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瑾蒋南笙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放弃高冷夫君,他急眼了顾瑾蒋南笙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渝三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瑾初把白薇拉到身后,不管这丫环她满不满意,她被打,这无疑不是在扇她顾瑾初,扇她顾家的脸。“不知这位姑娘是?”高嘉月微抬下巴,态度倨傲,“顾瑾初你今天换套路了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我高家的人。”她今天出门特意带来个身手好的,就是怕在顾瑾初这里吃亏。看着顾瑾初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是真爽。顾瑾初曲了下身,态度不卑不亢,“婢女无状惊扰大家,多谢高家姐姐提点。”抬起头,浅笑嫣嫣的看着大家,“不过,捕风追影之事不可信,妄下定语更不可取。”“捕风追影?那顾瑾初你自己说,你有没有在街上挥鞭子?”“鞭子,你们说的是这个吗?”顾瑾初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软鞭,暗红色,展开有成年男子手臂长。胆小的闺秀已经不由自主的退后,高嘉月也是拉着丫环挡在身前。“你,顾瑾...
《重生放弃高冷夫君,他急眼了顾瑾蒋南笙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顾瑾初把白薇拉到身后,不管这丫环她满不满意,她被打,这无疑不是在扇她顾瑾初,扇她顾家的脸。
“不知这位姑娘是?”
高嘉月微抬下巴,态度倨傲,“顾瑾初你今天换套路了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我高家的人。”
她今天出门特意带来个身手好的,就是怕在顾瑾初这里吃亏。
看着顾瑾初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是真爽。
顾瑾初曲了下身,态度不卑不亢,“婢女无状惊扰大家,多谢高家姐姐提点。”
抬起头,浅笑嫣嫣的看着大家,“不过,捕风追影之事不可信,妄下定语更不可取。”
“捕风追影?那顾瑾初你自己说,你有没有在街上挥鞭子?”
“鞭子,你们说的是这个吗?”
顾瑾初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软鞭,暗红色,展开有成年男子手臂长。
胆小的闺秀已经不由自主的退后,高嘉月也是拉着丫环挡在身前。
“你,顾瑾初,这里是长公主府,你想做什么?”
顾瑾初闻言在心中呲笑,高嘉月还知道谁是主人!
故作一头雾水之态,歪头看着大家,“高家姐姐怕什么,我在回答您的问题。”
啪——
顾瑾初双手拉了下鞭子,“我就是用这条鞭子打的人...”
她脸上带着张扬的笑,说的话极其残暴和血腥,吓得院子里的闺秀们大气都不敢喘。
“南笙,这个顾家小姐有点意思。”
“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如你所说有一颗赤子之心,可见有关她传闻并不可信啊。”
周博延看着一众贵女从嘲讽,变成了鹌鹑状啧啧两声。
“不是,你现在又不着急了?”
刚刚在竹林还一副着急见公主的作态,现在反倒有闲情逸致看小姑娘们吵嘴。
“走吧,既然来了,也要知会公主一声。”男人说完抬腿朝前面走去。
周博延看着蒋南笙的背影,这人,有什么事都藏心里。
“我在她身上整整一十二鞭,抽的她鲜血淋漓还不解气!”
顾瑾初绘声绘色讲述她施暴的过程。
就听有人通传,“公主,蒋五爷和忠勇侯来了。”
长公主收起脸上的表情,仪态端庄的迎了上去,“舅舅,周侯爷。”
蒋南笙是长公主的嫡亲舅舅,宫中盛宠多年的淑妃是他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姐。
两个男人是公主的长辈,一众贵女也都过来行礼问安。
他们辈分大,年纪倒是没有比她们大多少,尤其是蒋南笙并未娶妻,身上连婚约都没有。
顾瑾初收起鞭子,站在最后面,头也没抬应付性的随着她们行礼问安。
高嘉月还没有忘记刚刚的话题,两个男人在,心中那点点恐惧都变成了勇气。
“顾瑾初,你怎么不说了,刚刚不还在拿着鞭子飞扬跋扈的吓唬我们!”
顾瑾初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高家姐姐,我是拿鞭子抽人了,但那也有原因的,刚刚你们并没有给我机会解释。”
高嘉月不露痕迹的看了眼蒋南笙。
“解释什么?你刚刚还说抽她一十二鞭还不过瘾,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一个没及笄的小姑娘怎么这样的心狠手辣!”
随着蒋南笙和周博延的到来,园中各处的人都聚了过来。
高嘉月的这番话,大家都听在耳中。
长公主的宴席,整个盛京六品之上家眷差不多都到了。
顾瑾初的名声可谓被毁的彻彻底底,不用到明天,等大家从公主府出去,顾瑾初就会变成各府,街头小巷茶余饭后的谈资。
上一世就是这样,顾瑾初的名声也是从这里开始,被认定坊间流言的真实性。
甚至茶楼的说书人,还为她写了段子。
顾瑾初抬起头,问出上一世就想知道的答案。
“高家姐姐,你我素来没有恩怨,你为什么要这样的诋毁我?”
红衣美人眼含泪,故作坚强又无比的哀伤,看在眼中别有一番的风情。
啪啪——
周博延拿着纸扇在掌心轻拍,“南笙,这春茶宴是设在了太傅府的后花园吗?”
蒋南笙清俊的脸上挂着温和的表情,笑意不达眼底,“否,这里是长公主府。”
高嘉月推了把身后的婢女,就是刚刚讲故事的那个。
“你,再把咱们在东鼓巷看到的,给蒋五爷还有忠勇侯讲一遍。”
周博延打开扇子扇了扇,“不用,顾小姐挥鞭子的时候,我和南笙就在茗香阁的二楼。”
实际上,是他们在等小厮买蜜饯回来,喜祥斋的蜜饯要好耐心排队才能买到。
长公主看着身旁的小舅舅,他为人低调,今日怎么穿着官服就来了。
“舅舅,顾小姐真的把那无辜女子打的皮开肉绽?”
蒋南笙收回目光,看向身前一身宫装的少女,“顾家三小姐的鞭法很好。”
这句话算是坐实了顾瑾初当街行凶,一众贵女纷纷挪动脚步,所有人都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仿若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顾瑾初一身红衣站在那里,手里暗红色的鞭子像是染满了鲜血,坦然的接受不同方向的审判。
就听到蒋南笙接着说道:“你们都应该学习顾小姐的果敢,因为那人不是什么孤女,是一个倭奴。”
男人不紧不慢好听的声音,像晴天霹雳。
大家就算是待字闺中,也都知道,这两年来不断有倭奴从水路侵袭,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她们不仅误会了顾瑾初,还错怪了她。
高嘉月觉得没了脸面,找个借口提前离开长公主府。
顾瑾初知道,她这场翻身仗打的还算漂亮。
长公主带着大家继续游园,顾瑾初在距离蒋南笙六七步远停下脚步,曲了下身,“多谢蒋大人出言相助。”
一旁的周博延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她这句话算是拉开了和蒋南笙的辈分。
男人负手而立,轻声道:“我只是说出我看到的,无需挂怀。”
顾瑾初低着头苦笑一下,她本来想解释往日里,她做过和说过让他困扰的话。
现在觉得大可不必,蒋南笙从来没有给过她回应,她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了。
“那就不打扰蒋大人和侯爷了。”
说完顾瑾初带着丫环,跟上前面的队伍。
周博延从小厮手中接过食盒,问身旁的好友,“你散值去东鼓巷买的蜜饯不要了?”
蒋南笙眼眸低垂,“你拿回去给小侄女吧?”
说到小女儿,本来就是话痨的周博延像是打开话匣子。
什么他年纪不小了,是时候成个家。
只见蒋南笙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口中说了句什么。
周博延半晌才回味过来,大步追了上去,“蒋五,什么对她一个人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小爷我可都是有什么都告诉你…”
顾瑾初回到顾家,母亲身边的金妈妈迎上来,“小姐,您回来了。”
看着佟妈妈的神情,回来的路上,她就有想过,家里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她脚还没有迈进堂屋呢,里面就传来一道怒斥:
“跪下!”
顾瑾初听闻迎上她的目光,神色淡然,“什么蒋家?四妹妹想知道的话,不如让父亲去给你打听一下。”
顾颜表情微顿了,杏眸中的笑意加深,“三姐姐这话说的,是想让父亲知道呢,还是不想让父亲知道呢?”
顾瑾初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黑漆牙雕走百病屏风。
“四妹妹慎言,父亲虽官拜六品,在宋家这些宾客中是最微末之势,你可知你攀扯的蒋家在顺天府是什么样的存在?”
“莲姨娘不是出身书香世家吗?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
顾瑾初这些话对十四岁的顾颜来说有些重了,不过得到大夫人的赞赏,她也皱眉看过来。
郑氏拿着绢帕按了按鼻翼,“闭嘴!记得你丢的是顾家的脸。”
顾瑾瑜虽然没听到顾颜对顾瑾初说什么,母亲都觉得过分的事情,顾颜就一定是不对的。
她小声嘟囔了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庶女就是庶女,死皮赖脸的跟着过来...”
顾颜一双杏眸瞬间变得湿润,莲姨娘是祖母的侄女,她虽然明着没有顾瑾瑜得宠,至少在父亲那里,她比顾瑾初得到的关爱要更多些。
有顾瑾初鲁莽冲动在前,她一直是听话懂事的对照组,什么时候被这样呵斥过。
虽然旁人不知道,她还是觉得有来不同方向不友好的目光看过来。
宋家大爷带着蒋五爷过来,没说几句话,一行人就走了。
屏风撤掉后,眼前的景色变得明亮,空气都变得顺畅起来。
“往日里只听过蒋五爷的大名,今日就是隔着屏风也能看得出,那是个翩翩佳公子。”
这句话很快就得到了附和,话语间都是对蒋南笙的赞不绝口。
定国公是先帝的开国功臣,行伍出身,戎马一生。蒋南笙是定国公的嫡幼子,这一屋子的人都没有他的身份尊贵。
还有他貌似潘安的俊美容貌,十八岁考中状元,年纪轻轻就已经官拜五品。
“听说蒋五爷今年二十二岁,还未有婚约在身...”
这话说者不知道有没有意,听者倒是有心,但是没有人再继续这个话题。
蒋南笙走后,身份最尊贵的就是坐在屋子正中央的高嘉月,当朝高太傅的嫡亲孙女。
她身边坐着一个容长脸,身材高挑的女孩。
顾瑾初认出这是春茶宴时,跟在高嘉月身旁的少女。
也让顾瑾初想起了她的身份,宁阳侯府陈家的庶女陈玉华。
说起来上一世顾家和陈家还是姻亲,顾瑾辉中了进士后进了翰林院,又娶了宁阳侯的这个庶女。
宁阳侯府是太傅的岳家,大房一时间可谓是风光无限。
顾瑾瑜的身价水涨船高,和指挥佥事家嫡子定下婚约,母亲留下的东西,大部分都变成了她和顾颜的嫁妆。
…
宋家的宴席不说十分奢华,也是寻常人家难得才吃上的。
热菜,冷菜,果盘,糕点...被丫环婆子络绎不绝的摆上来,饭后还有果饮热茶和干果。
顾瑾初为了不惹麻烦,只吃点热菜,果盘和茶饮碰都没有碰。
下席后,宋夫人安排女眷去集萃园,那里是竹林旁的水榭,风景好空气清幽。
午后的那里抬头能看到湛蓝的天空,又不会被日光侵扰。
她们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摆上了几张桌子。
有马吊,骰子,姑娘做女红用的绣绷还有笔墨纸砚。
“夫人,还是等五爷回来您再问吧!”
白芍小心翼翼的扶着顾瑾初,扫了眼一旁的白薇。
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平时怎么没见她这么沉不住气。
白薇回瞪了眼白芍,“小姐,她们也太欺负人了。”
顾瑾初知道丫环们担心的是什么。
她们口中的沈小姐,曾经和她的夫君蒋南笙订过亲,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两个人的亲事作罢。
半年前,沈家得到平反,沈梅霜的名字又出现在大家的口中。
连带着曾经和她订过亲的蒋南笙,也一并出现。
大家都在议论沈梅霜的年纪不小了,也在观望蒋家的态度。
毕竟这个沈家小姐,当年是定国公府儿媳妇的第一人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刮起了北风,才扫完的青砖上面落下一层细雪。
顾瑾初来到外书院,看到一向和蒋南笙形影不离的蒋飞。
“五爷呢?”
蒋飞低着头拱手行礼,“夫人,五爷在会客厅。”
顾瑾初收回迈出去的脚步,蒋南笙的客人不在书房,怎么会在会客厅。
“方便说是谁吗?”
“沈家平反后,上面来商量补偿的事情。”蒋飞垂眸看着地上的青石板,态度不卑不亢。
顾瑾初扶着肚子,指间冰凉,“五爷两个月前去淮安,也是去处理沈小姐的事对吗?”
蒋飞的背有些弯,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夫人,这个您问五爷。”
这个蒋飞是蒋南笙的护卫首领,是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嫁给蒋南笙五年,今天是他们说话次数最多的一次。
她知道,这个蒋飞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一如很多人,都觉得家世平平,性格学识一塌糊涂的她配不上蒋南笙一样。
顾瑾初没在搭理他,让丫环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蒋飞身后的天青神色紧张,“蒋头,就这样让夫人进五爷的书房了?”
“不让进我们才会挨板子,我去前面告诉五爷。”蒋飞说完抬腿就往外走。
顾瑾初第一次单独来蒋南笙的书房。
这里没有地龙,比室外的温度高不了多少。
白薇搓搓手,“夫人,我让人送碳盆进来吧,您双身子不能着凉。”
顾瑾初总是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白薇,你回去看承恩回来了没有,回来了让他别乱跑。”
“是,夫人。”
白薇关门的时候,深深朝着里面看了眼。
顾瑾初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一开始书房是没有这个的。
是她给蒋南笙送过几次吃食后,他让人搬来的。
上面被拆得乱七八糟的九连环,也是不久前她带着承恩过来,长子玩过后随手扔在这里的。
太夫人说,五爷从小就是一个讲规矩的人,书房更是他的禁忌。
顾瑾初把九连环握在掌心,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她坐不住了。
白芍扶着她,“夫人,我让人端个炭盆过来吧。”
顾瑾初没拦着大丫环,她怀着孩子呢。
目光扫过书架的最上层,没等白芍回来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托着肚子站起身。
书架并不是太高,她稍稍踮起脚就把那上面的东西拿下来。
是一幅画轴,她不记得书房之前有没有这个,也许有她之前并没有在意。
顾瑾初把画轴放到书桌上,坐在椅子中就这样看着它。
白芍和天青端着炭盆进来,她都不知道。
“夫人,您怎么了?”白芍把手炉放到顾瑾初手中,夫人的手冰的吓人。
顾瑾初伸出手,又握紧了放下来。
看着窗外那片刺目的白,仿佛又变回那个不管不顾的冲动少女。
拉开画轴上固定的绳子,抬手轻推。
一幅寻梅落雪图就这样呈现在她的眼前。
一念花开香如故
一念雪落醉浮生
落款是建元四年以昭
建元四年是八年前,以昭是蒋南笙的字。
也就是说这幅画是蒋南笙八年前画的。
最后那句‘素冬清浅,愿你安暖’,看墨迹和笔迹,是他近些时日添上的。
蒋南笙是定国公府的嫡幼子,七岁就能作诗,十二岁中了秀才,十八岁金榜题名,是历朝历代最年轻的状元郎。
顾瑾初年少在顾家时,曾用蒋南笙的字帖练过字。
不曾想,她还有机会拜读夫君写过的情诗。
名震北直隶的蒋南笙也有过患得患失。
八年前,沈家小姐离开盛京远走他乡,就是在画中的雪落寒冬。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蒋南笙成婚前身边没有通房,成婚后后宅没有姨娘小妾,人人都说她顾瑾初配不上他的时候,又都在羡慕她。
顾瑾初知道蒋南笙不爱她,她以为就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捂热的一天。
今日才知道,他的一颗心全都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白芍看到夫人一张脸白的吓人,怕她身体有个差池,弯腰低声同她商量:“夫人,咱们回去把安胎药喝了吧?”
顾瑾初摸了下脸颊,原来人哀伤到极致,真的哭不出来。
“回去吧。”她低喃一句,扶着桌沿站起身。
书房的门被推开,进来一股冷风。
蒋南笙行色匆忙,大氅上还带着雪花。
看到顾瑾初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面色微沉,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
觉得她的体温低得惊人,脱下大氅披在她身上。
“书房这么冷,有什么不能回房说呢?”
顾瑾初抬头看着他这张脸,这些年来,蒋南笙还是第一次同她说这么重的话。
八年前,她在护国寺遇到蒋南笙,一眼万年,惊为天人。
同他才学齐名的,是他的这张好样貌。
明知道家世配不上他,还企图染指他这朵名动盛京的人间富贵花。
甚至在外祖母家软磨硬泡,利用恩情求到淑妃那里,不顾脸面的得来一道赐婚圣旨。
蒋南笙越过她看到桌上的那幅画,系带子的手顿在她身前,声音有些干哑,“你,看到了?”
顾瑾初看着他冻得通红的耳垂,轻声问道:“画里面的是...”
男人脸上难得露出紧张的情绪,垂眸说了句,“夫人,不是都看到了吗。”
“喜欢她什么呢?”
蒋南笙看向画上那道红色飞扬的背影,好像陷入回忆中,错过顾瑾初脸上的绝望。
“喜欢她果敢,喜欢她身上那股朝气,喜欢她对向往生活的热情和追求。”
顾瑾初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
从他的怀中退后两步,低着头问他,“不知沈小姐什么时候进门,妾身这边也好有个准备。”
蒋南笙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错愕的看着她。
半晌才开口,“你怀着孩子,这些就让母亲和大嫂操持吧。”
“那妾身就先回去了,喝安胎药的时间到了。”
蒋南笙一听也顾不上她怎么突然间自称‘妾身’,一把把她抱起来。
“外面又下雪了,我送你回去。”
顾瑾初搂着他的脖子,把自己埋进他的颈边。
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一碗安胎药还没喝完,外面传来蒋飞的声音。
“夫君去忙吧。”顾瑾初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色。
蒋南笙等她把药喝完,又喂她吃了一个蜜饯,手掌在她肚子上轻抚。
语调轻柔温和宠溺,“乖乖的,不要闹你娘,爹爹晚上给你们讲故事。”
顾瑾初看着他的背影,明天是娘的祭日,他应该是没有时间陪她吧。
翌日。
顾瑾初得知蒋南笙昨晚连夜出府,祭拜的事情没有惊动任何人。
白薇把貂氅披在她的身上,“夫人,咱们不等五爷吗?”
顾瑾初让小丫环把她抄的佛经收起来,叮嘱忙里忙外的白芍,“不常用的东西不需要带。”
临出门前,她脚步顿了下还是走回去,把怀里的东西放到临床大炕的小几上。
她把自己困在这里五年,终究是她强求得来的,怪不得任何人。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也想放过自己。
顾瑾初一上马车就闻到一股味道,再次睁开眼是被颠簸醒的。
车夫不知去哪了,马车在无人的荒郊狂奔。
带出来的丫环只有白芍躺在她脚边,浑身是血。
她托着肚子勉强坐起身,“白芍,白芍,你醒醒。”
此时车外传来马的悲鸣声,随即顾瑾初感受到急速的下坠感。
顾瑾初口中的五妹妹,也就是太夫人身边撒娇的女孩。
她是大伯顾华清的嫡次女,顾瑾瑜,今年十三岁。
顾李氏在几个孩子中最喜欢长子,连带着对他的这个嫡幼女爱屋及乌,是老太太身边最受宠的晚辈。
“宴席有什么好去的,永平伯的家宴大姐姐都带我去过。”
女孩下巴微扬,对顾瑾初说的不屑一顾。
她口中的大姐姐是顾家嫡长女顾瑾萱,因为顾华清是永平伯家的教书先生,一来二去顾瑾萱竟成了永平伯的小妾。
进府第二年,给五十岁的永平伯添了个儿子,现在是永平伯身边最得宠的妾室。
顾华清的教书先生是没法再做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就这样一直闲赋在家。
算是靠着女儿接济,还有二房养着他们一家。
小姑娘想到什么画风一转,“其实我也是在为三姐姐考虑,我这样贸贸然的跟着你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丫环呢。”
顾瑾瑜遗传了母亲的那双凤眸,肤色上有着顾家人的白皙细致,已经显现出她的美人胚子。
大夫人周氏听小女儿越说越不像话,开口阻止她:
“怎么和姐姐说话呢!你长姐和二姐都出阁了,现在家里瑾初最年长,她平时对两个妹妹什么时候不是有求必应?”
顾瑾初闻言心中冷笑,这一家有明着贪财,还有暗地挖空心思算计的,都是钻进钱眼子里。
挂了读书人的牌匾,既当又立的。
顾瑾瑜站起身,坐到顾瑾初的身边,两只眼睛亮晶晶,天真浪漫的看着她。
“三姐姐,天气越来越热了,我上次看到你那里有块料子特别的好,咱们祖母年纪大了,要是用它制成一身衣服,一定是富贵又清爽。”
顾瑾初错愕了下,有些茫然,“五妹妹说的料子是什么?我的管事妈妈回乡下了,我自己都打不开库房呢。”
听到这个顾瑾瑜小脸更高兴了,“就是前两天太监送来的呀!”
“咱们家最尊贵的女人就是祖母,三姐姐你不会这点孝心都没有吧。”
顾李氏听到这里脸色一沉,声音有些冷。
“我都是一把年纪的人,我们这种清贵之家,自是不在乎那等身外之物。”说着拉了拉身上的袄裙。
顾瑾初方才明白,祖母今天怎么穿的这样素净,还是一件旧衣服。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曲了下身体,“是孙女考虑的不周到,等得闲了就让珍宝阁的绣娘过来,给祖母量体裁衣。”
顾李氏好像还是不高兴的样子,开口吩咐她:
“刚刚你说你的管事妈妈不在,既然这样,你就从上一次的赏赐中,挑两件饰品给妹妹们吧。”
顾瑾初这才露出一丝为难之色,“祖母,不是孙女小气,实在是...”
“咱们也没说要你的东西,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她们只是借戴一下,回来就还给你。”
“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要同气连枝,出门在外也要互相扶持,不要把那些商贾的陋习带到顾家来。”
这些话上一世顾瑾初听过很多次,还有比这些还要更难听的。
就因为她外祖家经商,母亲嫁到顾家只生了她一个,她们母女就好像要在这顾家抬不起头一样。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祖母...”
“太夫人,二老爷来了。”门外的婆子喊了一声。
顾华年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粉红色菱花纹缎袄,年龄不超过双十,面色桃红含羞带怯的女子。
他进来先是给太夫人请安,转头看到顾瑾初又想起这几天受到的调侃。
有人羡慕他有个好女儿,那些恭维才真正的让他如鲠在怀。
如果那天小女儿再坚持解释下,他就不会错过事情的真相,那也就不会让黄通看到她被罚跪祠堂那一幕。
这样光禄寺少卿的位置,没准就不会从掌心中溜走。
压着火气,看向没有什么表情的小女儿问道:
“宋大人家里的帖子收到了吧?到时候让你母亲带着你和妹妹一起去,收敛你的性子,不要再出岔子!”
怕她们不重视,顾华年告诉大家这个宋家的来头。
宋大人是国子监祭酒,官达四品,是从翰林院一路升上来的。
他相信以郑氏的手段,少卿的位置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心里决定今晚回墨香居好好哄哄夫人。
听到翰林院和国子监,大夫人周氏坐不住了,深怕小女儿没有资格去。
要是届时能带上嫡长子就更好了。
她朝着身旁的顾瑾瑜使了个眼色,顾瑾瑜又可怜兮兮的看向祖母。
太夫人这时候深深叹了口气。
顾华年扭头询问顾李氏道:“怎么了母亲,是谁惹您不痛快了?”
老妇摸了下头上的抹额,声音有气无力,“我还有什么不高兴的,是初姐儿…”
太夫人说到这里顿了下,屋子变得安静,她又接着说道:
“是初姐儿要把御赐的蜀锦送给我,她还说让两个妹妹从那几样首饰中,挑选中意的送给妹妹们。”
太夫人的话一出,屋子里每个人神情各异。
刚刚还说是借戴,到了顾李氏和顾华年这里,就变成了心甘情愿的送。
顾颜看了眼姨娘,又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绣鞋。
顾瑾瑜还是那副天真浪漫的模样,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计要什么了。
大夫人看向二夫人和顾瑾初,从开始到现在,二夫人郑氏都是一言不发。
一直压着火气的顾华年站起身,指着顾瑾初开始呵斥:
“平时就让你多读书,但凡你有一点常识就应该知道,御赐之物转送他人那是欺君之罪!”
“你,你这个不孝女,你是想害了我们顾家吗?”
顾华年越说越来气,没有注意到上首母亲的表情变化。
“祭酒宋家的宴席你也不要去了,就关在岁安堂,把《女诫》,《女论语》还有《内训》通读。”
“什么时候可以倒背如流,不,等到你了及笄的日子才可以出来。”
“够了!”
郑氏喊了嗓子,把手中的茶碗甩在地上。
夜色已浓。
顾瑾初和母亲乘着马车回到顾家,垂花门前佟妈妈和章顺一同等在那里。
顾瑾初了然,想必是父亲已经知道宋家后宅发生的一切。
就是不知二夫人和顾颜会给自己怎么找补。
章顺看到郑氏下了马车,从石阶上下来行礼。
“二夫人,二老爷在墨香居等着您。”
顾瑾初走到母亲身边,面上有点担忧:
“母亲,从珍宝阁出来时,陶掌柜硬塞给白芍一只烤鸭,我让人拿到墨香居吧?”
她总觉得父亲和母亲之间有层深深的隔膜,这是她上一世没有发现的。
从母亲容忍父亲有那么多的通房,往日用自己嫁妆贴补顾家,养着那么多闲人,母亲在顾家,在父亲面前底线放的很低。
顾瑾初不想让郑氏单独面对父亲,怕她之前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回廊只有灯笼发出昏黄的光,让母亲的身子一半陷入黑暗中。
郑氏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罩在女儿身上:
“一只烤鸭能有多少,初姐儿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晚上不要吃太多,告诉徐妈妈把单子准备好,就让她们今晚暂时睡个好觉。”
顾瑾初知道,这是母亲不想让她去。
看着母亲的背影,轻声说了句,“回岁安堂。”
四月的夜风还有些凉,郑氏觉得这个温度正好,能让她头脑更清楚一些。
一桩桩一件件,她都帮着她们攒着呢。
顾颜的胆子不小,如果不是她的初姐儿最近勤学苦练,今日过后,她的初姐儿就会深陷流言...
想到那些没有发生,但是可以预知的结局,她心中的恨几乎能幻化成猛兽。
是她的容忍和大度助长了她们的气焰。
当年顾华年到郑家求娶,她觉得他学识好模样也俊秀,如果被眼前的困境掣肘是件可惜的事情。
她嫁给一个读书人,将来顾华年若是能出人头地,对郑家于父兄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这些权衡又都是基于她心悦于他,到后来知道他和莲姨娘有私情,并且珠胎暗结的时候,她告诉自己把成本降到最低,没了感情那就把眼前利益最大化。
再后来抬姨娘,纳小妾,到如今通房一个接着一个,顾华年每天晚上歇在谁的房间,她早就不在意了。
但是,若是有人把主意打到她的初姐儿身上,那是她万万不能忍的!
顾华年坐在厅房中,见郑氏走进来站起身,想说的话看到她白着一张脸又咽了回去。
“怎么也没披件披风?”目光有些严厉的看着她身边的大丫环,“都是怎么伺候的?晚上凉也不知道给二夫人加衣服!”
郑氏坐在罗汉床上,让丫环用温水给她洗手净面,最后接过热茶。
“不用为难她们,我的披风给了初姐儿,她大病还未痊愈,今天又是受了那样的委屈。”
说着吩咐佟妈妈,“让护院去岁安堂候着,三小姐要是再反复高热,即刻去白茶巷请柳大夫。”
佟妈妈应诺退了出去。
大丫环金锁曲身问道:“二夫人,现在就开饭吗?”
郑氏放下手中的茶杯,“夫君找我是有事要说吗?”
顾华年见她并没有留他一起用饭的打算,心中一股无名火,“郑氏,我现在连在墨香居用餐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郑氏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声音淡淡的,“夫君,现下酉时已过,不要告诉妾身您晚饭还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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