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舒莺儿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种田:我不小心被将军缠上了云舒莺儿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花青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没见是谁放下的?”“才一出门就看见它们放在门口,除此之外也没人了。”小丫鬟急忙说道。“宋大郎送的。”陈白一边吃饭一边缓缓地说道。“宋大哥?爹,你怎么知道?”翠柳不由好奇地问道。“除了他还有谁。小云昨儿送他一筒水,这是宋大郎给小云的谢意。”云舒正看着那几只山鸡好奇,听到这里,不由想到昨日的那名叫宋如柏的少年。“那不过只是一筒水。”“他一向不是白吃白喝的性子,虽然不过是一筒水,他心底也十分感谢你。无妨,收着吧。”陈白倒是对宋如柏这样有心十分满意,毕竟谁都不喜欢理所当然接受旁人善意却毫无表示的白眼狼。宋如柏得到了云舒的水,如今还知道回报,他倒是觉得宋如柏这人品越发不错。见云舒有些为难,他便温声说道,“你不必觉得占他的便宜。”毕竟一筒水...
《穿越种田:我不小心被将军缠上了云舒莺儿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你没见是谁放下的?”
“才一出门就看见它们放在门口,除此之外也没人了。”小丫鬟急忙说道。
“宋大郎送的。”陈白一边吃饭一边缓缓地说道。
“宋大哥?爹,你怎么知道?”翠柳不由好奇地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小云昨儿送他一筒水,这是宋大郎给小云的谢意。”
云舒正看着那几只山鸡好奇,听到这里,不由想到昨日的那名叫宋如柏的少年。
“那不过只是一筒水。”
“他一向不是白吃白喝的性子,虽然不过是一筒水,他心底也十分感谢你。无妨,收着吧。”陈白倒是对宋如柏这样有心十分满意,毕竟谁都不喜欢理所当然接受旁人善意却毫无表示的白眼狼。宋如柏得到了云舒的水,如今还知道回报,他倒是觉得宋如柏这人品越发不错。见云舒有些为难,他便温声说道,“你不必觉得占他的便宜。”毕竟一筒水才几个钱,这些山鸡却更值钱的。
“他自己有本事,在山里行动自如,从前也时常能拖回不少野味。这些山鸡怕是他昨天去山里抓的,不花银子,不过是于他而言出些力气,心意到了就是。既然都是善意,若是比较价值未免有些庸俗。”陈白放下手里的碗,看了看这几只山鸡,见云舒懵懂地点了点头和声说道,“都是邻居,这来来往往的,也都是这样处出来的。若你实在觉得这有些多了,回头炖好了山鸡,咱们家给他送过去两只就是。”
“是!”云舒的眼睛亮了。
见她这才不再皱眉不展,陈白不由笑了。
“小丫头。”他揉了揉云舒的头,这才抬脚走了。
陈白家的也在看云舒的一举一动。
见云舒是这样善良又不喜占人便宜的大方性子,她心里倒是越看越爱了。
只是最近儿子都没有出府回家的时候,她也只能把自己的心事放在心底。
“那这几只山鸡都炖了吃了?”翠柳虽然在国公府里吃得好,不过对野味儿却更喜欢些,眼睛都亮了。
云舒不由也看着这几只山鸡,点头说道,“咱们又带不回国公府去,不如直接都吃了。炖……”她想了想,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尝试做过的糯米鸡来,这是南边儿的一种吃食,做法不难,且滋味儿也好,因她自己想想也馋了,便求了陈白家的找了家中的糯米还有干荷叶来。
陈白家的见她如数家珍,不由越发露出几分诧异,只觉得对云舒刮目相看。
“你还会做南边儿的点心?”
云舒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会吃,且只见过旁人做,自己动手是不成的。”她的厨艺其实不怎么样,不过这些点心的做法却还都了然于心,只要叫她站在一旁说步骤什么的,叫旁人做,定然是美味。可是若叫云舒自己做,那只怕就是灾难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已经十分足够了,陈白家的看云舒的目光仿佛看着珍宝,见云舒红了脸,也只是笑着不再取笑她,叫厨房的下人把这几只山鸡给杀了拔毛儿,之后云舒又叫人去把干的荷叶泡水,将山鸡肉都剔下来用一些调味料腌制。
之后她交待了厨房怎样做,自己就和翠柳玩儿去了。
因明日就要回去国公府,云舒与翠柳愈发地疯玩儿。
这样无忧无虑地过了一天,她回到陈家吃晚饭的时候,糯米鸡已经做好了。
只是因在老太太面前,他没说什么,只温柔地说道,“多谢。”
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
“这是昨儿的酒还没醒?”老太太关切地探身问道。
“没什么,母亲不必担心。”唐三爷揉着自己的眼角,露出几分疲惫说道,“不过是与同年喝了几杯酒。”
他仪态雍容,风姿卓著,本就是勋贵豪门之中走出的贵公子。
云舒站在琥珀的身后倒也明白几分珍珠会对唐三爷倾心的缘故。此刻见唐三爷虽然眉目还有几分宿醉之后的痕迹,可是精神倒是不错,飞快地看了珍珠一眼便问道,“怎么不见大哥和二哥?”唐国公府老太太膝下三子,除了府中的二爷是庶出,唐国公与唐三爷都是嫡出,是老太太亲生的。
这亲儿子做了国公,又出息,自然膝下的儿子们都变得孝顺,连庶子素日里对老太太也十分恭敬。
“忙着前头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如今得陛下重用。”说起这个老太太就十分骄傲了。
亲生的两个,长子是朝中显贵,在皇帝的面前也有一席之地,至于眼前这个老来子,又人才风雅,如今高中探花。就算是庶出的那个素日里虽然庸碌些,可是也十分听话孝顺。老太太满意得很,只除了今生唯一的一件遗憾伤痛的事之外,只觉得自己此生都非常圆满了。
见唐三爷点头,她忍不住关切地问道,“这回能去哪里当差?”
“状元榜眼与探花都去翰林院。您别担心,翰林院虽然清苦,不过也清贵,正合适历练。”唐三爷低声安慰,老太太倒是不在意这个,只对儿子说道,“既然清闲,不如先把你的婚事给定了。”
见唐三爷沉吟起来,她缓缓地把宋王府的合乡郡主的条件给说了,唐三爷便点头说道,“既然母亲与大嫂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好。儿子没什么意见。”他笑了笑,带着几分笑意地对老太太说道,“只要孝顺母亲就好。”
“你从小就嘴甜。”老太太自然是喜欢听这样的话的。
做母亲的,心里希望儿子有好姻缘,可是也希望儿子不要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呢。
云舒自然只有垂手而立的份儿,只是她安静地站在琥珀的身边,唐三爷却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这样一个小丫鬟竟然能在老太太面前服侍倒是有些意思。
他一向都知道老太太更倚重大丫鬟的,这小丫鬟年纪小,老太太既然愿意用她,显然是有几分本事。他的目光扫过十分温顺的云舒,老太太也看了过去,见儿子露出几分迷惑就笑着说道,“这是新提拔上来做针线的丫头。针线听琥珀与珍珠刚刚都说好的。珍珠这年纪也大了,过不了几年就要嫁人,我身边也得重新挑个贴心的针线上的人。”
“珍珠急着嫁人吗?”唐三爷一边抬手喝茶,一边笑着问道。
珍珠清秀温柔的脸顿时红了。
“也不着急。我一时还离不得。”老太太笑着说道。
她对这个小儿子充满了疼爱,已经在问唐三爷这去翰林院之前得预备些什么,唐三爷也不嫌老太太啰嗦,耐心地给她说了些。只是因老太太首肯,云舒到底在老太太的房里站住了脚儿。
她如今也不看着茶水间,只在老太太的房中服侍。只是因年纪小,因此时常随着琥珀学着琥珀如何处理收拢屋里的大事小事,还有赏赐提点。她时不时地还得跟着珍珠学着绣老太太的衣裳。
老太太是不耐烦外头人做的衣裳的,无论是里衣鞋袜还是小小的帕子荷包,大多都是身边的丫鬟给做的。
只除了外头的一年四季的衣裳是府中针线上的人精心缝制,贴身的东西都交给珍珠与云舒。
云舒年纪小,精神也短,如今只做着些老太太的鞋袜帕子荷包,还有一些衣裳袖口的绣纹之类,大些的里衣与外裳都是珍珠在做。只是云舒明显地感觉到珍珠心不在焉。
或许是唐三爷即将成亲,也或许是她与唐三爷之间有什么承诺,珍珠左右都有些精神恍惚。见她的一颗心都飞到了唐三爷的身上,如今手头儿快,放下老太太的活计就去给唐三爷做衣裳,云舒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叹息。
她也算是一步登天,在老太太的面前站住了脚。
因她绣的帕子荷包都细致,鲜活灵秀,少了几分匠气,因此老太太很是赏了她两次。
且赶着日子正好儿院子里的丫鬟们都要做新衣裳,云舒这次领的衣裳就与自己的三等丫鬟的分例不同,无论是料子还是做工都跟着二等丫鬟的例,毕竟时常在老太太的面前,从前穿着粗糙的三等小丫鬟的衣裳难免叫老太太瞧着心里不喜欢。
她捧了新衣裳出来回了大通铺里,就见莺儿嫉恨地看了自己一眼,却没有要对自己动手什么的意思,只在阴阳怪气地说道,“咱们屋儿里的金凤凰回来了,可不容易呢。”
“什么金凤凰不金凤凰的,不过是沾了老太太的光,领了好衣裳。难道谁还缺这一份儿衣裳,非要说些酸话不成?”云舒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把衣裳放在翠柳的身边。
她如今也不是很容忍莺儿,且因日子过得不错,脸上也丰润了些,瞧着更加好看了几分。因她进了老太太的屋儿里服侍的时候已经请了几个小丫鬟一块儿吃了饭,虽然只不过是一两银子给了厨房求厨房的几位婆子给添了几样儿稀罕的菜,不过到底也是一番心意。
云舒会做人,虽然鱼跃龙门比别人都混得好些,却少有人嫉妒。
“谁酸了。不过是件衣裳。再好看,穿在身上也不过是个奴婢。”
“就仿佛你不是个奴婢似的。”翠柳反唇相讥。
她与云舒对上了莺儿,两边儿都是惹不起的,几个小丫鬟就无声地跑了。
莺儿见她们合起伙儿来对付自己,顿时气得红了眼睛。
她本当自己是小丫鬟里的第一人,处处都是出挑的,谁知道生不逢时撞上了云舒这个心里藏奸的,不过三言两语就巴结上了老太太身边最倚重的琥珀,如今钻营到了老太太面前。
听说老太太极喜欢云舒的针线,等闲连她姐姐翡翠都不敢擅动,再想想自己如今叫琥珀给压制在了茶水间里动弹不能,任是千般伶俐也施展不得,越发地跳脚。
云舒也不理她。
见她不理睬自己,莺儿眼睛转了转,一转身没有再吵闹,直接走了。
“我瞧着她怎么不怀好意似的。”
“这是在国公府里,她也翻不过天去。”云舒见屋儿里现在没人了,这才把自己衣裳里头裹出来的几个花结络子拿给了翠柳,低声说道,“如今我还做老太太的针线,这络子打得慢了些,不过若是你想学,我教你。”
这是可以赚钱的活儿,虽然云舒不得清闲了,可是翠柳却依旧是个不大忙碌的小丫鬟,平日里拿些丝线来打络子也托她娘卖了岂不是极好?云舒这各色的络子配线鲜亮,且都十分精致,因此成双成对的都能卖到八十多文。
这种络子若是熟练了,一天能打好些,说起来倒是比丫鬟的月钱还多许多。
翠柳却有些垂头丧气。
“你以为我不想学?只是看见你的丝线那么复杂,乱七八糟的一缕一缕地挑开,来回地勾挑,我瞧着都觉得眼睛疼。我是不成的了。”
她看了看外头,从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了一块儿碎银子来塞给她说道,“这是这几日你给我的那二十对花结卖的钱,除了这个,倒是你闲散时编的那几个大红石榴卖得更好些。石榴花开,这是十分吉祥的,且又精致,多子多福的意思在里头,谁不愿意买呢?”
云舒早前把几个丝线编的大红石榴拿给她,翠柳都看得惊呆了。
那一个大红石榴红彤彤的,远远看过去栩栩如生,且还鼓鼓的,圆圆的,瞧着跟真正的石榴没什么两样儿。
也不知云舒是怎么想出来,竟然能编出一个滚圆的石榴来。
云舒也没说这就是叫什么立体的编花,掂量了一下这块碎银子,总有个五六两,就知道那石榴的确卖得不便宜。不过因寓意好,这谁家都乐意买了来悬挂在房中图个吉利,毕竟多子多福是如今百姓家中的愿望。
她把自己素日里藏在身上的银子都放在一块儿,拢了拢就愕然地发现,自己已经攒了快二十两的银子。这才在老太太面前没多久,老太太手里头散漫,时常赏人,她因绣了老太太喜欢的荷包,因此也得了两三个银馃子。
收的时候不经意,不过此刻放在面前才发现,真的不少了,也沉甸甸的。
云舒不由有些烦恼。
她这银子日渐丰厚,也不能天天带在身上,不然岂不是有一天得累死她?
可是把这么多银子放在大通铺里,又叫她有些为难。
翠柳见她为难,本也有些担心,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事,急忙拍了她一下。
“对了,我娘正张罗着帮我先置办两亩地呢,不如你也把银子给我娘,叫她一块儿买了吧?”
“街东头儿的许嫂子介绍的,今日才说起,我们就去相看了一眼。”陈白家的一边给丈夫倒茶,一边说道,“到底是秀才,斯文得很,倒是比咱们素日里看的旁人都强些。”
“若是这样好,又有了秀才的功名,娶一个同样门第的都是使得的,怎么反倒乐意咱们家?”他们陈家到底不过是国公府的下人,这在读书人眼里是次一等的奴仆之家,看不上的。
陈白家的突然抿了抿嘴角。
陈白顿时脸色一沉。
“这里头莫非还有我不知道的根由?”
见他有些锋利的眼看着自己,一张一向和气的脸沉下来的时候令人惶恐,陈白家的不由有些畏惧,目光游移,不敢去看丈夫的脸。
“我,我许了他们家只要与碧柳成亲,就给大姐儿带两百亩良田给她当嫁妆,因此……”
“两百亩?你好大的口气。”
陈白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这两百亩地说起来事儿小,可是也是两千两银子。
“咱们家莫非拿不出来吗?”陈白家的见丈夫有些不悦,不由含泪说道,“家里又不是拿不出来这份银子。不过是两千两,若是能叫大姐儿后半辈子能过得舒坦,又算得了什么?”陈家虽然不过是国公府的下人,可是陈白在唐国公面前还是有几分体面的,管的差事也油水丰厚,更何况陈白家的自己也管着府中的采买,虽然说不好金尊玉贵地过日子,可是内里的家底却很不少了。
“外头正经的官家小姐,若是嫁妆有两千两都已经极风光。你一个奴婢的女儿出嫁也要要这个钱,莫不是失心疯了!”陈白见妻子有些不明白,忍耐了片刻便皱眉说道,“若是叫国公爷知道,怕不是要想想咱们家这些银子从哪里来的!你舒坦日子过得多了是不是?既然咱们是府中的下人,就得有下人的样子。那小子既然要两百亩地的媳妇,叫他自己去娶其他的女子。陈家没有!”
“你!”
“就算我能拿得出来,也能在国公爷面前支应过去,我也不会给她。咱们家三个孩子,给了她两千两,你叫余下的那两个怎么办?难道阖家的钱财都要给她,反倒叫其他两个受委屈?绝没有这样的道理。”陈白一向一视同仁,家中的银钱也要翠柳兄妹三个平分,也不可能说碧柳嫁的人家好些,就叫其他的孩子受到委屈。他这样公允,陈白家的不由垂泪,靠在一旁低声说道,“碧柳如何能与她弟弟妹妹比呢?她这样病弱,日后也是牵绊拖累,若是没有一副好嫁妆,如何能在夫家立足?她弟弟妹妹如今都在国公府里,你只看看,只翠柳,在老太太院子里多久,自己就能买地了……大姐儿如何能与她妹妹比呢?”
“那就叫她进去侍候主子去!这样嫉妒妹妹,又不愿意自己付出辛苦,日日在家里养尊处优还怨天尤人,觉得世人都亏欠了她,都是你惯的!”
陈白冷哼了一声。
他的妻子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己。
“你难道不心疼自己的闺女不成?”
碧柳体弱多病,本就不如弟弟妹妹健康,这病弱的,多偏心关爱些,难道还是罪过了不成?
若不多关心,那日子过得怕不是更不及弟弟妹妹们了。
“我心疼她,可是对她难道还不够爱护?今日她那串珊瑚手串我就不多说了,可是就算爱护她,也没有叫弟弟妹妹让着她的道理。如今养成习惯,日后还了得?难道要一辈子占弟弟妹妹的便宜过活?!”陈白今日本心情不错,带着两个小丫头出去,看着她们无忧无虑说说笑笑的,他也开心,谁知道一回家就挨了妻子与长女一闷棍,到了现在心情还不怎么样,见妻子一张美丽的脸上十分痛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跪在地上请罪。
云舒就感觉房中一片安静。
她坐在后头的侧间里许久,便无声地安坐,也不出去看热闹。
有什么好看热闹的。
莫非还嫌不够丢人啊?
老太太都沉默了。
毕竟这听起来……
“你的意思是,珍珠的婚事,你不愿意了?”老太太缓缓地问道。
因李庄头沉默着,似乎默认,老太太便叹了一口气。
她便开口叫珍珠过来,云舒听见珍珠低低的哭声,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倒是老太太没有多呵斥李庄头,只是温言安慰,送了李庄头出门,还没有等好生询问珍珠到底这是怎么回事,毕竟她记得从前与珍珠定亲的那个年轻人对珍珠十分上心,不像是会变心的样子,更何况李庄头也不会那样不懂分寸,竟然还明知道会叫自己不痛快,也要拒绝了珍珠这门婚事。
就在这个时候,合乡郡主便在一旁笑了。
“这婚事,我瞧着退亲了倒是珍珠受委屈了。”合乡郡主见珍珠跪在老太太的面前落泪什么都说不出来,便在一旁对老太太笑着说道,“只是这两个大概是没有缘分,既然无缘,那也就算了,老太太您说呢?”她亲手捧茶给老太太,老太太便皱眉说道,“只是珍珠这年岁也大了。我本想今年就放她与珊瑚翡翠几个出府去,也不要辜负了她们的韶华。”她这样说,合乡郡主美眸流转,一双素手掩饰地压在嘴角笑着说道,“珍珠这样能干,您舍得叫她嫁出去,我却舍不得。”
“你这话是……”老太太诧异地问道。
“您也知道,我才嫁了三爷,如今对三爷的衣裳服饰都不熟悉,前儿功夫瞧见珍珠给三爷的新婚的衣裳十分用心,本就喜欢她细心,又一贯都知道三爷的衣裳喜好的。老太太若是心疼我,不如把珍珠给了我吧,也叫我多知道些三爷的喜恶,免得叫自己耽误了三爷的正事。”合乡郡主嫣红的红唇微启,老太太却越发诧异,一边侧头看了看垂头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珍珠,一边看了看合乡郡主。
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合乡郡主要了珍珠,既然是去服侍她儿子,岂不是说……
老太太一双眼霍然看向珍珠。
“你们小夫妻如今才成亲几天,你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是正常的。日子久了,夫妻磨合了自然都知道,何必要个丫鬟指手画脚。且珍珠虽然也做了几件老三的衣裳,素日里却更是服侍我的,等闲老三身边的活儿,她也做不来。”老太太想到刚刚李庄头沉默的样子,一时气得手脚冰凉,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身边竟然还出了珍珠这样的差错!她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身边的大丫鬟给了儿子们做身边人的。
她不对儿子儿媳的后院指指点点,更不喜欢身边的丫鬟勾搭府中的爷们儿。
珍珠……她曾经这样喜欢她,可是竟然是心中藏奸的!
“老太太,您就当心疼我吧。更何况珍珠自己也愿意的,对不对?”合乡郡主温和地问道。
她一张美貌的脸娇艳逼人,此刻声音温和,云舒不必看她脸上的表情都知道必然是十分和气的。
可是想到合乡郡主在李庄头刚走就要了珍珠,明摆着叫老太太知道珍珠这是勾引了唐三爷,想到老太太慈爱却最厌恶这种事,云舒不由心底生出几分凉气。
云舒顿时明白了琥珀的意思。
“是。”她轻声应了。
其实这是对她来说算是升职了的好事。
虽然这其中有珍珠急着想要稳妥老太太房中的针线,可是她把握住这个机会的话,从此就和跟粗使的小丫鬟再也不一样。
她能安心地留在老太太的屋里,其他的事儿都可以不做,只专注老太太的针线。又干净又轻省,还不会插足于老太太面前丫鬟们的争斗里,最是舒心不过了。
因想通了这些,因此云舒急忙给琥珀与珍珠福了福轻声说道,“多谢两位姐姐提携。”
“这话不必多说。”琥珀见云舒没有询问此事所来缘由的意思,勾了勾嘴角,然而看向一旁脸色红润的珍珠,又忍不住沉了沉脸。
糊涂!
虽然说珍珠的差事仿佛是叫云舒给顶了,甚至云舒的月钱有一些还得珍珠偷偷补上,可是珍珠却欢喜得不得了。
云舒其实心里也欢喜的。
她却没有张扬,重新回到了老太太后头的房间去继续做针线。
见她干活儿伶俐,也不贪婪,琥珀沉吟了片刻,等珍珠不在的时候,偷偷塞给云舒一串儿颗粒都不过米粒儿大小的珍珠手链儿。
“琥珀姐姐。”这珍珠手链虽然上头的珍珠颗粒很小,并不是十分珍贵,可到底是首饰,云舒急忙放下针线有些不安地捧着珍珠看着面前面容冷淡的琥珀。只是琥珀却摆了摆手缓缓地说道,“你懂事归懂事,可是也没有叫你吃亏的道理。以后注意些眼睛,若是累了,这活儿慢些也没什么。”她见云舒身量单薄,年纪也尚小,便从一旁取了一碗不知是哪个厨房孝敬的糖蒸酥酪给她,缓和的脸色说道,“各房孝顺老太太的,老太太素日里吃得少。这碗没有人碰过,给你吃。”
“我已经吃了点心了。”云舒红着脸说道。
她在老太太的院子里素日里三餐都是极好的,如今又是点心又是糖蒸酥酪,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算什么。日后你在屋里服侍得久了就知道,这些都是咱们吃烦了的。”琥珀的声音柔和了一些,把这碗塞进云舒的手里方才继续说道,“你年纪小,如今正是要吃吃喝喝的年纪。老太太为人慈爱,素日里从不拘束咱们,也时常赏吃食,所以你不必紧张。只是素日里离主子们远些就是。”她扫过云舒那张眉目似画的美丽的脸,云舒顿时就明白了琥珀暗中的提点,这不是叫自己离所有的主子远些,是叫自己离男主子远点儿。
可见珍珠之事,的确叫琥珀的心里生出不悦。
不过云舒本就不想跟珍珠一样生出野望来去当什么姨娘,只想熬到琥珀这样的年纪,到时候赚银子出府去,因此急忙答应了。
她生得美丽,又性子灵透,不仅琥珀勾了勾嘴角,就连站在屏风外安静地听着的珊瑚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还没有一个小丫鬟看得明白。”这话也不知是在说谁,不过到底是一句消失在了空气里的空落落的话。
等云舒吃了糖蒸酥酪,只觉得满口都是甜蜜又滋润的味道,唇齿留香,越发认真地做起老太太的针线来。
她其实是很知道怎样保护自己的眼睛的,不仅做些针线就歇一歇停一停,之前还求了翠柳的娘在外头帮自己买了枸杞子,平日里泡在水里喝,因此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老太太浩浩荡荡地带着丫鬟们回来。
她一回来,院子里就热闹起来,云舒也趁着这个时候休息休息眼睛,跟着叫自己做事的琥珀在老太太面前服侍。就听见钗环摇动,几个随着老太太去了宋王府的大丫鬟都各自去换衣裳,留下的琥珀珍珠等人就立在老太太的面前。老太太叫琥珀服侍着换了沉重的华服,拿着云舒双手捧上来的清茶喝了一口,苍老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她脸上正带着笑,就看见外头又有人扶着丫鬟进来。
云舒看去,就见走在前头的是唐国公夫人,后头的是二房二爷的正妻二太太胡氏,两位唐国公府中的女眷之后,还跟着六个年纪不同,可是身姿窈窕,气度不同的华服的小姐。云舒知道这是唐国公府上的六位主子小姐,见领头的一个生得眉眼飞扬,嘴角带笑,看着十分明朗,扶着唐国公夫人进来,就知道这位就是国公府里的唐大小姐了。她侧目去看琥珀,琥珀目光示意叫她不必去服侍,就站在琥珀的下首。
“你们怎么都来了?”老太太虽然问得好奇,可是脸上却带着笑意。
“您今儿去了宋王府,咱们关心三叔,自然想来问问。老太太,郡主是怎样的人?日后咱们都要对郡主唤一声婶子,心里十分好奇呢。”唐大小姐先扶着唐国公夫人坐下,这才脚下不停走到老太太的面前。见老太太的脸上笑吟吟的,就知道老太太对合乡郡主十分喜欢,越发地奉承道,“只是叫我想着,三叔这样的人间龙凤,必然得配一个世上最好的妻子。郡主必然是极好的女子了。”
“你这张嘴,真真儿的叫人心里欢喜。”老太太笑着说道,“无论容貌气度行事举止,都是最好的。”
她最疼爱的就是自己的老来子唐三爷,唐三爷有出息,如今高中探花,对他的婚事,老太太之前怎么可能不悬着心呢?如今一见,她只觉得烦恼都没有了,对唐大小姐笑着说道,“郡主必然与你投脾气。爱说爱笑的,你倒是有几分郡主的品格。”她这样说,唐大小姐笑着说道,“若能有郡主十分之一的品格,那我可就不愁了。”
“大姐姐何必妄自菲薄,虽然说郡主优秀,可是咱们姐妹也出身名门,何必捧着别人,反倒拿自己说事儿呢。”
下方,一个清丽婉转的少女明眸流转,带着几分清高地说道。
唐大小姐笑容一顿,见老太太笑容也沉了沉,忙笑着说道,“二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日后郡主是我们的婶娘,难道肖似婶娘反倒成了妄自菲薄?不过是亲热的说笑,怎么还认真起来。”她一双雪白的手捧着一旁的一碗茶,裙摆微微荡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坐在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小小的凳子上笑着说道,“二妹妹也是心里憧憬郡主,不然也不会跟了来。”
她努力为下方的唐二小姐转圜。
唐二小姐的脸上露出几分冷淡,却没有多说什么。
老太太的目光慢慢地落在唐二小姐的身上片刻,收回目光笑着说道,“虽你们姐妹出身名门,可是皇族有皇族的尊贵,名门又有名门的奢侈,各自不同罢了。”她缓缓地说道,“二丫头,你就要嫁入荀王府,日后可要记得,万万不要在王府之中说什么看不上王府郡主的话。”她心里轻叹了一声,看了看笑容明艳的长孙女,又看了看漫不经心的唐二小姐,心里只有些叹息。
也不知长子是怎么了,好不容易与荀王府联姻,却把清高婉转的二小姐嫁到荀王府去,反倒忘了自己的长女似的。
因唐大小姐与唐二小姐都是唐国公的庶女,因此老太太一时觉得唐国公有些偏心。
唐国公夫人却没有什么动容,只是微微摇头,叫唐大小姐不要多说什么。
“母亲,三弟这婚事可是定下了。那咱们也该张罗起来了。”唐国公夫人见老太太展颜,专注地听着自己说话,笑了笑温声说道,“我想着把三弟如今住的院子扩一扩,总不能叫小夫妻俩在府中住得憋闷,还有山石假山,池塘小巧的,也趁着这个时候放进去,就当赏个景儿。还有我想着,三弟房中的丫鬟小厮不多,虽然说郡主嫁进门日后必然也带着自己的丫鬟,可是多预备些,总是多个服侍三弟与郡主的不是?”
“你这话说的极好。”老太太笑着点头说道。
她是愿意给唐三爷补贴的,只是想了想对唐国公夫人说道,“也不必走公中的帐。我私房里出一万两银子,再从府中调几个忠心伶俐的给老三也就是了。”
“瞧您这话说的。三弟成亲是大喜事,前儿您才说咱们都是看着三弟长大的,难道这个时候只您出私房,我们却空着手看着不成?”说这话的是二夫人胡氏。她虽然是庶子媳,唐二爷在府中也十分中庸平淡,可是胡氏与老太太之间的婆媳感情却很不错。她是个爽利的,甩了甩手里的精致的帕子对老太太笑着说道,“我与大嫂过来的时候就说了,各自出五千两来就当是给三弟贺喜的礼金。”
“你们两个嫂子都是极好的。”老太太便感慨地说道。
唐大小姐明艳的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笑意说道,“那三叔成亲那日必然要赏人。荷包就我们姐妹……”
她刚说到这儿,就听见一旁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唐二小姐楚楚起身,对老太太柔弱地说道,“前阵子病了,动不得针线,三叔处的荷包孙女儿怕是做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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