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宗肆宁芙的女频言情小说《宗肆宁芙结局免费阅读重生选夫,她当众手撕婚书番外》,由网络作家“宗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行之在说完话后,便抬眼看了向宗肆,表情并无挑衅之意,不过是在阐述事实。“所以昨夜,你是故意的?”宗肆反问。他指的,自然是昨夜与公主府,唐突了宁芙一事,若是刻意为之,那正人君子的头衔,可就得摘一摘了。陆行之沉默半晌,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我喜欢四姑娘,但并无同世子争夺之意,若世子愿意对她好,护好她,我自会与四姑娘保持距离。”若宗肆真喜欢宁芙,这事倒也好办了,感谢陆行之一句成人之美便是。可他对宁芙,远没到愿意为她牺牲的地步。“若是行之对她有意,我退让也未尝不可。”宗肆从容道。这就要看陆行之能给什么筹码了,若是筹码足够,他对宁芙的那点兴趣,自然也能收回。而上辈子的旧情,以陆行之对她的喜欢,自然也能庇护她。陆行之蹙起眉,道:“世子眼下...
《宗肆宁芙结局免费阅读重生选夫,她当众手撕婚书番外》精彩片段
陆行之在说完话后,便抬眼看了向宗肆,表情并无挑衅之意,不过是在阐述事实。
“所以昨夜,你是故意的?”宗肆反问。
他指的,自然是昨夜与公主府,唐突了宁芙一事,若是刻意为之,那正人君子的头衔,可就得摘一摘了。
陆行之沉默半晌,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我喜欢四姑娘,但并无同世子争夺之意,若世子愿意对她好,护好她,我自会与四姑娘保持距离。”
若宗肆真喜欢宁芙,这事倒也好办了,感谢陆行之一句成人之美便是。可他对宁芙,远没到愿意为她牺牲的地步。
“若是行之对她有意,我退让也未尝不可。”宗肆从容道。
这就要看陆行之能给什么筹码了,若是筹码足够,他对宁芙的那点兴趣,自然也能收回。而上辈子的旧情,以陆行之对她的喜欢,自然也能庇护她。
陆行之蹙起眉,道:“世子眼下尚年轻,总以为情爱比不过江山社稷,殊不知真到了那时候,眼睁睁看着爱人离开,或许是痛不欲生的。”
“行之以为我若真爱一个人爱到生不如死,那人会是宁芙?”宗肆扯扯嘴角道,他不认为宁四姑娘有这个本事,也不喜欢别人妄加揣测自己。
陆行之却是没再言语。
两人相对而坐,矜贵如宗肆,从容桀骜,不为所动,而陆行之则是抿唇不语。
不知过去多久。
“那么,世子就别再将她当成玩物,对她若即若离。”陆行之看着宗肆道。
两人这天究竟还聊了些什么,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从这天后,宁芙就没有再见过宗肆。
月娘倒是偶尔来她这儿坐会儿,不过却也不会透露宗肆半句,但给陆行之与谢衡做的衣物,她倒是指点了几句。
按理说,宗肆应该有些线索了,但却没个动静,宁芙不免有些焦急。
这日谢衡来宁芙这同她玩乐时,月娘正送了小食过来,见他不由笑道:“这是京中常做的糕点,与雍州口味区别很大,公子尝尝看。”
如此美人,这般客气的同自己说话,谢衡脸红着吃了一块。
宁芙则在心中摇了摇头,谢衡这般的小公子,就更抵挡不了月娘这类熟女的魅力了,一颦一笑,那万种风情,哪有男子能不心动的。
谢衡偷偷看了眼宁芙,有些心虚,不由正色,不再看月娘一眼。
“世子不久后,便要回京了,往后几日,我同四姑娘也不知还能不能见上面,今日有空,便来同四姑娘道别。”月娘笑道。
宁芙却皱眉道:“世子何时决定的?”
“已有几日了,圣上原本也无让世子久待的打算,待长公主过完寿礼,也该回去了。”月娘虽温柔客气,却也没透露半点宗肆的消息。
宁芙心中有几分不好的预感,怕就怕,宗肆这会儿已经有了罪状书的着落,如今想过河拆桥。
宁芙在支走谢衡后,方才开口:“月姐姐应该知晓,我同世子间谈了何交易,世子没同我详谈的打算?”
月娘苦笑道:“四姑娘,你也莫要难为我。世子的打算,岂是我能干涉的。”
宁芙抿起唇。
却说偷溜去宗肆的东苑,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自打在婧成那得知东苑那小厨房通着花园后,这条捷径便记在了宁芙心里,本想着是也许用得上,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祖母前几日,审了几人,不知为何却什么也不肯透露,只交代若有事发生,让我去找晋王。”婧成从来没见祖母这般过,心里很没底,“那几人,分明是……涂大人手下的人。”
宁芙心往下沉了沉,涂治中若有问题,外祖母审了便是,可外祖母要是没动涂治中,那问题就大了,说明他背后有人,而外祖母也颇为忌惮,他背后的靠山。
涂治中也算得上雍州的三把手了,若非是他算计外祖母,背后的人,又究竟是谁?
“前几日,外祖母见了世子,不知两人商谈了什么,最后是不欢而散。”婧成道。
东苑今日,守卫也极少,屈阳也不在,显然是办事去了。
东苑中,宗肆住的那间寝居,只亮着细微的烛灯,不知是在遮掩什么,她从窗户悄无声息的翻进去,月娘正贴心地替他宽衣。
心灵手巧的女子,便是换衣物时,那照顾人的温柔姿态,也教人心神愉悦。
宁芙只一眼就判断出那是夜行衣,他正从外边回来。
听见声响,月娘受到了惊吓,娇娇惊呼了声,拽着宗肆的衣袖,往他身后躲了躲,再看清来人后,才放开了手,道:“四姑娘。”
他偏头看了一眼,神色不明。
“我来找世子,只有一事,罪状书是不是找到了?”宁芙直直地看着他。
她有上辈子的记忆,知道罪状书就在这雍州,像宗肆这样身边暗卫无数,办事方便的,不可能还无结果。
“世子那日应该听见我外祖母的话了,她并非为了脱罪而去杀李放,甚至没想过要李放死,而李放却正好死在了我外祖母手中,显然是有人想坐实了我外祖母畏罪杀人的罪名。”
宁芙将这话说出口后,冷静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外祖母虽有罪,可也绝非京中那些人口中的佞臣,我舅舅甚至为大燕而死。宣王府也是为大燕鞠躬尽瘁之流,总该有几分同理心。世子所求不该是,查清谁才是这雍州的恶人?”
宗肆目光沉沉,如那深渊,幽深得见不到底,也瞧不清他真正的打算。
“就……非要置我外祖母于死地么?”她苦笑了下。
情到深处,其实宁芙心里难受得厉害,面上却是半点未表现出来,怕落了气势。与人谈判,失了气势,便是失了赢面。
“罪状书并非在我手里。”宗肆却道。
“那就是拿不了了?”宁芙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意思。
宗肆只淡淡道:“这事我如今无法干涉,四姑娘请回吧。”
宁芙见他态度,先是不解,仔细一思索,忽然背后生出了阵阵凉意。
为何李放会恰好在出事前,正好经历调任?
为何李放写给宣王府的那份罪状书,轻而易举就被劫了?
为何李放一个人朝廷命官,在外祖母并非想让他死时,却正好死了,且朝中的追究,算不上及时?
又为何,外祖母不敢追究涂治中,忌惮他背后的人?
因为那人是敬文帝。
外祖母和宗肆,在这几日的调查中,大概已经猜出了结果。
只有他能在适合的时机,调任官员,也能顺利的劫走李放写给宣王府的罪状书,更能以李放的性命为饵而久久无人追究,恐怕雍州这些官员,他谁也不信任,便连李放也是,所以李放死了也就死了。
这是一个由敬文帝做的,要缓缓除去外祖母的局。
宁芙想到了这一点,脸色不禁变得惨白。
那罪状书为何迟迟不面世,因为那必须由她的外祖母去“销毁”,好给外祖母安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涂治中也并非如她先前所想,是为了找罪状书,那也出现在李宅郊外的两人,是为了让宗肆知晓有这东西的存在,也是为了能顺利传到外祖母的耳朵里,让外祖母去寻,以便计划的进行。
便连派宗肆来,也是早就计划好的。
敬文帝看不顺眼公主府,自然也不顺眼宣王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敬文帝便是那个渔翁,若是处置了外祖母,自然最好,若是让外祖母侥幸逃了过去,那便也能趁机以“办事不利”之名,打压宗肆。
对敬文帝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且还能顺势叫宣王府瞧瞧,君王便是君王,他若是想,谁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宣王府若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日后保不齐也会是如此下场。
“世子是在猜到这背后的缘由,最近才重新与我保持距离的吧?”宁芙缓了片刻,看着宗肆问道,其实宗肆如今选择明哲保身,也没什么错,毕竟敬文帝这一出,也是冲着宣王府来的。
只是前几日还溜去找她暧昧不清,眼下又这般疏远,让宁芙更加清楚的认识到,男人是靠不住的。
宗肆却蹙眉道:“我答应了行之,日后远离你。”
“世子并非这般好说话之人,陆公子许给世子什么了。”宁芙道,显然陆行之是跟他做了交换的。
宗肆不知为何,眼下也生出了几分躁意,不悦的拧了下眉心,冷冷道:“我既非宁国公府盟友,也非四姑娘亲戚,更非四姑娘夫君,四姑娘以何立场来质问我?”
“其实世子就算是我夫君,也不会帮我的。”宁芙思绪飘远,轻声说。
宗肆顿了顿,有那么一瞬,他忽地生出几分戾气,他并不喜欢她这般设想他。可冷静下来,便知宁芙未说错,就如康阳长公主的事,他并不会替她涉险。
“世子,屈阳回来了。”月娘看了眼屋外,柔声道。
宁芙看了眼月娘,知道她这是送客的意思。
“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你就不会主动去请二房帮忙?”卫氏简直要在心里暗骂穆氏蠢货,这大事都要坏在她手上了。
穆氏这会儿心里害怕极了,也隐隐猜到,自己这恐怕是摊上事了,一想到那后果,腿也软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着声音道:“我去找过二夫人,可她都打马虎眼,说她对府上各事也不了解,让我去问管家。”
“好一个二房,事没干,好名声都让她担去了。”卫氏心底别提有多窝火了,为了让二房心甘情愿的帮忙,她在各位来看望她的夫人前,可是都说了二房仗义的好话的。
穆氏跪在地上,不敢言语,生怕触了她的霉头。
“你先把裕儿的银钱拨给他,其他事先瞒着,照常管着就是了,要是敢说出去,我定饶不了你。”卫氏警告道。
穆氏咬唇,道:“夫人,大公子应酬一次的银钱,未免也太多了,怕是难以如夫人的意。”
卫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这边是愿意的,可管事那边,最近对每一笔支出,都管得极严……”穆氏怯怯道。
卫氏怒不可遏道:“我看他是反了天了!忘了是谁一步步将他提拔上来的?”
到管家那一聊,才知道是府上的收支,马上就要兜不住了,不得不严控府上每一笔银钱的去处,一旦知道这账的问题这般大,宁老太太可不会姑息养奸,他们都得担责。
宁裕应酬的钱,卫氏只能咬牙,自己先出了。不过她的家底并不厚实,女儿出嫁又给了不少出去,全靠她支撑丈夫与儿子的花销,不是长久之计。
卫氏也顾不上自己还在养病了,忙去宁老太太那告了二房一状,说二房不诚心,说好了帮忙,可没干过一件正事,全是穆氏一人在管,如今账面出了些问题,也是不闻不问,只知道享福。
宁老太太听了,也是生气得不行,别的事,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对国公府不上心,她绝不姑息。
是以宁夫人一出现在沁园,就听宁老太太冷声道:“既然你没拿国公府当家,善于阳奉阴违,不肯替国公府出力,不如回你的公主府去!”
宁夫人一愣,宁芙的脸色也是变了,对于一个已经出嫁的妇人,这话可就严重了。
宁芙虽已预料到祖母会听信卫氏煽风点火,却没想到会是这番话。
她不禁冷下脸来,这就要顶撞长辈,却被宁夫人挡在了身后。
“老祖宗这是何意?”宁夫人却是依旧能做到和和气气。
“你好好说说!为何嘴上答应帮忙操持家事,如今却让穆氏一人在管?”宁老太太用力杵着拐杖,可见心中的火气。
宁夫人道:“穆氏精明能干,一人便将府上大小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媳妇未必能比她干得好。”
“伶牙俐齿。”宁老太太见她如此不诚心,还要找理由搪塞她,冷笑道,“既然不认错,那就跪着去。”
“祖母,是我不想让阿母管的。”宁芙从宁夫人身后走出来,冷着脸跪下去,“要罚也该罚我。”
“你少在这胡闹!如意,带四姑娘下去。”宁老太太不悦道。
“祖母一直以来都偏心大房,便是大伯母当年想要一人主持中馈,祖母也不曾说大伯母什么,到了我阿母这,只是不想再插手这些事了,就让我阿母回公主府,我替阿母不值。”
宁芙又道,“祖母如此,也并非是值得小辈学习的榜样。”
这可就是扯下了那层遮羞布了,讲长辈的不是,那是大不敬。
不过这话宁芙不吐不快,便是受罚也认了。
宁老太太面子挂不住,没想到一直以来听话的孙女,敢如此忤逆自己,心里发了狠,道:“去门口给我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起来!”
宁芙却是跪下给宁夫人磕了个头,道:“阿母,我还是那句话,中馈的事,您别管。不久前我听库房的两位嬷嬷说起过,国公府的账是有问题的,您曾经没资格管,也可千万别将责任引到自己身上。”
她将宁夫人,给摘了出去,自己是宁老太太的亲孙女,祖母不会真记恨自己,又是一个还尚未懂事的小女君,还能勉强算得上“童言无忌”,她被扣上任性的帽子,也比阿母受委屈要好。
再者,又将卫氏的打算,给挑明了,虽她无法提及国公府的账问题有多严重,但卫氏必然能听懂。若是卫氏不想让祖母知道那账可不仅仅是有些问题,而是五万两的亏空,就得私下来找阿母谈了。
宁夫人看着女儿,红了眼睛。
“去!去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人爱乱嚼舌根。”宁老太太怒道。
宁芙觉得有些讽刺,她心里清楚,祖母生气,不是因为那两位嬷嬷真在胡说,而是她不想让人知晓,她心里的打算。祖母虽不曾提过,心底却也是希望阿母的钱,能拿出来帮衬国公府。
是以她得让大房和祖母,都懂分寸,阿母自己的东西,和国公府无关。
而父亲的态度,就是其中的关键。平时就是父亲太孝顺,太好说话了,大房与祖母,才失了边界感。
宁芙今日,就是要让父亲狠下心,这甚至比国公府的账,都还重要。
她垂眸道:“冬珠,你先带我阿母回去吧。”
宁夫人自然不肯,舍不得女儿被折腾,但看清女儿坚决的眼神,也知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忍着心痛跟着冬珠离开了。
宁芙规规矩矩的跪下去,这一跪,便是两个时辰,这脚下也没有护具,她却是一声也未吭。
宁老太太又心疼又气,同时心里责怪孩子是被宁夫人给教坏了,也是该长长记性,索性不再看。
……
宁真远回府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荷亭园内异常安静,他不由蹙起眉,推门而入时,却见妻子泪流满面。
他与宁夫人成婚快二十年,很少见她落泪,上一回见她如此,还是阿芙落水那次。
“发生何事了?”宁真远伸手抚去她的泪珠,不免担忧道。
宁夫人挥开他的手,心中对他也是有埋怨的,但凡他没这么好说话,当年中馈一事,她也不至于全然争不过卫氏,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纷争。
冬珠哽咽道:“二老爷,今日四姑娘,被老祖宗罚跪了,您快去救救四姑娘吧。”
宁真远心下一沉,也来不及多问,抬脚就往沁园走去。
刚刚进园子,便见一抹纤瘦的身影,摇摇欲坠的跪着,下一刻,整个人往前倒了下去。
“阿芙。”宁真远的心,也跟着一紧,几乎是快步跑过去,只见女儿脸色苍白,嘴唇也失了颜色,昏迷了过去。
他心疼的将人抱起来放回床上,焦急地吩咐下人去喊郎中。
“母亲今日为何要责罚阿芙?”宁真远道。
“自然是她犯了错。”宁老太太冷声道。
“什么错?”宁真远却是非要个缘由。
宁老太太却不再言语。
“阿芙一直乖巧懂事,究竟是犯了何错,母亲要这般对她?”
忠敬六年,冬,宣王府世子宗肆率军大胜辽国,凯旋而归。
于宫中受完封赏,回府已是半夜。
宁芙已经歇下,听见他沉声吩咐丫鬟备水。
她不由坐起身,看过去。
宗肆余光看了她一眼,并未理会,进了盥室。
过了一盏茶的的功夫,他走了出来,身材颀长,斜飞入鬓,俊美非常,不笑时面色冷峻,如今军功显赫,位高权重,那疏离感越发教人觉得陌生。
男人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从容地端详片刻,手往下,探进她的衣襟。
一声惊雷,窗外顿时暴雨如注,那娇艳的桃花戚戚切切,柳枝也摇摇颤颤,美得不可方物。
半晌方停。
账内也是骤雨初歇,换成其他夫妻,这会儿该细语温情,叙述相思之苦了,可他们分明是时隔一年再次重逢,却是异常生分。
宗肆长得俊俏明朗,年仅十七便随着宣王出征立下大功,文武之道都出类拔萃,是京城无数贵女心中的佳婿。
宁芙与他的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前宗肆心里满意的是庆国公府的二小姐,也就是现在的四王妃。两人郎情妾意,如果不是四皇子横插一脚,只怕二人早已经喜结连理。
想到这儿,宁芙心里难免酸涩,她的样貌家世都不比那二小姐差,结果人家夫妻和和美美,与她天差地别。
“三天后我便回北地。”最后是宗肆开了口,淡淡的通知她。
每一回他回来,都只待两三日,她并未开口。
接下来几日,宗肆忙于要事,在书房休息,没来她的寝居。
一直到离开的前一个晚上,她才再次见着宗肆的身影。
宁芙看着在她身上肆意挞伐的男人,终于忍不住道:“我想跟你去北地。”
宗肆停下动作,道:“北地严寒,你的身子骨扛不住,你还是留在府内,若是无聊,可以邀请岳母常来作客。”
宁芙不语,翻过身似乎是要睡觉。
宗肆兴致尚浓,过来拉她,却被她躲过:“世子爷请体谅体谅我的身子。”
男人收回手,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晌,片刻后收回视线,也失了兴致。
宁芙其实迟迟没有睡去,泪已经浸湿了枕头,其实她知道他只是,不想带她去。
正要伸手去擦,背后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搭在了她的腰上,人也贴了过来。
“为何想去北地?”宗肆沉声问。
宁芙眼睛红的不像话,语气倒是如常,道:“我没去过,好奇北地风光,不过听你说北地冷,我不想去了。”
“嗯。”他似乎因为她不执着于去北地,而松了口气。
她不再搭理他一个字,也不再让他贴着自己,她假装睡着,不料倒真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进来伺候的玉环道:“世子爷今日一大早就回北地去了,吩咐我不用吵醒您。”
宁芙似乎已经习惯这样,他从不告知她什么时候离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任由玉环替她梳妆,镜中的自己于三年前相比,长相并没有什么变化,唯独那双眼睛,有些麻木了。
这样独守空房的日子,难道就是她的一辈子吗?
都道宁芙嫁给宗肆,是一桩极好的姻缘,可是要给宁芙一次重来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再选宗肆,她不需要一个多出色的夫君,她只要她的郎君不忽视她。
宁芙的日子每天都过的大同小异,用过早饭,就得去宣王妃那请安了。
今日走的近道,绕到假山时,听见几个下人在清谈。
“我听说王妃都劝世子爷把世子妃带上,没想到世子爷还是一个人走的。”
“世子妃怎能过去,你没听说?世子爷在北地,有一女子相伴,神似……神似四皇妃。”
玉环听得脸色一变,正要出声训斥,却被宁芙给拦了下来:“走吧。”
玉环不甘心,但宁芙却信了几分。北地盛产美人,更别提神似那人,宗肆年轻气盛,绝无可能一直拒绝温柔乡,所以才阻拦她一同前往。
下人都有了风声,想来已经有不少人知晓,无非就是无人敢提及。怪不得阿母催她生孩子,原是怕她被人捷足先登。
她这个正妻还无子嗣,说出来只会伤害她罢了。
这日子还不如和离呢。
宁芙正想着,脚下突然一空,摔下了假山,之后便闻到了血腥味,好像伤到了脑袋,她不觉得疼,但似乎意识越来越薄弱了。
不会要死了吧?
宁芙:“……”
跟性命一比,宗肆养外室似乎就无足轻重了。只要让她活着,宗肆就是纳一百房妾氏,她绝不多一句嘴!
“夫人!”
她听见玉环焦急的呼喊。
宁芙听得心里一紧,不止玉环,除了她的夫君,有很多人都非常在意她,不知道她不在了大家会有多难受。
之后她便陷入了黑暗。
“即便世子此刻也在,我也会将灼耀送与你。”宁芙想了想,又添了这一句话。
他是将陆行之当作夫婿人选考虑的,对他自然要与众不同些。
再者,这番表态,也是怕陆行之误会她对宗肆有意。
陆行之的嘴角翘了翘。
书房里的宗肆抿一口茶,神色未变。
“仅是因为我教了四姑娘箭术?”陆行之看着她问。
他虽是正经模样,可显然是心知肚明,却还要故意反问她。
宁芙想起北齐公主那句,陆行之是那类看似淡泊,实际上却会在床上耍狠的男子,说得通俗些,就是闷着坏。
她耳根泛红,但顾及着男女分寸,道:“自然只是因为陆公子教了我骑射。”
陆行之笑了笑,分明是不信。
他越是这般,宁芙就越是臊得慌,竟也有了几分小女君心思被发现的窘迫。
女君公子间的暧昧,是最教人难以自持的,好在宁芙并非真的小女君,不至于魂都被他勾走。
“陆公子想必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宁芙道。
“还需一盏茶的功夫,四姑娘可先去前院等我,我谈完事便来。”陆行之道。
见他挽留,宁芙便点了点头,略带赧然道:“那我等你。”
宁芙挽着宁荷去了前院。
陆行之回到书房,与宗肆继续谈及宋阁老一事,对于陆行之方才故意的挑衅,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未提及半字。
“宋阁老受贿的赃款,尽数在其老家琅琊,藏于主宅地下三尺处。不过据我观察,其父墓冢戒备森严,恐怕也有猫腻。”陆行之道。
宗肆看了看他:“为何不直接取证?”
陆行之却道:“因为世子眼下,也并无让我取证的打算。”
宗肆挑了挑眉。
“其一,谢都御史弹劾宋阁老的奏折才呈上去,世子若是立刻找出罪证,恐与谢都御史有里应外合之嫌;其二,世子的目标也并非宋阁老,自然得给鱼儿留下咬钩的时间。”
而派他暗中调查此事,则是对他能力的试探。
宗肆并不否认他的推断,却也未同他细说。
这便是上位者与下位者的区别了,下属自当要知无不言,却未必听得到上级的半点风声。
不过能遇上一位知人善任,礼贤下士的上级,已是难得之事。
“你既有约,今日就到这。”宗肆拂了拂衣摆,起身道。
陆行之在此时道:“四姑娘送我灼耀,世子当真没有半分芥蒂?”
宗肆看了一眼书案上的灼耀,与梦中倒无区别,是以自然美不是完全没受影响,只不过他不会把梦当真。
“灼耀是四姑娘之物,四姑娘割爱与你,我何来芥蒂。“宗肆不甚在意道。
“希望世子一直能如此。”陆行之平静地道。
三番几次试探他对宁芙的态度,难免让人失了耐心。
宗肆眼底微冷,扯扯嘴角,并未言语,转身离去。
前院,宁芙正蹲着帮陆夫人栽花苗,见她折枝、凿土都极为熟稔,惹得陆夫人看了她好几眼:“四姑娘对花草,似乎有些研究。”
“原先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后来觉着养花也挺陶冶心性,就喜欢上了。”宁芙对喜欢的东西,一向舍得花精力去钻研。
陆夫人不禁笑道:“我还以为只有我这般的妇人会如此,想不到四姑娘这样的小女君也这样想。”
宁芙其实也算得上妇人,却不好坦白,只甜甜笑道:“我与夫人有缘,志趣相投。”
她这显然是在套近乎,为了陆行之,宁芙是不介意亲近陆夫人的。
“等这几株蝴蝶兰长开,四姑娘可来我这带两盆回去。”陆夫人也越瞧她越顺眼。
宁芙自是喜不自胜。
陆夫人又道,“行之从小便失去了生母,是以看似冷淡,然则他绝非无情之人,若是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四姑娘担待些。”
她虽待陆行之真心,却到底是比不上生母的。
“陆夫人放心吧,我心里知晓陆公子是好人。”宁芙道。
“原本我还担心他回京不适应,想让他留在雍州,眼下见四姑娘如此,我也便放心了。”想必大多数人都与四姑娘一般友善。
宁芙好奇问道:“那陆公子如何又回来了?”
陆夫人却是笑了,道:“行之也到可以娶妻的年纪了,总要给他寻一门好亲事,却是不知谁能看得上我们行之。”
宁芙脸颊发烫,她就是那惦记陆郎之人。
正想再打探些陆行之的消息,却见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陆夫人身后。
她与陆夫人的交谈,他大抵是听见了,神色却未有变化。
“陆公子。”宁芙行礼道。
陆行之将手中的包裹递给她:“在琅琊办事时,寻了些上好的紫檀木,四姑娘带回去玩吧。”
留她下来,原是为了给她送东西。
回去的马车上,宁芙拆开了包裹,里头除了几块木头,还有一个已经雕刻好的正在射箭的小人,小巧精致,栩栩如生。
“这小人是四姐姐吧?”宁荷也凑过来看。
那神态,那穿着,是宁芙无疑了,而能雕刻出她射箭模样的,除了陆行之,也别无他人。
宁芙摩梭着小人,这般精细的雕刻,即便是这么个小人,也是极花功夫的,而他得总想着她,才能将她的神态复刻出来。
时刻想着她,定然就没精力去惦记旁人了。
宁芙心里不由泛出几分甜意。
“陆公子雕得可真好。”宁荷赞叹道,“长得也一表人才。”
不过宁荷又想起方才在陆府,自己跟着下人去院子里坐着歇脚时,无意间看见准备离开的宣王府世子,皎皎如明月,清隽端凝,在男子中才是鹤立鸡群之流。
她失了神,一时失礼看他许久,宗肆朝她瞥来一眼,她霎时心跳如擂鼓。只可惜自己身份卑微,他恐怕连自己是谁也不知晓,也未将自己看进眼里。
想到这,宁荷咬了咬唇,自己是嫡女就好了,也不至于被如此忽视。
可看看宁芙,她又释怀了,即便是嫡女,不也同样未能让世子多瞧一眼,自己虽是庶女,却不该自轻自贱。
宁芙用手绢将木雕小心翼翼地包好,叮嘱道:“五妹妹,陆公子见我贪玩,才送了我这些紫檀木,可外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传出流言蜚语,你可别往外说。”
宁荷点点头,她与宁芙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为了自己,她也会对木雕这事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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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月便是宗凝的生辰,宁国公府一如往年,收到了寿贴。
因着宣王妃拒绝了宁芙,宁老太太不待见宣王府,只草草备了贺礼,好在小辈的生辰,宁老太太不必亲自登门祝寿,不至于太尴尬。
宁芙却是不能不去,她与宗凝同龄,又有同窗之情,不去才惹人猜忌。
宁夫人私下对宁芙道:“去找宣王府商量亲事的是你祖母,你只当不知晓这事。”
宁芙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到了宣王府,她还是生出了几分不自在。
虽说亲事是宁老太太提议的,可宣王府拒绝娶的,却是她宁芙,谁被拒绝,难免落了下风。
当然宁芙最不想碰见的就是宗肆,不过偏偏事与愿违,她刚下马车,正好撞上宗肆回府。
宗肆还未开口,宗凝便已替他回嘴道:“二哥,你这话真是白问,三哥回来,自然是已将事情处理好了。”
“你二哥同你三哥说话,你为何要多嘴?”宣王妃放下筷子蹙眉道。
宗凝便闭嘴了,只可怜兮兮的看着母妃,又看看宗肆,希望他能替自己说上两句好话。
不过显然宗肆在这事上,没有惯着她的打算,并不言语。
“婶娘,都是自家人,不必那般生分。”宗铎正色道,他与宗凝相处一向如此。
宣王妃也知道自家女儿没有坏心眼,不过被保护得太好了,所有人又愿意捧着她,是以有些娇纵。她叹气道:“在家这般是无事,就怕她出门也改不了这性子。”
宗凝见宣王妃冷着脸,便乖乖低头认了错。
宣王妃脸色稍霁,又对宗肆道:“前几日月娘差人送你送了几套衣物来,刺绣针脚细腻,整个大燕怕是都找不到,做工比这还精细的。你也知晓,她对你的事,向来上心。”
如今亲事没了着落,宣王妃又动起了纳妾的心思,三郎一个适婚公子,身边总得有个女人。
而月娘的好,也是她这些年看在眼里的,体贴细致,又无花花肠子,当年若非……恐怕也就成了。
但眼下也不晚。
“月娘过于貌美,若是她先进了王府,谁还敢嫁给我?”宗肆却是笑了笑。
“少在这唬我。”宣王妃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宗肆要是有心,别说一个月娘,便是有十个月娘,这后宅都不会起事端,更何况他也绝非是宠妾灭妻之辈。
不过宣王妃也不再提纳月娘的事,当初那事,换成是谁,心中都会有芥蒂的。
用完晚膳,宗铎去了宗肆的景华居,兄弟二人见面,自是为了商讨正事。
“这么快有眉目了?”宗铎却是未料到,会有这般快,是以今日见他回来,有些惊讶。
却说宗肆这一回出京,查的却是前雍州刺史,李放身亡一事。李放在一月前刚从雍州调任至儋州,才书信给宣王府,想商讨雍州之乱,就突染疟疾病逝,其中未免也太过蹊跷。
宗肆道:“我还未至儋州,李放的尸身就以被其夫人安置烧了,匆匆下葬,李府又百般阻拦我调查此事,李放的死,恐怕跟雍州那群人脱不开干系。”
“连朝廷命官都敢下杀手,雍州那些狗官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宗铎不禁皱起眉。
“怕只怕有人在那,当起了地头蛇。”宗肆却道。
康阳长公主虽放权去了雍州,然则势力依旧遍布朝野,常年与宣王府唱反调,背后使绊子的,不少都与康阳是一丘之貉。
这就更别提雍州,恐怕早已全是她的势力。
李放想告雍州的状,其中定然会牵扯到康阳公主府,是以他的死因未必跟康阳无关。
宗铎厌恶道:“康阳无非是仗着晋王手握兵权,才这般作威作福,然则晋王兵力渐衰,待晋王一失势,她也别想有好下场。”
她是敬文帝眼中钉,肉中刺,亦是为了权势坑害朝中命官的佞臣,早晚会被清算,便是诛九族也不为过。
“不如这一次借李放之事,将矛头引到她身上。”宗铎提议道。
宗肆却道:“她心知晋王现状,是以想在晋王垮台前,争得从龙之功,以保她公主府的权势。常年积累的人脉还在,如今还不容小觑,不好轻举妄动。”
宗铎也知这个道理,如若康阳这么好解决,敬文帝也不会一直不动手,还任由她去了雍州。
“康阳一直不肯定下孙女的亲事,恐怕日后有将其嫁给皇储的打算。”若是助了四皇子登基,孙女又成了妃嫔,长公主府的权势可就稳固了。
只是话音刚落,宗铎也没了说下去的兴致,宗肆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有些阴沉。
两人都想到一块去了,康阳既会考虑孙女带来的价值,未必就不会考虑外孙女的价值,联姻向来是笼络人心与稳固关系的好手段。
宗铎走后,宗肆便去了密室。
“世子,这些已备好的物件,可要差人给宁四姑娘送去雍州?”傅嘉卉不敢在这事上擅自做主。
宗肆沉默半晌,似乎是在权衡利弊,最后淡淡道:“不用。”
情动时,他虽认为娶她也无碍,可冷静下来,便知这绝非易事。哪怕他对宁芙负责,只要她有康阳长公主这个外祖母在,两人最后恐怕还是得反目成仇。
宁四姑娘不追究他那日的越界,对他而言反而是好事,路要是走歪了,拨乱反正可绝非易事。
看她的态度,上一辈子两人也不会是患难与共的夫妻,也许便是因为这些利益纠葛,这辈子何必再走上一世的老路。
傅嘉卉则感慨男子多无情,那日宗肆对宁芙,显然是有些动心的,便是下了广鹤楼,也依旧守在附近,那半日,耳根的红色都未散去。之后几日,对她也对其他女子不同,宗肆何时会给人准备行李,且还多番关切?
眼下还不足一月,他又变成了那冷静自持之人,春水无痕,似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便是他主动跟外人说起,他曾好感于宁四,恐怕也无人相信,只会觉得他是在算计什么。
过了两日,宗肆在密室看到挂着的宁芙所写的那首词,也叫人收了起来。
这却还是在广鹤楼中,花了三千两金子拍来的,这词自然不值三千两黄金,那日他以高价拍下,既是有意给她面子,也是不想孟泽将这诗词拍了去。
“世子若是不想要,将这词送与我吧。”傅嘉卉却是真心喜欢。
宗肆却道:“先放着,等她回来,让她自己来取。”
傅嘉卉就有几分惊讶了,这么看来,世子恐怕还是想看看宁芙最后的态度的,毕竟先前说的也是日后再来决定也不迟。
不过就不知是因为他那日唐突了宁芙,身为男子做出这事就得负责,还是他对宁芙还有几分不舍了。到底如何,只有宗肆自己心里清楚。
六月胡人降使来觐,此番同行的,还有名将耶律拓,对于战败一事,依旧是愤愤不平,只觉上一回宗肆是险胜自己,几番叫嚣着要与他比试。
宗肆虽事先无准备,不过还是拔下一旁侍卫的佩剑,从容道:“耶律将军请。”
“世子还是去取自己的佩剑吧。”耶律拓冷哼道。宗肆或许在谋略上胜于自己,可单打独斗,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无妨,这剑便可。”宗肆道。
耶律道:“世子若是输了,便将月娘给我,如何?”
月娘便是从耶律手中逃出来的,那般的美人,自然能让耶律拓记上好多年,只恨当年怜惜她,并未直接要了她,否则她也不会落入宗肆手中。
宗肆声音凉淡如水:“月娘的事,并非我能做主,你也赢不了我。”
这最后半句,过于风轻云淡和胸有成竹了。
耶律觉得碍眼至极,眯起眼睛,双手握剑,企图一击制敌,一刺直指宗肆咽喉下三寸位置,此处便是中剑,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宗肆横过剑,格挡回去,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剑换到左手,便由守势化为攻势,剑势里全是杀招,不知是谁惹他如此不快,他这分明是拿自己撒气呢。
耶律心中大惊,而宗肆神色间却无半分波动。
又过三招,耶律手中的剑便掉到了地上,脸色惨白。
敬文帝瞥了耶律拓一眼,带了几分兴趣问:“月娘是何人?”
宗肆却连余光也未给耶律半分,将剑放回侍卫剑鞘,将月娘的身世,禀明敬文帝。
红袖阁里皇宫并不远。
敬文帝派人将月娘请进宫来,一见便觉惊为天人,如那天上下凡的仙子,不染世俗,未入浮华,身上无一处不美得恰到好处,意味深长笑道:“也难怪琎逐今日,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宗肆不动声色的拧了下眉,却未否认。
月娘看了一眼宗肆,红了脸,磕头道:“圣上,世子只是见我可怜,收留了我,我与世子清清白白,并无男女之情。”
敬文帝笑道:“既是琎逐心善,你且安心待在红袖阁讨生活。”这话是说给耶律拓听的,一个战败国的将领,有何资格在大燕指手画脚,敬文帝为了美名不追究这一次,却不代表还能有下一次。
孟泽先前就知晓月娘的主意打不得,早就没了心思,只低头逗弄着那只圆润的白鹦鹉,若要比起来,白鹦鹉的主人,倒更有意思些。
宗肆三招便胜了耶律拓之事,很快便传遍了大燕,一同广为人知的,还有月娘的绝色美貌,英雄救美之事,总能让人津津乐道。
“我看那月娘,怕是世子养的外室。”
“也难怪谢二姑娘与世子的亲事没了着落,怕是忌惮世子身边有这般妾室。”
不过外人虽忌惮月娘貌美,可勇猛的郎君,还是能让女君们前赴后继的,打宗肆主意的女君只多不少,他这般的男子,睡了也不吃亏,更何况他还有权有势。
……
却说宁芙在经过一个月的跋涉之后,终于到了雍州。
原来能更快些,因宁芙水土不服,才在路上多耽误了几日。
“马车上可是宁四姑娘?”还未到城内,已有人来接她,宁芙在马车内听见一道男声。
宁芙掀开帘子,见一少年公子坐在马上,一身黑色衣袍,玉冠雕刻工艺极为精细,身姿挺拔。
“正是。”宁芙道。
“在下谢衡,奉长公主之命,前来迎接四姑娘。”少年公子道。
宁芙客气笑道:“劳烦谢公子了。”
进了城,才见商铺林立,雍州虽不如京中繁华,却比一路来绝大多数地方要好得多。
马车行至长公主府,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宁芙下了马车,见一妇人站着,目光威严,精神矍铄,气场逼人。
身边之人,皆恭恭敬敬。
宁芙却是一眼就认出她是外祖母,阿母与她长得极为相似。
“外祖母。”宁芙怯怯喊道。第一次见面,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外祖母是个敢去想弑君的人物。
康阳从未见过自己这个外孙女,如今一见,只觉长得乖巧,样貌也不输雍州这些女君,心中便更喜欢了几分,笑道:“来,让外祖母好好瞧瞧。”
宁芙走了过去。
康阳拉着她的手,好生打量了一番,宁芙这会儿是一点不怕她了,也在打量她,道:“外祖母,阿母一直惦记着您,只可惜她来不了。”
“当初让她找个入赘的,她非不同意,被人哄得晕头转向,非嫁不可,否则怎会与我十年也难得一见。”康阳冷哼道。
宁芙尴尬地笑了笑,将阿母哄的晕头转向之人,便是她父亲。
“连你都这般大了,在我印象你,你阿母也不过是你这般大的小女君。”康阳见到宁芙,就忍不住想起女儿。
宁芙抱住她,安抚道:“外祖母,日后您定然有机会见到阿母的,对了,阿母这一回给您带了好些东西呢。”
康阳倒是有些惊讶,这外孙女第一次见自己,便敢如此亲近自己,便是自己养在身边的亲孙女,也不敢如此。
不过她是高兴的,年纪大了,就越希望小辈能亲近自己。
“长途跋涉许久,想来你也辛苦,先去休息,待醒了以后,你表哥表姐,也该回府了。”康阳见她眼下泛青,心疼不已,一路上肯定未休息好。
康阳亲自领着宁芙去了西苑,自进了公主府,宁芙才知道何为奢靡,地下每一块石板,皆为上好的玲珑岩,品质甚至比皇宫中的还要更好几分。
而那难得一见的玉罗兰,康阳公主府中随处可见,便是在宣王府中,这也是稀罕物。
碧水琼楼,也数见不鲜,可谓是“金碧辉煌耀日月,珍珠宝石饰宫阙”,教人瞠目结舌。
宁芙心惊的同时,也有几分心忧,外祖母这般奢靡,敬文帝如何肯放过康阳公主府。
“你那祖母,先前一心想将你嫁进宣王府,却不知这女子上嫁,不见得好过。”康阳嗤之以鼻道,“依我所见,你不如嫁在这雍州,有外祖母在,定能护你周全。”
康阳与宣王府,向来水火不容,这一回若不是她先处理了李放,恐怕宣王府早就来置她于死地了。
而此番让宁芙来雍州休养,康阳也的确有给宁芙挑夫婿的打算,雍州各府与她关系都不错,若与哪位府邸联姻,这亲上加亲,宁芙便算得上是这雍州城的女主人,与那皇子的日子比之,也不输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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