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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入怀,新帝总想图谋不轨璃月楚珩钰小说

萧君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痛苦呻吟,还发了烧,璃月迷迷糊糊,只听得杨兼焦急的安慰:“殿下您忍忍,等熬过这阵就好了......”没过多久,璃月被推醒,只见杨兼着急道:“去打冷水来,太子发烧了,快!”璃月只得迷迷糊糊起身,夜凉,她和衣睡的,出门一个哆嗦,瞬间清醒,摸黑去打水。后厨嬷嬷还没起,大缸里早已不见多少水,退烧冷水足够。璃月打了水,东边似有了鱼肚白,如此怕是已有五更天。临近五月,早晚温差有些大,白日还算有些暖,早晚不多加些衣服就有些凉了。不过,她看着好似不是最倒霉的,倒霉的是那些日夜巡视的禁军,如此凉夜,在巡视,还有守门的,毕恭毕敬站着,她都不知道人是否换过。好在她这样的奴仆是可以随意进出的。璃月端水进屋落了杨兼一句责怪:“怎么这么慢?”...

主角:璃月楚珩钰   更新:2025-04-23 17: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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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楚珩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宫女入怀,新帝总想图谋不轨璃月楚珩钰小说》,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过了多久,太子痛苦呻吟,还发了烧,璃月迷迷糊糊,只听得杨兼焦急的安慰:“殿下您忍忍,等熬过这阵就好了......”没过多久,璃月被推醒,只见杨兼着急道:“去打冷水来,太子发烧了,快!”璃月只得迷迷糊糊起身,夜凉,她和衣睡的,出门一个哆嗦,瞬间清醒,摸黑去打水。后厨嬷嬷还没起,大缸里早已不见多少水,退烧冷水足够。璃月打了水,东边似有了鱼肚白,如此怕是已有五更天。临近五月,早晚温差有些大,白日还算有些暖,早晚不多加些衣服就有些凉了。不过,她看着好似不是最倒霉的,倒霉的是那些日夜巡视的禁军,如此凉夜,在巡视,还有守门的,毕恭毕敬站着,她都不知道人是否换过。好在她这样的奴仆是可以随意进出的。璃月端水进屋落了杨兼一句责怪:“怎么这么慢?”...

《小宫女入怀,新帝总想图谋不轨璃月楚珩钰小说》精彩片段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痛苦呻吟,还发了烧,璃月迷迷糊糊,只听得杨兼焦急的安慰:“殿下您忍忍,等熬过这阵就好了......”没过多久,璃月被推醒,只见杨兼着急道:“去打冷水来,太子发烧了,快!”

璃月只得迷迷糊糊起身,夜凉,她和衣睡的,出门一个哆嗦,瞬间清醒,摸黑去打水。

后厨嬷嬷还没起,大缸里早已不见多少水,退烧冷水足够。

璃月打了水,东边似有了鱼肚白,如此怕是已有五更天。

临近五月,早晚温差有些大,白日还算有些暖,早晚不多加些衣服就有些凉了。

不过,她看着好似不是最倒霉的,倒霉的是那些日夜巡视的禁军,如此凉夜,在巡视,还有守门的,毕恭毕敬站着,她都不知道人是否换过。

好在她这样的奴仆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璃月端水进屋落了杨兼一句责怪:“怎么这么慢?”

璃月解释:“后厨有点远。”

“你来给太子降温,我歇息片刻。”

璃月点头,她睡着,他没怎么打搅,也算给了一个囫囵觉。

伸手摸了摸高贵太子的额头,忙收手,这么烫,怕是得烧坏,忙拧了冷水帕子给擦脸降温。

太子殿下的脸朝着床里,她不好擦,只得坐床沿,就着微弱昏黄的烛光,看着他半边侧脸擦拭。

做梦都没想过她还有近身伺候太子的时候。

撩开被子,整个被子都滚烫,忙又散热,拧了帕子,小心翼翼探进里衣,轻缓出声:“会有些凉,您忍忍。”

果真,床上的人有些微颤,似被吵醒,又开始隐忍呻吟。

今日开始怕是最痛的时候。

璃月加快手中动作,多拧了几次帕子,多擦了几次,随后盖上被子,再给他脸上脖子降温。

动作不算轻柔,可以说恰到好处的擦拭,连带着手也给捞了一遍。

如此反复,大概到天亮,才见有那么点退热的迹象。

那太子又昏沉过去。

照顾病人很累,璃月不是菩萨心肠,更多的是为自己小命考量,就去才打了盹的杨兼身边,推了推他,道:“杨总管,到点做饭了,我不去,灶头没我们的份,太子殿下交给你了。”

杨兼看了看天色,起身,没有二话:“你去吧。”

璃月离开,杨兼探了探楚珩钰的额头,摸了摸身体,自觉照顾人这等事还得是女人来做最好。

松一口气,抱了铺盖,睡在太子殿下脚边。

他近身伺候太子十一年,从毛都没长齐任人欺负再到被太子点名提拔,这一路,他是太子亲信,也是太子最亲近的人,谁都可以辜负太子,唯独他不能。

他一个阉人怎么都无所谓,太子便是不再是太子,也是他的主子。

璃月的料想不错,后面的大厨房被禁军占领,倒是还有小厨房,只不过,食材都在大厨房,璃月不免低声下气道:“还请诸位大哥行个好,匀出一些米面出来,我的主子们也得有口饭吃。”

闻言,有人哈哈大笑:“你还不知道?

你说的主子现在已是庶民,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喽~~什么!”

璃月惊讶,“太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总归惹怒了圣上,你们要吃食,得自己去采买去。”

“我们可随意出入吗?”

“你们下人可不归我们看管。”

璃月懂了,忙去找太子妃,她那满头翠珠总能换点钱。

到了太子妃住处,她的门口没有禁军把守,璃月推门而入,对着刚起身的太子妃直接汇报道:“太子妃,那些禁军占领了厨房,不肯匀出多的吃食来,叫我们自己想办法采买,奴婢问过,下人不归他们看管,可出行采买。”

闻言佟若芸气:“岂有此理,他们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

消息闭塞,太子妃想来很多事还不知情,越是这个时候,出于自保,璃月也不会多话,道:“太子妃,下人们可以出去,未免采买需要买的东西不少,还得多派两个人出去采买,还有......现下银子问题。”

果然,听闻这个,太子妃道:“去把所有人叫来。”

璃月应声。

不多久,两个良娣和宫女都在了太子妃屋里。

太子妃还算沉的住气,道:“现下那些禁军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可我们也得寻机会活下去。”

说着太子妃拿出头上和手上所有的首饰道:“这是我所带出来的全部,你们呢?”

李良娣和房良娣对视一眼,都不敢藏私,都把身上的值钱东西取下来。

太子妃道:“太子是我们的天,如今他又如此模样,汤药定是少不了。”

转头对着林姑姑道:“姑姑,我信你,去带着人出去一趟,顺便采买。”

林姑姑应声:“是。”

说着太子妃拿了几件物件出来,道:“省着花,我们如今的处境不知何时能结束。”

“是,奴婢省的。”

林姑姑点了璃月和菊英一起出去。

太子妃遇事也不是半点不能顶事,至少还知道大家一起出值钱的,还指明叫亲信主事出门。

其实这是一趟苦差,若是没有马车不知道要走多久,而且,回来还得提着重物,璃月不敢想,她到时候有多累,况且,她现在肚子就饿得难受。

站出来道:“昨日还有一遍药得煎,采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得留着,与烧火嬷嬷打好关系,尽快弄吃的。”

如此采买的事便就落不到璃月头上。

佟若芸点头,多看了璃月一眼,这宫女无疑是这些人里最机灵的,道:“林姑姑,那就辛苦你跑一趟。”

林姑姑点头,此时出去采买的人便就换成了菊英和九月。


杨兼见着人走了,还跟楚珩钰夸这宫婢好用,早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用的人,之后人出去,就没回来。

三更半夜,不放心殿下的同时,还出去寻了她一回,到处见不到人,还以为她遭了不测,到处仔细找了找,连井里都去寻了寻,结果,一大早见人家从房良娣的屋子里出来,气了个仰倒。

当即去拽人,将人拽到太子的屋里,气道:“你去别的地方睡,好逮交待一声,可知晓我昨晚寻了你多久,还以为你被害,连着尸体都寻了半日,你倒好,一个晚上在呼呼大睡。”

璃月不明白杨兼为什么要找她,道:“殿下熬过了最要紧的时候,我再待在这屋里,你们反倒不方便。”

“那你倒是长嘴说一声也好。”

“我......我没想到。”

“哼,究竟是没想到,还是起了走的心思,我跟你说,她们走得,就你走不得。”

璃月瞪大眼睛:“为什么?”

“你是东宫的人,可不是那些本家带进来的人,伺候殿下就是你的本分。”

璃月气,转身就走。

杨兼气:“嘿,还有脾气了。”

等璃月一走,杨兼对着楚珩钰道:“殿下这婢子有野性。”

这个楚珩钰早知道了。

“殿下,我看还得收腹这婢子的心,好用趁手的人不多,她实在不错。”

这个楚珩钰也知道,这婢女的确机灵,以往收腹一个人的心,照应着这些人的家人,或是给些利益就能办成。

如今他什么都没有,她又是乞丐进宫,口中说的阿爷,听着也是个好心的乞丐头子,情分怕也不长,最多记着养过她的情分,也不能做拿捏的筹码。

那么利益有什么?

她一个宫婢若是索求银两,他已落魄,以后怕也给不了多少。

现下情况,认个干亲,叫她做个干妹妹?

古来也没有哪个皇亲国戚认宫婢做妹妹的,况且,他现下这情况,怕还得人家照应,哼,当真是时过境迁了。

自嘲道:“杨兼,吾已是苟活的命,不如你去认个干妹妹。”

“我?”

“嗯,吾一无所有,实谈不得收腹二字,况且一个宫婢,因着几分机灵,倒是要她来照应吾了。”

听着这话,杨兼就知道殿下此刻心情不好了,道:“殿下,认个干亲简单,可她未必心甘情愿。”

“我知晓,一会我试试能否说动她。”

“是。”

璃月进了厨房,看着这些米面,她如今管着灶火,要害人,还真好下手,难怪皇上对太监宫女说杀就杀,说打就打,唯独对厨子是个好颜色,原来这地方害起人来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

袖中的药粉扎人的紧,她从小没害过人,如今,竟然要去害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早晚都要死的,做什么再去造一次孽。

生火做饭,没心思做菜,今早就是大锅粥了,爱吃不吃吧。

她心情不好,也不想把别人也伺候的好好的。

大锅白粥装碗,送去了前头,什么都没有,也是把别人看愣了。

林姑姑问:“怎么只有白粥!”

璃月也是蔫蔫的回,“不会做。”

前几天有肉丁萝卜的时候,还会煮个像样的粥,昨日吃食拿来不少,反倒不会做了,林姑姑想训话,就见璃月转身就走了。

气道:“拜高踩低的东西,还真以为太子妃落魄了不成。”

佟若芸没了胃口,道:“我不吃了。”

林姑姑道:“主子稍微吃一点,一会儿奴婢亲自去做点吃食试试。”

“不必了,说不定今日就能走的。”

“那主子稍微吃点。”

一大早就光白粥,除了房良娣没说什么,李良娣也很不满。

放到楚珩钰和杨兼身上,就觉得有事。

璃月对庖厨之事说不上热衷,但总归比一般宫婢上心,从之前种种迹象来看,这人对吃食上不会如此懈怠才是,今儿不缺食材的情况下,就光秃秃的白粥,那就有些不对味了,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杨兼看了看楚珩钰,道:“殿下,奴才去给你弄水洗漱。”

楚珩钰道:“不急,把璃月叫到床边来。”

璃月送好所有人的饭菜,只想一个人在厨房等着什么时候刀落到她头上。

楚珩钰今天没死,她怕是躲不了了。

转身走得时候,便听着楚珩钰说的什么,不用杨兼叫她,她便折身,走去楚珩钰的床跟前,蹲下身,“殿下有什么事?”

楚珩钰看了看眼前的宫婢,才一晚不见,她的眼眶有些微肿,眼神也不似之前清明神亮,今日好似带着一丝死气。

沉着眉眼,思虑半晌,似有所懂,侧起身,撑起身子,用沉而缓的声音道:“我这条命已然如此,犯不着搭上你的命,若是遇到难事,你以后可直接与杨兼说明,以后,你与他认个干亲,等我死了,你二人也有个照应如何?”

他难得用算得上温柔的语气说话,语声如流水击石。

璃月很是诧异,他怎么跟她说这些,他这双眸子似看你几眼,就能知道发生了何事,她就像一个扒光了衣服的跳梁小丑,无所遁形。

楚珩钰又叹道:“今日这般境地,是我之故,昨日杨兼寻了你许久,从来也没见他如此看重过一个人,我看你二人有个兄妹缘分,万一出事,相互有个收尸的也好。”

说完又是有些自嘲冷笑。

杨兼听着不是滋味,殿下如今这般没死没疯,还能好好说话已是不易。

璃月眼眸模糊,实在没想到会有人说这些,也没想到会有人在乎她,没有啜泣声,无声的流泪,眼睛模糊一瞬,眼泪就止不住。

楚珩钰道:“说吧,遇到了何事?

便是饭菜里下毒了,吾也不怪你。”

杨兼大惊。

璃月拿出药包,气得扔了出去,道:“没放,我回去等刀子去,我与你无冤无仇,下不去手,便是下手,我也活不了的。”

说着就趴在床沿,肩膀一抖一抖的,但是没声。

楚珩钰与杨兼对视,杨兼道:“殿下,是我的疏忽。”

楚珩钰没想到这宫婢已想好了死,死之前还没想过害他,怪道长一副慈眉善目的脸,她是真有一副善心。

楚珩钰道:“那你这几日便在我屋里,哪都不要去了。”

璃月抬眸:“可否放我走,我跟着房良娣,做她的丫鬟出去。”

楚珩钰道:“他们没给你药之前,你倒是可混了出去,如今,你便是出去,怕也是凶多吉少。”

璃月无可奈何的又趴着无声啜泣。

杨兼捡起药包查看,闻了闻,惊道:“殿下,是广陵散。”

疯癫之药?

楚珩钰点了点头,心里有数,道:“知道了。”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嘞~~枣云糕,新鲜出炉的枣云糕嘞~~~噹噹~”铁器敲打的声音,继而又是“麦芽糖~甜而不腻的麦芽糖嘞~~......”喧嚣热闹的景象穿过高高的宫墙,飘进东宫后厨值夜的宫婢耳中,虽只余微末的余音,却也冲击心灵,令她胸腔震动,看着高高的宫墙,望眼欲穿,心驰神往。

五年了,她十一岁进宫,便就未再踏出过宫门一步,若要出宫,得年满二十二才能放出宫去嫁人,好像还要等很久很久的样子。

内外两个世界,一个热闹非凡,人间值得。

一个冷冷清清,人间不值。

她泄气转身,重新守着小厨房。

她是三等宫婢,等闲是凑不到主子跟前,跟着老余头学了些宫廷菜系,还有小食,虽学了皮毛,但晚上帮着干爹值夜也是可以的。

若是主子有特别想吃的难做,跑去叫一声干爹也来得及。

如此轻松的活计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三等活儿当不了主子的撒气桶,也看不到腌臜事,倒是能听闻很多秘事。

同时间进宫的姐妹削尖了脑袋往上凑,也不知道为了啥,被打死的打死,落水的落水,不见的不见,独独她这个爱躲懒的成了命硬的。

东宫主子少,如今就一个太子,太子妃,两个良娣,小主子还不曾有,腌臜事不多,就这三等丫鬟的差事还是她花了所有积蓄求来的。

别人都说她傻,不凑主子跟前,哪有赏钱拿。

可她知道,有命拿赏钱,没命花的她见多了,她只想安安稳稳活到出宫就谢天谢地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皇城墙外有更夫打更声传来,热闹也不知什么时候连个尾音都没了。

只余一片沉寂,璃月喃喃:“这么晚了,该是没有人要吃夜宵了吧。”

太子勤政,也有规矩,便是很晚也不怎么吃宵夜。

倒是太子妃和两个良娣,偶尔会有,不定时,如今进东宫也才两月,习性还未摸透,小厨房得时刻准备,摸透便就好当值了。

璃月百无聊赖趁着锅子里温着的鸡汤用小火,给自己下了几只鲜肉云吞,鲜香扑鼻,再烫几根菜叶点缀,完美。

看了看小厨房外头,安静如厮,赶紧埋头吃完。

这是她的拿手小食,多少只老余头也不会数,偷吃也不会发现。

吃饱了收拾完,犯困,又在小厨房门板后放好条凳,放上板子,铺开被褥开始睡觉值夜。

“璃月,璃月,别睡了,回屋睡去,要忙活了。”

嗯?

才打个盹怎就快天亮了?

璃月起身,迷迷糊糊:“干爹,这么快就五更天了?”

天还没亮,宫人就要开始干活了。

老余头道:“早上不用你忙活,老样子,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吃的给你留着。”

“诶,谢谢干爹。”

璃月迷迷糊糊收拾好,走人,回自己屋睡去。

大家都开始陆陆续续起身,就她可以白日睡觉,不过也都知晓她值夜了,没人有二话。

大通铺,床硬硬的,她们说不好睡,她却觉得好睡极了,比她做乞丐时好多了。

所有人的早食过后,有小道消息渐渐传开,渐渐的,人心惶惶。

有关系好的早早的来报信,这些宫婢太监便开始偷偷的收拾包袱另投门庭。

窸窸窣窣,璃月好眠还是被陆陆续续的进出声给吵到了,璃月皱眉,闷头隔绝一切声音,继续睡。

“要不要提醒璃月?

她平日对我们不错。”

宫婢小声。

“哎呀,我们自身难保,还不知道别宫娘娘收不收,怎么带上她。”

“那走吧。”

两人偷摸收拾好,走了。

一间屋子十个人,早上来了好几波人,都是悄悄收拾东西,仓皇而走。

消息传开的时候已经是午时过后,下人比主子消息知道的更快。

此时东宫的所有女眷开始哭闹,已然晚了,东宫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璃月睡饱了穿好衣裳出门,想着正是吃午饭的时辰,走去厨房,却见厨房一个人影都没有,灶头也无热气,正奇怪,身后一声呵斥:“大胆宫婢,前头召集,你敢在这儿躲懒!”

璃月吓了一大跳,回身见是禁军,忙道:“我昨日值夜,刚睡醒,不知道前头事,这就去。”

禁军没多话,只眼眸中对这宫婢多了两分同情。

跑去前头,各个地方都没人,再跑去前头的前头,废了好一番腿脚,才见大家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只不过,这人怎么才这么几个?

有三个女主子,每人身边都一个贴身宫婢,连着老余头都不见,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她站上前,站进队伍里,所有人加起来,十个人都不到。

“人到齐了吗?”

身后的禁军回:“都在这儿了。”

“上头有令,尔等乃是太子家眷,先关去西郊别院,听候发落。”

几个娇滴滴的女主子,不受打击,身子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只有璃月全程是懵逼的,什么听候发落,她…她也不是太子家眷啊,忙道:“大哥,弄错了,我不是太子家眷。”

“噌”无情的大刀出鞘,直接架在璃月脖子上,凶恶道:“少他娘废话。”

璃月顿时不敢再动。

千算万算,没想到东宫主子会倒台,看来她也是个短命的。

应该说,进宫都是倒霉命,能活着出宫的那才是真正有福气的,她的干爹啊,怎么走也不叫她。


璃月和烧火嬷嬷一起收拾厨房,那嬷嬷见璃月勤快,是个好的,越是下等人,越是相互照应,这是宫里学出来的凡事留一线。

嬷嬷拿了火里烤熟的地瓜,对着璃月招手:“你来。”

璃月已经闻着香味了,忙凑到嬷嬷身边,嬷嬷笑着道:“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来了别院,就分给你吃。”

璃月哪里知道太子什么事,道:“太子犯事,什么事还没传出来,我也不知道女眷在这里关多久。”

“哦。”

嬷嬷哦一声,便分了地瓜。

主子犯事,一般祸事及不到宫女,她年纪大了,偶尔也得这些小辈们照应。

璃月感激,道:“谢谢嬷嬷,嬷嬷一会可有住处给我安排,前头定是没有我的位置。”

“今儿才来几个人,屋子管够。”

璃月笑:“谢谢嬷嬷。”

热水前头不来,璃月也懒得送,可她第一个收了太子妃的赏,该做的还得做。

结果,去到前头,太子妃的住处,一片哭声,璃月看着守在门口的禁军有点胆怯,这,莫不是那太子也来了。

她想走开,结果屋里跑出一个带血的太监,对着他着急道:“快,热水端进来。”

璃月只得端水进屋,床头跪着太子妃,已泣不成声,另两个两娣跪在太子妃身后嘤嘤哭泣,有种哭丧的即视感。

璃月走近,瞥一眼床上,只见床上的人下身全是血,到此时还有没有干涸的血迹。

平日趾高气扬,她都没资格见的东宫太监总管杨兼这会儿着急道:“快给殿下止血包扎。”

璃月反应过来,这是对她使唤,忙道:“奴婢不会,还是请太医为好。”

“哎呦,都什么时候,还有太医呢,就我们几个把殿下伺候好了,不然都得见阎王。

快!”

一句话就把璃月吓到了,道:“那快,会包扎的来帮忙,不会的后退。”

她一句话,连着太子妃都后退,没人在床前哭丧,璃月端水,对着杨兼道:“快,把外裤脱了。”

杨兼上来帮忙。

璃月道:“有帕子的都拿来,还有热水不够,你们都去端水来。”

所有人好似有了主心骨,拿帕子的拿帕子,去端水的端水。

杨兼动作快,床上昏迷的人许是疼了,隐忍的痛苦出声。

在看到屁股和腿血肉模糊那一瞬,璃月都不忍再看,只觉这世道不分贵贱,便是贵人也会受到非人待遇,这是下了死手了。

杨兼霎时就咬牙骂道:“王八羔子,这些人别栽在奴才的手上,若是有一天栽在奴才手上,奴才定千百倍的叫他们还回来。”

“殿下,您受苦了啊~~~”璃月是知道杨兼是个有手段的,听着他咬牙咒骂,脊背发凉。

不过此刻不容她多想,拿帕子擦血迹,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到那些烂肉,肿得高高的地方倒是可以轻轻擦掉血迹,可是没有药,这可如何是好,道:“杨总管你来擦,我去后厨问问以前有没有主子煎过药,要是有半点遗漏,也是幸运。”

杨兼接过帕子道:“好,你快去。”

璃月忙跑了出去,这种行宫以往出行都会带太医,条件没有宫里好,但总会带些不值钱的常用药。

找到后厨嬷嬷,问:“嬷嬷,太子急需用药,你知道此刻哪里有可以找到药材吗?”

嬷嬷问:“大家都急吼吼的,太子怎么了?”

璃月道:“屁股打烂了腿也肿得高高的。”

“哎哟,没想到贵人也会......所以嬷嬷知道哪里有药吗?”

“我去找找,但是可不白找。”

璃月点头,拿出太子妃给的发簪道:“我得看你手上有什么药。”

嬷嬷看一眼,立即去拿药。

老嬷嬷这把年纪平日也是防着自己会生点小病小痛,故而有点药材就是东一点西一点收着。

拿来的时候,璃月问:“药材怎么吃?”

“这个金银花你试试。”

如此不确定,怎好给贵人用药。

璃月拿过所有药材,给了金簪,跑去前头,她不懂药,总有人懂。

她到的时候太子已经换下血衣,趴着看不到脸,但下身还未干涸一定是盖不得东西的,只得裸露在外,血淋淋,触目惊心。

太子妃坐着,苍白着一张脸,璃月过去道:“太子妃,这是用您给的金簪换的药材,你看哪样可用,先应急。”

太子妃也不懂药性,看了看用零碎粗布包着的药材,她从未见过这么简陋的药材道:“我也不知。”

杨兼过来,看一眼,到底是平日里掌事的,遇事比娇滴滴的小姐管用,指了两种药材道:“这两个,五碗水并一碗端来。”

璃月应声,赶紧去做事。

太子不好,谁也别想睡,璃月在后厨煎药回来,夜已黑得不能再黑,端去前头都温了。

所有人打着瞌睡,璃月推门进去,杨兼先醒,端过药材就去喂药:“太子殿下,您醒醒,太子殿下,药材不易,你起来喝一口。”

继而小声:“太子殿下,咱不能灰心,得留着命才不会让小人得志啊~~”璃月听得清楚,杨兼是个谨慎的。

就见床上的人有了动静,转动脑袋,露出脸来,璃月深呼吸,她终于得见云端上的人物了,就见一张皎如日月的脸探出床头,剑眉星目,一双眸子如子夜寒星,高鼻薄唇,霎是好看,璃月曾远远见过,但从未如此近距离看他。

杨兼并着手,汤药往太子嘴里送。

几口喝下,楚珩钰已用尽了全身力气。

璃月收了碗,打算回去睡觉,杨兼叫住了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璃月垂眸恭敬回:“奴婢璃月。”

“以往在哪当值?”

“奴婢来东宫已有一年有余。”

“嗯?

咱家怎未见过你?”

“奴婢是个三等丫鬟,凑不到公公跟前。”

“哦,咱家看你是个机灵的,明日,你想办法去弄点药材来,最好找个郎中进来看看殿下的腿。”

璃月瞪大眼睛,道:“恕奴婢完不成,且不说现在外头多少人守着,便是没人,这行宫路途遥远,没有马车,怕是请也不好请。”

这是事实,杨兼也明白,来回焦急走动两圈,喃喃:“这可如何是好!”

坐着的太子妃迷糊问:“太子如何了?”

杨兼道:“太子妃去睡吧,这里奴才来照看。”

佟若芸起身,她在也帮不上忙,只得走人。

璃月转身要离开,被杨兼叫住:“你,留下来照看太子。”

璃月诧异:“我?”

“就是你,我们二人轮流值守。”

璃月丧,但现在形势不明,还得任劳任怨,万一呢,太子和杨兼以后承她情,照应着她呢。

看了看整间屋子,去拿柜中翻看软铺,还真有一床不起眼的,看着就是给下人守夜睡的。

璃月道:“我守白日,你守晚上。”

杨兼道:“不行,你前半夜,我后半夜。”

前半夜都快过了好不好。

璃月道:“你知道今日的吃食哪来的吗?

是我在厨房做帮手才得了一口粥,晚上不让我休息,明日指不定大家挨饿。”

闻言杨兼只得作罢,便随了璃月去。

瞥一眼这宫女,只觉这小宫女很是机灵,有点不好拿捏的感觉。


门打开,瑞王先是看到屋里情况惊了一瞬,刚踏进一脚,又闻到一股味道,又缩了回去,继而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进屋,走到床前,见着床上的人,瞪大眼睛:“三弟,你......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璃月禀道:“殿下不想活了,又不要我们伺候,这才.....求瑞王找个大夫来给殿下瞧瞧,殿下的腿掐着都不疼,再不瞧要废了。”

闻言,楚珩瑞看了看床上的人,“三弟你这是何苦。”

说着用手在床上人腿伤上狠狠一按。

璃月皱眉,看了看床上的人,那双眼眸如古井一般,幽暗无波,状如死人。

就听瑞王道:“三弟,你这腿还真是,那下手的人怎么这么狠,我这就告诉父皇,给你求情去。”

璃月跪着磕头道:“瑞王,还请您去说句话,那禁军守着厨房不让做饭,是存心不让殿下活着。”

“什么殿下,我三弟已不是太子,已是庶民,注意你的言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弟不甘心呢。”

“是,是,奴婢嘴笨,还请殿下跟禁军说句好话。”

“这禁军哪是我管得的,不过也罢,我这就去说句话,能不能管用,我就不知了。”

“是,多谢瑞王,瑞王仁慈。”

瑞王受不了味道,赶紧走了出去。

等人走了,杨兼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一眼璃月,转身去送瑞王。

结果瑞王没走,反而去与太子妃说话。

佟若芸见着人当即哭出了声,叫瑞王帮忙,哭哭啼啼,瑞王当即就伸手将人搂住,口中安抚,“没事的,我会想办法。”

佟若芸竟没察觉异常,到底是十几岁的姑娘,戒心不重,但杨兼觉得男女有别,太子妃这般是不懂事还是规矩没学好就两说了,屋里没有别人,杨兼没有立即走开,别人可以不顾及,佟若芸是太子正妻,可得顾及着点。

嘤嘤啜泣能听着男人说什么话,瑞王在外声明没有不好,如今可没藏着坏心,有点心的就能看出来,他是来幸灾乐祸瞧热闹来了,杨兼越看佟若芸就觉得她还不如一个宫婢来的懂事有用。

屋里人一走,那张古井无波一般的眸子便狠狠盯着璃月,璃月也没解释,过去帮人脱了沾了尿的衣裳,结果那手力大,当即把她推开,眸子里的不满几乎呼之欲出。

璃月也没说话,她是配合杨兼说话,出于求生本能,才没过脑子。

璃月觉得自己没错,继续上前动手,那骚味实在难闻,不换屋里没法待,你来我往,僵持扯到伤口,楚珩钰才消停了,任由这宫婢脱了里衣。

这宫婢不仅胆子大,脾气也挺大。

他知道这宫婢做到这般是最机灵的做法,而且还是最好的,只不过,那尿不知是谁的,泼在他身上,犹如受那胯下之辱般叫他难以接受。

开了窗子,屋里味道散去,璃月和屋里的人才好受些。

等杨兼回来,屋里味道已经散去了些许,不过,杨兼还是问:“刚才做了什么?”

他回来都吓一跳。

璃月道:“杨总管去找几床干净的被褥来,刚才殿下的腿许又被伤着了,你也看到了,要是不想一辈子瘸腿,要早点想办法。”

杨兼闻言转身出去,没多久,抱了好几床被子放在角落,应该是别院空着的屋子里搜罗来的。

杨兼跪下,对着楚珩钰道:“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你的腿拖不得。”

璃月不合时宜拿了被子过来道:“杨总管,我得将被褥换了,你裹着殿下,站一下。”

杨兼瞬间以为是太子殿下尿失禁,忙开始帮忙。

太子殿下最是要尊严,如今尿床怕是羞愤难当,便不合时宜开口,“没事殿下,您在养伤罢了,没多大事。”

楚珩钰心口起伏两息,盯着璃月,好似看到了这宫婢眼眸含了笑意,牙根磨了磨。

璃月快速换好被褥,放在一边,床上这才干净清爽,地板璃月也擦了一遍,这才散掉所有难闻的气味。

煮的米汤也不知何时变了温凉。

三个人先吃好喝好,多余的璃月才送去给另三个女子。

那病了的,李良娣照顾着喝米汤。

这日子当真是过得胆颤心惊,又没滋没味。

下午,直到日落西山,菜买宫婢才回来,只不过好不容易采买的东西,被那些禁军给抢走了,林姑姑生无可恋,回来告诉佟若芸昨天遇到之事,一是当铺不收宫里的东西,二是收也给不了多少银子,事急从权,好说歹说换了银子,夜色黑下,不得不先寻地方住下,到处都在说太子被废的事,她们听了一耳朵,结果宫女菊英偷了银两漏夜跑了。

林姑姑不得不当了自己的东西,换了米面回来,结果到了别苑,那禁军就把好不容易买回来的米面抢走了,半点不留情面。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佟若芸跟楚珩钰说这些的时候,泣不成声。

楚珩钰半晌开口,“你说话的时候能否不哭。”

佟若芸闭了嘴。

楚珩钰道:“我与你和离书,去拿纸笔来,再叫你爹参我一本,与我断绝了关系,这是吾对你们佟家最后的补偿。”

“殿下~”佟若芸六神无主。

“好了,去寻纸笔来,你们在这里也是拖累,顺便叫房家,李家一起参吾,撇清了关系。”

“殿下~~就参吾与瑞王密谋将晋州铁矿据为己有一事,其中提到监工曹工头,意图造反东山再起。”

“殿下~去吧,佟家不想被我拖累,就照我说的去做。”

“可你?”

“没有比现下更差的了,吾已经无所谓。”

佟若芸纠结,终是起身,去找纸笔。

璃月在屋里听着,想着明日要不要一起走了。

只不过,她没存着银两,辜负了阿爷,也不知道阿爷是否还在京城,她若出了宫,便就去寻他老人家,相依为命也好,她学了些厨子手艺,该是能叫他老人家过好日子的。

佟若芸寻来纸笔,楚珩钰口述,杨兼代笔,寥寥几语,杨兼很快写完,楚珩钰签字咬破手指按了手印。

佟若芸也签了字,没有犹豫,咬破手指,按了手印。

相互间若说谁有情意,自然是女子多一些,只不过佟若芸想着家族,没有任何犹豫便就签了,倒是叫人瞧出了几分无情来。

杨兼不屑,这太子妃就与瑞王那模样,他是觉得这大家闺秀配不上他家殿下。

他家殿下多么风光齐月的一人,成亲之后就很少去太子妃房里,不是没有原因,太子妃定是在哪些方面就是没叫殿下瞧上才叫殿下对她提不起兴致。

璃月盘算着离开,当天晚上就把米给全煮了,切了萝卜青菜,倒是叫人喝了一个全乎的粥。

中午还算着吃,晚上就喝浓粥,还不留第二天米粮。

楚珩钰和杨兼都猜到这宫女心思。

还别说,少了谁都可以,少了这宫女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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