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欢陆弃的其他类型小说《农女一心种田,将军你走错片场了苏清欢陆弃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小m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昨天才去喂过,是挺……肥美的。罗麒正要说话,就听她道:“你再去偷两条,咱俩—起烤着吃,我就不举报你。”罗麒:“……休想!”“要不你去要块鹿肉,我给你烤鹿肉吃。我听说后厨今天送来了两头鹿,鹿肉最鲜美了。”苏清欢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食肉者鄙!”罗麒鄙视道。“让我吃肉,目光短浅又怎样?”苏清欢不屑—顾,“饱汉不知饿汉饥。”“王府还饿着你不成!”罗麒到底去偷了鹿肉和木炭回来,苏清欢从手术箱里取出来—包调料。罗麒要凑上去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她“啪”地—声关了:“走走走,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两人在花园里,架起了架子烤鹿肉,—直吃到亥时,月亮高悬。鹿肉鲜香,苏清欢快把自己舌头都吞下去了。“走了,回去睡觉。”苏清欢吃饱,擦了擦嘴,打个哈欠,伸了伸懒...
《农女一心种田,将军你走错片场了苏清欢陆弃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她昨天才去喂过,是挺……肥美的。
罗麒正要说话,就听她道:“你再去偷两条,咱俩—起烤着吃,我就不举报你。”
罗麒:“……休想!”
“要不你去要块鹿肉,我给你烤鹿肉吃。我听说后厨今天送来了两头鹿,鹿肉最鲜美了。”苏清欢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食肉者鄙!”罗麒鄙视道。
“让我吃肉,目光短浅又怎样?”苏清欢不屑—顾,“饱汉不知饿汉饥。”
“王府还饿着你不成!”
罗麒到底去偷了鹿肉和木炭回来,苏清欢从手术箱里取出来—包调料。
罗麒要凑上去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她“啪”地—声关了:“走走走,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两人在花园里,架起了架子烤鹿肉,—直吃到亥时,月亮高悬。
鹿肉鲜香,苏清欢快把自己舌头都吞下去了。
“走了,回去睡觉。”苏清欢吃饱,擦了擦嘴,打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道。
“吃饱就睡,你是猪啊!”罗麒骂她,“我得在园子里消消食。”
苏清欢闻着空气中—直未曾断绝的淡淡的香气——这是银光身上的,他荷包应该是女子所赠,里面有苏合香——放心地自己回去了,银光会保护罗麒。
罗麒站着,无聊地用棍子敲打着剩余的火星,忽然发现地上有团小小的阴影。
“那是什么?”他好奇道。
银光眼疾手快地捡起来,恭敬地递给他。
“是那个女人的荷包。”罗麒得意地笑,“明天我要去问问她,知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我看看,有什么好玩意,明天去跟她交换东西。”
银光踟蹰:“这怕是不妥吧,毕竟是女子的东西……”
罗麒转转眼珠子:“她算什么女人!她连……的蛋蛋都摸,不害臊!”
银光无语,挣扎着道:“这事就别再提了,尤其不能在王爷面前说这样的话。”
“知道知道,我有分寸。”罗麒张开手,把荷包悬在手上往外倒东西。
—张纸悠悠地飘落到地上。
银光接住了纸。
罗麒目不转睛地看着荷包里倒出来的彩色糖果,又放到鼻子下嗅,道:“这是什么?这女人就是奇奇怪怪的东西多。银光,你看看那张纸上写着什么?”
银光陪他胡闹,有些过意不去,草草打开,本来只打算看—眼,然而却瞬间被纸上的内容吸引了全部注意,像被钉在地上—般,动弹不得。
贺长楷在书房中奋笔疾书,忽然听见外面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
银光跟随他多年,是他的左膀右臂,见惯风浪,很少有如此激动的时候,难道是鹤鸣有了消息?
贺长楷停笔,道:“进来吧。”
银光几乎是撞进门来的,他脸上震惊、欢喜、不敢置信……各种复杂情绪难以形容,手中握着那页薄薄的纸,觉得有千钧之重。
“王爷,您看看,这是什么?”他颤抖着手把纸呈上。
“慌什么。”贺长楷呵斥—句,接了过来。
然而目光触及纸面之后,他的神态比银光还夸张,眼中的急切喷薄而出:“哪里来的?送信的人呢?”
银光深吸—口气,道:“王爷,您先看看,是不是秦将军的笔迹?属下看着像,但是又怕别人临摹。”
贺长楷用粗粝的手指摩挲着纸面,声音铿锵:“确是他无误。这墨痕像是新的,应该是才写的。送信之人在哪里?有没有人跟着?”
踏破铁鞋,终于见到—抹光亮。
鹤鸣,是你知道九哥特意来寻你,所以来求救吗?
银光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捉摸,贺长楷急不可耐,厉声道:“快说!”
“造孽啊造孽,”孙寡妇抹着眼泪,“豆豆落水了,没救回来。”
豆豆就是理正唯一的孙子,今年才六岁。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才。”
苏清欢从人群中往里挤:“让我看看,我看看——”
众人还以为她失心疯了,都拦住她。
“理正家正是乱的时候,你往里面干什么!”
就连孙寡妇都说:“清欢啊,别添乱,理正家现在天都塌了,你上前去干什么?”
“我看看能不能救回来!”苏清欢斩钉截铁地高声道,“都让开!”
众人虽不信,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后退,让出一条路来。
苏清欢快步走进去,见理正妻子孟氏正抱着豆豆哭嚎不止,另一只手捶打着儿媳妇小孟氏:“都怪你,都怪你,不看好豆豆,让水鬼把他带走!我打死你!”
小孟氏是她侄女,婆媳俩关系融洽,但是出了事情,孟氏便管不了那么多了,总要有个发泄的出口。
小孟氏哭得快要昏厥过去,自己也不断打自己耳光。
理正和儿子并自家的亲戚们都站在旁边,满脸悲苦。
苏清欢看着豆豆,他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肚子鼓得高高的,黑瘦的身体失去了生息。
她走上前去,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右手搭上了豆豆的脉搏。
“你这是干什么?”孟氏发疯一般推了一把苏清欢,紧紧抱住豆豆,“别想抢走我金孙,别想!”
苏清欢被她推的一屁股坐到后面,却觉得后背触到温暖的柱子。
仰头一看,原来是陆弃。
他拉了她一把,让她坐到了自己脚上。
“我没事。”苏清欢看到他眼中对着孟氏的怒火,心里温暖,快速地道。
“别管闲事。”陆弃用嘴形道。
苏清欢摇了摇头。
对旁人而言,这是闲事。但是她是一个大夫,那么就责无旁贷。
“理正,”她抓着陆弃的手站起来,“快去把大铁锅拿出来,倒扣在地上。”
理正看着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清欢啊,你有法子救豆豆?”
苏清欢郑重点头:“不一定能救回来,但是我可以试试,快!”
理正眼中迸出希望,一巴掌打在旁边还在愣神的儿子身上:“还不赶紧去拿锅!”
他知道,他就知道,苏清欢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一直以来,对她还算照顾,这让他十分庆幸。
铁锅被拿出来,苏清欢沉着指挥:“把孩子抱过来给我。”
陆弃从孟氏手里像拎小鸡一样提起豆豆,放在地上平躺。
孟氏要来抢,呼喊着不许抢孩子,被理正打了一巴掌。
苏清欢先清理了豆豆嘴里的脏东西,把他的衣服解开,然后指挥陆弃:“把他放在锅底上面倒水。”
陆弃马上明白过来,把豆豆俯卧放在倒扣的铁锅上。
豆豆的口中吐出了大量的水。
“再平躺。”
陆弃依言做了。
苏清欢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去,开始做起了人工呼吸和心脏按压。
院子内外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投在苏清欢的身上。
而她完全顾不上,全部精力都在急救上。
陆弃站在她身边,皱眉凝神看着她的举止。
过了足有一刻钟,人群中已经有按耐不住的质疑声响起时,苏清欢终于松了口气,道:“救回来了。”
话音刚落,豆豆“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孟氏瘫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过来,搂着他就哭,心肝肉地喊着。
见豆豆真活了过来,众人看苏清欢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陆弃拉起坐在地上休息的苏清欢道:“回家休息,地上凉。”
刚才急救的时候心里着急,又用了力气,此刻她面色红如桃花,鼻尖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不见狼狈,却别有风情。
陆弃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
理正喜极而泣,上前来道:“清欢,今日多谢你。”
说着,竟然长揖下去。
陆弃扶了理正一把,道:“理正客气了。您平时照拂良多,内子和我一直感激在心,能帮上忙,自然不敢推辞。”
苏清欢连连点头。
啧啧,陆弃这小子,还挺会说的。
她喜欢救死扶伤,但是不善于应对这些感激。
陆弃也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屑于说。
瞧瞧这应对,她给一百分。
理正一家从地狱到天堂,情绪波动极大,苏清欢的礼送不成了,也不想被众人当成异类围观,拉着陆弃逃也似的回家。
回到家之后,陆弃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苏清欢救人的喜悦在他的黑沉脸色中淡化了许多,她不解地问:“鹤鸣,你生气了?”
“过来。”陆弃坐在椅子上道。
苏清欢从没见他这样严肃,竟然有种前世犯错误被老师批评的感觉,挪过来道:“怎么了?”
“今天如果你救不回来那孩子,可想过后果?救回来了,这般惊世骇俗,以后别人怎么看你?”
苏清欢撇嘴:“救人如救火,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自保要在救人前。”陆弃沉声道,“今日的情形,你完全可以让理正把人带到屋里,也要把丑话说在前面!”
他的口气令人不虞,但是道理确实都对,苏清欢耷拉着头承认错误:“知道了。”
古代流言蜚语要人命,人工呼吸这些,不知道村民们都怎么想,又会传成什么样子。
苏清欢出去晾晒草药,陆弃在临炕大窗前看着前一刻她还被自己教训地不敢抬头,这一刻又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勤快地翻晒草药,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给那个孩子渡气,是用了自身灵力吗?
他训她,是怕她泄露了自身的底细;但是话又不能说得太明白,他还要假装不知道,所以只能这般说,不知道她懂了没有。
(苏清欢:我懂你个OOXX!)
世人没有那般良善,若是知道她是异类,断然不会对她包容。
但是倘使真到了她为世人所不容的那一日,他想,他会用尽一切护住她。
为了感激,更为了心底那些不知何时被种下种子,蓬勃生长的爱意。
她抬头看陆弃,想找些共鸣,却发现他把手里的核桃捏成了齑粉,顿时心疼:“喂喂喂,控制点力道!就算是人家送的,也不能浪费啊!”
陆弃把手里的渣渣扔到笸箩里,拍了拍手:“借机捞油水罢了。”
苏清欢其实看出他表情有异,想着也许是触动了他从前记忆,于是转换了话题道:“我遇到了祖母,她竟然还想跟我要银子,抹着眼泪提我爹娘,梦真美。”
“小心她捣乱。”陆弃提醒道,“小鬼难缠。”
苏清欢点点头:“过些日子我要去趟县城,下雪以后再进城就难了。”
她要去找铁匠重新再做一份手术器具,从前做过,现在应该不算难。
过了几天,苏清欢和陆弃在山里,豆豆带着两个伙伴来喊她。
“姑姑,苏姑姑,你家来人了,我祖父让我来喊你回去。”豆豆笑嘻嘻地道,“骑着大马,可威风了。”
“好。”苏清欢应了一声,从荷包里抓了一把裹着糖的花生酥递给他们。
几个孩子顿时开抢。
陆弃见苏清欢眉开眼笑,凝眉问:“谁来了?”
“从前认识的人,走。”苏清欢乐呵呵地把药材收好往山下走,没注意到陆弃脸色有些黑。
门前果然停了一人一马,马啃着草,身材高大的男人不住地四处张望。
见到清欢,他绽开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苏妹子,你可真难找啊!”
苏清欢小跑几步,笑着道:“马大哥,好久不见了,来来来,屋里请。”
陆弃在她身后清了清嗓子,十分不虞。
苏清欢回过身来介绍:“这是马大哥,从前旧识。马大哥,这是我相公,陆弃。”
马焕看着陆弃的腿,心里惋惜,然而很快道:“陆兄弟!”
陆弃早已把他打量过,点点头道:“马大哥,清——清欢,去烧水泡茶。”
马焕推辞:“不了不了,今天还有别的事情,改日再聚。”
说着,他从马上取了个包袱递给苏清欢,道:“……让我给你带二百两银子,以后不够尽管开口,别说什么方子不方子,见外。我自己添了二十两,你别嫌少。”
苏清欢有些赧然,接过银子真诚道:“谢谢马大哥,马大哥也替我谢过大……”
“嗯,别见外。”马焕道,他不好意思地搓着手,“你那个外伤膏还有吗?”
“有,有,你等我下。”
苏清欢飞快地跑进去取。
马焕和陆弃四目相对,发现这男人虽然是跛子,但是气势逼人,只是有些清冷。
“陆兄弟,你和苏妹子什么时候成亲的?苏妹子也不给发个喜帖,让我们来热闹热闹。”
陆弃以为是程家的人,所以内心已经是怒火中烧,简直想杀人。
但是他面上不显,淡淡道:“怕麻烦你们。”
马焕摸摸头:“我们愿意来啊。算了,别给苏妹子添麻烦。说起来,陆兄弟真是有福。当初我们大……我们老爷都挽留苏姑娘,可是她不肯。”
陆弃脸色越发难看。
马焕打量青砖瓦房,继续道:“也对,跟着我们,没什么安生日子过。苏妹子是个聪明的,就是脸皮太薄。当初给她一千两银子,死活只要一百两……”
陆弃觉得有些不对了,男人的打扮和谈吐,让他开始怀疑起来。
这不像大户人家出来的,不是程家。
他不动声色地道:“她从前在程家……”
“程家就是一窝王八蛋!”马焕恨声骂道,“让个娘们当家,草菅人命,等老子有机会见到那娘们,非一刀宰了她,给苏妹子出气!”
陆弃心里一惊,口气却淡淡的:“都过去了,她也不计较了。”
话虽如此,眼神却一瞬不瞬地打量着马焕。
苏清欢这么好,程宣对她另眼相看甚至情根深种,陆弃都不觉得意外。
可是他的妻子竟然敢这般对他看重之人,定然是有恃无恐。
“程大奶奶,出身琅琊王氏。”
“强弩之末而已。”陆弃冷哂,“还装名门望族。”
苏清欢没有作声,程家,王家,陆弃竟然了如指掌并且不屑一顾。
眼底的骄傲,骗不了人。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好了,过去的事情都不提了。”苏清欢终结了这个不甚愉快的话题,“我明天进城,得好好琢磨琢磨,把需要的东西一次都买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苏清欢断然拒绝,“镇南王要来,若是遇到京城的人,认出你来怎么办?”
陆弃有些迟疑。
“程宣已经进京,程大奶奶也跟去了。我觉得,”苏清欢自嘲一笑,“我在程家人缘还好,即使遇到,也不会把我如何。”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清欢铺好被褥,脱了外裳爬到被子里,嘟囔道:“天越来越冷了,鹤鸣,你再添几块木柴。”
火炕热乎乎的,一晚上都不想起来。
陆弃添完木柴,很自然地脱靴子,在炕的另一边躺下。
自从苏清欢被惊雷吓到,他就厚着脸皮搬过来了,美其名曰“害怕被外人发现两人是假夫妻”。
好在炕足够大,他又很规矩,苏清欢慢慢已经习惯了。
晚上往往还卧谈几句,不会那么无聊。
“从前我做了一套工具,十分应手,可惜落在了程家。”苏清欢想起手术器具便觉得惋惜。
陆弃心道,程家的东西,幸亏没有带出来,否则他心里膈应。
然而想到镇南王,他心情有些复杂。
苏清欢犹自嘟囔着:“镇南王来,不知道会不会戒严,千万别白跑一趟。”
“他不会。”陆弃笃定地道,“他一身武艺,治军甚严,从不惧怕魑魅魍魉。”
“那就好,两串钱丢就丢了。”想起洒扫费,她还是心疼,“宋大山的祖母去世了,过几天出殡,要进城采买东西,我就跟着他家雇的车了,回头随礼的时候多随些就是。听三花说,宋家要大办,还要请和尚道士的,唉。”
她觉得是宋大山的父母听说他有银子,宁肯花在丧事上,也不肯让他娶林三花.
她的嗟叹陆弃不理会,但是却不许她去:“白事不许掺和,要随礼请人带去就行。”
“为什么?”苏清欢不解。
“我说不行就不行。”陆弃霸道专横。
苏清欢翻了个白眼,这人越来越难伺候了。
陆弃却想到,上次她去村里的财主家给老太太看病,回来就发烧,大病一场。
那财主家老太太病了很久,家里和尚道士驱邪的也请了一堆,所以他怀疑她被他们冲撞了,不许她接近那些人。
但是现在他已经闭口不提她的“身份”,免得让她为难。
我忍!反正治好了就滚蛋。苏清欢咬牙。
第二天,苏清欢从县城回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村口的老柳树下面,一盏昏暗的灯笼,一个挺拔如松的身形。
苏清欢从驴车上跳下来,快步跑过来,一边往被风吹得冰凉的手里哈气,一边埋怨道:“外面这么冷,出来干什么?不是告诉你,回来会晚嘛!”
宋大山赶着驴车过来,道:“你们夫妻蜜里调油,羡煞旁人啊!”
陆弃抓过她的手替她暖着,沉声道:“回家。”
两人自在一起,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明明深秋昼短夜长,他却觉得这一日,如此漫长。
“给你买的烧鸡,老字号的,特别香;这是宋家包子铺的大肉包子;那一大包是棉花和布料,咱俩做衣裳……”
天顺十年秋,八月十五月圆夜。
苏清欢自己喝到微醺,躺在床上看月华如银,星空璀璨。
没错,她是在床上看到的这一切——她的茅草屋四面透风,房顶透光,银芒一道道争先恐后透过茅草屋顶投映进来陪伴她。
秋虫啾鸣,秋风瑟瑟,苏清欢裹紧身上的被子,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房子无论如何要修一修了。”
接下来还有漫长的冬天,再不修房子,她估计要变成卖火柴的小女孩了。
想到童话,前世今生,记忆翻涌而来。
二十一世纪的苏清欢,是名外科医生,镇院之宝,赫赫有名的“苏一刀”;她曾祖父是位名老中医,衣钵传于她。当初也正是曾祖父的坚持,她才会去学西医,想要“西为中用”,最后厚着脸皮自夸一句“学贯中西”。
她原本前途大好,结果一场车祸来到莫名其妙的大靖朝,成为了苏清欢。
想起这一事,苏清欢表示脑袋疼,不想去回忆了。
总而言之,她一手烂牌,打得稀烂,现在特别惨就是了。
比如,八月十五只能孤身一人,像条咸鱼一样躺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
“睡觉!”苏清欢拉起被子蒙住头,气哼哼地对自己道。
“咚咚咚——”门忽然被重重敲响,连带着整个屋子都在颤抖一般,屋顶有碎草末簌簌落下。
“谁?”苏清欢猛地坐起来,警惕地道。
她一张嘴,有碎末飘到口鼻之中,让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
“我!”
外面传来一个清亮又焦急的女声,单听声音,就知道这是个火爆脾气。
苏清欢听出是好友林三花的声音,松了口气,拿起衣服披上道:“来了,来了。”
她点上油灯,暗黄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屋内,灯芯上的小小火苗被肆无忌惮的风吹得岌岌可危,几乎瘫倒。
“快点!”林三花催促道,“火烧眉毛了!”
苏清欢也不管那灯了,走了两步就拉开门。
林三花风风火火迈进来,话还没说,先塞给她一个包袱,道:“你快跑吧。这包袱里有我一身棉袄棉裤,两块月饼,四个馒头,还有我攒的几串钱!”
林三花是个长得漂亮、性格泼辣的姑娘,眼睛大而黑亮,揉不得沙子,此刻在如豆的灯光下,满眼焦急。她大口喘着气,脸上红扑扑的。
苏清欢一头雾水道:“我为什么要跑?来,你坐下说。”
这屋里也没其他坐的地方,所以她拍了拍床。
所谓的床,不过两块门板拼在一起铺在石头上,她一拍就有些晃。
林三花语速快,噼里啪啦道:“今天不是过节吗?我们回祖屋吃饭,我祖母骂我,让我离你远点……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后来她说,你祖母已经托人去衙门打听,要告你哩!我这一听就慌了,吃了几口饭就说肚子疼跑回家。路上去问了宋大山,你祖母真打听他来着,他含糊过去,约莫这她就找其他人问了。”
“告我什么?”
提起这个极品祖母,苏清欢就忍不住翻白眼。
苏清欢穿越来的时候才十岁,在县里程家做丫鬟,今年十七岁,刚刚脱籍回家。
她父母双亡,有个嫁到隔壁村的姐姐,还有个参军后杳无音信的哥哥。
祖母宋氏是个极品,当初七岁的苏清欢就是被她卖了十两银子。
起初见她回来宋氏倒很热情,只是不断旁敲侧击,想从她兜里掏银子。
苏清欢从程家出来的时候确实带了一百两银子,但是不会被她知道,反而哭穷,宋氏见没便宜可占,对她就骂骂咧咧起来。
后来,她更打算把苏清欢许配给镇上的屠户做继室。
苏清欢一气之下搬了出来,住到了现在这个村里废弃的茅草屋里。
她盘算着用手里的银子托人立个女户,买点地,做个小地主。
吃饱穿暖是第一要义,至于人生理想,悬壶济世什么的,她暂时都想不到那么远。
没想到,宋氏不死心,又要起幺蛾子。
“告你十七不嫁。”林三花这才坐下道。
苏清欢气笑了,她来这里多年,自然也听过“十七不嫁,使长吏配之”,但是这都是老皇历了,并没有人真追究这个。
但是宋氏偏偏不想自己好过,于是便使出了这招。
“还笑,”林三花急了,“你快跑吧,离得远远的。你留在这里早晚被她糟践。”
苏清欢笑道:“我一个孤身女子,能跑到哪里去?再说,我长得又这么好看,被人拐卖了怎么办?”
林三花急得跺脚:“这时候了,谁跟你开玩笑?”
“三花,你放心吧。”苏清欢了然地道,“祖母才舍不得,让官府给我指婚,她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她这是借你祖母之口,再通过你给我带话,让我妥协呢。”
至少镇上那屠户,还算知道根底;谁知道官府给你安排个什么男人?所以快跪地求饶,乖乖听话吧。
这就是宋氏的脑回路了。
林三花想了想后道:“那怎么办?胳膊拧不过大腿啊!你也是,天天说我性子倔,你比我还倔,偏偏闹到现在这样不可开交……”
苏清欢知道她心直口快,反而笑着安慰了她一番,把她连人带包袱地推出去,道:“你快回家吧,让你娘看到了又要骂人。”
林三花是她家第三个女儿,下面两个弟弟,所以被重男轻女的爹娘压着,日子不好过。不过这姑娘天生是个爱说笑又脾气火爆的,过得并不压抑。
送走林三花,苏清欢再也没有睡意。
看起来,她的计划要变一变了。
宋氏这个人,心思毒着呢!她自己得不到的,宁愿毁了,若是自己就是不肯听从她安排,她只能上县衙去告自己。
而且,苏清欢知道,自己既然来到了这吃人的世界,再奉行不婚不育,就太扎眼了。
她必须要想个办法,和这世道妥协,但是又要守住心中底线。
她辗转反侧,想了一个晚上,剖析利弊,终于忍痛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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