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钟遇寻觅的其他类型小说《乖乖女驯狗过火了,扇他舔我手心全文》,由网络作家“蓝紫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客厅的电视里播放着新闻,寻觅磨蹭着换好鞋,和待在客厅的钟承翰和寻关月打招呼:“姑父,姑妈。”钟承翰视线从财经新闻移到寻觅普通到甚至廉价的衣着上,逡巡到她被刘海遮了半张脸的脸上,压下心里的不满,轻嗯了声。寻关月:“出去一趟衣服淋湿了吧,赶紧上楼换衣服,等会儿我让厨房给你送碗姜汤。”“好。”寻觅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口,钟承翰开口:“寻觅现在住在钟家,有些事也得为钟家的面子考虑。”寻关月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钟承翰觉得寻觅的外形上不得台面,人越有权势地位越重面子,他怕传出去丢了自己的面子。这个问题,钟承翰之前就点过她,但她和寻觅都有自己的打算,暂时也不打算改。她靠在钟承翰肩膀上,声音似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是故意不改,实在...
《乖乖女驯狗过火了,扇他舔我手心全文》精彩片段
客厅的电视里播放着新闻,寻觅磨蹭着换好鞋,和待在客厅的钟承翰和寻关月打招呼:“姑父,姑妈。”
钟承翰视线从财经新闻移到寻觅普通到甚至廉价的衣着上,逡巡到她被刘海遮了半张脸的脸上,压下心里的不满,轻嗯了声。
寻关月:“出去一趟衣服淋湿了吧,赶紧上楼换衣服,等会儿我让厨房给你送碗姜汤。”
“好。”
寻觅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口,钟承翰开口:“寻觅现在住在钟家,有些事也得为钟家的面子考虑。”
寻关月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钟承翰觉得寻觅的外形上不得台面,人越有权势地位越重面子,他怕传出去丢了自己的面子。
这个问题,钟承翰之前就点过她,但她和寻觅都有自己的打算,暂时也不打算改。
她靠在钟承翰肩膀上,声音似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是故意不改,实在是……有些缘由。”
钟承翰睨她:“给你和寻觅的钱不够花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寻觅再丑,只要想,就能秒变白天鹅。
寻关月轻轻推了他一把,佯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以为我故意不给寻觅打扮,想多问你要点钱?我是寻觅的亲姑妈!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拿孩子威胁你要一笔钱,现在跟你过什么日子啊。”
怕人真生气,钟承翰放下手里的东西,把人搂进怀里哄着:“你多想了,天地可鉴,我想让寻觅变好,本心是好的,我的意思是钱不够了我给你们转,你不用在我面前憋着,什么都不敢说。”
寻关月哼了一声,才肯说缘由,“寻觅是个苦孩子,我也记不太清什么时候了,初中还是高中?反正她那时候还小,出落的挺漂亮的,家里穷读不起好学校,学校里什么坏孩子都有,有坏学生见她好看总是逗她。”
“寻觅性子软,不会反抗,越老实越受欺负,还有女生把她关在厕所欺负她,骂她没爹妈,最严重的时候身上全是被霸凌的伤痕……”
寻关月说着说着就伤心了,是真伤心,她说的这些是真的,寻觅小时候受欺负挺多的。
有时候不能全说假话,假中掺真才不会出漏子。
她吸了吸鼻子,“我接她放学,她受欺负也不肯说,可身上那么多伤,我总能发现,等我发现的时候问她,她说不想让我担心,我问完她被欺负的经过,她就安静地看着我,问我是不是因为她长的太招眼了……”
寻关月说到这儿眼泪止不住往外掉,孕美人哭的梨花带雨,钟承翰当然心疼,拿纸巾给她擦泪,顺着说下去,“所以寻觅觉得把脸遮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就不会受欺负了?”
寻关月哽咽道:“我不知道,问她就等于揭她的伤疤,可能她现在这样能让她更有安全感。”
钟承翰叹了口气,把寻关月拥进怀里,“不管怎么样,来了钟家,以后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
“别哭了,再哭对孩子不好,我以后不问了。”
寻关月伏在他怀里抹眼泪,模样小鸟依人,好不可怜,心里却骂他装货。
寻觅在楼梯转角处回了几条消息才继续上楼,左腿迈上最后一级阶梯,有消息进来,她停住脚步回消息,没发现到一道颀长的身影朝她走来。
钟遇在楼梯口站定,居高临下俯视寻觅,以及她手里的手机,疑惑着微微弯腰。
钟承翰又生气又心疼,过了这么多年,关月还是和当年一样,在他面前受了委屈也不说,自己忍着。
即便她现在已经是钟太太了。
到底是他辜负了她。
他握了握寻关月的手,对着蓝依澄就是劈头盖脸的训斥:“你姨妈早就去世了,即便父母出国也轮不到来钟家借宿,我是看你乖巧才同意你来。”
“你月姨心地善良,从没有跟我说过你的坏话,可你呢?先不说你昨天是不是故意的,你刚才对长辈是什么态度?你的家教呢?”
“现在立即给你月姨道歉,不然我会让管家联系你父母,你不适合在钟家住下去了!”
寻关月原本想装好人劝一劝,看到还蹲在地上捡碎片的小春,可怜兮兮的,就懒得再掺和,安静地当一个花瓶。
明天就给小春涨工资。
蓝依澄从没被别人这样训过,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抽噎道:“我是为姨妈抱不平,姨父你现在有了新老婆和孩子就忘了姨妈了!”
钟承翰冷肃的眼神一扫,蓝依澄不知道被吓懵了还是怎么回事,哆嗦着改口道:“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寻关月适时道:“承翰,别生气了,事情都过去了,依澄也是年纪小,知道错了就好了。”
又朝蓝依澄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上去休息吧。”
蓝依澄要是走了,她在钟家就少了趣味,以后捞钱的渠道也少了。
蓝依澄也算给了台阶就下,转头跑上了楼。
钟承翰火气还没消,牵着寻关月坐去沙发上,亲手给她涂药,安抚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陪你逛街?你脚不方便,明天我让品牌方上门,陪你一起选首饰。”
寻关月要的从来就是物质上的赠予和弥补,难得提要求:“我想要之前在杂志上看到的一条绿宝石项链,配我的裙子。”
那条项链下个月拍卖,专家说很有收藏价值,未来几年价格会翻倍,以后给寻觅当个嫁妆不错。
钟承翰自然没异议,“好,给你买一整套。”
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
南大新生开学就要军训,寻觅从小在农村长大,什么苦都吃过,倒也不怕累,几天军训下来,安蝶也没怎么喊累,倒是简雨晴倒在床上直喊腿疼。
“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还有两个星期该怎么熬啊!”
安蝶洗漱完回来,蛮乐观的,“每个大学生都要走这一遭,适应两天就好了。”
寻觅也应和了一句。
几天相处下来,寻觅对两人的了解多了些,尤其是对安蝶。
她比她们大,今年二十岁,说是去年高考成绩不理想,复读一年考来了南大。
但寻觅觉着不像,安蝶是那种睡前也要看书的人,不是课外书,就是专业课书,不论是谈吐还是举止,怎么看起来都是个大学霸,复读不太可能是因为成绩不理想。
或许是有别的原因,但寻觅只是在心里想想,不会问出来。
她遇到新的人,总是会下意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比如现在,安蝶正在往她脸上涂价值几千的护肤品,可她上午看到她在填写助学项目表,并不是恶意揣测,就是单纯好奇,安蝶好像很有故事。
“我靠!好帅!”
寻觅洗漱完上床,简雨晴抱着手机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表白墙上的帅哥,我发宿舍群里,你们都快看,听说也是今年新生,我大学四年要是能谈一个这样的,真就没遗憾了!”
以前钟遇去学校考试,多的是漂亮女生和他拉关系,钟遇天天一副死人脸,人家跟他搭话,他就跟没听见似的,只做自己的事情。
他记得管家之前说有个女同学都跟踪到了他家门口,给钟遇递情书和巧克力。
钟遇视而不见直接进了家门,女同学不死心,下了雨淋着雨还一直等在他家门口,赌钟遇会不会心软。
结果钟遇就是根木头,根本不在意这回事,该吃吃该睡睡,晾着人家女生,最后还是佣人把人送回了家。
所以说钟遇在感情方面就是块不近人情的木头,不能用正常方法吸引他的注意力,和他谈恋爱。
钟遇的自闭症不可能让他像正常男生一样和女生相处,以后的妻子会由他亲自把关,找一个既有利于家族事业的,又热情温婉能照顾好他的。
几人离开餐厅,钟承翰和寻关月去客厅休息。
寻觅憋着气上楼换了外出的衣服,心里盘算哪家店的小甜水最难喝。
天色完全暗下来,繁星点点的星空像是撒了亮片的海洋,一出门迎面扑来一股热气,耳边还能听到烦躁的蝉鸣。
寻觅最怕热,刚出来就觉得后背出汗了,踩着小白鞋走到院里,瞧见玻璃花房里悠闲自在的钟遇,改了主意。
她凭什么亲自去给钟遇买,点个外卖不就得了,她肯定是刚才被钟遇气的脑袋不灵光了。
在手机上下单最难喝的果茶,备注多加柠檬,无糖,往花房走。
恒温花房的门一打开,寻觅感觉自己瞬间活过来了。
钟遇蹲在一盆花前,身边是一个画架,削瘦的手指摆弄着花叶,神情专注。
寻觅看了圈院里没人在,悄悄走到他身后,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然后蹲下,由摆在高处的花盆挡住两人的身影。
恶狠狠道:“钟遇,你故意的吧,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要跟我装不熟!不要在他们面前和我说话,你是不是欠揍!”
捶了他两拳,掐他短袖下的胳膊,“是不是我这两天没找你事,你欠的?钟遇,你就不能老实点?还喝小甜水,怎么就不喝死你,还跟你爸告状,丢不丢人啊!”
钟遇斜歪在花坛上,仿佛已经习惯了寻觅的打骂。
也可能是痛感太低,寻觅揍他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所以没反应。
他调整了下姿势,坐在光洁的灰白色地板上,支起一条腿背靠花坛。
细碎的额发微微遮眼,暴露在空气中的脸又白又精致,跟画笔描出来的一样,偏偏穿着黑色短袖,胳膊上露出来的皮肤宛如高山白雪,脑袋微垂的模样竟看起来有点乖。
直女寻觅就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吃饭的时候死嘴就是憋不住,现在搁这儿装什么哑巴呢。
她揪上他温凉的耳朵,换了个方位蹲着,足以看到院内情况,却背对着推拉门。
“钟遇,你是不是还想被关起来,想就直说,别跟我玩心眼,你以为你爸爱你么,等我姑妈生完孩子,你就彻底完蛋了……”
有些事情寻觅或许不知道,钟遇的书房里有三台电脑,都是钟承翰给他买的顶配版。
公司的股票走势图天天显示在电脑屏幕上,公司的操盘手每天和他线上交流。
从钟承翰发现钟遇玩股票赚了好几百万开始,他就知道钟遇的情商可以被人质疑,智商让人无可挑剔。
反应了会儿才发现自己被钟遇从后面抱在怀里,他的手臂抱着她的腰身,两人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耳朵好像被人的鼻梁顶着,脖颈后面是软软的触感,还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
寻觅动了下,身后的人也动了下,后脖颈软软的触感变得湿润。
如果她没猜错,那是钟遇的嘴唇。
寻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使劲推他,不知道是不是没吃饭没力气的原因,竟然没推动。
她大喊:“钟遇,你想死啊!”
钟遇嗫喏道:“好冷,别动。”
他说话间,寻觅能感受到他的唇瓣在一张一合,心里更呕了。
“滚啊!”
钟遇只觉得怀里的东西很暖和,还软软的,忍不住往上凑,直到呼吸不畅,他被迫醒来。
这才发现他把寻觅抱在怀里,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洗衣液的香气,嘴唇擦着她的后脖颈。
两人身体紧贴着,没有任何空隙,手掌之下,她的腰身细又软。
钟遇脸颊以及耳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红起来,松开对她的钳制,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寻觅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但至少现在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分析:“钟遇,我是因为你才被绑来的,你现在最好把你的聪明才智发挥到正处,不然我们都得死,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死。”
“还有你那什么幽闭恐惧症,我不管你小时候是不是被绑过才得的,现在又不是你一个人在,怕什么,还能有鬼把你吃了?”
“我不管,你赶紧想办法,我要出去。”
听着寻觅喋喋不休的吐槽声,不知道为什么,钟遇心里觉得丰盈,悄悄拉住寻觅的衣摆,“我哥植物人,他会来救我们。”
寻觅听懂他的潜台词,钟承翰不会放弃他。
“最好是这样。”
寻觅跟他合计了一番,把两人身上的绳子恢复原样,弄出动静:“有没有人啊,给我们食物,钟遇有胃病,发作了就不好了!”
“来人啊,一会儿死人了!”
隔了很长时间,大门打开,来了个三四十岁的寸头,端了一桶泡面。
门口还守着两个拿刀的人,对着他俩开始录视频,尤其是被五花大绑缩在角落里的钟遇。
“还有两个小时,钟承翰要是送不来五千万现金,这顿就是你们的送命饭!”
男人踹了钟遇一脚,“说话!”
钟遇不说话,没等寻觅卖惨,对方就没耐心地停了录像,放下泡面。
寻觅:“大哥,一桶怎么吃啊?他胃病你给他吃这个,是嫌他发病不够快吗?”
男人根本不接她的话,给他们俩松绑了手绳就出去了。
寻觅的本意是要点吃的,万一对方给他们筷子和盆之类的东西好利用。
虽然不太可能,但总比什么不干强。
可现在就一桶泡面能干什么?
只能吃了恢复体力。
寻觅扫了眼身旁钟遇,发现他也在看她,抢先一步端起泡面就往嘴里吸溜。
她才不吃钟遇的嘴巴子。
她把吃剩的丢给钟遇,“吃两口面得了,汤留着有用。”
钟遇视线从泡面汤的红油上移开,把泡面推回去,“不吃。”
寻觅斜他一眼,“等会儿说不定命都没了,还装什么清高,别等会儿跑的时候没力气我还得拖着你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钟遇最终还是用寻觅用过的叉子吃了两口面。
别说,还挺好吃。
以至于后来钟遇吃泡面只吃这个口味。
钟家。
从昨晚开始,别墅就没安静过,寻关月听到两人被绑架,当场晕了过去,醒来一直哭。
楼梯口偏暗,天花板吊着木艺吊灯,钟遇倾身,身影在寻觅的手机上投下阴影。
寻觅抬头,头顶堪堪撞上钟遇的下巴,吓了她一跳,快撞上了这傻子也不知道躲。
寻觅只能侧头躲开,压低声音骂他:“发什么神经,几天没挨收拾皮痒了?”
钟遇充耳不闻,继续弯腰,鼻子和寻觅的脖子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鼻息喷洒在脖颈里,有点痒,很不自在,寻觅准备骂人,话到嘴边,钟遇嗅了几下鼻子,“烟。”
还真跟狗一样。
不过寻觅不慌,更不怕他告状,一根手指抵开他脑门,讥讽的神情突破眼镜和刘海的封印,嘴巴一张一合间缓缓吐露出不耐,“烟你爹,一边儿去。”
讥诮粗俗的言语和朴素规矩的乖乖女形象极为割裂。
钟遇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楼下林管家的声音叫回神,“少爷,下来了吗?”
寻觅啧了一声,把挡道的人推到一边,路过的时候还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回了房间。
晚饭后,谁都不知道钟遇用自己的特殊渠道买了包烟,拆开嗅了嗅,嫌弃般皱了皱眉,最终塞进了柜子里。
次卧,浴室门打开,寻觅穿着睡衣出来,白巧的脸被热气蒸腾的泛着粉红。
奔波了一天,本该是最放松的时候,床头柜不停震动的手机让她难以安定,甚至有些烦躁。
走近瞧见电话号码那刻,脸上直接染上躁郁。
隔了那么久,那群有八百个心眼子的老家伙终于按捺不住了。
寻觅先打开窗户才慢悠悠拿着手机去了飘窗前,嘴里烟点燃的同时,接通电话。
“寻小姐,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困难?”
说话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是钟承翰对家江家的高级打工人。
寻觅吐了口烟雾,在空中绕出一个又一个烟圈,嗓音被滤的有点哑,“多谢江助理关心,还算过得去,等过不去了您就该有的忙了。”
江家当初不知道从哪儿弄到寻关月怀孕的消息,又先一步打听到寻父的病情,以寻父的病情作为橄榄枝要挟寻觅进钟家给他们传消息。
寻觅刚来南望没多久,被一群黑衣保镖围堵,就是江家的手笔。
后来他们达成协议,成功隐藏寻父的身份以及存在,也有江家的助力。
“既然还过得去,想必就是事情有进展了,寻小姐,不是我们着急,实在是你父亲的病更急,你可要知道这心脏源可不是那么好找的,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寻觅冷笑了声,“多谢关心,您沉浮商场多年,肯定比我更懂得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个理,我来钟家才多久啊,您就想我把手伸到钟承翰书房里,是想我玩命救我父亲,还是想玉石俱焚,您别觉得我说话难听,理儿就是这个理儿。”
江助理声音显然没有刚才友好,“是,不过没有收益的投资都不是好投资,我只是想提醒下寻小姐,时间不等人。”
寻觅盘算了会儿,“您说的也对,本金翻倍暂时不可能,但在目标一致的情况下利息我这儿还是有的,就看你们怎么利用了。”
电话挂断,寻觅立即给姑妈发了消息,在她来之前赶散了屋里的烟味,喷了空气清新剂。
寻关月进门后锁了房门,刚坐下就锁定了寻觅放在被子下面的女士烟盒,伸手去拿被寻觅按住手,“姑妈,对身体不好。”
八月初,烈日炎炎,蝉鸣聒噪。
黑色轿车低调地穿过林荫大道,前往南望市最高端的富人别墅区。
车内的空调打的很低,寻觅不热,甚至有些怕冷的在腿上搭了件白色防晒服。
二十块钱的地摊货,和车内的百万装配格格不入。
前座的钟家司机谨慎地通过后视镜望着后座的安静女生。
一头及胸发浓密乌黑,齐刘海遮着额前,往下是一副笨重的黑框眼镜,暴露在空气中的下半张脸很白,穿着白T和牛仔裤,再朴素不过的穿着,却让人觉得小姑娘乖巧的有点拘束。
“寻小姐,需不需要把温度调高一点?”
寻觅嗓音低低慢慢的,“谢谢司机叔叔,不用了,应该快到了吧。”
听着就知道人很乖,很有礼貌。
司机不由放轻声音,“是的,前面穿过一个隧道就到了。”
宾利驶进别墅,绕过院子中央的白色海豚喷泉,最终停在门前。
司机下车,绕到后车座为寻觅打开车门,寻觅一下车便有佣人为她撑起了一把黑色防晒伞。
她的小型黑色行李包被另一个佣人提着,一行人进入大厅。
白色带着脏污的板鞋踩上昂贵的波斯地毯前,寻觅软声问:“姐姐,要换鞋子吗?”
佣人注意到她捏着衣角的手很紧,想到从管家那里打听到的消息。
这位寻觅小姐是从农村来的,估计没见过这么好的房子,但人很争气,和少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开学前要住在这里。
宽和的嗓音消除了些她的拘束,“寻小姐,不需要的,太太在客厅等您,请跟我们来。”
两个月前姑妈寻关月查出来怀孕,首富钟承翰立马把她接到了钟家,宣布了她钟太太的身份。
进了客厅,寻觅终于可以确定她的姑妈是真的嫁了南望市的首富。
奢华的水晶吊灯,墙上随便一幅油画就是七位数,置物架上的白色花瓶少说六位数。
姑妈一身淡紫色收腰裙,脸上的妆容精致又漂亮,很难看出她将近四十岁。
她坐着的沙发来自意大利最顶奢的家具品牌,无名指上的鸽子蛋戒指和脖子里的翡翠项链,让寻觅难以从姑妈身上找出半点农村人的影子。
“寻觅,坐过来,你姑父工作忙不在家。”
寻觅坐去她身边,寻关月拉住她的手背轻轻抚摸,温婉的声音足以客厅的所有佣人听到。
“你姑父没有女儿,他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看的,本来是打算亲自接你,但有个会要开晚上才能回来,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谢谢姑妈。”
寻关月摸着侄女柔顺的头发,“乖,坐了那么久的车累了吧,让小春带你去房间休息,晚饭我让小春喊你,可以睡一会。”
“好。”
小春是寻关月进门时招进钟家的佣人。
小春带寻觅上楼,“小姐,您的房间在三楼次卧,钟遇少爷在住主卧,少爷性格孤僻不常出门,更不喜人打搅,除了少爷的主卧和书房,您可以在三楼随意活动。”
“我知道了,谢谢小春姐姐,姐姐可以和我说说钟少爷其他的忌讳么,我怕起摩擦。”
来之前姑妈只和她说了两句话。
“能捞到多少钱看你本事。”
“钟承翰的儿子是个宝贝,不能轻易动,能绕着走就绕着走。”
眼前的小姑娘声音轻柔,看着有点内向,但嘴甜,小春很愿意和她多说点钟家的情况。
“少爷白天不经常出门,晚十早六的作息,起床后会去健身房或者三楼的露天泳池游泳,但他前段时间腿伤了,更不常出门,你不用担心经常碰到。”
“至于其他的,等晚上你就知道了,总之不要怕,也不用拘谨,太太现在怀着身孕,先生很重视的。”
少爷的病情她身为佣人不便多嘴。
怕寻觅不会使用房间里的东西,小春把寻觅送到卧室,说了使用方法才离开。
房门一关上,寻觅就从包里拿出探测仪器,检测房间里有没有监控和监听器一类。
确认完没有,摘了鼻梁上沉重的黑框眼镜,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潋滟的桃花眼望着天花板上的星星灯。
来之前姑妈没和她具体说,只说住她隔壁的少爷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没有社交,不和人说话。
寻觅冲完澡换上小春提前准备的家居服,睡了一个多小时,掐着点下楼,和刚回来的钟先生钟承翰碰上。
来人一身深蓝色西服,身姿高挺,五官硬朗,鼻梁上架着副眼镜,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四十多岁的男人。
寻觅低着头,声音怯怯的,“姑父好。”
钟承翰扫了她一眼,能理解乡下姑娘难免小家子气,不过这样也好,清净。
“是叫寻觅吧,来了就把这里当家,想住多久住多久,你的房间永远都在,缺什么少什么都和管家林叔说。”
关月现在怀的孩子是第一要事,钟家家大业大,别说一个寻觅,就算十个他都能养得起。
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也不知道你们小姑娘喜欢什么,就没准备礼物,这个你拿着,喜欢什么自己去买。”
寻觅扫了一眼,厚厚的一沓,估计好几千。
“谢谢姑父,您赚钱不容易,这些钱您留着以后给弟弟买玩具。”
一听弟弟钟承翰舒心的不得了。
谁不知道钟家子嗣单薄,大儿子前几年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小儿子又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寻关月怀的这一胎跟金疙瘩没什么两样。
处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那么多年,难得碰到个实诚的农村姑娘,钟承翰不免欣慰:“等弟弟出生再买。”
寻关月走过来,把红包塞进寻觅手里,“姑父这是把你当亲生孩子,一家人客气什么,快谢谢姑父。”
寻觅顺着道:“谢谢姑父。”
三人移步餐厅落座,钟承翰问管家林叔:“钟遇呢,怎么不下来吃饭,寻觅来了也不……”
他转头问寻关月,“寻觅和钟遇谁大?”
“寻觅上学晚,今年十九了。”她叹了口气,“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耽误了上学。”
“那钟遇还比寻觅小一些,算了,随孩子们叫吧。”
林叔上楼叫人,再下来是从电梯里出来的,推着一个轮椅。
坐在轮椅上的男生穿着白日里和寻觅差不多的装束,白T牛仔裤,只不过价格是寻觅的几百倍。
随着轮椅走近,看清男生的容貌,寻觅差点绷不住内向自卑的人设。
男生松散的刘海遮住饱满的额头,遮了眉,一双丹凤眼静静望着前方,五官精致的像个瓷娃娃,皮肤冷白,看起来像关在地下室长久不见阳光的犯人。
“钟遇前些日子意外摔断了腿,一直在家静养。”
耳边乍响钟承翰浑厚的声音,寻觅视线错过男生毫无温度的眼睛,下移到他打石膏的腿,有一瞬间想临阵脱逃。
如果她知道这个见过几次的男生是钟承翰的儿子,她是不会招惹的——钟遇的腿是她弄断的。
如果钟遇当场揭发她——
两个月前,寻觅刚来到南望市,房子租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第一次遇到钟遇是在回家的路上。
男生身姿高挑,有点瘦,长的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尤为漂亮,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名牌,像只昂贵又乖顺的波斯猫,一看就是很好的抢钱对象。
寻觅路过巷口,嘴里叼着根牙签,斜靠在墙边,看了会儿钟遇挨揍,顺便估算他的价值。
白衬衫和黑裤子估计有几千块钱,脖子里戴着的银链子吊坠被塞在衣服里,估不了价,手上的腕表几十万。
这单不亏。
小混混踹上蜷缩在地上的钟遇前,寻觅上前一个侧踢将人踹倒在地,锐利的桃花眼攻击性十足。
“我报了警,不想进去喝茶就赶紧滚。”
两个小混混是附近一带辍学早的小喽啰,后面没什么大人物,见状立即跑了。
寻觅蹲到钟遇旁边,扫了眼他被踹脏的裤子和衬衣,就蹲在那儿看他。
男生也看她,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她映着橙色霞光的脸,宝石般的瞳眸里是她的倒影,不说话。
寻觅拍了下他精致的脸蛋,“哑巴了?”
“去做鸭估计挺赚钱的。”
多侮辱性的话语,落在钟遇耳中没半点反应,寻觅纳闷了,“真是哑巴?”
男生眼睛移到她嘴里叼着的牙签上,眨了两下眼睛,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一句话都不说就要走。
嘿,寻觅还没干过亏本的买卖,上前攥住他的手腕,把他那块腕表解了下来。
“保护费,懂?”
一直到寻觅拿着表走了,男生也没太大的反应,和她背道而驰,匀速离开巷子。
寻觅缺钱,那块表二手紧急倒卖出去,卖了十万,是寻觅近两个月赚到的最大的一单。
第二次遇到钟遇是第二个月同一天,还是在巷子里。
寻觅被一伙穿着黑衣服的人堵了,她跳上一处很陡的阶梯,望着阶梯下的一群人。
正思索如何跟人谈判,身边冒出来一个穿着白衣黑裤的男生,是上个月被寻觅打劫过的钟遇。
男生直愣愣看着眼前的场景,视线从寻觅身上移到下方的黑衣壮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正常人看到这种场面,第一反应就是跑,可钟遇不一样,不仅不跑,还傻乎乎往寻觅身边凑了凑,安静的眼睛盯着两拨人。
看戏似的,站的跟标杆一样。
寻觅就觉得他脑袋有问题。
奇怪的是,黑衣人见到钟遇低头说了几句话,似乎有些忌惮她旁边的呆子。
寻觅一不做二不休,把钟遇推到身前,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怎么写,一脚把人从一米多高的阶梯下踹了下去,砸在黑衣人身上。
跑之前看到呆子变形的腿,喊道:“我会给你报警!”
事后她想想觉得挺傻的,把人腿都弄断了,报警是让警察来抓自己吗。
所以,寻觅当然没报警。
现在,寻觅坐在钟家的餐桌上,断腿的呆子坐在她对面,主位是他的父亲。
她无疑是进了狼窝。
好在钟遇没说话,像前两次的相遇,对谁都没有招呼,像个哑巴。
钟承翰说:“寻觅,这是我儿子钟遇,身体不好,不爱说话,你们认识一下,等开学也有个照应。”
她低低应了声,一直注意着钟遇。
他机械地吃着厨房为他准备的专属餐,咀嚼时一双琉璃般的眼睛总是落在她身上,脸上。
寻觅淡定的吃着离她最近的两盘菜,更多时候只吃白米饭。
寻关月用公筷给她夹了很多肉。
钟承翰注意到,“寻觅,想吃什么自己夹,不用客气。”
“谢谢姑父。”
抬头时注意着对面的钟遇,他像是机器人,一口饭一口菜,每一筷子的食物还很定量,寻觅数过,他每口咀嚼的次数也一样。
从用餐开始到结束离开,钟遇一句话都没说,安静的像个透明人。
寻觅吃完饭没立即离开,等钟承翰和寻关月吃完,帮着佣人一起收拾碗筷,被钟承翰看到,“寻觅,有佣人收拾,你去休息吧。”
寻关月说:“我们寻觅就是心眼太实了,小时候受罪多,住在这里怕麻烦我们,就想着干些什么,太小家子气了,承翰你别多想。”
钟承翰语气带上了命令,“寻觅,不要收拾了,上楼吧。”
要是被佣人传出去他钟家连个孩子都奴役,算什么样子。
寻觅无措的站在餐桌前,帮着佣人去厨房端了果盘,刘海遮了眼,郁郁的。
“姑父和姑妈早点休息。”
钟承翰:“去吧,需要什么日用品尽管给管家说,钟家不需要你回报。”
“谢谢姑父。”
她小步子上楼。
钟承翰摇摇头,“还是太胆小了,没有你半点风范,都要上大学了,太内向不行。”
寻关月接话,“寻觅小时候过的苦,也没人教她,还好承翰你大度,把她接了过来,不然连饭都吃不饱。”
钟承翰摸上她的孕肚,“以后怎么说也是我们孩子的表姐,这样,等会儿我让助理给她张卡,每月给她打点钱。”
“还是别了,寻觅本身就不好意思住这儿,再给钱更不可能要,我把寻觅当女儿看,不如给她多买点东西,女孩子都喜欢衣服包包,项链之类的,也能提升她的品味。”
“只要你和孩子高兴,都随你。”
“承翰你真好。”
……
寻觅上楼后,林叔把她叫到了三楼客厅。
“寻小姐,有些事情先生要我交代你,是关于少爷的。”
“林叔,您说。”
“我们少爷从小身体就不好,小时候发生过意外受过心理创伤,有轻度自闭症。”
他拿出一份资料给寻觅,“这是我们少爷的作息表,还有些他的生活习惯,你可以看看,尽量不要打扰到他。”
“这份资料只能你看,一定不能外传,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寻觅没有忽视对方严肃冰冷的眼神,如果传出去,应该是她的后果很严重。
翻开资料。
上面写钟遇六点起床,六点二十到七点去锻炼身体,一三五游泳,二四六健身房,周日休息。
七点用早餐,八点开始上课或者看书。
……
十点准时休息。
有一条标注:不管是什么天气和日子,每天都是这样。
然后是一沓自闭症资料的介绍,有钟遇的病情简介。
最重要的几点是:不喜社交,不爱说话,有轻度情感障碍,智商极高,在艺术和学术方面天赋极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寻觅看完忽然觉得钟家也不是不能待,钟遇说不定连她是谁都不记得,毕竟她那时候没戴眼镜,也没弄这厚重愚蠢的齐刘海。
晚上九点五十,整个三楼陷入一片寂静。
钟遇的房间已经关了灯,准备进入睡眠,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多了个继母以及未来要多个弟弟或者妹妹的事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经常在三楼独食,就今天吃饭而言,也就是餐桌上多了两个陌生人。
不,不是两个,是一个。
还有一个是百变怪女生。
九点五十五,思绪飘散前,钟遇突然被人扇了一巴掌,在黑暗中睁开眼,有人压在他身上掐住了他的脖子。
“钟遇,你到底认不认识我。”
寻觅早些年经历坎坷,患上了轻度躁郁症,有些时候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行为会变得偏激,伴随着破坏欲和凌虐欲。
她也讨厌猜忌,要是以后住在这里一年,天天都要因为之前欺负钟遇的事提心吊胆,不如早点弄明白。
钟遇睁着湿润的眼睛,额头和脖颈因为压力青筋尽现,收紧的脖子没有痛感,只能感觉到呼吸不畅。
寻觅压在他身上,分开的双腿压制住他的双腕,至于他的双腿早就被绑了。
她微微放松手上的力道,让他有机会说话,“钟遇,回答我,我知道你会说话。”
来之前她问过姑妈,姑妈说钟遇高中很少去学校上课,一半时间都在家跟着家教学习,也没什么朋友,想来是真自闭。
除了急促的呼吸声,寻觅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面对突然的外来伤害,身下人并不是没有反应,寻觅能感觉到他的胳膊在发力,想要挣脱她的禁锢。
即便钟遇经常健身,对于从小干农活的寻觅来说,依旧可以压制他。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寻觅没什么耐心,担心在他脖子上留下印子多事,松开他的脖子,转而掐住他的胳膊。
“钟遇,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见没见过我?”
钟遇不说,寻觅掐他的力道就变大。
不管寻觅怎么揍他,他都不开口。
寻觅不知道,钟遇因为患病的原因,痛感要比正常人低很多。
但寻觅现在可以确定,钟遇不是不爱说话,是不会说话。
这样最好。
没兴趣再虐待残疾人士,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小夜灯,昏黄的灯光照亮房间,落在钟遇那张可以去当鸭的脸上。
清澈的眼睛略显空洞,没什么灵魂,眼角还有颗黑痣,嘴巴微张呼吸新鲜空气。
他的脖子没留下什么痕迹,寻觅坐在床边,踹了他一脚,似是而非的威胁。
“呆瓜,你不会说话最好,以后把嘴也给我闭严实,要是被我听到任何传闻。”
她凑近了些,凝视他的眼睛,吓唬他:“知道我姑妈肚子里的孩子吧,也就是以后跟你争家产的弟弟,有你好受的。”
寻觅下床,瞅见他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挺值钱的小手办,抬手顺走。
“我的。”
寻觅离开的动作被男生沙哑的声音定住,缓慢地扭头看向床上的漂亮傻子,眯着的眼睛闪过兴味,跟看到了有趣的猎物一样。
钟遇空洞的眼神从她没戴眼镜的脸上,移到她捏着玩具手办的手上,重复道:“我的,放下。”
寻觅笑了下。
钟遇被她的笑吸引,没缓过神,脖子上瞬间多了一双手。
寻觅很有技巧性的掐上他的脖子,“你装什么啊?”
钟遇脸蛋慢慢变白,视线依旧放在那个手办上,寻觅松了一只手,将手办悬在半空中,“从现在开始,我问任何问题你都要回答,不然我就摔了。”
“听到没有?”
感受着脖子里温热的触感和女生发丝落在他脸上的痒,还有鼻腔间不属于他舒适区的香味,钟遇有些不适应,去抢那个手办。
那是母亲送他的礼物。
寻觅把他的胳膊压在自己跪着的膝盖下面,拿着手办的五指松了两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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