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苦笑着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绢:"这是求来的恩旨。从今往后,你们母子可自由出入长安。"
我没接:"什么意思?"
"意思是......"
他喉结动了动,"你们不用躲了。"
江风掀起黄绢一角,露出朱红的玉玺印。
阿砚突然挤进我们中间:"爹,娘,我们回家好不好?"
周云笺抬头看我,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恳切。
"面馆要打烊了。"
我抱起阿砚转身就走,"周大人请回吧。"
当晚打烊时,阿砚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周云笺落下的玉佩。
我轻轻抽出来,发现背面刻着不弃二字。
窗外月光如水,照得玉佩莹润生辉。
我把它塞回阿砚手里,起身锁好了面馆的门。
8 长安的最后面
自在楼的匾额挂上去那天,徽州下了第一场雪。
阿砚踮着脚帮我擦柜台:"娘,为什么改名?"
"因为娘想通了。"
我把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人活着,图个自在。"
他似懂非懂地点头,转身去招呼客人。
十二岁的阿砚已经能独当一面,熟客们都夸他"小掌柜当得有模有样"。
"婉娘!"
绸缎庄的伙计风风火火闯进来,"长安来信了!"
阿砚眼睛一亮,又很快黯淡下去。
我接过信瞥了眼火漆,是户部的印。
"扔灶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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