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米玉佩的女频言情小说《都市:美女师傅是国术大师阿米玉佩 全集》,由网络作家“小九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时阿米不在家,我正吃饭,见这情况既不明所以又心中窝火,冷声问:“你谁啊?”和尚微笑着双手合十,普通话惨不忍听。“阿弥陀佛!小施主,我来接黄门阿米女施主归西啦,请通报一声哦。”我寻思这不是江湖寻仇么?不过,能看出来和尚是一位讲究人,还给我姐准备好了棺材和遗像。阿米收我为徒之后,一直租住在破败的城中村,偶尔带我外出,要么在车站公园支个小摊给人卜筮赚生活费,要么带我去附近杂技班客串演员松筋练骨,大家都很喜欢她,没听过她有什么仇家。那时没手机,没法给她打电话。和尚走路两腿分虚实,迈步如猫行,运劲若抽丝,呼吸深且慢,典型练霸道内家功夫之人,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我打算先忍一波,继续干饭。“我姐不在家,有事我来转告,你改天再来。”“对了,你回...
《都市:美女师傅是国术大师阿米玉佩 全集》精彩片段
当时阿米不在家,我正吃饭,见这情况既不明所以又心中窝火,冷声问:“你谁啊?”
和尚微笑着双手合十,普通话惨不忍听。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来接黄门阿米女施主归西啦,请通报一声哦。”
我寻思这不是江湖寻仇么?
不过,能看出来和尚是一位讲究人,还给我姐准备好了棺材和遗像。
阿米收我为徒之后,一直租住在破败的城中村,偶尔带我外出,要么在车站公园支个小摊给人卜筮赚生活费,要么带我去附近杂技班客串演员松筋练骨,大家都很喜欢她,没听过她有什么仇家。
那时没手机,没法给她打电话。
和尚走路两腿分虚实,迈步如猫行,运劲若抽丝,呼吸深且慢,典型练霸道内家功夫之人,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我打算先忍一波,继续干饭。
“我姐不在家,有事我来转告,你改天再来。”
“对了,你回去之前,自己把棺材砸掉、相片撕了!”
和尚依然笑眯眯:“哦,这样子啊?”
随后,他嘴里打了一声呼哨,肩膀上火红大怪鸟扑棱翅膀飞进了屋,竟然将阿米和我的衣服全抓了起来,堆成一堆。
和尚在衣服堆上丢了一张符纸,又从板车上拎了一桶汽油,开始浇在屋角,神情真诚而淡然:“我先念一段往生咒,提前超度两位施主去西天极乐哦!”
紧接着,他划了一根火柴,直接丢衣服上,火腾腾燃烧起来,口中开始念经。
先烧衣服、后烧房子、再弄死我们……
是这样吗?
除小辫子之外,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阿米常说,武养三分脾,道养七分心。
脾,专指脾气。
修武之人,几分脾气一定在体内长期滋养着,没了这东西,人也就废了。
心,专指涵养。
一个人有了道行,才能压住体内脾气,收放自如、恬淡自然,不会像愤怒小鸟般到处发飙。
不过就我当时年纪,这情况要还能压住火气,无异于赶骆驼进鸡窝--没门。
我冲他招了招手:“大师,你过来。”
和尚探过头:“小施主有什么事?请不要打扰我念……”
“啪!”
饭盆狠盖住他的脸!
“嘭!”
旋盘肘凌然击出!
黄门九宫术讲究“慢拉架子快打拳”,意思对战之前,松筋拔骨要慢,让身子彻底放松、血液流通,但一旦出手,追求雷霆一击,不给对手反应余地。
和尚进来之时,我其实已经在拉架子了。
但这货显然没把我一个小年轻放眼里,自顾自地点火念经,没料到我会突然袭击,猝不及防之下,他甚至来不及惨呼,直接倒在了衣服堆,身子把火压灭了,嘴角溢出了血,满脸糊着饭,眼神布满了憋屈、愤怒,颤抖着手指着我。
“你个屌毛……”
头一歪。
他不再动弹了。
火红怪鸟吓极了,吱嘎两声怪叫,逃命似地飞了出去。
人生第一次出手。
我感受到了黄门九宫术强大威力!
难道阿米说她曾一人单挑六位五祖拳高手是真事?
本来想俯在和尚身前,来几句装逼的台词,但我一探他呼吸,脑瓜子嗡嗡作响。
第一反应是,自己杀人了!
正在此时。
阿米舔着一根糖葫芦,甩着马尾进来了,她见到和尚的样子,糖葫芦掉地上,赶紧附身检查,接着对他又掐人中又压胸口。
折腾好一会儿,她脸色蜡白,一拉我的手。
“扑街啦!快跑!”
对生命的敬畏、铁窗的恐惧以及未来的绝望,跑是这种情况下的慌乱选择。
后来我才知道,和尚压根没死,当时他就是被顶岔气了。
等懂得了一点法律,才知道在和尚拉棺材浇汽油烧房子准备弄死我们的情况下,出手将他给撂倒,根本不算啥事。
可命运的玄妙在于,无论你愿不愿意,它就在那里,刮风又降雨。
我们在跑的过程中,火红怪鸟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发出叫魂一样的怪声,在我们头顶不断盘旋。
阿米火了,手指放嘴巴,对着天空准备发出当年用来震鱼的绝技。
火红怪鸟通人性,它吓得拉了几泡稀,没待她发出声音就慌张遁逃而飞。
阿米带着我往海边跑,慌里慌张上了一艘船。
在船上,我情绪稍微和缓,曾试图问她,和尚到底是什么人,与师门存在什么仇恨。
她火冒三丈地狠拍了我几下脑门,硬是不回答我。
船靠了岸,我见到了灯火通明、鳞次栉比的高楼,才知道来到了港市。
阿米带我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小巷,里面有一家卖龙虎油的小铺子,墙壁贴满了波浪卷发、玫瑰红唇女星大海报,一台收录机还放着音乐。
“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多少友谊能长存……”
至今我仍对铺面简单粗暴的广告语印象深刻--“龙虎油,强硬派,好嘢!”
老头见我们进店,将音乐关了,推了推老花镜问道:“两位来点什么?”
阿米用粤语和店主交流了一会儿,付了钱,带我去了一间出租地下室。
进了房,阿米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双手当枕,望着水管混乱、老鼠乱窜、蛛网遍布的天花板。
“宁怀风,你可真够英雄的哈!”
“我正准备让你出师滚蛋呢,结果你却带我亡命天涯,这辈子算缠上我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
投胎转世响当当。
我绝不能把阿米连累了,第一次当面叫了师父。
“师父,你没动手,该去哪儿去哪儿。”
“无非跟和尚换条命,多大点事。”
“我被枪毙后,你权当放掉一个憋了多年的臭屁,别留恋!”
阿米闻言,瞅了我几眼,又恢复之前混不吝的状态,格格直笑。
“啧啧啧!这死到临头还忍不住装逼的艺术,竟然玩得比我还溜了?”
“还好,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阿米拿起枕头就冲我狠狠砸来。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准叫师父,我没那么老!”
紧接着。
她拿着硬币开始在地面卜筮。
结果出来之后。
阿米神情讶异,大眼睛忽闪。
“咦!宁怀风,你旋盘肘功力不到家啊,秃子怎么没死?”
我亲眼见和尚没气了,即便他有佛主保佑也没这么刚吧,有些不大信。
“师……姐,结果准确吗?”
阿米表情不屑地切了一声,念了一句她平时摆摊算命的广告语。
“九宫卜筮,上算天、下算地、中间算空气,不准不要钱。”
讲完之后。
她起身便走。
我问:“你去哪儿?”
阿米得瑟地撩了一撩秀发,冲我眨了一眨眼:“买烤全羊和酒,高低得喝上一顿!”
我:“……”
倒不是我不信九宫卜筮。
阿米曾告诉我,卜筮伤神,还泄天机,不能常用。
这些年她在大街摆摊算命,大部分靠一张伶牙俐齿在骗人,我严重怀疑她业务生疏,对和尚的测算结果存在重大谬误。
直到凌晨一点多。
阿米才回到地下室。
她手捂着胸口,衣衫凌乱,脸色腊白,浑身颤抖,嘴角上还有血痕没擦干,气息微弱。
“怀风,扶我……”
话音未落。
她便晕了过去。
“阿风先生,请稍微休息片刻,给我们一点时间修戏台--”主持人望着破损的戏台板,脸色些许尴尬,又转头冲下面工作人员大喊:“你们傻站着做咩耶?快修台子啦!”
见此情况。
我只好先下了台。
小可欣喜不已,赶紧小跑迎了过来,眼睛弯成月牙状,递毛巾给我擦汗。
“风哥,喝水!”
我喝了两大口水,转头瞅见不远处嘴里正叼着半根高丽酥,满脸不可思议的黎沫夏,冲她得瑟地挑了一挑眉毛。
黎沫夏见状,将剩余的半根高丽酥塞进了嘴里,也不看我,目光转向了戏台,像是在嚼我的骨头一样,嘴里恶狠狠地咬着高丽酥。
台下嘈杂不已。
等了好一会儿。
戏台早就修好了,几位上去暖场的姑娘已连续跳了好几支啦啦舞,可却始终不见三塔的守塔神将出现。
搞什么?!
我有一些不耐烦了,准备让黎沫夏去催会馆。
可三爷却拉了一拉我的手:“阿风,不着急。”
我回道:“三爷,这都快过去半小时了……”
三爷闻言,嘴巴朝一个方向努了努。
我顺着他的提示看去,擂台角落暗处,主持人脸色非常不好,手拿着电话,似乎正在紧急报告着打擂情况。
三爷笑了一笑,附在我耳边,低声解释。
“漫步会馆,根本没料到竟有人胆肥敢一晚冲三塔,今晚大概率只准备了一位守塔神将。”
“当你提出连打三塔要求后,韦沱太过自信,认为你不可能跨越希吉尔山,后两塔其实等于空塔!”
“打塔还得继续,为了不砸漫步会馆的招牌,他们现在肯定在紧急调度两位武师前来守塔。由于临时起意调人,接下来两位武师的实力绝对一般,甚至可能还不如张虎!”
我心中不由大赞三爷的江湖经验。
三爷意味深长地问:“阿风,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点了点头:“潜龙勿用!”
既然接下来两塔形同虚设,我就悠着点,打两场表演赛玩一玩,尽量少暴露自身实力,为后面的大硬仗攒一点人品、多积蓄能量。
三爷赞许地拍一拍我肩膀,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喝着热茶。
守塔神将迟迟未能出场,戏台上啦啦舞表演没完没了,观众不耐烦了。
精彩的夜生活,永远是给生活无忧之人准备的。
大晚上有闲情逸致观拳观马观赌的人,几乎没一个是好惹的,果盘、矿泉水瓶、茶杯,呼啦啦全都砸上了戏台。
“搞咩鬼?卖骚的女人快滚下去啦!”
“我们要看阿风上台!漫步会馆是输不起么?”
“不行让韦沱那个蛋散自己过来打!”
“……”
眼见再不开打就要引起骚动了。
场内灯光突然灭了。
戏台上终于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
“诸位!三塔马上开始!”
“再次有请攻塔好汉,阿风!”
我几步蹬上台。
观众欢呼声雷动。
三塔对手为一位精瘦汉子,专打船拳的。
明清时期,不少渔民为求生存加入漕帮,习拳练武,强身御敌,因其争斗区域多为船舶码头,施展空间相对有限,武师以南少林拳法为纲,融合多家贴身近斗技法,创造出稳马硬桥、短打寸劲、手法多变的船拳,极具地方特色。
很多人乍眼一看,可能会以为是咏春。
三塔汉子身手挺不错的,我悠着力打,两人你来我往过了二三十招,姿态漂亮、动作飘逸,如同影视剧打斗场面,引得台下连连叫好。
最终。
精瘦汉子被我一个旋盘肘击倒下擂。
主持人见状,一张驴脸拉得老长,压根不给我任何喘息机会,连开场词都免了,第一时间召唤了四塔守塔神将。
守四塔的家伙浑身布满了酒味,好像刚从哪个宵夜场所临时被调过来江湖救急,上台之后,他态度非常豪横,先冲地面狠淬了一口浓痰,大拇指向下,冲我挑衅。
“字拳,余河茂!”
“虔州,阿风!”
在避让了他十几招之后。
余河茂以为我彻底不行了,猩红着双目,嘴里发出声声呼喝,将我逼到了擂台的死角,一记凶狠无比的开山笔,当头向我猛锤。
“艹!老子还以为哪儿来的宗师,回娘胎重造吧!”
打拳可以,但骂人就是他不对。
何况,哥们最烦别人提我娘。
忍不了!
我屈膝立举十字叉手,挡住他袭来之臂,迅疾拧手下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拳连击他胸口,乘余势未减,毫不停留,一腿猛踹他侧肋。
孔郎拜月!
余河茂被打得狂倒退数步,身躯撞在拦绳上,弹了几弹,“噗通”一声,双膝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捂胸垂头,半晌动弹不得,唯独一张臭嘴张开,开始哇哇狂吐。
一地掩臜物。
恶心的酒气四处飘荡。
“酒醉不耍字,陈开太宗师为你蒙羞!”
我甩了甩衣袖,负手而立。
瞬间
全场炸了!
“阿风!阿风!”
“……”
一晚连掀三塔。
这可能是漫步会馆有史以来最强悍的攻塔记录了。
应景的聚光灯,突然全照在我身上。
劲爆的音乐,在耳边陡然炸响。
我有一些目眩神迷,不是被现场气氛烘托的,而是在连打三塔之后,身体精气神衰减极为迅速,抬手一抹鼻子,掌心竟带有丝丝血痕。
定了一定神。
我目光寻找小可,想让丫头帮忙递一块毛巾上来。
突然看见。
三爷和小可俩人神情非常着急,在台下不断朝我使眼色,他们的目光都指向了擂台边的工具篮。
工具篮只有我上台前放的手机和几瓶水。
他们让我看手机么?!
三爷一向沉稳冷静,我极少见他呈现这样的神态,内心预感很不好,没理会主持人让我先绕场一周接受大家欢呼的要求,对他说了一声:“抱歉,我得先喝口水。”
脚步匆匆拿起工具蓝的手机,假意喝水。
见到屏幕里显示一行字。
“从洗手间速离!会馆后巷口汇合!”
抬眼一看。
三爷和小可已经不见了。
习武之人身上对气息尤为敏感,我隐约感觉到,观众席有人正朝我包夹挪动,一人从正门的方向来,一人从后门的方向来。
灯光太刺眼,观众情绪太激昂,场面太混乱。
一时之间。
我判断不出包夹而来的人是谁、准确位置在哪儿、离我距离多远。
不再多想。
我直接去了卫生间,但没去男厕所,反而进了女厕所。
进去之后,我发现一位打扫卫生女服务员站在里面,手中还拿着一条擦墙的长毛巾,正瞠目结舌地看着我。
我立即冲她作了一个禁声手势。
此刻。
耳边传来男厕所无比凌乱的脚步声,好像有几个人正在往里面冲。
我紧急倚着女厕所的门框,微侧头,透过缝隙往男厕所门口一看,他们的背影顿时令人头皮发麻。
两位小生门的人!
他们怎么突然来了?!
我瞬间想起了漫步会馆门口的大海报。
完犊子!
小生门的几个鸟人,这些天在港市四处晃荡没找到我,大概率今晚他们歪打正着见到了会馆外的大海报,兴奋无比地进来找我玩耍了!
我抬眼见女厕所窗户很大,迅疾一个腾跃上了窗,跳出去。
正是会馆后巷!
人刚跳一出去,耳朵听到卫生间女服务员一声尖叫。
回头一看。
两位小生门的家伙,他们也跟着翻窗跳下来了。
“王八羔子!别跑!”
我硬生生挤出来一个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尽量阳光、正派一些。
“黎小姐,雷猴啊!”
三爷很诧异:“认识?”
我说:“不算太熟。”
黎沫夏那张赛若天仙的脸表情极为丰富,惊讶、不解、羞恼、气愤……
仅仅几秒钟宕机后。
她银牙一咬,吹了一声口哨。
“晴雨、春雪、水雷!上去咬他!”
本来呆在黎沫夏脚边憨态可掬、乖巧无比的三条大狼狗,此刻却像见到了杀父仇人一般,猩红着眼,呲着大獠牙,大声咆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向我们跃扑而来。
我心中有所准备,但三爷完全没有。
他还以为我们互相认识会更好办事,脸上的微笑方绽放出半截,第一条狼狗已经向他扑到,张口就去咬他的腹部。
我大惊失色,猛一拉三爷,横扫一腿。
“啊呜!”
这条狼狗被我给精准地踹中狗头,惨呼一声,身躯若离弦之箭,“吧唧”掉在了旁边的水池里,它非常痛苦,身躯在水里疯狂蠕动,癫狂直叫。
黎沫夏大声惊呼:“水雷!”
另外两条狼狗也已扑到,同时朝我大腿处咬来。
我嘴里一声爆喝,单脚高抬,倒没踹它们,脚掌直接顶在了它们面门的几公分之处。
狗最具灵性,对气息尤为敏感。
我那一声爆喝,溢出了腾腾杀意,加上之前那条落水狗的现状,它们一瞬间不仅刹停了,而且还带着深深惧意,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在蠕动着脚步往后退。
“三爷,快走!”
我扯起三爷就走。
其实刚才踢水雷那一脚,属于戳脚腿法。
戳脚名气虽不如潭腿,却有“北腿之杰”之称(据说武松醉打蒋门神,就曾使用戳脚里的玉环步、鸳鸯脚),它分为武趟子和文趟子,武趟子放长击远、厮杀刚猛,文趟子架小紧凑、绵里藏针。
为了不加深与黎沫夏仇怨,我特意用了文趟子,已经尽量收力了。
绕是如此。
水雷依然受不了,在水池中凄惨呜叫,身躯不断下沉。
黎沫夏已经跳入水池中去抱它。
我和三爷快速度飞快,离开了凉亭,往门外跑。
黎沫夏转头见我们伤了水雷要跑,声带哭腔,连吹了三下呼哨。
让我万万没想到。
在她三声呼哨声过后,十五六条体型硕大、面目凶残、毛色各异的狼狗,恰似万马奔腾,嗷嗷吠叫着朝我和三爷奔袭而来,一副要将我们撕巴成骨头渣子的态势!
我与黎沫夏有过节,但三爷并没有。
何况他今天是来帮我的,如果三爷出了什么事,哥们这辈子都将活在内疚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本来我身带魂伤,阿米曾反复交待不能用克泄阴功吞云吼,而且目前又正处于胎光泄漏的发作期,用了之后人到底会怎样,完全未知。
可此刻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迅疾拧身一转,将三爷挡在身后,双手若翅,陡然张开,嘴里发出一声具有独特频率的嘶吼,空气中瞬间传来若深山野兽的诡异鸣叫。
声响之后。
一群狼狗若陡然见到一匹下山猛虎,吓得嗷嗷惊叫往回奔逃。
我小时候跟小伙伴去隔壁村玩耍,有时互相打闹追逐,邻村不认识我们的土狗见了,会疯狂追过来咬人。
别的小伙伴吓得哇哇大哭,可他们越逃,土狗追越凶。
唯独我不怕,往往捡起一块大石头,大声吼叫着,凶神恶煞一般往土狗冲去。
这招一出,它们几乎都会夹尾巴逃跑。
当时的场景,恍惚之中让我回到了孩童时代。
紧接着。
我只觉脑袋阵阵发晕,喉咙一阵咸甜,眼前漆黑一片,瘫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
发现人已经在一个颇具中式古韵的偌大客厅,斜靠在一张红木太师椅上。
主人位坐着一位头发半白,方脸浓眉,目光锐利,一身中山装的老者,手中捏着两枚大铁核桃,脸沉若深潭。
他旁边坐着三爷。
而黎沫夏则站在老者的身后,眼睛都哭肿了,尚在微声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
“爸,我本来只想吓一吓他,谁知道他竟然……呜呜。”
老者脸色一沉:“你还有脸说!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来者是客,你这样对待客人?亏你还是中大国学教授!”
黎沫夏豆大的泪水噗呲呲直掉:“可他昨天欺负我!”
“怎么欺负你了?!”
“他……反正他就是欺负我了!今天他还发出怪叫声,把水雷给震死了!”
“若你不唤那么多狼狗围客人,人家岂会发声自救?”
“爸,你知道我可以最后关头制止它们咬人的。”
“客人知道吗?!别再说了,下去反省!”
她带着恨不得对我剥皮抽筋的眼神,满腔憋闷委屈地下去了。
我算明白了情况。
饶是我仅发出一声吞云吼,但所有狼狗均被吓得四散而逃,再也不敢出来,而水雷因为受伤,跑不动,也不知道它是被震还是被淹,反正这条狼狗挂了。
黎荣灿手中咔嚓咔嚓地把玩铁核桃,语调不咸不淡。
“孔三爷,小女自小娇纵,失于管教,还望海涵。”
三爷闻言,连忙欠身。
“灿爷这是说哪里话来?今天全是我们不对,我代阿风真诚道歉。”
“该怎么赔偿,我们一定照价支付,只恳请黎小姐能够消了气,原谅我们的鲁莽。”
江湖红喜神虽一贯独来独往,但由于极广的人脉和资源,三爷其实拥有非常高江湖地位,从几次接触来看,他对谁都不卑不亢,甚至骨子里还带有一丝孤傲,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低三下四,可见黎荣灿的来头极大。
我心中不是滋味。
黎荣灿罢了罢手:“严重了。水雷是异域纯种贵犬血统,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即便是能,它乃小女最钟爱的一条家犬,感情无法用财物来衡量,此事作罢。”
“多年之前,我曾欠三爷一个人情,今天贵客登门,想必有要事,不妨直说。”
话滴水不漏,却绵里藏针。
黎荣灿明面上训斥女儿、揽下责任,但显然对狼狗水雷被弄死之事极为恼火,专门点出这玩意儿无法赔偿,尔后,立即提出要还三爷多年前人情,实则在堵死三爷的嘴。
但凡三爷要一丁点脸面,也不会开口。
三爷果然神色无比尴尬,一时语塞。
我忍住身体不适,起身对黎荣灿微鞠一躬。
“灿爷,三爷今天带我来,无非想提携晚辈见识一下江湖前辈风采,并无事相求。”
“但奈何黎小姐与我之间存在些许误会,造成了黎家不可逆的损失。灿爷大度不予计较,晚辈深感佩服。江湖日远,灿爷若不嫌弃,今后用得上晚辈跑腿扛旗之处,阿风将衔环以报。”
“打扰了,告辞!”
话语同样绵里藏针。
主打一个无请求、无道歉、无赔偿。
躬,我心中是鞠给三爷的。
客气,无非是维护住三爷的脸面。
至于黎家父女,我始终认为自己没任何过错,他们还没资格让我供桌插香。
这里获得不了取尸参娃娃的帮助,另寻别处,它处若没有,终是命有此劫。
但三爷为了我差点殒命,现在还让他卑躬屈膝地求人,我做不到。
人活几十年,有没有骨气是自己的事,若拉着别人陪你一起变LOW,就很没逼数。
此话一出。
黎荣灿手中转动的铁核桃突然停了,本来微闭的眼睛陡然睁开,双目寒光一凌,死死地盯着我,一股江湖大佬才具有的浓烈压迫感袭来。
老狐狸听懂了!
我也不惧,与他冷冷地对视着。
一会儿之后。
黎荣灿捏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冷声说:“孔三爷说要赔偿,黎某必然卖面子不深究。”
“但后生你既然开口了,黎某也就不图什么江湖日远了!”
这是要今天算一个明白账了。
三爷闻言,脸色一变,想说话。
我立马制止了他。
“好!请三爷先行离开,阿风留下来听灿爷教诲!”
气氛剑拔弩张!
“宁大侠那么能打,我正愁没人可以教训你呢!”
“我得赶紧进去跟我哥讲两句,让他现在就放他们出来!”
她撒丫子就往办案公署跑。
卧槽!
她怕是脑子有问题!
我赶紧几个箭步,拦在了她前面。
“你疯了?”
“呐!我可警告你,立即让开,不然等下我哥可会带着整个公署的人出来喽。”
“黎老爷子开黑庒押了我两千万,赌我打塔通关,你这是想让他输得心脏病发作?!”
“……”
黎沫夏彻底傻眼了。
我让开了半个身位,抬手一指办案公署的大门,冷哼一声。
“来!快进去!放秃驴几人出来弄死我!”
“……”
“哑巴了?要不我陪你一起进去,让你哥把我和秃驴几人关一起,他们直接在里面废了我,更省事!”
小样!
哥一个从小经历社会毒打的混子,还忽悠不了区区大学教授?
黎沫夏懵了老半晌,满脸犹疑。
“我爸不是让你帮他打河曲神马么?他还说你大概率通不了关,怎么会开庒押注?再说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话?”
我神情不屑地切了一句。
“你们兄妹,一人为一身正气堂堂探长、一人为教书育人国学教授,老爷子自己却干这种开庒黑吃黑的脏事,讲出来今后他怎么还有脸教育你们?”
“韦沱的七级浮屠塔设立一年多了,老爷子又不是没派人去打过塔,他之前给打塔人多少酬劳?为何唯独这次,他不仅对我弄死水雷毫不在意,还答应我天价尸参娃娃加上百万现金?证明他对我的实力完全了解,寄予厚望!”
“但凡你智商有颜值十分之一的水准,就能觉察出老爷子在玩鬼!”
黎沫夏:“……”
我见她已经被彻底忽悠瘸了,罢了罢手。
“行了!言尽于此,爱咋办你随便!”
“老爷子牵神马、赚大钱的目标,你非要一泡尿浇灭它,气死自己爹,我也没办法。”
讲完之后。
我转身就走,心中默默倒数了三个数。
还没有数完呢,身后传来了黎沫夏的声音。
“喂!别走!”
“还有事?”
“我怎样……才能让我哥再关他们几天?”
我吸了一吸鼻子:“你进去之后,别跟你哥说老爷子开庒黑吃黑之事,只需对他说,这帮人手续是假的,让你哥申请延长调查时间,至少要关他们到我打塔结束。”
黎沫夏反问:“我哥不会觉得我讲这话很奇怪吗?”
“肯定会呀!但你不会编一个理由么?”
“什么理由?”
“就说他们当中有一个家伙摸了你好几次屁股,可你手上却没任何证据,必须要关他们几天才解气。你哥听到这话,别说关他们几天了,可能恨不得打他们一个屎尿失禁!”
黎沫夏闻言,俏脸腾地一下红了,不可思议地盯着我,银牙咬唇,憋半天骂了一句。
“宁疯子!你可真猥琐!”
她转身重新进去了。
这次时间要稍微久一点。
等了她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我忙问:“怎么样?”
她白了我一眼:“我哥正在打他们。”
探长这爆脾气,我喜欢!
黎沫夏如此听话乖巧,办事又爽利,我打算对她态度好一点,揉了一揉疲惫不堪的脸,压下心中兴奋。
“靓女,你穿一套工作服,本来准备办完事后直接去中大上班吧?”
黎沫夏没好气地回道:“要你管呢?”
我说:“不要这么凶,天已经亮了,我请你吃早餐啊。”
现在已经清晨六点多了,尽管这里上班族习惯晚起,但诸多为银两奔波的人已经忙碌起来,不少商贩开始贩卖生活,大街上人流渐多。
毕竟,除了阿米,我从小就没感受过这世界有如此大的善意。
三爷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
“阿风,你别有压力。我说过,等你病好了之后,要你替我办一件大事。”
“你应该谢小可,这丫头为了你,连自己师父邋遢道士都给搬动了。”
邋遢道士就是齐云山那位隐士道医。
小可人生经历多少与我相似。
这丫头三岁之时,父母病亡,她跟着仅大自己几岁的亲哥开始四处流浪。
五岁那年,兄妹不小心走散,小可在齐云山脚下呜呜直哭,遇见了邋遢道士。
邋遢道士见小可粉雕玉琢、聪明伶俐,便收了她为徒,传授她道医之术。
小可天赋奇佳,学了九年之后,邋遢道士见她已艺成,赶她独自下山去云游行医。
丫头心心念念自己走散的亲哥,一边行医一边找人,恰巧碰到了酷爱杂耍,正在一个村子里表演的三爷,一老一少非常谈得来。
为了找到亲哥,当年才十四岁的小可,硬是扯着三爷的衣角,不让他走,吵着要跟他闯荡江湖。
三爷素喜独来独往,奈何这丫头实在太对他的脾气,便带着她一起玩了。
在给人牵线搭桥的过程中,三爷常会碰到一些社会大佬有疑难杂症,小可往往一出手便治好,反倒给红喜神丰富、巩固人脉提供了极大便利,两人感情愈发像一对亲爷孙。
唯一遗憾,几年来三爷用尽了所有手段,也没找到小可亲哥任何线索。
后来三爷曾告诉我,当时小可提出要搬动自己师父联系乌先生,弄狼魂骨牌给我,他心中觉得很好奇,问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小可理由就一句话。
“他揉我头的时候,好像我哥。”
人与人之间奇妙缘份,恰如青萍之末,风一吹,微澜乍起,直至翻滚缠绕一生。
小可闻言,一双小手直摇晃,忙不迭地解释:“也不用谢我哈!医者仁心,我见不得自己病人死的。”
我挠了一挠头,问道:“三爷,大缘主又是什么意思?”
三爷刚想回话。
小可小脸突然红欲滴血,若盛开的玫瑰,转头瞪了三爷一眼。
三爷笑呵呵地说:“就是你快要饿死了,去化缘碰到了小可,她能给你一碗饭吃。”
小可立即补充道:“对呀对呀!你的病不就是我看出来的么?这就是医缘啦。”
大恩不言谢。
我告别他们俩人,转身准备打计程车离开,可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
“三爷,你们身上还有钱吗?”
三爷不明所以:“啊?”
我说:“你们跟着丛老板一样去下注,我一定能通关!”
小可咯咯直笑:“风哥,三爷虽然没那位神秘靓女富有,但江湖红喜神肯定不会有钱不去赚,他现在都已经连赢四场喽。”
三爷抬手轻拍了一下小可头上的小黄帽。
“就你嘴快!”
我:“……”
离开他们之后。
我在计程车上,给黎沫夏打了一个电话。
必须打探清楚今晚两伙干仗人的具体情况,才能确定明晚还能不能继续前往漫步会馆打塔。
黎沫夏接通了电话,态度烦躁不已。
“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
“啧啧!你还认识钟啊?不知道人家要睡觉的?”
“起来撒一泡尿,清醒一下。”
“……”
“我想了解今晚那两帮人会被关几天,你得马上问一问你哥。”
“不问!你凭什么指挥我?!”
她气得讲话声音都大了不少。
当时手机音量奇大,弄得计程车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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