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遇纪舟野的现代都市小说《家族快被败光!太奶奶引全家回正轨后续》,由网络作家“乌英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乌英夏”又一新作《家族快被败光!太奶奶引全家回正轨》,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容遇纪舟野,小说简介:她竟从华夏建国之初,穿越到了七十年后!在这里,她不再是教授。而是家中长女,同母亲一起长大,两个月前母亲去世,被接到父亲身边。原身被接回家后,没少被妹妹暗里排挤,再加上继母打压,短短两个月,原身就患上了重度抑郁症。而她的重孙子居然都成年了!按照正常时间线算,她的儿子也有七十八了。明明前一刻,她还牵着儿子的手出门。一眨眼,岁月流转,儿子变成老爷子,他们中间错失了七十年的时光。还没来得及理顺思路,就发现这群重孙子太能作了!老大是个缺心眼总裁。老二被有夫之妇缠上身败名裂。老三被人当血包快吸干了。老四卷入血案...
《家族快被败光!太奶奶引全家回正轨后续》精彩片段
容遇到底来过纪家多少次了?
蓝柔雪满心疑惑坐下。
“爸爸,我要吃肉丸。”蓝月窝在纪止渊怀中,声音脆甜,“我还想吃鱼,但是怕有鱼刺,爸爸能帮我挑鱼刺吗?”
纪止渊:“当然能。”
朵朵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开口:“爸爸,我、我也想吃鱼。”
她有一个多月没见到爸爸了。
她很想让爸爸抱一下,也想吃爸爸夹的菜,可是爸爸好像看不见她一样。
她只能主动开口。
然而。
纪止渊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朵朵长大了,该学会自己挑鱼刺了,不能总依赖别人。”
蓝柔雪一笑。
她当年在产房生小月的时候,纪止渊全程陪同,纪止渊比她这个亲妈还早一些见到孩子。
而朵朵的生母,纪止渊并没有感情。
不喜欢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纪止渊又怎么会在意?
朵朵低下头去。
明明蓝月比她还大几个月。
“朵朵,你都那么大了。”坐她旁边的纪舟野开口,“小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是靠自己。”
容遇瞪他一眼,伸手将朵朵抱到了她身边:“想吃鱼是么?”
朵朵点头,又摇头。
不是想吃鱼,是羡慕蓝月能吃爸爸挑的鱼。
容遇夹起一整条鱼,扔进纪老爷子碗里:“还没老眼昏花的话,就给朵朵把刺挑干净。”
纪家血脉,在自己家里,竟被忽视成这样。
难道一家之主没有责任吗?
纪老爷子感受到了来自亲妈的怒气,低着头默默地挑鱼刺。
蓝柔雪整个人呆住。
容小姐竟敢指挥纪老爷子挑鱼刺?
如果她没听错,似乎还阴阳纪老爷子老眼昏花,胆子也太大了!
纪老爷子当年创立纪氏,在商界浮浮沉沉半个世纪,屹立在海城商业之巅,连政界军方大人物见了老爷子都得礼让三分,一个女高中生,竟然吩咐老爷子办事?
她看了眼纪止渊。
他毫无反应。
纪舟野也平静在用餐。
难道,是她听错了?
一顿饭结束。
纪老爷子有心讨好亲妈:“阿渊,你推掉下午的所有工作,带容小姐去买点东西。”
蓝柔雪手指一紧。
她隐隐约约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位容小姐,很大可能是老爷子给纪止渊挑选的妻子。
不然,为什么让纪止渊推掉工作陪着去购物?
她轻轻推了一下女儿。
蓝月立即开口:“可是爸爸,你不是答应过带我去看电影的吗,今天下午去好不好……”
纪老爷子眉心蹙起。
小月平时不是挺乖巧么,怎么这会这么不懂事?
大人的安排,她一个小孩插什么嘴。
他扫了一眼纪止渊。
只见大孙子竟然犹豫了。
那可是嫡亲的太奶奶,刚来到这个时代,什么都不懂,作为重孙子,不该主动伺候在太奶奶身边吗?
竟为了个没血缘的丫头,怠慢长辈。
“行,阿渊你带小月去看电影,我亲自带容小姐去。”纪老爷子杵着拐杖站起身,“老五,你平时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负责带路。”
容遇将朵朵抱起来:“你也一块儿去。”
纪舟野屁颠屁颠的去拿车钥匙。
他一个月生活费有限,好多东西买不起,今天有老爷子刷卡,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等会首先就去车行,给容遇买车,他再浑水摸鱼挑个跑车一块儿刷卡,老爷子应该不会发觉……
车子开过来,容遇抱着朵朵上车,纪老爷子紧随其后。
纪舟野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瞬间消失在了庄园大门口。
只看了一眼,他就立即收回了视线。
监考老师正要严厉批评几句。
就见,试卷上全都写满了,卷面干净整洁,字体行云流水,不像是敷衍。
他刚把试卷接过来。
容遇就拿上文具迈步出去了。
她在海城大学逛起来。
七十年前,她从海外留学归来后,曾被海城大学邀请来上过一周的数学课。
不知觉,就走到了当初上课的教学楼,这栋教学楼很有些年头了,被当成了陈列馆,摆放着大学的一些历史文物,一路过去,仿佛穿梭历史烟云……
容遇看到了一块黑板。
最上方写着,困扰数学界三十年的八大难题……墙上是密密麻麻的公式,但没有结尾……
第一大难题,行星轨道稳定性与混沌理论。
她曾经听过一句话,数学是最美的语言,它描述着整个宇宙的规律。
当年,华夏努力探索宇宙,可是科技发展受限,始终不得其法……七十年过去,华夏在航空领域已经做出了巨大的成就……
这个难题,对她而言,也很难。
但越难,就越有挑战,越有乐趣。
容遇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空白的位置,飞快演算起来。
“你在干什么!”一声厉喝打断了她的思绪,一个年轻老师快步走来,“这面黑板,禁止乱涂乱画。”
容遇的手顿住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刚刚写下的推导过程就在那些未解难题的下方,占满了所有空白位置。
“对不起,我现在就擦掉。”
她刚拿起黑板擦。
“等等。”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容遇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女士,快步朝黑板走来。
年轻老师忙迎上去:“云教授。”
云教授做了个禁音的手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黑板上的公式,然后拿起笔,在公式的夹缝之中跟着演算起来……
“竟然能推出结果,原来是这个方向……”
她猛地回头,看向容遇,“这、这是你算出来的?”
容遇点头:“我认为这个结果不正确,应该是中间错了一步,反过来推倒的话,这个地方……”
她划了个圈,“按照新的思路演算,会算出至少三个不一样的数据,这就得结合一下具体行星的特质……”"
蓝柔雪面容大骇:“不好了止渊,小月的哮喘要发了,你快答应她,不然她能哭到发病,求你了……”
纪止渊心疼的将蓝月抱起来:“爸爸陪你去吃饭,乖,别哭了。”
蓝月哽咽道:“现在就去!”
纪止渊看向姜秘书:“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他抱着蓝月出去了。
蓝柔雪嘲讽一笑。
有老爷子撑腰又怎么样,只要小月一句话,止渊就能放下所有事。
三人乘坐电梯走了。
姜秘书尴尬的回到董事长办公室:“蓝秘书的女儿发病了,总裁没办法,就先带蓝秘书母女离开了……”
容遇抬起头:“纪氏管理这么松散吗,一个离职员工也能随意进出高层区?”
“是董事长!”姜秘书站直身体,“这件事今晚就能处理好!”
他原以为,容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但刚刚二十多分钟的相处,让他眼前一亮又一亮,心中那座成见的大山被推翻了。
“主要是两件事。”容遇开口说正事,“第一,纪氏防火墙重新找团队整改;第二,采购部的账有点问题,每年集团传统节员工福利物资是谁负责采购,立即马上叫这个人来见我。”
姜秘书当场就给采购部打电话。
“……这块工作主要是蓝组长在负责,不过这个点蓝组长已经下班了,可能明天才能汇报工作。”
姜秘书眉头皱起:“这会是五点四十五分,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那个,蓝组长不是纪总的小舅子吗,他迟到早退咱们也不敢说呀,万一他姐姐蓝秘书在纪总耳边吹枕边风,我们这些底层员工还怎么混……”
姜秘书属于高层职位,服务于董事会,从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
他面色凝重的挂了电话,开口道:“董事长,这件事我会……”
容遇摇头。
纪氏最优秀的继承人,就这?
她的手指点了点:“这些账本就是证据,立即报警吧。”
姜秘书愣住:“可是纪总那边……”
“我给了他机会。”容遇淡淡道,“是他自己不来。”
本来打算私下解决算了。
非得来挑战她的耐心。
那她索性也不管了,全部交给警方处理。
与此同时。
纪止渊带着蓝柔雪母女到了海城江边最豪华的西餐厅。
这是他们常来的餐厅。
餐厅经理亲自迎接,带着三人进包间用餐,上餐后,正好夜幕降临,江边的夜灯一盏盏亮起来,在海城寸土寸金的地方,看着夜景用餐,是何等奢侈享受。
一个多小时后,用餐才结束。
纪止渊习惯性从口袋拿出钱包刷卡付账,这才记起来,卡早就被没收了。
不过手机微信里还有些零钱,他点开二维码。
经理扫了一下。
“您好,余额不足!”
纪止渊脸上浮现出少见的窘迫。
他抿唇道:“费用多少?”
经理微微讶异。
这位纪总来餐厅用餐,从未询问过价格,都是直接刷卡。
今天有点奇怪了。
经理回答:“共七万八千六百元。”
纪止渊默默心疼。
他基本上隔几天就会带柔雪来一趟这儿,也就是一个月花在这个餐厅的钱,大概是三四十万。
这笔钱以前不觉得有什么。
但现在……
他抬手:“稍等我一会。”
经理点头先退下了。
蓝月睁着大眼睛问道:“爸爸,你的账户怎么会余额不足呢,你连七万多块钱都没有吗……唔!”
她的嘴被捂住了。
蓝柔雪明白。
肯定是老爷子对止渊进行了经济制裁,就为了逼迫她和止渊分手。
她就不明白了。
她从包里拿出容遇的参赛证明,搂着容遇的肩膀,随着人群进了校门。
“她、她……”宋夫人满脸不敢相信,“容家这个闺女,高考落榜,只考了一百多分,容家花大钱塞进了一中,她成绩那么差,哪来的资格代表一中参赛?”
宋淮看向容遇的背影:“她转到了二十班,也就是学渣班,大概是这个班没有更优秀的学生了。”
“呵,我就说嘛。”宋夫人鄙夷,“容家花了不少钱才给她买到了一中的名额,结果被转到学渣班,这不是浪费钱吗?”
宋淮拎起书包:“妈,我先进去了。”
参加物理竞赛的都是各个学校的尖子生,比赛分三个阶段,初赛,复赛,决赛。
拿到全国前三名,就能获得清北保送名额,每个人都很重视。
容遇坐在考场,拿到试卷后,整体看了一遍,除了最后一大题稍微复杂了那么一丢丢,其余的题目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
但裴老师交代了,考试必须得写清楚过程。
容遇唰唰唰写起来。
写完后,一看时间,才过不到半个小时。
她刚站起身。
监考老师就皱起了眉:“这位同学你干什么,坐下,不要影响其他人。”
容遇开口:“我提前交卷。”
教室里其余的考生,齐刷刷抬起了头。
提前?
交卷?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宋淮抬眼。
只看了一眼,他就立即收回了视线。
监考老师正要严厉批评几句。
就见,试卷上全都写满了,卷面干净整洁,字体行云流水,不像是敷衍。
他刚把试卷接过来。
容遇就拿上文具迈步出去了。
她在海城大学逛起来。
七十年前,她从海外留学归来后,曾被海城大学邀请来上过一周的数学课。
不知觉,就走到了当初上课的教学楼,这栋教学楼很有些年头了,被当成了陈列馆,摆放着大学的一些历史文物,一路过去,仿佛穿梭历史烟云……
容遇看到了一块黑板。
最上方写着,困扰数学界三十年的八大难题……墙上是密密麻麻的公式,但没有结尾……
第一大难题,行星轨道稳定性与混沌理论。
她曾经听过一句话,数学是最美的语言,它描述着整个宇宙的规律。
当年,华夏努力探索宇宙,可是科技发展受限,始终不得其法……七十年过去,华夏在航空领域已经做出了巨大的成就……
这个难题,对她而言,也很难。
但越难,就越有挑战,越有乐趣。
容遇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空白的位置,飞快演算起来。
“你在干什么!”一声厉喝打断了她的思绪,一个年轻老师快步走来,“这面黑板,禁止乱涂乱画。”
容遇的手顿住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刚刚写下的推导过程就在那些未解难题的下方,占满了所有空白位置。
“对不起,我现在就擦掉。”
她刚拿起黑板擦。
“等等。”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容遇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女士,快步朝黑板走来。
年轻老师忙迎上去:“云教授。”
云教授做了个禁音的手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黑板上的公式,然后拿起笔,在公式的夹缝之中跟着演算起来……
“竟然能推出结果,原来是这个方向……”
她猛地回头,看向容遇,“这、这是你算出来的?”
容遇点头:“我认为这个结果不正确,应该是中间错了一步,反过来推倒的话,这个地方……”
她划了个圈,“按照新的思路演算,会算出至少三个不一样的数据,这就得结合一下具体行星的特质……”
容遇死了。
她带着八岁的儿子出门庆生,一辆车飞驰而来,刚推开儿子,她就被车撞飞了。
再睁开眼时,竟在一个宴厅之中。
刺眼的水晶灯,穿着西装的男人,衣着华丽的女人……周遭的一切十分陌生,对四肢的掌控也很陌生,这,不是她的身体!
许多人在朝她看。
“这位就是容家大小姐?”
“是容总和前妻生的女儿,在乡下生活了十八年,两个月前才回海城……”
容遇头疼欲裂,有什么东西猛灌进脑海。
……她竟从华夏建国之初,穿越到了七十年后!
灵魂附在了这名十八岁高中少女身上。
她不再是容教授。
而是容家长女,同母亲一起长大,两个月前母亲去世,被接到父亲身边。
“姐姐,原来你在这儿。”
容遇抬头看去,眼前这位是原身同父异母的妹妹,容若瑶。
原身被接回容家后,没少被容若瑶暗里排挤,再加上继母打压,父亲忽视,同学嘲笑……短短两个月,原身就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容若瑶走上前,声音甜得发腻:“姐姐,原来你喜欢喝红酒,不过你拿杯子的手势错了。”
容遇晃动了一下酒杯,轻笑道:“是么?”
“是呀。”容若瑶关切道,“红酒最佳饮用温度不超过十八度,手接触杯身会影响口感,姐姐,我教你怎么……”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
容遇突然抬起手,将杯中红酒尽数泼在了她脸上。
暗红色的酒液顺着容若瑶精致的妆容流淌下来,染脏了她昂贵的礼服。
她满脸不可置信:“你、你疯了!”
容遇将空酒杯放在一旁,慢条斯理地问:“现在,口感可有变化?”
围观人掩唇惊呼。
“天,太无礼了!”
“这也太没有教养了,容总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容遇环视四周,目光如刀:“你们一群有教养的人,躲在角落里,对我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就不算无礼了?”
众人被噎住。
容若瑶狼狈至极,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容遇这才有空整理思绪。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照着原身记忆,稍微研究了一下,就知道怎么查看新闻了。
弹指七十年过去。
华夏的屈辱已成历史。
伟大祖国屹立在了世界民族之巅……
容遇翻手机之时。
宴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走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肩线挺括,身形颀长,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宴厅水晶灯的光芒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格外瞩目。
容遇抬头,看到了那张脸。
顿时呼吸一窒。
这个人不管是身形,还是五官,甚至细微表情,和她的丈夫,简直一模一样。
可!
她丈夫早就壮烈牺牲了。
“是纪总!”
“纪总居然也来参加这场宴会。”
“快去打个招呼。”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人群纷纷朝那个男人涌去。
姓纪?
容遇瞳仁一缩。
快步朝前走,挤开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近距离看这张脸,更像了。
她压下内心情绪,开口:“你和纪舜英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喧闹的宴厅顿时一静。
紧接着一片哗然。
“年纪轻轻,竟直呼纪老爷子名讳。”
“这是容家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女儿,粗鲁又无礼,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容望天也在人群中,吓得一个激灵。
“纪总,我这个女儿在乡下长大,不懂事,还请纪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他低声朝容遇呵斥,“快,还不赶紧跟纪总道歉。”
容遇脑子嗡嗡嗡。
纪舜英,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那么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她的……重孙子?
重孙子居然这么大了……
是了,按照正常时间线算,她近一百岁,儿子也有七十八了。
明明前一刻,她还牵着儿子的手出门。
一眨眼,岁月流转,儿子变成老爷子,母子二人中间错失了七十年的时光。
容遇艰难开口:“纪舜英……还活着吗?”
容望天一把捂住她的嘴。
直呼其名就算了。
现在居然还诅咒纪老爷子。
他就不该让这个女儿来参加宴会!
“我家老爷子身体康健,自然是好好活着。”纪止渊冷峻的唇瓣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容总,还真是养了个大胆的好女儿。”
容望天冷汗直下:“纪总,小女、小女……”
不等他说完,纪止渊抬步就走了。
容遇下意识追上去。
儿子还活着,那说什么都得见一面。
刚迈出一步,就被容望天抓住了手腕:“你妈怎么把你教成了这个样子,一点家教都没有,容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容遇甩开他,弯唇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骂自己。”
容望天额角青筋直跳。
他抬起手,一耳光用力扇过去。
容遇正要截住。
忽然,大脑犹如万箭穿过,几乎炸开,疼痛到难以承受,她两眼一翻,直直朝后倒去。
围观人劝道。
“容总,孩子还小,慢慢教就是了。”
“怎么把人打晕了,容总下手有点太狠了。”
“没见这孩子得罪了纪家吗,打一巴掌算轻的……”
容望天一口血梗在胸口。
他根本就没打到,这丫头故意装晕!
可低头一看,容遇满脸苍白如纸,不太像是作伪。
容遇醒来时,是凌晨三点。
大概是身体和灵魂互相排斥,一番融合后,终于能自如控制四肢了。
她拿出手机,在搜索栏输入三个字:纪舜英。
一个年迈老人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容遇与纪舜英的上一回见面,对她而言,就在昨天。
她实在是难以接受,八岁大的软萌儿子,眨眼间,竟就变成了满脸皱纹的老人。
到了七十岁后,纪舜英身体出现多方面不适,常年在国外疗养,极少露面,纪氏逐步移交给新一任的掌舵者,纪止渊。
要想见纪舜英,必须得通过纪止渊。
可,纪止渊也没那么容易见到。
容遇先放下这件事。
她拿手机开始刷小视频,祖国的日新月异,民众的自信张扬,强大的科技不断更迭……每一样都叫她惊叹不已。
“大小姐。”
敲门声响起。
容遇发现天色已经大亮。
按原身习惯,这会该起床去学校了。
原身高考时恰逢母亲亡故,悲痛过度,跑错了考场,第一场失利,更加影响心态,最后只考了一百多分,接到海城后,被安排复读高三。
容遇还挺好奇这个时代的学校教育是什么样子。
她拎着书包下楼。
刚走下去,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就从餐桌边站起身,指着她道:“昨天宴会上就是你用红酒泼我姐?”
这是原身同父异母的弟弟,容庆安。
“怎么能说泼呢,分明是请你姐品尝一下。”容遇抬手,将他嚣张的指头,硬折回去,笑眯眯道,“不能用手指人哦,不然会被说没家教。”
容庆安不敢相信。
这个姐姐住进家以来,一向唯唯诺诺,总是低着头,今天居然敢说这种话。
他怒目圆瞪:“你个乡巴佬才没家教……”
“够了。”容望天拍桌,“昨天得罪纪总,今天一大早跟弟弟吵架,容遇,你都十八岁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跟孩子计较什么。”继母沈琳开口,“托人脉尽量见纪总一面,表达我们的歉意,看能不能获得纪总谅解。”
容遇在餐桌边坐下:“放心,他不会在意。”
纪家人有着刻在骨子里的温润宽容,她丈夫是如此,当年八岁大的儿子亦然,纪家后代自然也不会多差。
这点小事要是还记在心上,人生该有多累。
容遇吃完早餐,背上书包就上了车。
她转到海城一中,和容若瑶成了同班同学,二人本该乘坐同一辆车上学,但双方关系不和,容家只得多配了一台车。
走进学校,看着窗明几净的教学楼,容遇感慨极了。
当年她上学时,是战乱年代,就读的学校被炸了好几所,磕磕碰碰才上完高中……后来读大学,研究生,出国深造,求学路之艰难,如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心酸。
原身读的是文科班,历史政治这些,看一遍了解就够了,她的兴趣不在这。
她上辈子高中时物理成绩常霸第一,校长却认为她数学更出色,被保送进京大数学系,从此之后,她开始了漫长的研究数学之旅……她很想知道,七十年后的国内数学研究到了哪个程度。
很显然,高中课本没办法给她答案。
“若瑶,你看容遇好装啊。”容若瑶的同桌,低声嘲笑道,“她高考才考了一百多分,在这装什么好学生呢!”
容若瑶抬眼。
她看到容遇一直在翻高中三年的课本,十几分钟就翻完一本,这哪是认真学习的态度。
爸爸花了不少钱,托各种关系,才勉强把容遇这个复读生塞进了一中,如果每回月考吊车尾,必然会让爸爸失望透顶。
迟早送回乡下。
容若瑶收回视线。
容遇决定去图书馆看看。
作为海城最厉害的高中,图书馆修的那叫一个漂亮,五层楼,各方面知识的书籍都有,本校学生一次性最多只能借十本,她这本想要,那本也放不下,一番艰难取舍后,终于挑好了。
抱着厚厚一摞书,刚从图书馆出去。
大楼前方的空地上,突然一个少年踩着滑板,朝她直挺挺撞来,她被书挡住了视线,在听见声音时,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肩膀被少年撞了一下,十本书哗啦啦掉在地上。
滑板车轮子从书封上碾过。
少年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踩着滑板转了个圈,引来周围一阵尖叫。
容遇抬头:“捡起来。”
少年一头粉色挑染的头发,戴着耳钉,破洞牛仔,吊儿郎当的模样,斜着眼道:“没听错吧,叫我办事?”
周边人哄笑。
“这是哪根葱?”
“一个妹子,长得还挺好看,就是太嚣张了。”
“野哥,你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人!”
“……”
容遇脑中记忆闪现。
这少年,是一中大名鼎鼎的校霸,纪舟野。
校霸是什么,她不太懂。
她冷声开口:“我再说一次,把书捡起来。”
纪舟野嘴角挂着挑衅的笑:“我要是不捡呢?”
容遇一笑。
这笑容,让纪舟野莫名有些发毛,他忽略这种不适感,踩着滑板就要走。
然而,他的滑板突然被踩住。
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后背重重砸在滑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等他反应过来时,容遇已经单膝压在他的腰上,一只手扣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现在,可以捡了吗?”
纪舟野瞪大了眼睛。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放倒了?
周边人倒吸一口凉气。
“她居然敢主动挑衅野哥,真是活腻了。”
“野哥别跟她客气,弄死她。”
“……”
纪舟野动了一下。
动弹不得。
这女人,力气太大了。
容遇声音冰冷:“给你三个数的时间,否则,我不保证你接下来会不会更丢脸。”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
纪舟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弯下腰,把散落一地的书捡了起来。
“今天是被你偷袭,咱们走着瞧!”
他瞪了容遇一眼,捡起滑板就走。
他身边的跟班追上去:“野哥,就这么放过她了?”
纪舟野扯唇:“跟女人打架显得我多没风度。”
容遇如饥似渴看书。
直到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她才如梦惊醒。
她收拾好书本,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老师,我想转理科,请问要办什么手续?”
班主任一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转科?”
文科生,在复读这年转到理科去,这不是拿前途开玩笑吗?
而且,文科学了三年成绩还这么差,理科只会更差。
容遇开口:“老师,我已经决定好了。”
“这不是你决定了就能行的事。”班主任摇摇头,从办公桌抽出一张文件,“需要家长在这一栏签字才行,我想你父母应该不会同意。”
容遇接过来:“谢谢老师。”
她刚走出学校,耳边就响起口哨声,抬头,看到粉色挑染的少年踩在滑板上,带着几个跟班,将她堵在了巷子口。
她冷然勾唇:“有事?”
“复读生,早上那笔账,咱们该算算了。”纪舟野双手环胸,“不过如果你态度良好道歉,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容遇放下书包。
抬脚踢起一根棍子,抄起就抽在了眼前这群少年身上。
“一天到晚不好好读书,只知道排挤欺负女同学。”
“一个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穿的花里胡哨,从头到脚哪里有做学生的样子。”
“你们父母不知道该有多失望……”
少年们被抽的嗷嗷直叫。
纪舟野攥紧了拳头:“我没有父母。”
容遇一顿,扫他一眼:“你父母挺幸运,若活到现在,怕也会被你给气死。”
“你!”
纪舟野的怒火被点燃。
容遇弯腰捡起书包:“别再来招惹我。”
她刚走。
纪舟野的手机响起来,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情不愿接通:“大哥,什么事?”
“我在你学校门口,出来,一起去机场接老爷子。”
“知道了。”
纪舟野将滑板扔给小弟,抄兜走出巷子。
容遇坐在车上,看手机醒醒神。
一条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
“纪家老爷子纪舜英将于今晚十一点抵达海城机场……”
容遇立即开口:“掉头,去机场。”
司机犹豫道:“大小姐,这会十点钟了,去机场一来一回接近两个小时……”
容遇颔首:“如果你急着下班,我可以打车去。”
司机:“……”
车子平稳行驶在马路上,快十一点钟时,到了机场。
机场出口被数十个记者包围了,一个个踮着脚看里面的情况。
容遇迈步往那边走。
这时,旁侧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是,我说,你是故意跟踪我吧?”纪舟野都笑了,“我说怎么会有女人不知死活挑衅我,原来是想吸引我的注意。”
容遇侧头看去。
这小子戴着鸭舌帽,一头粉色头发被藏的严严实实,耳钉摘了,衣裳换成了白色,看起来是个清隽少年。
她开口:“我没兴趣跟踪你。”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纪舜英下飞机还有一分钟。
她挤进了人群中。
纪舟野手机进来一条消息:“老爷子突然发病,你赶紧引开记者。”
他压低帽檐,指着远处,激动大喊道:“快看,纪老爷子在那边出口,大家快过去采访,别让人给跑了……”
一听这话,记者们一窝蜂涌去,你追我赶,生怕错过了独家采访的机会。
容遇皱起眉。
正要走。
余光却看到纪舟野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似乎在笑这群记者是傻子。
她脚步一顿。
下一刻,贵宾通道一群人抬着一个担架急匆匆出来。
担架上,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容遇如遭雷击。
手机上看到的照片,明显是纪舜英最好的状态。
而现在,亲眼看到的他,是那么的苍老,满脸皱纹,嘴唇乌青,看起来难受痛苦到了极点……
“英宝——!”
容遇失声喊道。
“你大声呱唧什么……”纪舟野将她往边上一拽,“别挡道!”
医护人员和保镖,隔开路人视线,簇拥着担架上了车,瞬间就消失在了机场门口。
纪舜英眼皮动了动。
刚刚,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的乳名,英宝……
多少年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是不是快死了,妈妈来接他走了?
纪止渊询问怎么回事。
旁侧助理低声道:“飞机上,隔壁座位是一个残疾的年轻男人,老爷子多问了一句,得知是车祸导致,就突然发病了……”
纪止渊抿紧唇。
当年,老爷子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太奶奶,为了保护老爷子,被疾驰的车给撞飞了。
亲眼见到母亲身体被撞飞,再被车子碾过,鲜血横流……老爷子就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哪怕过去了七十年,病情也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只要听见车祸二字,脑中就会浮现当年场景,发病迅猛,瞬间昏倒,最长昏厥数月……
容遇回到家时已经深夜十二点钟了。
客厅的灯还亮着。
“姐姐,你没事吧?”容若瑶走上前,“学校论坛上说,纪舟野带人为难你,我和纪舟野还算有点交情,我明天和他说一声不许欺负你。”
容望天脸色铁青:“大晚上出去跟人打架鬼混,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容遇从书包里拿出转班知情同意书,淡声道:“麻烦签下字。”
“姐姐要转理科?”容若瑶看了一眼,立即露出担忧的模样,“你学文科就已经很吃力了,理科怕是更难,不然这样,以后我抽时间来给姐姐补习,考上大学应该不难。”
沈琳放下杂志:“小遇以前在乡下读书,师资条件差,跟不上正常,请个补习老师吧。”
她女儿是文科第一名,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旁人身上。
“我不需要补习。”容遇将钢笔递给沈琳,“阿姨帮帮忙?”
沈琳看着她。
总感觉,这个继女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从前总低着头,自卑怯弱,带出去都怕丢容家的脸。
现在眉宇间自有一派冷静沉着的气场,瞧着像变聪明了,却尽干些蠢事。
“好,阿姨尊重你的决定。”
沈琳在知情书上签了字。
一大早上。
容遇将知情书交给班主任。
有了监护人签字,班主任没办法再劝,只能走流程,办手续。
她高考成绩只有一百多分,这个成绩简直没眼看,直接被安排进理科出了名的学渣班,二十班。
二十班的班主任姓裴,一个中年女人,看着容遇,摇了摇头。
文科都读不明白,还读理科,这是把读书当儿戏了。
本来她带的这个班就很差劲了,学校还塞个更差的过来,得了,破罐子破摔吧……
容遇跟着裴老师走到新班级。
“快看,老班领了个漂亮妹子来。”
“咱们二十班来转学生了?”
“不是,野哥,你快醒醒,别睡了,是昨天那个女的!”
纪舟野一大早来教室,就一直趴着在睡。
被跟班陈年推醒,他一肚子起床气,正要发火,抬眼就看见了讲台上站着的少女。
“大家好,我叫容遇,很高兴能与大家成为同学。”
裴老师指着教室最后一排唯一的空位置:“你就坐那儿吧。”
容遇拎着书包走过去。
挑眉。
笑了。
这也太巧了。
“嗤。”纪舟野靠在椅子上,手撑着脑袋,唇角勾起笑容,“先是引起我的注意,紧接着跟踪我,现在居然还转到跟我一个班,跟我做同桌,说吧,你对我有什么企图?”
容遇:“……”
看都没看他一眼,拿出课本,认真看起来。
“野哥,她无视你。”陈年低声道,“咱们得给她一点教训。”
纪舟野直接把她的书给抽走了:“听说你高考才一百多分,比我的成绩还垃圾,就这,还复读,浪费资源,干脆回去喂猪得了。”
陈年十分捧场:“哈哈哈哈,喂猪去吧你。”
容遇一记冷眼扫去:“看来昨天晚上抽轻了,正好我手痒了。”
她站起身,抄起凳子。
这会正是早自习,老班不在,学渣班吵吵嚷嚷,认真读书的没几个,都在讲小话,一看到这架势,所有人齐刷刷回头。
凳子就在距离头顶几公分的高度。
纪舟野吸气。
他相信,这女人真的敢砸下来。
他已经在这女人身上栽过两次了,根本就不是对手。
“看,她还生气了。”他冷哼,“不就开个玩笑吗,这点玩笑都开不起?”
容遇将凳子放下:“我也是开个玩笑,这就怕了?”
“谁怕了,你说谁怕了!”陈年气势汹汹,“我野哥才不怕你,晚点放学了单挑。”
纪舟野:“……”
单挑还是算了,打不赢。
但,以多欺少,也实在是有点损校霸威风。
容遇继续看书。
但总有些心神不宁。
一中的晚自习就是单纯的自习课,可以上,也可以不上。
傍晚放学后,她打了辆车,直奔芙蓉庄园。
“这里住的可是大人物,据说是百年大家族。”司机的车停在大门口,一脸好奇道,“小姑娘,你认识这宅子的主人?”
容遇颔首下车。
这是当年她结婚时,纪家精心准备的婚房,中式与西式风格结合的宅院,当年的海城郊外,如今已经成了市区,周边大楼林立,这里却绿树成荫,格外寂静。
庄园应该是经过多次修缮,外墙改了颜色,显得更加古朴雅致。
她迈步上台阶,还没等敲门,大门突然从里被打开了。
纪止渊一脸疲倦,眼下乌青,几乎一夜未眠。
看到家门口站着的少女,他眉心一皱,记了起来:“容小姐?”
这世上,敢直呼纪家老爷子姓名的人几乎没有,他自然就记住了这张脸。
“纪总。”容遇开口,“听闻纪老爷子重病,我特登门探病,还望纪总允许。”
纪止渊眸色一沉。
纪家人常年被记者围追堵截,烦不胜烦,因此私宅从未对外公布,除了亲朋好友,基本上没有人知道纪家住在何处。
这少女是谁?
怎会找上门来?
“纪总别惊讶。”容遇笑了笑开口,“如果我没算错,纪氏集团最核心保险箱的密码,应该是……”
她流畅念出一串英文密钥。
“你……”
纪止渊向来情绪不外露,脸上鲜少有大表情,这会,却瞳孔震动。
纪氏核心保密室的密码,仅有纪氏掌舵人才知晓,长达二十六位数,且一月一换,绝不会存在泄露的可能。
见他这副神情,容遇知道,她猜对了。
这组密钥,是当年她设计出来的,用在了纪家各个地方,表面上看是英文字符,实则对应的是年月日,再将显现数字换算成复杂进制,并进行固定偏移……虽然一个月换一次,但只要知道年月日,她就能算出目前正使用的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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