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淑妃萧筱的女频言情小说《贵妃娘娘潇洒,专和武则天对着干萧淑妃萧筱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木易的火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如此疾言厉声,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本来大家都盘算着,淑妃娘娘虽有帝宠,但毕竟年轻面嫩,初初管事,正是笼络人心的时候,哪料到人家一言不合,就敢直接掀桌子呢?秦尚功也是惊在当场,直到有内侍过来拖她,才挣扎道:“淑妃娘娘,您不能这样,奴婢是有品级的女官,你怎可如此折辱?”琼花也上前劝道:“淑妃娘娘消消气,便是秦尚功言语顶撞了您,也看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饶她一次,再说皇后娘娘那……”“皇后娘娘那儿,你千万劝着些。”嗯?琼花一愣,萧筱接着说道:“这等刁奴倚老卖老,竟连皇后的懿旨都不放在心上,胆敢当面欺负到本宫头上!劝劝皇后让她别太生气,这等奴大欺主之人,本宫帮她料理了便是。”琼花好悬没喷出一口血,她忍了忍强笑道:“可秦尚功毕竟是四品掌事女...
《贵妃娘娘潇洒,专和武则天对着干萧淑妃萧筱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她如此疾言厉声,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本来大家都盘算着,淑妃娘娘虽有帝宠,但毕竟年轻面嫩,初初管事,正是笼络人心的时候,哪料到人家一言不合,就敢直接掀桌子呢?
秦尚功也是惊在当场,直到有内侍过来拖她,才挣扎道:“淑妃娘娘,您不能这样,奴婢是有品级的女官,你怎可如此折辱?”
琼花也上前劝道:“淑妃娘娘消消气,便是秦尚功言语顶撞了您,也看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饶她一次,再说皇后娘娘那……”
“皇后娘娘那儿,你千万劝着些。”
嗯?琼花一愣,萧筱接着说道:“这等刁奴倚老卖老,竟连皇后的懿旨都不放在心上,胆敢当面欺负到本宫头上!劝劝皇后让她别太生气,这等奴大欺主之人,本宫帮她料理了便是。”
琼花好悬没喷出一口血,她忍了忍强笑道:“可秦尚功毕竟是四品掌事女官,若无皇后懿旨,娘娘贸然动了她,怕是与您的名声不利啊。”
“无妨,本宫从不将虚名放在心上。”萧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此事,本宫晚上会向陛下言明,断不会给皇后娘娘添麻烦的。”
这是炫耀吧?是炫耀吧?
琼花也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秦尚功被拖下去,便一脸木然地告辞。
萧筱热情欢送,摇着小手绢说:“劝劝皇后,别太生气哈。”
琼花的背影,险些一个踉跄。
萧筱回过头,拍拍手道:“好了,咱们继续。”
剩下三个女官,在见识了蛮不讲理的淑妃娘娘后,都个顶个地乖巧。
刘尚寝和王尚寝缩在一起,如同两只鹌鹑。“没什么大事,就是司苑司购买花木,以及司灯司的灯烛膏火等琐事。”
不等萧筱表态,她们麻溜地表示:“奴婢回去立时登记造册,两日内给娘娘一份计、计划书。”
“嗯,那你们便回去忙吧,本宫也不留你们了。”
阿弥陀佛,不留才好,三位女官立马告辞,脚下生风般出去了。
前前后后一共用了不到半个时辰。萧筱却伸伸懒腰,没骨头般往榻上一躺,“好累啊!海棠快来,帮我捶捶。”
海棠拿着美人锤过去给她按摩,嘴里还不忘吹着彩虹屁:“娘娘今天真是威风。”
“是吧?本宫好不容易爬到一品妃位,可不是为了给皇后干活的。推个女官出来想拿捏本宫,就该杀鸡儆猴。对了,上次让你搜罗的话本子呢。”
“都在书房呢。”
“快拿过来,还有,倒盏蔗浆来。”
“好的。”
萧筱这边一派悠闲,王皇后倒是气炸了肺,“萧氏,萧氏她怎敢?那是宫中积年的老人了,她竟连回都不回本宫一声,就这么处置了?”
琼花低着头,一脸菜色,“淑妃说,说晚上自会禀告给陛下。”
“放肆!她放肆!”
此时宫人进来禀告:“娘娘,陈王殿下下学回来了。”
王皇后正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没空理会这个便宜儿子,只摆摆手道:“让他先回寝殿吧,本宫还有事。”
听到回复后,李忠点点头,便回到自己的寝殿吃午膳,然后趁着伺候的宫人歇午晌的功夫,偷偷从床上起来,溜到外边去了。
冷宫之中,刘氏也正在吃午饭。
一张又硬又干,不知放了多久的胡饼,和一碗没有半点油星,冷透了的青菜,便是她这一天的全部吃食。
刘氏虽是宫人出身,但因伺候陛下早,又运气好生下了皇长子,因此虽品级不高,但衣食供应素来也是上好的。
好好的一场千秋宴,却出了一桩血案。出事的冯婕妤如今还身怀龙胎,众嫔妃都有些不安,心中皆有预感: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时辰已过三更,太医们在里头许久,血水一盆接一盆地端出去,景福台的大殿里,气氛十分沉肃紧张。众人都沉默着,萧筱半垂着眼帘,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又等了片刻,太医令带着太医丞走了出来,两人都是一脸沉重。“启禀陛下,下官无能,没能保住婕妤腹中皇子,请陛下降罪。”
“你说什么?”王皇后第一个站起来,“冯婕妤小产了?”
“回娘娘,正是。”
“她这胎不是都坐稳了吗?已经五个多月了,是因为从台阶滚落才导致的小产吗?”
“这……”
这时,内室里传来一阵喧哗声。不一会,刚刚小产的冯婕妤竟然被宫女扶着出来了!
她脸上惨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却是通红。“陛下,娘娘,是淑妃推了妾,是她害了妾的皇儿!”
她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看向了萧筱,后者抬起一双清凌凌的眼眸,没有说话,但脸上毫无惧色。
王皇后也是一惊,李治却问了一句:“冯氏,你可有证据?”
“有。”冯薇拉过身边的宫女,“这是妾的贴身宫女,青桃。她可以作证,她看见了,是萧淑妃推了妾!妾才会滚下台阶的!”
李治的目光移向青桃,语气严厉地问道:“你亲眼所见,是萧淑妃推了冯婕妤?”
青桃哆哆嗦嗦地跪下磕头,“回,回陛下。是的,奴婢看见了。”
“什么时候,淑妃又是如何做的,你一一说来。”
“就,就是在望云亭,大家都抬头看灯时。淑妃娘娘装作没站稳,趁乱推了婕妤一下,奴婢没拉住,婕妤就滚下去了。”青桃说到后面,反而流畅了起来。
“那你如何能确定,淑妃是假装摔倒,而不是无意间碰到了冯婕妤?”
“因为,淑妃娘娘素来与冯婕妤有龃龉,有好几回了。婕妤心直口快,可能言语上得罪了淑妃,才会召来这等报复。奴婢知道,淑妃娘娘位高权重,可您哪怕心中有气,也得看在我家娘娘身怀龙胎的份上啊。”
青桃说着说着,竟小声哭了起来。
冯薇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起身向萧筱扑去:“萧晴柔!你这个蛇蝎毒妇!你还我皇儿命来!”
她刚到跟前,就被海棠和梅香联手拦住了,“冯婕妤,你想做什么?”
“来人,快把冯婕妤拉住!”王皇后吩咐完宫人,皱着眉看向萧筱:“淑妃,如今冯氏贴身宫女指证你意图谋害皇嗣,你有何话说?”
萧筱站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道:“陛下,娘娘,可否容妾问太医几句话?”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李治眼底闪过一丝幽光,颔首道:“准。”
“谢陛下。敢问太医,冯婕妤的脉象,可是气血亏虚,十分严重?”
“正是!”太医令点头,“可是臣看过婕妤的脉案,她素来便是气虚体质,只怀胎之后,似乎更严重了些。”
萧筱转向皇后,问道:“不知娘娘还记不记得,这个叫青桃的宫女,曾在立政殿说过,冯婕妤气血两虚,娘娘心慈,还赐了两株百年人参,让她调理补养。”
王皇后还没反应过来,李治却领会了她的意思,“人参可滋补元气,调营养卫,冯氏,那两株人参你可用了?”
冯薇点点头,“用了,妾拿一株切了片,日常含服。”
太医丞面露不解:“不对啊,百年人参最是补气,若时常服用,婕妤的气虚之症应当有所好转才对,怎会更严重了呢?”
萧筱忽然伸手,从冯婕妤腰上扯下一个绣着五福捧寿的荷包来,打开放到鼻间闻了闻,抬头道:“玄机,就在这荷包之中。”
李治挑了眉:“这荷包有异?”
地上跪着的青桃连忙辩解道:“那是奴婢做的香囊,婕妤孕中敏感,烦呕不止,加之凝云阁临水,蚊虫又多,这香囊可以驱蚊杀虫,提神醒脑。”
冯薇愣了愣,也嚷道:“青桃明明说了,是萧淑妃故意推妾坠高。如今她闭口不谈,反而东拉西扯,陛下,您要为妾做主啊!”
萧筱直接将荷包递了上去,“还是先让两位太医看看吧。”
两位太医打开荷包,闻了闻才回禀道:“这里面装的的确都是驱除蚊虫的药材,有苍术、白芷、丁香、佩兰、艾叶、冰片等。”
冯薇精神一振,“萧氏,你都听到了?还有何话要说?”
“等会,还有一味药材。”忽然,太医令又加了一句,他把里面的药材都倒出来,极为仔细辨别了一番,才有些讶异道:“没错,是藜芦。”
李治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这藜芦是做什么用的?”
“回陛下,藜芦有催吐、祛痰、杀虫之效,但它是有毒性的,所以宫中并不常用。若长时间接触,或大量服用,会恶心晕眩,剧烈呕吐,严重者会有性命之危。”
在场众人面色一变,苏青青脱口而出:“难怪!冯婕妤怀胎五个多月,还时常呕吐不止。”王皇后也想了起来,指着青桃说:“你这贱婢,竟敢下毒?”
李治眉头一皱,问道:“冯婕妤是因中毒而致小产?”
太医令却说:“臣并未探出婕妤有中毒之相,但藜芦有一特性,它不能与人参同用。”
“《神农本草经》中有载,藜芦与人参药性相反,两者同用,不但会抵消药性,更会加重病症。时日一长,冯婕妤的气虚之症会越来越严重,很可能会早产、流产。”
“而且母体长期气血亏虚,腹中的龙胎也会大受影响。轻则发育迟缓,重则胎死腹中,即便侥幸生下,也会很快夭折。”
贤妃苏青青听得一惊,喃喃道:“好狠毒的计策。”而她身边的杨德妃则低下头,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
青桃浑身颤抖,还在大声辩解:“不,不是的,奴婢不认识什么藜芦,在奴婢的家乡,都是用它来驱虫的,没人出过事啊。这小小一个荷包,怎会害婕妤小产呢?”
“不错,荷包里这点药材的确不够。”萧筱点头道,随即又话锋一转:“你做得要更隐蔽、更巧妙些。”
“你刚才自己说,冯婕妤住的凝云阁临水而建,蚊虫颇多。除了香包,怕是廊下屋前也没少了驱蚊的熏香吧?陛下可派人去查验,里面是不是都加了这藜芦。虽用量微小,但如此日日沾染,几个月下来,难免母子俱损。到时……”
“到时若查起来,也只会是冯氏自己身体亏虚之故。”李治拍了一下桌案,怒极反笑:“好的很,朕的后宫还有这般心思诡谲奇巧之人,用药材相克之法,杀人于无形。”
青桃终于瘫软在地,面如死灰。而到了此刻,冯薇才知道自己早已落入别人的圈套,而身边最信任的人,正是杀害腹中孩子的刽子手。
“贱婢!我杀了你!” 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合身扑过去,双手紧紧掐住了青桃的脖子。“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身体又刚刚小产,不等人过来拉开,她就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秦氏进宫二十二年,此前一直在掖庭,听闻当年的老尚功很是赏识她,想培养她做接班人。可是十四年前,她突然自请去了西天台山上的九成宫,不到一年后,她又四处请托回到了大内。”
“一个前途大好的宫女,为何要自请去离宫?既然都去了,短短一年为何又回来?妾还查到,秦氏回到大内后,凡是有出宫的差事,她都抢着去干。八年前她成了尚功后,更是固定每两个月出宫一趟。她的家人并不在京城,她这么频繁出宫做什么?”
李治笑着看她,“所以你就顺藤摸瓜,跟踪秦氏找到了她在宫外的去处,从而知道,她有一个私生子?”
“陛下英明。妾也是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查清楚,从察觉秦氏有异开始,妾就下令让尚寝、尚功两局做了秘账,就是为了有备无患。”
“啪!啪!”原来是郑贵妃,她击掌赞道:“淑妃妹妹果真聪明!只是妹妹既早知秦氏有问题,为何不早日禀告皇后娘娘去处置,反而放任娘娘被她误导呢?妹妹该不会,别有打算?”
这种随时随地的倒打一耙,郑贵妃使得十分得心应手。
你们荥阳郑氏是祖传的阴阳怪气吧?
萧筱内心吐槽,嘴上却道:“贵妃姐姐抬举了,妾之所以没有回禀皇后。只因妾派人跟着秦氏的过程中,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在与她接触。贵妃要不要猜猜是谁?”
郑贵妃:……你看我是想要猜的样子吗?
“你我都认识的,正是皇后娘娘的乳母,刘氏。”萧筱这句话一说,皇后脸色骤变:“淑妃!你莫要信口雌黄!”
“娘娘明鉴。妾刚才就说过,妾胆子小,脸皮也薄,哪敢做这种诬赖人的事情?”
萧筱意有所指,王皇后脸一僵,咬牙问道:“你可有证据?”
“自然有!”
李治在旁边看得直想鼓掌,这一幕真是似曾相识,只不过刚才号称有证据在手,气焰嚣张的人是皇后。不过半个时辰,便攻守易势了。
朕倒是小看了萧氏这个小女子。
萧筱从身后的檀木匣子里拿出一张画像,“这是妾派去的人,传回来的画像。皇后娘娘请看,可还认得这是谁?”
画像上是一个老夫人,表情严肃刻板,最大的特征是在左边嘴角有一处小黑痣。
“妾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这不是当年皇后身边的刘妈妈吗?刘妈妈年高德劭,在东宫时威风八面,不要说那些小宫人了,就连妾初入宫时,也吃了她几顿排头。”
看到这画像,不知皇后,底下的苏贤妃、杨美人、冯婕妤等人脸色都不好看,当年在东宫时,因王皇后素来不得宠,她的乳母刘妈妈就看这些妃妾如同眼中钉,时不时就要生事,因为她年纪大,又是皇后最信任的乳母,众人也奈何她不得,直到两年前她生了场病,才送回王家养老。
“刘妈妈不是回家享清福了吗,怎的会和秦氏扯上关系?妾的人跟着她们到了昌乐坊的一处小宅院,里面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以及两三个仆役。后来,妾派去的人找到宅子里做饭的老妈子和少年身边的小厮,拿到了口供,才确认这是秦氏养在宫外的儿子。”
“那少年名唤冬郎,今年十三岁,年纪正好与秦氏自请去离宫的时间吻合。秦氏每两个月出宫,就是去看他,两人以母子相称。陛下请看,这是那冬郎的画像,说起来,和秦掌计长得有六七分相似呢。”
锦衣玉食惯了,忽然一朝跌到泥地里,刘氏自己也适应不了。她费力地咬下一口胡饼,在嘴里嚼了半晌,如同嚼着一块生牛皮吧,咽都咽不下。
她拿起茶壶,里面却滴水未见。喊了一声,只听外头小内侍就冷嘲热讽道:“想喝水自己去井边打去!还当自己是贵人呢,一个犯下大罪的庶民,还想使唤谁呢?”
刘氏低着头呆呆坐着,手里紧紧捏着那张胡饼,不多时便有两滴水珠落到上面。
“哟,姐姐竟连口水都喝不上,都委屈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竟有讥诮的女人声音在近旁响起。刘氏忙抬起头,只见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冯薇,正扶着宫女的手站在门边。
她小产不久,身子还未恢复,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只眼睛亮得惊人,正直直地看过来。
“怎么?几日不见,姐姐不认得我了?”
“这里是冷宫,冯婕妤来这做什么?是来看看我有多惨,那你看到了,满意了吗?”
“你竟问我满意了吗?哈哈,”冯薇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笑完之后大喊道:“我自然不满意!你杀我的孩子,我巴不得把你千刀万剐,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刘氏心头一寒,辩道:“若不是当日你仗着肚子,当面讽刺我儿,我也不会推你。你心疼自己没有出世的孩子,我自然也心疼我的乌鹊。”
“呸!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那你下药一事怎么说,恐怕自我一开始怀孕,你便开始谋划了吧?还勾结了青桃那个贱婢,可恨我竟没有发觉。”
刘氏顿了顿,心里滋味难辨,低头道:“无论如何,如今我废为庶人,打入冷宫,也已经付出了代价。”
“我的孩子死了,你的孩子却成了半个嫡子,连你这个刽子手都能好端端活着,这不公平!你且等着,我一定会为我儿报仇的!”
她话中的深重恨意让刘氏再也无法安坐,“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有再多的恨你冲我来,不许打乌鹊的主意,他是无辜的!”
看着眼前的仇人面露恐惧,冯薇只觉得心中快意,仿佛终于抓住了对方的软肋。她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靠近她低喃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关照陈王殿下的。”
说完,她在宫人的簇拥下转身走了,临走还不忘告诫冷宫的宫人内侍,“刘氏既吃不惯胡饼,以后就不用给她了,三餐有稀粥就够了,记住,水放多些。”
“是。”宫人们手里攥着刚拿到的赏银,都毕恭毕敬,答应得格外痛快。
刘氏还来不及忧虑自己未来的生活,只一心惶恐着冯薇刚刚语焉不详的警告。
乌鹊……
正当她六神无主的时候,冷宫门口传来一声她魂牵梦萦的呼唤:“阿娘!”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竟然真的是李忠,他被守门的内侍拦住,满脸泪痕地喊她。
“乌鹊!”
刘氏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不等她到大门口就被其他的宫人用力拉住,她和自己的儿子相隔咫尺,却犹如天堑。
“阿娘!”李忠哭得更厉害了,“阿娘,我不要做皇后的儿子,我现在就去求阿耶,让他宽恕你。”
“不准去!”刘氏也是声泪俱下,“你忘了阿娘跟你说的了?以后你便是皇后的儿子,要听皇后娘娘的话。赶紧回去,再也不要来了!”
“我不要,阿娘,乌鹊好想你,阿娘!”
刘氏肝肠寸断,一时不禁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误的。
李忠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扯进屋子里,关上了门。守门的内侍也不敢推搡他,只团团围住,口中不停劝道:“陈王殿下,您快回去吧。”
看到生母一脸病容,憔悴不堪的模样,李忠心中一痛,跪在床边喊道:“阿娘……”
刘氏吃力地睁开眼,看到李忠时,才终于燃起希望的光芒:“乌鹊,我的儿……”
“阿娘,你怎么病得这么重?”
“我在冷宫里天天缺衣少食,连炭火棉被都没有,那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乌鹊,皇后娘娘有没有说要将我挪出来,还有陛下,陛下怎么说?”
李忠面色痛苦地低下头,“儿子问过皇后了,她说陛下下令,让您病好以后,还是,还是回冷宫安置。”
刘氏整个人呆住,眼里的光芒渐次熄灭,她攥着底下的褥子问道:“那皇后呢,她没为我求情吗?她怎么能不替我求情呢!”
“阿娘。”李忠握住她的手,劝道:“皇后与咱们本无交情,又怎会替您说话?还是让儿子去求阿耶吧,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起码能让您日子好过些。”
“不,乌鹊,你不知道。我为皇后扛下了大罪过,还将你过继到她膝下,她怎能过河拆桥,连我的死活都不顾呢?”
李忠有些不解:“阿娘,什么罪过?”
刘氏如今万念俱灰,索性对儿子和盘托出:“当初下药害冯婕妤小产的,根本不是我!我只是推了她一把。”
“什么?阿娘!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当时青桃等人受了刑罚,还一口咬定是我,我就猜到肯定是皇后所为,心想她定是生了过继你的心思。为娘当时本已犯了大错,正是百口莫辩,不如自己全部认下,也算给皇后做个顺水人情,让她日后待你更尽心。”
“谁能想到,她竟连半点情面都不顾……”
“阿娘,那咱们该怎么办?”李忠人如其名,自小忠厚老实,事到如今,也只是慌乱无措:“要不,我去告诉阿耶?下药的事您没做过,请阿耶去查出真相。”
“晚了,晚了!”刘氏眼前一阵阵发黑,再一次后悔自己的选择,要是当时,能主动向陛下坦白,不去自作聪明,哪怕最后降位成更衣,只要有儿子在,总有出头之日。哪像现在……
一步错,步步错,如今的她,连做颗棋子都不够格了。
秦氏走后,萧筱斜倚着靠枕有些出神,秦氏的悲剧,并不在于孩子的生父对她始乱终弃,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有定期且制度化的宫女放归体制。
所谓的宫规,桩桩件件,只要求宫人要遵守什么样的规矩,却没有规定服务年限。
换句话说,宫女没有退休制度。她们中大部分要在宫中终老,只有少部分会因为大赦、天灾、生病或自身年老体弱等原因被放出宫。
可唐代宫女的人数又非常多,据说最鼎盛的玄宗时期,宫女竟达到四万之众。太宗、高宗朝虽没那么奢靡,但萧筱看过花名册,如今大内的宫人,也有六七千之数。
“后宫粉黛三千人”,在唐朝这不是夸张,而是写实,甚至还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唐代不像清朝,宫女到二十五岁就能放出宫,绝大部分的宫人从青春少艾到白发苍苍,一生都困在这深宫之中,青春、美貌、爱情,都在长长的岁月中被埋葬了。
因此李治晚上过来时,萧筱就试探着向他提议,建立宫女放归制度。
“贞观二年时,由于天下久旱,先帝曾下令,自掖庭放归三千宫女,让她们回家另寻良配。阿柔此番提议,是想让朕学习先帝,趁着新年改元时大赦一些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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