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抹好牙膏,放进我嘴里。
朋友们都说,虽然我们没有孩子,但对于路郴州来说,我就是他的孩子。
这样的生活,我只能再感受一个月了。
不,不够一个月。
路郴州最近就要找机会对我动手术。
刚躺到床上,他贴过来,小鸡啄米般吻我的头发、耳朵。
“如果不是你来那个,真想吃了你。”
我捧起他的脸亲回去。
“没关系,我们去洗手间,不会弄脏床单。”
不等路郴州反应,我主动拉着他过去。
他起先不肯,觉得这样伤身体。
但是……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好伤的了。
因为吃了太多奇怪的东西,我的胃癌病入膏肓。
这种癌症,平时潜伏看不出症状,等到被发现早就治不好了。
我主动对路郴州索取。
爱一个人到极限,生理和情感是分不开的两面。
一次又一次,直至我们精疲力竭才回到卧室。
床头柜里有一份路郴州提前准备好的文件。
他打开柜子的时候,我看到了,瞬间联想到他的计划。
那份文件应该和让我捐肾有关系。
他前几日跟我提了一个小手术,说可以帮我规避妇科病。
只要我在文件上签字,就等于同意肾移植手术。
现在路郴州刚和我爱过,心里愧疚,看一眼文件,又把抽屉门关上。
可是拖延到明天、后天,情况会有什么不同吗?
我主动把那份文件拿出来。
“老公,这是你说的手术同意书吧?”
路郴州瞬间紧张,手本能伸过来想要抢文件。
但他很快控制住,柔声说,“太晚了,明天再签吧?”
我笑着摇头,“没关系,签个名字而已。”
借着床头昏黄的灯光,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名字,又行云流水地把文件放回到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