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燕似锦顾烈星的其他类型小说《侯爷又疯又撩,长公主夜夜心动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美女张三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公主府——燕似锦从宫中出来,马车刚在大门口停下,白云光立即迎了上来,哭着一张脸道:“长公主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我们小侯爷听说了梁国皇子要您和亲的事,气的不行,属下怎么劝都不行,小侯爷冲到了驿馆,现下伤口又疼了起来。殿下能不能帮忙劝劝小侯爷,让他不要再轻举妄动了。”燕似锦下了马车,面无波澜地点了点头,“好,我去看看他。”燕似锦来到厢房,一边走向顾烈星,一面问道:“晚上的药喝了吗?”小丫头回说还没有。“拿过来。”她以为他又是闹着要她喂药,二话不说,便如早上那般,直接坐在了床弦上,端起药碗送到他嘴边。顾烈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认真注视着她的眼睛:“哭过?”燕似锦心头微微一震,她自小就练就了喜怒不露于形的本事,从慈宁宫出来,连阿玉都没有察...
《侯爷又疯又撩,长公主夜夜心动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长公主府——
燕似锦从宫中出来,马车刚在大门口停下,白云光立即迎了上来,哭着一张脸道:“长公主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我们小侯爷听说了梁国皇子要您和亲的事,气的不行,属下怎么劝都不行,小侯爷冲到了驿馆,现下伤口又疼了起来。殿下能不能帮忙劝劝小侯爷,让他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燕似锦下了马车,面无波澜地点了点头,“好,我去看看他。”
燕似锦来到厢房,一边走向顾烈星,一面问道:“晚上的药喝了吗?”
小丫头回说还没有。
“拿过来。”
她以为他又是闹着要她喂药,二话不说,便如早上那般,直接坐在了床弦上,端起药碗送到他嘴边。
顾烈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认真注视着她的眼睛:“哭过?”
燕似锦心头微微一震,她自小就练就了喜怒不露于形的本事,从慈宁宫出来,连阿玉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现在却被顾烈星一眼看穿。
燕似锦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证实了顾烈星的猜测,顾烈星不由紧张道:“为何?因为和亲的事?公主不会去和亲的,我不许。”
他这一个‘不许’,说的多少有些无理取闹和孩子气了。
但燕似锦却忍不住笑了笑,“自先皇驾崩后,我便没有哭过,军营里战场上流血都没用,何况是流泪。”
顾烈星见她笑了,按捺住心中的欣喜,哭丧着脸幽幽道:“今日在驿馆,那傅墨卿得意洋洋地拿出了你的书信,最后还弄坏了。若是我有你给的信笺,我一定好好珍藏,绝不拿出来给别人看一眼!”
两世加起来,她都没给他写过一封信,留过一句话。
他垂着眉眼,毫不掩饰的委屈,说话的时候手指还轻轻挠了挠她的手背,跟只可怜的小奶狗似的。
燕似锦失笑不语,招了招手,一个婢女送进来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盒子上雕着花,十分精巧。
“给你买的。”
燕似锦将盒子递到顾烈星跟前,顾烈星一脸欣喜。
“什么东西?”
他打开盒子,里面装着满满的橘子糖。
他就知道她会对他上心!
顾烈星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他满心满眼全都是欢喜,没有一丝作假。
一个威风赫赫的勇武小将军,因为一盒孩子吃的糖乐的没了形,他不觉得幼稚吗?
看着他这样欢喜,燕似锦反愧疚的不行。
只是一盒不值钱的橘子糖而已,值得他这么高兴?
就这么喜欢她吗?
可她自顾不暇,根本没能力回应他。
她也承受不了他的炽烈。
……
太傅府。
谢容与一路沉默,一直到回府,眼中的阴沉和黯淡都没有消散。
侍从乘风上前请示道:“公子,老夫人在国公府为公子准备了接风宴……”
话还没说完,谢容与摆摆手,“还有诸多公务,不回了。”
乘风看了看自家公子的神情,欲言又止。
公子听说公主被弹劾的消息,当夜就从燕河往回赶,昼夜未歇。
一进城又听说公主要和亲,更是连家门都没入,直奔宫门,下了朝又连忙赶去了驿馆跟梁国三皇子交涉,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
公子如此看重公主,苦等公主五年之久,公主却转头让另外的男人住进了公主府!
乘风越想越气,忍不住为自家公子抱屈,“长公主太过分了,她自己不要脸面,那也别连累公子你呀……”
“住口!”
乘风的话还没说完,谢容与的怒喝传来,他一抬头,便迎上了两道雷霆万钧的视线。
燕朝先帝临终前,为燕清川留下三大辅臣——大学士秦高,武将老臣徐正,其次便是当时年仅十九岁的谢容与。
谢容与出身国公府,七岁扬名,十三岁及第,十五岁状元夺魁,十六岁担任太子少师,十九岁升为太傅,惊才绝艳举世无双。
谢容与辅佐新帝的五年间,明法令,禁奸本,令行禁止,有罪必罚,大刀阔斧,朝廷肃然。
谢容与年纪轻轻,却无人敢轻视,所到之处,无比屏息垂目,无人敢于争锋。
燕清川能稳坐江山,长公主居功至伟,谢容与也功不可没。
没有这两人内外强治,燕朝早就改头换面了。
听闻谢容与回朝,众人下意识的站直敛声,随后才是讶异,太傅不是去治理燕河河工了吗?按理说三个月后才能回来,怎么突然回京了?
百官虽然十分好奇,却没有一个人敢抬头质疑。
就连同为首辅的秦高也不敢,心中只有忌惮:他好不容易才支走谢容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满朝噤声,坐在龙椅上的燕清川只觉神清气爽,像是找到了脊梁骨一样,二话不说,反手就把秦高的折子拿给了谢容与。
“太傅,你回来的正好,你快看看秦高的折子,简直大逆不道。”
燕清川脸上就差写着五个字:太傅,快削他!
谢容与行至殿中,还未来得及行礼,折子送了过来。
他身形颀长,宛若修竹,清风明月的气质下更多的是久经高位熏染出来的不怒自威。
折子到他手上,草草看了一眼,便径直飞向秦高的脸上。
“荒唐,区区梁国也敢肖想长公主。”
秦高被当众打脸,不由恼怒,“谢太傅何出此言,太傅是想梁国兵临城下,两国再起战乱吗?”
谢容与转身冷视秦高:“两国和谈结盟之事,长公主多次斡旋,上月便已定局,为何突生变故,秦大人心知肚明。此事既因你而起,便该由你而终,谈不定,那只说明一件事——”
“秦大人年老不中用,该去了!”
燕清川闻言,立即拍案而起:“就是,秦高你自己无能,还敢拿我阿姐去和亲,假公济私,陷害忠良,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你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首辅,站在这金銮殿上!你早该去了!”
秦高瞠目结舌,胸口剧烈起伏:“谢容与,老夫是三朝老臣,先祖钦点的大学士,先帝托孤的首辅大臣,岂容你这小辈这般冒犯羞辱。”
谢容与满脸不屑,眼中更是鄙夷:“除了老,秦大人还能说出第二个功勋第二个作为吗?”
“正如秦大人劝退长公主那般,圣上勤勉克己政绩斐然,已不需要任何人辅佐,辅政大臣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和谈一事更是证明,秦大人年迈迂腐,于朝廷于社稷毫无建树。一个不需要又无能的大臣,留居高位,岂不是笑话?”
秦高被驳的哑口无言,张望着想要有人来为自己说几句,但以前整日围着他转的人全都跟线缝了嘴一样低着头,一个字没有,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墙倒众人推,前日推的燕似锦,现在不妨碍众人转头推他一把。
见他不吭声,谢容与再补一刀:“秦大人是舍不得这高位这权势吗?果然,长公主能做到的事,秦大人这个三朝老臣却做不到。长公主能促成和谈,能毫无留恋交出权柄,秦大人秦高一事无成,只会倚老卖老,忝居高位,不知百年以后,后人再论起秦大学士,是何评价。”
谢容与几句话,再次将秦高的托孤老臣拉下高坛,变成了一个居功自傲恬不知耻的老废物。
秦高毫无招架之力,身形踉跄,脸色惨白,他无路可走,只得缓缓伸出手,摘下了头上的官帽,然后跪在了地上。
“臣秦高,求天恩眷顾,准许告老辞官。”
他并不甘心,这话里更多的是赌气,他不信燕清川会这么狠心对他这样一个尽忠职守的老臣。他要是真撤了自己,那只能说明,他是个不辨是非的昏君!
却不想,燕清川毫不犹豫,大手一挥,“准了。”
秦高不可置信地望着龙椅上的年轻皇帝,燕清川也看着他。
“秦大人,你用不着委屈,你一向自诩忠君守礼,凡事都打着为君为朝廷的旗号,但你扪心自问,你何时把朕当过真正的君主?在你眼里,朕永远是那个十二岁的新帝,无知软弱,难堪大任,你忠的只是你首辅大臣的名声而已。”
秦高瞳孔一缩,再次望向龙椅上的燕清川,眼中看到的不再是那个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的少年,而是一个通透清醒的帝王。
……
长公主府——
“殿下,太后娘娘想见公主,请公主入宫说会话。”
一大清早,沈太后身边的桂嬷嬷亲自来长公主府请燕似锦。
燕似锦心中了然,换上宫装,预备进宫去。
刚走到花园里,便听小丫头急急跑来,“公主,小侯爷不舒服,刚喝下去的药又全都吐出来了,奴婢不知如何是好。”
燕似锦站定,对桂嬷嬷道:“嬷嬷稍等,我去看看。”
燕似锦转身去了厢房,一进门便闻见满屋子苦涩的药味,顾烈星靠在软枕上,素白的一张脸,垂着头,整个人病恹恹的,地上还一摊药渍,还有一堆刚换下的染了血的纱布。
“怎么没有收拾?”燕似锦沉声问道。
床上的顾烈星抬起头来,一脸自责道:“都怪我,把公主府弄的这么脏乱,请公主恕罪。”
顾烈星说着,忍着痛挣扎就要起身告罪。
“躺回去。”燕似锦冷冰冰道。
“是。”顾烈星小声应了一声,乖乖躺了回去。
小丫头重新捧了一碗药进来,顾烈星闻着药味,眉头全都拧了起来。
“放一边吧,等会我自己喝。”
小丫头向燕似锦请示,外头又传来桂嬷嬷的声音。
“公主殿下,太后娘娘还在等您呢。”
燕似锦不予理会,只对小丫头道:“把这里收拾干净,再去把我房中的雪莲香炉拿过来。”
小丫头放下药碗,将地上收拾干净退下,阿玉转身去取香炉。
房中下人一应离去,燕似锦拿起药碗,在床弦上坐下。
“我要入宫去,你把药喝了。”
语气不冷不热,但手上却舀起一勺药喂到他嘴边。
顾烈星眸光清亮,认真看着她:“姐姐以前给别人喂过药吗?”
燕似锦不想回答,将勺子又凑近了几分,“快喝了。”
偏偏顾烈星就想要个答案,抿着唇,看着她。
“这个很重要?”燕似锦不解道。
顾烈星点了点头,“对我很重要。”
燕似锦失笑,觉得他无理取闹,又有点无可奈何,但还是心软地回答了:“除了我父皇,你是第一个。”
顾烈星的嘴角立即飘了上去,眉眼间还带着一丝得意。
“若是这样,那就算姐姐喂的是毒药,我也喝。”
燕似锦一愣,顾烈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连手带碗拉到了自己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好苦。”
顾烈星倒在枕头上,眉眼皱成了一团,跟个小老头一样。
他的表情总是这么鲜活灵动,燕似锦忍不住笑了笑。
顾烈星见她笑了,又似无意道:“小时候喝药,我娘都会给我买橘子糖……”
燕似锦又听他这般撒娇的语气,脑子里全是疑问,他平日带兵打仗也是这副模样吗?还是只在她面前故意讨巧卖乖?
她不吃这一套。
燕似锦正欲张口斥他一句,门口传来桂嬷嬷的声音。
“公主,该走了。”
桂嬷嬷站在门外,探头正往里面看,催促道。
燕似锦神情瞬间一僵,敛了敛笑意,不冷不热对顾烈星道:“你好生休息。”
顾烈星点了点头。
燕似锦放下碗,转身出了厢房,桂嬷嬷欲言又止。
燕似锦扫了她一眼:“桂嬷嬷,宫里什么时候有了下人催促主子的规矩?”
桂嬷嬷回道:“老奴只是担心太后娘娘等的太久,好心提醒殿下。”
“顶撞主子,又是哪条宫规?”燕似锦沉吟道。
燕似锦十三岁时便能震慑六宫,如今又带着五年沙场的狠厉,单一个眼神,便让桂嬷嬷如泰山压顶,不寒而栗。
“老奴知错!”桂嬷嬷低下头,跪下认错。
“下不为例!”
燕似锦说道,抬脚从她面前走过,出门而去。
厢房那边,小丫头取来了雪莲香,白烟袅袅,瞬间冲淡了房中的苦涩药味。
顾烈星朝小丫头招了招手,“放这。”
他指了指自己的床头。
小丫头犹疑道:“小侯爷,会不会太近了,薰着您?”
顾烈星摇摇头,怎么会薰着呢?他最喜欢的就是这味道了。
小丫头没办法,只要依言将香炉放在床头。
顾烈星深吸一口气,满腔都是清雅的雪莲香,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突然房门被人急急推开,白云光慌慌张张跑进来。
“小侯爷,不好了。”
顾烈星正怡然自得,什么不好,好的很,一切都按照他设想那般,一步步接近,再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把他的阿锦姐姐拿下了。
“小侯爷,梁国三皇子同意和谈,但要求长公主和亲北梁!”
“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黑夜渐渐散去,天光慢慢亮了起来,夜色中仍不见一个人影。
顾烈星的希望彻底破灭,脸上的失落毫不隐瞒,“走吧,把车赶来。”
就在顾烈星要心灰意冷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车声。
顾烈星欣喜地抬起头,但那欣喜还没成形,他的嘴角又垂了下去,来了一辆马车,却不见公主府的徽记。
就连白云光都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安慰地拍了拍顾烈星的肩膀。
“小侯爷,咱们先回新府邸吧。”
顾烈星点了点头。
白云光起身正欲去赶车,却见先头过来的马车已经来到他们跟前,在他们十步开外停下。
阿玉站在车辕上,将车帘缓缓卷起,燕似锦从车厢内弯腰走了出来。
“小侯爷,是长公主殿下。”白云光激动道。
燕似锦从马车上下来,只见白云光迎上来见礼,而顾烈星,一动不动地坐在后边的台阶上看都没看她一眼。
燕似锦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顾烈星垂眸看了眼她微微晃动的裙摆,扭头嘀咕道:“怎么才来?”
活脱脱一副生闷气耍性子的模样。
不过她确实来晚了。
燕似锦失笑,温声道:“给你准备这个,来晚了一些。”
顾烈星抬头,只见马车后方突然打开,一块木板铺下来,架在地上成了一个斜坡,黎照吾从车厢里推下来一张轮椅,朝他挥手。
“小侯爷,你看咱老大想的多周到!”
顾烈星的嘴角立即扬了上去,一颗心早就飘上天了。
但嘴里却道:“其实我伤的也没那么重,就是坐太久腿麻了,要是有人能拉我一把,就好了。”
顾烈星故意压着嘴角,朝燕似锦伸出手。
燕似锦看他这撒娇的模样忍不住就想笑,但看在他受伤又救了黎照吾的份上,今日先顺着他。
燕似锦抬手正要去拉顾烈星,只听黎照吾在她身后喊了一声,“老大,让我来!”
然后几步冲了上来,一把拉起顾烈星,再哼哧一声,将顾烈星直接抱上了轮椅。
“看吧,小侯爷,我就说我能抱得动你。”黎照吾一脸得意道。
顾烈星坐在轮椅上,手指抠着扶手,抿唇咬紧后槽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真谢谢你呐!”
“小侯爷别客气,咱们都是患过难的真兄弟了,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黎照吾憨憨一笑,屁颠屁颠地将顾烈星推上了马车,然后又忙前忙后去收车厢后面的板。
燕似锦从前头上了马车,在顾烈星对面坐下,车厢就他们两个人,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燕似锦翻腾了一下,从马车上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一打开,香味扑鼻,里面放着两块精致的荷花酥。
“特意给我带的?”顾烈星眉眼间全是笑意。
燕似锦将盒子放在他腿上,“并不是,白日里我吃剩的。”
顾烈星捧着盒子,脸早已笑开了花,这糕点香味馥郁,一看就是刚做好不多久的。
这和之前的橘子糖不一样,这是燕似锦第一次特意给他送的糕点,意义非凡,顾烈星突然舍不得吃了。
顾烈星正欲把糕点收起来,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
“老大,你真好,还给我们带吃的。”
黎照吾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马车,他跑前跑后早已饿的咕咕叫,见着那糕点,想也没想就往嘴里塞。
顾烈星目瞪口呆望着他,心疼的差点背过气。
燕似锦也是一愣,有些不悦地看向黎照吾。
燕似锦拨开帷帽,望着余音坊外严阵以待的一众人,笑道:“沾少主的光,我也包了一回场了。”
裴子野下了马车,伸手去扶她,“我大概也就钱多,能让你惦念几分。”
燕似锦也没有避嫌,扶着他的手背下了马车。
“非也,除了你的钱,我也惦记你的药罐子。”
这些年,裴家的商队但凡经过她的驻扎地,必会为她带上一箱药丸药膏,全都出自裴子野之手,用料珍贵,从不吝啬。
“我这命,有一半是裴少主给的。”燕似锦夸道。
裴子野会心一笑:“不过是投桃报李。”
若不是燕似锦每到一处便为他打听治疗心疾的偏方药材,他也想不到要为她制药。
他就没见过像燕似锦这般善良的人,明明自己深陷泥淖处境艰难了,却还能像润物春雨一样,记挂着他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初时,他对燕似锦心怀羞愧,后来他对燕似锦是满心的折服,这折服是对她的敬仰,不掺杂任何私欲。
“见过少主。”
进了余音坊,余音坊的坊主娇娘领着全坊的姑娘,如临大敌一般站在大厅中。
余音坊虽是裴家产业,但裴子野鲜少直接过问,更别说踏足查看。
因此,听说少主要来,余音坊上下全都慌的一匹。
此刻站在那,垂着头,全都大气不敢出。
但也有胆大的姑娘,故意搔首弄姿,趁机望向门口。
早就听闻裴家少主俊雅无双,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她拿出最撩人的姿态,满外期待的望着门口,却不想温文尔雅的裴少主,从进门到上楼,都没往大厅看一眼,视线全部都在身边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戴着帷帽,不见容貌却难掩气质出尘,身姿婀娜却不妖媚,但是一个姿态就将众人比了下去。
裴少主扶着她上了楼上雅间,全程视线都没移开一瞬,更别说注意到楼下这群莺莺燕燕了。
“娇娘,少主让你上去。”裴子野的侍从下来唤人。
“是。”
娇娘应道,上楼前不忘朝那群姑娘投去警告的视线。
连裴家少主都敢动心思,真不知天高地厚!
虽这样想,但她心里也不免好奇。少主至今未娶,身边也鲜少有女色出没,何曾见过少主待人这般呵护体贴。
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娇娘带着好奇心,推开雅间的门,朝上座的两人躬身拜道:“余音坊坊主娇娘见过少主。”
燕似锦脱下帷帽,巧笑嫣然:“娇娘,好久不见。”
娇娘愕然抬头,惊喜万分:“长公主殿下?怎么会是您?”
“拜见长公主殿下。”娇娘回过神来,忙跪下磕头。
“快起来。”燕似锦招招手,“娇娘快来这边坐。”
娇娘抬头望向裴子野,主子没发话,她怎敢跟主子同席而坐。
裴子野也很意外:“你们认识?”
娇娘道:“回少主,六年前,娇娘初来余音坊,有次被客人刁难,是公主为我解围,后来公主还赠我琴谱,助我成为余音坊的头牌。”
燕似锦对裴子野道:“若是知道娇娘已经是余音坊的坊主,我就不用麻烦你这样大动干戈了。”
裴子野不满道:“所以,我碍你的事了?我给你们沏茶,总可以吧?”
娇娘闻言十分惶恐,上前正欲沏茶,“奴婢来……”
燕似锦却笑的开怀,“那就有劳裴少主了。”
裴子野接过娇娘手中的茶壶,示意她去燕似锦身边坐着,“公主有话问你。”
“是!”
娇娘压下心中的惊愕,在燕似锦身边坐下。
梁国驿馆外——
“秦大人,今天是最后期限了,拿不到盟约,我们全都要卸官回家了?”一个下属愁眉苦脸道。
秦高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已经带着人守在梁国驿馆外近十日了,竟连梁国三皇子的面都没见着,朝堂上皇帝已经给了下了最后通牒,若他三日之内摆不平此次和谈,他就要引咎卸任,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了。
秦高在驿馆门外徘徊了几圈,眼见着日落西山,时不待人,秦高咬咬牙,对下属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是为国为民,这点尊严算什么!”
下属闻言大喜,“大人想通了,是要再去求见长公主殿下吗?”
他们都不知道劝了多少回了,这回首辅大人总算是想通了,众人不由全都松了口气!
打脸算什么,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谁说我要去求那个女人!”秦高瞪着两眼,胡子乱飞,一提到那个女人就怒不可遏!
“那……大人要如何?”下属纷纷不解。
“随我来,今日必要见到梁国三皇子!”
秦高绷着一张老脸,绕了半圈,在驿馆后门的围墙上的一处矮洞前停下。
众人面面相觑:大人不会是要爬这个狗洞进去吧?
秦高胡子抖了抖,故作镇定又自我安慰道:“今日委屈,全因老夫身系国之重任,为了燕国,老夫爬个狗洞算不得什么。”
一番话说的是满腔忠义,下属纷纷附和,“大人忠义无双,实乃我燕朝大幸。大人,您请,您先行,我等一定誓死追随!”
踩着下属的一番追捧,秦高勉强找回了一些脸面,大义凛然地掀起了衣角,潇洒跪下,匍匐进了狗洞。
狗洞之所以是狗洞,它自然是为狗准备的,洞口有限,秦高这样的大型牲畜才过了个肩膀便卡住了。
秦高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活像是被捆住任人宰割的牛羊,怎么看怎么狼狈和滑稽。
“不好,大人卡住了,快帮大人一把。”
秦高进退两难,后面的人见状慌忙在后面用力推,秦高涨红着脸,身体剐着石头,紧紧咬牙连一个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屈辱,太屈辱了。
终于,在后面下属的助力,和他坚持不懈的蛄蛹下,秦高终于钻了出来。
“好了,你们快进来。”秦高连忙招呼下属。
这丢脸的事不能只有他一个人。
就在这时,驿馆的后门吱呀打开,驿馆内灯火通明,一个使者站在门口道:“诸位大人,我们三殿下有请。”
狗洞前的众人,看了眼矮小的狗洞,又看了看大门,咬咬牙心照不宣转身走向大门。
狗洞后的秦高头上顶着杂草,脸色精彩纷呈,偏偏这时梁国三皇子笑嘻嘻地出现,阴阳怪气道:“哎呀,首辅大人放着大门不走爬狗洞,这是什么癖好呀?”
傅墨卿与冠束发,气度不凡,五官精致出众,每一个地方都精确计算过一般,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精雕细琢挑不出一丝缺憾,若真要吹毛求疵,那便只有他的身量过于消瘦,不似北梁男子那般粗犷强壮。
秦高脸色黑如锅底,勉强挽尊:“若能促成梁国和谈,老夫做什么都值得。三殿下,和谈一事利于两国千秋,殿下若有什么不满之处,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协商。”
傅墨卿两手一背,不屑一顾,“利于两国?是利于你们燕朝吧。你们燕朝经历内忧外患才安稳五年,眼下国库空虚,不过是外强中干,根本不及我梁国兵强马壮,哼。”
傅墨卿越是强硬,秦高心中就越是忐忑,不一会儿便冷汗淋淋,他不想和谈砸在自己手上,更不想长了燕似锦的气势。
他今天连狗洞都爬了,无论如何都得促成和谈!
“三皇子,只要能签订盟约,梁国可以提任何条件,我们燕朝一定想办法答应。”
“当真?”傅墨卿略微沉吟,笑道:“说起来,本皇子确实有一个条件,不知道燕朝能不能答应,若是能,梁国立马与燕朝签订百年盟约!”
秦高大喜,忙问:“什么条件?”
傅墨卿道:“简单,让长公主和亲梁国!”
公主和亲自古就有,只用一个女人便可换来两国的安宁和贸易往来,这是何等利国利民的好事?况且,若是能把长公主送出燕国,更是永除后患,一举两得。
秦高想也不想,满口答应:“好,我这就去禀告我皇。”
傅墨卿看着秦高满口答应,不由露出了笑容:“那本皇子便静候秦大人佳音了。”
秦高见和谈十拿九稳,一扫颓丧之气,踌躇满志地离开了驿馆。
目送秦高等人离开,傅墨卿嘴角笑意更深。
阿锦,他们欺你辱你,让我来带你远走高飞!
……
秦高对和亲一事十拿九稳,他们既能让皇帝同意褫夺燕似锦的兵权,让她前去和亲更是轻而易举。
翌日早朝,秦高一马当先将和亲的奏疏递了上去。
“什么?和亲?”
燕清川看着秦高递上来的折子,整个人都被气笑了。
“秦高,你怎么想的呀?”
燕清川脸上难得出现了严肃的神情。
他是诚心发问,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百官马首的秦高是怎么想的。
前几日把他阿姐气走,今天还想他阿姐和亲?他想干什么?是真的要亡了燕国吗?
秦高显然也没察觉出皇帝的怒气,沾沾自喜道:“梁国三皇子一开始态度强硬,在老臣的百般斡旋下,三皇子终于松口,梁国愿意与燕朝缔结百年盟约,只要我们把长公主送到梁国和亲即可。”
“圣上,两国一旦结盟,北疆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贸易往来国库也将充盈,更重要的是,有了梁国这个盟友,西陲南境各国都不敢再冒犯我们燕朝。牺牲一人,可以换来万民安稳,此举百利无一害!”
燕清川扶额,他还喘上了?还邀上功了?
难怪阿姐要跟他生气!阿姐就是被秦高这群人给气的!
秦高还在滔滔不绝,百官也纷纷加入,盛赞和亲是如何的利国利民,如何的一举多得。
燕清川终于听不下去了,好心提醒道:“秦高,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阿姐自小就有婚约。太傅谢容与,我父皇钦定的驸马!”
‘谢容与’三个字一出,秦高的身子顿时颤了一下。
就在这时,好巧不巧,外面传来高宣声:
“谢太傅到——”
不只是秦高,满朝文武的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一个个跟被雷劈一样,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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