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昭德宇久的女频言情小说《漂洋过海成就霸业孟昭德宇久全局》,由网络作家“神剑武林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战国大名家之间最好的联合方式就是联姻,往往是某一年纪大些的大名将妹妹或者女儿下嫁看着很有潜力的小大名,或为了赌个好前程或为了麻痹之好将来吞杀,其中美浓斋藤和尾张织田联姻就属于前者,而伊达晴宗这个老狐狸则属于后者,女儿外交和妹妹外交用的是炉火纯青,乃至仙台一带久无战事。撇开夫人外交,但说**,东流的各个将军倒和大明天子不谋而合,除了明媒正娶的正室基本不动之外,身边无数的侧室陪妻那是层出不穷,更不要说好多大名甚至养有男宠,或挂名小姓,或任为侍从,其中淫荒污浊极难为外人道哉。而倾奇舞当时天下第一的阿润携其舞团就是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进入了北陆朝仓家的领地。朝仓义景往往都睡到中午才起,一乘谷城的政务也都是下午才好裁决,可以说,朝仓家掌...
《漂洋过海成就霸业孟昭德宇久全局》精彩片段
战国大名家之间最好的联合方式就是联姻,往往是某一年纪大些的大名将妹妹或者女儿下嫁看着很有潜力的小大名,或为了赌个好前程或为了麻痹之好将来吞杀,其中美浓斋藤和尾张织田联姻就属于前者,而伊达晴宗这个老狐狸则属于后者,女儿外交和妹妹外交用的是炉火纯青,乃至仙台一带久无战事。
撇开夫人外交,但说**,东流的各个将军倒和大明天子不谋而合,除了明媒正娶的正室基本不动之外,身边无数的侧室陪妻那是层出不穷,更不要说好多大名甚至养有男宠,或挂名小姓,或任为侍从,其中淫荒污浊极难为外人道哉。而倾奇舞当时天下第一的阿润携其舞团就是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进入了北陆朝仓家的领地。
朝仓义景往往都睡到中午才起,一乘谷城的政务也都是下午才好裁决,可以说,朝仓家掌管的北陆一带是刀兵不断的越前国势力最弱的一家,尤其是朝仓家顶梁柱大将朝仓宗滴于5年前在军中病逝,从此后朝仓家的军队可以说毫无战斗力了,但就是家中面临如此为难,身为第11代家督的义景还是只知道吃喝玩乐,15年来能让他一大早就起身的只有今天,阿润进入一乘谷城下町的日子。
“姐姐,你说咱们今天能不能拿到赏钱啊?”
“嗯,家里面来信了,说是正殿必须要翻新,一笔钱支兑不上,我知道朝仓家这个当主很喜欢文艺,咱们来这里应该能凑够需要的钱的。”问话的是阿润身边最贴心的小侍女,也是舞团未来的顶梁柱玲玲,她大概十二三岁年纪,生的花容月貌好似玉娃娃一般,莫说阿润,就是整个舞团上下也是人人爱惜。阿润一边回答着玲玲的话,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装,从中拿出自己最珍贵的一套舞服,晚上就要给玲玲穿上。
“可是姐姐啊,我听三郎哥哥说,朝仓家这个当主很...很好色的,你说,他会不会为难姐姐你啊!”
“玲玲!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说这个话啊!这是要落人话柄的。”阿润用手点指玲玲的鼻子,嘴上微嗔心中却极喜欢这个为自己着想的孩子。前段时间朝仓义景接待了大明朝商队,看到商队中随队女姬貌美,曾经重赏明人,数目之大让众家臣张目结舌,阿润便是因为这样才选择冒险来见朝仓,希望用自己的几分姿色换取大殿的修理费用,至于自己会遭遇何等凶险,她便不能预料了。
再说朝仓义景那边,知道战国第一大美女阿润要到一乘谷来,连续三天大排筵延,到得今日其更是清晨便梳洗完毕,点起仪仗城外10里等候,直到下臣通报阿润一行住入城下町旅店之后他才放心的复又睡下,直到傍晚方才再起,起后第一件事就是问阿润近况,何时表演,对于政事完全不顾,一天之大政就这样又荒废了。城中属臣对此都颇有微词,可惜不怪义景,都纷纷指责阿润妖容祸国,甚至传出了要手刃此女以正风气的传闻。
阿润从林助那里得知了这一消息并不以为然,还立下告示,如果团中有人害怕可以走去,她却一定要坚持表演直到朝仓义景拨下赏赐为之。平日里众位随从对这位大姐姐都是敬爱有加,今天看阿润不惧流言,心中也都释然,三天的表演众人卖力演出,竟然无一人退却离开,齐心合力必然事半功倍,加上阿润的名声来围观者更是把城下町围了个水泄不通,其盛况之空前乃战国之罕见。
到得10月22日,阿润舞团的表演已经宣告谢幕,并正式进驻城中二之丸内,等到23日晚间为大名朝仓义景加演一晚,这之前众人虽然也劝阿润不要掉以轻心,能推掉还是推掉的好,可是阿润知道,这个朝仓义景好色风流,如果自己不答应,则打赏必然克扣减半或者一分也无,万般无奈之下,她还是劝服了大家,带队进入了一乘谷城。而她所不知道的则是打从她到一乘谷的那一日起,就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就想将阿润纳入怀中的朝仓义景。
“大人。”朝仓义景倚靠在天守阁的窗边,眼睛向外张望,对于在他身边坐了许久的朝仓景镜置若罔闻,下肢已经没有知觉的景镜只好低声的叫了一声义景,把神游天外的主公拉回到了现实里。
“哦,贪狼丸啊,你来的正好,你说说,怎么阿润长的那么好看呢,哎,我呀,也是见过无数美女了,怎么就没有一个像她一样让我这般思想呢!”
“大人...景镜此次来,是为了北陆北之庄一带一向宗闹事来向大人请兵的,宗滴大人的遗命,只要一向宗闹事,必须坚决镇压以防事态扩大,大人,这一次...”
“好了好了!”朝仓义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制止了景镜,他心中苦闷,怎么一众家臣没有一个是懂风月的,宗滴在的时候他们都围在宗滴身边自己到能落个清净,现在大小事情都烦到他头上了,让他不能安心的搞自己的绯句创作,想到这他不由得念出了一句来,“给乞丐樱花又如何,他看上的只是树下的残羹。”
“大人...”景镜听到义景的绯句,知道他是怪自己破坏了义景的兴致,可是一向宗袭击北之庄乃是大事,他只有硬着头皮再谏。
“都说了不要再说了!一个乞丐永远盯着那碗糙米啊!行吧,你去和真柄兄弟说吧,让他们合计着平了那些乱民,都是些污浊的不懂风雅的贱民!”
“是!景镜遵命!”朝仓景镜心中暗暗叹着气退出了门去,原来自宗滴死后,真柄家立刻执掌了朝仓家的兵权,尤其是真柄直隆和真柄直澄两兄弟,威武异常且用兵有方,日久了景镜真怕他们倒反朝仓家,可惜义景只在乎他的风花雪月,根本不防备真柄家,也不提拔重用自己的内弟也就是景镜本人,朝仓景镜一边下楼一边低声的感叹道,活的真是窝囊啊!
“啊呀!我当是谁这么匆忙呢,原来是景镜啊!”低头沉思的景镜刚出天守阁就和人撞了个满怀,他忙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刚才想到的真柄直隆,景镜忙深深鞠了个躬,直隆立刻还礼,嘴上谦虚着,“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你可是大人的本家,我不能受你大礼啊!”
“直隆大人,我这一拜乃是为了北之庄的百姓啊!”景镜心思还在北陆民变之上,对直隆的客气他也不谦,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哦?景镜你真是慧听啊!我早上才接到军报,你现在就已经来找大人了?正好,我也要去找大人,咱们一起再去一趟吧?”
“不必了,直隆大人,传大人令,命你和直澄大人二人火速出兵,剿灭一向宗叛乱!”
“大人真有这命令?”
“怎么了,直隆大人,你乃是我家第一武将,而且久掌兵权,你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大人确实下了命令,让我去找你,现在碰上了,你也不用再问,就火速出兵不要贻误战机啊!”
“好,那我就回去准备,景镜啊,你和大人就在城中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罢,真柄直隆摆了摆手,转身离去。景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赞叹,好武将,难怪义景那么钟爱他,只可惜他挡在了我的权力之路上,不然我一定会非常欣赏此人的!想到钟爱,他又不由得想到了那个进驻二之丸的阿润,这个女人啊,搞得义景神魂颠倒的,我要是能利用她暗害了义景,岂不是可以继承家督,义景没有子嗣,我的三个兄弟虽然不如真柄家兵权在握,但是好在也是朝仓家血脉,他们一定会支持我的,到时候不行就关门抵御真柄,或者和他们平分北陆后再徐图之,反正他们有勇无谋不难对付,想到这,景镜不由得暗喜,便改变目的地,向二之丸走去。
来到阿润下榻的原宗滴大人府,景镜叩门而入,阿润听闻是朝仓家本家到来,立刻整装出迎,因为当时天近中午,阿润特意选了一身淡蓝色的小褂,不但能驱驱阳光,看着更是一股清流直入心中,景镜不住的点头,心说确实是个美女,难怪义景还有好多有名望的人都迷她迷得神魂颠倒。
“不知道大人驾到,阿润迎接来迟,请大人多多原谅!”一开口,阿润那清脆柔雅的声音就让景镜浑身一颤,暗叫道,好厉害,声音都好像八幡大神一样能慑人心魄,和这个女子打交道太要小心了,她对你好还行,若是有意害你,只怕要被她剥了皮吃了自己都还迷迷糊糊的。
“不敢当,阿润姑娘是东流民众心中的舞神啊!我朝仓景镜可与阿润姑娘你说上几句话才是荣幸呢,以后还要阿润姑娘你多多关照!”
“是,那阿润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请大人进来用杯茶吧。”
“好好好!正要讨一杯茶呢!”谢过后,朝仓景镜便随阿润进入府邸正厅,等看到坐在里面泡茶的玲玲景镜更是大吃一惊,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美女啊,真是奇妙,莫非全天下好看的姑娘都让阿润找到了吗,这个小姑娘虽然没有阿润妩媚,但是贵在年轻秀美,将来必是个不落于阿润的美人,可惜,这样的人来到了一乘谷,义景那个色情狂是一定要想办法染指她了。
“大人请用茶。”景镜正思想间,玲玲已经把茶递了过来,景镜谢过端在手里,好一个北野茄子,里面乘着绿油油的清茶,景镜慢慢的品了一口,茶香迅速滑遍了全身,好舒畅,好舒畅。放下茶杯后景镜大声的感叹了一句,“好茶好器好景好人啊!”
听到此话的玲玲不由得捂着嘴咯咯的乐了,景镜看到这个小玉娃娃合不拢嘴的样子心里真是爱到不行,暗暗的就下了决心,如果扳倒义景一定要收此女一房,决不能让她落入别人手里。
一旁的阿润看着愣神的景镜,她是何等的聪明,早就知道这个大人动了心思,自己心中暗恼,难道歌舞艺人就一定要成为诸位大名的玩物吗,想到此,她立刻大声的对玲玲说道,“玲玲啊,去厨下吩咐准备饭菜,你亲自做几个好菜,我在这里陪大人聊聊,让大人歇息一下吃了午饭再走!”
“是!”玲玲鞠了个躬就出去了,景镜还依然恋恋不舍的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回不过神来,阿润心中暗嗔但是不好表明,只得大声的叫唤着景镜,把他拉回了自己这边,“大人,请问大人今天到访有何要事?难道是明晚的演出有什么变故吗?”
“啊!哦!没有没有!”此时的景镜方才回过神来,赶紧坐正了面相阿润,面带笑容的说道,“听闻阿润姑娘一路上为了神社筹集资金,自己风餐露宿不敢乱花一文,这些年来积攒了巨额的金钱都派人送回神社去,我大感敬佩,今天特地过来就是看看阿润姑娘的,聊表我的敬意。”
“那可真是太感谢大人了。”
“只是...”景镜故意面露难色。
“大人有话请讲,小女子洗耳恭听。”
“哎呀...这个话说出来真就要失礼了,可是阿润小姐这样的奇女子,我是不忍心不提点啊,我此番来是想告诉阿润小姐,我家大人重人过于舞蹈本身,他的目的可全不在你的舞技如何啊!”
“谢谢大人提点...”阿润心中早有此疑虑,可是自己想和人家大喇喇的说出来还是有区别的,一时间,她到不会应付了。
“我钦佩阿润小姐的为人,这一次来,是为了阿润小姐献策来的。”
“是吗?那请大人指点,小女子拜托了!”送上门的买卖就没有好买卖,阿润知道这个景镜大人必是有求而来,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努力应对。
“这不怪阿润小姐,其实当局者迷嘛,阿润小姐不如试想一下,当今大人心怀不轨,如果换一个大人,由新君赏赐,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大人...我听说朝仓大人没有子嗣,而且他正当壮年,朝夕之间...大人您可不要妄语啊,小女子担待不起。”
“呵呵,义景他没有子嗣,可是还有宗室啊,如果阿润小姐愿意,我可以把朝仓家多年的积蓄拿出一半赏赐,足够你从此退出舞团,重建三个神庙,还能有一笔极大的资金安享晚年!”
“大...大人!莫非你要造反!”阿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千不愿万不愿她是绝对不想自己搅进这种事情里来的。
“或者说,为北陆另择一贤主,我相信,此事一成则阿润小姐你得利,而我家也能在我的治理下发展壮大,北陆千万百姓也会感谢阿润小姐你的恩德的!”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大人不要再说了,阿润一个区区女子做不了这些大人家的事情,还请大人您不要再说了,阿润一个字也不敢听了!”阿润说罢站起身来,一副要送客的样子,景镜没想到此女子这么怕事,自讨了个没趣,也只能悻悻的站起身客套了两句,就大踏步的走出了门去。一直躲在旁边的玲玲这个时候悄悄闪了进来,看着一脸凝重的阿润担心的问道,“姐姐,这么大的事情,咱们怎么办,这个大人能饶了咱们吗?”
“哎,我看是万万不能,通知团里,咱们扔掉一切家伙什,轻装上路,假称出去城下町逛逛,赶紧逃离这个险境!”
“是!”玲玲匆匆的退下了,阿润也马上在细软中挑出了几件紧要的东西揣在身上,大概一盏茶时间,舞团的所有人都集合完毕了,团中的男丁多怀揣刀具,发誓要保护阿润杀出一乘谷。阿润也知道事态严重,不能再拖,一行人商议定后,大摇大摆好似没事一样通过了城门,来到了居城外,再走5里左右,就要离开一乘谷的城下町了,阿润心中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了背后马蹄声传来。
回过头去,阿润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朝仓景镜面目狰狞的骑在战马上,身后是50名足轻武士,每一个手中都持着蕨刀,瞬间就把舞团包围在了中间,马上的朝仓景镜没待阿润说话,先大声的呵斥道,“贱民!我家大人花重金请你们舞团来北陆演出,这是多大的恩泽!你们呢,竟然如此不动礼数,还打算毁约潜逃不成!”原来景镜离开阿润下榻之地后心中越想越不踏实,总觉得这个女子会败坏他的,所以干脆点了50家兵要来围剿她,没想到她提前出逃了,这正好让没有下手理由的景镜有了借口。
“大人!您误会了!”舞团人的性命此时都交在朝仓景镜手上,阿润势必要和这位大人唇齿交锋,“小女子只是感叹北陆的繁华,想带着团内的老少男女四处看看,一是想长长见识,二是想用我们的嘴把朝仓大人的恩德广为传播啊!”
“哈哈哈哈哈!阿润啊阿润!你真当我朝仓家无人嘛!拿我当成三岁小孩子了!我告诉你,你团中老少这个时候出走,正在午饭时间,怎么可能是四处游玩,须知没有人饿着肚子还能走路的!而且你团中上下,马夫,会计,厨师皆出行,都不晓得各司其责了,这不是出逃是什么!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到,你那背后的几个人胸中暗藏坚硬之物,不是刀子是什么!好啊!你到了我北陆境内,竟然敢暗藏凶器,不是要刺杀我家大人吧,来啊,都给我拿下了,我们正好抓到刺客也是大功一件!”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女子今天不和你争辩,咱们到大人面前再说!”阿润看事态严重,感觉到身后的人有掏刀子的意思,连忙大声呵斥,名义上是训斥景镜,实际上是暗示各位同仁不要动粗,毕竟真拼下来,朝仓家的胜算更大。
“你还想去大人面前,别异想天开了,我还能给你行刺大人的机会吗?左右!拿下了就地正法,把凶器带回去呈给大人即可!”景镜何等狡猾,如果阿润有机会见到义景,不论义景相不相信他景镜打算谋反,出于对阿润的喜爱义景一定不会杀她,这总是个后患,不如他提前除了去一块心病,就是可惜了玲玲那个小丫头,长的太好看了,死在刀剑之下真是暴敛天物!但成大事者往往心狠手辣,景镜思想再三,还是要一并除去为上!
“没想到我阿润一生与人与世无争,今天却陷入争斗之间,要命丧于此了!既然活命无望,不知道大人能否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拜托了!”
“好!莫说我朝仓景镜欺负你一个弱女子,你说,不过放人我可不答应,你们这些逆贼一个不能跑,都要死!”
“哼哼,小女子也不期望这个,”阿润惨笑一声,她万没想到景镜势要赶尽杀绝,到口的要求硬是塞了回去,转而说道,“阿润虽然是个弱女子,但是心中还有一团意气,正所谓善始善终,我希望大人能允许我和我的团员们面向西,离开一乘谷的城下町,死在往西回家的大路上!”
“哦?”景镜心中暗暗思量,这北陆南边是朝仓家世代交好的浅井家,如果她提出向东,难免不是有斋藤出来捣乱,向西嘛,到没有问题,他既然要灭口,就少不了有人说三道四,不如就给她这个面子,将来好拿这个说事,自己不是为了私欲,而是为了国家,临了也满足了阿润的愿望。想到此,他心意已定,便故作慷慨道,“好吧,也是一片孝心,嗯,我就准了你了,可惜啊,好好的姑娘非要误入歧途,如果你能一心一意的表演,那至落得今天的下场。”
说罢,景镜命令手下家兵缴械了阿润舞团男丁身上的短刀,押着他们一路向西走去,路上,景镜得意的哼起了小曲,此次手刃刺客,义景虽然心痛但是肯定不能怪责他,而他在家中众老臣的面前也有了功劳,毕竟刺杀家督是个大事,义景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早晚有送命的时候,他正可以继承义景的位置,就算真柄家不同意,众老臣也一定会为他说话,多么忠心的人啊,又是义景的族弟,他在一定能振兴朝仓家!想到此,景镜更加得意了,唱歌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连路边树上的鸟儿都纷纷惊飞。
再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一行人已经远离了一乘谷城,快到了朝仓家和浅井家交界的地方,不耐烦的景镜喝止了大部队,打马上前,挥鞭指着阿润喊道,“好了,本大人已经仁至义尽,就到这里吧,我可不想你们的尸体倒在浅井家的地盘里,还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我是要动手了!”
阿润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看身后的玲玲还有其他团员,只见大家都是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她顿感欣慰,感激的和大家说道,“没想到,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今天真的能死在一起,这也是天照大神的旨意啊,好让我们路上有个伴,玲玲,你别怕,姐姐就在你身边!景镜!你动手吧,尘归尘土归土,我们不怕你,我们只是完成了使命,回归了自然罢了!”
“好气派!那好,我就亲自送你上路!左右听令,一个不留,全部给我处死!”景镜在马上拔出太刀,身后武士也都纷纷蕨刀挺立,向着阿润舞团的人众就杀了上来。阿润眼睛慢慢的闭上,心中平静极了,等待着死神向她招手。
“别走了朝仓家的大人物!”突然间,一声巨吼好似天雷一般在不远处炸开,阿润的耳朵都快要被震聋了,她连忙睁眼看去,只见左后方一个魁梧的大汉手持砍柴刀冲了过来,他身后的树林里紧跟着冲出了100多名破衣烂衫的流民,每个人都持着长短武器,瞬间就和景镜的部队交战上了。景镜坐在马上并不惊慌,看这些人的打扮应该是一向宗流寇无疑,他们的人数众多但是战斗力低下,景镜心中早有反意,多年来暗暗蓄养了好多在野武士,都打扮成足轻武士被他安排府内,这次带出的家兵就是其中一部分,其战斗力在各大名家中都能排上个字号,100多一向宗他自然不放在眼里。只见他战刀一挥,手下士兵就训练有素的排成一字并肩阵迎了上去。
在他看来,这些个匪类在他苦心经营的卫队面前必然一战即溃,可是结果却大出他意料之外,他的精锐家兵在几个回合的交战后非死即伤,阵型也瞬间垮塌,尤其是对方领头的柴刀大汉,更是以一当十,柴刀上下翻飞,瞬间就撂倒了三人!再交战一会,景镜已经在马上坐不住了,他的家兵已经锐减至20余人,他看势头不好,赶紧勒马会还,指挥剩下残兵向着一乘谷方向跑去,那个柴刀大汉也不追赶,就在后面哈哈的大笑,笑声高亢雄厚,让他听的不由心中发毛。
景镜一行人就这样一路狂奔,跑出5里左右后才渐渐减速,伏在马背上的景镜狼狈的喘着粗气,他真是没有想到,一堆流民竟然能有这样的战斗力,不过好在他们嗜杀残忍,阿润落到他们手里必死无疑,自己的心腹大患还是除掉了,想到此,他又不由得得意起来。正得意间,突然一声大喝,一个圆脸汉子从旁边麦田中跳了出来,手中一根木棒,竟有人手臂粗细,只见他也不说话,上来就一棒子敲倒了一个家兵,剩下的人刚要攻击,旁边麦田同时又杀出100人来,景镜大惊失色,手中鞭猛抽座下马,狂奔向前逃出了流民的包围圈,只可怜步行跟随的足轻武士,他们纷纷被流民缠住,无法脱身,最后被圆脸汉子一棍一个,全都命丧九泉。
圆脸大汉看走了景镜,也不追赶,就忙着指挥下人打扫战场,收集了他们的斗盔和腰刀,一行人嬉笑着来到了阿润舞团的所在地。此时已经心里七上八下的阿润看到远方又来了100多人,心中更是紧张了,开始她已经抱着必死的念头了,反正横竖是一刀,最起码死的痛快,可现在呢,要是真的落在流民或者一向宗手里,他们一定会生不如死的,尤其是还有一向宗留着活人不杀,粮草不够的时候拿来烹食这种可怕的传闻,阿润心中不由感叹道,真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啊!
不过阿润观察这两拨人许久,他们好像也不打算对自己和底下的人不轨,两个领头的汉子只是乐呵呵的在说着什么,莫不是要把自己的人当成战利品分掉在对数呢吧!想到这,阿润心里越发的害怕了,完了完了,玲玲她们这一批小姑娘怎么办,难道上天真的要这么对待她们吗?
正想着,突然,两个大汉和200多流民全都纷纷跪倒在道旁,只见远处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靠近,阿润定睛看去,后面一匹马上坐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正在前面的骑士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前面的骑士看起来20岁左右,长的俊秀挺拔,眉宇间一股英武之气,而且打扮穿着不凡,文生公子巾,枣红书生袍,完全不是当地人的打扮,而且腰间不挎刀,看着也不是个武士,为什么这些流民对他要如此恭敬,他人还没到跟前,所有人就已经纷纷下跪,带着这样那样的疑问,阿润看着这两个骑士缓缓的来到了自己面前。
只见骑马在前面的那个文生翻身下马,双手整了整衣冠,对着阿润一揖到地,大声的说道,“孟昭德见过大恩人阿润姑娘,阿润姑娘一路受惊了,请阿润姑娘多多原谅!”
正所谓时光飞逝如白马过隙,1年的时光很快又过去了,1554年的东流注定如之前一样将以战争成为主旋律,这1年的开局以西东流大明地区的毛利元就大军开进严岛拉开了序幕,毛利家为大明地区的小大名,被大内家收为附庸多年,直到1551年陶晴贤,这个大内家第一权臣起兵叛乱之际,毛利元就仗着暗自经营多年的本家实力脱离了乱臣陶晴贤执掌的伪大内家统治,2年后的1553年,也就是上杉武田开战的同一年,毛利元就应大内家小家督的请求出兵攻打陶晴贤,两雄交锋在1年内互有胜负,算起来到1554年的这次进军严岛,已经大大小小10多仗了,然而就在全东流的百姓和大名都把目光投向这里的时候,耐不住寂寞的武田家和上杉家决定再次交锋,第二次川中岛合战拉开了序幕。
1554年7月,信浓再次叛乱,武田信玄料定当地豪族联络的一定还是上杉谦信,为了防止自己在剪除叛乱的同时又被上杉谦信攻打,干脆在镇压叛乱的同时打起了上杉家境内豪族的主意,其中尤以武田信玄招降煽动知久氏最为著名,知久氏在北信浓乃至越后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武田对其族人大加封赏,不但不怪罪其暴动,还对其分支子侄加以官职土地,恩宠有加,这一举动直接导致了越后境内的知久氏族人暴动,让氏族关系同样复杂的上杉家起了内乱,首当其冲的便是上杉家重臣北条城城主北条高广叛变武田家。
然而此时的武田信玄刚刚平定信浓叛乱,正在分派军队于境内防御上杉,一时抽不出兵马支援北条,上杉谦信看出其中的机会,迅速起兵,于12月底,北条高广正式叛变10天之内就攻破了北条城,武田信玄闻听立刻抽调国中大部分步兵部队奔赴前线,防止上杉谦信报复,果不其然,到了1555年,即弘治元年,安抚完境内人心的上杉谦信率8000步骑混合军开进北信浓,4月出兵,7月便攻陷了重镇横山。
武田信玄则集中了全部1400名重骑在内的大军12000人,沿着川中岛一字排开,其后更有马场信房和真田幸隆的支援部队数千人陆续赶来,至19日,上杉谦信方面截获了武田家两支援军因为大雨不能及时赶到的消息,乘着对面人心不安的时候突然挥师攻杀,前阵一度冲过了犀川扎进了武田家军阵之中,武田信玄命令赤备部队掩杀过去,抵挡住了敌人的冲锋,同时秘派手下忍者潜入敌阵联络上杉家早有反志的家臣里应外合,不想书信却被上杉谦信截获,为了稳定军心上杉谦信阵前斩将,不过没收到效果,上杉家士气至此一落千丈,而武田家的风林火山和赤备两支部队不适合隔河作战,步兵则不是上杉家的对手,两家几次交锋互有输赢却不足以影响大局。
到了8月初,两家干脆都停下脚步隔河对峙起来,这一停就是足足两个月,到了10月,已经再无战意的武田家部队内部人心浮动,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刺杀未遂和逃跑行动,至于河对岸的上杉家情况比武田还糟,在这种窘境中,甲府之虎只能低下了高傲的头,命人去往骏府城请求今川义元出面调停,但此时的太原禅师已经病入膏肓水米不进,更别说远行了,这个重担最后就落在了禅师义子孟昭德的身上,孟昭德心中本是千百个不愿意,看着已经气若游丝的义父大人一步也不愿离开,可惜主命难违,孟昭德只能动身,带着此时已经改名为山下政虎的虎一郎和其骑兵本队10人,还有50名足轻北上川中岛,10月15日,一行人行到武田家都城蹴鞠山城下的时候,服部半藏麾下忍者追上孟昭德之军,告诉了他东海第一军师,今川家中兴名臣,前战国时代第一智将太原雪斋禅师病逝,享年60岁,听闻此信的孟昭德顿时坠马,几刻钟不能还醒,后来一个足轻出的偏方,用姜水灌入口中,猛掐人中,孟昭德才缓缓苏醒,醒来后抱头痛哭,就在蹴鞠山城下为自己的义父大人举行了简单的追祭仪式,复而上马领兵直奔川中岛而去。
再行6日,10月21日,孟昭德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冢城附近,只要翻过前面的小山他们便能直达武田家的大营,然而就在此时孟昭德勒住马头,下令部队停止了前进,疑惑不解的山下政虎引马上前,看着他的主公目光深邃的望向不远处的武田家本阵,孟昭德此时已经长大成人,身形面貌都和幼时有很大不同,他身高一米八十,体形健硕,眉宇间因为多年舞枪弄棒多了一丝豪气,冲淡了其本有的清秀柔弱,座下乃是太原禅师生前坐骑越后名马“山涧啸”,手中一柄长枪是走时松平竹千代大人赠送,三河名家所制“虎突”,腰间?着今川大人钦赐太刀“菊一文字”,身穿枣红色战将盔甲,头盔顶上镶嵌一圈狼牙,乃是孟昭德前几年于山野中短刀搏杀山狼后的战利品,他对此战甲甚是爱惜,自起名目唤作“赤皇色色威”,背系明朝蜀锦织制边镶金线滚蓝披风,好一个英武少年!政虎一向对自己的大人又敬又爱,所以孟昭德不说话的情况下他是从来不主动开口的,这一次也是一样,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孟昭德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和身边的山下政虎说道,“虎一郎...你说怎么办,大人让咱们调和两家的矛盾,可是你看看,山下的武田本阵,并不如给大人的书信里写的那样,已经彻底崩盘了,不错,步兵的岗哨全撤了,盔甲也卸掉了,但是传说中的武田骑兵呢,我没看到他们出现,所以除非他们连武田信玄都不用保护了已经撤回甲府,不然的话...他们就是躲在什么地方,等着武田信玄下令或者在撤兵的时候或者在咱们谈判的时候给上杉谦信致命一击...”
“妈的!混蛋武田,他们是拿咱们做诱饵了!大人,那咱们还帮他什么?”山下政虎自当上军人之后秉性依然纯良,只是护主之心强烈,一旦有人威胁到孟昭德他便会变得火爆异常。
“不行,大人和武田家虽然素有矛盾,但是数年前达成的同盟乃是我义父生前最后的杰作,本家和武田将来会不会破裂这都是大人的事,总之我是不会亲手击碎义父他老人家辛苦建立起来的同盟的,不过武田这厮竟然敢这么对我,把我当成诱饵,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大人您就说吧,怎么办!”山下政虎一挥手中长柄板斧,似乎就要冲下山去把武田信玄砍个七荤八素。孟昭德笑笑阻止了他,手中马鞭遥指武田军前阵道,“不急,虎一郎,你记住,市井打架是要拳头硬,两军交锋嘛,主要是斗智,硬打的结果往往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你要毁了一个人盘算好久的计划,让他长久的准备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才是能气的你的敌人七窍生烟羞愧难当呢!”
“那大人的意思是咱们...咱们怎么办?”政虎想了半天就是琢磨不懂孟昭德说的道理,孟昭德也不吊着他,痛快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想武田最好的机会就是在上杉家和议之后撤兵之时用风林火山和赤备掩杀,那么咱们让上杉家在和议之前就后撤骚动如何,我相信摸不清情况的武田信玄肯定会按兵不动,最后放弃这次追击计划,到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了!”
“哈哈哈!好啊,大人你说了算,咱们怎么干!”
“听着,今川大人这次从葡萄牙人那里拿到的1000挺火绳枪不是分给武田信玄50挺让咱们带来了吗,你去分给50个足轻,我带着他们隐藏在上杉军本阵左侧的树林里,你带着10名骑兵渡河,慢慢的靠近上杉军的前阵,如果有人问话你不要回答,当你看到他们有防御的举动时,立刻纵马突击,不要恋战不要伤人,只要把他们的前阵冲散波及到本阵出兵即可,然后你们从阵里穿越向我靠拢,明白了吗!”
山下政虎点头称是后,把马还阵,待部下准备完毕后,他便和孟昭德两人分兵各自行事,他手下掌管的10名骑兵乃是这些年孟昭德利用有限的资金悉心培养起来的,每一个骑士都是猎户出身,25岁左右,身强力壮百里挑一的战斗好手,配备的除了战刀长矛还有从征之营借调的10把硬弓,护甲都是武将规格的牛皮铁甲,战马虽然不是顶级好马,但装备是按照大明金朝时候金兀术手下铁浮屠所配护甲图纸打造,不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是能够以一当十,如此战斗力的骑兵小队在猛将山下政虎的指挥下更是威力无比,而以此为蓝本在将来建立的孟家麾下部队更是名动东流,成为东流第一军,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山下政虎和其骑兵小队目送孟昭德大人与50名火枪兵身影没入丛林之后便驱马前进,因为打着今川家旗帜,所以武田的士兵没有为难放他们前行,就这样一路无事,政虎的部队渡过大河来到对岸,再走二十步上杉家前阵的大门就映入政虎的眼帘。山下政虎和其麾下骑兵都是第一次进入战场,多少都有些紧张,尤其是政虎,握紧战斧的手手心哗哗流汗,不过正如孟昭德预料的一样,山下政虎是天生的军人,当上杉家的巡逻兵发现他们一行人的时候立刻加以喝止,遭受盘问的山下政虎迅速进入了职业军人状态,刚才的紧张和恐慌一扫而空,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什么都不说只要去到指定的地方和大人会合。
“喂喂喂,你们是今川家的部队吗!来这里做什么!回答啊!”上杉家的小卒还不知道大难临头,手持长枪大声喝问着,可惜孟昭德已经吩咐了山下政虎不用回答,政虎也真实诚,暗暗的掉转斧头,离着小卒还有10步的时候突然纵马突击,身后10名骑士也同时加速,瞬间11骑就到了上杉家小卒的面前,这个可怜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脑袋上就挨了重重一击倒在地上。
目睹这一切的上杉家前阵大军顿时慌乱,所有人不是四处抓取武器自卫就是找一件护甲上身,政虎乘着这个机会催马上前一斧头劈开了挡在前面的木门。11骑鱼贯而入在上杉家阵内横冲直撞,打头阵的便是政虎,只见他当空抡起战斧,挑开前方的一切障碍,一边口中大喊道,“闪开闪开,不想死的都给我闪开!”后面10骑对冲上来阻挡的上杉兵丁只用枪柄回击,就这样来回冲锋,几次后上杉家前阵便大乱,政虎看看目的已经达到,立刻引兵直突上杉家本阵。上杉本阵是宇佐美定满亲自布置的雁形阵,里三层外三层兵丁均是上杉家好男儿,战斗力非凡不说且各个有百步穿杨的射术,政虎面对如此铁阵连续折返几个来回都找不到突破口,正焦急时候心中突生急智,手上大斧猛的一挥砍断了上杉家前阵军旗。战国时候的东流虽然群雄并起,以下犯上等行为屡见不鲜,但是各家之间都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就是交战时候绝不侮辱对方的将旗,如今政虎犯了大忌,本阵中一直稳如泰山的上杉谦信勃然大怒,不顾宇佐美等重臣的劝阻亲引50骑兵出阵来赶政虎,政虎一看终于引出了上杉本阵大军,大喜的同时挥师向西冲杀,顺着孟昭德所部藏身的地方飞奔过去。
上杉谦信对此似有察觉,但是仗着此处和本阵大军不过百步之遥,也不在乎,只是带着亲卫骑兵紧追其后,之前叛变不成但是没被制裁的北条高广立功心切,带麾下500足轻紧随其后,意图保护主公,三拨人马就这样你追我赶到了孟昭德埋伏的地方,孟昭德隐在树丛之后,暗暗赞许,心想真没料到山下政虎竟能把上杉谦信引过来,看着谦信的亲卫骑兵已经和政虎在前面空地上厮杀起来,他便吩咐身边的火枪兵,瞅准上杉和他骑兵的战马狠狠的打,命令一下,50挺火绳枪同时开火,只听得轰隆声不绝于耳,上杉家的战马纷纷嘶叫倒地。
此时的上杉谦信才知道大事不妙,自1522年火绳枪引入东流之后,谦信之父就一直希望能用这种武器武装部队,可惜,当时的三大外籍商圈分别在九州,京畿,东海,上杉家既当时的长尾家和这三个商圈附近的大名关系冷淡或者是敌对势力,所以几十年了都不能染指这种武器,今天战场之上谦信看到自己身边战马纷纷倒地,再听到耳边的轰隆之声便已经猜到应该就是火绳枪了,此时此刻上杉谦信才后悔莫及,早知道对方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埋伏着,自己是绝不对带兵过来的,可惜此时后悔已经晚了,看着身边的骑兵纷纷倒地,他不由得一挥手中太刀“小豆切”仰天长叹道,“恨我未能振兴上杉家一统信浓,今天竟然不明不白的葬身无名之人手上,只有去地下再和祖先赔罪了。”
“不要啊!”山下政虎看到上杉谦信想要举刀自刎,忙甩开身边的敌人快马奔了过来,可惜总归马快不如手快,眼瞅越后之龙就要自刎阵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的一声巨响,一支利箭击中了上杉谦信太刀的刀镡,震得上杉谦信虎口崩裂,太刀立刻脱手,巨痛之下的上杉谦信心中暗惊,真没想到对方有这样的弓术高手。
“越后之龙如此就要自裁吗,那么越后的百姓怎么办!”看着愣在马上的上杉谦信,孟昭德示意手下停止射击,自己则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一手持弓朗声说道。
“阁下何人?何苦和上杉家为难?”上杉谦信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年轻武士,暗自赞叹到原来射箭阻我的是他,真好一个英武儿郎,可惜终归不同阵营,乱世之下不得不拔刀相向。
“是吗?可在下是来救助上杉家的!”孟昭德走到上杉驾前,深深鞠了一躬道,“在下今川家足轻大将孟昭德,参见弹正少弼大人!”
上杉谦信被孟昭德突如其来的礼貌搞懵了,就坐在马上点了点头算是还礼,孟昭德也不在意,毕竟对方是一代大名,自己只是个连带1000兵马的资格都没有的足轻大将,“哼!那真是天下奇闻了,我从来没有听说有人扛着火枪来救人的,我上杉家上等战马顷刻间就被你击毙数十匹,你告诉我,临阵折损我的骑兵也算帮我吗!再说,你一个小小的足轻将军,才十几个骑兵,凭什么救我!今川义元瞧不起人吗?”
孟昭德看上杉谦信丝毫不在乎自己被数十支火枪包围,依然器宇轩昂的坐在马上大声呵斥,且声音铿锵有力没有一丝慌乱,心中不由敬佩,正是英雄惜英雄,孟昭德拱手大声道,“在下武功微薄,所以职务不入您的法眼,其实这次我家大人派我来并不是侮辱大人您,而是因为在下乃是太原禅师的义子,可惜我父亲大人已于本月在骏府城仙去,在下只是尽一份孝道,替父出征来救大人于危难。”
此招果然奏效,一搬出太原禅师的名字,上杉谦信立刻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拉住了孟昭德的手,颤声说道,“什...什么,太原禅师他...老人家去了吗!怎么会这样!”原来太原禅师不论作为僧人还是军事家都在越后名声广播,上杉谦信出家也有一丝因为崇拜太原禅师的缘故,现在自己的偶像突然去世,上杉谦信的心中何等悲痛外人必不能了解,孟昭德看到他真情流露,一路上强压抑的悲伤再也无法掩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上杉谦信也满面泪流,两个人就在战场之上抱头痛哭起来,一位已经死去的人竟然能让两个枭雄在战场上忘却一切全然不顾敌我之分,其人格魅力也算是举世无双了。
两人如此大哭了一场之后,上杉谦信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敌对身份,稍微有点自责又有点尴尬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松开了握紧孟昭德的双手,“呼...真是世事难料,想大师已经先我们一步而去,未来的什么日子里我们也个个要步他老人家的后尘,也许这就是人的悲哀吧。”
“是啊,人有生老病死,这是常情,可惜,上杉大人您家中的这些大好儿郎们就不知道自己是今日活还是明日死了,大人难道对这一点视而不见吗?”
“你什么意思?”
“实话实说吧,武田信玄通信我家大人让我们出面调停,其实暗中藏起赤备和风林火山,我估计是要在你退兵的时候偷袭你,我既然是来主持和议的,就不会允许任何人打着这个幌子屠杀另一方的将士,引大人您出来,把您的前阵搅的乱七八糟,都是为了打乱武田的如意算盘,可惜不能提前通知,万不得已出此下策,希望大人您不要见怪。”
“什么?!”上杉谦信何等聪明人,一听就全明白了,心中恨恨的骂着武田卑鄙,又暗暗感激孟昭德这个弱冠少年竟然有此谋略,此次上杉家千万好少年的性命多亏了他才得以保全,连忙退后一步深深鞠了一躬,感激他对上杉家的救命之恩。孟昭德看谦信公行此大礼,忙将他扶住,说道,“上杉大人不要如此,在下也只是为了义父大人尽一份心意,如今大人知道武田的打算肯定会有所布置,我相信他的如意算盘就要落空了,至于和议之事,大人为了自家百姓着想,还是要应允的,不如就此罢兵,你俩家的恩怨我看将来再做计较如何?”
上杉谦信颌首道,“好好,便依小兄弟之言,实不相瞒,我阵中的将士已经士气低落,作战早不可能,我也是打算退兵的了,这次小兄弟能够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谦信感激不尽,容我日后有机会再相报吧!”说罢,上杉谦信翻身上马,一路扬长而去。在一边看了半天的山下政虎立刻跑到孟昭德身边,低声问道,“大人,就这么放他走了?”
孟昭德点了点头,手指武田家方向说道,“当然,有上杉在武田就会一直示好咱们家,如果让他一举拿下越后,我怕武田信玄这个大枭雄会转而进攻咱家,义父大人仙去了,咱家的军事实力必然一落千丈,面对风林火山和赤备,咱们家未必抵挡得了,如今有上杉这个好帮手在,我当然希望他长命百岁了!”山下政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喃喃道,“反正大人说了对就对了,我不管,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孟昭德看着他笑了笑,吩咐大家上马,藏在树丛中的50名火枪手也列队整齐,一行人再次穿过河流到了对岸武田家的阵中,武田信玄自称有病在身,只让真田幸隆出面招待,孟昭德心中暗笑,之前还只是怀疑他要偷袭上杉,现在看他对自己如此冷淡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了。不过孟昭德并不怪他,只是和真田幸隆商量和议细节,而后又遣使去到上杉家,三家代表终于坐到了一起,拟定了川中岛和议,双方约定各自归还被俘百姓和武将,两国以川中岛为界各自退兵,双方互不骚扰挑衅,孟昭德看和议大计已经完成,便拜别上杉谦信和真田幸隆,带兵从武田家境内原路返回,一路上关卡重重,士兵对孟昭德等人百般刁难,气的山下政虎暴跳如雷,孟昭德还要对他好一阵安慰,他心里明白,这是武田信玄恼羞成怒才派人刁难,心中暗暗发誓,如此羞辱将来有一天必要他百倍偿还。
待一行人回到骏府城后,松平竹千代早和本多正信等在城门外,孟昭德老远看到了竹千代立刻翻身下马,一路小跑就到了竹千代的面前,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搂在了一起,竹千代紧紧的抱着孟昭德在他耳边说道,“这次做得好,今川义元还没等你回来就给你封官许愿了。”孟昭德一边笑着一边也耳语道,“可惜,义父大人不在了,今后义元的虚荣心已经无人可以抑制,本家的命运成败难料了。”竹千代拍拍昭德的肩膀,点点头道,“不说了,日后的事自有日后去解决。进城吧,大人在天守阁等着封赏你呢。”孟昭德微笑着搂住竹千代的肩膀,两个小伙子蹦蹦跳跳的踱进了本城。
公元1550年,古老的神州大地上,汉族文明再次经历了心灵和肉体双重的打击,蒙古铁骑撕破了腐朽的明朝政权脆弱的边防,前锋部队一度深入到了京师附近,也许大明的皇帝真是龙种转世,又或者明朝的气数未尽,最终这次危机被“英明神武”的世宗皇帝化解了,在举国欢庆的同时数名戍边将领和兵部有关大臣均被处死或流放,成百上千的犯人们看着他们居住了一辈子的王城一步一回头,最终消失在了历史的红尘中,然而,就在这一群低贱的犯人当中却有一个人因为一场倒霉的风暴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成就了一番神话般的事业。
1550年,明世宗嘉靖29年10月,满载囚徒的押运船途经山东海域突遇大风暴,300名官兵与150名流放犯葬身鱼腹,只有兵部尚书丁汝夔家侍读小童,10岁的孟昭德幸免于难,数日后昏迷不醒的他被倭国九州平户港渔民救起,自此东流百姓迎来了一个终将帮他们结束乱世的天下枭雄。
阿润欠了欠身,显然不明白孟昭德在说些什么,昭德微微一笑,吩咐身后少年取出一个饭盒来,他双手接过,轻轻的端到了阿润的面前,一手托住,一手小心的揭开了盒盖,阿润打眼一瞧,里面是一支粗土陶碗,盛的乃是热气腾腾的鲜鱼汤,孟昭德看阿润还不明白,先将饭盒递到了阿润手里,然后说道,“姐姐忘了我吗,八年前我沦落京城,上下无有分文,一身叫花装束,是姐姐不嫌弃我粗鄙,给了我一碗救命的鱼汤啊,当时我在姐姐面前发誓,有朝一日我能位居万人之上,必要还姐姐千碗万碗,一辈子喝不尽的汤,吃不完的鲜鱼!不过怕姐姐你是不记得了当年那个穷途末路的小乞丐了!”
“那当然了!”阿润未待开口,身后的玲玲一溜烟窜了出来,上下打量着昭德说道,“我姐姐为人热情好施,这辈子啊做过的好事没有一万件也有八千件,你说几年前在京城见过就见过啊!我看你长的一脸奸相,说不定又是和刚才那个坏人一伙的呢,定下了什么奸计,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想和那个大色狼义景一样,占我姐姐的便宜!”
“你!”一边的持刀大汉早就按耐不住了,当时他看阿润对孟昭德无动于衷就有点窝火,现在玲玲这么说,他更是火冒三丈,手中柴刀一举竟然就要劈这个小姑娘,孟昭德连忙喝止,“虎一郎,不要闹,堂堂武士要对弱女子出手,孟昭德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
持刀大汉听孟昭德这么说,只好把刀一掷在地,嘴里喃喃的回归了本阵,原来此人正是孟昭德手下第一悍将山下政虎。阿润对玲玲的质问也有些烦恼,低声呵斥道,“鬼丫头,不要胡闹了,回去,人家大人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你不感激也不能恶言相向,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大人是我们全团上下的救命恩人,对不起,孟大人,小女子管教无方,还请大人对玲玲的过失多多包涵。”
“不,阿润姑娘言重了,孟昭德无才,但是有恩必报,还是姑娘有恩于我在先啊!不过想来玲玲说得对,阿润姑娘你菩萨心肠,善事做过千万件,我这一件必然没放在心上,是我刚才突兀了,我向姑娘道歉!不过此地确实非安全之地,不知道阿润姑娘下一步意欲何为?”
“哎,生在乱世,我一介女流无有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暂时打算东去,关东一带诸位大人都是豪迈多金的,我希望能够早日凑够所需经费,了却阿润心中一个夙愿。”
“嗯,此事我早有耳闻,对阿润姑娘你更是敬佩的很,可惜我不是一任国主,不然必定鼎力相助,但是阿润姑娘你此行东去,势必经过浅井或者朝仓领地,确实不够安全,如果姑娘你不介意,我有个法子!”
“哦?我愿闻其详,请大人教我。”
“阿润姑娘此行何不往尾张去,那里的织田信长大人是最好新奇事物的,阿润姑娘舞技名动天下,去那里,势必得到尾张人民和织田家的欢迎。”孟昭德说这话是有他的考虑的,一是织田信长和其夫人关系甚好,而且现在正是他进攻美浓的重要时刻,他必然不会放弃和夫人的感情对其他女子心生向往,二是木下藤吉郎大人身在清州,他一路上可以去信求他好生照顾阿润,此人虽然职务卑微,但是信长身边心腹,而且几个至交好友,前田利家乃是新兴武将母衣众之后,浅野长吉更是尾张名族之一,都是能说上话的,各方面想来不能为难阿润,三是松平家和织田家乃是联盟而且相隔不远,他正好早晚有机会就去探望阿润,如果阿润陷入险境,也比他连续跨越美浓北陆救援要好得多。
“大人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女子拜谢了,不过大人您万万不可随行了,尾张一向是拥戴织田家本尊,如果一向宗贸贸然进入尾张地面,是否会对大人造成影响?阿润千万个不愿意的,就是看到大人您为了小女子身陷险境!”
孟昭德心中一愣,方才明白过来,原来阿润也误会他是一向宗的流民了,难怪对他说的万人之上无动于衷,是啊,就算手下十余万众,没有朝舟册封的领土没有官职,也不过是世人眼中的流民罢了,阿润不愿意和他同行也是情有可原,想到此,孟昭德哈哈大笑,忙对阿润解释道,“阿润姑娘误会了,孟昭德堂堂男子汉,不会去做那种打家劫舍聚众为寇的事情,在下只是突入别人领地不能给主家造成麻烦,才装成这个样子,其实我乃是松平家武士,三河的属臣。”
“哦!”原来眼前的是堂堂武士将军,阿润立刻对孟昭德另眼相看,舞团众人也一扫阴霾,都对孟昭德啧啧称奇起来,“原来是武士大人,小女子真是失礼了,请大人原谅,小女子刚才所说冒犯大人了!”
“不不不,任那朝仓家武将和一向宗连年厮杀都没有识破我的装束,阿润姑娘天生浪漫,看不出不足为奇,我这一招也是无奈之举,当今天下大乱,各个势力关系微妙,我如今说破自己身份,还望阿润姑娘为我保密,不要说与别人知道坏了我的性命才好!拜托了!”当时织田信长对朝仓义景正在百般示好,作为盟友的松平竹千代元康自然不能背后使坏,所以此次松平家军队进入朝仓地盘乃是孟昭德刀架脖子的拼死一击,救出阿润固然好了,将来会不会有人泄密,孟昭德会不会惹来杀身之祸,任凭他和政文的智谋也是很难预计的。
“那是自然!孟大人为了小女子能冒如此危险,小女子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说罢,阿润回头看着舞团众人,其中盯着玲玲最久,道,“今后我舞团上下均要视孟大人为我们的恩人,如果有人将今天的事情说将出去,害了恩人,阿润不才,没有制约他人的办法,但是一定会为我恩公殉葬,自杀偿还所犯下的罪恶!”
“小的不敢!”听阿润这么说,所有人都紧张的低下头去,玲玲也不好意思的看了昭德一眼,心中暗怪自己刚才还当人家是盗匪呢。
正这时,随孟昭德而来的年轻武士走上前来在昭德耳边耳语了几句,昭德点了点头,招呼政虎和旭一过来,低声说道,“时辰不早,朝仓家这时候应该集结一些兵力了,按照咱们之前商议的,把已经付过钱的百姓家烧掉,做成是一向宗抢劫的假象,然后你二人各引一支军队,忽左忽右,做疑兵让朝仓军不能追赶,一路退回隐居地去,安扎完毕后立刻回冈崎等我,我和天空丸陪着阿润姑娘一行人去尾张,友成已经率20名虎贲卫在尾张边境等候接应,你们不用担心,自去完成使命吧!”
“是!”政虎和旭一得令后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各自带队伍散去,孟昭德和年轻武士也就是山下天空丸政文各上一马,一左一右的立在阿润身边,陪着阿润和舞团向尾张行去,阿润哪里受过两个武士大人这般护送,一路拘谨不已,步步小心不敢冒犯,孟昭德心中清楚,但是为了她的安全,还是不敢离开寸步,只好心中抱歉,要阿润先委屈一阵了。
到了第二日清晨,一行人迎着初结的朝露来到了尾张境内,道边一个赤脚农民引起了孟昭德的注意,观察许久后,昭德翻身下马,大笑着跑了过去,一把将个子矮小的农民举了起来,那个农民摘掉斗笠呵呵的笑着,也不反感昭德的举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织田信长身边心腹足轻侍大将木下藤吉郎。
“木下大人果然没有失约!昭德在这里拜谢了!”
“不不,大人才是当世豪杰,名师高徒,俺能有相助大人的一天,是藤吉郎莫大的福分啊!大人放心,阿润姑娘在尾张,俺一定尽力照顾!”
“好!木下大人!那就万事拜托了!昭德将来有机会,必有回报的一天!”
说罢,孟昭德转身向阿润走去,和阿润又叮嘱了一番,只是阿润姑娘身在神社多年,交友易相知难,似乎心中静如水,对孟昭德的满腔热情表现平淡,昭德久之渐觉无趣,只能心中暗叹时候未到,也不再多说,看看木下藤吉郎在此,知道阿润一行人应该无大碍了,便再转身感谢藤吉郎,就要离开了。
“孟大人且慢走,”刚要上马的孟昭德被犹豫不决的木下藤吉郎叫住,只见他面容局促,双手不停地撮拭,孟昭德大奇,忙问何事,藤吉郎才不好意思的说了出来,“俺...俺前日结婚了,嘿嘿,是我们家浅野大人的养女,弥弥小姐,俺...今天摆了几桌,不知道大人是否赏脸,能去吃一杯酒。”
“哦!这可是大喜事啊!木下大人能请我赴延,这是天大的荣幸,就请大人带路,孟昭德一定喝到天亮,尽兴为止!”
“啊呀!好好好,俺害怕大人不答应呢,呵呵,好,俺前面带路,大人您跟俺来!”
孟昭德心中对阿润很是烦闷,这时有了机会借酒浇愁何乐而不为,一行人便一路直行,到了清洲城城下町,藤吉郎招呼阿润等人安歇下去,便引着孟昭德和山下政文到了自宅,昭德一看,已经有数位大人在席,藤吉郎一一引见,孟昭德一一答礼,其中有前田利家大人,木下小一郎大人,浅野长吉大人,中村一氏大人,还有前来祝贺的利家大人之妻阿松,席间都是少年英雄,大家自然有共同语言,兼之孟昭德见到阿松和利家恩爱,想到自己冒杀头之危险营救阿润,阿润却没有表现出莫大喜爱,心中苦楚,便与众人畅饮起来,这一喝就是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众织田家武将都去天守阁参与评定了,孟昭德才忍着头痛晃悠悠的出了清洲城,在山下政文的陪同下,二人向三河地面行去。
等到了三河之后,孟昭德回归本宅,查看几日来搁置的政务,询问起大人的行踪,下属回答竹千代此时正在东三河考察防务,为了今川家进犯做准备,到了下午,孟昭德处理完公事后,一名忍者秘密来到昭德卧室,向他详细的道出了上杉谦信和武田信玄的又一次恶斗。
“还是在川中岛?”
“是的,大人。这次是上杉谦信大人应约援助佐竹义昭大人出兵,一战在廊桥城击败北条家入侵部队,并扎下营盘打算剪除北条家,断掉武田信玄的一大臂膀,北条自尊极强,不愿意向武田求救,自己出兵和谦信大人交战几次,损兵折将连连落败,直到小田原城危险了才向甲府求救。”
“嗯...信玄知道上杉大人出兵远征,必然会偷袭后路,直取越后。”
“不,大人,这次没有,因为上杉谦信大人乃是亲征,柿崎景家等上杉重将未随行,都在春日山以南扼守险要,武田的先锋部队不能占到便宜,信玄便命令巩固川中岛防御,并在那里建立新城起名唤作海津城,由大将高坂昌信镇守,在真田信隆的策划下,信玄让自己的妹妹说动本愿寺显如,煽动了越后的一向宗造反,这样前有武田重城虎视眈眈,后有自家大将和流民反叛,谦信大人一时陷入了两难窘境。”
“哼哼...武田信玄果有妙笔,不愧大大名之一啊,但看他用谋,心性中不够端正,每每筹划战局,到头来还是靠挖人内部,我早料到他没那么容易正面和上杉大人交锋,你再说说,上杉大人如何抵挡的!”
“是!上杉大人一面命令柿崎景家镇压领地内的叛将,一面让直江景纲抽调部队支援廊桥的本阵,对于本国内的一向宗流民,大人抬出了关东管领的大位,并正式宣布以上杉家总族长的名义收拢上杉一族所有分支的军权政权财政大权,对上杉分支分封许愿,果然,上山本门不乱,流民暂时安定,纷纷散去。而后,待直江景纲大人的援军抵达,上杉大人便一路南下,包围北条家的小田原城。”
“嗯...小田原,天下坚城,上杉大人此举不智啊,如果腹背受敌就麻烦了。”
“正是,万般无奈之下,北条氏政启用了北条幻阉和北条纲成,二人分兵两路,一路据守小田原,一路扼守笼城,三次在城防战大败上杉军,谦信公看讨不到便宜,就下令大军移动到镰仓附近,并一步步吞并北条的外围领土。”
“可惜!早一日就好了,现在久攻小田原不下才转而求其次,这样就给了武田时间了,信玄军谋乃当世一流之列,他必然能够捕捉战机,上杉大人危险了!”
“是的,小人随着上杉大人军队转移镰仓,武田信玄就在安抚北信浓海津城之后率领大军连夜越过碓冰?,次一日就出现在了小田原城下。然后分大军驻扎上野松井田城,抵御上杉大人部队。上杉大人看覆灭北条无望,就一路北撤回到了越后,途中做出息兵养民的假象,其实暗中联络了芦名盛氏和出羽的大宝寺义增,在到达越后之时突然南下,进攻北信浓,三路大军30000余人占领了妻女山,遏制了海津城进攻越后的道路,武田信玄得到高坂昌信的告急文书后,自领18000人包括1400名骑兵增援,上杉谦信大人乘着骑兵扫荡北信浓反叛势力的时候,率兵渡过千曲川向八幡原与武田军步兵决战,信玄一时间大败,但是后来赤备和风林火山及时回援,信玄才反败为胜,大军没有撤出海津城。上杉谦信大人忌讳赤备勇猛,采用了直江景纲大人的计策,一路猛退退到了善光寺附近,并埋伏下重弩,袭击了前来追赶的武田家别动队,武田信繁、山本勘助、诸角虎定、初鹿野源五郎、油川信连和三枝守直等武田家大将纷纷落马,战死沙场,其中山本勘助是因为献策‘啄木鸟战法’引诱上杉大人出战不成,反被上杉大人袭击而羞愧难当,自己冲入敌阵力战而亡的。”
“哦?何为啄木鸟?”
“啄木鸟乃是山本勘助为了夺取妻女山设下的计谋,其中用武田本阵敲打上杉家正面,让上杉家不厌其烦,然后别动队袭击背后,好似啄木鸟敲打树木,引得虫子从另一个洞中钻出,其实啄木鸟早就埋伏在一旁,然后一口咬死,可是上杉大人识破此计,假装不敌,就要从后山撤退,武田信玄本阵以为计谋成了,失去防范心,哪知上杉大人没有落入别动队包围圈,而是在佯装退却的途中突然折返,大军猛攻武田本阵,武田信玄几乎身死,是身边武将死力相助才得以全身而退。”
“嗯,这样山本勘助确实难辞其咎,不过他只身入敌阵已死赎罪,却不可取,为谋士者哪有件件事情料定的,如果都失败了就一死了之,主公谁来辅佐,此人错了!错了!”
“此人跛脚却善战,独眼却多谋,上杉大人也认为死了可惜,不过毕竟是武田大将,战死对上杉还是有利的,尤其是信玄之弟信繁战死,让武田家元气大伤,另外上杉大人部下和本族也有许多武将纷纷战死,所以在对持10日之后两家重订边界,信玄家得到了郡和田城和长池城的二万石土地,两家就此罢兵。事后统计双方折损人数,武田军战死者4630名,负伤者9500名,上杉军战死者3470名,负伤者9400名,战事惨烈尸横遍野,直江景纲大人说一年内难再有战事。”
“10000多人死伤,等于全军大半折损啊,确实惨烈,可是谦信大人几次和武田正面交锋,何以死伤不相上下,以前我看关东管领大人用兵,都是尽量避着信玄的赤备的!”
“嗯,这正是小人连夜赶回的重要原因,这次上杉大人敢奇袭北条后又决战信玄,是因为他军中有了一个神秘武器!”
“哦?你快说说,如何神秘?”
“上杉大人针对武田流骑兵设计出了一支强大而又神秘的步兵部队,号称车悬,一旦发动起来周而复始首尾相顾,呈圆形滚动源源不断,信玄的赤备就是在上杉家的车悬面前大受挫败,折伤100余人马!”
“是车悬啊!这真是...上杉大人军神名动天下,现在又有了车悬这样厉害的法宝,我看武田家势必不能再和上杉大人为敌了。如果我是武田,我一定找机会和上杉大人毫无遗憾的打一次,然后南北太平,再不去招惹越后的势力范围,全身心的西进完成大业,这样势必上上之策,不过如真那样,我家倒要危险了!看来我和武田信玄正面交锋的日子不远了啊!”
调解上杉家和武田家纷争的孟昭德回到家中后备受器重,半年时间从足轻大将升到了和冈部元信平起平坐的部将地位,其麾下的10名骑兵扩充至50名,由孟昭德建议,仿照大明建制正式命名为“虎贲卫”,而且今川义元更把今川家当时战斗力最强的步兵部队5000人交给孟昭德管辖,并同时命令他执掌城下町商务,东海五国屯田大事,日常事务一天重过一天的孟昭德深感疲惫,为了分担自己身上的繁务,孟昭德开始注意吸纳人才,其中有义父大人生前的麾下猛将,如田中旭一,还有东海周边的浪人慕名而来,比如深明礼法和开垦学农之术的江之岛友成,其中最让他惊喜的则是年方14的山下政虎之弟天空丸,不过此时已经有了大名唤作山下政文,这个小孩子和他的哥哥完全不同,如其名字天空丸一样思维天马行空,且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之才,孟昭德对政文非常喜爱,自掏腰包供政文上学,总之这段时间,今川家乃至孟家内部都是一片祥和安宁,丝毫没有风雨欲来的感觉。
而在今川家北方的那对老冤家却很难有这样的好日子过了,1556年的年底,武田信玄通过春日山城境内的僧众煽动豪族起义,打通了本家通往川中岛的全部道路,此时的上杉家却无暇以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谦信公隐退这件事上,虽然经过族内长者和家中重臣的劝谏上杉谦信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终究闹的人心惶惶内部动荡,武田信玄借此大好机会,调动了全部人力物力,不但暗中联络了越中豪族上杉家家臣大熊朝秀在越中起兵反叛,更命令附庸的芦名家屯兵越后东面,切断了本庄繁长等城主往春日山城支援的通道。至此武田信玄完成了战略上对上杉家的三面包围,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认为上杉谦信大势已去,越后豪族的灭亡是迟早的事了。如果说当世间还有人对上杉谦信保持信心的话,那就一定是站在骏府城上向川中岛望去的孟昭德了,他深信,越后之龙不是这么简单的,他肯定会想出办法转危为安的。
事情的发展果然和孟昭德预料的一样,到了1557年1月,上杉家的附属长野家突然发兵,让武田信玄惧怕终生的长野业正一战大破大熊朝秀,并驱逐了芦名家的军队,上杉家东方的压力顿解,到了2月,越后突降大雪,武田信玄料定这时候上杉谦信必不能集结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北信浓出兵,大破上杉家葛山城,葛山城上下所有军士全数战死,到了月底,武田大军已经四面出击,春日山城以南四大重镇或被攻破或投降,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上杉不慌不忙,只是利用族中势力四处奔走,终于在3月中旬拉到了长尾家分支的帮忙,而另一豪族色部家也答应出兵帮手,武田信玄得知后,怕上杉重兵集结对己不利,连忙抓紧攻势,或拉或打,到了4月已经把本阵移动到了旭山城一线,能够和上杉家的部队前阵面对面了。
5月12日,上杉谦信的10000大军先行进攻,突入武田控制的地区,连下中南重镇3座,而色部和长尾的两支部队也避开了武田信玄的正面,突入敌人后方,这一手让武田信玄始料不及,前方的春日山城为越后第一坚城,他攻是得不到好处的,只能回军救援,此时的武田阵中,一个将领向他的大人提出了一个差点使上杉谦信全军覆没的方案,此人便是武田信玄亲兵卫队参谋山本勘助,外号独眼龙勘助,他建议武田信玄分三路直扑已经被上杉谦信控制的几处豪族聚集地,并胁迫他们倒戈,上杉谦信得知大惊立刻倾尽全力回师救助,而这个时候武田信玄则亲自领赤备骑兵深入越后夺取了糸鱼川,这里不但是上杉家的归路更是一直以来上杉家的运粮道路,平时都有超过3000人把守,因为要支援被武田信玄围攻的豪族领地其中2500人被调走了,剩下的500足轻根本不是武田骑兵的对手,一战全军覆没,至此山本勘助的如意算盘完全实现,上杉谦信已经被困在武田控制的领土范围内,只要武田大军困他一两个月,上杉的军队必然溃散,如此上杉家一定会从战国的历史上消失掉。
只可惜千算万算,山本勘助没有算到上杉谦信的骁勇,他在得知归路被断之后竟然集结所有大军正面向着武田信玄冲了过来,到了8月,上杉谦信已经缴获集结了自己所控制领地内的所有资源,其麾下10000人马也终于在糸鱼川和武田信玄的23000人在上野原相遇,连续激战了3天3夜之后,武田信玄还是不能占到便宜,这让他再次领略了上杉家步兵的威力,等到了17日,长尾政景的部队突破糸鱼川打开了通道,已经憋了很久的上杉谦信鼓动三军全力出击,大破上野原武田信玄所部,成功带领大队回到了越后境内。这一战,上杉谦信不但安全脱险,更是让武田信玄在越后和北信浓之间经营多年的实力彻底覆灭,武田信玄看着溃不成军的部队,仰天长叹,把本来围着川中岛驻扎的所有部队全部后撤到了北信浓,至此第三次川中岛合战前半战结束,上杉家取得了小胜。
回归居城的武田信玄深思这几次的战争,除了对上杉谦信的武勇感到敬畏之外,更是认识到了信浓境内武家和豪族的反覆无常,到了1558年,已经日落西山的室町幕府终于最后崩溃,将军足利义辉被部将松永久秀和三好长庆放逐,带着自己的亲兵在京之町附近一代流浪抵抗,武田信玄抓住这个机会通信将军,争取到了信浓守这个官职,正式成为了天皇任命的信浓地区执行长官。可惜武田信玄在高兴之余并没有听从真田幸隆的建议,而是实现了自己对其三弟的诺言,让他去往信浓宣读了武田信玄袭承官职的消息,他这个弟弟虽然骁勇但是对于外交一窍不通,这一去不但没有安抚民心,反而让已经暂时消停的信浓众豪族变得躁动起来,他们暗地里串联反对武田信玄的领导,武田家在信浓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中信浓一批支持武田家的豪族上书信玄,希望他能够迁都到信浓来,武田信玄考虑甲府确实相对较远,不利于防御上杉家对信浓的攻势,而且看着上杉谦信一天天的强大,他意识到再有一次信浓失守的话,武田家很可能就要迎来覆灭的命运,于是他下定决心起兵进入信浓,一是讨伐信浓对自己不服的众豪族,二是考察地形准备迁都。
同时得知这一消息的上杉谦信并不急于出动刀兵,而是显示了其政治大智慧的一面,他通过和织田家大名织田信长的沟通,借道清洲城下引5000人马进京,几次交锋挫败了松永久秀的大军,逼着他和足利将军签订盟约,使得足利将军能够重返阪本城,不过二条城归了三好长庆,南京畿归了松永久秀,将军家的势力终于走到了尽头只剩下区区一城而已。不过上杉谦信的主要目的还是达到了,在旧日大名上杉宪政的推荐和足利义辉的首肯下,天皇不但正式册准了上杉谦信继承所有上杉家的族长之位,更将天下大名都梦寐以求的关东管领之位赏赐了上杉谦信,就位关东管领的上杉谦信于10月上旬回到春日山城,直江景纲将早就做好的诏告天下书传遍整个关东,不但上杉家家臣欣喜异常,就连忙着和武田信玄大战的信浓豪族也纷纷遣使庆贺并表示归顺,总共计算下来,前后100多个大小姓氏投奔到上杉名下。同样是受封朝舟官职,武田信玄就损兵折将还没得到实惠,上杉谦信就实力大增率领上杉家达到了事业的顶峰,两个人的政治智慧和战略眼光高下立判。
眼看自家内部混乱士气低落,人家那边却搞得热火朝天的,武田信玄心中恨得都要滴血了,最后发动全国之兵,尽遣精锐大将,高坂昌信,真田幸隆,武田信廉等猛将均统兵出阵,其势有如要一举吞并越后越前,到了1599年5月,接连打了几个小胜仗的武田信玄在松原诹访神社发布誓书,祈求剿灭上杉谦信,决心之大竟然连将军足利义辉发来的劝和檄文都置之不理。得知武田信玄蔑视将军的上杉谦信勃然大怒,点起兵马再出北信浓,第三次川中岛合战的后半战拉开序幕,此战依然在北信浓的境内展开,双方将士都珍惜之前的和平时刻,所以战斗时候多以对峙为主,并没有真的硬拼厮杀,就这样两军一直拖到了10月也没有分出胜负。比起平时武田家的内乱不断,这次率先发难的竟然是越中,神保良春在富山城宣布支持武田信玄,并出兵越后,春日山城告急,上杉军士气大乱,无奈下,上杉谦信只得退回了越后,在安抚了越后一带所有豪族之后,亲自统兵东进,在1560年的1月攻破了富山城,剿灭了神保良春的叛军。至此北关东完全铁了心跟随在上杉谦信麾下,武田信玄看到大势已去,只能撤兵离开川中岛,第三次川中岛合战就此结束,不过在他退兵的途中,他惧怕一生的神奇战将长野业正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大喜过望的武田信玄亲率大军灭掉了长久的东方大敌长野家,站在长野山上眺望东北,他不由兴奋的对真田幸隆说道,“长野业正不死,我一日不能迈出东北一步!”
再之前破灭长野家时,一代剑豪上泉信纲宣布下野,自此苦心武学,后终成为东流有史以来第一剑圣,此题外话,表过即止。
三次川中岛合战之后,武田家终于平定了长野家,10年来上杉武田两家对长野的主控权之争终以武田信玄的胜利而告终,可惜,东东流众大名皆垂涎的关东管领职位落入了上杉谦信手中,彻底降服北关东的上杉谦信财力物力大增,利用这笔雄厚的资金,上杉谦信慢慢培育出了东流历史中记载最少但是传说中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并在后来的川中岛合战最巅峰的一次里华丽出场,所以总结起来,前三次川中岛合战上杉武田家均有收获未分胜负。
随着武田和上杉的各自收兵,此时热闹的关东变得冷清下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战国的高潮已经过去的时候,哪料到战国时代真正的巅峰时代刚刚到来,而迎来此时代的开门大事便是刚刚元服的斋藤家家臣竹中半兵卫继承竹中家家主,16岁就执掌菩提山城,成为了1万石的城主,尾张大名织田信长乘此时机发兵进攻斋藤家,要为被斋藤家新大名斋藤义龙逼死的其父也是自己的岳父“美浓蝮蛇”斋藤道三报仇,但是行到菩提山城下的织田信长大军却中了16岁的半兵卫“十面埋伏阵”,部队全军覆没,只有织田信长和前田利家单骑逃回清洲城,这一战竹中半兵卫大获全胜,东流中战国时代第一军师的名声至此名动天下。这其中却有一个人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欣慰的对身边人说“他的才能远不止如此,将来不世之大功劳将层出不穷。”这个人便是已经20岁的今川家臣孟昭德,而说完这句话的他匆匆登上望海天守阁,一场决定今川家命运的大会战自此拉开了序幕。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