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陶罐,陶罐用新鲜的荷叶裹着,水珠顺着叶脉往下滴。
“给你的生辰礼。”
水生蹲下来,耳尖红得比树上的石榴花还艳,“别嫌弃,是我慢慢攒的。”
陶罐打开的瞬间,阿莲屏住了呼吸。
里面整齐码着上百枚贝壳,白的如雪,粉的似霞,还有几枚带着天然紫纹的蝶贝。
每枚贝壳内侧都刻着极细的“莲”字,浅痕是用碎瓷片一点点磨出来的,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上个月在涡底的石缝里发现,这种贝壳的纹路天生带棱,能刻字。”
水生摸着陶罐边沿,声音发闷,“本来想等你及笄时送,可又怕……怕什么?”
阿莲指尖抚过那些细小的“莲”字,忽然发现最底层躺着枚扇形贝,内侧用红漆描着歪扭的莲花——是水生笨拙的笔触。
水生突然站起来,踢着脚边的碎石:“怕你嫌我烦,总送这些没用的。”
他望向江面,货船的白帆在烈日下晃得人眼花,“其实我知道,你更想要的是……我喜欢。”
阿莲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那枚描花贝壳贴在掌心,“比川贝、比药都喜欢。
这些贝壳,是河神给我写的情书。”
水生的喉结滚动了下,猛地抽回手,却不小心碰倒了石桌上的灯架。
那是阿莲给母亲扎的平安灯,灯穗用七种颜色的棉线编成,尾端系着颗水滴形的白贝——正是水生去年冬天在涡底捡的。
“对了!”
阿莲想起什么,从竹篮里翻出个锦囊,里面装着她编了三个月的灯穗,“给你的,系在船头,能避漩涡。”
灯穗主体是靛青色,尾端缀着两枚相连的贝壳,像极了他们常捡的“并蒂贝”。
水生接过灯穗,指尖划过贝壳上的刻痕——是他熟悉的“水”字,与阿莲灯架内侧的细痕一模一样。
江风掀起槐树的浓荫,他忽然看见阿莲鬓角沾着片槐叶,想伸手替她摘,又怕自己晒黑的手吓着她,指尖在半空僵了好久。
“水生哥!”
阿莲突然指着江面惊呼,“你的船!”
远处的小木船不知何时漂离了岸边,船头的缆绳不知被谁割断了。
水生咒骂一声,甩了鞋就往江里跑,古铜色的脊背在阳光下一闪,便扎进了青江。
阿莲看见他破水而出时,手里还攥着那盏差点被冲走的平安灯,灯穗在他发间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