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了我,刺骨的寒意像无数根针,狠狠扎进骨头里。
我好不容易从冰冷的水里探出头。
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气。
傅长安那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就砸了下来:“在里面待够一个小时,才能上来。”
深冬时节,泳池的水冷得像冰窖,我冻得四肢麻木,失去知觉。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几年前的画面——大雪纷飞的寒夜,我背着高烧昏迷、几乎一无所有的傅长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结冰的河上。
冰面突然碎裂,我掉进刺骨的河水里,却依然死死抱着他,不肯松手,直到被人救起……那时候,他握着我冻得发紫的手,声音哽咽:“晚意,我这辈子,绝不负你。”
原来,他所谓的“不负”,就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把我推下冰冷的池水。
我在冰冷的池水里泡够了一个小时,被人拖上来时,几乎失去了意识。
我发了三天高烧。
傅家的私人医生团队,却都被叫去照顾那个“胎气不稳”的柳曦瑶了。
我硬是挺了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出那件还没完成的婚纱,继续缝制。
大学的时候,我念的就是服装设计,为的就是能穿上自己亲手做的婚纱,嫁给傅长安……傅长安推门进来时,看到的正是我低头穿针引线的样子,灯光勾勒出我苍白的侧脸。
他神色缓和了些,走到我身边:“婚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就好,怎么自己动起手了?”
我头也没抬:“自己做的婚纱,婚姻才能长久。”
傅长安的心似乎软了一下,伸手把我圈进怀里:“还在生上次我罚你的气?”
“柳曦瑶是怀着孕。
我恨她,连她肚子里的那个一起恨。
所以这孩子必须万无一失地生下来。
等孩子出生,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别为她吃醋了,嗯?”
我闭上眼,心口疼得厉害。
他的谎言,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明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爱柳曦瑶爱到了骨子里。
傅长安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温柔:“乖,今晚家里有个宴会,你不是最喜欢热闹?”
他拍拍手,佣人捧着一套高定礼服进来,“这是晚宴的衣服,换好了就过来。”
夜幕降临,傅家灯火辉煌。
傅长安身边坐着的是柳曦瑶,而我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座位却被安排在旁边的次席。
宾客间响起窃窃私语:“那位柳小姐不是还没名分吗?
怎么能跟傅总坐在一起?”
旁边的助理立刻过来低声解释:“傅总说,谢小姐喜欢低调,所以不方便坐主位……”我面无表情,安静地坐了下来。
宴会上,我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眼睁睁看着傅长安体贴入微地给柳曦瑶剥着水果,殷勤地倒上红酒。
更过分的是,他竟然旁若无人地握起柳曦瑶的手指,放进嘴里,轻柔地吮吸着!
当表演的歌手多看了傅长安一眼,柳曦瑶立刻不满地撅起了嘴。
傅长安小心地瞥了我一眼,见我垂着眼没什么反应,才拉过柳曦瑶的手,按在自己大腿内侧。
他压低嗓音哄着柳曦瑶,语气腻得发慌。
“乖,我心里只有你。”
“刚刚那个歌手……不过是眉眼有几分像你,才不小心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