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钟老师!钟老师!”
我猛地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
窗外暴雨如注,狂风把工棚的铁皮屋顶掀得哗啦作响。
“陈教授他们还是上桥了!”
小唐脸色惨白:“已经上去快四十分钟了,这风越来越猛,我总觉得要出事……”
我一把抓起安全帽冲出去,远处,陈教授的身影在桥面上若隐若现。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嘉树,我求你,快叫你爸回来,桥真的要塌了!”
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调笑声。
简晚柠甜腻的嗓音贴着话筒传来:“你说我涂这个樱桃红好看,还是蜜桃色好看呀?”
“或者说,你最想把哪个颜色吃到嘴里呀?”
陈嘉树带着醉意低笑:“我最想吃的……可不止是那儿。”
电话从我指间滑落,砸在泥水里。
最后的希望,碎了。
我绝望地看了最后一眼固执的恩师,踉跄着跑下桥去。
刚跑到岸边,身后就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4
“轰——”
我僵硬地转身,看到终生难忘的一幕。
整座大桥瞬间扭曲断裂,陈教授站立的那段桥面整个倾斜。
他死死抓住栏杆的身影一闪而过,随后被翻滚的混凝土吞没。
我浑身湿透地倒在泥泞中,小腹传来刀绞般的剧痛。
眼前一黑,我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晚。
医生拿着病历本叹气:“没什么大事,低烧加严重痛经,需要静养。”
我拔掉输液针冲出去时,暴雨还在下。
救援队的呼喊声、记者的直播声、家属的哭嚎声混作一团。
小唐满脸是泪地抓住我:“钟老师,幸亏您坚持,我才没有去,可、可是……”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