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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温荣仓央嘉措的精选古代言情《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小说作者是“金三升”,书中精彩内容是: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主角:温荣仓央嘉措 更新:2025-06-03 0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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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荣仓央嘉措的现代都市小说《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温荣仓央嘉措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温荣仓央嘉措的精选古代言情《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小说作者是“金三升”,书中精彩内容是: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闹?”
温荣视线朦胧,唇瓣无意识抿紧,唇角牵起抹自嘲。
“我跟你五年,五年的感情谈结婚,是在闹?”
仓央嘉措眉心皱了下,捏着支票夹缓缓站起身,他昨天开完会就连夜订机票飞回来,原本是要给她个惊喜,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神经迟钝的疲惫感瞬间随着情绪翻涌,搅得他头痛欲裂。
“放一放,我今天不想谈,很多事一句两句说不清,等我回来,我们再聊。”
将支票夹放在她腿边,仓央嘉措强压下满腹心浮气躁,转身进衣帽间换衣服。
温荣被晾在那儿。
望着衣帽间敞开的拉合门,一口气堵进心脏,郁气随着里面传出的轻微动静一下一下横冲直撞,撞得她心口窒痛。
仓央嘉措从里面出来,已经换了身整洁西装,一边抬手整理领带,一边踩着拖鞋径直朝客厅走。
“话早晚要说开!”
温荣憋不住,好啊,她闹!
“你再忙也能答复我,无非是‘行’还是‘不行’!”
男人在房门外立住脚,没回头。
温荣站起身,泪水蓄满眼眶,轻易就能滚下来,但她倔强的强忍着。
“没有‘等等’这个选项。我等了五年,连个正牌女友的名分都没等到,我家里人好歹知道男朋友姓祁,你呢?你爸妈知道温荣是哪根葱吗?”
仓央嘉措垂下手,头颈微昂了下,转回身,皱眉盯着她,眼里已经带了厉色。
“百忙中特地飞回来陪你过生日,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在搞什么?”
他这个人,威信随着年纪在增长,平时严肃起来身边人都吓得噤若寒蝉,生气的样子更别提多骇人。
但温荣视线模糊看不清,现在也顾不得怕不怕的了。
她冷下声,“你只说行不行。”
仓央嘉措修眉紧皱,语气重地可以:“我刚才讲过,结婚现在不在计划内,你还年轻,跟我闹这个没意思。”
“到底是结婚不在你的计划内,还是娶我不在你的计划内?”
“温荣,别无理取闹!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什么样?!”
温荣狠狠将支票夹朝他掷过去,红着眼质问。
仓央嘉措黑眸沉沉凝视她,一言不发。
“五年仓央嘉措,五年你连升三级,手里的拆迁项目完工你就能顺利调回京里,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温荣眼泪滚下来,她又哭又笑地抬手扶额,在床边踱步,想遮掩自己的失态与狼狈。
然这一幕落在仓央嘉措眼里,只看到焦躁不安。
“五年你一点没闲着,却做不出一个关于我的计划,你行!你连个饼都不肯画给我,你连骗都懒得骗我!”
她立住脚,潮湿眼睫眨了眨,直视仓央嘉措:
“你回京后我怎么办?难道家里人就不会问你什么时候结婚?给你安排政治联姻你会拒绝吗?你说啊!”
仓央嘉措眼里敛着浓重阴霾,直到她声声质问的话发泄似的说完,定定看她片刻,才惜字如金地丢下一句:
“你太浮躁,温荣。”
温荣耳膜里咕咕作响,看着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开的背影,她似乎瞬间灵魂出窍,身体所有力气也被一瞬间抽空,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砰——’摔门声震耳欲聋。
空气只余无尽冷清。
温荣静立片刻,突然泄力,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软软跌坐在地上的。
她太浮躁......
他就是这样打发她的。
*
仓央嘉措走后,温荣抱膝坐在床边地毯上,背靠着床头柜怔怔发愣,一直到天彻底黑下来。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她想接,但身体给不出反应。
等到意识逐渐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试图站起身,整个下半身却麻木不堪。
温荣捏着腿苦笑,心想,什么叫失魂落魄?她体会到了。
腿开始慢慢恢复知觉,刺刺麻麻的感受钻心入骨,她扶着床沿勉强站起身,脑袋突然就特别清醒,情绪也平稳的要命。
——不就是算了么?
她想,没什么大不了的。
结婚本来也不是她的目的,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他不点头也在她预料之中。
现实社会,两个人在一起时间越长,感情越不堪一击,当再拉远了距离,那结果就只有分开。这个世上,谁离了谁,日子都照样过。
想清楚,温荣呼出口浊气,进浴室洗了把脸。
出来后径直进了衣帽间,拖出行李箱收拾东西。
她收的时候还在想,自己这样的行为,仓央嘉措要是亲眼看见,大概又要觉得她作,觉得她不可理喻。
想着,温荣笑了笑,耐心把挑选好的每一件衣裳叠整齐,挨个儿码进箱子里。
最后,还拖出另一只小行李箱,打开保险柜,把里面尘封的首饰和现金一样不落的全部装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把箱子推到房门口,回到床边捡起手机。
手机已经没电黑屏,插上电充了一会儿才能开机。
弹出的十几条消息和二十多条未接电话,全部来自金老师和温律师。
温荣调整好心情,先给金老师回了通电话。
对面没响两声就很快接起来,语气紧张地唤道:
“荣荣!乖女儿?”
“妈,是我...”
“哎哟~!你要吓死妈妈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最后还关机了,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啊?”
金老师严厉训斥的话虽然气恼,但温荣凉丝丝的心口却泛起暖意,鼻头也跟着一酸。
“没事,妈,今天会议厅接了大会,太忙了,没注意手机没电。”
金老师静了几秒,语声软和下来:
“你过生日,还让自己那么累,就不能请一天假吗?”
温荣轻吸鼻翼,强颜欢笑说,“请,忙完今天我就申请年假,爸爸最近身体不是又不太好?我回去陪你一起照顾他。”
“啊?真的要回来?”
“嗯,我订明天的机票,不用接我,打车回去很方便。”
“啊好好好,太好了,那你回来的路上一定注意安全,订好机票要告诉妈妈.....”
金老师喜不自禁,殷殷叮嘱女儿好些话,温荣都点头应下,哄着她早点睡,对面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温荣思虑片刻,先给单位人事发了假条,又给大领导贺总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提前休年假。
温荣在燕市一家国企酒店,任客务部经理的职位,是酒店领导层里最年轻的女经理。
贺总隐约知道她有背景,加之她业绩出众,所以对她一向很关照,轻易就批了假。
温荣心头放松,又在网上订了明天飞蜀城的机票。
一切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她躺在床上,下意识点开仓央嘉措的微信头像,眸光轻闪。
在说狠话和拉黑之间,她选择了沉默。
最终什么都没发,按灭手机屏幕,躺在床上对着黑暗发呆。
无边冷寂将时间拉的漫长。
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记忆回光返照,温荣想起自己跟仓央嘉措的初遇。
......
“他?谁?”
金丽华手里擦着盘子,偏头盯她一眼,压低声嗔斥,“叫鹤阳哥,没大没小。”
温荣撇了撇嘴,从水果盘里叉了颗葡萄塞嘴里。
果然,很快等到了解释:
“鹤阳现在可了不得,听说他在国外跟人合伙开什么软件游戏公司,应该是效益不错,现在回来要在国内开分公司了,想请你爸爸挂个法律顾问,可能也有一些事情吧,需要动动老温的人脉。”
温荣心想‘果然如此’,不由低哂摇头。
“无事不登三宝殿...”
“怎么说话呢?”
金丽华不爱听了,啧地瞪她一眼。
“那是你鹤阳哥,我跟你爸爸的半个儿子!你忘了人家上学那会儿天天熬夜给你补课了?逢年过节什么时候没来咱们家走动过?帮一点小忙而已,还不是应该的?”
温荣拧了拧眉,垂着眼摆水果盘,不吱声了。
金丽华看着她,不禁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鹤阳有能力留在外面,但他还是选择回来发展,这是好事,我跟老温都很高兴看到这个结果,他很早就没有家人了,这些年几乎成了咱们家的儿子,这孩子心里跟我们亲。”
又说,“妈妈跟你说,人老了,都喜欢儿孙绕膝儿女守在身边,要是你也能回来,别说能有什么大出息,我跟老温就是养着你一辈子,都舍不得逼你嫁人。可你一个人留在燕市.....”
听着话题马上就要不对劲,温荣连忙端起水果盘,适时打断她。
“行行行,我弄好了,我先给他们端过去啊。”
说完不等金丽华开口,端起水果盘快步走出厨房。
看着女儿逃避的背影,金丽华长长叹了口气,面上掩不住忧虑。
*
水果端到阳台,两个男人正聊到正事。
池鹤阳说到一半儿的话停了停,偏头看她一眼,温笑点头。
“谢谢。”
温荣扯动嘴角回以敷衍笑容,很有眼色的转身走开。
她没再回厨房,而是径直回了房间。
关上门,趴到床上拿出手机,点开未读消息,是部门领班和下司主管的关怀,顺便问了点业务上的事。
花了点时间跟两人做好交接,放下手机刚打算睡一觉,就听‘嗡嗡’一声,又有消息进来。
她点开消息,主管冯茜语态关切:
温总,那您先照顾家里的事,工作上有什么安排随时交代我,我尽量不打扰您休假咯~
不过您什么时候回来?温总不在,咱们客务部都没有主心骨,您确定了返程日期提前说一声,我好帮您订机票。
冯茜是个机灵人,她比温荣大三岁,甚至已经有一个三岁的儿子。
温荣年纪轻轻就早早爬到很多人头上,当然多的是人嫉妒不满,还总在背地里阴阳怪气议论她是非。
但没奈何,温荣就是有资源,人家每个季度都超额完成业绩,酒店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温总是顶梁柱?
客务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每年年终奖是其他部门的三倍,私底下每季度部门内部发的竞技奖就更别提了,简直令人望尘莫及嫉妒生恨。
但别人不服,客务部上上下下却都敬服,都要养家糊口,谁跟钱过不去呢?
平日里,所有人最怕的是温荣休假或出差。
老大一不在,酒店内部的牛鬼蛇神全支棱起来,什么事到客务部这边就要拖一拖,反正是得拿捏一把。
问就是‘得找领导签字,别急’,偏你还挑不出错。
冯茜这个主管得事事亲力亲为,来回跑断腿,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温总要是在酒店,那就像定海神针,天下太平,大家日子都好过。
然而,差事难办倒不是最要紧的,反正没人真敢惹恼客务部,早晚得都给她签字盖章,不敢耽误正事。
最要紧的是,除了客务部,其他部门人人背地里都盼着温荣跳槽,有点风吹草动,就觉得温荣这次真要另谋高就了。
这刚过完年,才三月份儿,又迫不及待休年假,这太反常了,猜什么的都有。
私底下的议论纷纷,令客务部人心惶惶。
冯茜这才忍不住,话里话外的试探了一句。
这一试探,看到温荣的回复,冯茜顿时心底一咯噔。
还不确定
你们忙,机票我自己订,先这样。
短短两句话,言简意赅,意思模糊,冷淡疏离。
莫名地,冯茜有种不好的预感...
*
温荣下午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沉,醒来后天都快黑了。
她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伸了个懒腰,就见金丽华和温承誉正在餐厅和厨房忙碌。
“醒了?”温承誉忙端起桌上的菜,“爸爸给你热菜啊,饿了吧?坐这儿等会儿,马上就好。”
温荣眨了眨眼,看了眼墙上挂钟,又走到厨房前往里看。
“才六点,饭吃这么早?”
金丽华正往消毒柜里放餐盘,听言回头看她,“早什么?鹤阳刚走,他开车回公司那边,路上堵车要四十多分钟的。”
温荣斜靠着门框抱臂撇嘴,“哦,我得吃剩饭...”
“专门给你留出来的!”金丽华无奈地瞪她,“真是小祖宗,我养你这么大,给你吃过一口剩饭吗?”
温荣扑哧笑出来,朝妈妈比心。
“亲生的妈妈,爱你哟~”
金丽华也被逗笑,“赶紧去洗手!”
温荣乖乖去洗手,回来饭菜已经盛好,她不太饿,但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顿时嘴馋。
一屁股坐下开吃,然而吃着吃着,后知后觉气氛不太对。
吐出嘴里的骨头,她试探着抬眼。
餐桌对面,金老师和温律师并肩端坐,两双眼睛齐齐盯着她。
温荣头皮一麻,心说,坏了,要来......
“荣荣啊。”温承誉斟酌着率先开口,“这会儿没别人,你跟爸爸妈妈说实话,是不是遇到难题了?”
温荣捏着筷子垂下眼,“我先吃完饭,行不行?”
“好,你吃。”金丽华在桌子下扯了下丈夫,笑意温柔哄道,“你先吃,不急,吃完我们再聊。”
温承誉心底叹了口气,也没再追问。
温荣垂着眼安静吃饭,然而被四只眼睛这么直勾勾盯着,她喉咙里仿佛堵了块骨头似的,吞咽艰难。
再吃下去,她怕自己会噎住。
于是很快放下碗筷,背靠餐椅坐好,长吸了口气,语气平静说道。
“爸,妈。”
金丽华和温承誉齐齐看着她,眼睛微睁,不自觉呼吸一屏。
......
“你,你怎么在这儿...”
仓央嘉措唇线抿直,伸手就要拉她。
新郎官一把扣住他手腕,“先生,请冷静,不能对女孩子动手动脚...”
仓央嘉措下颚线条绷紧,最后一丝耐心告罄,反手扣住新郎官手臂,三两下就折过去将人制住。
“嗷~!!”
新郎官脸色痛苦扭曲,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推搡了一把,脚下跌跌撞撞几步差点儿没从T台栽下去。
好在,两个伴郎眼疾手快冲上前,险险将他给扶住。
三个演员平时靠脸吃饭,看这一手就知道自己不是仓央嘉措的对手,纷纷惊慌失措地杵在一旁,没敢再上前。
真动起手来,破了相,那实在就不值当了!
温荣也已经没心思考虑别人怎么样。
她被仓央嘉措握住手臂,手里话筒也被他抽走,脑子里却还一片空白。
“玩儿够了么?嗯?”
温荣睫羽颤了颤,启唇想说什么。
仓央嘉措却丢开话筒,音响里发出‘咚啷’地一声震响,也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下一瞬,男人将她扯到怀里搂住,以揽抱的姿势,俯在她耳边,嗓音低沉携着厉气。
“我不同意,你敢嫁试试!”
温荣眼波轻颤,漾开一圈圈暗色波澜。
温承誉先回过神,他伸手直指仓央嘉措,瞪着眼吆喝了声:
“等等!你,你谁?放开我女儿!”
温荣抬眼看过去,就见老爷子一步跨上台,伸手就扯住仓央嘉措肩,要将两人分开。
仓央嘉措稍稍松手,眼眸黑沉沉盯着老爷子打量了眼。
瘦是瘦了点,但中气十足地,不像身体不好的样子。
“爸!”
温荣不知道他想什么,只生怕仓央嘉措对自己爸爸也不客气,吓得惊慌唤了一声,两手压住他胳膊,一边睇眼色给温承誉。
“...您别管,我来跟他谈。”
“你别管!爸爸来!”
温承誉拧着眉用看敌人的眼神扫量仓央嘉措,一边用身体把两人硬生生隔开,将温荣拦在身后。
“你干嘛来的?想搅和我们家喜事儿是吧?当着我们面骚扰我女儿,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爸!”
温荣额角皮肉抽抽了下,用力扯温承誉的衬衣,慌乱的眼神控制不住扫向仓央嘉措。
只见男人脸色冷峻,深深朝她看了眼,倒也很快克制住火气。
他整了整衣冠,面无表情语气沉沉,与温承誉对峙。
“温叔,先暂时这样称呼您,我是荣荣的男人,我姓祁,想来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他说着偏了偏头,眼尾冷光淡淡扫量窝窝囊囊缩在T台下的新郎官和伴郎三人,语气带出几分不屑。
“一些私事,闲杂人等最好识趣避开。”
温承誉极看不上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当即冷哼一声。
“好,有话你来跟我谈。”又转过头,招呼立在台下一直不吭声的金丽华,“金老师,来带荣荣去休息,我来会会他。”
金丽华立在原地,一直在观望,目光安静打量着仓央嘉措。
这会儿听到丈夫的话,她视线在三人身上流转一圈儿,也没吭声。
温荣还想说服温承誉:“爸爸,我来跟他谈,你不了解他...”
“那就了解了解!”
温承誉寸步不让,甚至还讽刺了句,“他还敢跟我动手不成?他动手试试!爸爸能告到他前途尽毁倾家荡产!”
五十多岁的温律师,大放厥词时底气十足。
倒是旁边被仓央嘉措‘动手’差点推个跟头的新郎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温荣心跳还是乱的,见拗不过,只好哄着来。
程飞好辛苦。
他迅速订了御园的饭菜,又专程跑了趟超市大购物。
等拎着两只沉甸甸的购物袋折回‘万合名著’,气喘如牛地敲开门,就对上祁局阴沉的脸色。
“祁局,饭菜送到了吧?我买.....”话没说完,对方已经冷着脸转身。
程飞咽了下干渴的喉咙,任劳任怨的拎着两手购物袋进屋,带上门,把东西拎到餐厅,先放在岛台上。
看了眼坐在岛台边沉默吃饭的祁局,他心底重重叹了口气,继续任劳任怨的卷起袖子,打开冰箱,把买来的肉蛋奶和蔬菜水果全部归类塞进去。
双扇开的大冰箱,塞的满满当当。
干完活儿擦了把汗,回头正想跟仓央嘉措告别,却发现岛台边已经没了人,只剩几乎没动几筷子的饭菜。
程飞目光顿了顿,挪步探头,看向客厅。
水晶灯将偌大客厅照的透亮。
仓央嘉措穿一身纯黑色天丝睡衣,靠坐在方正宽大的深灰系真皮沙发一角,长腿交叠,眼帘低垂看着手机,不知是不是在处理工作,脸色冷沉眉头紧拧,整个人看起来郁气笼罩,很不好惹。
咽了口口水,程飞立得笔直,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祁局,都,都收拾好了,您还有什么...交代吗?”
仓央嘉措沉默不语,毫无反应。
空气莫名压抑。
程飞老老实实立着,也没再吭声,只在心里默默数数。
就这么过了足有123秒,足足两分钟。
仓央嘉措突然按灭手机,从沙发前站起身,迈着长腿朝主卧走去。
“很晚了,你回去吧,明天六点。”
“是!祁局!”
目送他消失在走廊里,程飞如蒙大赦,马不停蹄地转身离开。
客厅门关上,家里又恢复一派冷清。
仓央嘉措立在衣帽间门口,冷冷盯着地上的行李箱,一点想收拾的心情都没有,干脆无视,转身走到床边,脱鞋躺下。
忽略床的空间太大,他闭上眼,极力放空思绪放松精神。
*
温家这边,原本精心准备的晚饭也没能吃好。
温承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态度坚决,拒绝跟池鹤阳一起吃饭。
金丽华也没心情煮饺子,在厨房里磨磨蹭蹭准备菜。
外面天色已经黑透。
温荣实在受不了这古怪气氛,干脆把火一关,掀帘子从厨房出来,冷瞥了眼枯坐在餐桌前的池鹤阳。
“你跟我出来!”丢下话,她抬脚朝玄关走去。
池鹤阳抬眼看向她,顿了顿,徐徐站起身。
温荣摘下大衣,头也没回就开门出去了,池鹤阳紧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谁都没开口。
直到电梯门打开,温荣先走出来。
吃饭的时间,车库里昏暗冷清,两人先后走进角落。
温荣倏地转过身,手臂伸直指着他:
“站那儿听!”
池鹤阳脚步停住,明白她意思,又主动往后挪了半步。
温荣眉眼温凉直视他,双臂环抱,用冷声谈判的语气开口。
“当年你决定出国,我告诉过你,一拍两散回头是狗!池鹤阳,你出尔反尔没完了?”
对着她冷漠眼神,池鹤阳蹙眉抿了抿唇,点头承认。
“我是狗。当年的事我.....”
“狗改不了吃屎!”温荣不听解释,厉声打断他,“夏谧云才是你那坨屎,别回来恶心我!”
池鹤阳脸色一僵,眉心皱成疙瘩,低沉下声加快语速。
“我跟夏谧云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她的确对我有意思,但我跟她往来只是为了得到保送生名额,当时你根本不听我解释...”
“我现在也不想听!”
“荣荣!我从没背叛我们的感情,你...”
他冲动上前,伸手想触碰温荣,温荣一脸嫌恶扬手挡开,避瘟神一样向后退了两步,同时语声冷厉喝斥他。
“别碰我!”
池鹤阳身形僵立,褐眸沉沉凝视她,下颚骨线条绷紧。
温荣拢住大衣,眉心紧拧。
“时隔六年,也没什么话不好说的了,当年你选择跟夏谧云一起出国,我换了号码,她还是拐弯抹角找到我。”
“池鹤阳,别告诉我你们同居的事是她编的,也别告诉我你身上的吻痕是别的女人留下的!”
池鹤阳脸色微变,饶是周围光线暗,温荣依然能看清他眼睑在颤动。
她冷扯唇,“如果说我当年还对你心存一点点的奢望,那自从我决定跟另一个男人牵手起,你池鹤阳就已经死了。”
“听明白了吗?以后麻烦你注意分寸,别再来打扰我们,你走吧。”
温荣一刻都不想多待,从两辆车的夹缝里走出来,就要朝电梯厅走去。
“荣荣!”
池鹤阳大步追上她,修长身形挡住她去路,猩红着眼语声低颤。
“没有,我没跟她怎么样,我发誓!”
温荣没想到他死缠烂打,最后一丝耐心耗尽,她干脆不看他,错步准备从他身边绕过去。
池鹤阳一把攥住她手腕,哑声乞求:
“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池鹤阳,我瞧不起你。”温荣冷冷说。
池鹤阳手力攥紧,喉结艰涩滚动了下,启唇道:
“我就是狗,也是温荣的狗。你说过我脏了你就不要了,这话我一直记得,你不信,我会证明给你看。”
温荣用力抽出手,扭过脸冷睨他。
“我有了别的狗,不会再要你,听懂了么?”
池鹤阳苦笑扯唇,“我知道,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谁。现在我们都回到原点了,别说你交往过别的男人,就算你离婚了带孩子,我依然会等你。”
“不稀罕,就算离婚带孩子也不会找你,死心吧。”
温荣径直朝电梯厅走去,“你走吧,别再来。”
*
家里气氛依然不太好。
吃饭的时候,虽然金丽华和温承誉在极力粉饰太平,不断找话题跟温荣聊,但两人脸上硬挤出的笑容,掩不住尴尬和牵强。
温荣全当没看见,低着头吃完饭,默默帮着收拾了碗筷,就回了自己房间。
她躺在床上,长舒口气,只觉浑身疲惫。
偏偏熄了灯阖上眼,又是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绪,理不清,也睡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温家三口早早出门去市第一医院。
车开到半路,温荣就发现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一辆黑色大G,大G一路跟到医院,停车的时候才拉开距离。
温荣收回视线,并没说什么。
只是陪着二老进门诊楼,到挂号处报到取凭条,就领着他们去门诊走廊排队。
刚到地儿,温荣的手机就响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微妙蹙了蹙眉,将诊断资料都递给金丽华。
“妈,你们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去接电话。”
“好,快去快去。”
温荣快步拐进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这才接起电话。
“喂?有事么?”
“咳,温小,温总,是这样...”
电话对面,程飞正坐在副驾驶上,下意识就抬头看了眼后视镜,清咳一声磕磕巴巴言辞隐晦地回答:
“祁局,有一张支票,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我这边儿,跟您结算一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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