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书欣言司礼的女频言情小说《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沈书欣言司礼》,由网络作家“沈书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书欣压下心里的情绪,缓缓开口:“好,我去。”言司礼的发小起哄,他这样说,沈书欣找不到推脱的理由。更何况,她马上要离开了。剩下的这段时间,是她和言司礼最后的时光。就当是离开前的道别吧。沈书欣换上衣服,准备和言司礼出门。上车后,她无意间瞥见言司礼的那枚钥匙扣。那是一个粉白色兔兔样式的钥匙扣。不起眼的位置还刻着WRY三个英文字母缩写。显然是温若雨送给他的。这枚钥匙扣,言司礼用了许久,却保存得很好。她从前并不知晓钥匙扣的来历,只是玩笑着提过想要那枚钥匙扣。那时,言司礼只是笑着哄她:“小书欣,这是哥哥很重要的东西,你要拿什么东西来换?”她那时不懂,只是有些赌气言司礼连枚钥匙扣都舍不得。现在看来,这枚钥匙扣的确是他很珍爱也很重要的物件。“怎么...
《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沈书欣言司礼》精彩片段
沈书欣压下心里的情绪,缓缓开口:“好,我去。”
言司礼的发小起哄,他这样说,沈书欣找不到推脱的理由。
更何况,她马上要离开了。
剩下的这段时间,是她和言司礼最后的时光。
就当是离开前的道别吧。
沈书欣换上衣服,准备和言司礼出门。
上车后,她无意间瞥见言司礼的那枚钥匙扣。
那是一个粉白色兔兔样式的钥匙扣。
不起眼的位置还刻着WRY三个英文字母缩写。
显然是温若雨送给他的。
这枚钥匙扣,言司礼用了许久,却保存得很好。
她从前并不知晓钥匙扣的来历,只是玩笑着提过想要那枚钥匙扣。
那时,言司礼只是笑着哄她:“小书欣,这是哥哥很重要的东西,你要拿什么东西来换?”
她那时不懂,只是有些赌气言司礼连枚钥匙扣都舍不得。
现在看来,这枚钥匙扣的确是他很珍爱也很重要的物件。
“怎么又盯着这枚钥匙扣看?”言司礼笑着打趣,“这么喜欢,哥哥让人做个新的送给你?”
他弯着眉眼,眼底是荡开的春水。
往日,沈书欣最爱他这双眼睛。
现在看来,大约是他这双眼睛让她生出了被爱的错觉。
沈书欣沉默许久,只是摇摇头道:“不用了,司礼哥,我过了喜欢这种小东西的年纪了。”
钥匙扣也好,言司礼的爱也好。
她都不需要了。
言司礼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驱车去了会所。
两人姗姗来迟,会所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见到沈书欣,众人纷纷开口打趣。
“还得是嫂子,不然言哥今晚恐怕就要放我们的鸽子了。”
言司礼揽着她坐下。
屋内的光不算亮,言司礼的姿容清冷矜贵,从容优越。
在一堆人里,也分外打眼。
他知道沈书欣性格害羞内敛,见一群人围着她打趣,慢条斯理地替她解围。
“你们沾了酒,离小书欣远点,一身酒气。”
“就是。”
立刻有人接过话,笑着道:“嫂子喝不了酒吧,果汁还是牛奶?我让人送过来。”
言司礼很少让她碰酒,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问她:“还是牛奶?”
他嗓音温柔,目光里盈满了柔和,以至从她少时到如今,她都因为这份温柔深陷其中。
可此时,她却只觉有些乏味。
她不是小孩子。
温柔并不等于爱意。
“都行。”她轻声应下。
牛奶很快被人送过来。
屋内众人都很照顾沈书欣,就连抽烟都特意避开了她。
更别提男人间的那些荤话。
沈书欣却始终有些索然无味。
言司礼见状,温声问道:“小书欣,哪里不舒服吗?”
众人的视线也看过来,面带关切。
“嫂子,怎么了?我们这群人玩起来有些吵,你没事吧?”
她看向众人,想到那天言司礼发小们称呼温若雨时亲昵的语气。
她有些装不下去了。
“没事,这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也好。”言司礼笑了笑,给她披上大衣,“外面冷,把衣服穿好再出去。”
沈书欣沉默地离开了包厢。
夜风微冷,沈书欣看着漫天星光,脑海里闪过她和言司礼的这些年,心里却止不住的难过。
温若雨是言司礼的白月光。
言司礼又何尝不是她的白月光?
只是,这缕月光,终究照不到她的身上。
她神色怅然,这时,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却映入眼帘。
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眉眼里和她三分相似,温婉又清冷。
温若雨……也来了。
沈书欣怔了下。
她原以为言司礼不会让她和温若雨撞面,却不想,他会把温若雨也叫来。
她忽地想起言司礼那句:“除非你们嫂子肯陪我去,否则我哪也不去。”
他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她,还是温若雨?
沈书欣指尖微蜷,她心头闷得厉害,控制不住地跟了上去。
包厢的门没有合得严实,反倒留出一道缝隙。
温若雨推门而入,她显然和言司礼的发小是玩惯了的。
众人见到她笑嘻嘻的,眉开眼笑地和她打招呼:“嫂子,你可算来了,司礼哥可一直在等着呢。”
“可不是,你来之前,司礼哥兴致一直不高。”
“别瞎说。”
言司礼只是不咸不淡地打断了句,却没有阻止温若雨挨着他坐下。
沈书欣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平静又麻木。
果然啊。
言司礼身边的人都知道温若雨的存在。
他们心里认准的嫂子,从头到尾恐怕也只有温若雨一人。
这时,手机短信震动的声音响起。
沈书欣点开,短信是言司礼发来的。
“放心,哥哥会洁身自好,不会碰别的女人,只是和他们喝点酒。”
附带着一张喝酒的照片。
这是两人惯用的行程报备。
在恋爱这件事上,沈书欣和普通女孩没有差别。
缺乏安全感,又占有欲强。
言司礼为了让她安心,只要她不在时,都会和她报备。
然而,下一秒。
沈书欣的目光落在言司礼搂着温若雨的那只手上。
两人姿态亲密,宛如恋人。
前一秒让她放心,和她保证会洁身自好的男人,下一瞬却搂着她最厌恨的女人。
沈书欣看着这一幕,彻底心死。
或许,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点开手机,定下了二十九天后回京城的机票。
言司礼轻笑着挑眉,替她整理发丝:“当然是想让我们的小书欣独自锻炼一下啦,为以后做老板娘打基础。”
老板娘?
沈书欣迎上他含笑温润的眼眸。
换作从前,她或许信以为真。
可她早就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是……为了温若雨吧?
“还有呢?”
沈书欣语气平静,清灵的眸光黑白分明。
言司礼神色微微一变,唇角弯了弯:“还有若雨,她的身体不太好,现在又坐了你的位置。小书欣,你的能力也不差,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去分公司清净清净好不好?”
他修长的手指想摸她的脸,被沈书欣躲开。
沈书欣垂了垂眸,忽地开口:“好。”
她在这付出了三年的心血,原本就是为了言司礼。
他,她不想要了。
去哪里,也没什么差别。
至于她的心血和位置,温若雨想要,她就成全她。
她在这兢兢业业努力了三年,即便温若雨,也未必就真的能取而代之。
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男人扬起的唇角,微微僵了片刻。
而后,他缓缓开口,目光复杂:“小书欣这两天真懂事。”
她不是懂事,她只是腻了。
沈书欣原本打算离开,忽地,她停下步伐:“你从头到尾有考虑过让温若雨去分公司吗?”
言司礼顿了下,微拧眉目。
隔了会,他才无奈地笑了笑,跟她解释:“不是我不想让若雨过去,而是她才刚刚来到公司,对很多项目都不太了解,所以需要我亲自带一下,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就算离开了我,你还是能独挡一面。”
看似很妥当的说辞,可背后真正的含义,沈书欣心知肚明。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沈书欣凝向他。
言司礼揉了揉她的头:“当然,哥哥也不想和小书欣分开。”
沈书欣却忍不住笑了下,心中凉意更甚。
男人的爱与不爱,都在选择中窥见端倪。
她从头到尾,都输得一塌糊涂。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从书房出去之后,沈书欣直接去了附近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单独待了一夜。
她不在乎言司礼怎么对她,但她也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爱过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体贴备至。
眼不见为净。
她实在没兴趣做他们二人爱情的见证者。
只不过,她一夜未归,言司礼却也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
第二天,她去公司收拾东西。
在茶水间撞见了温若雨。
“听说你要被调去分公司了。”温若雨笑道。
沈书欣实在没想到,温若雨竟然知道得这么快。
看着她眉眼间的得意之色,沈书欣心头几乎了然。
“我今天是来收拾东西的。”沈书欣垂眸,漫不经心地回答。
温若雨嗤了一声:“那你记得,也回家收拾一下东西。”
“什么意思?”
“司礼哥哥没告诉你,要你搬走的事吗?”
沈书欣的上睫止不住的微微一颤。
搬走?
到目前为止,言司礼从未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原来他不仅要让她离开总公司,还要把她从房子里撵走。
也没什么不好。
她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沈书欣窥见温若雨眼底的得意,忽地,一双秋水眸里泛着丝丝缕缕的凉。
“那又如何?”她冷冷开口,“你费尽心机取代我的样子,挺可笑的。我在乎的时候,这一切才是珍贵的。而如今,既然你想要,都送给你好了。”
她不在乎了。
她住过三年的房子可以迎来新的女主人,她待了三年的公司也可以拥有替代者。
看似温若雨赢了这一切。
但从她打算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都一文不值。
包括,言司礼。
人最怕的从来都是,处心积虑赢来的事物,不过是她人眼中不值一钱的敝屣。
沈书欣懒得再多争辩,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回了家。
原本她想等到结婚前再离开,如今言司礼既然提了,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差别。
回家之后,她又把行李箱掏出来,开始沉默着收拾衣服。
直到一道男声打断了她:“小书欣?”
沈书欣抬眸,看见言司礼半靠在门框旁,宽肩窄腰,温润又矜贵。
一双桃花眼带着笑。
“收拾东西干什么?”言司礼问。
包间里灯光明亮,几个年轻男人或坐或站,但他们看向沈书欣的眼神,无不带着明晃晃的欢迎。
他们在打量沈书欣的时候,她同样也在暗地打量他们。
这几个人,沈书欣不算眼生,都是商圈或政界的年轻新秀,势头很猛。
她也有所耳闻。
沈书欣嘴角轻扬,勾起一抹端庄得体的微笑:“你们好,我叫沈书欣,第一次见面,没给你们准备什么见面礼,实在不好意思,下次补上。”
她礼仪得体,姿态不显讨好,进退有度,让人感到很舒服。
在包间的人都是生意场上的常客,见沈书欣如此模样,心中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他们挨个给沈书欣做自我介绍。
傅程宴带沈书欣坐在沙发上,等他们都说完,便说:“他们几个,你以后随便使唤。”
沈书欣受宠若惊。
这些人身份尊贵,她哪敢随便使唤?
随即,沈书欣想到了以前和言司礼在一起的时候。
言司礼从来没在朋友面前承认过她。
他的那群朋友,面上喊她“嫂子”,背地里却一直在言司礼的面前贬低她,捧高温若雨。
她那时觉得,只要把她和言司礼的小日子过好,就会慢慢的得到那些人的认可。
而如今,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努力,傅程宴的朋友们便已经认可了她。
“嫂子,这第一次见面,总要喝几杯吧?我们敬你。”
一个脸型像个狐狸,耳垂打着耳钉,身上穿着朋克服的年轻男人举起红酒杯,冲沈书欣挑眉。
他咧着嘴笑,模样放肆,慵懒却又随意。
“祁遇。”有人拉着邀酒的男人的手,喊他的名字,声音暧昧,带着调侃的意思,“让嫂子喝酒,得问程宴哥的意思,你当嫂子和我们一样都是大老爷们吗?”
“没事,我和你们喝。”沈书欣推开傅程宴放在自己腰侧的手,站了起来,接过红酒。
第一次见面,不能扫兴。
喝酒罢了,她不矫情。
沈书欣轻轻晃着红酒,嘴角的笑意明媚,大气不娇气。
众人的呼吸也不由得微微滞了滞。
她想要一口饮尽。
但一只修长的手,不由分说地接过了她手中的高脚杯。
傅程宴的声音清冷,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他不多言语,而是仰头喝完:“我和你们喝。”
沈书欣眼神微微闪烁。
他又一次替她挡了酒。
祁遇看傅程宴喝了酒,笑了出来,他表情兴奋:“程宴哥多久没和我们喝了?今天也算个好日子,既然开了这个头,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玩得好,玩笑开得也大。
几人玩车轮战,轮番上阵和傅程宴一个人喝。
沈书欣眼睁睁看着傅程宴的脸都红了几分。
她凝起眉,伸出手,想要接过来。
但傅程宴却将她搂在怀中,避开她的手,他轻扬薄唇,眼底漾着一抹勾人的笑。
“乖,别碰。”
他没有将注意力一直放在沈书欣的身上,而是接着和好友喝酒。
今天,的确开心。
他看见了她穿上礼服的模样。
很美,美到他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见。
祁遇喝多了,也上了头,嚷嚷着:“程宴哥,你放心吧,就嫂子这么好的人,不用你提前打招呼,我们也会很喜欢她的。”
沈书欣听着这话,微微一愣。
原来,是傅程宴提前和他的这几个朋友打过招呼。
所以,他们对她,才会充满友好。
这就是被他世界里面的人所认可的感受。
跟在言司礼身边,她似乎都快忘了这种感受是什么样的。
沈书欣心中染上一丝复杂。
一杯又一杯的红酒下肚,直到傅程宴都有些站不住脚,祁遇几人才肯放过他。
“嫂子,程宴哥已经喝醉了,你送他?”
大家歪歪扭扭的倒在沙发上,瞧着沈书欣和傅程宴,眼神暧昧而自然。
沈书欣看了看身侧的男人,他微微眯着眼,面容俊朗,带着酒气,却又出乎意料的好闻。
片刻后,沈书欣说着:“那我就先带他走了,下次再聚。”
“嫂子慢走~”
大家对他们挥挥手,没有相送。
沈书欣搀扶着傅程宴。
他脚步虽然有些虚浮,但身体却努力保持着平衡,不想把力量都压在沈书欣的身上,倒让她走得还算轻松。
上了车后,沈书欣正探身,想替他系上安全带,男人却顺势把她压到自己的怀中。
他微微低头,凤眸潋滟着一抹亮色,薄唇带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声音喑哑而磁性,唇中吐出一个昵称。
“囡囡。”
沈书欣头顶响起这声近乎耳语一般的呢喃时,心口近乎微微一颤。
囡囡。
是她的小名。
这个昵称对于沈书欣而言,很特殊。
在她还没有被认回沈家时,养母就爱这么喊她。
一开始,她一直以为那是养母对她的爱称。
后来她才知道,养母是透过她,在偷偷地喊温若雨。
可即便如此,她心中对于这个昵称也有了十五年的感情。
回到沈家后,她没有将此事和人提起,家里人喊她,也只会喊她“书欣”。
傅程宴是在喊她么?
他是怎么知道的?
几个问题,在沈书欣的脑袋中飞快地闪现。
沈书欣带着照片,回了卧室。
她轻轻的抚摸着照片,手指在“余晚清”三个字上无意识的滑过,似乎是在寻找一些探索疑虑的启发。
在家人眼中,余晚清去世,早已成为过去式。
她单靠一张照片引起猜测,说出来,只会让他们感到担忧。
沈书欣不想给家人再带来麻烦。
思索片刻后,沈书欣联系上一家侦探事务所,确定时间后,下午三点,她出发去约定地点。
香树咖啡厅。
沈书欣踏入店内,瞧见角落中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她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是曾先生吗?”沈书欣面带微笑,礼貌询问。
曾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点点头,伸手示意沈书欣坐下。
两人面对面,曾明将咖啡推到沈书欣的面前,声音温和:“沈小姐要调查什么?”
“这张照片上,有两份财产分割书。”
沈书欣把照片推了过去,她缓缓说道:“我怀疑,带有温若雨名字的那份是起了法律效益的。第一件事,帮我确定,温若雨是否分走财产。第二件事……帮我查一查,我的奶奶,余晚清的死因。”
她将一旁准备好的资料袋拿出来,里面装着余晚清的病历记录。
曾明接过照片,他拿出放大镜,仔细端详上面的文字。
沈书欣耐心的坐在对面,没有打扰。
几分钟后,曾明面露复杂,他眼神略微奇怪的落在沈书欣的身上,摇摇头。
“沈小姐,能否再给我一些您奶奶留下的字迹?”
沈书欣看曾明神色不太对劲,心跳的速度略微加快一些。
她问道:“可以,不过你拿字迹是?”
“我做一个字迹鉴定。”曾明眉头皱在一起,“我怀疑,温若雨这三个字,是有人仿写上去的。不过,也不排除是您奶奶弥留之际,握笔力度改变,导致字迹有很细微的变化。”
落笔轻重,笔画转折习惯,都会导致每个人字迹的不同。
想要鉴定,只有大量的字迹才能对比出来。
沈书欣抿了抿唇,她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喝了一口咖啡,缓解忽然生起的紧张:“我回去找,尽快给你。”
“好的。”
曾明拿了照片和文件袋后,便利落的离开了,留下沈书欣一人。
她双手捧着温热的咖啡,一颗心却逐渐变凉。
曾明的话若是真的……
那有三个名字的财产分割书,岂不是有人故意加的名字。
谁是获利者,那就是谁做的这件事。
沈书欣的手慢慢的收紧,白皙的手指几乎压出红色。
如果真是温若雨母女篡改财产分割书,她不会任由她们就这么便宜的吞下这笔钱。
除了想要夺回奶奶留下的财产,更重要的,是沈书欣不想任何人违背奶奶生前的意愿。
曾因痴念言司礼,她错过太多,如今她想一一弥补。
她坐在凳子上,缓和了情绪,这才起身离开。
沈书欣走出香树咖啡厅。
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心口一颤,猛地顿住。
是傅程宴。
他站得笔直,侧脸精致,鼻梁立体,他穿着灰色西装,微微弯着身体,认真而专注的听着身前女人说话。
他身前的女人比他矮了一个头,五官精致,有着巴掌大的小脸,一头栗色长发披散在身后,穿着白色的长裙,身材纤细苗条,满满的初恋感。
一男一女,十分般配。
沈书欣看了几秒,正要收回视线时,却定定的对上男人的视线。
她微微怔愣,有些尴尬。
瞧着傅程宴温柔的模样,沈书欣垂下眸子,片刻后,她扬起一抹微笑,她无比自然的对着傅程宴挥了挥手。
沈书欣不想打扰他们,打了个照面,就想要离开。
但傅程宴长腿一迈,过了街。
直接来到她身边,连带着,那个身穿白裙的女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近了后,沈书欣才看清楚女人的容貌。
一双眼睛大大的,鼻梁小巧挺翘,生得一张樱花唇,瞧着人时,像是小鹿般的无邪。
这是一种很纯净的美。
男人应该都喜欢这种小白花似的女孩。
例如言司礼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温若雨。
“傅先生,好巧。”沈书欣微笑着说话,一双水眸亮晶晶的,平静而无波澜。
傅程宴凝眉看着沈书欣,深邃的眼眸仿佛一泉寒潭,透出些许令沈书欣看不透的色彩。
他轻启薄唇,正欲说话,一旁的女人抢先一步,她笑吟吟的盯着沈书欣,眸色温柔而恬静:“你就是沈小姐吧,我听程宴哥说过你。你好呀,我叫许诺。”
许诺伸出左手,歪着脑袋,带着甜甜的笑容,非常友好。
沈书欣收起眼底的打量,她笑着,和许诺握手,也算正式打了招呼。
也难怪傅程宴喜欢许诺。
就现在的感觉而言,许诺挺好的。
甜美,温柔,干净。
很容易激起男人保护欲的类型。
沈书欣知道,她不该打扰他们,便随意说道:“傅先生,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她垂下眸子,嘴里有些涩,但她也不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明明自己跟傅程宴只是联姻对象。
“我送你。”傅程宴立马跟着,他声音低沉,藏着一抹异样的情绪。
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了无声的沉默。
“不……”
沈书欣还未拒绝,话头就被许诺接了过去。
许诺捂着肚子,小脸皱巴巴的,她声音撒娇,面色痛苦:“程宴哥,我肚子好疼,你送我去医院看看吧。”
她弯着腰,低了头,动作和弧度,还有说话的语气,都让沈书欣感到了几分熟悉。
温若雨就爱拿这一招,让言司礼跟她离开。
看来,许诺也是如此。
她掩下心中莫名涌现的一种奇怪的感觉。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声音很轻:“许小姐不舒服,你先送她去医院,我自己可以回家。”
丢下这话,沈书欣转身离开。
她走的潇洒,似乎根本没有将身后的人放在心上一分。
傅程宴看着沈书欣独自离开的背影,心头升起一股烦躁,他侧眸看了一眼许诺,眼含警告之意:“仅此一次。”
许诺没有吭声,捂着肚子,自顾自的钻上傅程宴的车。
沈书欣不等言司礼继续说话,她直接挂了电话。
服务员见她放下手机,立马来到沈书欣的身边,眼神抱歉而温柔。
“您好,您等的客人大概多久来呢?现在是晚高峰,外面排队等候的人太多了,可以的话……”
门口,已经有情侣开始拿号等位了。
沈书欣占着桌子将近两个小时,确实也有点说不过去。
沈书欣心中疲惫,只得站起身,对服务员道歉,结账后,拖着身子离开了。
不知不觉的,她走到了a市江边。
晚风吹得她肩头泛着凉,她垂下眸子,坚定的褪下手串。
哪怕是最后的告别,言司礼也依旧选择了温若雨。
她从来没有赌赢过。
沈书中抬起手,将手串扔进水里。
木珠子落下去,连水花都微乎其微,就像她和言司礼的感情。
沈书欣垂头,她以为能有一个圆满的结束,但也就这样了。
开头算不上好,结局又能有多好呢?
沈书欣接着往前走,她的身影没入夜色,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夜晚太冷了,她钻进了一家小酒馆。
要离开生活三年的地方,沈书欣心头思绪翻涌,不留神就多喝了几杯。
从明天开始,她沈书欣,就要及时止损,离开a市,去过新的生活。
这一次,她将为了自己活下去。
等沈书欣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连灌了三杯马提尼,早就醉了。
沈书欣拿起手机,点开联系人列表,下意识的想要打给言司礼。
但看见“已拉黑”三个字,她又清醒片刻。
算了。
求求好心的邻居吧。
沈书欣给傅程宴打去电话,胡乱的报了个地址后,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十几分钟后,傅程宴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小酒馆。
他扫了一眼,直接来到沈书欣的身边。
傅程宴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脸颊坨红,原本冷淡的眉眼此刻勾人万分。
睫毛纤长,趴在桌上睡得很熟。
傅程宴凝起了眉,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小脸。
“醒醒,回家了。”
他掌心感受着女人滚烫的温度,几乎托不住她。
女人的身体软的仿佛是一滩水,她哼哼一声,半睁双眸,目光落在傅城宴的脸上。
一双眸子里漾着水雾,朦朦胧胧地,将傅程宴从头打量到尾。
看得傅程宴眉毛微蹙,沈书欣才咧嘴笑了出来。
她的一双手勾上傅程宴的脖子,身体往后仰:“傅先生,好巧。”
巧?
傅程宴看她醉醺醺的模样,唇线紧抿。
他索性将她直接打横抱在怀中,步伐沉稳,离开小酒馆。
女人身上的酒气和那淡淡的清香,钻入傅程宴的呼吸中。
他垂眸看了沈书欣一眼,只见她又哭又笑,粉唇嘟哝着什么。
傅程宴微微低头,凑近了点。
“傅先生,你真好。”
傅程宴听着她这句呓语,眼底划过一抹深意。
有风吹过,沈书欣打了个哆嗦,往傅程宴怀中一钻,又笑了出来:“傅先生,你怀里真暖。”
暖?
傅程宴轻哼一声。
他语气淡淡的:“以后不和没良心的人接触,你会发现,世界都是温暖的。”
沈书欣醉醺醺的,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知道一个劲的搂着傅程宴,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
傅程宴抱她上车,替她系上安全带,刚启动车辆,一只小手忽然伸了过来。
沈书欣偏着头,她脸色红润,面容娇美。
她扯了扯傅程宴的衣摆,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傅先生,慢点开,我们不急着回家。”
车速快了,她会吐。
傅程宴盯着沈书欣的手,她一直拽着衣摆,竟然也没有松开。
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车速压到最慢。
下车后,傅程宴依旧将沈书欣抱在怀中,她靠着他,睡得香甜。
此时,已经快要六点了,有老奶奶出门晨练,在电梯里和两人碰见。
那老奶奶上下打量着他们,眼底带着祝福。
“先前就看你们经常同进同出的,就知道你们会在一起。”
傅程宴抿了抿唇,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
到了门前,傅程宴摸出沈书欣包里面的钥匙,将她家的门给打开。
他将沈书欣放下,但她却勾着他的脖子,就是不肯松开。
“放手,你该好好休息了。”
沈书欣听到这句话,艰难的睁开双眸。
她因为哭过一场,眼底腥红,看上去楚楚可怜。
傅程宴的心,软了几分。
他又道:“我是一个成年男人,你这么勾着我,不怕我做什么?”
酒精麻痹下,沈书欣听不懂。
但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留住眼前的这个人。
“你陪陪我。”
她撒着娇,如同小猫一般,娇俏迷人。
傅程宴看她如此模样,眼底色彩浮沉变化。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语气带着一抹偏执和认真:“沈书欣,看清楚,我是谁?”
沈书欣很配合他,她瞪大双眸,眨巴两下。
她拉下他。
傅程宴的脚下微微踉跄,一不小心,顺着沈书欣倒在床上,险些压着她。
两人距离很近,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沈书欣仔细描摹着傅程宴的五官。
半晌后,她扬起一抹微笑,微微抬头,很骄傲的回答:“你是傅程宴。”
傅程宴凤眸微眯,他的指尖落在沈书欣的发丝上,将她耳边鬓发给撩开。
女人歪着脑袋,枕着他的手,再一次陷入梦乡。
傅程宴的语气带着一抹暧昧,轻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让我,陪陪你。”
助理不是言司礼,一心只有工作,自然听不得温若雨哭哭啼啼的。
他一瞪眼,一竖眉,看向温若雨:“温主管手中砸了的项目,似乎不只宋氏一个。”
沈书欣离开公司,手里项目基本都过渡给了温若雨。
原本四平八稳的项目,经过一个月的时间,亏的亏,赔的赔。
公司这段时间本就被一个莫名的大佬暗中打压,再这般持续亏损下去,今年的业绩算是完蛋。
“你什么意思?”温若雨听不得指责,她看向助理,咬着牙,眼神带着一抹凉意,“我为公司任劳任怨的付出,你如今的话,倒像是说都是我的错?可是每个项目,都是我和你们一起商议的。”
助理抿了抿唇,想要说点什么,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是。
每一个都商议。
但最终拿决定的,还是温若雨。
她在公司有着言司礼这层关系,说话做事一言堂,没人敢有意见。
温若雨见助理没有吭声,还觉得是自己占理了。
她看向言司礼,声音又恢复成委屈娇柔的作态:“言总,我知道我有时候做得不够好,可除了我经手这些项目……还有其他的人也……”
“够了。”
言司礼打断了温若雨的话。
温若雨一向这样。
推诿责任,瞻前顾后,空有想法没有能力。
他早就知道。
可即使他知道,竟然还是把项目从沈书欣手里拿过来,给了温若雨。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给她。
他摆了摆手,忍着不耐,面带笑意,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若雨,你先出去。”
温若雨咬了咬唇,泪雨婆娑,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似乎还期待着言司礼能够把她给挽留下来。
可这次。
言司礼沉默着,一声不吭。
办公室中,只剩下了言司礼和助理两人。
助理见烦人精终于走了,连忙说着:“言总,其他的项目暂且不说,眼下最着急的是宋氏的项目,能不能……尽快把书欣姐喊回来,她会有办法的。”
沈书欣的工作能力,是众所周知的。
曾经多少拿不下,完不成的项目,都是沈书欣打头阵,亲手攻克的。
他们还在家里睡大觉的时候,沈书欣一人挑灯夜战。
这下想想,助理无比思念沈书欣。
言司礼抬眸,眉梢轻佻。
他将抽尽的香烟掐灭,丢在一旁,声音透着一抹冷:“不要再提她,离了她,你们就没办法工作了吗?滚出去。”
助理被怒骂一句,夹着尾巴离开办公室。
言司礼看着桌上的财务报表,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他抽出香烟盒子,继续点烟。
他忽然发现。
他是这么的离不开沈书欣。
抽完了一支,他轻轻笑了一声。
垂眸,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烟蒂被他面无表情的碾碎,若有若无的烟草味散在空中。
他眸子泛着一丝冷。
他一定,会让沈书欣乖乖回来的。
……
京城,沧海园。
“书欣啊,你和傅程宴虽然有婚约,但这还没结婚呢,一夜未归还是不合适。下次注意。”
沈长风正打算去公司,就见沈书欣回来,便停住脚步,微微皱眉,想要说教几句。
他那兄弟,别是对自家妹子蓄谋已久。
沈书欣想起昨晚在床上发生的一幕,她心下有些尴尬,便岔开话题:“哥,我之前在a市也积累了一些项目经验,这次回来,我想进沈氏工作。”
她为言司礼,已经放弃原本的专业,成为职场上的女强人。
如今,回到沈家,自然也要帮家里企业,以前在言司礼身边锻炼出来的本事总要有用武之地。
让她当一个纯依靠家族的米虫,沈书欣无法做到。
沈长风轻轻挑眉,他面带笑意,眼神写着欣慰:“看来我们家小公主长大了,行啊,你想去哪个部门,想干什么职位,直接说,哥都给你安排上。”
沈书欣听着沈长风这句话,心中微微动容。
她原本是设计专业。
跟着言司礼成立公司时,她想去美工部。
但言司礼却说,做他的秘书,帮他挑起大梁,以后当言夫人也好掌管公司。
她那时候,信了。
为他,抛弃了自己擅长的领域。
也为他,重新学习商务谈判技巧,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十项全能的秘书。
如今回头再看,一切都是笑话。
不过也多亏了言司礼,她才发现自己经商方面的天赋。
沈长风着急去公司开会,指了指二楼的书房,让她自己看资料,说完便离开了家。
沈书欣独自来到二楼的书房。
这个房间很大,陈列着好几个书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是小型图书馆。
沈书欣找到自家企业的资料集,她抬手拿了下来。
沈氏创立多年,这份资料集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沈书欣拿在手里,书封都沾满了灰尘。
她轻轻掸去灰尘。
正要翻看的时候,一张照片,悠悠的从书页中飘落。
她将照片拿了起来,拍的是几张财产分割书。
照片或许是放的时间有些长了,她看不太清楚,但隐隐约约能辨出几个名字。
她喃喃的念着照片上的名字:“余晚清……”
这是奶奶的名字!
沈书欣一惊,奶奶的财产分割书?
余晚清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去世了。
原本身体健朗的老人家,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身体器官全面衰竭,无药可救。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照片,在最上方的两份财产分割书上,有一份,只有她和沈长风的名字。
还有一份。
加了温若雨的名字。
沈书欣眼神微微闪烁。
她从来不知道,奶奶还留下了这样的财产分割书。
只是,到底哪一份才是真的起效益了的。
沈书欣想起,余晚清去世太过仓促,乱成一团。
而爸妈似乎也的确提到过“财产分割书”。
可她那时候一门心思扑在言司礼身上,对其他的事充耳不闻。
余晚清留下的财产,温若雨是否知晓?
这张照片,又为何拍下……
沈书欣如今再回忆,奶奶当时去世前半个月,的确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只是时间久远,她如今一下子有点回忆不全。
或许,她应该查一查这份财产分割书和奶奶的死因。
傅程宴手上拿刀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垂眸,狭长的眼眸中慢慢的带上一分复杂和氤氲的色彩,身形似乎也染上一抹沉郁。
厨房里的声音,似乎消失了,一切都安静不少,便显得有些淡淡的尴尬。
沈书欣看着男人欣长的背影,眸色微微闪烁。
她或许,不该这么说。
傅程宴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他想要对她保持丈夫的风度和温柔,再正常不过。
只是,她自己需要管着心罢了。
沈书欣笑了一声,打破了厨房中的寂静,她开口说道:“傅先生,你打算做什么菜……”
话没有说完,傅程宴便转过身来,他瞧着沈书欣,一双眼眸深邃而深沉,仿佛藏着千言万语一般。
他声音平缓,又似乎有些无奈:“书欣,我们结婚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傅程宴的观念中,就是要对自己的妻子好。
他现在,还没有给沈书欣一场完整而盛大的婚礼,已经感到有些亏欠。
沈书欣抿了抿唇,心头微动。
想到以前,言司礼在她身边时,一直想方设法的偏心温若雨。
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嘴角轻轻上扬:“嗯。”
随便吧。
或许这样是正常的夫妻生活。
傅程宴将所有的家务活包揽下来,包括最后的洗碗。
看着他一进一出的在厨房忙碌,沈书欣微微挑眉,或许,傅程宴也只是坚持几天。
他收拾好一切,这才来到沈书欣的身侧。
两人坐在沙发上,却是一头一尾,中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
傅程宴看她面色如常,抬起手来,有些无奈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说着:“书欣,我们聊聊聘礼吧。”
聘礼?
沈书欣都下意识地忽略这件事,现在听傅程宴提,她也回过神来。
如果拿了聘礼回去,爸妈应该也不会这么担心了。
这么想着,沈书欣扭过身体,微微靠着沙发靠背,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眼神颇为认真:“好。傅先生怎么想的?”
沈书欣其实都没有了解过聘礼的事,也根本不知道她需要收到多少的聘礼。
但傅程宴说了,她就会去先了解一番。
别人都说,聘礼要经过女方父母过目,父母觉得合适才能够拿下。
她也要先给沈成章夫妻看看吗?
沈书欣暗自思索着,小脑袋中跃出很多个问题。
瞧着沈书欣陷入思考,傅程宴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戏谑的弧度。
他的这个妻子,似乎很喜欢思考。
“这是我拟定好的聘礼的单子,你看看,不合适的地方,我再调整。”
傅程宴将一旁的Ipad给拿了出来,将上面一个文件打开,就这么放在沈书欣的眼前。
瞧着那长长的聘礼单子,沈书欣有些眼花缭乱了,一双美眸染上半分的疑惑。
聘礼,都这么多的么?
单子上,有两百万的聘金,还有一套全新的别墅,几家金银行铺子……
多的,让沈书欣有点看不清。
她摸了摸鼻子,总觉得不大合适,沈书欣说着:“其实,聘礼不用这么多的。”
沈家也不屑于靠聘礼来做什么,而她也不需要聘礼来彰显自己的重要。
见她依旧很平淡的反应,傅程宴只是笑笑,声音温和而低沉:“拿给爸妈看看。”
爸妈!
他如此自然的改口,沈书欣反倒觉得不习惯。
她指尖微微缩了缩,犹豫片刻,将聘金单子转发给沈成章。
几分钟后,沈成章的电话打了过来:“书欣,这算天价聘礼了,太多了。你告诉他,没必要。”
聘礼和嫁妆,总是要对等的。
说来也算一种交易。
但两家人本身就算是联姻,靠还礼来做交易,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倒不如双方都意思一下罢了。
沈书欣将沈成章的话转给傅程宴后,男人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而是伸手,将电话接了过来。
“爸。”他很自然的喊着,声音平和,“这份聘礼,是我给书欣的。至于沈家的嫁妆,准备了也落在书欣的名下。”
他要的,只是让沈书欣有着足够多的底气。
在a市,她窘迫的和他借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傅程宴不想沈书欣以后还有这样的意外。
他要她这辈子,即便不工作,也能够活得肆意。
沈成章显然也没有想到傅程宴打的是这个主意,但转念一想,把东西都给沈书欣也不错,便很利落的答应下来。
傅程宴和沈成章讨论好,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沈书欣,他看着沈书欣那微微吃惊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都是你的,包括我……”傅程宴眼睁睁的看着沈书欣瞳孔微微张开,顿了顿,一个大喘气,“的资产。”
沈书欣这才松了口气,但心中那刚刚燃起的期待,也瞬间消失。
她瞧着傅程宴,眼神微微闪烁:“傅先生,其实我不用这么多东西的。”
“人总不会嫌钱多,紧急时刻总能用到,你拿着。”
傅程宴淡然的说道。
听着他的这一句话,沈书欣忽的觉得,傅程宴就是明晃晃的在暗示她搬离言司礼家中的事。
那时候,她真是快成为丧家之犬。
沈书欣笑意显得有些涩苦,片刻后,她点点头,又道:“既然这样,我拿着,但如果……之后离婚,我就还给你。”
她拿着,不动。
傅程宴的眼色微微变了变,他没想到,怎么到了现在,沈书欣还想着要离婚的事,傅程宴不觉不耐,反倒感到亏欠。
是他没有给沈书欣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让她这么的警戒。
他忽然伸手,大掌想要触碰沈书欣的小手,但放在半空,又停下。
沈书欣看着傅程宴想要靠近,却又克制着不向前,不知怎么的,她忽然伸手,拉着傅程宴的手,小脸带着一抹红。
对上傅程宴的眼神时,沈书欣又仿佛是触电一般,立马松开手,她眼神微微闪烁:“傅先生,我不是故意说离婚,只是……”
“我明白,不用解释。”傅程宴如是回答。
他瞧着沈书欣,眉梢微微上扬,眼底带着半分笑,刚才被她触碰的地方,此刻还有些滚烫。
她真的,一如既往的单纯可爱,怎么能让他不心疼。
“沈书欣!你故意的对不对!”
言司礼只用了短短十秒的时间,确认项目在傅程宴的手中,他原本温柔的面容,慢慢的爬上了些许狰狞。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声音冰寒:“我说为什么每一次竞标都打不过傅程宴!是不是你,早都背着我,把公司机密泄露给他!”
沈书欣靠在傅程宴的怀中,听着男人的这一句话,一双水眸微微颤了颤。
她的爱,从来都是认真而固执的。
没想到,在言司礼的眼中,却是她早都已经背叛了他。
沈书欣如今不再为言司礼感到难过,她只是为自己曾经的付出感到不值得。
她的脸贴着傅程宴的胸膛,男人心口的跳动,一下又一下的,传在她的耳中,让她的情绪跟着也安定不少。
傅程宴搂着沈书欣,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眸色冷了下去:“你还有十秒离开的时间。”
“傅程宴,你真的以为你就可以只手遮天了?你以为项目都是你想要就能够要的么?”
嗡嗡。
忽然,言司礼的手机响了响,他摸了出来,定睛一看,是助理的电话,他眼皮子一下子跳个不停。
他接了电话,助理在那边着急的说着:“言总,不好了。宋氏原本和我们定下的项目……要撤了。”
言司礼掐断电话。
他抬起头,一双眼眸腥红,瞧着傅程宴和沈书欣时,笑了出来,声音微微沙哑:“小书欣,跟哥哥走。宋氏可是你亲自谈下来的,你看,你不回去,他们都……”
话没有说完,助理的电话再次打来。
这一次,是另外一个项目要和公司解约。
一个宋氏,如果是巧合,那么现在这个呢?
言司礼忽然就不敢赌了。
他紧紧的攥着手机,俊朗的脸上,写满错愕,他直勾勾的盯着傅程宴,和男人的视线对上的时候,言司礼只觉得仿佛被他掌控了生死。
实力,永远是硬道理。
那种压迫感,从头顶而下,让他根本无法动弹,言司礼的身体微微颤抖,身上的温度几乎流失。
公司这段时间濒临破产,他如果再任由项目解约,那去a市奋斗的这几年,就是一场空……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书欣现在,多半还在闹脾气。
就算真的是订婚宴,那又咋了。
没有结婚,就说明,沈书欣还在犹豫,还在等他去哄。
他有机会的。
一次次的给自己洗脑后,言司礼长呼一口气,原本浮躁的心,在此刻得到平静。
他恢复以往的神情,温柔而优雅,一双桃花眼带着满满的爱和笑,就这么望着沈书欣,他主观的忽视掉傅程宴。
言司礼声音柔和:“小书欣,哥哥会来接你回家的,回我们两人的家。”
丢下这句话,言司礼转身离开,没有再多停留一秒,也顺便带着温若雨直接离开订婚宴现场。
他现在,哪儿有时间看这糟心的订婚宴,先回去处理公司的麻烦事才是真的。
化妆间内,沈书欣听着离去的脚步声,心情还没有得到彻底的平静,她想到言司礼最后那一句话,身上便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绵密的疼,赶又赶不走。
今天本该顺顺利利的,可言司礼的出现,打扰了一切。
沈书欣抿了抿唇,她主动离开傅程宴的怀抱,羽睫微微颤栗,她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他会来。”
“为什么要道歉呢?这不是你的错。”
傅程宴看向她时,眼底的冷意退去,只留下了温和的笑,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沈书欣的头发:“我很开心,在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你心中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这是不是代表,沈书欣其实,已经开始信任他。
傅程宴暗自脑补。
沈书欣看他心情愉悦,原本想要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
或许,他只是太过绅士,所以才会认为她对他这个未婚夫的求助是应该的。
沈书欣始终记得许诺的存在,她忽视掉心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妆花了。”傅程宴发觉沈书欣情绪还是不高,以为她还记着言司礼,便转移话题,主动拿起一旁的口红。
他的一只手扣着沈书欣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则是小心翼翼地,将口红涂在了沈书欣的唇上。
傅程宴嘴角笑意越发的深,沈书欣望着他,有些出神。
从模样上说,傅程宴比言司礼长得还要帅一些。
他不笑的时候,便显得很冷酷无情,但只要笑起来,就仿佛是能够融化冬雪的春风。
沈书欣眨了眨眸子,耳垂很没出息的红了红。
“第一次给女人涂口红,别嫌弃。”傅程宴如是说道。
他和沈书欣一起看向镜子里面,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身体挨的特别的近,暧昧的空气油然而生。
沈书欣抿了抿唇,她笑了出来:“技术不错。”
心中最后一点阴霾,都因为傅程宴的举动消散。
十一点,订婚宴正式开始。
司仪在台上说了一番吉祥话后,便让两家人上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台上。
沈成章夫妻一左一右的,就这么站在沈书欣的身边,他们步伐沉稳,缓缓地带着女儿走着。
沈书欣感受到所有人注视的眼神,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现在这样,真的有点像是结婚现场。
傅程宴是提前给她演练一次么?
她又看了看傅程宴那边的家人,只有他的父亲傅长天。
父子俩长得都很像,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有一瞬间,沈书欣甚至感觉自己看见了傅程宴老去的模样。
也不知,他们能否顺利走到白发苍苍的时候。
她心里紧张,想法就乱,直到白玲把她的手放在了傅程宴的手里,沈书欣才回过神。
她看着眼前高达英俊的男人,对上他沉稳的眼神时,原本不安的心,也放松了。
沈书欣忽然觉得,考虑以后,未免有些杞人忧天。
正如傅程宴在电话中的承诺,她需要相信他。
京城两大家族联姻,场下的人不敢多说什么,纷纷祝福,生怕晚了。
宴会厅内,一片喜气的景象。
突然,虚掩的宴会厅的门打开来,一个身穿白裙,容貌清纯干净的女孩慢慢的走了进来。
她笑意甜美,眼神越过所有人,紧紧的盯着傅程宴,满目悲伤:“程宴哥,你没和我说,你今天……订婚呀?”
原本抱住沈书欣腰肢的手,顷刻间松开了。
男人闻声回眸,看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好,你发给我就行。”
从沈书欣的角度,只能看到言司礼的侧脸。
可即便看不见眼睛,却依然能感受到一股疏离,以及对温若雨的温柔。
“书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温若雨脸上泛起一丝无辜。
话虽是对着沈书欣说的,但视线却有意无意的望向她身边的男人。
光是一个表情,就足以让男人沦陷的程度。
“不打扰,我们也没有在做什么。”
言司礼的话听起来很平淡,却让沈书欣产生了一种解释的错觉。
像极了男朋友被女朋友抓包的场面。
可分明,他们才是一对。
“是吗?我以为你们是要……”
接下来的话,温若雨没再往下说,可她想说什么,谁都心知肚明。
沈书欣感觉特别的可笑,可脸上却云淡风轻:“时间很晚了,我先回家了。”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言司礼拿过沈书欣手里的西服外套,像是刻意在跟她保持距离似的,又像是刻意在靠近温若雨。
“司礼哥哥,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吗?”
“当然可以。”
言司礼的回应,几乎是毫不犹疑的。
温若雨却把视线落在沈书欣的脸上:“可书欣还没有答应。”
沈书欣心里的怒气持续攀升,却在努力压制:“你要坐的是言总的车,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没等他们应答,她就率先走向了电梯。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身后的言司礼,究竟会用怎样温柔的目光看着温若雨。
可心间却早已难以泛起涟漪。
反正还有二十多天,她就要离开a市,回京城结婚了。
这些小细节,她早就不在乎了。
抵达停车场后,沈书欣习惯性的拉开了副驾驶的大门。
“书欣,我坐后面会晕车,可以让我坐前面吗?”
绵软的声音,落入了沈书欣的耳畔。
那只伸向副驾驶的手,顷刻间顿了片刻。
“小书欣,若雨晕车还是挺严重的,不然这次就让她坐前面吧!”言司礼用极致温柔的嗓音对她说道,“小书欣应该不会介意这些的吧?”
后半句话,他几乎是贴着她耳畔说的。
声音还刻意压低了些许,像是担心会被一旁的女人听见似的。
沈书欣的心里泛起一阵凉意。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言司礼的副驾驶,向来都是她的专属,从未有其他女人坐过。
如今温若雨在,她连副驾驶都要让出来。
没关系,反正人也快让给她了,区区一个副驾驶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书欣压制着苦涩的心情,淡淡的道:“好。”
她的懂事和听话,让言司礼怔了一瞬。
本以为她会闹,没想到不仅没有闹,反而还答应得特别爽快。
沈书欣拉开车门后,直接坐入了后座里。
车子启动了,言司礼和温若雨一直在前面聊天,谈的话题虽然都是公司的事,但却让沈书欣有种局外人的错觉。
她的存在,像一个巨大的灯泡。
似乎他们更像一对情人。
车子在经过一个路口时,沈书欣看到了一个突然冲出来的小狗。
她正打算开口喊,言司礼就紧急的踩下了刹车。
今天下了大暴雨,路面非常滑,车轮打滑之后,还持续往前溜。
沈书欣的脑袋磕在了副驾驶的后面,额前传来一阵痛意。
她痛到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发出了闷哼声。
伸手挡在额前后,感觉整颗脑袋都晕乎乎的。
车子最终稳当的停了下来。
沈书欣缓过来时,才刚刚抬起视线,就看到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关切的看向一旁的温若雨。
“若雨,你没事吧?”
就连声音都温柔似水,让沈书欣心里再度泛起酸涩。
以前她磕着碰着,言司礼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慰问过她。
可就算是问,语气也不似现在这般温柔。
“我没事。”温若雨却回眸看向后座,“书欣,你是碰到哪里了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喊了一声……”
‘喊了一声’这几个字,她像是刻意加重了几分。
似乎是在暗示沈书欣,就算她喊出来了,可驾驶座的那个男人,第一个关心的却不是她。
表面是在关心询问,却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我很好。”
沈书欣轻声应着,但言语里全是冷意。
言司礼这才回眸看向她:“小书欣,你受伤了?”
“没事,继续开车回家吧。”沈书欣下意识的垂了眼睑,淡淡道。
“书欣,你是生气了吗?司礼哥哥离我最近,所以就率先问了我,他肯定不是故意先问我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
她当然不介意。
只是感到可笑罢了。
沈书欣明显感觉到,温若雨就是故意挑起事端,目的应该是想要激化她和言司礼之间的矛盾。
沈书欣淡淡一笑,没接话。
言司礼回眸睨了沈书欣一眼,眸底泛起一丝错愕。
大概是出自于本能,忽略了这个小细节……
抵达家里后,沈书欣准备回房,却在长廊上,被言司礼拉住了臂弯。
他正打算说些什么时,房间里就传来了温若雨的声音:“司礼哥哥,我房间的水龙头好像有点漏水,你能来帮我看看吗?”
沈书欣看到男人迟疑了一瞬后,主动挪开了自己的手。
她迈着阔步,走向了自己的客房。
关门的时候,看到言司礼已经被温若雨拉入了房间内。
勾引得如此光明正大,倒像是温若雨会敢出来的事情。
若换做从前,她定然会大闹特闹,可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言司礼进入其他女人的房间,反而有种准备放手的释怀感。
没关系。
反正她很快就要回京城了,这种时刻估计也不会太多了。
洗完澡出来时,沈书欣打算去楼下打水喝。
路过那个原本属于她的房间时,却意外的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道娇柔的声响。
“司礼哥哥,我刚刚扶水龙头,手腕都酸了,你可以帮我吹个头发吗?”
沈书欣抬起眸子,对上言司礼一双泛着冷的桃花眼。
手指不由自主地一缩。
她很少见言司礼发火,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是她没听言司礼的话,在雪地里贪玩,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言司礼才罕见的冲她冷了脸。
但温若雨回国之后,言司礼似乎总是生气。
可能也是觉得她多余吧。
罢了,反正她也是要走的。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听见言司礼温润又泛着寒的声音响起:“书欣,跟若雨道歉。”
“若雨身子一直都不好,况且今天她为了公司,喝了这么多酒。书欣,你不该闹得这么过分。”
沈书欣面无表情的听着。
她记得三年前他们来这里,公司刚起步,她不分昼夜的工作,陪客户。
到最后,言司礼总是说,她是多此一举。
可现在,温若雨做了同样的事,换来的却是他的心疼。
原来,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沈书欣突然觉得,她今晚孤身一人去打针的样子十分狼狈。
也或许,这三年来从头到尾,她感动的也许只有自己。
沈书欣抬起眸,看向温若雨,忽地笑了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抱歉,温小姐。”
她不想再多解释,既然已经选择了离开,回家和其他人订婚。
那她最后能做的,也只有成全。
温若雨没有想到她会道歉,眼底的诧异一闪即逝。
言司礼也怔了下。
从前因为温若雨的事,她常常和她赌气。
没想到,这回她竟然这样轻易就低了头。
然而,不等他多想,沈书欣就迈着阔步走入了室内。
言司礼回过神,目光落在温若雨身上,语气温和关切:“若雨,伤着哪里了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谢谢司礼哥哥……”
温若雨话音一顿,咬着唇低声道:“只是,书欣是不是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言司礼顿了下,不以为意道:“她只是小孩子气,不怪你,之后我哄哄就好。”
他心里清楚。
这么多年了,小姑娘就算再有脾气,也从未真和他得太厉害。
只要他哄一哄,很快就能过去。
……
沈书欣回到房间,带上房门。
她看着日历上的倒计时,手指摩挲着日期。
马上,马上她就离开了。
所以,她不想再去计较那么多,毕竟剩下的这些天,是她和言司礼最后的告别。
就在她打算入睡时,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沈书欣闻声回眸,看到言司礼走了进来:“小书欣,你要睡了吗?”
男人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意,仿佛刚刚的那一幕,未曾发生过似的。
此刻的言司礼,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模样。
“嗯。”
她轻声的应着,伸手揭开被褥。
手腕却忽而被男人拽了一瞬:“是不是因为今晚的事不高兴,所以才把气撒在若雨的身上?”
沈书欣握着被褥的手一顿,迎上言司礼的目光,没说话。
所以,他觉得她在撒气,针对温若雨?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不了解她。
“小书欣,这次哥哥就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你那样做实在太危险了,若雨水性不好,你的水性也不好,要是我没有及时赶过来,估计要出人命了。”
温若雨的水性其实很好。
只是言司礼在意她,才会觉得危险。
至于言司礼原谅或是不原谅,她早就不在乎了。
沈书欣垂眸,漫不经心的回应道:“知道了。”
她甩开了男人的手,继而打算躺下。
可手腕却再度被男人握住,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了几分。
由于距离太近,沈书欣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小书欣最懂事了,以后要更乖一些……”
男人剐蹭了一瞬她的鼻尖,视线落在了她的双唇上。
沈书欣面无表情的地推开了他。
言司礼顿了顿,语气冷了几分:“还在生气?”
“没有。”
她确实没有生气了。
只是言司礼既然选择了温若雨,而她也马上结婚,适度的距离和分寸对谁都好。
她的声音很淡漠,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来。
言司礼盯着她看了一眼:“好,那你先休息,哥哥明天早上给你熬粥喝。”
沈书欣点了点头,没再接话。
她知道这是言司礼在用行动哄她,往日她只会觉得开心。
只是这次,她的心里却提不起一丝波澜。
男人关门离开后,沈书欣出乎意料的一夜好眠。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起来得不算晚,但她下楼时,餐桌上已经剩了些残羹冷炙。
依旧没人叫她吃饭。
自然,言司礼昨晚承诺的粥也没兑现。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叫陈嫂把桌子收拾了,自己煮了粥喝。
她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一碗白粥而已,从前她爱他,才会视若珍宝。
现在,她早就不屑了。
吃完早餐,沈书欣打算单独去散散心,却在准备出门时,听到陈嫂在喊她。
“沈小姐,先生让您去一趟书房,说是有要紧的事情想跟您谈。”
沈书欣的脚步,忽然顿了下来。
她瞥了一眼陈嫂后,抬眸看向了书房的方向。
沉思了片刻,终究还是点头应道:“好。”
打开书房大门后,她阔步走了进去。
言司礼见到她进去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眸,笑着看她:“小书欣,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谈谈。”
“嗯。”沈书欣垂下眸子,“什么事?”
言司礼被她凉薄的眼神弄得一顿,站起来凑近她。
“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他问。
沈书欣皱了皱眉,往后撤了一步,摇了摇头:“我只是比较累。”
言司礼沉默了一瞬,没能从她眸子里察觉出情绪,只好捏了捏她的脸。
微凉的触感一触即分,还没等沈书欣反应,言司礼已经松开她,递给了她一份文件。
“看看。”
沈书欣垂眸,翻来文件——分公司三年企划书。
她语气平淡:“什么意思?”
言司礼揽住她的腰,姿态亲昵,但沈书欣只想躲。
“小书欣,你现在能独挡一面了,应该去向更加广阔的天地。”
“你的意思是,打算将我外派去分公司?”沈书欣眉心止不住的微蹙。
分公司刚刚成立,山高皇帝远,就是一个刚搭好的草台班子。
现在,要她放弃苦心经营的事业,去分公司,就跟流放没什么区别。
她的事业,人脉,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而她走后,她的劳动成果会进谁的口袋?
沈书欣打量他许久,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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