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漠夏公子的现代都市小说《权臣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沙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八珍阁是东海城最气派的酒楼,共有三层,消费档次在东海城是首屈一指的,家里没有底子,那是不敢进酒楼大门的,因为一旦进去,不点上十个八个好菜,你就没脸吃饭,而这十个八个好菜,最低也得四五两银子,那......
《权臣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八珍阁是东海城最气派的酒楼,共有三层,消费档次在东海城是首屈一指的,家里没有底子,那是不敢进酒楼大门的,因为一旦进去,不点上十个八个好菜,你就没脸吃饭,而这十个八个好菜,最低也得四五两银子,那......
月色幽幽,恬静如水,那柔和的月光洒舍在平滑如镜的畅春湖面,波光粼粼,再加上三月的春风柔和地吹拂着,让湖边的芦苇丛轻轻摇摆,说不出的秀美宁静。
衣袂飘飘,宽阔的畅春湖边,一对男女并肩而立,正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那女子白衣白裙,脸庞说不上很美,但却颇有一股子妩媚气息,柔柔地道:“夏公子,你看,这天上的月亮好美哦。”
她身旁站着一名个头不高的富家公子,长相实在称不上英俊。
听见少女柔柔的声音,夏公子立刻咳嗽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正气而优雅,虽然这对于他这张猥琐的脸庞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他还是微微颔首,道:“是啊,那月亮好白啊!”说到这里,他很优雅地握住少女的手,一脸沉醉:“今夜能够在城内遇见姑娘,更能请得姑娘出城来到这幽静的畅春湖一叙,真是三生有幸啊!”
少女垂下头,羞涩的很,偷偷看了公子一眼,道:“公子,奴家……奴家是见公子风度翩翩,才貌出众,这才……这才跟着过来,公子……公子不会看不起奴家吧?”
“怎么会?”夏公子立刻道:“我第一眼见到姑娘,便被你那清雅脱俗的气质所吸引,你就是我心中的仙子……我会好好地待你,让你享尽人间富贵,我要……对不起,姑娘,我太激动了,但是你能看得出来,我是喜欢你的!”声音情真意切,当真是闻者动容。
“公子!”少女深情地看着公子。
“姑娘!”夏公子情不自禁将少女拥入怀中,露出得意的笑容。
正在此时,却听芦苇丛响起一阵动静,很快就从里面钻出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锦衣,更显得他英俊挺拔,丰神如玉,他的眼睛很亮,就像夜空中的星辰,皮肤却是海边居民特有的古铜色,健康而有活力,虽然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让他的脸庞还略显稚嫩,但是他眼中那种锐利的光芒和他嘴角那种温和的笑容,给人一种超出他实际年龄的成熟感。
在他身后,是一个年纪相仿的随从,长相也不差,只是脸上带着古怪的微笑。
“咦!”少年见到正准备用大手去抚摸少女酥胸的夏公子,惊道:“这……这不是夏公子吗?”
夏公子被人打扰了好事,很是不悦,但见这名少年穿着也极为华贵,不是普通子弟,更何况看起来还真是认识自己,不由放开少女,道:“你是何人?”
“夏公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少年嘻嘻一笑,道:“是了,夏公子,你有六房小妾,却不知这位佳人是第几房啊?”
“你……你胡说!”夏公子怒目相视:“我尚未娶妻,何来小妾?”
“哦!”少年转着眼珠子,摇头道:“不对吧,我听说前几日从你府上被赶出一个姑娘,据说你带回府上不过三五日,便将人家赶了出来。那姑娘本想到你们家享福,却不想被赶出来之时,只穿了一身单衣,连一文铜钱都没有拿到手,后来羞愤跳了大东海,这事儿难道是假的?那……那跳海的难不成不是你的小妾?”
一旁少女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夏公子。
夏公子冷笑道:“原来是来闹事的,夏某府上何曾有人跳海?”他忽地吹了一个口哨,就见从两边的芦苇丛中,钻出四名人高马大的壮汉来。
“两个臭小子,打扰本公子的好事,你们是找死。这里人迹罕至,便是将你们杀了丢在湖里喂鱼,只怕也不会有人知道。”夏公子狞笑道:“要是懂事,乖乖跪下给本公子叩上一百个响头,本公子或可饶了你们!”
四名大汉嘿嘿笑着,撸起衣袖,慢慢逼近过来。
锦衣少年苦着脸,叹道:“夏公子,真要打吗?”
“不打就叩头!”夏公子恶恨恨地道。
锦衣少年回头问道:“韩青,你说呢?”
韩青笑眯眯地道:“少爷,夏公子既然说打,咱们打就是!”
话声刚落,夏公子只见到面前这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开,就像两头猎豹一样,竟是率先扑向了壮汉。他们的动作快,出招也狠,那锦衣公子虽然比壮汉的个子矮上一大截子,但是他的右手呈刀掌,在壮汉还没反应过来时,便狠狠地切在了壮汉的颈侧动脉上,那壮汉竟然连叫也没叫一声,巨大的身体委顿下去,如同一滩烂泥。
锦衣少年击倒一人,并没有停止动作,他反身撩起一腿,“砰”的一声,正踢在另一名壮汉的腰间骨处,那壮汉只感觉到腰间一阵剧痛,双腿就像被电击一样,麻木不堪,整个人也倒了下去,躺在地上直哼哼。
这边两名大汉倒地之时,那韩青也已经解决了另外两名大汉。
他和锦衣少年的出手几乎一样,迅速,果断,下狠手,最直接地攻击着敌人的要害部位,没有半丝花架子。
夏公子目瞪口呆,那丰满的少女亦是花容失色。
锦衣少年拍了拍手,整了整衣裳,这才笑眯眯地对夏公子道:“夏公子,该你了!”
夏公子脸色苍白,忽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不敢,英雄,我错了,饶命啊……!”从怀中取出所有的银票碎银子丢在地上,颤声道:“你……你们都拿去,这……这不够我回头还有,你们饶命啊……!”
锦衣少年右手托着下巴,呵呵笑道:“夏公子,你太客气了,这可是好几百两银子,我们若是拿了,岂不成抢劫的了?夏公子,你既不愿意打,那就算了。其实今儿个过来,是来看有没有人在畅春湖里游泳,可惜得很,一个都没有,真是扫兴。夏公子,要不你下去游一游,让我看看?”
此时正值暮春三月,虽是万物齐苏之时,但是在这夜晚之际,湖水自然还是冰凉彻骨,夏公子一听要他下水,脸色更加煞白,摆手道:“不……不敢,这水冷,下去就没命了…...!”他猛地瞥见锦衣少年托着下巴的右手竟然在微微泛光,不由细细一看,这才发现,那光芒并不是锦衣少年手指上戴了什么宝贝,而是锦衣少年右手有三根手指色泽金黄,在月光下,竟然微微闪耀着金光。
“啊!”夏公子惊道:“你……你是韩家五公子韩漠?”
锦衣少年嘻嘻一笑,道:“你认出来了?”
夏公子脸上充满恐惧,呆呆地看着那闪着金光的手指,喃喃道:“我听人说,东海郡第一世家韩家有一位五公子出生之时,右手有三指如同金子一般,都说是财神爷投胎下凡,想不到…...想不到我竟碰到了五少爷。五……五少爷,你……你饶命啊!”
锦衣少年韩漠悠然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该知道,韩漠说出去的话,那是收不回的!”
夏公子表情复杂,眼眸子里充满恐惧,他忽地站起身,恭敬道:“五少爷,小的错了,这就下湖!”再不多言,走到湖边,闭上眼睛,用一种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嘟囔道:“碰上这个煞星,我自己倒霉!”以一个漂亮的鱼跃姿势跳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韩漠拍手道:“漂亮,这夏公子还是识时务的!”
他走到那丰满少女的身边,柔声道:“姑娘,这是一个坏胚子,可别被他骗了。今日若不是我们赶到,你的清白只怕就要被他玷污了。”少女盈盈一礼,感激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韩青凑上前来,笑嘻嘻地道:“姑娘,我们家公子救了你,你该怎么报答啊?”
少女抬头,向韩漠抛了一个媚眼,腻声道:“韩公子,桃红愿意以身相许。韩公子若是有空闲,可要去飘香院给桃红捧场啊!”
“飘香院!”韩漠和韩青对视一眼,旋即垂着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畅春湖,引得桃红直跺脚:“你个冤家,不去飘香院,我去你府上也行啊!”
飘香院,东海城最大的春楼!
湖中的夏公子听到这里,眼睛一翻,差点死过去。
关少河起身为韩漠斟满酒,亦为自己斟上,才微笑道:“五少爷,你可知少河经营的贸易行,经营的是何种货物?”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
关少河笑道:“少河开的贸易行,在东海城应是最大的,经营的货物不是鱼物海鲜,而是珍珠珊瑚玳瑁甲等贵重海宝。”
韩漠“哦”了一声,道:“原来关掌柜还是一位巨商。这些东西,若不是家资富贵,那可是经营不起的。你们庆国商人在东海城多得是渔行,这海宝行可没几家。”
“三家!”关少河伸出三根手指头:“东海城共有庆商贸易行四十六家,经营海宝的,连上我关氏贸易行,一共只有三家。”
“那银子可不少挣。”韩漠嘻嘻笑道。
“庆国的达官贵族们喜好这类海宝,那些夫人小姐们甚至是娘娘诰命夫人们,也都喜欢研磨珍珠粉饮下以保青春美丽,所以这些东西在庆国是不愁销路,而且价钱也卖得很好。”关少河缓缓道:“但是东海郡毗邻大东海,资源丰富,采珠人却是极少,而且大部分采珠人都是你们韩家部下,采上来的珍珠珊瑚也都大部分敬献给了燕国朝廷,市面上的货物却是极少。我们海宝行说起来显赫,但是挣得银子,却未必比那些渔行多。”
“那你让小五开家贸易行,货物难道就会多起来?”韩漠嘻嘻笑道:“我又不是神仙,变不出海宝的。”
“你是神仙!”关少河正色道:“五少爷若是尽心而做,货物自然是不愁的。”
“哦!”韩漠倒是有些稀奇:“你说说看,货物从何而来?”
“五少爷,据我所知,韩家目前的采珠人也不过二十余人,每年下海十三四次,采出来的珍珠珊瑚极为稀少。而民间是不允许采珠的,这样一来,自然是没有货源。”关少河耐心地道:“可是大东海万里之阔,虽说下面的海宝不是取之不尽,但是却也比普通人想像的要多得多。五少爷只需劝说韩家宗主,增加采珠人的数目,增加采珠的次数,这样一来,货物应该是极其充足的。而除了献给燕国朝廷的海宝外,其他的海宝,五少爷可收入你的贸易行,尔后高价卖给在下,这样一来,你我都能挣取大笔的银子了。”
“那我的贸易行岂不是一个摆设,直接让韩家将采出来的海宝都交给你不就成了。”韩漠笑眯眯地道:“关掌柜,你这可是太过狡猾了。”
关少河摇头正色道:“五少爷言之差矣。韩家的海宝若都交给在下,五少爷在中间可就没有银子了。但是五少爷收购韩家的海宝再转手给少河,那就有利可图了。至于收购海宝的银钱,五少爷不必担心,少河可以预先支付,五少爷可以凭借预先支付的银子去收购。”
韩漠叹了口气,道:“关掌柜,你说的倒是极好,可是只怕很难实现了。韩家便是我家,哪有我自己去收购自家的东西。而且你要知道,我韩家宗主心里也明白,增加采珠人数,增多采珠次数会给我们韩家带来巨大的利润收益,他们却为何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实施?中间自然有我们不知道的顾忌。我一个宗族小辈,岂能凭借三言两语便可说动他们?关掌柜,这事儿只怕是不成了。”
关少河急忙道:“五少爷,你先别急。”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向外看了看,只见韩源那一桌人正饮的不亦说乎,更有几人说着醉话,并无人注意这边,才关上门,回到座中,轻声道:“五少爷,韩家一直没有做,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虽然燕国朝廷下过旨意,韩家不得擅自采珠,但是这东海郡是你们韩家的,大东海更是你们韩家的,只要你们暗地里采珠,谁也发现不了,就算被发现,其实燕国朝廷也是无可奈何的。归根结底,这么多年来,韩家一直隐忍不动,不是不想要那些利润,实在是因为没有找到买家。”
“啊!”韩漠摸着下巴道:“市面上贸易行多得是,怎会没有买主?”
关少河微笑道:“五少爷这是不清楚了。别看贸易行甚多,但是这天下能做这种生意的,却实在不多。而韩家要挑选的合作者,可不是普通的贸易行就可以。一来需要贸易行有巨大的财力,二来也需要贸易行守口如瓶,最重要的是,贸易行必须要有一条安全畅通的贸易线路,这样才不至于贸易行中途出事,泄露了货物而连累韩家,这三点缺一不可。少河敢打赌,这么多年来,韩家其实也想找一家这样能够合作的贸易行,而且是他国的贸易行,可惜能达到韩家要求的贸易行一直没有出现。”顿了顿,很自信地道:“但是我敢保证,我们关氏贸易行,正是韩家需要的贸易行!”
韩漠竖起大拇指,笑眯眯地道:“关掌柜,你很自信,我欣赏你。”随即问道:“不过你又怎知我韩家一直在找寻贸易行?这事儿连我这个韩家子弟也是一无所知的。”
“此事越隐秘越好,五少爷不知,也是情理之中。”关少河笑着轻声道:“至于韩家为何要找贸易行,还是那句话,韩家需要银子,需要大量的银子。”
“关掌柜,你这句话我又不明白了。”韩漠眨了眨眼睛:“我韩家是东海郡第一世家,家资殷盛,可不缺银子。”
关少河更是压低声音:“韩家若是想独善其身,守着东海一郡,自然不缺银子。可是韩家若是想雄霸燕国,掌握燕国六郡,那可就需要大量的银子了。”
韩漠霍然站起,指着关少河沉声道:“好你个关少河,竟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反话。我韩家忠君爱国,天下皆知,你这样说,难道是要诬蔑我韩家要造反?我现在只要一句话,便能将你送到大狱里,你信不信?”
关少河却是镇定自若,淡淡笑道:“五少爷自然是有那个能耐的,可是少河自信,五少爷不会那样做。”
韩漠冷笑道:“有时候太过自信不是好事。”
“可是若没有自信,那就更不是什么好事。”关少河平静地道:“要做大事,就得有气魄。五少爷,你方才怒打小阎王,那是有胆识的人,少河敢打赌,五少爷日后必成大器。”
“哈哈……!”韩漠笑了起来:“关少河,别以为拍本少爷两句马屁,本少爷就不和你计较。今日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上,这事我就不放在心上,日后若是提及,可别怪我韩漠不留情面。”一甩衣袖,迈着步子走到门前,打开门,看也不看关少河,径自出去。
关少河见到韩漠离去,嘴角反而露出笑意,喃喃道:“若是无心,为何又不追究?五少爷,你年纪轻轻,倒是很深的心机。嘿嘿,我就在贸易行等着你的到来。”坐回位子,伸出指头沾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下“唯财不破”四字,旋即呵呵一笑,拂袖擦去。
韩漠出了门,见到一桌人已经醉了十之七八,就连韩源也是醉话连连,当下上前叫停众人,叫过酒楼掌柜,让他派几名伙计将醉酒的人送回府去,自己背了韩源径自回府。
韩漠的吩咐,在酒楼自然是如同圣旨一样,当下吩咐伙计将各家公子送回府,好在这些人都是常客,也都知道各人身份,伙计一一送回。
韩源醉酒,自然不能送回东府,韩漠只得将他偷偷背回自家花园中,服侍他睡下,又派韩青过去东府通知,就说四少爷在西府睡下了。
次日一早,韩漠尚在梦中,就听韩青焦急的声音道:“五少爷,五少爷,老爷唤你去哩。”
韩漠醉眼朦胧,瞧见韩源尚在一旁沉睡,起身问道:“知道老爹为何叫我不?”
韩青苦着脸,点头道:“黑阎王上府里来了!”
东海城是燕国东海郡的首府,大东海的海风飘过东海城上空,带着浓郁的腥味,外地人是闻不惯这种腥味的,而对于土生土长的东海人来说,这种气味就像是庙里的和尚闻着檀香,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清溪园是东海城内唯一的园林,园林左右,各有一座府邸,左边府邸的匾额刻着鎏金“东海总督府”五字,而右边府邸的匾额写着“东海清吏司”,左右互相,朱色大门前各有两头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好不威风。
“东海清吏司”占地极广,亭台楼阁,气派无比,其间又分东西两院,前后二厅,层层叠嶂,花香鸟语,宛若天堂。
这一年是燕历平光八年,韩漠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八个年头了。
前世那次莫名其妙的事故,让这个有希望晋升为炮兵803军医院药剂科主任的精英人才离开了他已经熟悉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来到了一个新的时代。
从穿越到娘胎里开始,一种全新的世界和生活在他的面前展开,就像许多富贵家族的子弟一样,十八年来,他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脑中依稀还残存着前世的记忆,但是他却已完全融入了这个陌生的时代。
几岁开始的斗鸡走狗,到十多岁时的聚众斗殴,再到身体某个部位发育成熟后便开始很有兴趣地调戏着女人,他的生活一直充满着精彩和刺激。
只是几年下来,对于当街调戏女人的事儿,韩漠已经提不起兴趣,他自认为自己是个眼界极高的人,而东海城符合他眼界的,却又极少。
…….
清吏府的后花园,奇花异草充斥其内,红的绿的各有其娇艳之态,就那沁人的花香,已经消去了不少东海上漂浮过来的腥味。
本来韩漠在东院也是有房间的,只是十二岁之后,韩漠念及这里的秀美清净,自作主张搬到了这里来住。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韩玄昌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所以搬进这里已经住了六年的韩漠,对于这宽阔花园中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是熟悉无比,有时候躲在花香鸟语之中小憩,当真是悠闲惬意,快活似神仙。
虽然又是一日春来到,韩漠现在的心还在怦怦跳,昨夜本想在畅春湖边找一条小蛇回来泡酒,却料不到小蛇没找到,却碰上了那档子事,想着逃跑时那个桃红幽怨的眼神,韩漠的心儿就直跳,真是太让人意想不到了,那个夏公子的人品还真是不好,在街上碰上个女人骗出城去玩浪漫,谁知道却是一个姐儿,那夏公子也不用猪脑袋想一想,就他那样子,良家少女岂能陪他出城?
早晨的空气清新沁人,虽然带着东海飘来的那股子腥味,可是韩漠却是早就适应了。
穿行在花团锦簇的后花园中,韩漠听到了一个老腔老调在哼着他穿越十八年都未曾听懂的调儿,虽然知道那调儿是燕国很有特色的燕腔,可是熟悉流行音乐电子摇滚乐的韩漠却是毫无兴趣。
“爷爷,在唱歌呢?”韩漠笑眯眯地钻进葡萄架子下面,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正躺在一张摇椅上兴趣盎然地哼着燕调。
如果说韩玄昌是清吏府的皇帝,那么这老头儿就是清吏府的太上皇,即使在整个东海郡,那也是仅次于总督府里面那个阴森老头儿的二号人物,是东海郡韩家的二宗主。
老爷子一脸悠闲,转过头来,看了看韩漠,笑眯眯地道:“孙儿啊,我看你贼头贼脑,有种做贼心虚的模样,可别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爷爷,你真爱说笑。”韩漠走到二宗主韩.正坤身边,在旁边的小木墩上坐下,呵呵笑道:“你孙儿和你一样,做事光明磊落,何来贼头贼脑?我自问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有您年轻时候的风范,说我长得贼头贼脑,这不是玷污你老年轻时候的模样吗?”
“嘿嘿……!”韩.正坤慈爱地看着韩漠,笑道:“就是感觉有些怪,你那眉眼子不正。”
韩漠摸了摸自己的眉头,道:“正的很呢,哪有不正。爷爷,你年纪大了,看东西有些不清楚。”
韩.正坤眼睛一翻,骂道:“你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你爷爷身强力壮,每顿还能喝三斤烈酒,吃五斤鱼肉,精神抖擞着呢,这眼睛一瞄谁,他心里那些七七八八的小九九,我是一清二楚的。”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孙儿啊,我们东海韩家,那是行得正坐得稳,可不许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你爷爷年轻时候,在东海郡可是人人都夸的正人君子,了不起呢。”
“这个我知道,如今还都在夸你呢。”韩漠顺杆上爬,拍着马屁道,这个老爷子可是自己身后的靠山,有时候搞不定父亲韩玄昌,那可是要抬老爷子出面的。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叫声:“五少爷,五少爷,你在不在?”
韩漠轻手轻脚走过去,透过茂密的葡萄藤向外望,见着一个青衣青帽的少年人正在四下里找寻,正是韩青,不由低声叫道:“少爷在这里,别喊了。”
韩青一听韩漠声音,屁颠屁颠跑过来,笑嘻嘻地道:“少爷在这里悠闲呢,有人找你哩。”
“是我娘?”韩漠谨慎地问道。
含情摇头道:“不是夫人,是四少爷!”
“哦!”韩漠松了口气:“是四哥啊?他在哪里?”
“在你房里等着你呢。”韩青回道:“不过看那脸色,好像不大高兴。”
“你确定我娘没有来后花园?”韩漠有些不放心。
“确定!”
韩漠嘻嘻一笑,回头道:“爷爷,你老先歇着,回头陪你说话。”钻出葡萄架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径自往花园西角的屋子走去,边走边问:“就四哥?”
“还有他身边的韩春。”
“是了,韩青,我那坛子稻花香你可藏好了,可别让他找着。”韩漠有些不放心,那稻花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淘换的,那是庆国酿出的酒,十里飘香啊。
韩漠所居住的地方不算太大,稀稀落落的三四间房屋,但是小桥流水,花香沁人,却是一个极其雅致的地方,就连他住的那几间屋子,看起来倒像是喝茶吟诗,下棋抚琴的雅室,单就宁静秀美而言,这个地方实在名不虚传。
“四哥!”韩漠走上通往自己雅居那弯弯曲曲的小木桥,听着桥下流水声声,看着清澈的水儿流过,心情顿时大好,叫道:“今儿怎地有空过来啊?别告诉我是来喝酒的,我这真的没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老爹管得严,这酒是藏不住的,呵呵,你没找到吧?”
等他走进雅室,顿时一愣,只见一名年轻人正坐在自己平时闭目养神的竹椅上,手中正拿着自己藏在屋角的那坛稻花香,饮得不亦乐乎。
年轻人的眉眼和韩漠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看起来成熟得多,穿一身青色的锦衣,神色并不是很好,眉头紧锁,见到韩漠进来,看了一眼,淡淡地道:“你藏东西的本事本就不高明!”
这年轻人是清溪园左边府邸“东海总督府”里的公子韩源,是东海镇抚军总督韩玄龄的儿子,更是韩漠的堂兄,在这一辈韩家直系弟子中排行第四,所以韩漠称为“四哥”。
韩家自东海王韩天涯雄霸东海开始,便一直控制着东海郡,韩天涯传到韩澜那一代,韩家对于东海郡的控制已经是稳如泰山,燕王的旨意在东海郡若是没有韩家人的传达,那根本没有任何效应。
韩澜生二子,长子韩.正乾,也就是如今韩家的大宗主,也就是韩氏家族的大族长,次子便是韩漠的爷爷二宗主韩.正坤了。
韩.正乾生了两个儿子,长子一脉如今都在燕京,而次子韩玄龄担任东海镇抚军总督,实际上就是控制了东海郡的军权,韩.正坤这一脉单传,只生了韩玄昌,也就是东海清吏司,控制着东海郡的大部分税收,军权和税收皆掌握在韩家的手中,东海郡也就成了韩家实际上的家族地盘。
但是这种情况,在燕国这样一个政治形态近于畸形,以世家大族控制实际军政大权的国家里,并没有什么特别。
燕国九大世家,都有自己掌控的位置。
……
“五少爷!”韩源身边一个看起来还算伶俐的小童恭敬地行礼。
韩漠摆了摆手,在韩源对面坐下,见他一脸愁容,呵呵笑道:“四哥,怎么了,喝了我的酒,还一副愁眉苦脸。该不是喜欢哪个女人,被人抢了去吧?”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却不想韩源忽地坐起,一脸吃惊:“小五,你……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你没对人说吧?”
韩漠一愣,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才道:“四哥,你的意思,是说真的被人抢了女人?”
韩源一脸愁容,道:“你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个鸟。”韩漠苦笑道:“我就是那随口一说,究竟怎么回事儿?”
“也没什么!”韩源摇了摇头,喝了口酒,淡淡地道:“就是过来找坛酒喝,没啥事。”
韩漠嘿嘿笑道:“四哥,小五是光着屁股就跟在你后面晃荡的,你心里有心事,我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痛快,尽管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韩源一脸愁苦,摇摇头,并不说话。
“你要是真的看上哪个女人,直接对二伯说,娶回府里就是,即使做不成正妻,做个小妾还不在话下。”韩漠劝道:“何必借酒消愁。我早就对你说过,借酒消愁愁更愁,有事咱们就想法子解决,用不着这样虐待自己。”
韩源身边的小童韩春忍不住道:“五少爷,你就帮帮我们四少爷吧。”
韩漠道:“韩春,究竟出了何事?”
“我们……我们少爷喜欢一个女子,那女子……那女子被人抢去了!”韩春悲愤地说道。
“我靠!”韩漠腾身站起,眼眸子闪耀着锐利的光芒:“在东海还有人敢和四哥抢人,这不反了天?说,谁他妈这样大胆,老子现在就带人给你抢回来。”
韩源一口将剩下的酒都灌进肚子里,放下酒坛子,才苦着脸道:“小五,你是我最信赖的人,我的事儿也不瞒你,只是你千万要保守秘密,要是传出去,我这条性命只怕要被爹爹打死了。”
韩漠一愣,皱眉道:“这么严重?”
“我是喜欢一个女人。”韩源看着韩漠,苦笑道:“不过……他是一个姐儿,如今已被小阎王抢了去!”
燕国的陪房丫头和通常意义上的陪房丫头是不一样的,在这个国度,达官贵人名门望族的子弟在成年之后,房中都会安排一个女子做陪房丫头,其目的是在夜间照顾主人,例如主人夜间渴了饿了甚至大小便,陪房丫头都要伺候着,当然,如果主人要和丫头发生关系,那虽然不是光明正大地允许,却也是世家大族习以为常的。
韩漠十六岁成年之时,韩夫人便要张罗着给他一名陪房丫头,但是韩漠认为那是很不人道的事情,虽然他并不介意和女人同睡一屋,但是他也深知陪房丫头的命运,一旦做了陪房丫头,世俗就只会认为丫头已经被主人玷污,再想许配一个好人家,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要么被收为妾室,要么就是永远地在身边做个丫头,直到死。
韩漠不想因为自己而毁掉一个少女,也就一直拒绝,甚至将韩夫人强行安排进去的丫头赶了出来,后来韩府没有法子,也就罢手,却不想日理万机的韩.正乾今日却为这样一个该妇人们管的事情亲自叫来自己,甚至已经安排了人手。
“大爷爷,这……孙儿真的用不上!”韩漠小心翼翼地看着韩.正乾,察言观色,见自己这话一说,韩.正乾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悦,忙接着道:“不过既然是大爷爷亲自安排,孙儿一切谨遵吩咐就是。”
韩漠心里知道,韩.正乾既然有这个意思,甚至连人手也选好了,自己再怎么反对也是没有用的,韩.正乾在韩族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谁也不容违背,就连自己的父亲在韩.正乾面前也是毕恭毕敬,自己再有脾气,那也是不敢轻易冒犯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应承下来,算是顺着韩.正乾的虎毛摸,至于那个陪房丫头,不是说年纪蛮大的嘛,那也无所谓,想必已经嫁了人,也就不担心嫁不出去了。
韩.正乾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道:“小五啊,你倒是机灵。不过这陪房丫头的事儿,我可有几件嘱咐,你万万不可违背,否则我便家法从事!”
“请大爷爷示下!”
韩.正乾微一沉吟,终于道:“她虽是我为你找的陪房丫头,但是你却不能真以陪房丫头的身份对她,非但不能以丫头的身份对她,还需对她尊重有礼……唔,就当她是你的姐姐。”
韩漠一愣,很疑惑地望着韩.正乾,实在不明白为何要这般嘱咐。
这大宗主到底是为自己找陪房丫头还是为自己找姐姐啊?但是韩.正乾既然这般嘱咐,韩漠自然不会反驳,恭恭敬敬道:“孙儿明白。”
“此外,她住进去之后,你那后花园子就不要再让下人进去了,也不可泄露你有陪房丫头之事,此事万万不可外传,若是察觉出哪个下人知道此事……你速来报我,切记切记!”
“是!”
韩.正乾神色凝重,声音甚至有些森然:“最后你要记住,她住进去之后,一旦遇到任何危险,你即使丢了性命,也要保她平安无事。”
韩漠满腹疑惑,忍不住看了韩.正乾一眼,但随即点头道:“孙儿谨记,定当全力保她安危。”
韩.正乾微微点头,平静地道:“小五,大爷爷今日和你说的话,你不可与任何人谈起,此事你父母也会知晓,所以平日里亦不可提及。我这几件嘱咐,你要牢记心中,若是有失,我韩家只怕大祸临头,你可明白!”
韩漠想问个清楚,但是知道如果有些事情该让自己知道,就算自己不问,韩.正乾也会告诉自己,而不该自己知道的,即使问破了喉咙,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他现在非常好奇,给自己配的陪房丫头,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关乎韩家的生死存亡。
“恩,你去吧。”韩.正乾挥了挥手,示意韩漠下去,自己重新提起毛笔,准备继续书写,等韩漠请安准备退下,他忽然道:“对了,你那黑豹还要人手吗?”
“啊!”韩漠一惊。
所谓的“黑豹”,便是指包括韩青在内的十个人,那是韩漠从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凭借对前世记忆训练的一批类似特种部队的小队,每一个都精通军中格斗术,更善于跟踪打探情报,那是韩漠得意的杰作,但是一直以来极为隐秘,就连韩玄昌也是不知道有这样一队人物的存在,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韩漠身边的一群玩伴而已。
韩.正乾突然之间喊出“黑豹”的名称,着实让自以为做事很隐秘的韩漠吃了一惊。
“要是缺人手,你和我说,我再给你几个听话的人。”韩.正乾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韩漠硬着头皮道:“兵在精不在多,有他们几个,已经足够了!”
韩.正乾微微点头,挥手示意韩漠退下。
……
……
清吏府东院靠后有几座清雅的亭子,亭子一侧是葱翠的林荫,青意盎然,而另一侧,是一个极小的池塘,月色之下,几只白鹅悠然嬉闹其上。
韩漠的晚餐就是在其中最大的一处八角亭享用,亭子四角有丫鬟挑着灯笼,将亭中照的很是明亮。
正座上是韩漠的父亲韩玄昌,韩玄昌右首便是韩漠在这个世界的母亲韩夫人了。
韩夫人年近四十,但是保养得却极好,皮肤白腻光滑,长相极美,透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只是她那一双如韩漠一样星辰般的眼睛,带着几丝调皮之色,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嘴角很有弧度地翘起,看起来就像姑娘家般顽皮。
韩玄昌的左首,尚有一名年约三十三四岁的美貌妇人,妩媚动人,一双眼睛如同秋水一般,水汪汪的,另有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清秀可人,便坐在美貌妇人的身边,一双眼睛如同美貌妇人一般,清澈如水。
这美貌妇人乃是韩玄昌的侧室,闺名苏玉碧,府中上下都称为“碧姨娘”,而少女正是碧姨娘的女儿,韩漠的胞妹韩沁。
韩漠便是坐在碧姨娘的下首。
韩夫人十七岁嫁给韩玄昌,嫁过来两年,却是一直没有生育,韩玄昌于是纳了碧姨娘为妾,孰知碧姨娘嫁入不到几个月,韩夫人便怀上了韩漠,而碧姨娘本是为传宗接代而入门,却也是将近两年之后才怀上韩沁,可说是一件极为古怪的事情。
本来身为妾室,是不可能与正妻同桌用餐的,但是韩夫人生性良善,平日里与碧姨娘相处的极好,犹如姐妹,所以即使是用餐,碧姨娘也不似其他人家的妾室那般站在一旁服侍,而是随着一起坐在桌上吃饭。
韩玄昌对这些向来是不管的,韩夫人既然如此,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韩玄昌刚刚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身为清吏司的他,虽然已是中年,但是长相却极其俊雅,风度翩翩,人中之龙。
韩夫人笑嘻嘻地瞥了韩漠一眼,轻声问道:“漠儿,你说的那个太阳镜是不是给为娘做好了?怎么一直不见你送过来?”
韩玄昌皱起眉头,问道:“什么太阳镜?”
“老爷啊,我们家儿子从小就聪明,你是知道的。”韩夫人来了兴趣,笑嘻嘻地道:“前两天他答应给我做一个遮挡眼睛的东西,那样看着天上的日头,便不怕刺眼了,漠儿取了个名字叫太阳镜,回头做好了,我带你一起玩!”
碧姨娘柔声道:“漠儿自小就聪慧过人,这太阳镜,想必是极好的东西了。”
“是啊是啊!”韩夫人连连点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笑道:“碧妹妹,回头我带着你一起玩。”
韩玄昌哭笑不得,道:“夫人,他那些鬼门道,又有哪样有用。”瞪了韩漠一样,冷哼一声:“玩物丧志!”
“老爷,那是为了好玩儿,你为何要责怪漠儿?”韩夫人白了韩玄昌一样,然后向韩漠笑道:“漠儿,别怕,有娘在后面给你撑着,你爹不敢怎么样。”
韩漠嘻嘻一笑,连连点头。
韩夫人自幼宠爱韩漠,韩漠在这个时代也享受到了充分的母爱,所以很早之前,他便凭借前世的记忆,时不时地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用来逗自己顽皮的母亲开心。
韩玄昌素知自己的夫人在做女孩子的时候就刁蛮顽劣,嫁过来也是性子不改,韩玄昌呵护有加,并没有责怪韩夫人顽劣的性情,所以过门快二十年,韩夫人的性子并未改变太多,内心有时候就像一个天真顽劣的姑娘家,她即说是为了好玩儿,也就不再多问,等到饭菜上齐,便开始用餐。
“哥哥,你写的那几个故事我都能背下来了。”韩沁凑近韩漠轻声道:“你再给我写几个故事吧。”
韩漠呵呵笑道:“回头再给你写几个。小妹,你胆子倒真是大,连《聊斋》这样的故事都不怕,哥哥对你的敬佩之心真是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啊!”
韩沁咯咯笑道:“你尽说胡话,那些狐仙都是好人,有什么可怕的。”
韩玄昌咳嗽一声,道:“吃饭吃饭,吃饭的时候哪里有那么多话说。”他脸色颇有些不好看,狠狠瞪了韩漠一样,然后向韩沁道:“沁儿,别看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娘教你的《素女经》,你可看全了?还有针织刺绣,你可都学会了,哪有闲工夫看那些没用的东西。”
韩沁小嘴一缩,很是委屈。
韩夫人白了韩玄昌一眼,道:“是不是在外面受了谁的气了?回来对孩子撒气,你自己前儿个不也听得津津有味吗?”
韩玄昌叹了口气,低头吃饭,并不反驳。
碧姨娘急忙道:“沁儿,快吃饭,吃完饭,娘教你刺绣。”
韩玄昌只吃了小半碗饭,便放下碗,向韩漠道:“漠儿,一个月后,镇抚军要出海差,你也跟着出去历练一番,韩家的男人,总归是要到海上去的。”
“是,爹爹!”韩漠点头应道。
这出海差嘛,说得好听一点是出海巡查,震慑一下海盗,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几艘战船到大东海深处转悠几下,然后回来,往朝廷上报时,在奏报上写着“海盗猖獗,镇抚军出海击寇,沉重打击海盗之猖獗气焰,然匪众聚寇成疾,力求更加凶猛打击海盗”云云,实际上便是找朝廷索要军费。
韩玄道如今在燕京贵为内阁大臣之一,又身为户部尚书,那是完全有能力在朝堂进言,然后拔下一笔银子来,加强军备。
这海盗猖狂了近百年,东海镇抚军的实力,若是倾力打击,恐怕几十年前就扫清了。
不过养匪备军也是历朝历代都爱干的事儿,若真是将海盗扫除了,这东海镇抚军恐怕早就被裁撤了,韩家才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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