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怀津宋之洲的女频言情小说《冬日情事(梁怀津宋之洲)》,由网络作家“檀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参观完甘丹颇章,再从措钦大殿出来时,岑月缓缓喘了口气,在路边随地坐下。她的身体还未完全适应这边的高海拔,走路的时间一长就容易头晕。哲蚌寺地理位置优越,占地面积也极为广阔,雪白与深红的墙面交相辉映,在阳光灿烂的蓝天下显得极为漂亮出尘。不远处,巨大晒佛台上的巨型佛像历久弥新,色彩鲜艳。岑月静静看着,忽然想起,刚刚在殿内,梁怀津站在她前面,身前神像神容娴雅。他目光沉静,虔诚参拜。他心中也有所想。能让他放在心上,慎重参拜的……会是什么呢?岑月静静看着眼前的砖石地面,忽然眼前投下一阵阴影。有人走上前来。一个陌生面孔。男人看见她,眼里闪过惊艳,脸上扬起友好的笑:“你好,也是来这边旅游的吗?”岑月点头。对方殷勤:“刚刚在大殿里看到你,你对这边好像...
《冬日情事(梁怀津宋之洲)》精彩片段
参观完甘丹颇章,再从措钦大殿出来时,岑月缓缓喘了口气,在路边随地坐下。
她的身体还未完全适应这边的高海拔,走路的时间一长就容易头晕。
哲蚌寺地理位置优越,占地面积也极为广阔,雪白与深红的墙面交相辉映,在阳光灿烂的蓝天下显得极为漂亮出尘。
不远处,巨大晒佛台上的巨型佛像历久弥新,色彩鲜艳。
岑月静静看着,忽然想起,刚刚在殿内,梁怀津站在她前面,身前神像神容娴雅。
他目光沉静,虔诚参拜。
他心中也有所想。
能让他放在心上,慎重参拜的……会是什么呢?
岑月静静看着眼前的砖石地面,忽然眼前投下一阵阴影。
有人走上前来。
一个陌生面孔。
男人看见她,眼里闪过惊艳,脸上扬起友好的笑:“你好,也是来这边旅游的吗?”
岑月点头。
对方殷勤:“刚刚在大殿里看到你,你对这边好像很了解…我们是开车来的,要一起下山吗?”
岑月:“游客的车不是开不上来吗?”
“我们几个人在酒店借了一辆车开过来的,”男人见她仿佛感兴趣,很是自然的说:“我们在xx酒店,你在哪个酒店?我们可以送你回去…”
岑月在他说起自己的酒店时就收回了视线,起身就走。
“哎你——”
男人上前几步要追上来,岑月回头,看了看右边走过的僧人,眼神警告。
“……”
他明显被镇住,岑月无意多纠缠,在路口向右一转,身影便不见了。
/
步行到哲蚌寺山脚,岑月累的气喘吁吁,想也不想,拿手机打车回酒店。
高原上,人在疲惫状态下很容易缺氧导致身体状态失常,好在酒店24小时弥散供氧,一进房间,她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
岑月作息向来不规律,昼伏夜出是常态。
今天出门前半个小时她才醒来,这会儿并不困,小腿因为下午走路的时间太长隐隐酸痛,她懒得动弹,半靠在床头刷手机。
宋之洲:进度怎么样?
岑月没回,对面又发来一句:要是之后的去处还没确定,要不要来学校?
岑月沉默抿唇,没想到现在事件已经发展到她回去可能找不到工作的地步了。
京大建筑系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建筑师摇篮,宋之洲提出用这段经历作为过渡,很是顺理成章。
她知道宋之洲是为她好,可她不想接受。
岑月:再等等……我先回京市
她经历那么大的事,宋之洲深觉自己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他极力劝说,岑月跟着桑迪在纽约发展,肯定不会遇到在瑞宁这些破事。
宋之洲:京大的职位一直有效,或者…如果你想回纽约——
岑月没有回复。
在UCLA交换的两年毕业后,导师桑迪夸赞她设计天赋独一无二,希望她留在纽约,岑月想了很久,还是拒绝了。
回国,是因为想念家人。
妈妈离开之后,外公外婆没了寄托,日常都是她去看望,在大洋彼岸,也是他们每周固定一个电话打着,殷殷问她什么时候学成归来?
只是没想到,本以为好的工作环境,底下是一摊肮脏的烂泥。
第一次项目不署名可以勉强解释为她只出了设计草图,后续因为照顾病重的外婆没有事无巨细的跟进,可第二次呢?
王清是撒手掌柜,长期找不到人,第二个酒店项目,从头到尾都是岑月和各方沟通,从定稿到开工,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已经数不清。
可庆祝项目获得成功时,海报上的主建筑设计师、站上领奖台的,竟然是王清。
合作方对系列酒店的前两个非常满意,立刻和孟祥谈了后续青市酒店的规划。
她站在会议室外,亲耳听见那些属于自己的功劳,被一项项算在王清头上,孟祥边笑边道,没想到那丫头那么好骗…
岑月被气昏了头,手攥的很紧,指尖嵌入掌心。
她删了刚做好的青市酒店设计草图,粉碎一切纸质文件,沉默做完这些后,站在原地有些恍神。
这就是她费心费力呆了两年的地方吗?
可岑月站了片刻,才发现自己知道的太晚,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她想……要他们承认云市酒店的主建筑师是她,连带还给她应有的一切。
可瑞宁太庞大,孟祥王清在行业内扎根已久,名气更盛。
她单枪匹马,知道这会是一条很难的路。
岑月垂睫,神色渐渐淡了下来,半晌,沉沉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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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锦云酒店
酒店楼上有专门的商务楼层,梁怀津接到秦枥电话,下山后直接来了这里。
这正是刚刚岑月说自己入住的酒店,经过前台时,他想起,脚步微缓。
下一秒,高大身影从电梯里走出来,秦枥径直走向他。
梁怀津收回视线,沉声问:“荀老怎么样了?”
秦枥松口气,心有余悸:“刚刚送去医疗室,医生说没有大碍,要休息一段时间。”
梁怀津:“他刚到你就让他去布达拉宫?”
他语气明显极不赞同,秦枥语气讪讪:“我怎么知道,他自己坚持,小松也说老爷子身子骨硬朗,上半年还去爬长城呢。”
梁怀津:“带路。”
秦枥上前,一边说:“现在怎么办?之前就说时间有点紧,这么一耽搁,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荀清是国家著名古建筑师,数次参与国内古建筑修复研究,十年前正是国内建筑业快速发展的时期,他应官方邀请设计了京市博物馆,至今已被视为京市地标之一。
梁怀津的外公谢老爷子对荀清分外赞赏,十年里多次邀请他进入自家华深集团旗下的建筑事务所——立信做总建筑设计师,荀清委婉拒绝,毕业进入工程院,一生致力于中国古代建筑的研究和保护。
今年是他退休的年纪。
也是梁怀津正式接手华深的第六年。
一周前,官方放出消息,为了加强和藏地间的紧密联系,想要在京市规划建设一个学院式交流中心,不仅致力于研究藏传佛教以及本土佛教之间的渊源联系等,要求建筑造型与藏地典型寺庙设计思路高度统一,未来还将成为京藏交流的象征。
因有这方面实力的公司不在少数,官方宣布,最终合作公司会以竞标的方式选出。
消息现下已经传播开,不少公司闻风而动。
华深作为近几年国内乃至国际上举足轻重的综合性集团,建筑线单拎出来,实力不俗。
但他们有两个强劲的对手——在建筑行业蜚声已久的老牌建筑集团瑞宁,和近三年的黑马建筑事务所汇悦。
这个竞标想要十拿九稳的拿下,不容易。
但这个官方合作项目,华深非拿下不可。
虽然立信的实力在行业内已经得到认可,但若需要名声破圈传播,和官方合作是最有利的途径。
荀清和谢老爷子关系匪浅,梁怀津第一时间联系了对方。
当下国内众多建筑师,要说对古建筑了解,非荀清权威莫属。
与此同时,他又有商业建筑作品。
有他镇场子,名额拿到手,再简单不过。
只是没想到,荀老爷子答应帮忙,却在来西藏实地考察的第一天,就因为高原反应+水土不服倒下了。
梁怀津和秦枥本科同修建筑系,秦枥当下正管着立信,年后官方发布的竞标是头等大事。
荀清这个核心人物一倒,要是后面没有精力起来,在时间紧任务重的情况下,还真不好再找到合适的建筑师。
梁怀津眉心也少见的微蹙,“除了他,其他合适的人选一个也没有?”
秦枥顿了顿,接过一旁助理递上的资料,转手给他,“有是有,但都没有那么百分百合适。”
他絮絮叨叨:“你看,这个王xx,商业化建筑倒是一大堆,名头响当当,但他对古建筑明显不了解,更别说藏式风格了;”
“这个钱xx,外国酒店倒是设计了一大堆,西藏自驾游过,自驾又不是研究,也好意思说出来……”
“这个许xx,是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写了吗?在西藏生活了三年,他是自己造房子还是靠双手努力生活了,在酒店里躺了三年也叫很了解了吗……”
梁怀津每翻过一张简历,秦枥就要叨叨几句,直到倒数第二张。
上方是一张清丽干净的一寸照片,以及一个熟悉的名字。
岑月。
梁怀津动作微顿。
看得出来秦枥短时间确实做了充足的准备,说道:“这个姑娘……确实挺有灵气的,本科京大、UCLA交换两年,导师是桑迪,近两年云市和新疆的高端系列酒店项目,设计团队里都有她的名字,但都不靠前——她的头衔是助理建筑师。”
岑月紧紧闭着眼,乌黑卷翘的眼睫微颤,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
梁怀津沉沉看她,狭长深邃的眸中带着几分欲色。
“放松点。”他拨开女孩额前几缕发丝,见她几乎喘不过气,哑声提醒。
岑月身子细细一颤。
她看起来太脆弱,梁怀津动作一轻再轻。
实在站立不住,岑月正要搭上他的肩膀借力。
忽而整个人腾空,她被放在冰凉的桌子上。
男人身上淡淡的藏香伴着清冽气息一同涌入鼻腔。
期间彷佛听见门铃从外按响。
眼见着梁怀津充耳不闻,岑月受不住,主动揽住他脖子,有了力气,小脸往旁边微微一偏。
漆黑眼瞳里漫出一点水色,她想拒绝,梁怀津却很快追上来。
岑月躲了几次,力气尽失,水润殷红的唇瓣微张,小口喘气。
梁怀津目光晦暗的盯着她,岑月一手还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按着胸口,呼吸都有些费力。
长长、乌黑的卷发落在身后,白皙小脸在上方灯光的照耀下泛着细腻光泽。
怕是在现在男人的眼里,西子也没有现在眼前的姑娘病弱娇气。
岑月不知道这个长长的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只记得梁怀津终于放开她,眼前雾蒙蒙一片,男人西装却依旧齐整,文质彬彬。
梁怀津把门口的食材拿进来,经过餐桌,岑月没抬头,双手撑在台面上,低垂着眼,轻轻喘气。
男人动作自然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正要走去厨房,岑月伸手。
轻轻拽住他的衣摆。
她开口,声音软绵绵的,像一只小猫:“等下…”
刚才二人关系那样紧密,梁怀津抽身就走,岑月已经生出了依赖感。
不行。
……他不能走。
像个孩子,岑余白皙指尖微微用力,梁怀津昂贵的西装衣摆被她攥成皱巴巴的样子。
男人轻笑,把食材袋子换到左手,右手不知如何动作,女孩忽的腾空,被抱了起来。
梁怀津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如常提着袋子,丝毫没觉得人很重,脚步平稳的朝厨房走去。
岑月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微微低头,下巴搁在男人的平阔的肩膀上。
梁怀津把食材放下,瞥了眼旁边岛台,又从沙发上拎来一个抱枕。
抱枕垫在冰凉的大理石岛台上,岑月被动作细致的放下来。
梁怀津:“坐这行不行?”
他语调低沉清冽,岑月不自觉点头。
男人转身开始洗菜、开火、下面条,动作有条不紊。
梁怀津把黑色夹克外套脱了下来,里面是简单的衬衫,室内恒温,衬衫上方开了两个扣子,露出男人修长、形状漂亮的锁骨。
食材袋子里还有一件围裙,岑月怔怔看着他穿上,几步走过来。
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梁怀津:“帮我系一下。”
岑月的手在画设计图时敏捷,当下却不听使唤。
指尖偶尔触碰到男人后腰,她能明显感受到,梁怀津的呼吸重了些。
岑月更紧张了。
几分钟过去,她还没系出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大小姐——”
梁怀津语气调侃。
“不想放我走也不能挑这个时候。”
他侧头,抬了抬下巴示意那边正在烧水的锅,“不想吃饭了?”
岑月面上热意明显,干脆随便打了两个最简单的结,细细绳子变成一个死结。
梁怀津回头看了小姑娘一眼,眼里漫过笑意。
转身回到洗水池边上,男人动作十分利落。
岑月眼也不眨的盯着他,感觉没过多久,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就出锅了。
她早应该有准备的,可这三天太快乐、太放松,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身上还有些不得已的事情,不得不处理。
到了此时,季霖的催促更是火上浇油,她烦躁的正不知道如何反应,鼻尖突然闻到丝熟悉深沉的幽幽藏香。
他回来了…吗?
下意识想挂了电话,但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闻玫居高临下的面孔。
那感觉越来越近了,岑月一时心急,对着电话那头季霖的频频发问,竟然胡乱说出一句:“知道了!”
说完也不等季霖什么反应,她草草挂了电话,把手机往身边桌子一放,转身,梁怀津正好走到她身前。
刚才发生那样的“闹剧”,他面色竟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表情沉稳,动作从容。
“怎么了?”
他仔细端详岑月面上的表情,开口声音还有丝笑意:“刚才生气了?”
岑月看着他英俊矜贵的面孔,气息起伏间,却发现自己几分语塞。
对着他这样一张脸,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索性偏头看向别的地方,表情平静下来,冷声道:“我明天要走了。”
这话含着很大的赌气成分,她说完,余光不自觉扫向男人。
太突然了。
梁怀津一时有点惊讶,可他十分擅长调整自己的情绪,不消片刻,那点情绪便从他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如常笑道:“工作上的事?”
“不是,”岑月故意,“私人,生活上的事。”
她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听进梁怀津耳中,男人面色八风不动,心底却仿佛哪处裂开一条细小的缝,提醒着他,自己远没有表面那般无动于衷。
私人?能是什么私人?
那个电话里几次催她去相亲的亲生父亲,还是不给她留一丝情面的继母?
若是工作,不就是为了季霖?
有关竞标的方方面面他再清楚不过,季霖的那些话,也就能骗一骗天真到底的她。
沉默片刻,他自然揽上眼前女孩纤细的腰,音色略有些沙哑,“几点的机票?”
他就这么问她时间?
岑月赌气,一瞬间,心里又有些惶然。
梁怀津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她自己把自己架上高台,一个台阶也没留下。
岑月压根不记得季霖那两张机票是什么时间,但话已出口,总不可能时间答不上来,随口:“早上十点”。
梁怀津顿了片刻。
他何其敏锐,看了岑月片刻,又联想到刚才她接的电话。
确认不是真的,梁怀津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他温和道:“工作上比较着急吗?”
……刚才问时间,现在又来问是不是工作,岑月抿唇,心里愈发混乱、还伴随着几分气闷。
她想到第一次在哲蚌寺的相处。
也是,他这个大忙人,这几天陪她估计也嫌烦了,说不定她走了,正合他意。
负气的话已然说出口,岑月僵硬的嗯了一声。
她眼睛一瞬间都不知道往哪看了,梁怀津有些好笑,凝神片刻,问:“下午怎么样?”
“什么下午怎么样?”
梁怀津:“我这边明天下午正好有航线去京市。”
“如果不着急,下午出发?”
时间上只隔半天,当然不会着急,可岑月的关注点不在时间上。
“你明天下午…要去京市吗?”
这话一出,她心中那些赌气全然不见,只有对他的喜悦和期盼。
一句话才说出口,梁怀津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时竟不敢对上她的视线,目光略往下压,淡了淡声道:“是其他人。”
他神色平淡,只这一句话,不用多说,岑月也懂了。
他不会现在——
梁怀津:“什么时候醒了?”
他语气一贯低沉清冽,岑月老老实实:“一点多。”
“吃早饭了吗?”
岑月:“吃了。”
这样简洁、又有点类似老师对学生、上对下的问答,加上当下姿势,让岑月心里止不住泛起一阵奇异的错觉。
梁怀津他——
“这也能走神?”
沙发旁的男人眉目冷清,面容深隽,一架银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下颌线条利落流畅,不说话时,显示出几分冷硬疏离。
见岑月瞳孔有点无神的侧向这边,梁怀津语气似笑非笑,指尖微微向下一压——
女孩的腰被迫从沙发扶手上塌下去,她猛地一颤,一阵电流从二人肌肤相碰的那一点迅速向周围扩散蔓延至四肢百骸,岑月身子陡然一软。
男人这一刻强硬的掌控与压迫感沉沉逼来,岑月下意识紧张,一时屏息,又迟钝的想起,那天在寺庙僧舍、那晚在湖边。
今时今日,他们之间没有矛盾,没有冲突。
“几点醒的?”
“一点多。”
“吃早饭了吗?”
“吃了…一点。”
“中间吃了什么?”
“…没吃。”
“不饿?”
“……”
没有回答。
岑月向来知道,自己在工作时全神贯注,废寝忘食。
没有人比她的饮食、作息习惯更差。
她一身毛病就是这么“养”出来的。
虽然一开始没想到,但和梁怀津在一起的前两天,她的确是少有的健康生活。
可是他一不在。
岑月忽然不敢往下想。
但是……是他先不见踪影的。
岑月很快自我说服。
而且……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和梁怀津没有关系。
男人站在沙发旁,很容易看见她变幻的神色。
愧疚——并不。
薄唇淡淡溢出一丝轻呵。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听觉比平时灵敏百倍。
岑月想回头,但动作有些费力,只听见男人淡淡冰冷的声音。
即使只是一道气音。
她刚刚自我说服的内心瞬间变得摇摇欲坠。
……!!!
岑月一时又安静的像个鹌鹑,怂怂不敢说话。
两条细白的腿无力垂下去,她破罐子破摔,把脸埋进沙发绒布里。
他——
她并不恐惧,出于这两天里,对梁怀津已经种下的信任感。
此情此景,反而是心里那之前未被挖掘、从未感受过的需求,成为此时第一要务。
她小声喃喃:“是你不在……”
倒打一耙,梁怀津很不给她面子,“没看见字条?”
“看见了……”她声音很低。
就那冰冷两个字,谁不会写?
梁怀津感受到她的怨气,似乎觉得好笑,微凉指尖在女孩的后腰上移动。
他微微挑开她上衣的衣摆。
岑月白皙面颊变得微红,下意识挣扎了下,张了张嘴,“梁——”
“好玩么?”
梁怀津骤然变得冷冽的声音响在空气中。
“没人在,早饭不吃,午饭也不吃。”
压迫感太强,岑月不由自主:“没……”
明明是他走得那么早,又只留下冰冰冷冷两个字……
她抿着唇,神态全落入梁怀津眼里。
“旁边的字条也没看到?”
什么?
岑月一愣。
梁怀津挑开她衣摆的手突然松开,岑月后腰上没了压力。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旁边?”
男人似乎在冷笑,“再去看看。”
语气里有一种让她死也死个明白的冷意。
岑月顺着梁怀津的视线往餐桌上看了一眼。
餐桌上,花瓶前。
一张雪白卡纸明晃晃立在前方。
!!!
熟悉的黑色字迹锋利流畅。
冰箱里有午餐。
也变相告知了,他中午不会回来。
可她自己醒来时没见人,凭借着自己的先入为主,只看两个字,便觉得梁怀津——
岑月很漂亮。
年轻稚嫩的面孔,五官精致,眉目如画,朝气似初春的花朵。
从初中、高中到大学,她轻而易举便能获得所有人,同龄人和长辈的喜爱,偶尔装乖更是绝佳的利器。
可学生时代结束,进入工作,他们大多数看见她的面孔,惊艳视线数不胜数,可一点成绩之下,轻视与诋毁同样随处可见,令她不厌其烦。
今天的男人呢?
在离京市几千米远的拉萨,岑月忽然迟疑。
他目光温和,淡定又从容,目光未有一丝偏倚,仿佛只是单纯的欣赏。
/
诵经法事结束后,岑月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白色哈达和红色的祈福带。
走出大殿,她回想人们的虔诚与真挚。
殿内观音坐像慈悲怜悯,宝相庄严,众生从座下经过,对他们来说,这是信仰与希望。
抬眼,男人正和几位穿着红褐色僧袍的师傅熟稔交谈,人来人往中,他收敛了一身淡淡的居高临下,看起来亲切而温和。
聚集的人太多,身边的老人在阳光下眯着眼睛,一行行不停笔地记着藏语名字。
他走过去,微微弯腰接过笔,一串流畅美观的藏文从笔下倾泻而出。
岑月看的目不转睛,从人们热切的视线中看那些文字,一时仿佛透过了千百年,望见从前释伽牟尼抄写经书。
大殿内外人头攒动,不断有人靠近捐钱,满心真挚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男人丝毫没有不耐,神情始终温和耐心。
淡淡馨香传入鼻腔,他余光发现岑月在身边不出声的站了好一会,从旁边拖来一个小椅子放在自己身边,“坐。”
岑月一弯腰,刚刚挂在脖子上的哈达长长垂了下来。
她不想这条哈达被弄脏,手忙脚乱想捞起来,忽得听见一声轻笑。
男人站起身,背对阳光,阴影笼罩在她身前。
刺眼的光芒被严严实实遮挡住,梁怀津眼里笑意不掩,抬手示意岑月把哈达交给他。
岑月微怔,托着它的下摆伸出手。
梁怀津唇角微勾,把长长的白色哈达对折一次,随后稍稍弯腰。
二人距离猛地拉近,岑月不自觉微微屏息。
男人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手上动作十分自然从容,片刻,抬手把哈达重新挂在她的脖子上。
紧接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双手巧妙翻折几下,那长长的纯白色丝带便被折成了一个岑月看不懂的样式,妥帖而干净的挂在她身前。
整个过程里,岑月一动不动,乖巧得像个大型手办娃娃。
“好了。”
梁怀津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眼里闪过丝笑意。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也许是今天的太阳太灿烂,岑月感受到脸上微微热意,轻声:“谢谢。”
刚捐完纸币的老人在旁边等着,男人坐回去,熟练自然的接过本子,重新提笔。
岑月站在原地微微愣神,看见老人问了一句什么。
他微微笑,用藏语回话,神情温和。
老人随之露出笑意,不知是不是错觉,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岑月赶紧跟着笑笑,一时不知怎么反应。
空地上人多,她身边不时有人来来往往经过,岑月心里一时觉得自己站在这儿有些多余,双手移到身前,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眼看她头都要埋到地上,梁怀津余光注意到,点点身边的小椅子,再次提醒:“坐。”
那椅子放在他身边,但尚有一些距离。
岑月看了片刻,眨眨眼,一时胆大,不动声色的把椅子往男人那边挪了挪,自己靠着他坐下。
椅子刚刚一直沐浴在阳光下,坐下瞬间,她感受到一阵暖洋洋的阳光温度。
梁怀津抽空看了眼她,见人乖乖坐着,会自娱自乐的好奇打量旁边,便收回了视线。
接连不断有人过来,岑月探身去看他的本子。
一行行藏字从他笔下倾泻而出,动作姿态行云流水。
岑月轻声问:“你可以用藏语写你的名字吗?”
不知是不是故意,她靠的很近,梁怀津没有动作,鼻尖闻到几丝淡淡的清爽的橘调香气,混合着太阳落下来。
梁怀津一顿,把手里的名字写完后,将本子递还给老人家。
他声音里有丝极轻微的笑意,“可以。”
几分钟后,岑月低头看纸张。
男人把藏语和汉语都写在了上面。
他的字与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利落干净,笔划间充满着外显的力量。
“梁怀津。”
后面的藏字透着一阵古朴的优雅感,岑月心里一动,抬头,眼里有期待:“可以…写我的名字吗?”
梁怀津静静看着她,微微点头,“你说。”
“岑月。”
“岑参的岑,月亮的月。”
怕梁怀津听不清楚,她凑近了些。
女孩身上浅淡清新的味道飘来,混合着寺庙中浓郁的藏香,显得人礼貌又谦和,动作乖巧。
梁怀津听清了,颔首,落笔。
“岑月。”他对她伸出手,“你好。”
他的手掌宽大而修长,指腹带着薄薄的茧,岑月和他交握,感受到一片温和。
“梁怀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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