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若惜慕容珩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我改嫁病弱残王扶他上位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文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生后,我改嫁病弱残王扶他上位》,现已完本,主角是沈若惜慕容珩,由作者“文荒”书写完成,文章简述:为了他,她近乎放弃了一切。为他铺路,为他谋权,甚至求兄长辅佐他成为太子,他一句话,就让她自甘为妾。可最后换来的,是他无止境的背叛,嫌弃,甚至被打入冷宫,最终惨死。重生归来,看着他独宠外室的模样,她直接和离,转身嫁给那个将死王爷。她:“我后悔了,你娶我好不好。”他:“好。”所有人都说,王爷是将死之人,她以后只能守寡,可谁知,那王爷不仅没死,还成了太子。他:“为了夫人,我也要多活几年!”她:“吻我,我送你江山!”...
《重生后,我改嫁病弱残王扶他上位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半晌,他开口。
“好。”
这是答应了。
沈若惜迈步,朝着床边走去。
她伸手,将床边的帘子给掀起,挂了起来。
只见床上侧躺着一个男人。
身材修长,但是却十分削瘦。
墨发散在枕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阵颓然的气息。
秦承宣用手撑着床,缓缓转过身,露出了那张过分苍白的脸庞。
他虽然满脸病态,目光沉郁。
但是精致的五官却还是让人眼前一亮,可见往日俊朗。
看见面前的沈若惜,秦承宣目光一怔。
他没有想到,这次的大夫,居然会是这般绝世风华的女子。
比他见过的那些贵女们,都不知要端庄明艳多少倍。
但是想起她刚刚说得话,秦承宣的目光又顿了顿。
她貌似不似外表柔和。
沈若惜开口。
“世子请躺好,我为你检查一下双腿。”
说着,伸手去卷他的衣物。
秦承宣道。
“你这样,于礼不合吧?”
他注意到她梳起了鬓发。
说明已经嫁人了。
与他这样陌生的男子接触,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怕是对她的名誉有损。
沈若惜淡淡道。
“我是大夫,世子放心,所有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没有性别之分。”
闻言,秦承宣缓缓松开了手。
沈若惜卷起他的裤腿,用手按着他腿上的不同位置。
按一下,就问一声。
“能动吗?”
“不能。”
“这里呢?”
“也不能。”
……
秦承宣双腿虽然瘫痪不能动,但是有感知能力,看着那只柔夷小手在他的腿上捏着,带着丝丝痒意,他一时耳朵有点发红。
他第一次与女子这般接触,还是一个这样美的女子。
觉得有些不自在。
仔细检查之后,沈若惜有了判断。
“世子这腿,不仅伤了骨头,还伤了神经,确实难治。”
秦眶眸光微亮。
“难治的意思,就是能治?”
“必须用非常之法。”
沈若惜说道:“其实我娘的行医之道,跟别人都不一样,与其说我们是用药,其实我们更擅长用毒,称毒医更加恰当。
世子的腿部神经早就已经没有了反应,所以我想用毒先激活他的双腿,而后再用药进行调理,风险有,但是比较小,愿不愿意赌,就看侯爷和世子怎么想了。”
“我愿意。”
不等秦眶开口,秦承宣率先应下。
他勾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我实在不愿这么窝囊的过完下半辈子,只有有一线生机,我都要赌一赌。”
秦承宣狭长的眸子晃了晃。
或许,就如她说的。
她是他的希望……
见秦承宣这么说,秦眶和陆琼也没有再多言。
沈若惜开口,之后坐在桌边,写了一个药方,让下人去抓药去了。
之后备上银针。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人。
“接下来,我要给世子针灸,桃叶和侯爷留下,其他人可以出去。”
闻言,几人立刻动身离开。
沈若惜留下桃叶,是因为她跟在自己身后,也懂一些基本的医药知识,打下手比较方便。
而留下秦眶,则是让他安心。
虽然武定侯夫妇同意了让她治秦承宣,但是内心肯定还是存疑,秦眶在这,也能打消他们的疑虑。
沈若惜将银针铺开。
“世子,等会我会在桶里放置毒药,给你泡澡,但是毒性不能蔓延上来,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我用银针扎在你丹田位置,将毒素控制在下身。”
说着,她伸手,将秦承宣的单衣解开。
他的上半身,露在了她的面前。
秦承宣一时有些尴尬。
男女授受不亲,他还是第一次这样面对一个陌生女子。
他猛地转头。
“谁!?”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之后一声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
“女儿,爹来接你回家了!”
沈天荣带着几个随从,猛地出现在了齐王府的门口。
他已年过五旬,鬓发苍白。
但是身材魁梧,双目凌厉。
那是久经沙场所积淀下来的气势。
慕容羽一愣,随即沉下脸。
“大将军,你竟敢擅自对我齐王府放箭?!你这是大逆不道!”
“你要对我女儿做什么!”
看见院中气势汹汹的王府侍卫,沈天荣怒发冲冠,当即就要发作。
“父亲,且慢!”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在了沈天荣的面前。
沈澈一身烟青锦袍,快步走上前。
他身形颀长,容貌俊美。
样子与沈若惜有三分相似,都是一样的桃花眼,偏偏他的眸子清清冷冷,多了些与生俱来的疏离。
“父亲,眼下事情还未弄清,您别动怒。”
“还用弄清?你长眼看不到慕容羽在欺负你妹妹吗?给我死一边去,再拦着我连你一块打!”
沈澈:……
难怪若惜昨夜要将那封家书送到他手上,还叮嘱不能让沈天荣看到。
确实。
自家亲爹这个暴脾气,要不是仗着跟皇上关系好,估计几个头都不够砍的。
他低声道。
“君臣有别,他是王爷,您要是再闹,有理都被您弄成无理了,到时候会连累若惜的,我是读书人,让我来说。”
“哦?那听你的。”
一听到会对沈若惜不利,沈天荣一秒变脸。
沈澈转身上前。
“齐王,刚刚那支箭是我父亲手下的人一时激动,失手了,并非要闹事。”
慕容羽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他日后还想仰仗将军府。
他语气缓了缓。
“但是你们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我齐王府,这是什么意思?若惜是本王王妃,本王还能对她怎么样?”
“据我所知,若惜昨夜已经与齐王和离了,不是齐王妃了。”
沈澈神色冷淡。
“所以我们今日来,是来接若惜回府的,还请齐王让一让。”
慕容羽脸色有些难看。
不等他说话,沈若惜已经一甩袖,越过他,走到了沈澈的面前。
“二哥。”
她眸光闪动:“我们回家吧。”
沈澈点头,之后吩咐身后的人。
“将嫁妆带走,回将军府!”
一行人立刻上前,在桃叶的指挥下,利索的将嫁妆抬起,就要回去。
见到这阵势,慕容羽有些慌了。
“大将军!”
沈天荣回头。
“齐王还有事要说?”
“我与若惜不过是一时闹僵,耍了气性,才签下和离书,其实我们压根就没有真的想和离!”
他上前一步:“这些天若惜一直在王府闹脾气,我以为她只是自己胡闹想引起我的注意,不想却闹到了将军府,实在非我所愿!”
沈澈神色冷漠。
“容我多问一句,齐王,若惜为何闹脾气?”
慕容羽微怔,正迟疑,宁兰雪走出来。
她娇滴滴的行了个礼。
“都是因为民女的错,民女与王爷两年前就相识,彼此爱好相通,十分投缘,而后齐王成亲,民女便也来了王府。
民女一直久居兰苑,安分守己,从未有过不切实际的想法,是齐王妃误解了我,才在王府大闹,与王爷离心,都是民女的错。”
说罢,她突然跪下来。
“请沈大小姐不要因为民女与王爷闹别扭,若是你真的走了,王爷便成了那不仁不义之人,而沈小姐,又会受万夫所指,实在得不偿失。”
听到这番话。
沈天荣迟疑了一下,低声道。
“澈儿,这就是齐王的那个红颜知己?没想到人还怪好嘞,还把错往自己头上揽。”
话一出口,慕容羽身后的宁兰雪微微挑眉,等着看沈若惜崩溃大哭的狼狈场面。
然而,什么都没有。
沈若惜不仅没有震惊和悲愤,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
反而是勾出了一抹讥笑。
“王爷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若惜,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有点大,但是我与兰雪两情相悦,是你横插一脚,这正妃的位置,是你抢过去的。”
闻言,沈若惜只觉得一阵恶心。
上一世,她被慕容羽一直洗脑,也觉得是自己插足了他和宁兰雪之间的爱情,心中有愧,处处忍让。
然而宁兰雪一个勾栏出身的女子,皇家根本不可能让她做王妃,否则慕容羽早就八抬大轿将人抬进府中了。
当初,她沈若惜作为将军府的嫡女,一直爱慕慕容羽,当今圣上跟她父亲沈天荣私交甚好,她便吵着要父亲入宫,请圣上赐婚。
父亲被她闹得没有办法,只好跟圣上提了这件事。
圣上一来想成全沈天荣的爱女之心,二来也想断了慕容羽娶宁兰雪的念想,便同意了。
赐婚之前,圣上亲自在御书房问过慕容羽,愿不愿意娶她。
是慕容羽亲口答应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沈家军功赫赫,慕容羽想在夺嫡纷争中,得到沈家的支持。
可成婚后,慕容羽却摆出一副被强迫不甘的模样,将一切的不满归咎到她的头上。
又想得到沈家的权势支持,一边又想成全自己所谓的真爱。
慕容羽,当真是虚伪至极的小人!
沈若惜看向面前的男人,觉得自己以前确实眼瞎得厉害。
“宁兰雪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贱婢,能进王府都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她做齐王妃?她也配?”
话音一落,宁兰雪脸一垮。
随即咬着唇,做出一副清高的姿态。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我与王爷情投意合,是姐姐利用自己的身份抢了这份殊荣,如果姐姐能将王妃位置心平气和的让出来,咱们以后姐妹相称,我定不会为难姐姐。”
沈若惜差点气笑。
“宁兰雪,你真是好大的脸,你以为没有我,你就能成为正妃?你外出那么久,脑子里怕是被人灌了水吧!你摇摇脑袋将水倒出来,照照自己的样子,想做王妃,你也配!?”
宁兰雪跟慕容羽的事,圣上一直不同意。
不是她沈若惜成为齐王妃,还会有其他人嫁进齐王府。
但是绝对不会是她宁兰雪。
“还有,我是将军府的嫡女,别一口一个‘姐姐’的喊我,我可没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妹妹!”
沈若惜一番话,让宁兰雪脸色煞白。
“够了!”
慕容羽厉声呵斥:“沈若惜,你疯了不成?短短半个月不见,你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我看疯的不是我。”
沈若惜神色平静:“王爷居然想让一个青楼女子做王妃,才是真的疯了,我看,不如让下人备些提神醒脑的凉茶,让王爷好好冷静一下,臣妾暂时就不奉陪了。”
说罢,沈若惜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慕容羽眼中又惊又怒。
沈若惜……
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身侧,宁兰雪眼眶发红。
“王爷,看样子,沈若惜是不愿让出正妃之位了,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难道就继续这样不清不楚的跟王爷待在王府吗?”
慕容羽俊眉敛了敛。
刚刚被沈若惜一骂,他虽然愤怒,但是脑子也清楚了点。
宁兰雪做正妃……
确实有难度。
“兰雪,要不……本王纳你做侧妃?你放心,你的待遇,一定不会比沈若惜的差。”
“王爷当我什么人了?我一个清白之身给了你,当初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允诺的我正妃,怎么能让我做妾?若是这样,我不如去死!”
说着,宁兰雪就要朝着旁边的湖里跳。
慕容羽赶紧将人揽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哄着。
他满眼愧疚。
“兰雪,怪我,我身为王爷,居然不能选择自己心爱的人……我回头就去找沈若惜继续说这事,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宁兰雪依偎在他怀里,乖乖点头。
*
翎王府。
一袭黑影掠上墙头,径直到了后院的书房前,落了下来。
冷夜推门而入。
“主子,我回来了。”
书房内,药香弥漫。
慕容珩端坐在雕花梨花木椅上,手里捧着一本闲书,有些漫不经心。
听见响声,他微微抬头。
一张俊美的脸庞如同天边皎月,肤色苍白如雪,泛着一股虚弱的病态,却因一双狭长疏离的眸子,染上了几分邪肆,让人不敢直视。
他开口。
“说。”
“主子,齐王越来越离谱,今天他居然要让沈若惜让出王妃的位置,给那个青楼女子!”
冷夜拧眉,语气中不自觉的染上一抹怒意。
慕容珩的眸色更是幽深。
冷夜又道。
“但是沈若惜没同意,不仅没同意,还没闹,反而是骂了一番齐王和那个宁兰雪,实在让我意外,难不成,她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了?”
慕容珩冷冷瞥了他一眼。
冷夜立刻捂住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过也是事实啊……
沈若惜看起来就是一个恋爱脑,还是无可救药的那种。
也不知道自家王爷到底看中她哪点了。
“下去吧。”
慕容珩淡淡开口。
跟了他多年,冷夜知道,自家主子现在心情不错。
哎。
其实说起来,他家王爷何尝不是一个恋爱脑?
“下去领十军棍,以后话想好了再说。”
冷夜:……
“是。”
委屈巴巴的退下去了。
房间内,慕容珩修长如玉的手指紧紧捏着书本,眸中冷意渐深。
随即,唇角微勾。
沈若惜,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
“小姐,您今天可真是威风,我都快不认识您了!”
桃叶跟着沈若惜回到书房,脸上满是愉悦。
一想到宁兰雪吃瘪的脸,更加开心。
“那个宁兰雪算是个什么东西,整日里就知道装柔弱挑拨离间!不过小姐您今日态度这么坚决,估计以后齐王不会再提这事了!”
“你想多了,那对狗男女不会善罢甘休的。”
沈若惜抬手:“桃叶,拿笔墨来。”
“狗,狗男女?”
桃叶满脸震惊。
自家小姐居然骂人了,骂得还是心心念念的齐王!
好惊讶。
不过,又莫名觉得畅快是怎么回事?
桃叶将笔墨拿来,忍不住发问:“小姐,您要写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
沈若惜提笔开始写,桃叶在一旁研磨。
写好之后,不多时候,外面果然传来通报,慕容羽来了。
他一进来,意外的语气柔和。
“若惜,你是不是还因为之前我给你禁足的事不满?这件事确实是我有点偏心了,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待你,别生气了,好吗?”
沈若惜没吭声,静静看着他拙劣的表演。
上一世也是这样,慕容羽对她软硬兼施,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将她拿捏得死死的。
这一世,他狗嘴里说出的话,一个字她都不会信!
慕容珩冷不丁开口,让慕容羽心底一颤。
父皇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还要带上宁兰雪?
他正想问问慕容珩具体的情况,却见他转身,朝着沈天荣道。
“大将军,本王也要入宫复命,不如一起。”
“好,翎王先请。”
慕容珩点头,上了马,并命人也给沈天荣牵了一匹马。
一同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慕容羽急急带上宁兰雪,也跟在了后面。
原本他是准备跟沈若惜一起的,正好路上警告一下沈若惜,让她去了父皇面前别乱说话。
然而现在慕容珩一搅合,他连她的马车都上不了。
慕容羽只能一低头,看向身边的宁兰雪。
“等会去了宫里,你要小心点说话,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
宁兰雪一副乖巧的模样。
伏在慕容羽怀中,她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冷光。
……
乾元殿内。
慕容珩与沈若惜还有沈天荣,一同走了进去。
沈澈原本也想过去为他妹妹手撕渣男。
但是刚入宫却得到消息,翰林院的院首有要事找他。
他避不开,只能委委屈屈的去了翰林院。
乾元殿内,仁景帝与皇后苏柳儿坐在首位,右边是一脸不安的方蕙,而右边是明艳的秦海棠。
见到几人,仁景帝目光率先落在慕容珩的脸上。
“珩儿此次远去冀南治水,辛苦了。”
“能为父皇分忧,在所不辞。”
“来人,给翎王赐座,还有大将军年迈不宜久站,也赐座。”
慕容珩和沈天荣拱手,坐在了一旁。
秦海棠抬起杏眸。
“怎么就齐王妃一个人,齐王呢?”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通报。
传进来后,慕容羽和宁兰雪并肩走了进来。
第一次进宫殿,又见天家威仪,宁兰雪就算装得再好,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紧张。
到殿前准备行礼的时候,她缓缓张张踩了裙摆,差点摔倒。
还是慕容羽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殿前失仪。
方蕙手指一紧,简直想扇死这个蠢女人。
秦海棠笑出声。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果然就是愚蠢至极,齐王就因为这么个女人,跟沈若惜和离了?”
宁兰雪咬着唇,没吭声。
在宫里不比王府。
说多错多。
她不敢随便开口。
苏柳儿看了一眼秦海棠。
“贵妃少说两句吧,今日是来解决事情,不是挑事的。”
秦海棠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端着茶开始看热闹。
苏柳儿道:“齐王和离这事,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若惜,齐王,究竟怎么回事,你们说清楚罢。”
方蕙也急急开口。
“就是啊,羽儿,你与若惜关系不是一直还不错么,怎么会突然和离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边说,她一边暗暗给慕容羽打眼色。
慕容羽眸光闪动。
他知道方蕙一心想他攀上将军府,方便以后夺嫡中能获得助力。
仔细一想,和离确实是冲动了。
他开口。
“母后,其实这事是个误会,儿臣并非想要与若惜和离,儿臣昨夜饮了酒与若惜争吵了几句,二人都在气头上,结果若惜将和离书拿出来逼迫儿臣,儿臣一时冲动就……”
说罢,他面上露出难色。
“今日一早儿臣就后悔了,原本想要挽回这场乌龙,不想惊动了将军府和父皇,实在是儿臣的错!”
说着,他看向沈若惜。
表情凝重又后悔。
“若惜,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跟我好好回齐王府,好吗?”
他极少跟她服软。
除非是有所图谋。
每次一放缓态度,沈若惜必定会原谅他。
方蕙更生气。
“你还真有这个想法?羽儿,你糊涂啊!”
“宁兰雪是个什么东西,她也能当齐王妃?沈若惜再怎么不济,那也是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嫡女,宁兰雪给她提鞋都不配!”
慕容羽脸色难看。
“母妃,你说得太言重了,儿臣当初一直不得父皇喜爱,郁郁不得志,都是兰雪在旁边开导陪伴儿臣,没有她,儿臣怕是早就浑浑噩噩,不成个人样了。”
“再说了……”
慕容羽缓了缓:“母妃您当初出身也不好,也能坐到今日的位置上,兰雪又有何不可。”
方蕙脸上有些不自在。
她当年是给仁景帝擦脚的婢女。
有次仁景帝喝多了酒,她便大着胆子爬了龙床。
仁景帝醒来之后勃然大怒,要将她处死,是先皇后苏婉儿说了情,免除了她的罪,并将她纳入后宫,封了个答应。
熬了二十年,才到了妃位。
但是因为她上位的手段不光彩,仁景帝一直不待见她,连带着慕容羽都不受宠爱。
方蕙道。
“那是母妃吉人自有天相,才求得了这富贵,她宁兰雪有这么好的福分?”
话音一转,她压低声音。
“羽儿,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是要赢得你父皇的重视,为你的夺嫡之路做准备,你想想,只要你继承大统,你要宁兰雪进后宫,谁敢说话?”
慕容羽眼神一亮。
随即又黯淡下去。
“可是父皇今日已经免去了我去冀南救灾的差事,让翎王去了。”
“什么?!”
方蕙脸色一白,随即咬牙切齿。
“慕容珩那个短命鬼,当初苏婉儿难产的时候,怎么不带着他一起去,一尸两命多好,就清静了!”
慕容羽低声道。
“母妃慎言。”
方蕙整理了下表情:“慕容珩反正是个短命的,而且不能人道不会有子嗣,纵使有泼天的才能也继承不了大业,剩下的两位皇子中,端王慕容修不务正事,睿王慕容曜单纯没有心机。”
“羽儿,几人中,唯有你德才兼备,有勇有谋,才是储君最合适的人选,听母妃的,别让一个女人绊住了脚步,那个宁兰雪,最近让她消停点。”
“是,母妃。”
见慕容羽应下,方蕙终于放下心来,又叮嘱他,让他抓牢了沈若惜,虽然沈若惜不重要,但是她身后的将军府重要。
慕容羽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母妃,其实……若惜昨日要与我和离。”
“她最近发什么疯?”
方蕙神色不耐。
她揉了揉眉心。
“估计是想耍些小性子,引起你的注意吧,你这几日稍微跟她说两句好话就行了,真是麻烦。”
方蕙不以为然。
她看透了沈若惜对她儿子一往情深,早就没了脑子。
和离?
不可能。
……
日光和煦,照在宫殿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泄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沈若惜带着桃叶,走出了怡月殿外。
二人到一处游廊边时,旁边突然出现一个年轻的婢女,打扮利落,不是寻常宫女的打扮。
“沈大小姐,我们家主子有请。”
沈若惜疑惑:“你家主子是?”
“您跟我过来便知。”
沈若惜打量了她一会,而后点头。
“好,带路吧。”
身侧桃叶也跟着。
却被那婢女拦了下来。
“主子说,只见沈大小姐一人。”
桃叶不放心。
“那怎么行,我必须要跟着我家小姐!”
“桃叶,没事,你在这等我。”
沈若惜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之后跟着那婢女,转过回廊,到了一处阁楼。
“请吧,主子在里面等您。”
沈若惜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阁楼内,放着各种瓷器和书卷,看起来价值不菲。
四周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显得清雅静谧。
房间中央,慕容珩斜斜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摆弄着一根玉箫。
看见沈若惜,他抬头。
俊美天成的脸上,眸色染着一抹淡淡的疏离。
“还真过来了,你倒是胆大。”
“我知道是你。”
“哦?”
“我猜的。”
沈若惜嘴角上扬,笑得有一丝得意。
她今日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衣裙,这一笑,比三月桃花还要娇艳。
慕容珩心神一动。
“过来。”
沈若惜迈步,缓缓朝着他靠近。
刚走近,她的手腕突然被他一抓。
一拽。
沈若惜猛地朝前扑去。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了慕容珩的怀里。
男人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还有他独特的冷冽气息。
慕容珩抵着她的额头。
“说说,怎么猜对的?”
沈若惜目光清澈。
“刚刚那个婢女应该叫我‘齐王妃’才对,可是却称呼我‘沈大小姐’,我就猜到应该是你的人。”
她缓缓道。
“你应该不喜欢别人喊我‘齐王妃’吧,连你自己,都从未称呼我一声王嫂。”
因为心中有情,才不愿意接受她嫁人的事实。
上一世,沈若惜也发现了他对自己称呼不同。
不过她以为是慕容珩随性恣意惯了,没有多想。
这一世才发现,他爱她,原来早有痕迹。
“我确实不喜欢那样称呼你。”
慕容珩勾着她的下巴。
那双淡淡的眸子,变得邪肆幽深。
“不过也看情况。”
他突然俯身,微凉的唇贴在了她的脖颈。
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细碎的呼吸落在她的雪肌上,带着丝丝痒意。
沈若惜不自觉的抓住他的蟒袍,有些紧张。
男人的手掌摩挲她的细腰。
“齐王嫂。”
沈若惜身子一僵。
“你不是不喜欢这么唤我?”
“但是此刻,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沈若惜没吭声。
原来这家伙骨子里,还隐藏着变态属性。
她想了想,开口道。
“其实我一直想问一句,我身为齐王妃,对你这样投怀送抱,翎王心里,不会觉得我不守妇道,令人唾弃吗?”
慕容珩轻笑。
“世人总觉得女子应该从一而终,即使夫君死了也要守活寡过完一生,才是贞洁烈女,可是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桃花不断,实在讽刺。
如今是齐王负你在先,独宠一个外室冷落正妃,你不过是还他点颜色,这才公平。”
沈若惜有些惊讶。
慕容珩这番话,有些惊世骇俗。
但是她居然觉得有点道理。
沈若惜稳了稳心神,说道。
“我有东西给你。”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放到他的掌心。
紫色的香包,上面用金线绣了一朵牡丹。
“我上次在茶楼见你,感觉你脉象虚浮,应该经常失眠,这香囊里是我自己调制的一些草药,有安神助眠的效果。”
慕容珩眸色逐渐幽深。
“上次那种情境,你还有空看病,看样子是我不够努力了。”
沈若惜微微咳嗽一声。
“那个……翎王已经很努力了,发挥出乎我的意料。”
对于他一个不能人道的病弱之人,确实已经很厉害了。
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是也勾得她差点失去理智。
如果他真有行房能力,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珩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只当她是夸他。
他看着手中的香囊。
“上面绣了牡丹,有什么寓意吗?”
“没什么,就觉得牡丹富贵大气,国色天香,很适合王爷。”
沈若惜看着面前这张妖孽魅惑的脸,真心的道。
慕容珩唇边笑意更深。
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嘴真甜。”
沈若惜心跳快了一下。
这个妖孽。
“沈若惜,你怎么过来了?”
宁兰雪靠在慕容羽身边,娇滴滴的开口。
眉眼间,挑衅十足。
她以为会看到沈若惜气急败坏。
可谁知她却异常冷静。
“我来是想跟王爷要东西的。”
“我嫁过来的时候,嫁妆里有一把七弦琴,在王爷的房里,现在,请王爷物归原主。”
闻言,慕容羽拧眉。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
“不然呢?”
沈若惜露出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七弦琴是我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王爷不会想占着不给吧?”
当初这把琴,还是她特地去找知名的琴师做的。
因为知道慕容羽爱好抚琴,就当做嫁妆,一起带过来了。
慕容羽果然拿过去了。
但是却依旧对她不理不睬,并未换来他的任何好感。
和离之前,她想将这些物件给处理了。
免得日后想起来就恶心。
见她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慕容羽心头一把无名火。
“不过一把琴,本王有什么稀罕的,你要是想要,拿去就是了!”
“王爷爽快,那就好办了。”
沈若惜示意了一下冷霜。
冷霜立刻上前,走到慕容羽的房间内,将七弦琴给取了出来。
慕容羽瞥见冷霜,有些疑惑。
“你是谁?以前怎么没在王府见过你?”
“冷霜是将军府的婢女,我特地让她过来,与桃叶一起服侍我,王爷有什么意见吗?”
“王府这么多婢女,不够你使唤的吗?”
沈若惜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王府的婢女多吗?我还以为都死光了呢。”
扔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二人。
看着她冷漠反常的模样,慕容羽心底突然有点不安。
沈若惜这几日……
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回事?
“王爷,沈若惜好嚣张啊,你不是说让她跪在我面前道歉么?”
身侧,宁兰雪有些不满的揪着他的衣襟。
慕容羽没吭声,
突然道。
“你兰苑,有多少婢女。”
“十几个吧,怎么了?”
“削减一半吧,今日父皇传来口信,是来敲打我,目前我不能对你和沈若惜态度区别太过,否则父皇对我会更加不满。”
宁兰雪心一沉,心中十分不悦。
她生气道。
“王爷只想着沈若惜,那我的委屈就白受了么?沈若惜抢了我的东西,打了我,还卖了我的丫鬟……”
宁兰雪越说越委屈,又哭了起来。
慕容羽拍着她的肩膀。
“明日我让人在兰苑添一套东西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
闻言,宁兰雪心中更慌。
以往看到她这个样子,慕容羽都是大发雷霆,去找沈若惜算账的。
如今反应却这么平淡。
宁云雪咬了咬唇,眸中暗芒闪烁。
她得赶紧加把劲,让慕容羽尽快休了沈若惜!
……
“小姐,这琴怎么办?”
回到禹香苑,冷霜拿着七弦琴,问沈若惜。
“拿下去,劈了烧了。”
“是,小姐。”
这琴是她为慕容羽求的,看着就想起自己当初蠢到极点的恋爱脑。
心烦。
桃叶给她端来一碗热茶。
“小姐,今日皇上赏得蜀锦我看了,料子都是极好的,应该是贡品,平日里都买不到呢!”
“我看看。”
沈若惜走过去,查看了一番后,挑选了几匹料子。
“这几匹布料,给我留下,其他的跟我的嫁妆一起存放起来,放到库房,钥匙收好了,别让任何人动。”
“是。”
桃叶点头,之后道:“不过这两匹料子的花色,感觉适合给男人做衣裳的啊,不太适合小姐。”
“不是我穿,我准备给别人做的。”
“给别人做的?小姐亲自动手么,那奴婢这就帮您把料子铺好!”
主仆二人正闲聊,没注意门外,慕容羽正站在墙边。
将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将宁兰雪送回去后,越想沈若惜的态度,越觉得不对劲。
正准备来问问她哪根筋搭错了,却听到了这番对话。
慕容羽唇角微勾。
呵。
还纳闷沈若惜怎么态度说变就变了。
搞半天,都是做戏。
还不是回来,默默给他做衣裳了。
之后等她将衣服送来,跟他示好,他也就不计较她这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了,让她上了他的床榻吧。
毕竟她确实有几分姿色。
放着一直不碰,着实浪费。
慕容羽心情大好的走了。
他刚走出禹香苑,冷霜便从屋檐跳了下来。
她走进房间。
“小姐,刚刚慕容羽过来了。”
沈若惜头也没抬。
“他来做什么?”
“不知,他在房间外站了一会,然后走了,走得时候,还笑得贱兮兮的。”
“不用管他。”
沈若惜拿着尺,量着布料。
“明日我准备回去将军府,好久不曾见父亲了,我想亲手给他做一件衣裳。”
“小姐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和离这么大的事,我得要跟父亲说一声,况且……我确实想他了。”
上辈子,她害得沈家满门抄斩。
临死前都没见到父兄一面。
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亲人。
*
次日,天微微亮,沈若惜就起床了。
梳妆打扮好,便乘着马车,一路疾驰,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门口,一个下人正在扫着门前的落叶。
沈若惜看着大红的门头,心头一瞬间百感交集。
她开口道。
“刘武。”
扫地的下人一抬头,看见面前的沈若惜,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大小姐?!”
“是我。”
“大小姐您回来怎么也没提前报个信?将军上朝去了,还没回来呢,快,快进来!”
刘武引着沈若惜进门。
沈若惜说道。
“我自己去后院等就是,你先忙你的吧。”
说罢,她带着桃叶和冷霜,轻车熟路的绕过回廊,去了后院。
刚过去,就听见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小贱蹄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娘顶嘴?夫人的遗物?我呸!将军夫人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现在后院当家做主的是我何蓉!”
雪萍跪在地上,声音哽咽,但是腰板依旧挺得笔直。
“小姐走的时候说了,让奴婢打扫好夫人的屋子,夫人虽然不在了,但是里面的物件一件都不能少!”
“哪里来的小姐?沈若惜早就已经出嫁了,现在府里我女儿陈双双才是小姐!”
何蓉尖着嗓门,一边骂,一边用手指戳着雪萍的脑门。
“贱丫头,再敢放肆我打烂你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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