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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美女师傅是国术大师完结文

小九徒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疑惑不已:“啊?”自己身体一向健康,也不知道小可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说。小可又认真把了一会儿脉,神情震惊,像见了鬼一样上下打量着我。“风哥,你胎光稀碎……怎么还能活着?”我转头不解地望向三爷。三爷说:“阿米自小师从齐云山一位隐世道医,岐黄之术属丹溪先生一脉正统传承,她应该没有诊断错误。”我回道:“三爷,我不是问这个,胎光是什么?”三爷和小可对视了一眼。小可说:“道医看病,先不瞧症,第一眼看得是人的三魂七魄。”“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换一句话说,你以前曾被人伤过魂,对吗?”我顿时讶异无比,还真没看出来,眼前这位邻家妹妹一样的小姑娘竟然有这等本事,便回道:“我小时候确实曾被人用克泄阴功伤...

主角:阿米玉佩   更新:2025-04-23 17: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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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米玉佩的女频言情小说《都市:美女师傅是国术大师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小九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疑惑不已:“啊?”自己身体一向健康,也不知道小可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说。小可又认真把了一会儿脉,神情震惊,像见了鬼一样上下打量着我。“风哥,你胎光稀碎……怎么还能活着?”我转头不解地望向三爷。三爷说:“阿米自小师从齐云山一位隐世道医,岐黄之术属丹溪先生一脉正统传承,她应该没有诊断错误。”我回道:“三爷,我不是问这个,胎光是什么?”三爷和小可对视了一眼。小可说:“道医看病,先不瞧症,第一眼看得是人的三魂七魄。”“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换一句话说,你以前曾被人伤过魂,对吗?”我顿时讶异无比,还真没看出来,眼前这位邻家妹妹一样的小姑娘竟然有这等本事,便回道:“我小时候确实曾被人用克泄阴功伤...

《都市:美女师傅是国术大师完结文》精彩片段


我疑惑不已:“啊?”

自己身体一向健康,也不知道小可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说。

小可又认真把了一会儿脉,神情震惊,像见了鬼一样上下打量着我。

“风哥,你胎光稀碎……怎么还能活着?”

我转头不解地望向三爷。

三爷说:“阿米自小师从齐云山一位隐世道医,岐黄之术属丹溪先生一脉正统传承,她应该没有诊断错误。”

我回道:“三爷,我不是问这个,胎光是什么?”

三爷和小可对视了一眼。

小可说:“道医看病,先不瞧症,第一眼看得是人的三魂七魄。”

“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换一句话说,你以前曾被人伤过魂,对吗?”

我顿时讶异无比,还真没看出来,眼前这位邻家妹妹一样的小姑娘竟然有这等本事,便回道:“我小时候确实曾被人用克泄阴功伤过,有不可逆的魂伤。”

小可回道:“不应该啊,胎光支离破碎成这样,要么你当场就死了,没理由还能活到现在的……”

她还想说什么。

三爷却罢了摆手制止。

“天色晚了。让阿风先回去,明后天你再认真诊断一次吧。”

“对了,这是今晚分成的钱和一部新买的手机,里面有我们的联系方式,有事给我们电话。”

“你托我办的事,我一定会尽全力,但时间上不能把控。”

三爷递了一沓钱和一部手机给我。

手机是诺基亚1011,九十年代初不少人还在用大哥大,这是新款手机,能发短信,很贵。

钱为五万港币,当时的汇率差不多一比一点一左右,我一场拳下来,相当于大部分人好几年的工资了。

我谢过了三爷,离开了三叉巷。

出门打了一辆计程车。

雨很大。

璀璨霓虹、街面污水、流浪猫狗,互相交织成一副迷离无比画卷,让人不免产生一丝迷茫和孤寂。

港市是我人生中从来没预想过的一站。

但人的命运就如同大海中的小舟,风浪将你推向何处、经历何种风景、何时才能靠岸,完全由不得自己作主,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扼住舟沿,争取不在靠岸前溺水而亡。

我微闭着眼休息。

可前面的司机却颤声说:“大佬,有人一直在跟啊!”

我睁开眼,往后视镜看了几下,确实发现有两辆凌志在后面死死地跟着,心中顿时一紧,难道小生门的人跟上来了?

不应该啊!

他们的火红怪鸟都被我给油炸成渣子了,这么大的城市,还能找到我?

“你下车吧,混社团的我惹不起啊!”

我抽出了两张钱:“拿去按摩。”

司机将钱塞进了口袋:“靓仔,你坐稳了!”

他油门猛然一轰,巨大的推背感袭来,雨中的计程车像狼一样在街巷穿梭狂飙。

可才开了一公里不到,正准备彻底甩开后面的凌志,前方远光灯猛然一闪,刺得司机根本睁不开眼,猛然一个急刹车。

适应光线后往前瞧去。

一辆皇冠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眼见我们被前后夹击,司机立马熄了火,打开主驾车门,疯一样跑了。

反正我也走不了,干脆拿了一把车上的伞,下了车,站车边冷冷地等着他们。

前后车上的人全都下来了,一共七位。

为头的是一位红毛,花衬衫、大喇叭裤,满副屌不拉几的模样。

竟然不是小生门的人。

他们将我给围了起来。

红毛皮笑肉不笑,拿出了万宝路,抽出一支,塞在我嘴里,客气地替我点着了,讲话倒是开门见山。

“阿风是吧?你把山哥的擂台打散了,山哥很生气。”

我抽了两口烟:“壶山?”

红毛点了点头:“山哥了解了你打颂帕的情况,他这人很爱才的嘛!让我们来请你当他的马,钱、女人、地位,都是小事,听明白没?”

马,就是马仔。

我去打拳,一半为了挣钱救阿米,一半为了让三爷给我找出当年的真相。

如果我跑去给人家当马,阿米醒来之后,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我说:“感谢抬爱,我没有跟你们成为同事的打算。”

红毛闻言,罢了摆手,冲我脸上吹了一口烟。

“后生仔,你先听我说完。”

“你折了山哥的台脚,山哥让你去当马补偿,算非常给面子了。你若不愿意,山哥让我们今晚将你双腿给折了,公平不?”

我瞪大了眼睛:“这么吓人?”

红毛嘿嘿一笑,拍了拍我肩膀:“看样子你挺识相的,也省得兄弟们见血了,跟我们走吧!”

我说:“行,但得先跟孔三爷打一声招呼,毕竟他是我经纪人。”

红毛闻言,神情一愣,回道:“孔老三那边,山哥会亲自跟他讲。”

这么一诈。

我心中算有谱了。

打拳之事是三爷牵的线,他敢接下这摊子事,晚上还公然出现在台下,证明他根本不怵摆台的幕后老板壶山。

理论上来说,壶山被人给砸了台子,他第一时间应该去找丛老板或者江湖红喜神孔三的大麻烦,但壶山没这样做,反而让人截住了我,这只能证明,壶山对三爷存有忌惮。

但我如果被红毛等人恐吓了几下,主动去签协议当了壶山的马,按照江湖规矩,三爷也不能说什么。

哥们虽然嫩,但不傻。

我张嘴将烟头给吐了。

“几位还有事吗?”

“咦!这是不给脸?”

“不然呢?”

耳后突然传来一声爆喝,一道凌厉的棍气朝我后背袭来。

“死衰仔!不听话去食屎啦……”

我身躯猛然微侧,反手一磕,空心铜棍“哐当”掉地上,再腾手猛抓他的头发,将他头往计程车A柱上一磕,一声惨呼传来,偷袭我之人捂住头蜷缩在地上嚎叫。

其他人一见,勃然大怒,纷纷抽出了空心铜棍,就要对我来一场群殴。

红毛突然伸出了双臂,阻止了他们,脸上肌肉直抽搐,瞅了瞅在地面哀嚎的同伴,倒呲了一口凉气。

“别动!都别动!”

他晃了一晃脖子,从身上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啪!”

匕首拍在了引擎盖上。

“你很能打,我们知道的。”

“刀就在这里!要么你现在把我给捅死,要么自己捅废了双腿,这事就算了。”

红毛没有完成壶山的任务,看来今天不准备善罢甘休了。

我冷眼瞅着他们,没吭声。

红毛突然目呲欲裂,面容狰狞,咬牙大吼。

“死扑街!给你在港市扬名立万的机会啦!”

“来啦!捅我啊!”


“宁大侠那么能打,我正愁没人可以教训你呢!”

“我得赶紧进去跟我哥讲两句,让他现在就放他们出来!”

她撒丫子就往办案公署跑。

卧槽!

她怕是脑子有问题!

我赶紧几个箭步,拦在了她前面。

“你疯了?”

“呐!我可警告你,立即让开,不然等下我哥可会带着整个公署的人出来喽。”

“黎老爷子开黑庒押了我两千万,赌我打塔通关,你这是想让他输得心脏病发作?!”

“……”

黎沫夏彻底傻眼了。

我让开了半个身位,抬手一指办案公署的大门,冷哼一声。

“来!快进去!放秃驴几人出来弄死我!”

“……”

“哑巴了?要不我陪你一起进去,让你哥把我和秃驴几人关一起,他们直接在里面废了我,更省事!”

小样!

哥一个从小经历社会毒打的混子,还忽悠不了区区大学教授?

黎沫夏懵了老半晌,满脸犹疑。

“我爸不是让你帮他打河曲神马么?他还说你大概率通不了关,怎么会开庒押注?再说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话?”

我神情不屑地切了一句。

“你们兄妹,一人为一身正气堂堂探长、一人为教书育人国学教授,老爷子自己却干这种开庒黑吃黑的脏事,讲出来今后他怎么还有脸教育你们?”

“韦沱的七级浮屠塔设立一年多了,老爷子又不是没派人去打过塔,他之前给打塔人多少酬劳?为何唯独这次,他不仅对我弄死水雷毫不在意,还答应我天价尸参娃娃加上百万现金?证明他对我的实力完全了解,寄予厚望!”

“但凡你智商有颜值十分之一的水准,就能觉察出老爷子在玩鬼!”

黎沫夏:“……”

我见她已经被彻底忽悠瘸了,罢了罢手。

“行了!言尽于此,爱咋办你随便!”

“老爷子牵神马、赚大钱的目标,你非要一泡尿浇灭它,气死自己爹,我也没办法。”

讲完之后。

我转身就走,心中默默倒数了三个数。

还没有数完呢,身后传来了黎沫夏的声音。

“喂!别走!”

“还有事?”

“我怎样……才能让我哥再关他们几天?”

我吸了一吸鼻子:“你进去之后,别跟你哥说老爷子开庒黑吃黑之事,只需对他说,这帮人手续是假的,让你哥申请延长调查时间,至少要关他们到我打塔结束。”

黎沫夏反问:“我哥不会觉得我讲这话很奇怪吗?”

“肯定会呀!但你不会编一个理由么?”

“什么理由?”

“就说他们当中有一个家伙摸了你好几次屁股,可你手上却没任何证据,必须要关他们几天才解气。你哥听到这话,别说关他们几天了,可能恨不得打他们一个屎尿失禁!”

黎沫夏闻言,俏脸腾地一下红了,不可思议地盯着我,银牙咬唇,憋半天骂了一句。

“宁疯子!你可真猥琐!”

她转身重新进去了。

这次时间要稍微久一点。

等了她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我忙问:“怎么样?”

她白了我一眼:“我哥正在打他们。”

探长这爆脾气,我喜欢!

黎沫夏如此听话乖巧,办事又爽利,我打算对她态度好一点,揉了一揉疲惫不堪的脸,压下心中兴奋。

“靓女,你穿一套工作服,本来准备办完事后直接去中大上班吧?”

黎沫夏没好气地回道:“要你管呢?”

我说:“不要这么凶,天已经亮了,我请你吃早餐啊。”

现在已经清晨六点多了,尽管这里上班族习惯晚起,但诸多为银两奔波的人已经忙碌起来,不少商贩开始贩卖生活,大街上人流渐多。


我还是没吭声。

红毛见状,反而将脖子抻得老长,凑了过来,像一头嗷嗷待宰的大公鸡,再次对我大声嘶吼。

“来呀!捅啊!”

他周围的同伴也大喊立威。

“没本事就跪下磕头!艹!”

“粉肠!有种下手捅啊!”

“……”

雷声轰隆。

大雨倾盆。

这是一副光怪陆离的画面,但不得不说,此处码头文化确实独树一帜,用粤语来讲,就是好犀利!

我拿起了引擎盖上的匕首。

红毛见状,嘴角微翘,冷笑了一声,猩红着双眼,满脸不屑和鄙夷,抬手捏着我手中的匕首,反而主动对准了自己喉结的位置。

他这是有多看不起我?

“我数到三!你来捅!准一点、快一点、狠一点!”

“三--”

剩下两个数字没数出来。

我一匕首猛然前刺,刀锋若银蛇穿云,贯脖没入。

“噗呲!”

金属刺透的声音传出!

声音不大。

但在空气中回荡,就像惊天霹雳一般,闪过了他们的头顶。

红毛脸色腊白,瞪大了眼睛,身躯一动不动,仅仅停顿了二分之一秒,整个人摊倒了下去。

我俯下了身子,问道:“李尧臣前辈的无极刀法,快不见血,你死时应该不会疼吧?”

“……”

我抬手去抹他尚未闭合的双眼。

周边的几个人全懵了,没待我拔出匕首,他们瞳孔紧缩,转头撒丫子就跑,连那位刚才头砸A柱晕晕乎乎的家伙,也连滚带爬冒雨狂奔而逃。

“死人了!快回去告诉山哥!”

“疯了!这小子是疯子!”

“……”

我抽出了穿透红毛衣领子的匕首,拿匕首拍了拍他的脸。

“你不是不怕死么,怎么还尿了一裤子?”

“看你身边的几位兄弟,出一点事撂下你就跑,这种乌合之众,你让我去当马?”

红毛方才反应过来,伸出湿漉漉的手,摸了一摸脖子,见连皮肤都没被割破,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裤裆,喘着劫后余生的大粗气,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

但凡耍兵刃之人,虚指实刺为技法核心,否则一出手便让人看出来刃锋的走向,剩下就是一个死字。

无极刀向来讲究“刀为刀可劈、刀为剑可刺、刀为刃可挑”,变幻无穷、神鬼莫测,乃刀法中翘楚,快速出手造成刺死红毛的假象,将一群外强中干的混子吓得屁滚尿流,全是预想中的事。

我将匕首猛然一插在地。

刀锋离他的裤裆仅仅一寸余。

红毛吓得身躯疾速往后缩了两下:“你……”

“你回去告诉壶山,今晚之事,我不会告诉三爷。”

“一位非职业拳手敢上台打擂,证明这人根本不怕死,让壶山别再惹我!”

之所以要讲这两句话。

因为我手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想再跟这群混子有任何纠葛。

夜色迷蒙。

我撑着伞离开,路灯拉长了自己的影子。

行了二十来步,我转到了一个便利店的雨棚下面,对空货柜说。

“出来吧!”

货柜后面走出来一位年轻女子。

模样神似周慧敏,瓜子脸、大长腿,明眸善睐,柔发披肩,青春与淑雅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但在她身上却契合的无比完美,不过她神情很冷,浑身透出一股似乎与生俱来的孤傲。

女人手中拿着相机,完全不惧,一双灵动大眼反而傲气地盯着我。

我问:“你刚才躲这里拍照还是录像?”

她淡然地回一句:“录你们打斗的场面,不让吗?”

我摇了摇头:“不让。”

她闻言,嘴角微翘,撩了一撩头发:“可是我叫黎沫夏唉。”

我当时以为她是某小报或电视台的记者,没好气地反问:“名记?”

也许我的表情让黎沫夏误会成了“名妓”,她神情顿时冷了下来:“痴线!”

她转身就走。

我不是来这里度假的,可不想登上快餐小报或者街头见闻类电视节目,让小生门等人顺腾摸瓜找到。

“小姐,把刚才拍的东西删了再走。”

黎沫夏一副恍若听到远古传说的讶异神情,双手环抱胸前,更加彰显一抹山栾延绵动人。

“你混街面的不认识我,但总认识我哥吧,敢叫我删东西了?”

我觉得这女人有点逗:“你哥是黎明么?”

黎沫夏抬手晃了晃手中的相机:“我哥是警务处黎沫锋。你若不知道,给你一分钟时间打电话问问自己上面的老大。”

警务处几个字一出,我更不敢让她带东西走了。

“我要不呢?”

“有种你就来碰一下试试!”

“好,我试试。”

我抬手就去摸她溜光水滑的下巴。

黎沫夏俏脸顿时一惊,往后微仰了一下,右手抬起拍我的手。

可一位无任何功夫的女人,怎么可能摆脱我?

我乘机手掌微沉下粘,直接捏住了她颈脖处的衬衣扣子,电光火石地解开了一枚。

黎沫夏惊叫一声,脸红若滴血,又急又怒,双手去抓自己的衬衣,如此一来,手中相机“吧唧”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抬起一脚,将它踩得稀碎,转身离开。

斜眼瞥见。

黎沫夏先是懵了,尔后像一头被逼急了的兔子,抡起手中的雨伞,冲过来就朝我的头猛砸。

“臭混蛋!!!”

这女人实在太没礼貌了!

我得小小惩戒一下她,连躲都没躲,反手一指,指尖轻轻落在了她劲动脉窦上。

黎沫夏手中的动作立马一顿,双腿发软,人瘫坐在了水中。

大雨倾盆中,不能动弹的黎沫夏很快成了落汤凤凰。

我说:“几十秒后你能行动自如!但我得劝你一句,玩归玩、闹归闹,街上乱逛别拍照,容易搞出事。”

“……”

在她恨不得将我剜心刮肉的眼神中,我快速离开。

回到医院,将身上的钱再次交了,问了一下医生,账户里的资金已经足够阿米住院费用了,我稍微舒了一口气。

瞅着安静睡在病床的阿米,我轻轻地拉起她的手,低声跟她讲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舞狮、油炸鸟、打擂台、对付红毛一群瘪三……

“姐,你到底拿了小生门的什么东西呀?”

“小可说我身上的胎光支离破碎,根本没活下来的可能,你当时又用什么办法把我给救回来的?”

说其他事的时候,阿米没什么反应,但我讲到魂伤之际,她睫毛微微动了一动。

我以为她醒了,忙叫了几句姐,但阿米又继续沉睡。

人摆脱不了原生家庭的影响。

见到向来俏皮又爱得瑟的阿米,如今却变成这一副安静睡美人的样子,我心中恐慌而焦虑,非常担心会失去她,就像那一年暑假,我莫名其妙失去了母亲和父亲。

迷迷糊糊中,我在床沿睡着了。

可翌日醒来。

我却发现白色的床单布满了殷红斑斑的血迹!

“医生!!!”


我硬生生挤出来一个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尽量阳光、正派一些。

“黎小姐,雷猴啊!”

三爷很诧异:“认识?”

我说:“不算太熟。”

黎沫夏那张赛若天仙的脸表情极为丰富,惊讶、不解、羞恼、气愤……

仅仅几秒钟宕机后。

她银牙一咬,吹了一声口哨。

“晴雨、春雪、水雷!上去咬他!”

本来呆在黎沫夏脚边憨态可掬、乖巧无比的三条大狼狗,此刻却像见到了杀父仇人一般,猩红着眼,呲着大獠牙,大声咆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向我们跃扑而来。

我心中有所准备,但三爷完全没有。

他还以为我们互相认识会更好办事,脸上的微笑方绽放出半截,第一条狼狗已经向他扑到,张口就去咬他的腹部。

我大惊失色,猛一拉三爷,横扫一腿。

“啊呜!”

这条狼狗被我给精准地踹中狗头,惨呼一声,身躯若离弦之箭,“吧唧”掉在了旁边的水池里,它非常痛苦,身躯在水里疯狂蠕动,癫狂直叫。

黎沫夏大声惊呼:“水雷!”

另外两条狼狗也已扑到,同时朝我大腿处咬来。

我嘴里一声爆喝,单脚高抬,倒没踹它们,脚掌直接顶在了它们面门的几公分之处。

狗最具灵性,对气息尤为敏感。

我那一声爆喝,溢出了腾腾杀意,加上之前那条落水狗的现状,它们一瞬间不仅刹停了,而且还带着深深惧意,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在蠕动着脚步往后退。

“三爷,快走!”

我扯起三爷就走。

其实刚才踢水雷那一脚,属于戳脚腿法。

戳脚名气虽不如潭腿,却有“北腿之杰”之称(据说武松醉打蒋门神,就曾使用戳脚里的玉环步、鸳鸯脚),它分为武趟子和文趟子,武趟子放长击远、厮杀刚猛,文趟子架小紧凑、绵里藏针。

为了不加深与黎沫夏仇怨,我特意用了文趟子,已经尽量收力了。

绕是如此。

水雷依然受不了,在水池中凄惨呜叫,身躯不断下沉。

黎沫夏已经跳入水池中去抱它。

我和三爷快速度飞快,离开了凉亭,往门外跑。

黎沫夏转头见我们伤了水雷要跑,声带哭腔,连吹了三下呼哨。

让我万万没想到。

在她三声呼哨声过后,十五六条体型硕大、面目凶残、毛色各异的狼狗,恰似万马奔腾,嗷嗷吠叫着朝我和三爷奔袭而来,一副要将我们撕巴成骨头渣子的态势!

我与黎沫夏有过节,但三爷并没有。

何况他今天是来帮我的,如果三爷出了什么事,哥们这辈子都将活在内疚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本来我身带魂伤,阿米曾反复交待不能用克泄阴功吞云吼,而且目前又正处于胎光泄漏的发作期,用了之后人到底会怎样,完全未知。

可此刻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迅疾拧身一转,将三爷挡在身后,双手若翅,陡然张开,嘴里发出一声具有独特频率的嘶吼,空气中瞬间传来若深山野兽的诡异鸣叫。

声响之后。

一群狼狗若陡然见到一匹下山猛虎,吓得嗷嗷惊叫往回奔逃。

我小时候跟小伙伴去隔壁村玩耍,有时互相打闹追逐,邻村不认识我们的土狗见了,会疯狂追过来咬人。

别的小伙伴吓得哇哇大哭,可他们越逃,土狗追越凶。

唯独我不怕,往往捡起一块大石头,大声吼叫着,凶神恶煞一般往土狗冲去。

这招一出,它们几乎都会夹尾巴逃跑。

当时的场景,恍惚之中让我回到了孩童时代。

紧接着。

我只觉脑袋阵阵发晕,喉咙一阵咸甜,眼前漆黑一片,瘫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

发现人已经在一个颇具中式古韵的偌大客厅,斜靠在一张红木太师椅上。

主人位坐着一位头发半白,方脸浓眉,目光锐利,一身中山装的老者,手中捏着两枚大铁核桃,脸沉若深潭。

他旁边坐着三爷。

而黎沫夏则站在老者的身后,眼睛都哭肿了,尚在微声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

“爸,我本来只想吓一吓他,谁知道他竟然……呜呜。”

老者脸色一沉:“你还有脸说!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来者是客,你这样对待客人?亏你还是中大国学教授!”

黎沫夏豆大的泪水噗呲呲直掉:“可他昨天欺负我!”

“怎么欺负你了?!”

“他……反正他就是欺负我了!今天他还发出怪叫声,把水雷给震死了!”

“若你不唤那么多狼狗围客人,人家岂会发声自救?”

“爸,你知道我可以最后关头制止它们咬人的。”

“客人知道吗?!别再说了,下去反省!”

她带着恨不得对我剥皮抽筋的眼神,满腔憋闷委屈地下去了。

我算明白了情况。

饶是我仅发出一声吞云吼,但所有狼狗均被吓得四散而逃,再也不敢出来,而水雷因为受伤,跑不动,也不知道它是被震还是被淹,反正这条狼狗挂了。

黎荣灿手中咔嚓咔嚓地把玩铁核桃,语调不咸不淡。

“孔三爷,小女自小娇纵,失于管教,还望海涵。”

三爷闻言,连忙欠身。

“灿爷这是说哪里话来?今天全是我们不对,我代阿风真诚道歉。”

“该怎么赔偿,我们一定照价支付,只恳请黎小姐能够消了气,原谅我们的鲁莽。”

江湖红喜神虽一贯独来独往,但由于极广的人脉和资源,三爷其实拥有非常高江湖地位,从几次接触来看,他对谁都不卑不亢,甚至骨子里还带有一丝孤傲,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低三下四,可见黎荣灿的来头极大。

我心中不是滋味。

黎荣灿罢了罢手:“严重了。水雷是异域纯种贵犬血统,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即便是能,它乃小女最钟爱的一条家犬,感情无法用财物来衡量,此事作罢。”

“多年之前,我曾欠三爷一个人情,今天贵客登门,想必有要事,不妨直说。”

话滴水不漏,却绵里藏针。

黎荣灿明面上训斥女儿、揽下责任,但显然对狼狗水雷被弄死之事极为恼火,专门点出这玩意儿无法赔偿,尔后,立即提出要还三爷多年前人情,实则在堵死三爷的嘴。

但凡三爷要一丁点脸面,也不会开口。

三爷果然神色无比尴尬,一时语塞。

我忍住身体不适,起身对黎荣灿微鞠一躬。

“灿爷,三爷今天带我来,无非想提携晚辈见识一下江湖前辈风采,并无事相求。”

“但奈何黎小姐与我之间存在些许误会,造成了黎家不可逆的损失。灿爷大度不予计较,晚辈深感佩服。江湖日远,灿爷若不嫌弃,今后用得上晚辈跑腿扛旗之处,阿风将衔环以报。”

“打扰了,告辞!”

话语同样绵里藏针。

主打一个无请求、无道歉、无赔偿。

躬,我心中是鞠给三爷的。

客气,无非是维护住三爷的脸面。

至于黎家父女,我始终认为自己没任何过错,他们还没资格让我供桌插香。

这里获得不了取尸参娃娃的帮助,另寻别处,它处若没有,终是命有此劫。

但三爷为了我差点殒命,现在还让他卑躬屈膝地求人,我做不到。

人活几十年,有没有骨气是自己的事,若拉着别人陪你一起变LOW,就很没逼数。

此话一出。

黎荣灿手中转动的铁核桃突然停了,本来微闭的眼睛陡然睁开,双目寒光一凌,死死地盯着我,一股江湖大佬才具有的浓烈压迫感袭来。

老狐狸听懂了!

我也不惧,与他冷冷地对视着。

一会儿之后。

黎荣灿捏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冷声说:“孔三爷说要赔偿,黎某必然卖面子不深究。”

“但后生你既然开口了,黎某也就不图什么江湖日远了!”

这是要今天算一个明白账了。

三爷闻言,脸色一变,想说话。

我立马制止了他。

“好!请三爷先行离开,阿风留下来听灿爷教诲!”

气氛剑拔弩张!


这是昂贵的高档病房,我的呼叫声很快引来了脚步匆忙的医生和护士。

他们进来之后,见到满床的血迹,均吓了一大跳,立即对阿米进行紧急检查。

可检查了一遍,却没发现什么问题。

一位护士面容惊悚地指着我:“你……怎么满脸全是血?”

我?!

瞅见他们讶异无比的眼神,我赶紧去卫生间照镜子。

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鼻子、嘴角全都是血痕,瞳孔布满了红丝,整个人就像一头吸血鬼一样狰狞恐怖。

床单上的血竟然是我流的!

出了卫生间,医生给我简单查了一下体,皱眉问:“血不是病人的,是你自己流的,你怎么回事?”

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

医生扯出一张单子,在上面刷刷写了几下,让我赶紧去检查一下。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感觉自己的脑袋发晕、四肢无力,寻思不会是红毛给我耍了什么阴招吧,心中忐忑不安,赶紧去检查。

可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翻着一张张单子,说道:“你身体非常健康,没损伤、没中毒。”

“可我好端端怎么会流血?”

“后生仔火气这么大,多喝一点凉茶,或者去马杀鸡降降火啦。”

火气大我是不信的,身体的异状自己有感觉。

我突然想起昨晚小可说我胎光支离破碎的话,也不敢再耽误,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给了护士一点钱,让她依然像前几天一样好好照顾阿米,除了我,陌生人一概不让进病房,立即前往了三叉巷。

到了院子,三爷和小可正在下象棋。

小可今天换了一套白色的休闲服,没再戴之前那顶用来遮挡头发的黄色棒球帽,秀发垂肩,青春洋溢,温婉可人。

那场面像极了青春靓丽的大学生跟老教授在对弈。

见到我来,小可本来很开心,露出两个好看的小酒窝,但一瞅我的模样,笑容立马敛了。

“风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简要地把昨晚突然流鼻血之事说了一下。

三爷闻言,让出了位置,让小可赶紧给我诊脉。

小可这次诊脉的时间很长,时不时还翻看我的眼皮,额头还沁出了不少汗珠。

诊完脉之后,这丫头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进了屋,拿纸笔出来,开始闷头写处方。

处方里的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紫河车三副、夜明砂五十克、城隍庙下元节香灰一百克、尸参娃娃一株……”

药方写完。

小可将纸条给了三爷,焦急万分。

“三爷,十天之内必须凑齐这些药,否则风哥--”

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三爷拿着药方,瞅了好一会儿。

“其他东西虽然有难度,但问题不算大,唯独这尸参娃娃……”

我见他们神情凝重万分,知道大事不好。

“三爷、小可,你们别打哑谜,直接告诉我实话。”

三爷转头对小可说:“阿风是江湖儿女,没必要遮掩。”

小可幽叹一口气,在茶桌上了拿了一只瓷碗,上面倒满了茶。

“风哥,人的胎光呢,就是命魂,等于碗里的茶水。”

“我之前说你胎光支离破碎,就像这茶碗,四周全是细细裂纹。这些裂纹是当年你受魂伤时导致的,裂痕之碗一定不能长久保存,会很快散裂成瓣,茶水就会流光,人也会死去。”

“你能活到现在,我猜测应该是有一股强大的外力,硬生生地将茶碗给箍住了,所以碗没裂、水一直没漏。”

讲到这里。

小可拿一块石头敲了一下茶碗。

茶碗壁顿时裂纹密布,但因小可用手紧紧箍住了碗壁,茶水依然没滴漏出来,尔后,她手突然放开,一片裂片立即脱落,茶水顿时从那个口子全涌了出来。

“但现在呢,外部保护你的力量不见了,等于茶碗便裂开了一道口子,你胎光开始泄露。不出十天,将全部流逝干净。”

“药方上的药材,我制好后你服用,顶多也就是拿了一块泥,暂时将口子给堵起来,能保住命。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得将茶碗彻底补好才行,暂时我还没想到办法。”

解释通俗易懂。

箍住茶碗的力量,毫无疑问就是阿米。

这些天阿米伤重在床,我没了保护,才出现裂片掉落的情况。

即便过几天她醒过来,现在碗壁已经裂开了口,用原来的保护之法,肯定也阻止不了茶水泄漏。

可阿米之前用什么保护我的呢?

这么多年也没见她给我吃啥药啊。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

我转头问三爷:“这些药材都是什么?”

三爷向我解释,紫河车为胎盘、夜明砂为蝙蝠粪便、香灰要用我生日同天城隍庙炉子里烧剩下的,至于说尸参娃娃,则是某些纳了地气长久未腐烂尸体上长出来的一种古怪的小人参。

我听完都傻眼了。

三爷说:“不急!我来想办法!”

他出院门去打电话,半个小时之后,才返回到院子。

小可急问道:“三爷,怎么样?”

三爷回道:“其他东西都有货,几天之内可送来,但尸参娃娃太罕见了,只有江湖憋宝人才有。时间太紧,我们临时北上去找江湖憋宝人肯定来不及,港市倒是有一位好佬,我打听到他家中有一株。”

小可将秀发一盘,戴起那顶黄色棒球帽:“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位好佬买!”

三爷回道:“这家伙早已金盆洗手,尸参娃娃相当于传家宝了,别说买,见都不会让我们见。咱必须先找到一位能逼他出手之人才行……事不宜迟,阿风,你跟我来!”

“小可,你去收集其他药材,联系方式我发信息给你。”

三爷带着我紧急出门。

出门之前,小可塞给我一粒黑色药丸,让我先吃下去,说能阻止胎光流失的速度。

我心中袭来阵阵暖意。

在车上。

我说:“三爷,萍水相逢……”

三爷立马抬手制止,语调坚毅而果决:“我孔老三向来只帮自己看得起的人!”

“再说,我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帮我去办。”

我问:“什么事?”

三爷说:“等你病治好了再说。”

车来到岛边一栋庄园式别墅门口停下。

三爷敲了几下庄园的大门。

一位管家模样的老头开了门。

“两位是?”

三爷递上了一张黑色名帖,上面还放了两张钱作为小费。

“这是灿爷当年给我的名帖,烦请拿进去通报一声,就说老朋友孔老三来访。”

佣人见了黑色名帖,不敢怠慢,抬手请进:“两位先进凉亭稍等。”

我们跟他进去。

到里面才发现,庄园远比外面看起来要豪华壮观,廊亭阁榭赏心悦目、假山活水灵动俊逸,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拥有如此规模的私家花园,怕不是数一数二首富?

佣人让我俩在假山旁一座凉亭暂坐,他前往正屋去通报。

他走之后,我耳朵比较尖,隐约听到佣人在远处向人问好。

“大小姐!”

好奇之余,我微侧头往远处一看,顿时头皮麻了。

佣人问好的大小姐,正是昨晚我解扣子、踩相机、点穴位的黎沫夏。

此刻。

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漂亮裙子,头发典雅而精致地上盘着,手牵了三条威猛的大狼狗,正在庄园不远处遛弯。

我赶忙别过头,低声问三爷:“三爷,灿爷全名叫什么?”

“黎荣灿。”

“他有一儿一女吗?”

“你怎么知道?儿子黎沫锋为警务处探长,威名显赫,混社会的看到他都绕路走。女儿黎沫夏,据说为中大第一美女,最年轻的特聘国学教授,港市一众阔少疯狂追求对象。”

“三爷,我身体吃不消,快要晕了,咱们还是改天……”

话还没说完。

却听黎沫夏在问佣人:“家里来客人了吗?”

“是的,客人正在凉亭呢。”

黎沫夏闻言,往前走了几步。

我与她之间,距离只剩下十几米,四目开始迷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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