妹,你切莫逞强。”

顾怀宁却皱了皱眉,琢磨出对方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一查便知?

想来那人是没看见男子正脸。

若对方认出那是沈敛,眼下谣言便是她不知廉耻勾引对方投怀送抱了。

想到这,她便又定一定神。

只要众人不知那是沈敛,那便又好解释许多。

更何况,当时还有庄静在场。

“不过是正常练习罢了,清者自清。对方若不认同,可出来与我当面对质。”

顾怀宁的语气淡然,也夹着一股傲然。

对方叹口气,没有再劝。

顾怀宁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周遭也有不少人听见。

若对方真有意将事情闹大,自然会找机会捅到她跟前来。

待庄静出来时,谣言已经越发夸张过分。

她只听了两耳朵,便已有些发火,好在顾怀宁及时找到她。

“庄姐姐先不必解释。”

庄静皱眉,“她们那般污蔑你,你就任由她们编排?”

顾怀宁笑,“这种事还少吗?庄姐姐现在出去解释,那幕后之人便藏起来了。难道姐姐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胡言乱语?”

庄静被她劝住,只能咬牙忍下。

如此一夜过后,终于到了最后一日。

这次秋猎,大凉不仅来了两位皇室。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自然也来了不少。

虽然数量不多,但贵在精。

说是友好交流,但也是国力和精神面貌的比拼。

顾崇不仅在大衍家喻户晓,哪怕在大凉国内也是赫赫有名。

圣上坐在场间,看着下方的年轻一辈,始终带着微笑。

云燕公主骑在马上,脸上皆是飞扬的自信。

“皇帝陛下,早几年两国交流时,云燕便想随兄长们来瞧瞧。可父王说大衍贵女不善骑射,我来这儿便是欺负人。”

她说着一笑,又道:“可我不信。大衍几位将军的威名,哪怕云燕在皇宫也时常耳闻。这般英勇的将士,怎么会容许家中女儿只在闺中绣花弹琴呢。”

“我知道大衍有句话叫虎父无犬子。既如此,也那也无犬女才对。”

云燕的语气坦然,并无特意讥讽之意。再者也多有恭维,所以虽是挑衅却也不让人生厌。

圣上脸上始终带笑,“云燕公主难得来大衍一趟,你们年轻人之间,是该好好交流。”

秋猎三日。

第一日沈敛下场风头无两,压得大凉毫无还手之力。

第二日,沈敛未参赛由大凉扳回一城。

眼下第三日,不管比试什么都有沈敛在,顶多两国打成平手。

是以圣上并不着急。

得皇帝应允,云燕公主便策马在场中巡视了一圈,而后笑眯眯开口。

“本公主来大衍这段时间,听闻贵女中属庄家千金射箭本事最佳,不知今日,她可在场中?”

她笑的明艳,也笑得自信。

眼睛直直看向的,却是同庄静压根不同方向的顾怀宁。

秋猎第一日时,云燕公主便注意到了她。

大衍气候同大凉不同,这边的小姑娘也都白皙水灵。

不过第一日,她便听见大凉队伍里有人悄悄在打听对方。

随后,云燕公主知道,那就是顾怀宁。

一门心思喜欢沈敛,被全家娇宠长大的贵女千金。

也是她这趟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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