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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快成功,十八道圣旨召我回京无删减全文

指尖星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云帅不可……万万不可啊!”此刻,那传信兵早已经跪在地上,想要劝阻。然而。熊赫却知道,此次机会,已经是云帅拿着自己的前程乃至是项上人头作保。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亲自前去。“末将听令,愿做先锋!”说着,他当先跨出中军大帐。不一会儿,帐外呼号声四起,赫然有上万人听令,从四面八方涌入战场,将士们气势如虹,这些年来的屡战屡胜,早已经让这支百战之军,养成了真正的沙场无敌之势……同一时间。“圣旨在哪儿,圣旨在哪儿?”熊赫走出去没多久,一个文士装扮的中年人,就立刻跑了进来,刚进大帐,就左看右看,最终视线直接定格在了传信兵身上,只是看到后者跪着,并且一脸惶恐的表情。他就察觉到不对劲,急忙看向云彻。眼珠子一转,他并没有询问刚才的事...

主角:云彻景瑞   更新:2025-04-21 15: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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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彻景瑞的女频言情小说《北伐快成功,十八道圣旨召我回京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指尖星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帅不可……万万不可啊!”此刻,那传信兵早已经跪在地上,想要劝阻。然而。熊赫却知道,此次机会,已经是云帅拿着自己的前程乃至是项上人头作保。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亲自前去。“末将听令,愿做先锋!”说着,他当先跨出中军大帐。不一会儿,帐外呼号声四起,赫然有上万人听令,从四面八方涌入战场,将士们气势如虹,这些年来的屡战屡胜,早已经让这支百战之军,养成了真正的沙场无敌之势……同一时间。“圣旨在哪儿,圣旨在哪儿?”熊赫走出去没多久,一个文士装扮的中年人,就立刻跑了进来,刚进大帐,就左看右看,最终视线直接定格在了传信兵身上,只是看到后者跪着,并且一脸惶恐的表情。他就察觉到不对劲,急忙看向云彻。眼珠子一转,他并没有询问刚才的事...

《北伐快成功,十八道圣旨召我回京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云帅不可……万万不可啊!”

此刻,那传信兵早已经跪在地上,想要劝阻。

然而。

熊赫却知道,此次机会,已经是云帅拿着自己的前程乃至是项上人头作保。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亲自前去。

“末将听令,愿做先锋!”

说着,他当先跨出中军大帐。

不一会儿,帐外呼号声四起,赫然有上万人听令,从四面八方涌入战场,将士们气势如虹,这些年来的屡战屡胜,早已经让这支百战之军,养成了真正的沙场无敌之势……

同一时间。

“圣旨在哪儿,圣旨在哪儿?”

熊赫走出去没多久,一个文士装扮的中年人,就立刻跑了进来,刚进大帐,就左看右看,最终视线直接定格在了传信兵身上,只是看到后者跪着,并且一脸惶恐的表情。

他就察觉到不对劲,急忙看向云彻。

眼珠子一转,他并没有询问刚才的事情,而是转了个话头问道:

“大将军,现在又派出大军攻城,看来圣上已经许可了,那这粮草何时到啊?”

云彻抬眼看向对方,并未回答,而是眯起眼睛,“中军大帐之地,杨监军为何不着甲?”

监军!

属于帝王派遣到军队之中,监督一切军情,管理军务,必要时候甚至可以强行卸掉大将军之权,并且由自己暂行大将军之职。

如此人物,自然是帝王心腹。

面前这位杨奇正,出自阳川侯府,属于赵国五姓之一,真正的豪门望族,当今赵皇的皇后,亦是出自阳川候府。

只是,对方来到云彻军中之后,却从来没有行使过“监军”的职责,相反还刻意弱化自己的存在,也从来不违背云彻所下的命令。

久而久之,军中就逐渐熟悉了这个朝廷派来的“透明监军”。

“大将军勿怪。”杨奇正拱手赔罪道:“自家知晓自家事,我来军中明为监军,本就是陛下信赖将军,所以随便派出的无能之辈罢了。”

“既然只是无能之辈,便不敢在军情上干扰将军,况且将军百战百胜,所以方才夜色已黑,准备如往常休息。不过听到圣旨前来,这才不敢怠慢,连忙来此。”

云彻点了点头,旋即才道:“那监军应该是听错了,方才并无圣旨。”

“嗯?”

杨奇正明显一愣,视线穿过火盆,再看向那传令兵。

思绪只是一转。

下一刻,其这才恍然问道:“那奇怪了,为何朝廷还没有命令下发,对面的这座城池,可是我赵国曾经的帝京,也是现在拓跋王庭的“大都”,此前繁华之际,可以容纳上千万人。”

“现在虽然繁华尽去,一片废墟,但十八年了,拓跋王庭从其它地方迁移百姓,这城池之内,估计也有百万之众,其城墙宽厚高耸……哪怕是拓跋王庭内部有变,此地根据消息,依旧有近十万的精兵。”

杨奇正一口气说完这些,他刚才说自己为“无能之辈”,但很显然,这些信息不是一般人所能掌握,其也并非自己口中所言的无能。

旋即其目光灼灼,“若是强行攻城,局面必然陷入焦灼!”

“我观将军以前的围城之战,将军必定重在“围”字,随即如同前几日,侧面不时袭扰,而非此刻正面强行攻打。”

“毕竟城池内数百万人吃喝拉撒,拓跋王庭就算是再看重这大都,城内人一多,困足日久,必然生乱,到时候才是我方智取城池之机!”

“可是现在,将军莫非太急了?还是要等朝廷转圜,供应足够的粮草之后再行行动啊,此刻围而不奸,才是正道!”

云彻看向面前的监军。

对方这番分析,若是在暗地里自我思考,并不说出口,这个答案,其实正是他方才询问自己的“圣旨答案”。

但此时光明正大的脱口而出,倒是让云彻分不清,此人想法了。

不过。

对方光明磊落,云彻也自然只会比他更磊落。

“那如监军看,本将为何要大举进攻?”

杨奇正一愣。

似乎得到了心中的某个答案。

“唉!”

重重的一口气叹出,旋即便是三个问字,“为什么?”

云彻并没有回答。

而是继续道:

“监军也该知道,我军粮草,不过五日!”

“什么?”杨奇正再度大惊。

云彻继续问道:“所以依监军之见,此时是退,还是进?”

杨奇正抬起头,双眼之内的情绪,已然复杂到了极致,他再度看向旁边的传信兵,而后视线又继续回到了面前的篝火上。

此刻那燃烧之后痕迹,依稀可见,整整齐齐的字眼,以及那隐约看到的暗黄色,已经让他明白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攻下四郡之后,将军未曾停留,只因得到了拓跋王庭与北蛮之间的交战消息,便敏锐的察觉到机会,索性一鼓作气,率领征疲日久的大军,来到这昔日的帝京城下。”

这时,杨奇正一字一顿,双目看向云彻。

“当日,向朝廷索要粮草的消息,是我杨奇正发上去的,但朝廷今日还未来信,甚至没有一草一木送来。”

“将军可知,朝廷乃至陛下的用意?”

云彻不语。

“你先下去!”

杨奇正突兀看向旁边的传信兵,而后挥了挥手。

后者早就想离开,此刻听闻连忙后退,随即快步离去。

而后杨奇正这才看向云彻。

“将军久日在军中,意在北伐,一雪前耻,这些杨某都看得见。”

“但这朝堂上,不只是需要关注看得见的,还需要注意看不见的。将军可知,当今陛下,直至现在并无子嗣,只有一女,为我大赵长公主。”

“朝野上下,对此讳莫如深!”

“可昔年,景瑞之变时,二龙随敌军前往拓跋皇庭,虽是莫大耻辱,且太上皇早已殡天,但那位如今赫然健在。”

“将军若是攻下帝京,一雪前耻,下一步,岂非要迎回先圣?”

云彻无奈的一叹。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经历靖康之耻,这景瑞之变的前后因果,与靖康之变的因果前后,实在也是太相似了一些。

不过,有些东西,他心中早有决定。

“本将从未做此想。”

“可朝堂诸公,却有此问,陛下……也有此问!”杨奇正高声道:“将军,庙堂之争,不似战场杀伐之道。”

“其中变化莫测,纵然是陛下也难以心安,望将军体谅陛下……还是…还是……”

说到这里,最后两个字,他似乎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

下一刻,他心中一狠,还是决定已下。

“罢兵吧!”


而云彻反应也极快,这道攻势立刻朝着拓跋岩山而去。

两者相撞!

大战一夜,本来都是强弩之末,再说拓跋岩山虽然是老牌三品,但已经年老。身躯也早已经疲惫,气力更是困乏。

由于徐墨一直在他的侧翼,此刻一退,这一枪他下意识的没反应过来,竟是让其直冲腹部!

再想推开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长枪如龙,直接贯穿其腹部,铠甲瞬间爆碎。他只感觉浑身上下的生机,都顺着那个伤口,疯狂的朝外流去。

“该死!徐墨!”

他大吼一声,用尽全部力气,朝着后方退去。

一脸怨毒的看向徐墨。

而此刻,四周的己方的士卒,看到拓跋岩山竟然重伤,本来就溃散的气势,顿时如同泄洪。

一时间,竟然有溃散之势。

云彻见此,当机立断。

“攻!”

之前,他们一直在且战且退。

己方如同山岳,枪影如林,一直在防守。

而此刻随着云彻的声音响起,立刻之间,大军从防守变成攻势。一夜的郁闷,现在全然发泄出去。

一方士气溃散,一方士气如虹。

再加上拓跋岩山重伤,此刻看到这一幕,就算再不愿意承认。

他都明白——

己方败了!

“退!”

终于,拓跋岩山不甘心发出军令。

同时很快看向徐墨,“尽快绕道,回访帝京!”

然而,云彻又怎会轻易让他们如愿,他下令大军继续追击,但两方几乎都是从朝着帝京,在飞快行进。

终于在不足二里的距离时,他们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帝京城外的四处遍野的尸体,以及那依旧还在征战的大军。

“将军快看!”

“城头!城头!”

而就在这时,有一道声音惊呼提醒。

云彻径直望去,只见帝京城头之上,一道被鲜血染红的“云”字旗帜,正在迎风招展。

狂风吹来,“云”字旗猎猎作响!

“云字旗!是我们的战旗!是我们的战旗!”

大军之内,此刻明显不止一人发现。

一道道声音惊呼而起,紧接着……便是无法压制的激动。

“攻破了?”

“我们攻破了帝京?”

“收服了帝京!”

当这些话语接连响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梦幻之感。

前一天,他们还在被拓跋岩山的大军围剿,被赵皇彻底放弃!

而今日,虽然死伤无数,但活着的弟兄,却亲眼看到了己方的战旗,插在了他们日想夜想的“城头之上”!

这简直不可思议!

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都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已经有人开始对着某处狂呼!

“叔父,你看到了吗?叔父!”

“帝京!我们的帝京!十八年了!我们回来了……”

“呜呜……收复帝京!收复帝京!我们真的收复成功了吗?”

人群激动不已,更有甚者已经哭了出来。

同时,他们力战一夜,也生出巨大的疲惫感,更有人已经躺在地上,向天发出哭嚎。

然而……

就在下一刻。

这道战旗突然断裂,随风而飘,逐渐去往远方。

此情此景,几乎让所有人都愣住。

甚至击溃他们幻想,以至于众人的欢呼声,都应声而止。

此幕也让云彻愣在原地。

他立刻动身,只向众人留下一句话。

“尔等尽快跟上,我先行前去!”

大军紧随。

这是云彻首次放弃追击,因为他生出一股不妙之感。

渐渐地,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当他终于来到帝京南门之前时,遍地的尸体让他有些茫然,这里面,甚至有自己的亲军,有自己亲自提拔的一位副将!

血液侵染大地。


同一时间。

远在万里之外,临安。

此地作为赵国的新京,十八年来,经过一系列治理,迁入富户百姓。其如今之规模繁华,似乎已经有了当年的帝京盛景。

宫城内外,禁军林立。

经过景瑞之变后,赵国越发看重“武力”,但凡宫中内外,所选禁军,以境界来算,必须是武夫中三品之内的强者。

武夫九品,下三品强身健骨,中三品根据所选功法、武器、乃至自身体质之强弱,才可入军中的“百人敌”!

而禁军每十人之中,必定有一位是军中的“百人敌!”

这也让云彻时常感叹,虽然眼下发生的,和记忆中的靖康之耻的某些变化非常相似。

但是,因为很多客观原因,也仅仅只是某些脉络相似罢了。

如今的赵国新都,俨然是真正的铁桶一块,要不然,昔日也不会在拓跋王庭的进攻下,逐渐稳定,并且开始筹谋北伐!

毕竟,类似记忆中,南宋被几次打得南下赶海的事情,可在赵国从未发生。

而此刻,宫城之内。

宣德殿内,一道清瘦的男子坐在龙椅之上。

其身穿锦袍,头发也随意的束着,面容温和,双眼平静,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像是随意问起。

“算算时间,朕的圣旨,他也该收到了吧?”

而在其下方,左右两侧站着的大臣们,却是纷纷的大气都不敢出。

如今的赵国,有左右两相辅佐,以左为尊。

右相金崇之,掌文事,如今不过四十余岁,却列为辅相,其中既有赵皇提拔的恩德,也有自己一路从景瑞之变中崛起的“机遇”。

左相赵宗毅,已然年老,七十余岁,赵国五姓之一,其先祖曾在诸夏末年,各国征伐之际,扶持幼主开国,这才赐予“国”姓。

而当年景瑞之变时,其更是秉承了先祖之志,从国祚即将灭亡之际,一手扶持当今赵皇登基。赵氏两度扶龙之功,使得整个赵氏,也已经是臣子的巅峰,更无愧于国姓。

平日里,赵皇更是对其极为敬重。

除此之外,官场之上,还有一位赵国国师,传闻后者有‘监天地之变,有鬼神之能’。只是传闻毕竟是传闻,再加上其长久不在官场,哪怕是景瑞之变时,也很少出手。

所以赵国臣民,也对其没有太多印象。

除了这三位之外,赵国官场这些年,如同雨后春笋也涌现出许多能臣,而其中最为让人关注,乃至让人震撼的——

便是当今北伐大将军,年仅二十六岁,拥有恐怖带兵天赋、立下赫赫战功,深得赵皇喜爱,亲自赐予北伐大将军。此次北伐,其更是在短短时间,大败拓跋王庭,让整个东洲天下皆闻其名,如今更是一路向北,眼看着即将要收复帝京的天赐赵国将帅之才——

云彻!

只是。

往日的云彻有太多太多的光环,其立下的赫赫战功,更是这些贵戚、重臣的座上宾。

然而今日,气氛陡然转变。

以往提起云彻,朝中上下其乐融融,所有人都感叹这是上天赐给赵国的人杰,有此人,赵国不仅会一雪前耻,甚至也会逐渐的将国力,攀升到最高!

现在提起云彻,气氛却仿佛降至了冰点,再无人敢笑着说出其名。

所谓天威难测,或许就是如此。

“怎么,没人说话吗?”

就在这时。

赵皇再次打破寂静,百官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再言。

“唉,忠臣难得,良将亦是难得,以往你们都说,此人是我赵国的天赐良将,朕的梦中贤臣。能为朕这个君父分忧,也能为我赵国的百姓担起护佑之责,其但凡出征,百战百胜。”

“此次,他却贸然更改帝令,朕之前说,给其五年时间,只收复四郡,稳扎稳打便好。可却没想到,短短一年不到,四郡已经尽入朕之袖中,而其一鼓作气,更要收复帝京!”

“收复帝京好哇,十八年了,十八年的忍辱负重,十八年前拓跋王族在我赵国所做的血腥之事,朕历历在目,往往午夜梦回之时,朕依然能看到先皇看着朕的那双恐惧的眸子,那份带有嘱托的眸子!”

“朕没有忘记!朕焉能忘记?”

这一刻。

赵皇每说出一句话,在场的臣子,都能感受到那浓郁的真切情感,从骨子里发出的惆怅,以及如今开始北伐的奋进和希望。

当即,诸臣再也不敢保持沉默。

“启禀陛下,拓跋王庭对我赵国的血债血仇,我等也未忘记。云彻将军能如此快速的收复我赵国失陷之地,亦有无量功德!此前,云彻将军上奏,言说一鼓作气收复帝京,或许,也正是良机……”

站出来的臣子年轻,似乎被刚才赵皇的那一番话所感染。

其刚开始说出的话,顿时引起朝中大佬连连点头,赵皇也是赞许的望了过去,只是随着其说收复帝京四个字后,当即,旁边便有年老的臣子给其使眼色。

然而,后者仿佛并未看见一样。

而是继续道:“陛下,既然云彻将军有这个把握,那不如相信云彻将军一次,就如同此前无数次相信,其会收复我赵国失陷之地一样!”

“我韩锦,愿做担保!”

‘噗通’一声!

说到这里,其更是猛地跪下,坚定之色溢于言表。

“请陛下收回成命,等待云彻将军收复帝京,此后迁都帝京,重新在这东洲之地,立我赵国之威!”

唰!

随着此话一出,刹那之间,整座大殿寂静下来。

左相赵宗毅,轻轻一叹,并未言语。

而右相金崇之却是看了赵皇一眼,察觉到其逐渐锐利起来的眉眼之后,直接猛然喝道:

“放肆!韩锦,你一介小小的宫城将军,全是仰赖了陛下的提拔才有今日,如今还敢在这朝堂之上,公然的逼迫陛下?你好大的胆!”

“右相何出此言?”韩锦猛地抬头看去,“末将何敢逼迫陛下,只是……”

“只是什么?陛下金口玉言,圣旨发出便是天意,天意岂有更改之地?”金崇之喝道:

“还有,相信云彻,拿什么相信?方才陛下只是怜惜臣子,刻意提及云彻将军昔日之功。是为了不治他此次擅自行动,不尊上意的罪过!”

“三十万大军,三十万大军啊,云彻今日敢擅自行动,明日还敢做什么想都不敢想?还有,你韩锦要为云彻担保?你拿什么担保?”

韩锦怒睁双目。

而金崇之仿佛并未看到,只是继续道:

“再说云彻收复四郡的功绩……哼,谁不知道,拓跋王庭如今受困于北蛮,眼下并无精力南下,这才让云彻钻了空子,夺回四郡!”

“如今,战功迷惑了他的双眼,三十万大军交给他,他便敢再度进攻帝京?四郡,焉能和帝京相比?若是引起拓跋王庭的愤怒,带兵南下!”

“我赵国这些年,陛下呕心沥血之积累,难道要一朝尽覆吗?”

此刻。

金崇之站出,先是向赵皇拱手,然后才再度怒斥道:

“韩锦,尔等武夫杀胚,只能将目光聚于当下,沉迷战功!你如此,那云彻也是如此!”

“可曾放眼全局?”

“可曾安知陛下之苦?”

“你……”韩锦听着面前之人的话语,只感觉胸中血气翻滚,这分明是惧怕,却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些话?

而且,短短的几句,就消弭了他们这些将军,这些年出生入死,甚至是那些士卒为此奉献的生命吗?

这一刻,韩锦想要破口大骂, 但想到这段日子的诡异气氛。

还有如今这朝堂上,群臣的冷漠相对。

他心中满是苦涩,只能压抑怒火,直接看向金崇之问道:“那依右相之言,现在该当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是……”

金崇之视线淡淡的瞥了韩锦一眼,而后扫向四周,看向全臣。

其音调拔高,刹那响彻全场!

短短二字,却如同惊雷。

“劝和!”


“放肆!你真要逼朕杀了你?”

这一刻,赵皇震怒!

匹夫一怒,血溅十步,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赵皇自然做不到一怒伏尸百万的帝皇,但其一怒之下,整座宣德殿依旧陷入了震动。

在座臣子全都出列,跪伏在地上。

“吾皇息怒!”

“陛下息怒,其中定有隐情,云将军岂会如此不顾大局?岂会焚毁圣旨?”

“是啊陛下,到底如何,还需彻查!”

“息怒?要朕如何息怒?”

赵皇自登上帝位已经十八年,其在位能让一个山河破碎的国祚,重新振作。并且此前能以大魄力,发出类似于“群雄割据”的帝令,丝毫不怕地方割据,反而能在短短的数年,将地方完全收服,万民也纷纷归心。

足以证明,这位根本不是一个无能的帝皇。

权衡朝堂,笼络臣民的手段,更是仿佛与生俱来。帝王之心,更是如同深渊,常人难以推测。这些年来,他的养气功夫也逐渐加深,他也自认为,自己能坐到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毫不改色。

可是,眼下发生的一幕,却让他倍感耻辱。

私自焚毁圣旨,且按照时间来算,是接到的第一时间,或许只是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将其丢在了“火堆”里。

其是那么的果断,那么的毫不犹豫,仿佛就像是随意的扔了一个不需要的破烂玩意?

他是从始至终,就没有把朕放在心上吗?臣子对于君的恭敬呢?

朕是赵国的天子,他只是赵国的臣!

而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方才韩锦的那番话。

在京多位大臣,左右相、五姓望族、贵戚名门,乃至他这个赵国天子,数番谋划,关于赵国未来,国本的昌盛荣辱。

结果议了这么多,比不上他随手的焚毁圣旨?

百官怎么看?天下人怎么看?

巨大的愤怒和杀意猛地在心底升起,赵皇目光看向四方。

忽然。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整个表情也变得平和下来。

缓缓的坐在龙椅上,徐徐一叹……

“诸卿……起来吧,兴许,其中真有隐情。”

话音刚落。

宣德殿内,已经惊惶的百官却纷纷抬头,一脸惊讶,陛下这是……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快?

而看着百官迟疑,赵皇看了一眼金崇之。

后者先是疑惑,随即立刻明白了什么,赶紧说道:

“的确,陛下,其中应该有所隐情,还需彻查。”

“也罢!”

赵皇点了点头,旋即看向四周。

“那还等什么?尔等去查。”

说着,赵皇摆了摆手,摆明了已经有退朝之意。

群臣也不是傻子。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内心也在震撼之中,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于是纷纷告退,想着回去之后赶紧打听前线的消息。

而不一会儿,等到群臣纷纷离开之后。

一直未动的金崇之,这才抬头,看向赵皇!

“陛下?”

两字刚刚出现,下一刻。

“砰!”

却见赵皇伸手,将桌上的一切,全都扔了下去。

“此贼,真该杀!”

金崇之也脸色阴沉,“陛下所言及是,不过刚才陛下所为,却让微臣佩服。”

不等赵皇开口,他就立刻说道:“陛下能忍住一时怒气,实乃我赵国千古难遇的明君!可惜,云彻为陛下钦点的北伐大将军,此次却是一意孤行,分明是有拥兵自重,犯上逆乱的不臣之心。”

“此次焚毁圣旨的消息一出,我赵国上下臣民也该知道,云彻包藏祸心,意图不轨,反倒是陛下宽宏大量,实乃仁君。”

对于金崇之的推崇,赵皇不置可否。

而是道:“说这些没用,现在该如何?如果让云彻继续打下去,真的收复帝京,接下来怎么和谈?到时候得罪拓跋群雄,让那二品武夫南下,朕十八年心血,岂非真的要付之一炬?”

金崇之似乎早就胸有成竹。

“陛下放心,臣谅云彻也收复不了帝京,毕竟虽然号称三十万大军,但军中早已没有粮草,长则十日,短则五日,军中定然生变!更不要说,其麾下将士,大多父兄子女,都在赵国之内,他们焉能与云彻一样,做那祸乱九族之事?其若真有异心,定有忠义之士,将其枭首,带回京城!”

“此事,朕也明白。”赵皇叹道:“可悲,自古明君防权臣,朕当初接过这山河破碎的祖业,兢兢业业才有今日,却不想,还是养虎为患!”

“如此臣子,倒行逆施,一味只想着自己的私利,妄想坐大。就算是这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你看看,朝堂之内,还有那么多的臣子为其求情!如此多的党羽,欺人太甚!”

“北伐北伐?是朕支持他,他才能北伐!”

“可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他们都不明白?为何今日还要为难于朕?”

金崇之躬身,言语之中,已经多了许多悲意,“陛下息怒。”

“唉,满朝文武,朕都要一一权衡利弊,想发怒却不能发,不敢发,想做什么却受制于人,也就只有你,才真的明白朕的心思了。”

金崇之惶恐低头,“臣岂敢?”

而赵皇缓缓坐下,再度道:“和谈在即,朕绝不能让云彻真的攻破帝京,乱我大事!”

金崇之先是蹙眉,似乎想了许久。

随后才道:“今日朝堂之事,瞒不住人,想必最多两日之内,云彻那边就会知晓。”

赵皇脸色一变。

金崇之连忙又道:“不过这也多亏,陛下方才并未发怒,臣有一计。”

赵皇连忙看去,“陛下可再发圣旨!召云彻回京。”

“再发?云彻都焚烧了朕的圣旨……”

“陛下,焚烧并不代表云彻此刻要拥兵自重,而是到了北伐的紧要关头,帝京就在前方,攻打帝京,可谓其北伐夙愿,朝野上下,大多臣子都是如此。”

赵皇缓缓点头。

在场二人,其实都各有心思,起码心照不宣的一点都是:云彻并无丝毫不臣之心。

只是,眼下其必须有“不臣之心”!

“陛下此次所发圣旨,第一,要言辞温和,要让天下臣民都看到……云彻攻下四郡,理应速速回京,陛下与群臣要同贺其功劳,封其功、赐其爵!”

“第二,陛下也要言说如今朝廷的难处,多年来维持四方征战,朝廷早已没有钱粮,无法再支持北伐,让将军速速回京,休养生息才是正策!”

“第三、陛下可许其大愿,同样也让天下臣民都看到,下次丰收之后,运转粮草,陛下倾尽全力,整合三军,也要支持云彻再度北伐!“

说完这三点。

赵皇已经明白,金崇之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目光一闪,而后缓缓点头。

“不错,他只有短短数日粮草,不想全军崩溃,只能立刻回京。但又不能让其升起警觉,只能温言相劝!只要其回京,便误不了和谈大事。”

“陛下英明!”金崇之连忙点头。

“也罢,朕就再发圣旨!”

金崇之再道:“除此之外,陛下还要再给其他两路大军,以及云彻监军杨奇正,各发一道密旨,阻挠其进攻帝京,必要时刻,也可当机立断,捉拿其回京!”

赵皇徐徐点头,“既然如此……朕就连发三道圣旨!甚至,朕还要让灵蕴为其手书一封,只要其回京……”

话音刚落,金崇之先是面色一变,然后也是暗暗点头。

当今赵皇只有一个长女,其名:赵灵蕴!

而朝堂传闻:云彻与其关系密切,能成为北伐大将军,更是有其背后支持。

当今天子,为何如此相信云彻,甚至愿意让其统率三军?

可不只是其领兵作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其中最大的一个理由,又何尝不是,其本身就值得信任?

只是。

昔日恩宠,早在其一意孤行、拥兵自重之后,就早已烟消云散!

细数历史,此类武将……

皆该杀!

而几乎就是在半个时辰后。

临安城,云层之中,啼鸣之音响起,下一刻,其赫然朝着北方而去,短短时间,便如流星,消失不见。


“此计谋,确实不错。”

赵皇的眼神亮起,但是,这种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他就立刻反应过来。

“不对!朕是赵国的皇帝,如此做法,岂非是让朕送我赵国的士卒去死?”

赵皇虽然意动,但此法却很顾忌。

放在以前,这是私通敌国的罪名,足以让一个人抄家灭族,更何况他是皇帝,怎能给敌国……

正当他如此想的时候,旁边的金崇之连忙道:

“陛下多虑了,先不说我赵国马上就要和拓跋皇族和谈,在事先通知的情况下,这不就是两国交好之间的一次信任试探吗?”

“再说了,咱们联系帝京城里面的守军出击,是为了大败云彻三军!而大败云彻三军,不一定就是为了让他们送死,他们既然可以追,那三军自然可以跑。”

“当然,这里面肯定会死伤一些,但正好借此机会,杀杀云彻的锐气!”

金崇之的声音充满诱惑性,他不仅在分析,更是在权衡朝堂。他知道赵皇心里有一些不情愿,然而,这却是他们必须要走的一步!

“陛下,前几日的朝局您也看到了。”

“陛下牵挂我赵国臣民,不忍百姓去沙场送死,有文治天下的雄心壮志。可是天下人谁懂您?就说朝堂上的这些大臣们,懂陛下者又寥寥几何?”

“那日臣只说了和谈,以韩锦为首的将领,近乎朝堂大半臣子都来反对?陛下就没想过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们羡慕云彻这些年的百战百胜吗?妄想着军功,妄想着在军中出人头地,甚至封侯拜相!”

“可现在的结果,陛下也看到了,云彻固然百战百胜,但还有对陛下的尊敬吗?今日他敢罔顾天恩、目无尊尚、焚毁圣旨,明日是不是敢带领大军,以史书上清君侧的名义,将大军攻下临安?”

唰!

此话一出,赵皇脸色蓦然一变。

金崇之见此,立刻步步紧逼,“还有陛下,不要忘了,朝堂上多少人明着说要收复帝京,可暗地里……恕臣鲁莽,这些臣子的本家有多少就在帝京?他们不仅想重回故土,他们甚至还念着昔日君臣情分!甚至想迎回景瑞帝!”

“不……不可能!”这一刻,赵皇脸色大变,声音都有些尖利起来。

“一群乱臣贼子,他们忘了在赵国危亡之际,是朕挑起的大梁,是朕重组朝廷,招贤纳士,让我赵国有今日局面。”

“赵国有今日是因为朕,他们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朕!五姓依旧是五姓,是因为朕,韩锦等臣子能有现在。也是因为朕,云彻能成为北伐大将军,还是因为朕!是朕给了他们荣华富贵,给了他们功勋爵位,结果他们还想反朕?”

“所以啊……陛下!”金崇之接过话,带着肺腑之音,“所以才要和谈,陛下只有在临安,他们这些昔日的景瑞朝旧臣,才能被真正终于陛下的臣子所压制,陛下也才能是我赵国的陛下!”

“而在这其中,云彻更是最重要的一环。”

“朝堂之上,臣等一众文臣多是因为陛下简拔,但类似云彻等武将,却是趁着景瑞之变而起,这些人细数,哪一个背后没有五姓的支持?云彻更是陛下支持……可他们眼里却没有陛下,只有军功!”

“所以,他们也是和谈最大的阻碍者,云彻更是如此!他甚至言称赵国,想一走了之,分明是给陛下添忧!”

“毕竟,陛下之前说和谈,这朝野上下多少人阻挠?若是云彻再离开,以后这民间,还不知道有多少流言蜚语,民间百姓又如何看待陛下?暗地里难道说,是陛下求和,逼走云帅?”

“还有,届时陛下若要治云彻之罪,连个罪名都没有,什么目无君上、焚毁圣旨,民间百姓只会认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所以,师出必有名!”

“陛下现在,缺的就是一个名!”

金崇之的语速加快,此刻更是充满诱惑性。

“故而此次,就是一个毁掉云彻“虚名”的机会,让他们此后谈起云彻,都是因为不听陛下号令,执意攻打帝京,结果却让三军惨败,无数将士死于拓跋王庭的刀兵之下!”

“我赵国十八年的养精蓄锐,陛下十八年来的忍辱负重,赵国臣民,赵国百姓十八年勤恳劳作的税收,却被其一人,毁于旦夕之间!”

金崇之越说,整个人的神情就越是激动!

“其万死难以莫赎!”

轰!

这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赵皇的脑中炸开,他整个人的身体都是一颤。

他的眼神狂热,神情更是出现了一抹癫狂。

似乎下一瞬,就能看到这原本被万民尊敬,群臣呼喊着要北伐的“云彻”,瞬间跌落泥潭,永世不得翻身。

“你说的没错。”赵皇终于同意,“为了我赵国万千黎民的安危,朕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其打落深渊!正巧,也可以让天下人看看其的狼子野心!”

言罢,赵皇猛地看向金崇之。

“你去做!”

金崇之大喜,连忙点头,很快离去。

……

同一时间。

云彻从中军大帐内走出,此刻天朗气清。

中层将领早已经集结完毕,再往四方看去,能看到远处密密麻麻,甚至一眼望去,绵延无尽的黑色身影。

这便是此次一路北伐的三十万大军。

而这时,看到云彻出来,熊赫连忙上前。

“云帅,大军已经整合完毕。”

熊赫脸上有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他娘的,这姚川河和李南佑,是半点不给咱们留兵,三十万大军,他们一个带回去十三万,一个带回去十一万,给咱们只留下了六万大军!这点兵,怎么进攻帝京?”

云彻一眼看去,并未说话。

而这时,左路大军统领,如今已经被圣旨赐封“定军侯”的李南佑上前,解释道:

“云帅,我军将士,大多都在帝京有家眷,此次圣旨让回京,他们没办法只能听从……”

云彻抬出手掌,“不用多说,我知道。”

李南佑表情一缓,再度指着左边的某处道:“对了云帅,那里便是留下的六万大军。”

云彻一眼望去,旋即点了点头。

“还有将军!”

就在这时,李南佑一脸歉意道:

“君命难违,此前陛下来信,我等若回京,军中所剩之粮草,我等也要带走……”

此话一出,熊赫双眼猛地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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