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棠棠儿的女频言情小说《流放路上一睁眼,我成了将军外室姜棠棠儿》,由网络作家“白久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少白深呼一口气,感慨道,“好酒!光是闻着这味道就已经很迷人了!没想到葡萄还能酿酒!姜小姐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姜棠没理他,自顾自地先给霍云廷斟了一杯,“第一次酿,不知道味道如何,将军尝尝看罢。”霍云廷轻轻颔首,举起酒杯,放在鼻尖轻嗅了一瞬,随即仰头一饮而尽。军营里禁止饮酒,他也只会在每年几次宴会上才会用酒。但是今日这酒,完全不同于往日那些浊酒,酒香中带着清甜,入口回甘。让他不由自主地慢慢舒展起眉头。一旁的秦少白见状,早就迫不及待了,“老霍,酒怎么样啊。”霍云廷见他着急的样子,不由得弯了弯嘴角,“好酒。”得了一杯酒,秦少白连忙一饮而尽,半晌才喃喃道,“果真是好酒,比我府上那些乱七八糟空有名堂的酒好喝多了。”说完,又嬉皮笑脸地朝着姜棠...
《流放路上一睁眼,我成了将军外室姜棠棠儿》精彩片段
秦少白深呼一口气,感慨道,“好酒!光是闻着这味道就已经很迷人了!没想到葡萄还能酿酒!姜小姐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姜棠没理他,自顾自地先给霍云廷斟了一杯,“第一次酿,不知道味道如何,将军尝尝看罢。”
霍云廷轻轻颔首,举起酒杯,放在鼻尖轻嗅了一瞬,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军营里禁止饮酒,他也只会在每年几次宴会上才会用酒。
但是今日这酒,完全不同于往日那些浊酒,酒香中带着清甜,入口回甘。
让他不由自主地慢慢舒展起眉头。
一旁的秦少白见状,早就迫不及待了,“老霍,酒怎么样啊。”
霍云廷见他着急的样子,不由得弯了弯嘴角,“好酒。”
得了一杯酒,秦少白连忙一饮而尽,半晌才喃喃道,“果真是好酒,比我府上那些乱七八糟空有名堂的酒好喝多了。”
说完,又嬉皮笑脸地朝着姜棠讨要了一杯。
吃了人家的饭,喝了人家的酒,秦少白已经彻底倒戈,反倒催促起霍云廷起来。
“老霍,我不是听说你刚被赐了将军府吗?你打算什么时候接姜姑娘进府?”
“难不成还真的让她一直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庄子里,当个外室啊?”
“再说了,这里太远,你来来回回也不方便。”
霍云廷瞥了他一眼,“是你蹭饭不方便吧?”
被说中心思,秦少白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为了你们二人好,现在京城人人都知你霍云廷有了外室,但是都不知道是姜大小姐。”
“你想想若是知道了,就凭姜大小姐以前得罪人的份上,她的日子能好看吗?这庄子还不要被人踩烂了不可。”
“还是留在自己府里护着,放心点不是?”
霍云廷听完后没接话,但是耳尖已经悄悄红了些许。
如今他住在城里,姜棠住在郊外庄子上,平日里也见不了几次面。
所以即便京城里传得如何热闹,她们两个是没什么感觉的,毕竟两人都知道这是假的。
但是如若真的让姜棠搬进将军府,那岂不是两人要抬头不见低头见?
想到这,霍云廷没忍住轻咳一声,“此事我只会和她商量,不劳你费心。”
秦少白见他不领情,冷哼一声,继续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只不过仰头时,无意瞥见了霍云廷的耳朵,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老霍,你耳朵红了?!”
霍云廷面色不改,“第一次喝这种酒,有些上头。”
秦少白哦了一声,“那你少喝点,剩下喝不完的让我带走吧,我留着晚上慢慢喝。”
吃完饭,秦少白抱着喝剩下的葡萄酒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霍云廷坐在院子里迟迟没动。
姜棠从厨房探头出去看了一眼,暗自嘀咕,难不成真的是喝醉了?
想着他一会还要骑马,姜棠只好又去泡了杯蜂蜜水打算给他解解酒。
万一一会醉酒骑马出了事,首当其冲要倒霉的就是她。
姜棠将蜂蜜水端了过去,顺便和他道谢,“霍将军,初墨上午已经回来和我说过了,东西已经安全送到我家人手上,多谢了。”
霍云廷接过蜂蜜水,三口两口灌了下去。
随即才抬头看向姜棠,似在征求她的意见,“刚才秦少白说的事,你怎么看?”
姜棠怔了一瞬,旋即明白过来他指的是搬回城的事。
刚才秦少白虽然说话太过夸张,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
她倒不是担心庄子上不安全,但是一直住在这里的确也不是个事。
两人聊得颇深,就连一旁的姜棠都有些意外。
没想到霍云廷竟然连那里也这么熟?
......
第二天,张肃和媳妇姚氏就来了姜棠的小院。
正好姜棠刚刚拟好饭馆一应事的细节事宜,听两人进门,就连忙把人迎到了厅内。
两夫妻都是四十不多,年纪不算大。
浑身上下也收拾得干净体面。
再一次见到姜棠和南星,两个人都很激动,围着南星嘘寒问暖,没多大会就开始掉眼泪。
姜棠看不下去,劝慰了两句就开始说正事。
两个人之前和姜棠关系并不太熟,只知道这个大小姐不太好相处,平日是很少凑到跟前。
但是现在一看,大小姐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两个人一时都回不过神,也不知道大小姐今天喊他们过来是做什么。
姜棠顿了顿,便把自己开饭馆的事和两人说了,“月钱按照二两银子,但是做得事会比之前在尚书府辛苦得多。”
“因为我不打算出面,所以铺子里的大事小事都要由你们出面张罗和操心,你们可愿意?”
两个人来的时候反复想了多种可能。
唯独没有想到大小姐竟然是叫他们回来开饭馆的。
现在京城饭馆那么多,做吃食生意哪里有那么容易?
更不用说,大小姐一个从来没下过厨房的人会卖吃食?
一个从来没摸过算盘的人会做生意。
但是两个人又不敢反驳,只得点头同意,“大小姐,我们愿意是愿意,就是这月钱——”
姜棠眉头一挑,难道是嫌少?二两银子满京城找都不算低了。
只是还没等姜棠开口,就听见张肃开口道,“大小姐,我和姚氏两人之前受过姜府的恩,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银子,所以这月钱暂时不要也是可以的。”
他们都没敢起铺子能挣钱的念头,哪里敢要月钱呢。
姚氏也嘀咕了句,“是啊,夫人之前一直对我们都很好,如果大小姐有困难,尽管和我们说,要是开铺子银钱不够,我们也可以凑点,能帮上一点是一点。”
姜棠心中微微触动,没想到自己凭着感觉选的两个人,竟然真的押到宝了。
心情也顿时好了许多,“你们不用担心,月钱是肯定要的,开铺子的银子我都已经备妥,铺子的地契也拿到了,接下来就是和你们商量开铺子的细节了。”
两夫妻只得点头,“听大小姐吩咐。”
姜棠便从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咱们首先紧急的就是先招人,我想让二位尽量从以前姜府离开的人当众,挑选些靠得住的,毕竟我们卖的吃食在全京城是头一份。”
“我不希望出现有人泄密的情况,你们看下我列的人数,紧急先找会做饭的厨子,我要先教一下。”
张肃看了一眼,点头道,“大小姐,你放心吧,之前姜父厨房的几个人都是个好的,我等下就去找他们去。”
敲定好招人的工钱,姜棠又抽出来一张纸。
“这个是我画的铺子的装修图,张管事你看下,尽快找人按照这上面图纸和采购清单布置一下。”
“尤其是厨房,因为咱们做的是烤肉生意,所以烤炉已经要多搭几台,烧的炭火也有讲究。”
“至于食材,我这里也有一张清单,列了我们铺子每日大致所需的种类和数量,当时这个只是暂时的,后面开业后我们再根据实际情况慢慢调整。”
就等着带她过去看过后,就将房契转送给她。
只是,现在送不出去了而已。
白彧在心底叹了口气,转问道,“刚才看表姐在对面铺子前看了半天,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姜棠顿了顿,便把自己打算开饭馆的事和他说了出来。
这京城,唯一和她还有血缘亲情在的,除了南星便是白彧。
所以姜棠也不打算隐瞒他。
一听姜棠说要开铺子,白彧本能脱口而出道,“表姐可是缺银两?如果缺的话我来想办法,表姐可知做生意没那么简单,你从前也不会这些。”
姜棠心底感动,微微摇了摇头,“并不缺银子,只是我深知现在生活只是暂时的,以后我和南星总归要靠自己活着,以前我不会,以后我想慢慢学着挣银子,毕竟这世上最靠得住的还是自己挣的银子不是吗?”
闻言,白彧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早就想劝她,离开霍云廷。
宁国侯府内里复杂水深不说,霍云廷也不是等闲之辈。
依他的年纪,再过不久,定是要娶妻纳妾生子的,到时候作为他的外室,结果可想而知?
如今看到表姐能这么想,兴许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想要给自己早早做打算了。
思索片刻,白彧开口道,“表姐的身份,现在抛头露面出来开饭馆怕是不妥当,不如这样,你想做什么和我说,我来出面帮你开好?”
姜棠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万万不可,阿彧是读书人,明年便要入仕,决计不能出来开铺子从商。”
想到白彧刚才的急切的神色,姜棠已经算是看清了他的心意,想了想还是打算和他说清楚,
“阿彧,你听我一句劝,你寒窗苦读多年,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成绩,不要意气用事,往后不必再为了我的事操心。”
“至于开铺子的事,我心中已有计较,不会自己出面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还要去一趟牙行打听下对面的铺子了。”
白彧见她要走,连忙开口道,“表姐你别生气,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表姐可是想打听对面铺子的主人?这个人表姐应该认识。”
姜棠本来都打算站起来告辞,一听是认识的人,又坐了下来,“我也认识?”
白彧点了点头,“正是苏家从商的苏乾,也是表姐你大嫂一母同胞的哥哥。”
姜棠闻言一怔,想起刚穿越过来时,大嫂和她说过的话。
说她大哥快要回京了,如果姜棠不愿意带南星的话,可以找她大哥帮忙。
没想到这铺子竟然就是他的?
那倒是巧了。
姜棠点了点头,“我听闻苏乾并不在京城,你可知他何时能回京?”
白彧咧了咧嘴,“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昨天应该就回苏家了。”
白彧刚想开口说自己来帮忙找他,但又怕惹姜棠不快。
便开口道,“如果表姐要找他,可以去香满楼,那里是他名下最大的酒楼,或许他会去那里。”
姜棠心下了然,朝他笑了笑,“多谢阿彧帮忙。”
两人只顾着说话,完全没注意打马路过的霍云廷。
原本霍云廷也没有看到二楼的两人。
还是警觉的初墨认出来趴在窗边看热闹的春杏,随即才看到带着面纱的姜棠以及坐在她对面的白彧。
初墨没多想,直接告诉了霍云廷,“将军,你看那可是姜小姐和白公子?”
霍云廷抬头看了一眼,却没未停留,“回府。”
见霍云廷在拧眉沉思,一旁的初墨便轻出了声,“其实,姜小姐这样一闹倒也好,恰好和将军想到一处了。”
今天进宫,本该是论功行赏,犒劳三军将士。
可他们提前收到消息,在他们回京的当天,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呈了折子要参将军。
状告霍云廷在外打仗不听京城调令、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更直指他野心太旺,怕是日后更加难管。
虽为亲舅舅,但毕竟是天子,比起亲情,更看重的还是自己的无上威严。
所以收到奏折当日,便在殿内大发雷霆,又派人去查,一直拖到今天才召见霍云廷及其副将。
本想是打算当面质问,如果霍云廷敢冲撞,今天定是不能让他全须全尾地出宫。
谁知道,霍云廷一进殿、二话不说就直接请罪。
皇上还以为他收到风声,主动请罪的。
谁知道一问,才知道他是为了姜家大小姐请罪的。
现在初墨回想起来,才觉得刚才姜小姐的那一出,倒是和霍将军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时霍将军也是深情款款地说自己是因为提前收到姜棠退婚的信函,一时太过激动才犯下错。
回来路上,舍不得眼睁睁看姜棠去死,所以才一冲动就把人给带回京了。
只是人未进城,如果皇上不允,他就甘愿受罚,哪怕是养在外面,也要不离不弃。
其言坦诚,其身不屈,可歌可泣。
几年没见,没想到霍云廷从原先众人口中凶狠嗜血的将军,摇身一变成了小奶狗?
众人努了努嘴,终究没人再敢多说什么。
皇上听完后也是一愣,自己外甥这副儿女情长的样子,哪里像是有什么野心的。
现在就被一个女人拿捏的死死的,以后能有什么大出息?
果然还是年轻气盛啊。
想到这,皇上随即换上释怀的笑意,“我当是什么大事,一个女人而已,你想要就看着安排吧。”
想到今日在宫内发生的事,霍云廷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看来,暂时不得不和姜棠这个女人捆绑在一起了。
想通后,霍云廷便抬脚进了内厅,随即径直走向姜棠。
“棠儿,你身子刚好,不能久跪,还不赶快起来。”
姜棠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顿时感觉像是被雷劈了,僵硬地转过头,几天不见,这男人是疯了?
刚才她说的那些话,难不成都被他听到了?
震惊间,自己的手就被他拉了去。
紧接着,便听见他替自己说话,“祖母,棠儿是孙儿执意去寻回来的,你要是责怪就怪我,不要为难她。”
“另外棠儿回来的事,我今日进宫已经禀明皇上,皇上已经许诺由我自行安置,不再追究棠儿的罪责。”
姜棠:豁...
霍云廷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李今瑶就沉不住气地站了起来,“表哥,刚才姜棠已经当着我们的面退了婚,发了毒誓,只做个外室,绝不进侯府。”
话音落,霍云廷便换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扭头看向姜棠。
过了半晌,才心痛地开了口,“既然是棠儿的决定,我都依她便是,不管她住在哪,都是我的人。”
姜棠:我谢谢你...
姜棠被他这一出完全给搞蒙了,像是在憋着什么坏,明摆着给自己拉仇恨?
但是又不能当面拆穿他。
毕竟自己还在寄人篱下,抱人大腿,更何况他的说辞倒是和自己刚才不谋而合。
两个人虽然心思各异,但是在外人眼中看来,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
看得李今瑶发狂,连忙拉了拉姑母的袖子。
侯夫人见状,也清了清嗓子,“廷儿,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不管是做妾还是外室,我和你父亲都不会多问,不过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娶妻生子了。”
“其实,门第什么的倒是其次,关键是要清白人家、知根知底的才好,我觉得你——”
侯夫人的话才说到了一半,便被霍云廷出声打断,“母亲,对不住,我现在真的没有那份心思。”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勾唇看向姜棠,“除了她,我现在眼里容不下别人,棠儿身子弱,请祖母和母亲容我先带她回去休息。”
说完,便径直拉着姜棠的手走了出去。
直到这时,姜棠才算是彻底醒悟过来。
合着这男人就是拿自己做挡箭牌的啊?
两个人刚走出侯府,便不约而同地甩开彼此的手。
姜棠觉得自己甩出去的气势稍弱,加上刚才明显是被他给利用了,不服气地补了句,“没想到霍将军的演技这么好。”
霍云廷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弯了弯,“彼此彼此,要论演技,霍某甘拜下风。”
姜棠一怔,“刚才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霍云廷眉梢一挑,“从你说身不由己那里。”
姜棠:呵,这是全部都听到了。
见他转身要走,姜棠急了。
难得碰上一次,加上刚刚被利用过,正是找他帮忙给家人送棉衣的好机会。
想到这,姜棠立马把人喊住,“霍将军,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霍云廷回头看了她一眼。
今天外室的事,说到底,是她吃亏了。
只要不要太过分,帮点小忙倒是可以,他也不喜欢欠人。
姜棠顿了顿,便把自己做了棉衣,想托他送去的事给说了出去。
霍云廷略微一想,便点头应了下来,“可以,东西备好,明天我会派人去庄子上取。”
说完,便又扭头准备走。
姜棠的话还没说话,这些天她惦记着还钱的事,惦记着天放没人去看的事,更惦记着回尚书府地窖取银子的事。
这些事现在都需要依靠霍云廷帮忙。
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姜棠便不由得脱口问道,“明日将军能不能来?”
霍云廷刚迈出的脚步顿时一滞,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了她一眼。
难不成她 是把刚才的事当真了?
便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头,“我去庄子干什么?”
姜棠忍不住想问,你自己的亲儿子在庄子上,你说呢?
但最终还是只说了句,“我想请将军吃饭,答谢送棉衣的事。”
姜棠撇了撇嘴,“我恢复的快。”
秦少白点了点头,“那就好,你是不知道啊,李今瑶上门来找茬,反被你打伤的事,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了。”
“大家都说李今瑶是因爱生恨,所以故意针对欺负你的,现在她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姜棠疑惑,“为何?”
原本她以为李今瑶回去肯定会添油加醋的告状,再顺带把脏水都泼到自己身上的。
没想到竟然会这个结局?
秦少白轻叹一声,“肯定是你家老霍搞的鬼呗,你想啊,她进门的事八字还没撇呢,就开始跑过来找你耀武扬威的。”
“这么善妒又拎不清自己身份的女人,谁敢要?”
“这下好了,你家老霍可算是彻底摆脱她了。”
“听说就连侯爷都斥责了侯夫人,让表小姐没事不要往侯府里跑。”
“我还听说,李今瑶现在就被禁足在家呢。”
姜棠哦了一声,像是没想到霍云廷会亲自动手收拾她。
秦少白见姜棠反应平平,忍不住又爆料,“那个,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现在京城已经有风声,知道霍云廷的外室就是你了。”
“不过昨日我去了趟茶馆,大部分的人是不相信的,加上你男人现在风头正旺,没人敢得罪他,你暂时是安全的,不用太担心了。”
姜棠抿了抿嘴,这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得知李今瑶的下场,她还是很痛快的。
秦少白见她心情不错,便趁机道,“马上就到饭点了,老霍怎么还没来?要不要再派人去催一下,就说我在这等他。”
姜棠眉头一挑,“明明才刚过了辰时,你家这个时候吃午饭啊。”
秦少白一脸无辜,“我是来探望的,再说,我没有空手啊。”
姜棠瞥了一眼他身后小厮拎来的大包小包,轻叹口气,“行吧,要蹭饭也是,但是要干活。”
秦少白立马应声,“行,姑奶奶,你说干什么吧?”
姜棠顿了顿,随即喊道,“春杏,你带秦世子去庄子上的荷塘,挖点藕回来。”
秦少白一愣,“什么?你让本世子下泥潭挖藕?那玩意能好吃吗?庄子上没菜?”
姜棠摇了摇头,“你不懂,这个季节的藕刚刚到了收获季节,新鲜挖出来的最好吃了,挖回来我给你们做全藕宴。”
“对了,回来前别忘挑几片嫩的荷叶回来,我有用。”
说完,姜棠便拍了拍手,转身回屋了。
秦少白瞪了一眼身边的小厮,“看我干什么?赶快把东西搬进去,跟我一块去挖藕。”
霍天放和姜南星两个孩子最近也在庄子上玩野了。
一听说要下塘挖藕,两个人很是兴奋,跟着春杏一块出了门。
到了藕塘,秦少白犹豫着下了塘,越挖越是后悔,心越凉。
没想到挖个藕这么难?那么累?
看见岸上的一大两小就来气,“你们不是来帮忙,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春杏笑嘻嘻,“小姐说让我带你来,没说让我下塘,秦世子,快点的吧,一会再晚就到饭点了。”
还是邢管事怕事,不敢让他一个人在里面,连忙在庄子上找了两个老手。
这才帮着一起挖了两筐藕上来。
在池塘边清洗干净,又按照姜棠的吩咐摘了几片新鲜的荷叶,放在上面一块给送去了小院。
霍云廷和初白两个人来的时候,正好是看到秦少白弯腰在泥塘里摸藕的情景。
两人忍不住喷笑,“将军,秦少爷怎么在泥塘里?难不成是姜小姐让的?没想到秦世子为了点吃的这么拼命?也是个狠人啊。”
“你确定此生非我不嫁?”
低沉又冷冽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姜棠心底一惊,赶忙抬眼望去。
恰好一道闪电划破黑夜,姜棠心底顿时响起惊雷,妈耶,地府里的人竟然生得如此俊朗?
只见他一身玄衣,玉冠高束,英挺的眉峰微蹙,深邃狭长的眼眸半眯,此刻正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
只是这男人周身的气息太过冰冷骇人,姜棠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衣衫。
前一秒,她还在自家的三层大别墅里葛优躺,眼看着要打雷下雨,她赶紧麻溜跑到天台去收自己晾晒的笋干茄子干。
没想到一道雷直接朝她劈了过来。
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这里。
所以他这问话没头没尾的,她要怎么接?
姜棠一脸茫然地朝着对方眨了眨眼,正准备开口周旋,就听见对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既然婚约尚未解除,那明日你便先随我一起回京吧!”
说完,不等姜棠回复,男人便利落转身走了。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姜棠凌乱了,回京?所以她还没死?!
疑惑间,一波陌生的记忆席卷而来,姜棠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
幸好被身后赶来的家人接了过去。
再睁开眼,姜棠已经彻底弄清了眼下的状况。
没错,她穿越了。
这是历史上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朝代——绥朝。
原主本是户部尚书府唯一的嫡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凭着出色的外貌赢得全京城第一绝色的美誉。
只可惜,上天给她开了一扇窗,又把所有的门都给堵死了。
大概是从小生活太过顺遂,养成了原主刁蛮跋扈的性子,且胸大无脑。
前几年不知道打哪听说的,宁国侯府的霍小将军风光霁月、威猛无边,愣是在双方没见过面的情况下把婚事给定了下来。
这一晃几年过去,霍小将军已经变成了霍大将军,在漠北屡立奇功,眼看着要回京授封。
原主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闹着要退婚,理由是性格不合,非说对方是个杀人如麻的活阎王。
侯府被闹得没办法,只得拖延说等到霍云廷回来后再作商议。
谁知道霍云廷还未回京,尚书府却因在夺嫡大战中站错队被牵连,两天前直接被判流放漠北,即刻出发。
今日这才走到京城几十里外的一片荒山,突然天降大雨,押运官没办法只得找了个破庙临时让众人解开枷锁避雨。
谁能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了同样前来避雨的霍云廷一行人。
原主得知对方是自己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后,果断地选择求救。
原本向来清风傲骨的姜父不同意,但姜母一下子就捏住了他的软肋,“棠儿这几日受了惊吓,夜里一直断断续续发热说胡话,你若不肯放她走,不如现在就掐死她,反正她也坚持不住几日了!”
果不其然,姜父妥协了。
只是他肯定想不到,自己女儿刚才和霍将军谈判的时候直接被雷声吓破了魂,现在身体里住得是从21世纪来的姜棠。
姜棠理了理脑海里的思绪,快速下了决定,既然霍云廷已经答应出手相救,她就顺势跟着回京吧。
否则跟着原主家人一块,怕是换芯子的事迟早要露馅,而且流放也不是闹着玩的,以她现在这幅这娇气的身子,怕真的是撑不了几天的,否则原主也不会那么轻易的人没了。
她留下来,以后可以想办法接济下家人,也算是还了原主的债。
不过,嫁人是不可能嫁的,别说自己不愿意,宁国候府怕是也不可能答应她戴罪之身进门的,这点她倒是不用担心。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保命、再谋划以后的出路。
见姜棠醒了,刚才正手忙脚乱张罗的家人们一下子围了上来——
“棠儿?你醒了!没事吧?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第一个冲上来的是姜棠的母亲白梅梅,平日里也是最宠溺原主的,姜棠看见她紧张的神情,顿时感觉暖意涌上心头。
在现代,父母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就出了意外,是爷爷奶奶带她长大的,后面爷爷奶奶走后,她便一个人守着一栋房子独居。
所以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陌生又熟悉。
姜棠轻轻摇了摇头,“娘,我没事,刚才大概是饿的,缓一会就好了。”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突然伸了个窝窝头过来,“吃吧,小妹,我特意给你留着的。”
看着对面人手里伸过来的黑乎乎的窝窝头,姜棠正欲拒绝,肚子却咕噜噜响了起来,便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
谁知道一口咬下去,纹丝未动,姜棠干笑一声,“谢谢大哥,我一会再吃。”
姜之怀见妹子突然变得这么乖巧,忍不住红了眼眶,“棠儿,大哥去给你弄点热水,一会泡软了先凑合吃,好在这也是最后一顿了,明日你跟着霍将军回了京城,便不用跟着我们受这般苦了!”
想起刚才霍将军亲口答应的事,姜家一行人都暗暗舒了一口气,姜棠的命算是保住了。
最高兴的便数白梅梅,只见她脸上愁容散尽,眼底皆是欢喜,“棠儿,霍将军他虽说凶了点,但是人品没话说,既然他答应了要带你回去,以后肯定不会为难于你,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们都不用担心。”
姜父闻言叹了口气,“只怕你这性子以后回京了日子也不好过,记住,以后没人护住你了,千万不要再使你那小性子!”
“还有,这桩婚事我们不占理,如今你的身份也是万不可再去肖想什么正妻之位的,哎!想我堂堂户部尚书,有朝一日竟然沦落自此!为了活命竟然让女儿去给人家做妾——”
姜父话音未落,就瞥见妻子脸上的不悦,“正妻如何?妾亦如何?只要棠儿能长命百岁,一日三餐有瓦遮头便足已!”
眼看着爹娘要吵起来,姜棠连忙出声,“爹,娘,你们别再为我担心了,经过这次,棠儿也已经长大,定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胡闹任性了,请爹娘放心。”
看到女儿突然转了性子,两人果然没有再继续争论下去,而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嘱咐起姜棠来。
姜棠也并不觉得两人啰嗦,反倒对早早失去父母的她来说十分受用,甚至渐渐地觉得两个人的面容和身形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还没等她多想,刚才一直在一旁照顾孩子的大嫂苏姝突然径直朝她跪了下去,“小妹,求求你,救救你的侄子吧!”
苏姝这么一跪,姜棠这才发现她怀里抱的小侄子姜南星已是面色通红,便连忙问道,“南星又生病了?”
这时,大家才发现被苏姝盖得严实的姜南星已经起了热,想必是刚才淋雨着凉了。
刚才那雨下得又密又急,虽然是刚入秋,但是晚上已经有凉意,大人淋过雨都觉得有些不舒坦,更何况从小就身体虚弱的姜南星?
只不过,刚才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姜棠的身上,一时竟然忽视了这孩子。
姜之怀连忙伸手去试温度,“什么时候起的热,怎么不早说?”
姜父姜母也心疼内疚不已,“先别说这个,之怀,赶紧弄块冰帕子敷上退退热!”
“我去找差役,看看能不能讨副药。”
三人分头去忙,只剩下姜棠和大嫂留了下来,大嫂苏姝依旧还是跪在那里不肯起,“小妹,你能不能看在南星是姜家唯一的血脉,去求求霍将军,带他一块回京城?”
“你是知道的,南星他从小身体就虚弱,三天两头病,这一趟,他肯定是熬不到漠北的。”
大嫂说着,脸上早已挂满泪水,眼底又是祈求又是悔恨。
自从嫁到姜家,她自认一直孝敬公婆、相夫教子,让人挑不出错来。
唯独对这个任性小妹,她是打心底有些犯怵,平时也是能避就避,尽量不和她打交道。
加上姜棠平日对小侄子也没什么感情,所以她实在不知道姜棠愿不愿意带这个拖油瓶?
刚才她见姜棠得了霍将军的承诺,再看怀里的孩子起了热,这才动了心思。
做娘的,哪怕孩子能有一丝希望,都要去试试。
“小妹,以前是我这个做大嫂的不对,但南星是你大哥唯一的孩子,他平日里很乖的,如果你嫌带孩子麻烦,实在不行你帮我偷偷带给苏家?我娘家大哥马上就要回京了,他若知道了肯定会想法子管的。”
姜棠默默想了想原主之前和大嫂的关系,虽然淡漠了些,也算不上什么对错的,更何况她之前干得那些事的确也有些一言难尽。
看到才刚五岁的南星难受地躺在大嫂怀里哼唧,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生病的样子,姜棠心头一紧,点头答应了下来,“我再去求求霍将军吧,只要霍将军答应,我可以带着南星一起。”
“而且,南星是我们姜家的血脉,如果能带肯定也是留在我的身边,没有送给旁人的道理。”
罢了,反正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够孤单的了,以后有个孩子陪着也算是个伴吧。
姜棠话音刚落,就看见爹娘和大哥也已经走到了跟前。
姜之怀眼眶发红,朝着姜棠狠狠地拜了下去,“小妹,多谢你。”
姜父更是背过身去,语气哽咽,“霍将军那边我去求情,幸好南星从小多病,一直拖着没上族谱,这次流放他也不在名单之上,想来上面看在霍将军的面子上也不会发难。”
姜之怀和苏姝一听,更是喜不自胜。
姜父走后,几个人赶快熬了药给南星灌了下去。
这汤药姜棠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苦味,而南星竟然眼都不眨地喝了干净,不由得让姜棠刮目相看。
这孩子,不哭不闹的,以后指定也好带。
不然就凭她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单身狗,带孩子着实有点难为她了。
只是这姑侄两人身体底子都那么差,又身无分文,以后回京的路怕是不好走,要是像小说里说的那样有个空间就好了。
姜棠如是想着,眼前突然一黑,随即便换了一副场景。
姜棠睁大双眼一看,顿时怔住了,这不是她的三层大别墅吗?她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顾不上多想,姜棠兴奋地冲进院子,和听到动静跑出来的金毛犬撞了个满怀,“呜呜呜,元宝,姐姐回来了!”
元宝也兴奋地朝她汪了两声。
姜棠连忙环视一圈,幸好,看来那雷只劈中了她一个人,房子一点没有受损,就连院子里种的瓜果蔬菜都一点没受影响。
想起肚子还饿得咕咕叫,姜棠连忙跑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块提拉米苏直接就吃了起来。
吃完蛋糕,又灌了瓶橙汁下肚,这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吃饱喝足,姜棠在客厅的沙发里打起了盹,眼皮刚合上,就听有人在喊她,“棠儿,快醒醒,你父亲回来了。”
姜棠一个激灵,一睁眼又回到了破庙里。
眼前的爹娘,大哥大嫂都正面带笑容地看着她——
“棠儿,南星以后就交给你了,霍将军刚才已经同意带着他一块回京了,只要你们低调些,凭霍将军的能力肯定能保你们平安度日的。”
“小妹,这次托了你的福,咱们姜家总算是有一条后路了。”
姜棠听着几人的话,脑子里乱哄哄的,所以刚才只是在做梦?
不过嘴里提拉米苏的醇香和橙汁的酸甜味道依旧还在,肚子也不像刚才那么饿了,所以——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油然而生,姜棠笑着勾了勾唇,“爹娘,大哥大嫂,你们放心吧,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南星的。”
听姜棠这么说,大家都很欣慰,连忙张罗着早早歇息。
而刚才已经打了个盹的姜棠已经没那么困了,便打算等一会大家都睡着了,自己再偷偷回到空间里看看。
破庙的另一边。
霍云廷的手下已经利落地打扫完破庙,点上火堆开始烤肉了。
虽然他们的人数远远比不过这边流放的人数,但是功臣和罪臣的身份悬殊太大,没人敢往前多挪一步,所以流放众人都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处,反倒是衬得对面自在宽敞。
仿佛他们根本不是来避雨的,而是来郊游的。
不多时,对面烤肉的香味便飘了出来,把众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起来。
原本这些流放的人,平日里也是锦衣玉食惯了的,但是几顿窝窝头一吃,肚子里的那点油水早就被刮得干干净净。
可即便再馋,也没人敢大声地咽口水。
毕竟对面那些人可是绥朝武力值最高的一帮人,周身自带着一股尖锐的肃杀之气。
尤其是站在霍将军两侧的两个年轻副将,浑身散发着戾气,双手扶刀,仿佛谁敢上前一步就准备痛下杀手。
听说两人从小就跟在霍将军身边,虽然是双生子,但性格迥异。
哥哥初墨,据传品性相较温和,稳重心细,霍将军的一应事多年都是他在打理。
而弟弟初白,凶狠又毒舌,但是武力值奇高,时常伴霍将军左右相护。
不过要论武力值,应该谁也比不上坐在最中间的那位霍将军,虽然常年不在京城,但是京城关于他的传说却不少。
其父是宁国侯,母亲是长公主,一出生便金贵无比。
只可惜长公主早逝,宁国侯守寡三年后又重新娶妻,后来宁国侯府内的事情大家都不清楚。
只知道霍云廷十二岁那年便进了军营,摸爬滚打常年带着一身伤,十五岁便上了战场,冲锋陷阵杀敌,二十岁那年统领三军,叱咤风云,成了让外族人闻风丧胆的霍大将军。
每一次胜仗传来,都能引来京城众男儿热血沸腾的讨论,只是众人越传越邪乎,加上其中手段太过血腥,让不少闺阁小姐听过后都脸色发白,更有人直接拿来吓唬哭闹的孩童,效果甚好。
久而久之,霍将军便凶名在外,成了冷血残暴杀人不眨眼的阎罗王。
想必原主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死活要闹着退婚吧?
姜棠靠墙坐在角落,不动声色地借着火光把对面的人打量了一番,暗自琢磨以后要如何和这样的人相处。
怕其实她倒没什么怕的,将军不畏艰险常年在外征战杀敌,保家卫国,守的是全国老百姓的平安。
这样的民族英雄,让她不由得生出敬畏之心,但绝不是畏惧。
察觉到姜棠打量的目光,对面的初白最先沉不住气,“将军,我们真的要带那个姜大小姐回京吗?难道你忘了前几日收到的消息?她可是闹得满城风云的要跟将军你退婚,将军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现在落了难,倒是想起将军你的好来了?”
“况且带她一个人回去都恐圣上那边难以交待,现在还要带个小的,这算什么事啊?买大送小?”
“早知道我们就不过来避雨了,真是倒霉。”
见初白抱怨个不停,一旁的初墨蹙眉警告道,“少说两句,将军既然答应了便自有将军的打算,况且姜尚书曾经也帮过我们,姜小姐和将军婚约尚存,于情于理都该帮这么一次。”
初白还想出声反驳,初墨立马捅了捅他,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两人正僵持间,忽然就听见篝火前的霍云廷淡淡来了句,“她倒是和信上说的不一样。”
订婚前,他曾收到家书称姜家欲将大小姐许配于他,但他那个继母侯夫人极力反对,在信中说了一堆姜家大小姐顽劣的事迹。
当时他想着娶谁都一样,顽劣一些,在侯府里日子也好过一些。
尤其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侯夫人这么失态过,想必成亲后,侯府一定很热闹。
索性便答应了下来。
前几日,他又收到家书,称姜大小姐实在是怕他怕得紧,闹着要退婚。
可是现在一见,她哪里有顽劣或者害怕的样子?
察觉到霍将军眼底的打探,姜棠连忙收回视线,淡淡垂眸假寐,实则用意念回到了空间。
刚才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她只以为是回到了现代,便没有多想。
现在再次仔细一打量,才发现周围已经全部变了样,别墅周边的建筑树木早已不见,只独留自己这一栋。
虽然别墅的结构和院子里的摆设都没有变化,但是却有一种高耸入云的感觉,三层以上的空间已经变得模糊,像是隔着浓浓迷雾,看不真切。
一入院子,元宝再次朝她跑了过来。
安抚好元宝,姜棠开始认真盘算起自己的家底。
自家别墅一共三层带个大院子。
院子里是奶奶去世前最宝贝的菜园,这会正值大丰收,里面郁郁葱葱地长满了各种绿叶菜,绿油油的黄瓜、红红的番茄、挂满果的辣椒...
还有姜棠最喜欢吃的草莓、圣女果、西瓜、甜瓜等等,每样都种了一点。
就连玉米也挨着院墙种了两排。
当时姜棠只是不忍心把奶奶最爱的菜园给铲掉,这几年就自己一直在伺弄,没想到现在竟然帮了这么大的忙,有了这个菜园,姜棠就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了。
跨过院子,别墅的一楼是厨房和客厅。
厨房里吃的用的都很齐全,米面粮油都是前不久购物节刚囤的,调味品也是满满当当的。
还有各种干货、泡面、咖啡、火锅底料、薯片、小饮料...
冰箱是双开门的,里面塞得满满当当都是姜棠刚买的各种肉蛋奶、冰激凌、巧克力,还有冻得邦邦硬的馒头包子和饺子。
她平时喜欢一次多做一些,密封冷冻好,等吃的时候再单独热一下就好了。
不然一个人住,每次做一点点实在是太麻烦了。
姜棠正打开冰箱清点食材,突然发现上面冷藏柜里的提拉米苏还包装完好地躺在里面?刚刚明明被她狼吞虎咽吃光了的?!
还有刚才被她丢进垃圾桶的橙汁瓶,这会也满满当当地躺在冰箱上方?
所以,她别墅里面的东西会循环再生?取之不尽?!
姜棠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随手又从冰箱拿了瓶可乐喝了起来,打算一会再验证下。
清点完冰箱,姜棠就连厨房的垃圾桶也没放过。
里面是她昨天刚丢的、已经发芽的土豆和红薯,正好拿来种到院子里去。
原主的记忆里,绥朝根本就没有土豆和红薯这两样东西,所以务必要种活它们。
谁又能想到,明明昨天还是被嫌弃的厨余,今天却摇身一变成了香饽饽?
出了厨房,姜棠直奔二楼。
二楼是卧室,楼梯口最近的那间是她的,里面的物品和摆设都没有变,衣服鞋子护肤化妆品都还在。
再往里是爷爷奶奶书房和手工房。
爷爷曾经是位老中医,书房里都是各种医书、古书等等。
除此之外,墙上还摆着奶奶年轻时绣的苏绣工艺品。
只是后来两个人年纪大腿脚不方便,就一直睡在楼下很少再上来。
只看了一眼,姜棠就忍不住有些泪意,便没有再继续往里面走。
至于走廊尽头爸妈的房间,姜棠更是不忍心进去了。
平复好心情,姜棠直奔三楼杂物仓库。
多亏了自己的死宅和囤物癖,姜棠最近没少往家里扒拉东西,后来还干脆弄了个置物架,分门别类弄得倒真像是个小型仓库了。
赶上上个月的购物节,卫生纸、卫生巾、抽纸等这些保质期长的生活用品,都是按一年的量起囤。
护肤品牙刷牙膏等等也不例外。
前一阵流感肆虐,吓得姜棠一个人直接按三个人的量囤了一柜子的药。
甚至角落里还有些包裹都刚收到还没来得及拆。
美滋滋地点完库存,姜棠打算去天台上一探究竟,看看到底为什么那里雾蒙蒙的。
等走到出口,再怎么也推不开门,姜棠心底疑惑,但也没打算刨根问底。
时间有限,明天一早爹娘和大哥大嫂们就要继续流放,她要赶在几人上路之前赶紧收拾点干粮出来让几人带着。
姜棠拿了个布口袋,装了点大米、拆开包装的挂面、用纸包了一包盐塞进去。
想了想,又蹬蹬蹬跑到厨房,把冷冻室里的包子和馒头全部蒸上。
忙完这些,姜棠再也忍不住睡意直接倒在外面的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
姜棠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以为是元宝在舔,直接翻了个身,嘟囔道,“元宝,别闹~”
随即便听到一声稚嫩的童声,“姑姑,该起了。”
姜棠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见周边只有小侄儿一个人,吓得连忙问道,“南星,你祖父祖母、爹娘人呢?”
姜南星如实回答道,“雨停了,祖父和父亲去找水了,祖母和母亲去找野菜,他们让我留在这里看着你。”
看着面前才五岁的小豆芽,讲起话来却一板一眼像个小大人一般,姜棠忍不住嗤笑,“让你看着我?”
姜南星郑重地点了点头,“对,父亲嘱咐我,等日后我们俩回了京城,也要好生照看姑姑。”
姜棠忍着笑意,连忙爬了起来,“好,知道了,以后辛苦南星了。”
“姑姑现在要去找霍将军说句话,南星留在这里看着我们的行囊可以吗?”
姜南星点了点头,“姑姑不要乱跑,快去快回。”
姜棠站起来稍作整理,环视一周,见霍云廷不在庙里,便起身往外走去。
昨天雨下了一夜,直到清晨才停下,众人在庙里憋了一夜,不少人都趁着雨停赶忙跑了出去。
方便的方便,觅食的觅食,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
一时间,荒郊野外也变得热闹起来。
只有霍云廷一个人笔挺地站在屋檐下,神色淡淡地看向远处的群山,仿佛置身世外。
姜棠一出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养眼的画面。
稍作停顿,姜棠便径直走上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霍将军,昨日你答应收留我和侄儿的事,多谢了!这份恩情日后我们定会想办法报答的。”
霍云廷淡淡地把眸光从远处收回,又若有所思地落在她的身上,“报答?不用了,此事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和你无关。”
“往后,只要你安分守己管好自己,我便保你平安无虞。”
姜棠一瞬间便明白了霍云廷的意思,无非就是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不要自恋,报不报答的不重要,别恩将仇报以身相许就行了。
以后要是老实本分,我不介意多养两个人,要是生了不该生的心思,呵呵呵...
想明白后,姜棠很快恢复如常,正色道,“霍将军,你放心,你担心的事绝不可能发生。”
她不光不会恩将仇报赖上他,这份恩情迟早也会还清。
只不过暂时能力有限,也没必要反复保证什么,以后慢慢用行动证明就行了。
霍云廷见她面色坦然,仿佛昨天那个哭着喊着不要退婚的人不是她似的,便黑眸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薄唇微抿,“你还有事?”
姜棠稍显尴尬地搓了搓手,小声道,“那个,霍将军,你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见他怔住,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
姜棠又小声解释道,“我爹娘他们身上没藏住银子,这一路去漠北至少还要一个多月,路上没点体己的银子怕是难——”
话说到一半,霍云廷便出声打断,“你要多少?”
见他答应借,姜棠连忙应声,“你身上有多少?”
话音刚落,姜棠才察觉出不妥,两个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气氛一时尴尬。
霍云廷用手握拳轻咳一声,随手把自己身上的荷包扯了下来,“我平日很少贴身带银子,都在初墨初白身上,他们两个出去还没回来,若是不够——”
霍云廷一边说,一边似乎在懊恼不该和一个外人解释那么多。
姜棠眼观鼻鼻观心,见他脸色不对,连忙伸手接过荷包,“多谢霍将军,这些就足够了,今日霍将军雪中送炭,等日后我挣了银子一定双倍奉还。”
一口气说完,姜棠便连忙拿着荷包溜了。
一拐弯,姜棠连忙趁机把昨天在空间准备的两个口袋也拿了出来,打算等下一起交给爹娘。
等回到破庙,爹娘、大哥大嫂都已经回来了,正忙着生火做饭。
姜棠低头一看,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破锅里,煮的都是野菜,中间零星夹杂着几颗米粒。
见姜棠回来了,姜母喜笑颜开,“棠儿,快来,一会野菜粥就煮好了,等下吃饱了你们也该跟着霍将军回京了。”
姜棠见母亲满心欢喜,脸上一丝愁容都没有,和昨天仿佛是换了一个人。
想想也是因为自己女儿和孙子得救的原因,至于自己,过得再苦也不当回事。
再看看另外三人,也同样是如此。
只有大嫂眼睛红红的,说不上是因为儿子得救高兴,还是因为要分开了舍不得,或许都有吧。
姜棠见状,眼眶也忍不住有些酸意,大概也是受了原主情感的影响。
稍作调整,姜棠直接把刚才拿出来的两个口袋和荷包都递了过去,“爹娘,这些东西是霍将军刚才给我的干粮,你们路上带着吃。”
“还有这银子,你们也带上,若是不够,我后面会再想办法托人给你们送的。”
几个人接过口袋,打开一看,脸上皆又惊又喜。
“霍将军也太细心了,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回头你替我们好好谢谢他。”
姜父看清里面的东西后,面色有些疑惑,“出门在外,霍将军竟然能拿出品相这般好的大米,还有这馒头包子也是上——”
不过终归怕边上的人听到,姜父只小声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的那包精盐实在太骇人了。
便连忙嘱咐姜之怀收起来,“路上吃的时候要小心点。”
姜之怀连忙点头应了下来,随后又打开了小妹给的荷包,点了点,出声道,“爹,这里有一百二十五两,我们分开装吧。”
姜定远见银子不多,稍稍松了口气,若是多了反倒是受之有愧,“我们只留二十五两碎银就够了,剩下的一百两给棠儿,她带着南星回京,以后使银子的地方多。”
姜棠一听,连忙摆手,小声劝道,“使不得,你们路上要打点押运官,路过镇上也要买点吃的用的,到了漠北安家也要银子,我和南星虽然身无分文,但是我们跟着霍将军饿不着冻不着,你们就放心吧。”
白梅梅眼珠子提溜一转,悄悄把姜棠拉了过来,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再分开,姜棠已是眉梢带喜,“放心吧,娘,我记下了。”
大嫂苏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悄悄偎了过去,也快速在姜棠耳边嘀咕了几句。
姜棠咧了咧嘴,“放心吧,大嫂,我也记下了。”
只剩下姜定远和姜之怀父子俩一头雾水地坐在一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娘俩在和棠儿嘀咕什么呢?”
白梅梅勾了勾唇角,“回头再告诉你们,先把银子收起来吧。”
父子俩见状也不好多问,只乖乖把银子一分为二,各自贴身装了起来。
两个人平时在京城的时候从来也没管过银子,家里的银子都是两个女人在管的,所以这会有银子傍身,两人都莫名觉得兴奋。
另一边。
霍云廷望着面前碗里的米粥,迟迟没动勺子。
初墨见状,连忙上前询问,“将军,可是饭食不合胃口?我们一行人走的急带的东西不多,等晌午到了驿站就好了。”
霍云廷神色未动,只淡淡地问了句,“初墨,走之前你在我身上的荷包里装了多少银子?”
初墨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想起来,“应该就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大小不一的碎银,加起来应该有一百二十多两吧。”
“一百二十多两?!”霍云廷低呼一声,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龟裂的表情。
刚才递出去的时候他就觉得分量不多,没想到才这么点。
如果被她打开清点,会不会暗地里骂自己太抠门了?
真是丢人。
初墨见他一脸阴郁,挠了挠头,“将军,有问题吗?平时你也不亲自花银子,我是想着这次回京万一路上要花银子,所以才有零有整地给你装了一些——嗳,将军,你的荷包呢??”
一旁正在干饭的初白闻声也跑了过来,见霍云廷的荷包不见了。
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对面的姜家,顿时明白了过来。
敢情将军他是第一回给女人送银子,嫌少啊。
初白扒干净碗里的稀饭,嘟囔了句,“将军,一百多两不少了,您这又是救人又是给银子的,他们也该知足了!”
闻言,初墨也瞬间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
顿了顿,初墨提议道,“将军,要不要属下再送几张银票过去?”
初白连忙拦住,“这上赶着送银票也太掉价了,显得我们将军故意讨好她似的。”
霍云廷面色一黑,“闭嘴,初墨,等下你去将押运官打点一下即可,让他路上照顾着点姜家人。”
......
分别的时刻到来。
姜家已经重新整理好行李,大多数都背在了姜之怀的身上。
分别前,苏姝还是忍不住抱着姜南星掉了泪,“儿子,以后跟在你姑姑身边,一定要听话。”
姜南星虽然懂事,但毕竟是个孩子,不多会也哭得小脸通红。
其余几人见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姜棠轻叹一声,安慰道,“大嫂,别哭了,我相信我们一家人以后还会再见面的,在那之前,我们每个人都要拼命活下来,尤其是你和母亲。”
两个都是做母亲的人,之前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所以才坚持到了这里。
现在姜棠和南星都有了好的安置,两个人免不了会松懈下来。
若是心中这口气没了,再加上流放路上的艰辛,两个人难说不会自暴自弃。
所以姜棠才特意这么说,也是为了给她们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果不其然,大嫂一听便止住了眼泪,“好,大嫂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南星现在还小,我一定会等到他成家的那一天,小妹你放心,路上我会好好照顾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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