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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结局+番外

李破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牧哥儿,你好似是真换了个人,变得老厉害了!”“我那日脑袋被捶,估摸着是开窍了的。司虎,不让你让我捶几下,说不得也变聪明些?”司虎急忙缩下脖子,不敢再接话。车轱辘滚得飞快,带起被春雨浸湿的泥土,不多时,两辆驮着百坛私酒的马车,便驶入了望州城里。和上次一样,依然有盯梢的棍夫,仓皇地往后跑去。徐牧也不在意,左右现在的光景下,马拐子也不敢闹出太大的事情。送完私酒,和周福客套一番后,徐牧才调转马车,往衙门的方向驶去。幸好,田松刚巡完街,见着徐牧到来,以为又来了赚银子的好事,连脚步也不知觉快了几分。“老北山,二大王?”田松想了一番,“你提这么一嘴,我似是想起来了。瓢把头是叫洪栋吧?”“瓢把头叫洪栋,二把头叫彭春,听说是定边营的两个逃兵。”“徐...

主角:徐牧司虎   更新:2025-04-24 2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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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牧司虎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李破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牧哥儿,你好似是真换了个人,变得老厉害了!”“我那日脑袋被捶,估摸着是开窍了的。司虎,不让你让我捶几下,说不得也变聪明些?”司虎急忙缩下脖子,不敢再接话。车轱辘滚得飞快,带起被春雨浸湿的泥土,不多时,两辆驮着百坛私酒的马车,便驶入了望州城里。和上次一样,依然有盯梢的棍夫,仓皇地往后跑去。徐牧也不在意,左右现在的光景下,马拐子也不敢闹出太大的事情。送完私酒,和周福客套一番后,徐牧才调转马车,往衙门的方向驶去。幸好,田松刚巡完街,见着徐牧到来,以为又来了赚银子的好事,连脚步也不知觉快了几分。“老北山,二大王?”田松想了一番,“你提这么一嘴,我似是想起来了。瓢把头是叫洪栋吧?”“瓢把头叫洪栋,二把头叫彭春,听说是定边营的两个逃兵。”“徐...

《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牧哥儿,你好似是真换了个人,变得老厉害了!”

“我那日脑袋被捶,估摸着是开窍了的。司虎,不让你让我捶几下,说不得也变聪明些?”

司虎急忙缩下脖子,不敢再接话。

车轱辘滚得飞快,带起被春雨浸湿的泥土,不多时,两辆驮着百坛私酒的马车,便驶入了望州城里。

和上次一样,依然有盯梢的棍夫,仓皇地往后跑去。

徐牧也不在意,左右现在的光景下,马拐子也不敢闹出太大的事情。

送完私酒,和周福客套一番后,徐牧才调转马车,往衙门的方向驶去。

幸好,田松刚巡完街,见着徐牧到来,以为又来了赚银子的好事,连脚步也不知觉快了几分。

“老北山,二大王?”田松想了一番,“你提这么一嘴,我似是想起来了。瓢把头是叫洪栋吧?”

“瓢把头叫洪栋,二把头叫彭春,听说是定边营的两个逃兵。”

“徐坊主,这个不能扯。一月不回营的营兵,便是死了的。定边八营,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逃兵。”

徐牧微微皱眉,一时没听明白。

“徐坊主也是自家人,不妨与你直说了。”田松压低语气,“按着大纪兵部的制度,营兵战死沙场,则会补一份抚恤金。”

“所以,逃兵若是登记为战死,便会有一份抚恤金,送到兵营去?”

“自然,抚恤送到定边大营,会有军参核实之后,让驿丞代送给亲属。”

“至于其他之事,我便不太清楚了。”

送给亲属?估计是早就中饱私囊了。

怪不得两个逃兵,能堂而皇之地拉起六七十人的人马,为祸一方。若真有抚恤金,老秀才也不至于这般穷苦潦倒,去捡酒糟来吃。

徐牧原本还想问着衙门,即便不上山剿匪,也可多送几把登记武器。

现在想想,几乎是不可能了。

真的,一切只能靠自己。

“莫问了,这事儿,你得自个解决。”田松语气有些惋惜,生怕眼前的财神爷,便稀里糊涂死了去。

“近些时日,你也莫要想着搬回城里。我听说——”田松转头张望了好几番,“我听说啊,北面的狄人又闹起来了,不满意咱家皇帝给的岁贡,想着多讨一些,便开始聚兵。”

“雍关都破了。”徐牧声音发沉。

雍关破,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直到现在,望州城北门外,还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

雍关往南,是大纪的平原腹地,已无天险可守。

“七百里一马平川,若是八个定边营挡不住,狄人便会打到望州城下。”

“多买些驮马,把庄子迁到内城吧。当年老马场的东家,便是聪明得很,早早便迁了去。”

“谢田兄如实相告。”徐牧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摸了一袋银子递过去。

田松难得犹豫了会,接过了银子袋,匆匆塞入怀里。

“嘿嘿,不瞒徐坊主,我当年做官差之时,也是个好汉,见不得百姓被欺。后来,我发现身边的老官儿,都想着办法讨银子。”

“后来我也讨了。第一次那会,记得很清楚,是一个城外的老地主,我帮着将一家赖租子的佃户,全抓了回来,得了四两银子。”

“第二日,佃户一家五口,被关在柴房活活打死。我便在旁边看着,喝着地主贡上的香茶。”

田松抖了抖身子,似是说着一件毫不相干的小事。

“世道脏了,脏水溅了一身,洗不干净了。”

徐牧久久站立。

田松离去之前,将一把随身的小匕首,递到了徐牧手中。

“我瞧着徐坊主不似个脏了的人,且去吧。记着我说的,多买些驮马,早点迁去内城。”


“东家,便是前头了。”

陈盛勒住缰绳,让马车缓缓停下。

此时,已经是接近黄昏,天空上还有春雨霏霏,将附近的景致渲染得无比湿漉。

徐牧下了马车,抬起头来,环顾着周围。

发现果然像那位老官差所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北面靠山,南面是溪河,那个被老北人废弃的马场,虽然显得有点破败了,但该有的基础设施,荆棘篱笆,老井,大灶,甚至是错落有致的石板路,一样不少。

马场外,南北两条官道离着不到百步,另有几条细细碎碎的小林路,也通向不远处的村子。

确实是四通路。

“东家,那些人做什么?”

徐牧皱了皱眉,其实他刚才便看到了,隐约有几个村人模样的人,正沿着老马场,掰断一张张木板。

“东家,我先前来看的时候,可不见这些。”陈盛旁边,另一个赶马夫走出来,脸色带着愧疚。

徐牧记得,这人好像叫周遵,昨日还特地听了他的吩咐,预先过来查看的。

“不怪你。”

这些村人,估摸着是懒得上山,想就近赚些便宜,不过这老马场再掰下去,可就连壳子都没了。

以后酒坊庄子落户在这里,免不了还要和这些村人打交道,徐牧也不想做得太过。

犹豫了下,徐牧带着司虎几人,往前走去。

刚走近,几个村人便聚成了一团。

“你的地儿?凭什么是你的地儿!”为首的,是一个吊儿郎当的老村人,已经入春的天时,还穿着一件厚厚的破羊袄,阵阵馊臭的味道,呛得人鼻子发酸。

老村人后面,另有几个人影也叫嚣大喊,不时举起手里的柴棍,耀武扬威一番。

锵——

司虎恼怒地举起朴刀,然后出鞘,惊得这帮村人各自抱着,往后缩去几步。

“司虎,放下刀。”徐牧瞪了一眼,真要把关系玩死了,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狗屁倒灶的事情。

“这是地契公证。”徐牧冷静地抽出一份卷宗,在几个村人面前打开。

即便是不识字,但醒目的衙门红印,还是能辨认出来。

几个原本哇哇叫的村人,瞬间没了脾气,一边骂咧着,一边迅速往后面跑开。

“陈盛,让哥几个赶紧入庄,先把东西卸下来。”

已经近了黄昏,要翻修庄子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把庄子边上的木洞堵住,对付一晚。

“司虎,还是老样子,两人一组值夜。”

“放心吧,牧哥儿!”

手里有了武器,安全感暴增许多,司虎和五个赶马夫,都是一副坚毅之色。

小婢妻姜采薇,已经拾来许多干草,铺了木棚顶,又在棚下的空地,铺了厚厚一层。

“徐、徐郎,睡觉。”

徐牧怔了怔,转过头往外看了看,发现除了这个木棚之外,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世界了。

司虎几个人,已经慢慢披上了蓑衣,小心地围在一个破马棚下。

“你睡吧。”

即便是夫妻,但徐牧也感觉怪怪的,先前在破院那里,他也一直睡着牛棚。

他总觉得,和面前的小婢妻之间,总有哪一层窗户纸没捅开。

“徐郎,奴家不怕淋雨的,奴家前些时候,经常冒雨打柴火。”姜采薇红着脸,急忙抱了把干草,便往外面跑去,跑到一个渗着雨水的角落,便脆生生地半蹲在地,拼命用干草堵住了渗雨的木隙。

徐牧脸色发苦,真要把姜采薇晾在外面淋雨,他自个良心都会不安。

“你回来睡,我等会要值夜了。”

“徐郎……这里能遮雨了。”姜采薇抬起头,满是湿漉漉的发梢,又穿得有些单薄,连身子都微微发抖了。

徐牧叹了口气,索性走出几步,拉着姜采薇的胳膊,拉到了木棚里。

“你睡这里,我刚才看过了,那边还有处好棚子,值夜完我去那里便成。”

哪里还有什么好棚子,老马场边上,都被那些村人把木板,偷得七七八八了。

“那、那徐郎小心,别湿了身子。”

垂下头,姜采薇红了眼睛,她原本真打算把木棚让给徐牧,但多说几次,又怕徐牧会生气。

不过,这种感觉,似乎是很好的。

就好像在又沉又寂的黑暗中,突然有人掌起了灯,让整个世界一下子光明温暖起来。

披上蓑衣,一边提着油脂灯笼,一边绕着老马场,即便是走了好几次,徐牧都没有发现什么好棚子。

看来,明日的翻新修葺,是务必不能耽搁了。

“牧哥儿,来看!”

正在值夜的司虎,突然小喊了一声。

徐牧顿了顿,不敢耽误,踩着黏脚的湿泥,急忙往前走去。

“东家,有人影的。”

第一批值夜的人,刚好是司虎和陈盛,此刻,这两人各抱着一把朴刀,挎着一张铁胎弓,声音隐隐发沉。

“会不会是村人?”徐牧走近,眉头微微皱起。

“东家,都快半夜三更天了,村人早闭门睡觉了。”

大纪国体崩坏,滋生越来越多的匪盗,一般来说,即便是最懒的村汉,也会早早闭门歇息,免得招惹贼人。

“东家,脸上遮着麻面,是踩盘子的山匪!”突然,陈盛语气又是一惊。

踩盘子,即是踩点。

想想也是,都这等光景了,还鬼鬼祟祟的,铁定不是什么良民。

“司虎,射弓。”徐牧咬着牙。

若让山匪把老马场的情况摸清,必然会变得被动,左右有武器在手,倒不如先发制人。

原本在后边眯眼的四个赶马夫,也匆忙围了过来,急急抄起武器。各自的神色上,都写满了紧张。

听了徐牧的话,司虎急忙摘下铁胎弓,从箭壶捻了一根铁镞箭,朝着雨幕中的两个人影,便“呼”的一声射将出去。

准头是可耻的,铁镞箭至少射偏了十余步,没入半截老树干上,惊得避雨酣睡的几只夜鸟,纷纷拍着翅膀,绕到半空惨声嘶啼。

但即便如此,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也无端吓了一大跳,火急火燎地回了身,匆匆往北面的老山上遁逃而去。


“戏园子有说书的,时常说出些矫情的话……宁做太平一只犬,不做乱世行路人。”

黄昏时分,日头坠向城西。

一抹余晖的光景,让整个古朴的望州,沐浴在最后的夕阳之中。

马车上,徐牧翻看着田松送的匕首,并无太多不同,不过是薄刃片连着木鞘。

但即便如此,这样一把小匕首,在黑市上,也能卖到四五两银子了。

沉默了下,徐牧将匕首收入了袖子中。

“牧哥儿,过半程了。”

“哥几个,挂马灯!”

“听东家的!”

两辆马车上,悬起高高的马灯,映照出林路两边,盘根错节的林木枝丫。

约两个时辰之后。

四通路标志性的四岔口,呈现在了眼前。

……

“东家,人都绑着呢!他刚才醒了的,又一直骂,我便捶了几下。”陈盛走近,语气有些兴奋。

没遇到徐牧之前,他不过是望州城里的小马夫,哪里想到,还有捶山匪二大王的一天。

“没捶死吧?”

“这倒没有,好多庄里人也捶了,我怕出事情,把他们都劝开了。”

“做的不错。”

徐牧点点头,留着彭春,他还有大用。

“徐坊主,咳咳……”

被绑在木柱上的彭春,一脸的狠色,只是刚开口,便咳出了大口血水。

“你想说什么。”

徐牧饶有兴致地半蹲在地,冷冷看着面前的彭春。

“且放了我,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你莫不是在做梦?”

“再加你二十两银子!”

徐牧很干脆地摇头,“我想起你先前的话,便很生气。要屠我的庄子,男者砍肢,女者掳掠,还有孩童,要扔入火里焚尸,对吗?”

“徐坊主,不过是气话。”

“不对。”徐牧眯起眼睛,“类似的事情,你们应当做了许多了。我不怕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

“以后四通路一带,由我徐家坊说了算。”

彭春怒极反笑,“你不过一个野庄子的小东家,你有家有业,我猜得出来,你不敢玩大的——啊!”

嗤!

徐牧目光发沉,小匕首已经扎入彭春的肩膀,鲜血迸溅出来,溅了满地。

“拉回木屋里,记得上锁。”抹去匕首上的血迹,徐牧声音清冷。

在旁的陈盛等人,才如梦方醒,拖着死狗一样的彭春,扔入了木屋里。

“东、东家,饭菜热好了的。”喜娘从厨房走出来,依旧不敢直视徐牧的眼睛。

“哥几个,先去吃饭吧。”

一日奔波,徐牧已经累极,只想吃完东西,好生休息一番。

“牧哥儿,好香啊。”

刚走进厨房,司虎已经欢呼起来。

徐牧看过去,脸色也有些意外。

此时,厨房的长木桌上,不仅有肉丝糊糊,还有瓦罐鱼汤,十余条用木枝串着的烤鱼。

“喜娘,你是女菩萨啊!牧哥儿,快赏银子!”司虎激动得语无伦次,撸了条烤鱼,便放到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一同晚归的两个青壮,也欢呼着坐下,开始狼吞虎咽。

“喜娘,有劳了。”徐牧堆出笑容。

“东、东家,不是我做的!”喜娘有些束手无措,“是夫人做的,她今日去江边钓了大半日的鱼,又去山脚打了兔子。这些饭菜,也是夫人特地吩咐,等你回来再加热一番。”

夫人,即是小婢妻姜采薇了。

表面陌生,实则内心里,又担心他会吃不饱睡不暖。

“夫人呢?”

“夫人说先睡了。东家没回来之前,她好似还去东家屋头,铺了被子。”

徐牧心头,蓦然涌上一股暖意。

“东家,你快些吃啊。”喜娘有些焦急。

徐牧怔了怔,抬头一看,发现司虎这驴儿草的,已经快把烤鱼撸光了。

“司虎,你住手!”

“牧哥儿,我饿了的。”


一头头的山狼,循到狼胎的气味,疯了一般,不断追着徐牧的脚步,急急奔跑过来。

“徐郎,小心!”姜采薇手里握着老柴刀,想跟着徐牧一起上去,却被喜娘在后,紧紧抱住身子。

此时,两头马尸不到一会,便被吃了个干净,越来越多的山狼,疯狂地聚到箭楼下的木墙。

整个木墙,随着阵阵摇晃,似要崩塌了一般。

徐牧呼出一口气,将吊着狼胎的麻绳,缓缓放下去。

一头硕大的老狼,从狼群里奔跃而起,半空之中,紧紧咬住了狼胎,再狼首一摆。

徐牧惊得刚要松开麻绳。

嘣——

箭楼边上的挡木,随即被徐牧的身子撞碎,而徐牧整个人,也往木墙下摔落。

“牧哥儿!”

“东家!”

“徐郎啊!”姜采薇红着眼睛,整个人无力瘫下去。

“我还没死……”

夜色之下,徐牧的整个身子,仿若吊在半空之中一般,此时,一只枯瘦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袍角。

在离着他脚板不到两步的距离,不断有山狼跃跃欲试,这要是摔下去,估计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前辈。”徐牧眼神不可思议,救他的人,居然是老秀才。

“嘿,我儿李破山要征伐北狄的,岂能死在这等荒郊野外。咦?我抓不住了。”

徐牧脸色发白,幸好,司虎急急跑来,有力的臂弯,一下子把徐牧拉回了箭楼里。

“前辈,多谢。”徐牧抬头,却发现老秀才已经跑回柴垛上,又悠哉悠哉地喝起酒来。

群狼长嚎,他却跟个没事人一般。

“东家,狼退了!”

“狼退了!”

整个庄子,爆发出阵阵狂呼。

徐牧喘了口气,抬起头往前,果然,在雨幕之中,一头又一头的山狼,迅速往附近的密林,急急窜了进去。

“这是什么道理?”陈盛古怪问道。

“这群山狼围庄,最大的目的,应当是为了狼胎。得了狼胎,便离开了。”老胡头艰难解释了一番。

不管怎么样,狼群退去,总算是有惊无险。

“东家,无事了。”

徐牧依然紧皱眉头,不敢掉以轻心。

他可以想象得到,若是刚才处理得不够及时,狼群入了庄子,该是怎样的惨状。

幸好是守住了。

“东家,有人!”果然,约在半炷香之后,庄子外的密林,出现几十个蓑衣人。

隐隐听得见抽刀出鞘的锵声。

“是山匪。”

没猜错的话,这一批,才是老北山上的山匪精锐,连着武器,都有不少铁制了。

“东家,他们想捡庄子。”

在狼群祸害完庄子之后,这些山匪再来抢走贵重物品,便称为捡庄子。

但人算不如天算,即便是引了山狼过来,徐家庄依旧是守住了。

“拿起武器!”徐牧冷声怒喝。

青壮重新摘下长弓,下面的妇人,也纷纷取了棍棒,紧张地守在庄门后。

庄子若是破了,每个人都会死。

“你也下去。”徐牧转过头,发现在旁边,小婢妻姜采薇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脸的紧张兮兮。

“徐、徐郎,奴家保护你。”

“下去!”徐牧脸色蓦然发沉,箭矢无眼,再者,一个姑娘家家的,站在箭楼上算怎么回事。

姜采薇红了红眼睛,抱着老柴刀,不舍地走了下去。

“东家,他们怎的不动?”

“庄子捡不成了,在想着法儿。”徐牧头也不抬。

他突然觉得,那位瓢把头洪栋,并非是个莽汉,相反,极可能是一个攻于心计的人。

雨还在下,下得越发焦躁起来。

暗沉沉的夜色中,几十个蓑衣人,推了推头上的帽笠后,开始踏步往前。

庄子外,听得清脚步碾过积水的泼声。


富贵酒楼前。

几个提着柴棍的走堂小厮,已经有了退意,不时扭着头,看向酒楼里最后一桌客人。

那位平静坐着的徐坊主,跟无事人一般,还在夹着花生米送酒。

“牧哥儿怕了的,不如把欠我五百两银子,今日便还了?”

随着杀婆子的声音,几个人高马大的老打手,冷冷挤过人群,惊得那些走堂小厮,又往后直退,退到了门桩后。

司虎怒骂两句,抽了朴刀,一声“直娘贼”便要拍案而起。

“司虎,先坐下。”

徐牧淡淡抬头,扫了一眼酒楼外密密麻麻的人影,便再无兴致。

早在造私酒的那一天起,他已经想到了今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弱肉强食的年头,拳头不够硬,你连站稳的资格都没有。

“徐牧!牧崽子!敢出来否!”

“脱离堂口三刀六洞!按着规矩,你的银子庄子,都要没收!嘿嘿,还有你的那个小婢妻,听说长得不错,到时候轮着打了桩子,再卖到北边的窑子,一个馒头一轮——”

乓!

一个酒杯,毫无预兆地砸在马拐子的脸面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周掌柜,爷今日给够脸了!”

周福立在二楼的栏杆,沉默地叹出一口气,随即背过了身,有些失落地往后走去。

风秀于林,必被摧之。

终究是太年轻,没看透这个理儿。

“哈哈,牧崽子,你死期到了!”马拐子神色狂喜,不断招呼着身边的棍夫,准备冲进去把徐牧揪出来。

徐牧背着手,起了身立在门口,突然抬起头,冲着马拐子笑了一下。

这笑容,让马拐子心底一惊。

死到临头了,这还笑得出来?

“敢问诸位,胁迫良民,聚众闹事,当属何罪!”徐牧笑着发问。

“你在说什么狗屁?”

不仅是马拐子,连着杀婆子,躲在暗处的卢坊主,听到这一句,都没由来的发慌起来。

大纪吏治极严,连铁制武器都不许私有,更别说这类聚众斗殴的事情了。

“马儿,他先前说过,有官儿傍身——”

锵锵!

没等杀婆子说完,猛然间,后头突然响起了刀剑出鞘的声音,惊得杀婆子脸色发白。

她紧张地转过头,仅看了两眼,整个人不由得哆嗦起来。

“马儿,让人散了!”

“婆儿,怎的?我还打算踩死牧崽子呢。”

“莫问了,晚、晚了!”

马拐子疑惑地抬起头,往后看了看,慌得要从旁边老墙爬上去,却不料只爬了两步,受那条瘸腿拖累,整个人又重重摔倒在地。

在他们的后方,有三个官差,冷冷握着出鞘的朴刀,各自提着一盏油脂灯笼走来。

“怎的会有官差?这都夜了!”杀婆子跳着脚,再细想一番,立即就明白了,怪不得徐牧一直巍然不动,原来早就通告了官差。

该死的。

几十余人,若是全力冲出去,铁定是没问题的。

但她不敢,左右还要在望州城里讨生活,真惹了官儿,这日子就到头了。

“城南马拐子,还有杀婆,这挺齐全呐。”为首的官差,赫然是那位络腮胡的田松,脸色也有点茫然。

事先他也不知道会有人聚众闹事,只是应了徐牧的邀请,来富贵酒楼吃酒罢了。

乓!

路过马拐子之时,似是为了杀威,田松转过刀背,冷不丁抽了下去,打得马拐子额头渗血,动都不敢动。

惊得旁边的杀婆子,匆匆忙忙掏出一袋碎银,塞到田松手里。

“徐坊主,他们诓你银子没?”田松回头,语气微微不悦,对于徐牧扯虎皮的事情,他终究是有些不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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