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清岁纪长风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娘子树敌太多,我被迫上位了冯清岁纪长风》,由网络作家“洛春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长卿却朝纪裴远看去,笑道:“二叔,你还不认下他们母子?”纪裴远早已冷汗涔涔,便是给他十个胆子,也断不敢当着寿阳公主的面跟金氏和安哥儿有瓜葛。“长卿,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是怕他们母子影响你娶妻,也不能将他们栽到二叔头上啊。”纪长卿嗤笑一声,对安哥儿道:“你娘要流放,你爹又不肯认你,看来只好送你去慈幼院了。”安哥儿吓得小脸儿一片惨白,朝纪裴远投去求救眼神。纪裴远一脸茫然。金氏要流放?什么流什么放?下一瞬,便见金氏一头冲过来,跪倒在他腿脚边,抓着他的手臂痛哭。“爷您说过老爷子寿宴让我们娘儿俩认祖归宗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啊!”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放手!你这妇人,你不要脸长卿还要脸呢!”纪裴远摆动手臂,试图甩开金氏,却反被金氏抓得更紧。“爷...
《结局+番外娘子树敌太多,我被迫上位了冯清岁纪长风》精彩片段
纪长卿却朝纪裴远看去,笑道:“二叔,你还不认下他们母子?”
纪裴远早已冷汗涔涔,便是给他十个胆子,也断不敢当着寿阳公主的面跟金氏和安哥儿有瓜葛。
“长卿,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是怕他们母子影响你娶妻,也不能将他们栽到二叔头上啊。”
纪长卿嗤笑一声,对安哥儿道:“你娘要流放,你爹又不肯认你,看来只好送你去慈幼院了。”
安哥儿吓得小脸儿一片惨白,朝纪裴远投去求救眼神。
纪裴远一脸茫然。
金氏要流放?
什么流什么放?
下一瞬,便见金氏一头冲过来,跪倒在他腿脚边,抓着他的手臂痛哭。
“爷您说过老爷子寿宴让我们娘儿俩认祖归宗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放手!你这妇人,你不要脸长卿还要脸呢!”
纪裴远摆动手臂,试图甩开金氏,却反被金氏抓得更紧。
“爷您就是不在乎妾身性命也不能不顾安哥儿啊,他可是您的亲骨肉!”
满堂宾客侧目。
纪裴远窘得想死。
见寿阳公主神色越发冷淡,知她这人心里越恼火,面上越淡,恨不得踹死金氏。
“你不要命了吗!”
他厉声警告。
金氏却没有丝毫动摇,仍苦苦哀求。
他不知道的是,来纪府之前,纪长卿差人将金氏带去监牢,当着她的面,将她弟弟打得皮开肉绽,去了大半条命。
“我知他是你指使的,”纪长卿冷眼看她,“等会我带你们母子去纪府寿宴,你要是不能让纪裴远认下你们母子,就和你弟弟一样,流放充军。”
谁不知道纪长卿这厮心狠手辣,公侯之家都说抄就抄,说砍头就砍头,她一个妇道人家,流放充军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后悔莫及。
早知道就不和冯清岁过不去,不让弟弟找人冒充国公府的人对付她了。
然而木已成舟,她除了照纪长卿说的做还能怎么办?
“爷,您可怜可怜我们母子,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金氏泪流满面。
“好了,大好日子,别闹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孩子是你的种,你就别在这装模作样了。”
寿阳公主忽然开口。
金氏哭声一顿。
纪裴远一颗心悬了起来,寿阳她,是什么意思?
却见寿阳公主看向纪鸿德:“公爹,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宴吧。”
纪鸿德一颗心沉了下去。
寿阳公主若是闹起来,倒还好说,说明她心里对老二还是在意的;如今不仅不闹,还能顾全宴席,怕是……
他狠狠剜了一眼纪长卿。
纪长卿权当没看见,施施然坐到留给他的位子,慢条斯理地吃起宴席。
宾客们被他这份“大礼”唬得一愣一愣的,也没敢和他套近乎。
纪长卿吃饱饭就告辞了。
纪府这边却跟大地震似的,被震得人仰马翻。
先是寿阳公主以纪裴远不守夫道为名,休了他这个驸马,还打了他一百大板,把他两条腿都给打断了。
继而纪鸿德这个荣退尚书被取消一切荣退官员待遇,并勒令不得从事任何教职。
而后纪三老爷、纪四老爷的官职也被革除。
虽然他们两个的官职也不高,只是五六品官而已,但有官身和没官身,可是天差地别。
可以说,寿宴这一场闹剧,直接将纪氏踢出了簪缨世族行列,成了普通人家。
金氏原本想着,纪裴远被休也没什么,好歹他们娘儿俩有个正经名分了。
“带上他,我们去墨宝那边。”
翠雀还以为自己能脱身了,谁知那胖丫鬟松开她,将那异族斗奴扛了起来。
她一阵错愕。
见冯清岁往外走,欲伸手拦人,手臂却纹丝不动。
顿时心中大骇。
——那孩子真的不是她杀的啊!怎么能将她留在这!
冯清岁转头看了她一眼,眸色冷若寒冰。
“没有你,他们不会死。”
翠雀哑然。
围栏眨眼就剩她一人,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躯干和腿脚虽然能动,但脖颈上套着铁链,哪都去不了。
堂倌过来时,她猛跺脚,瞪大眼睛,试图告诉对方,她不是那个斗奴!
对方却扬起鞭子,狠狠抽了她几下,骂道:“作什么妖!马上就开场了,省点力气逃命吧!”
骂完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去掉瓶塞后,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洒到了她身上。
她瞳孔骤缩。
这是让斗兽丧失神智,不顾一切扑上来撕咬的药剂!
——不!我不要进斗兽场!
堂倌骂骂咧咧,解下铁链,将她拖往斗兽场方向,她剧烈挣扎,招来的只有更加狠烈的鞭打。
不一会,她被拖进了斗兽场。
悬满头顶的灯笼将斗兽场照得一清二楚,赌客们围成好几圈,坐在没有点灯的场地周围。
幽暗中,他们的眼神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
“世子爷,您那条大黑狗刚刚又拉又吐,恐怕上不了场,您看要不要换一条?”
斗奴进场前,管事向韩瑞轩报了个坏消息。
韩瑞轩很是不快。
“你们怎么照看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管事连连道歉。
“可能是刚换了地方,它还不适应,过两天肯定能好起来。”
这条狗是翠雀极力推荐的,韩瑞轩倒没多少期待,发作了一番后,让管事换了他存在这的另一条狗。
待管事离开,他往身侧扫了一眼,拧起眉头。
这翠姬怎么去个净室去那么久?
很快他就把疑惑丢到一边。
斗奴进场了。
这斗奴大概伤势太重了,看起来有点畏缩,进场后觑了一圈周围,居然朝他所在方向走来,踹了几脚围栏。
是在发泄不满吗?
韩瑞轩抿了一口酒,唇角露出一丝嘲讽。
先前那几场,这斗奴表现得异常桀骜,扫向他们的眼神,满是不屑,仿佛看垃圾似的。
让他很是不爽。
好在等会这贱奴就会低下自以为高傲的头颅,惊慌失措地向他们求救,却绝望地迎来恶犬尖锐的牙齿。
而后被撕成碎块,连骨头都被啃噬殆尽。
-
翠雀被拖进场后,僵了几瞬,看向周围,找到韩瑞轩后,朝他这边的围栏走去,伸出右脚,踹了好几脚围栏,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他注意到了。
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显然并未认出她。
她焦躁不已,又踹了好几脚,韩瑞轩依然无动于衷。
急得她拿脚在地上写起字来。
她想写个“翠”字,然而才划了几下,铁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她扭头一看,魂没了一半。
斗犬进场了!
——救命啊!
她扑到围栏边,绝望地看着韩瑞轩,右眼挤出一行泪来。
韩瑞轩最爱看她单眼落泪的模样。
他勾唇笑了。
笑容冰冷而残忍。
是他看斗奴落入下风时一贯露出的表情。
翠雀真正绝望了。
察觉斗犬冲她扑来,她转过身,背靠着栏杆,用唯一能动的脚,踹开扑到跟前的狗。
但踹开这条,还有好几条。
它们都被饿了好几天,又受她身上的药物刺激,已经全然失去理智,和疯狗一样,只知道撕咬啃噬。
“妾身得诊过脉才知道。”
冯清岁回道。
魏氏便伸手让她把脉。
一番望闻问切后,冯清岁笑道:“妾身可以帮您半个月减二十斤,但需要您狠得下心。”
魏氏六年不孕,都快火烧眉毛了,还有什么狠不下心的。
她不耐烦道:“你尽管说。”
“首先,从今日起,戒糖,包括各式糖果和糖制的各种糕点、饮品、菜肴……以及所有水果和精米精面。”
“其次,不管之前一天几顿,今日起改两顿,只吃午膳和晚膳,每顿饭先吃青菜,再吃肉类,最后吃主食。主食可以吃糙米、麦饭或薯类,不得超过一个拳头分量。”
“最后,每天快步走一个时辰。”
魏氏惊得眉毛差点掉下来。
不给吃甜食,一天只能吃两顿,还要每天走一个时辰?!
“你这是要我的命!”
“你直接开药就好,这几点我做不到。”
冯清岁平静道:“夫人,我可以给您开药,让您拉上半个月肚子,胃口全无,也能瘦个一二十斤,但一旦停药,您继续原来的饮食,很快又会胖回去,何苦做无用功?”
“夫人想必试过这种法子。”
魏氏:“……”
她确实试过,瘦个十来斤又胖回去,甚至比原先还胖。
两条柳叶眉顿时皱成波浪线。
“就没有让人瘦下来,再也胖不起来的药吗?”
冯清岁:“倒也有。”
魏氏表情先是亮了一下,而后剜了她一眼:“有你还藏着掖着?”
“夫人先听我说完,”冯清岁轻笑,“这个其实不能算是药,而是一种移花接木的术法,您见过长瘤子的人的话,应该知道,很多瘤子都会让人消瘦,当然,有的不止让人消瘦,还会让人死亡。”
“不过我们可以选那些不会轻易让人死亡的瘤子,将它们切一点下来,然后在您身上切个口子,涂抹上去,幸运的话,您会长出同样的瘤子。”
“这些瘤子会大量吸收您的养分,您就吃多少都不会胖了。”
魏氏:“???!!!”
这说的是人话吗!
谁会为了减重给自己植瘤子!
“你还真是想要我的命啊。”
冯清岁微微一笑:“妾身只是希望您明白,没有光吃不胖的药,但有光吃不胖的病。”
魏氏:“……”
“您要是怕自己坚持不了节食和走动的话,妾身可以每天过来陪您。”
冯清岁鼓励道。
魏氏有几分意动,又有点迟疑:“这会不会太耽误你的时间了……”
“妾身就一寡妇,除了守寡也没别的事可做,反正也就半个月而已。”
冯清岁加了把劲。
“您可以先试几天,看看效果再决定要不要坚持。”
魏氏终于被说动。
“那就麻烦你了。”
顺利达成目的,冯清岁回到纪府后,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晚上陪戚氏吃饭时,她将这一消息告诉她:“娘,明儿开始,我要陪荣昌侯世子夫人减重,白日就不在府里了。”
戚氏愣住:“你要天天往荣昌侯府跑?”
冯清岁点头。
戚氏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荣昌侯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娘,我知道。”冯清岁笑道,“我会小心的。”
就不能好好待在府里吗?为何非要去高门大户冒险?
戚氏很想这么问她。
但想到冯清岁有可能是怕宅在府里满脑子想着亡夫,故意给自己找事做,又问不出口。
等晚些时候,纪长卿回来了,她特地让人传他过来。
“娘,大冷天的,您就别给我留宵夜了,以后早点歇息。”
纪长卿人未到声先至。
进了厅堂,却没看到摆桌子。
他的爱心宵夜呢?
戚氏嗔了他一眼:“谁给你留宵夜了,以往留那么多次,哪次不是凉了倒掉,也没见你吃过。”
纪长卿:“……”
“我有喝汤的。”他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也有喝糖水。”
“也就喝一口。”
“……”
都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母亲的记性怎么好得出奇……
“好了,别在那狡辩了,”戚氏没好气道,“我找你过来,是想叮嘱你,找人看着点你嫂子。”
纪长卿面露诧异。
母亲终于察觉冯氏有问题了?
却听她继续道:“她说要陪荣昌侯世子夫人减重,接下来白日都要待在荣昌侯府,我怕她着了人家的道。”
纪长卿:“……”
那女人还能着了别人的道?
别人着了她的道还差不多。
去寿阳公主府看个病,死了个妇儿圣手;如今去荣昌侯府看病,还不知道要死什么人呢。
心里腹诽,面上还是恭顺道:“娘,您放心,我会找人看着的。”
戚氏这才放下心来。
仿佛才瞧见儿子似的,看着他的单薄衣着皱眉:“天儿这么冷,怎么不穿多点?”
纪长卿:“娘,我的冬衣有点旧了……”
“那就换新的。”
“什么时候给换呀?”
戚氏白了他一眼:“你还等我做不成?等我做,柳树都要发芽了,京城那么多成衣坊,你不会去买?”
纪长卿:“……”
他长叹口气:“好吧,儿子明儿去成衣坊看看。”
“等等。”戚氏忽而想起什么,转身回房取了一双手衣出来,“这是你嫂子做的,让我给你来着,我差点忘了。”
“这是……羊毛做的?”
纪长卿颇为讶异地接过来。
羊毛居然还可以纺成线做衣料。
戚氏点头:“你嫂子说是她师父教的,这羊毛线织的手衣,比毛皮做的柔软灵活多了,就跟长在手上似的。”
确实灵活许多。
纪长卿上手试了试。
感觉戴着这个手衣也能写字。
冯氏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他心头浮起一丝疑问,说得出人有两次死亡这种话,又懂得用羊毛纺线,还教了冯氏医术?
听起来不像寻常女子。
想到时安从乌城带回来的消息,冯氏的户籍真切存在,确实有这么个人,少时被拐,父母双亡后才回来寻亲。
他心存怀疑。
谁能证明回来的是户籍上的人呢?
人的记忆是会模糊的,左邻右舍说是同一个人,也做不得真。
冯清岁若知道他的想法,可能会给他点个赞。
她当过十年瞎子,所以她从不靠长相认人,都是靠声线。
去荣昌侯府陪魏氏减重的第二天,她就凭声线认出了一位故知。
纪长卿说完,便定定看着冯清岁。
只见她露出极其自然的错愕表情:“被狗咬死了?”
“骗你的,是寿阳公主听不得他说自己儿子得了颠疾,命人杖毙的。”
冯清岁沉默片刻,沉着脸道:“在熙国当大夫真是太危险了。”
“若故意治死人,要人偿命也就算了,这还没开始治,就给了个诊断,也要死,长此以往,谁愿意当大夫?”
她一脸郑重地朝纪长卿抱拳弯腰。
“二爷身为丞相,想必比妾身想的更深远,万望二爷早日推动熙国立法,保障大夫的人身安全和权益,严惩暴力伤医之人。”
纪长卿:“……”
他深深看了一眼这小骗子,颔首道:
“你说得对,是该立法保护大夫,不过荀大夫其实不是被杖毙的,是被人逼迫致死。”
冯清岁微微张唇,横了他一眼,扭头冲戚氏道:
“娘,您看二爷,闲着没事就知道拿我消遣,人命关天的事也胡乱开玩笑。”
戚氏自然站在她这一边,对自家儿子怒目而视:“别在这吓唬人了,快去做你的菜。”
纪长卿噙着笑,恭顺道:“儿子这就去。”
一踏出院门,他就敛了所有笑意。
虽然冯清岁掩饰得很好,但他可以肯定,荀善的死和她有关。
唤来百福,吩咐了一番后,他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一个时辰后,慈安堂放了桌子,摆了满桌菜。
就三口人,也不讲究分不分桌了。
都一块坐着。
冯清岁虽在慈幼院长大,幼年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但随师父出京游历后,因师父没别的嗜好,唯好美味佳肴,她们走到哪吃到哪,五湖四海的美食吃了个遍。
她还是练出了几分鉴赏力的。
纪长卿做的几道菜,味道相当好,去名酒楼当个大厨绰绰有余。
她平时最多吃一碗饭,这顿饭愣是多添了一碗。
饭后她好奇道:“二爷怎么想做菜的?”
难道是在江州老家时,家境贫寒,请不起厨子?
戚氏在一旁笑出声来:“还不是他嘴刁,厨子做菜他总挑毛病,气走好几个厨子,我就让他自己下厨得了。”
冯清岁:“……”
师父的嘴也刁得很,要是在京城,没准能和纪长卿当个饭搭子。
“二爷真厉害,”她恭维道,“说下厨就真下成了,咱们熙国的状元,估计只有二爷是上得朝堂,下得厨房的。”
纪长卿斜睨了她一眼。
冯清岁接着道:“听说二爷的词写得也极好,不知最近做了哪些新词,妾身能否拜读一二?”
纪长卿不动声色道:“朝事繁忙,无暇写词。”
“这样,”冯清岁一脸失落,很快又提起精神,“那之前写的呢?”
只要不曾传开,应该都算新词。
纪长卿:“都烧给长兄了。”
冯清岁:“……”
“难怪如今满大街唱的都是别人的词,完全听不到二爷的词。”
纪长卿自然不吃她的激将法,轻笑道:“嫂子还是少听点浮词浪曲为好。”
冯清岁:“……”
她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没想到二爷写的是那种词……”
纪长卿差点破防。
戚氏嗔怒:“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烧给你长兄?真是不像话。”
纪长卿深吸了口气:“娘,我还有事,先回院了。”
说完转身就走。
回到书房后,他召来燕驰,咬牙切齿道:“给我盯死了冯氏,事无大小,通通上报。”
他就不信抓不住她的小辫子!
燕驰领命。
冯清岁没能从纪长卿这里拿到词,转头就让五花去外头找书生买。
那些书生一听是要够格拿去樊楼当订金的词,全都毫不留情地将五花奚落了一番。
“我们要是写得出那样的好词,还差你这几两银子?”
名贵花香墨冯清岁也拿不出来。
只有百金还能努力一下。
她还是有几分生财本事的,不然也养不起五花这么个大胃王。
只不过制药是件麻烦事,要耗上一段时间。
五花提议:“要不奴婢干脆带您夜闯樊楼,要是找到那个墨,就逼问乔真真是谁送的。”
冯清岁有几分心动。
旋即摇头。
“不妥,乔真真若有墨,也有嫌疑,可能会故意误导。若她说是皇帝送的,我们无法证伪。”
五花皱眉:“可真要是她,我们按樊楼的条件去见她,她也会撒谎。”
“你说得对,先礼后兵吧。”
冯清岁一边制药一边搜集乔真真的讯息。
眨眼就过了一旬。
天气愈发寒冷。
这天她刚从被窝钻出来,一个丫鬟兴冲冲进院禀报:“夫人,寿阳公主派人给您送礼来了。”
她精神一振。
看来瑄公子的身体有起色了。
她粗略扫了一眼寿阳公主送的豪礼:十几匹锦缎、两匣子珍珠、四盒钗环首饰,六件狐皮……
觉得自己不用卖药也能轻松凑够百金了。
便欣然随同公主府的仆从去见了寿阳公主。
寿阳公主一见着她,就眉开眼笑:“瑄儿自从戒了你单子上列的那些吃食,再没痉挛抽搐过!震颤一日日减少,脑子一天比一天清明!”
清瘦了几分的纪瑄就依靠在她身侧,闻言冲冯清岁吐了吐舌头。
冯清岁:“恭喜瑄公子。”
寿阳公主激动地和她分享了小半个时辰,方放她离开。
纪裴远也在场,但始终沉默。
歹心得好报,道谢的话都让他觉得烫嘴。
冯清岁一走,他就寻了个借口出府,去看金氏。
金氏一旬多没见他,见他来,欢喜得要不得,立刻打发丫鬟上街买酒菜,和他坐下慢慢吃。
吃到一半,状似关切道:“瑄公子的身子,有没有好点?”
“大好了。”
金氏怔了一下。
“你说的是大好了还是不大好了?”
“大好了。”纪裴远神情复杂,“冯氏给看好了。”
什么?!
金氏一双眼睛顿时瞪得跟青蛙似的。
“那个女人看好的?!”
待听了治疗经过,她一口银牙差点咬得粉碎。
居然改个食谱就好了!
真是瞎猫碰上死老鼠,姓冯的小贱人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她咬着牙恭贺了一番,等纪裴远离去,脸色黑得跟酱缸似的。
没坑死那小贱人,还把纪瑄给治好了,偷鸡不成蚀条狗,决不能这么算了!
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条妙计。
没人知道,房门一关,他就从床上起来,掀开纱窗,跳窗出去,绕了一圈爬到墙外大树上,看着院落动静。
所有人都歇下后,一道纤细身影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从自己屋里出来,四处张望了一番。
见没人,走到厅堂,从怀里掏出一根绳子,将绳子一头系在烟花炮竹上,另一头牵引到厅堂门口。
而后掏出火折子,点燃绳子。
随即跑向院门,打开门闩。
然后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厅堂里越烧越短的绳子,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想炸死我们?”
他从树上下来,朝对方走去,平静问道。
珍珍霍然转身,满脸难以置信。
“可惜你不能如愿了,那些烟花炮竹里没有火药。”
珍珍表情僵了片刻,转身就跑,才跑出十几米,就被迎面包抄的庄头等人逮住。
她泪如雨下。
“要不是娘嫉妒我,污蔑我害爹的子嗣,囚禁虐待我,我怎么会走火入魔?”
“您领我回来的时候,明明说过把我当亲闺女对待的,怎么能只信娘不信我?”
“我是您的福报啊,娘和姨娘她们,不正是因为您领养了我,才怀了身孕的吗?”
因“福报”二字,他最终没有杀她,而是将她卖给了四处贩买幼女的南方匪徒,另买了具痘疹而死的女童尸体冒充她,应付官府和慈幼局。
“……我以为她会折在那些匪徒手中,没想到……”
吴元庆长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懊恼。
孙氏撇嘴:“现在才来后悔有什么用,让你斩草除根你不听,让你收订金你不听,活该被人坑死。”
“订金是怎么回事?”冯清岁问道。
“当初有个自称荣昌侯府大管事的人找上他,跟他订了一大批蜀锦,一文钱订金都没给,我觉得不妥,让他索要订金。”
孙氏将压了许久的怨气,一股脑吐了出来。
“他去了一趟荣昌侯府,回来和我说,人家府里就没有预付的先例,都是按季度结算,他这边货都还没送过去,不可能给他钱。”
“我们铺子根本没那么多蜀锦,进货需要一大笔银子,铺里现钱不够,他找钱庄借钱,钱庄不肯借,他就找放高利贷的借了。”
“我感觉风险太大了,劝他放弃这笔买卖算了,他笑我胆小,说不豁出去是挣不了大钱的。”
“结果好了,他买了蜀锦回来,人家荣昌侯府不认,说没跟他订过蜀锦。”
“他拿出契约,人家说那契约盖的章是假的,签字的人也不是府上管事,说他被人骗了。”
“他傻了眼,明明去荣昌侯府找人时,对方还让他进府喝茶了,下人也都对那人毕恭毕敬的,怎么忽然就成骗子了?”
“他没敢告官,吃了这个闷亏,打算把那批蜀锦慢慢卖了还债。”
“谁知铺子起火,把所有存货烧得一干二净,放贷的找上门来,逼得他把宅子、铺子、庄子全都卖了。”
“后来想东山再起,因为没有本钱,没能做起来,一日三餐都难以为继,去扛包又折了腰,只能躺着……”
“如今全靠我给人浆洗衣物过日子。”
冯清岁听完,给了他们夫妇一个忠告:“你们最好尽快离开京城。”
吴元庆苦笑:“我都快沦落为乞丐了,她总该消停了吧。”
冯清岁淡淡道:“你将她卖给匪徒,害她沦落为瘦马,你觉得以她的心性,会放过你女儿吗?”
吴元庆脸上掠过几分惊惶。
“她、她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吧……”
语气虚得厉害,显然连他自己都不信。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