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晕了?
习武之人在夜间的视力比普通人要好得多,姜挽月很轻易地将沈容容扛起来。
然后……
装进了一个麻袋。
她躲过丞相府巡逻的侍卫,出了府。
随后又偷偷摸摸地往城外跑。
到了与采薇约定的废宅,姜挽月才将那麻袋丢下。
采薇指着那麻袋:“小姐,里面的莫非就是……”
“嗯,沈容容。”
姜挽月解开那麻袋,低声说了句:“沈容容,来而不往非礼也。”
破旧的宅子寂静无声,厅堂内一支蜡烛即将燃尽。
沈容容迷茫地睁开双眼,还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她只觉得今日这觉睡得格外不适。
还有些冷。
她缓缓坐起身来,视线不经意地在周围巡视一圈。
屋顶破了个大洞,堂内到处都是灰尘与蛛网,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她呆住了。
这是什么地方?
沈容容努力回想先前发生的事,她记得她的贴身侍女正在为她梳洗。
之后……
有人闯进了她的闺房!
她面带慌乱朝自己身上看去,衣着完整,身体也并无不适。
幸好。
沈容容松了一口气。
蜡烛燃尽,堂内变得昏暗。
沈容容凭借头顶微弱月光,瑟瑟发抖地去寻门的位置。
她摸着门框,心下一喜,便要夺门而出。
可她终究还是高兴太早。
即便用上全力,门也未曾打开。
她被人锁在这了。
到底是谁?沈容容控制不住地乱想。
此人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将她从丞相府掳到这。
是她父亲的政敌吗?
“有人吗?”她试探开口道。
等了好久也没人回应。
沈容容反倒放下心来。
没人在这最好,待父亲知晓她失踪的消息,他一定会派人来寻她,她只需在破宅子中静静等待。
等她回了丞相府,她定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让那狂徒付出代价。
沈容容握紧手中的拳头,心中恨不得让那人千刀万剐。
就在这时,有人从背后轻轻拍了她一下。
她疑惑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影子倏地从她眼前飘过。
沈容容揉了揉眼睛,又好像没看到什么。
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转回身去,一张雪白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近在咫尺。
关键是,眼睛里往下流的不是泪而是血。
昏暗的环境下,这种场面着实是吓人。
沈容容惊恐地瞪大双眼,“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啊”了一半,便中道奔殂。
人直挺挺地往后一仰。
又晕了过去。
……
采薇提着灯笼走进来,递上帕子。
姜挽月接过帕子,将脸上的花汁拭去:“又晕过去了,我才刚开始呢。”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向晕厥的沈容容。
今日郑方文针对她和馥郁阁一事,她有一点没想明白。
她和郑方文无冤无仇,即便郑方文想投靠丞相,为什么要拿她开刀。
郑方文背后必定还有其他人。
近日与她结仇的就只有柳云喜和沈容容了。
柳云喜不可能指使得了郑协律郎。
那就剩下沈容容。
她偷溜进丞相府,听见了沈容容和侍女的对话。
果真是沈容容为了报复她想要毁了母亲的馥郁阁。
“让沈容容在这宅子里待一晚上,将军府带来的侍卫在暗处守着,待明日丞相府的人找到这儿,他们再离开。”姜挽月说道。
采薇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她回来:“已经吩咐好了。”
姜挽月伸了个懒腰,忙活了一晚上,气消了,可以好好回府睡觉了。
“走吧,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