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心景元钊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颜心景元钊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颜心景元钊,文章原创作者为“初点点”,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要是养得起车夫,我会娶你吗?我早就娶表妹了。”她的丈夫,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她记了一辈子。她是丈夫无奈之下的选择。她永远不配得到最好的。上一世,她没了别的期待,只想将儿子培养成人,却忽视了,基因的强大。辛辛苦苦养的儿子,竟和他父亲一样自私自利。再睁眼,她回到了过门第五天,意外遇到了那个权势滔天的少帅。他喜欢她,哪怕她已经结婚,也不管不顾地……“跟我三个月,你丈夫会发达。”“和他离婚,跟我走。”“太太,本少是认真的。”他喜欢她一身傲骨,喜欢她妙手医术,喜欢她这个人……她的什么都...
《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颜心景元钊完结文》精彩片段
“阿钊身边,的确没有郭袁的位置,他得另做打算。”总参谋说。
“所以他上蹦下蹿,用心不纯!督军是觉得无伤大雅,睁只眼闭只眼。他若再过线,督军不会容他。
我要是督军,有这么个下属在我两个儿子间挑挑拣拣的,弄得他们兄弟失和,我会先毙了他。”陆夫人道。
总参谋笑:“夫人该做个参谋长。”
陆夫人:“……”
话说到这里,有点说多了。
陆夫人再次提到颜心。
“应该让陆芃和陆菁多跟四少奶奶走动。”陆夫人说,“她有这样的本事,教陆芃陆菁一鳞半爪,都够用了。”
陆总参谋:“你往后多跟她往来,时常请她到家里来。这个小女子,前途不可限量。”
陆夫人点点头。
这一夜,很多人无眠。
颜心回到松香院,更衣洗澡,已经深夜了。
她睡不着,搬了藤椅在屋檐下半躺着,拿景元钊送给她的那把小小玉竹折扇打风。
女佣桑枝走过来,低声说:“小姐,我替您扇风。”
颜心闭目养神,想着心事,摇摇头:“去睡吧,你今天累了一整天,明日还要当值。”
桑枝:“我不累,陪您说说话。”
颜心没什么想说的。
她很平静。
她心中有道坎。祖父那些教导,深深刻在她骨头上。
她每次对付旁人,手段不肯松懈半分。可心底发怯,总感觉自己在辜负祖父,违背他的意愿。
现在,颜心终于有了底气。
祖父一生行医,救的性命,可能也就上百人。
而颜心,一晚上救了三百人命,她提前把祖父交代给她的“仁慈”做完了。
她内在的想法,和她现在的处境,倏然因这件事而平衡。
颜心彻底放下了包袱。
“桑枝,我有点开心。”颜心的目光,穿过屋檐,望向盛夏的夜穹。
一轮明月,悬挂在远处的树梢,将银色月华洒向庭院。
庭院的花草树木,都沐浴在这样的琼华里,安宁又静谧。
重生以来,颜心第一次觉得高兴。
发自内心的愉悦。
她把自己内在逻辑的头绪,终于理顺了。
“开心就好,小姐。”桑枝笑道。
程嫂、冯妈、半夏和白霜,陆陆续续也起床,围在她身边。
她还有这么多人。
她不知冯妈和桑枝的秉性,也不知白霜的忠诚,但她相信她们对她很好;而程嫂和半夏,是她的至亲,不是血脉亲人却胜似亲人。
她有了很多的温暖。
“今晚月色好。”颜心说,“我好久没见过这样好的月。”
“快要立秋了,夜里逐渐凉快了。”程嫂笑道。
颜心猛然睁开微微睐着的双眼。
“什么时候立秋?”她问得很急。
程嫂被她吓一跳:“二十四立秋。”
颜心:“……”
没几天了。
她记得景元钊说,让她立秋之后去陪他。
她为了摆脱他,答应了,只是一拖再拖。
“我算不算救了他的命?”颜心自问,“能否和他谈条件,让他放过我?”
若景元钊非不信她,她也没机会表现。
她跑去嚷嚷有埋伏,景督军只当她神志不清。
哪怕景元钊力挺她,景督军当时也不太相信;另一个师长,更是说了好些风凉话。
不算她救景元钊,而是景元钊给了她一个表现机会。
颜心咬住唇。
“……弄一碗小馄饨吃?”半夏突然说。
颜心回神:“这么晚?”
“厨房还烧火,预备着大老爷的宵夜。”半夏道。
颜心:“拿点钱去厨房,让厨子给我们下六碗。”
半夏道好。
冯妈和她一起去了。
很快,她们端了小馄饨回来。
几个人围坐着吃了鲜美的小馄饨,胃中饱足。
颜心沾了牙粉刷牙,重新洗了脸,这会真困了。
可宜城多了上万斤的黄连,价格一定会往下降。
黄连很重要,可它当不了饭吃。
不能久放。
“你不用说服我。我只问你,我的买卖你做不做?事成后,我给你一成的纯利润。”颜心说。
张逢春的母亲身体好转了,他最近也没找到差事,在家无聊。
若成功了,利润估计很不错。
但母亲怎么办?他没有信得过的亲戚。
“小姐,我肯定想赚钱,让我母亲过点好日子。但我这边无人托付老母亲。”张逢春如实道。
让母亲一个人,张逢春不太放心。
“我会让我的女佣来照顾你母亲。张逢春,你懂我的意思。”颜心道。
张逢春还想说,不用这么麻烦,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但脑子转了转,才懂她的话。
他母亲,是“人质”。
张逢春很犹豫。
颜心见他迟疑,失笑:“怎么,我把上万银元交给你,你还怕我的人虐待你母亲?”
张逢春顿时释然:“小姐说的是。”
他同意了。
他这边同意,颜心翌日再去药铺,跟周冉生说自己要囤土藿香,要把二掌柜、伙计等人都派出去。
“周掌柜,您休息两个月,薪水我照样发给您的。”颜心笑道。
周冉生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明晃晃的发财路不走,偏偏要另辟蹊径。
毫无经验,异想天开,这个“少东家”实在太无能了。
周冉生一边到处说颜心的坏话,把她不肯买黄连,而是大规模买土藿香的事,当笑话说给同行听。
另一方面,周冉生也觉得颜心蠢得可怜,他想把药铺抢过来。
这药铺,光这门面铺子,位置好,值不少钱。
“若她犯了错,或者死了人,她得去坐牢吧?”周冉生想。
颜心很麻利,说干就干。
她的药铺暂时关门。
二掌柜和学徒、小伙计们,都跟着张逢春到处收购土藿香。
这件事,成了宜城药铺行当的大笑话。
“自作聪明。土藿香是季节药,不值钱的。”
“她要是有门路,应该买黄连。现如今大赚的,只有黄连。”
“听说,她拿出一万银元去买土藿香。到时候亏得吐血。”
与此同时,周冉生到处借钱,打算去买黄连。
他自己买不了三千斤。
现在,一斤黄连进价一块银元,出手就是一块半银元。
周冉生打算买一千斤,转手赚五百银元。
他现在做大掌柜,薪水极高,但也就是一个月12块银元。
若赚到了五百,那就是他三年多的薪水。
这利润太过于动人心。
周冉生决定豁出去了。
他这些年从药铺“偷”的,或多或少积累了一份家业,可以先拿出来买黄连。
他太太不高兴:“好不容易攒下这份家业,若亏了就全没了。”
周冉生还是决定赌一把。
他把家里那间小房子抵押出去,换了八百银元;加上他从药铺偷来的现钱,凑上二百。
平时的薪水,都花完了。他太太用三个佣人,穿金戴银的,比颜心那个少东家还阔气。
“不可能亏,现在黄连买到就是赚。”周冉生说,“咱们这房子,也是从药铺赚钱买的。”
又说,“等咱们有了钱,再使点计策,药铺都是咱们的。”
他太太也很贪婪,同样看不起颜心一个小年轻,同意了。
虽然周冉生大肆渲染颜心要买土藿香,却并没有让土藿香涨价。
因为,一个从不露面的颜家小姐,她的想法、做法,不代表权威,仅仅是她自己的异想天开。
众人只是看笑话。
张逢春拿了钱出发,颜心让冯妈去照顾他母亲。
“这个四少奶奶,稳不住几天,太得意忘形了。说不定督军府的关系也要黄。”
“她只是认的义女,督军夫人哪里真会把她当回事?可悲,她自己还不知道。”
众人说三道四,有些也传到松香院。
程嫂和半夏急得睡不着觉。
尤其是程嫂,嘴上都长泡了,不停念叨:“这要是亏了……大家都说会亏的……”
颜心不以为意:“亏了就亏了,千金散尽还复来。”
只白霜一个人知道,颜心还有一大笔钱,景元钊给她的,存在银行保险柜里。
一万银元,也就是一根大黄鱼,她赔得起。
她还有九根剩下的。
不到一个月,颜心收了上万斤的土藿香,把附近六省各处大药市的土藿香都买光了。
周冉生也如愿买到了一千斤黄连。
就在这个时候,药市开始有了苗头。
才到五月中旬,宜城就热得惊人。
落地的金阳似火,照得林影生烟,庭院花草树木都奄奄一息。
姜家老太太中了些暑气,颜心拿出土藿香,熬了药给她喝。
喝完,老太太通身舒泰,夸奖颜心:“你医术真不错。”
“头疼脑热的小病,我还是会治的。”颜心笑道。
老太太等没人的时候,偷偷问她:“家里、外头都在说你在买土藿香。这事,可靠吗?”
颜心是督军夫人的义女,暂时的“红人”。
红人的一举一动,备受关注。
加上颜心的大掌柜到处说她坏话,极尽渲染,为将来抢夺她铺子埋下伏笔。
她的“丑事”,人尽皆知,大家都在笑话她。
老太太没骂她,还问她是否靠谱
颜心心中发暖,用力点头:“靠谱!”
又说,“祖母,等我赚了钱,给您买一套碧玺首饰。”
“老婆子缺你的碧玺首饰?”老太太不屑,却又笑了,“你有心就行了,钱留在自己身上。”
颜心这天走的时候,突然觉得老太太非常寂寞。
这种寂寞,她很早就体会得到,却一直说不明白。
直到今天。
颜心突然领悟:“如果前世没死,我后来会不会也突然变成祖母这样?”
——儿子涉嫌害死了老太太的小女儿,深深伤害了她。
她对儿子死了心,心灰意冷,却又不会真的去对付他。
因为,做母亲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孩子可以弑母,但虎毒不食子。
太痛苦了,老太太对儿子儿媳、对孙儿孙女都无半分亲近。
颜心的儿子让她为了他和他父亲的前途,关掉药铺,也是给了颜心致命一击。
只是颜心没老太太看得开,她被气死了。
又过了几日,外面开始有人哀嚎。
颜心让白霜、桑枝和半夏都出去打听消息。
“……码头上黄连成灾,火车站也是每天都进来黄连。”白霜告诉颜心。
颜心失笑:“好戏开始了。”
商人逐利,市场若无管控,它会失控到把所有人都卷进去,再毁掉。
正如现在的黄连药市。
颜心还记得,前世她的药铺在大掌柜周冉生的威胁逼迫下,也把账面上所有的钱都拿出去买了两百多斤黄连。
一块银元一斤买的,最后三文钱都没人要,全部烂在库房。
“昨天黄连还一块五一斤,今天一块二了。”白霜告诉颜心。
颜心:“现在卖的人,至少还有赚,明天又是一个价。”
不用等“明天”,这天傍晚,黄连就降到了一块银元一斤。
现在卖,都只是刚刚保本,白白折腾一番。
颜心气定神闲:“现在卖,至少本钱保住。”
白霜:“药行那些人都在骂,但出手卖的人不多。”
程嫂等人准备桌子碗著,颜心让半夏给小奶狗糯米弄点吃的,她先回房去换件衣裳。
白霜服侍她。
“……一个穿玫瑰紫衣服的妇人,是大太太正院的管事婆子。”白霜低声告诉颜心。
颜心:“聊了很久?”
“几句话。”白霜道。
颜心:“有交接什么吗?”
“这倒没有。”白霜说,“不过……”
“不过什么?”
“那婆子走了,桑枝在原地哭了。我看到她抹了眼泪,才往回走。”白霜道。
颜心沉默着。
“大小姐……”白霜感觉自己说多了,感情用事,恐怕会给颜心的判断造成困扰。
“继续盯着她。”颜心说。
“需要提前处理掉她吗?”白霜又问,“以免酿成大祸。”
“先观察几天。”颜心说,“若她执迷不悟,那就宁可错杀。”
白霜道是。
接下来几日,景元钊没有找颜心,他往驻地去了。
盛远山去了天津,帮督军处理被北方军阀扣住的那一批军火。
颜心隔两日去趟药铺,剩下时间都在家整理医案。
桑枝有点恹恹的。
别说颜心,半夏都看出来了,问她怎么回事。
“天热,我没精神,也没什么胃口。”桑枝如此说。
她这几天的确没怎么吃好。
“已经立秋了,过几日要凉快了。”程嫂安慰她,“天气一凉就舒服了。”
又说,“等秋上桂花开了,我给你们做桂花糕。我做的桂花糕,我们小姐那么挑嘴的人,都能吃到积食。”
颜心:“我不挑嘴。”
半夏笑:“您还不挑嘴?您是十样东西九样不爱吃。”
颜心:“……”
半夏又说:“程嫂做的桂花糕,的确好吃。你们有口福了。”
冯妈在旁边应和。
桑枝倏然眼中蓄泪。
她借口去如厕,出去了。
这天下午,天气闷热,颜心在房间里坐不住。
哪怕坐在那里不动,也闷出满身汗,她浑身难受。脑子嗡嗡的,字也写得歪歪扭扭。
好在傍晚时候,下了暴雨。
这场雨颇缠绵,大雨转中雨,下了快两个时辰,庭院积满了水。
晚饭是程嫂和冯妈用小炉子自己烧的。
颜心给小奶狗糯米喂点牛乳,又叫半夏切了熟牛肉拌饭给糯米吃。
“……桑枝呢?”
“她睡下了,说不想吃饭。”半夏道。
“让她睡吧。”颜心说。
晚饭是鸡蛋面饼子和小米粥,配颜心从景元钊那里带过来的藕芽小菜。几个人围坐一起,很简单吃了。
颜心梳洗,躺下后把糯米放在自己床尾,有点出神。
她睡不着。
下雨天,白霜在颜心卧房的外间当值,院子里服侍的人都去睡觉了。
颜心静静躺着。
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叫她心慌气短。
她突然很想和桑枝聊聊。
桑枝是老太太给她的,在她这边做事时间不长,可颜心很器重她。
既她背叛,颜心不会再用。
可桑枝到底是主动背叛,还是被大太太胁迫,颜心应该问清楚,做个判断。
把她送走,或者将她打发出去,也算成全了这段日子她们的主仆情谊。
这么拖着,把桑枝当丑角一样观察,颜心特不是滋味。
她喊了白霜。
“你去叫桑枝来。”颜心说,“就说我找她。”
白霜披衣起来。
桑枝和半夏住在同一个耳房,屋子里关了灯。
白霜走到门口,闻到了一点淡淡腥气。
不是泥土那种腥。
白霜原本还想敲门,可倏然惊觉起来,从袖底抽出短刀,用力踢开了耳房的门。
她一脚把门栓踢断,惊醒了还没怎么睡沉的半夏。
半夏吓一跳。
耳房没有电灯,还用煤油灯,半夏一边起来,一边找火柴:“干嘛呀?”
白霜视力好,快速看了屋子,没有其他人,先松一口气。
在当前的世道下,做寡妇也比离婚更好。除非离了婚再嫁,或者干脆躲起来。
颜心不想再嫁,也不能藏在家里,她需要继续做她的药铺。
“小姐,我不是很懂您。”程嫂叹了口气。
颜心知道她和半夏好心。
前世,颜心和姜寺峤分家后,从姜公馆搬走,各过各的。
颜心就把半夏和程嫂重新雇佣到自己身边。
她们俩忠心耿耿了一辈子。
尤其是程嫂,年纪大几岁,豁出脸面替颜心挡过好几次事。
她们跟着她,经济上虽然宽裕点,也是受过很多委屈的。
景元钊是个不相干的人。
前世没见过的,今生的纠葛,可能也只是这么一阵子。
他这种权阀门第的少帅,永远不缺女人,他新鲜劲儿过去就会自己走开的。
忍忍就好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颜心将一碗绿豆汤喝完,外面的雨停了,她心情也好转很多。
一场暴雨,处处泥泞,一改前几日的暑热。
大太太有让家里众人去膳锦阁吃顿饭。
颜心这次早早出门。
她到的比较早,膳锦阁就几个人。
其中一男人,正在调戏女佣,问她是不是收紧了上衣的尺寸,那么鼓囊囊的。
女佣脸通红,娇嗔着骂人:“二少真是的,又来拿我说笑。”
另一个男佣人在旁边起哄:“二少馋她,娶她做姨太太嘛。”
颜心进来的时候,二少视线立马落在她身上。
佣人那点美色,在颜心面前简直是山鸡比凤凰。
“四弟妹,来来坐这里。”二少笑容满面。
姜家兄弟几个,个个都一张小白脸,容貌清秀。
草包一样的二少,靠着他这张脸,没少骗女人的钱。
分家后,他屡次到药铺骚扰颜心,被颜心痛骂了两回,依旧不死心;后来,他被张逢春打了一顿。
再后来,颜心认识了盛柔贞。这些苍蝇畏惧盛柔贞的身份地位,这才消退。
二少奶奶不管自己丈夫好色,只骂颜心是狐媚子。
分家前,二少奶奶没少为难颜心,甚至趁着颜心照顾孩子的空档,把颜心推下楼梯,让她卧床了三个月。
那时候颜心的儿子才一岁,正是需要她。
她请婆婆主持公道,婆婆却一味偏袒二少奶奶,再三说她不是故意的,是颜心自己不小心跌下楼梯。
颜心那时候就知道,无人会替她做主,得靠自己,所以她后来卖了水田,又拿出卖药铺的钱去置办新的药铺。
重生后,颜心有太多的事要做,每次见这位二少爷,她并不怎么关注到他。
“二哥。”她很冷淡,没有继续往里走,“祖母还没来?我去迎一迎。”
她转身要走。
二少爷不顾好几个佣人在场,竟是快步上前,拦住了颜心去路。
他笑容倜傥,双目灼灼看向她。那双眼,专门往她胸前使劲。
颜心忍着怒气。
“外面那么热,别出去了,餐厅搁了冰。”二少爷粉面带笑,油腻至极,“四弟妹,我替你扇扇风。”
颜心往后退了几步。
二少爷失笑:“别这么见外,咱们是一家人……”
“哟,跟谁是一家人?”门口有人笑道。
二少奶奶走了进来。
今年很流行旗袍。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往后旗袍几乎成了主流服饰。
二少奶奶新做的旗袍,白底翠绿原点,元宝襟白玉盘扣,里面是雪色衬裙。
旗袍掐腰,越发显得她一段纤腰细细,十分诱人。
“二哥说我们是一家人。”颜心淡淡笑了笑,“这话对吗,二嫂?”
二少奶奶抿唇,一双眼弯成钩子:“你二哥呀,风流多情,跟谁都是一家人。”
就颜心这么个下贱货色,能招惹苍蝇。
把她给大少帅玩!
到时候,姜家再公开出去,看看督军夫人的脸往哪里搁?
再看颜心有什么资格骄傲?
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姜寺峤碰都不碰,嫌恶心,景元钊居然想要。
“咱们怎么劝她?劝不了,她懂得拿乔,不会听劝的。”大太太说。
大老爷:“少帅会生气,会怪我们办事不力。”
“劝不了,但我有办法叫她不得不答应。”大太太说。
大老爷:“什么办法?”
大太太就把自己的想法,细细说给他听。
颜心一夜未睡。
她躺在床上,回想自己的前世。
前世的桩桩件件,似开闸的水,奔腾着倒向她,瞬间将她淹没。
她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颜心自认没有对不起谁。
不管是做女儿、做妻子还是做母亲,她都尽心尽力;不管是做大夫还是做姜家的太太,她也恪守本分。
祖父曾经一遍遍教她背《大医精诚》,那些话牢牢刻在她心上。
她受过很多不公正的待遇,但她首先想到的,总是“发仁慈之心,救世间含灵之苦”。
因此,她能退就退一步。
直到她临死时,她才知道,这句话仅仅是作为大夫的信条,并非用在人生的每个地方。
颜心由祖父母抚养长大。
她的祖父,精才绝伦,故而一身傲气。
祖父的生活很单纯,人人都因他的好医术而捧着他,他根本不知世间险恶。
他也没预料到,颜心后来会遭遇种种不幸。
祖父是医学天才,天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他教会了颜心医术,却没教过她做人。
“小姐,六小姐!”颜心迷迷糊糊睡着,被人重重推醒。
她睁开眼。
女佣半夏站在她床边,一脸担忧,“六小姐,您还好吧?”
“我没事。”颜心说,“怎么叫醒我?”
“您在睡梦里尖叫,又哭。您是做噩梦了?”女佣说。
颜心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一脸的泪。
外面天色渐亮,晨曦印在五彩玻璃窗上,室内有了淡淡光线。
“嗯,做了噩梦。”
前世种种,就当一场噩梦吧。
颜心起床,梳洗更衣,还没准备吃早饭,姜寺峤来了。
他先进门的,身后还跟着章清雅。
章清雅脸色惨白,额头贴了教会医院的绷带,绑住半个脑袋,隐约还沁出血丝。
嘴唇发干,是一种黯淡的乌色,这让她看上去更虚弱可怜。
她几乎摇摇欲坠,由女佣搀扶着进来。
颜心没动。
姜寺峤见她坐在餐桌前,甚至没站起身,心里就冒火。
他很想发作,可上次颜心扇了他一巴掌,让他丢了脸,他又有点不敢造次。
姜寺峤是谦谦君子,他和泼妇对上的话,占不到便宜。
故而他宁可让着泼妇,不跟她一般见识,免得自降格调。
“颜心,表妹说你没去看她,她却记挂你。”姜寺峤道。
颜心没有让座。
但章清雅的女佣,已经很自然搀扶着她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章清雅眼神虚弱,看了眼颜心:“四嫂。”
“你还好吧?”颜心不过心问。
姜寺峤语气不善:“你看表妹这个样子,也是不好。颜心,你到底是嫂子,为什么要在外面诬陷表妹?”
颜心对着他,不动怒:“是吗?表妹,我诬陷你了吗?”
章清雅难受得厉害:“没有,四嫂。”
姜寺峤一口气梗住,十分难受:“她都这样了,你还要阴阳怪气?”
颜心抬眸看他,眸光水润,似能倒映出他的影子。
他卑鄙自私又渺小的影子。
“四少眼里是什么,看人就是什么吧?”颜心道,“我哪里阴阳怪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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