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这些？”
老时钟问道。
“不，”月光束说，“但我快讲完了。
岁月流逝。
有时我在大海的怀抱中翻腾，有时我在战场上跳跃，有时我躺在一个死去孩子的脸上。
我听到了黑暗的声音、母亲的摇篮曲和病人的祈祷声——就这样，岁月一年年过去。
“一天夜里，我落在了一张坚硬而布满沟壑的脸上。
那脸色苍白如鬼。
这是一个正在十字架上死去的盗贼，这就是他那可怜的脸。
十字架周围站着手持棍棒、刀剑和长矛的人，但没人留意这个盗贼。
在这座十字架稍远的地方，另一座十字架被竖了起来，上面伸展着一具人体，我的光芒没有照到他。
但我听到一个声音，我在某个地方听过这声音——虽然想不起是在哪里——这个声音为那些辱骂、嘲笑和可耻地对待他人的人祝福。
突然，这声音喊道：‘马斯迪，马斯迪！
’而我所停留的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的主人回应了。
这时我看清那人是底马；然而，在这个邪恶的罪犯身上，已很难看到当年我在山坡上见过的那个天真无邪的牧童身影。
多年的罪恶生活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然而此刻，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他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往昔少年的模样，从他那充满渴望的痛苦眼神中，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牧羊人的儿子。
“主人！”
底马喊道，他伸长脖子想要看清说话的人。
“哦，底马，你变了多少啊！”
主人喊道，但他的声音里没有责备的语气，唯有爱的意味。
底马哭了，那一刻他忘记了痛苦。
主人安慰的声音以及主人的在场，让这个濒临死亡的罪犯焕发出一种全新的精神，以至于最后他的头垂到胸前，十字架旁的人说他死了的时候，我仿佛照耀的已不是一张罪犯的脸，而是那个温柔的牧童少年、贝诺尼之子的脸。
照耀着那张平静安详的脸，我想起小主人曾在山坡上那棵老橄榄树下说过的话：“底马，现在你的双眼看到了应许的荣耀，”我轻声低语，“因为你和主人一同行走在天堂里。”
啊！
亲爱的灵魂，你知道——你知道月光所诉说的是什么。
牧羊人的骨头已化作尘土，羊群已经散去，那棵老橄榄树也已不复存在，山坡上的花朵也已凋零，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