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可有名字?”
“池姑娘既然买下了奴婢,那奴婢名字,姑娘做主就好。”女子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经历苦难后的小心翼翼,话语间只有对新主的顺从和依赖。
池月抬眸看了看四周还未消融的白雪,虽接近新年,但寒意未减。随即出声道:“那便唤你小雪,可好?”
“小雪?小雪,好听,奴婢很喜欢。”被唤小雪的女子,笑意跃上眉梢,打心底也很喜欢这个名字,终于不用再居无定所了,眼前的主子,瞧着性格也似乎很好。
看着眼前这个轮廓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池月有些惆怅,目前只是短时间需要她,再住后,还真没有想好如何安置她,看她欢喜雀跃的神情,心底暗下决心,无论以后多难,都带着她。
“池姑娘,你多大?我以后叫你姐姐可好?”小雪非常贴心的建议着,从心里觉得‘池姑娘’三个字,陌生又没有亲切感。
“可以的,你也不必自称奴婢。”池月语调轻快,回以微笑。
“姐姐”
随后两人对视一笑,一前一后的入了隔壁房间。
房内,池月交待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叮嘱完,趁着月色正浓,从偏门悄悄出了侯府,不一会,背影就隐匿在月色中。
尚书府,晨光透过雕花木窗,屋内檀香袅袅。
翡翠色蜀锦裙扫过楠木地面,云鬓上的珊瑚坠子随着动作轻晃。齐锦握着鎏金剪刀,正在给四季海棠修剪着枝叶。
“小姐......“于夏额头贴着手背,跪伏在地,冷汗浸湿了中衣,听着窗台边时不时传来剪刀“咔嚓”声,心也是一点点提到了嗓子眼。
“结巴什么?”女子依旧专注地修剪着枝叶,动作未停,头也没有抬,但语气已然不快。
于夏不敢抬头,小姐阴晴不定的性格,自己从入府就领教过,好一会才怯怯出声:“那贱人,我派了几批人出去,都是跟到半路......在长宁侯府附近跟丢了。”声音到了后面,几乎近不可闻。
齐锦修剪的动作蓦地一顿,脸上浮起怒意,“一个女人都跟不住?”转身时,玛瑙耳坠晃出冷光,手里剪刀也被随意丢了出去。
“咚”是剪刀砸在石案上的声音。
于夏浑身一抖,余光瞥见翠色裙角来到身旁,声音从上到下,越发清晰,最后成片裙角铺了一地。
“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齐锦半蹲身子,冰冷指尖捏起地上女子下巴,迫使她仰头。
于夏抖如筛糠,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发髻凌乱,几缕碎发被汗湿贴在苍白脸上。
“小......小姐”于夏牙齿打着颤,声音微弱夹带恳求,“再给我一个机会,一定......一定找到她。”模糊视线中,看见主子似利刃般的眼神,满心恐惧,只觉下一刻就要被拖出去杖刑。
齐锦讥笑出声:“好,就三天,人带不回,勾栏院的妈妈那儿可是缺人的紧。”随后不紧不慢地收回手,起身从袖中扯了块锦帕,擦了擦刚才触碰婢女下巴的那只手,最后嫌恶地把帕子丢在地上。
“婢子明白。”于夏见女子松了手,立马俯首,眼中寒芒乍现。
“滚一边去。”齐锦理了理衣摆,与地上女子错身而过,恢复了一惯的高高在上姿态,从容走出屋子,门外一众婢女紧随其后出了府。
于夏看着屋外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后,揉了揉红肿的膝盖,踉跄起身,捡起刚被丢弃的帕子,一瘸一拐的走出去,“贱人,敢跟小姐抢男人,找死。”说完眼神冷冽如冰,充满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