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岐罗平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古代医仙,开局救下太守千金方岐罗平小说》,由网络作家“爱吃水果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来人,设酒备宴!”柳府下人顿时运作起来,方岐却连连摆手拒绝。“哦?方神医这是瞧不上柳府宴席?老夫这就让皇上御赐的宫廷御厨出手!为方神医做上一桌!”柳自成满脸笑意,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方岐无奈解释:“并非在下居功自傲,实在是家中母亲小妹一日未食,还等着在下回去!”一日未食,方神医家竟然困顿至此吗?柳自成顿时想到有关方岐是个赌鬼的事情,可接触下来,感觉他又不像个赌徒。浪子回头金不换?还真是有意思!柳自成直接大手一挥,安排下人给方岐家先送些礼物吃食,务必安抚好她们。至于方岐,今晚就在柳府饮宴!盛情难却,方岐只好顺从。真是饿坏了,一吃就停不下,酒水度数不高,但非常香甜。最后依稀记得柳府管家过来给自己敬酒,忍不住吐了他一身。让丫鬟把方岐带下...
《穿成古代医仙,开局救下太守千金方岐罗平小说》精彩片段
“来人,设酒备宴!”
柳府下人顿时运作起来,方岐却连连摆手拒绝。
“哦?方神医这是瞧不上柳府宴席?老夫这就让皇上御赐的宫廷御厨出手!为方神医做上一桌!”
柳自成满脸笑意,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方岐无奈解释:“并非在下居功自傲,实在是家中母亲小妹一日未食,还等着在下回去!”
一日未食,方神医家竟然困顿至此吗?
柳自成顿时想到有关方岐是个赌鬼的事情,可接触下来,感觉他又不像个赌徒。
浪子回头金不换?还真是有意思!
柳自成直接大手一挥,安排下人给方岐家先送些礼物吃食,务必安抚好她们。
至于方岐,今晚就在柳府饮宴!
盛情难却,方岐只好顺从。
真是饿坏了,一吃就停不下,酒水度数不高,但非常香甜。
最后依稀记得柳府管家过来给自己敬酒,忍不住吐了他一身。
让丫鬟把方岐带下去洗漱歇息,柳自成独自坐在院落中,看着漫天繁星,露出释怀的笑容。
“潇湘活过来了,云娘,你若有在天之灵,保佑她日后身体康泰啊!”
柳自成朝天举杯,将酒水洒落在地。
柳五回来了,在柳自成身边汇报:“老爷,方神医家人都安顿好了。”
“嗯,情况如何?”
柳五迟疑了一下回道:“小的和左邻右舍打听了,也问了方神医家人,方神医之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赌棍,可能跟着方大夫学过医术,但没人见他施展过。”
“或许今天突然醒悟,转变了性子吧!”
柳自成抚着胡须,微微点头道:“不管他以前为人如何,就今日来看,他为人正直厚道,敬爱家人,以血救命,行医有德!”
“救了小女,只要他不作奸犯科,在凤霞郡里,老夫保他安乐一生!”
想了想,柳自成叫来管家,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明日柳五先送方神医回去,老福你紧随其后,把赏赐给他家送去,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多加一些。”
“另外,老夫打算再给他一个惊喜!”
翌日。
方岐从床上起来,感觉身体又充满了力量。
他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外面值守丫鬟见状,又打来一盆热水,伺候方岐洗漱。
早餐也不错,一碗稀粥,两碟小菜,还有一个切开的红心咸鸭蛋。
柳五见方岐用过早膳,这才对方岐说道:“方神医,我家老爷一早去了府衙,让小的务必伺候好您,您现在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叫你一声柳五哥吧,不用那么客气,柳家待客周到,极好极好,就是我该回去了!”方岐拱手笑道。
柳五急忙按下方岐的手,谄笑道:“哎呀,方神医你才太客气,你可是小姐的救命恩人!”
“我这就送你回去!”
跟着柳五走到大门口,有马夫驾车候在一旁。
方岐上了车架,大方询问道:“柳五哥,在下家里穷困,不知这赏赐何时能到啊?”
柳五骑着马,哈哈大笑道:“方神医放心,我们暂且回去,礼物随后就到!”
相信柳家不至于在这点赏赐上吝啬,方岐放下帘子,安心坐了回去。
等回家见到母亲,妹妹,再把得到的赏赐拿给她们,她们定然欣喜万分。
一想到她们可以展露笑颜,方岐也就跟着心生欢喜。
这才只是开始!
家里的田地,医馆,住宅,每一样他都会亲手拿回来!
还要调理方毓和母亲的身体,让她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
响水村方家。
方毓起了个大早,看着房间里堆的布帛食材,仔细揉了揉眼睛。
昨晚她睡得很不放松,总担心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害怕第二天起来,方岐依旧在赌馆里泡着,母亲和自己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消失。
不过,哥哥到底做了什么,让凤霞郡太守家的人都对她们礼敬有加?
听见外面动静,刘云秀也起来了。
“娘,你看这些东西,都是送给我们的,你知道大哥做了什么吗?”方毓搀着母亲问道。
刘云秀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只是昨天方岐说他会改变,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可谁能想到,这回报来得那么迅速,以至于让人感觉不太真实。
母女俩还在猜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方毓脸上一喜,以为是方岐回来了,脚步雀跃着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她却吓得后退了几步。
外面来的不是方岐,而是张宝林!
张宝林左右看了一眼,冷笑道:“方岐不在?”
方毓厌恶道:“你找我哥做什么!他不会再去赌了!”
赌?
今天他来,可不只是赌那么简单,方岐那家伙昨天扫了他的场子,让他丢了脸。
找人稍微一问,张宝林顿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以方岐一个赌鬼的身份,怎么可能和柳家攀上关系?
柳家千金身患重病这件事,在凤霞郡城门口已经挂了好些日子,大家都知道。
再加上有人看见方岐扯了告示,这事不就清楚了么?
张宝林呵呵坏笑:“也不怕告诉你,你哥应该回不来了!”
“不可能!”方毓怒视道。
张宝林得意大笑,眼中透出凶光。
“那你告诉我,方岐什么样的人,也能和柳家攀上关系?”
“有人昨天看见方岐揭了柳家贴的告示,去给柳家千金看病,”
“他能看什么病?指不定是借着方百药的名头,去招摇撞骗的,被发现之后肯定活不了,所以他回不来了!”
此话一出,方毓内心如遭重击。
就连刘云秀都瞬间脸色苍白。
是啊,方岐怎么会和柳家有关系?他又哪里会治病救人?
只有他欺骗柳家才能说得通,他没有回来,或许就是因为被揭穿了之后......
刘云秀身子一软,缓缓就朝着地上倒去。
“娘!”
方毓急忙搀扶着刘云秀,眼中含泪,不忘怒视着张宝林。
刘云秀缓过气来,抓着方毓胳膊哭喊道:“快把礼物还回去!柳家要怪罪,就怪我这个当娘的管教不严!”
“你哥死了,我该怎么向方家列祖列宗交代啊!”
“娘,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方毓也哭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时候,张宝林缓缓走来,伸手去抬方毓的下巴,却被方毓狠狠躲开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淫笑:“你哥肯定没救了,但你们的话,我还是可以帮衬一把的。”
“识趣点,你就乖乖从了我,你哥欠的五十两银子一笔勾销,我还会在柳家面前保你!”
见方毓咬着唇不言语,张宝林得意万分。
笑着伸手抓住方毓,拽着她就要朝卧房里走。
“放开我女儿!”刘云秀扑过来,却被张宝林一脚踹翻在地。
张宝林恶狠狠道:“看上你女儿,是给你面子,把我惹毛了,到时候别怪小爷落井下石!”
闻言,刘云秀只能趴在地上哀泣,方毓如同呆傻一般不再动弹。
外面跟着一些狐朋狗友,脸上嘿嘿坏笑,街坊邻居愣是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方岐的声音。
“娘!妹妹!我回来了!”
“你这个畜生!她可是你妹妹啊!”
“哥,别赌了!田地被你输没了,宅子被你抵押了,家里连稀粥都喝不上了啊!”
“我去给张家少爷当小妾,还你欠下的五十两银子,以后好好待娘亲!”
......
头好疼,方岐摸了一下后脑勺,发现手掌一片鲜红。
这里是哪?
方岐记得自己刚考上大学,在方家祖祠祭奠先祖,突然一个箱子从横梁上掉下来砸到了脑袋。
眼前一黑,他就来到了这里。
面前是一间破旧茅草屋,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悲痛欲绝地盯着自己。
另一个样貌清秀可人,身材娇小羸弱的少女,正擦着眼泪收拾行装。
脑海里轰的一下,前身记忆瞬间涌现。
前身也叫方岐,父亲原本是凤霞郡有名的坐堂大夫,医德崇高,受人尊敬,家里也小有底蕴。
奈何一次进山采药时不慎跌落,从此家里就剩下母亲刘云秀,妹妹方毓。
全家生活的担子落在了方岐身上,他要是守着家里田地医馆,倒也可以吃喝不愁,安稳一生。
可他却染上了赌博,终日在赌馆里鬼混,把家底输了个干干净净。
以至于现在还欠下张家五十两银子,为了抵债,竟然要把妹妹卖给张家做小妾!
张家那个恶少,整个村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横行霸道,贪财好色,更是活生生打死了自己的原配发妻。
要是妹妹方毓嫁去了张家当小妾,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折磨,恐怕性命堪忧!
原身真不是东西!
方岐心中暗骂一声,顾不上自己头破血流,急忙拦住打好包袱的方毓。
“哥,我走了......”
方毓心灰意冷,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不舍的看了母亲一眼,再看一眼这个家,绕过方岐就要走。
“别走,我以后不赌了!”
顾不上脑袋上的伤口,方岐挡在了方毓跟前。
不赌了?
方毓眼神中透着不屑。
这种话她听得太多了,自己和母亲也劝了太多,可哪一次方岐真的听进去过?
哪怕是之前把父亲留下的医馆给输了出去,他跪在父亲灵牌面前狂抽自己耳光,又是痛哭流涕,又是对天发誓的。
可第二天拿到把家里药材卖掉的钱,不还是转身就进了赌馆?
不顾家里吃糠咽菜,不顾自己感染风寒,也不顾母亲哭得眼睛染疾。
“哥,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哥了。”
“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值钱的东西也被你卖光了。”
“你也不用骗我说自己诚心悔改什么,以后,你照顾好自己吧。”
方岐依然挡在方毓跟前,反而笑着伸出了手,手掌上嫣红一片。
“真的,我以后都不赌了。”
“刚才那一下把我彻底砸醒了,我会想办法去挣钱的。”
“你去给张家做小妾?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方毓狐疑地打量起方岐,猜测他又在盘算着什么,可家里真没有能换钱的东西了。
刘云秀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不等方岐开口,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欠下张家五十两银子,你妹妹又怎会给张家少爷当小妾!”
“真是作孽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畜生!”
就当是替原身挨了,方岐咧咧嘴说:“娘,我真的不赌了!”
见方岐挨了一巴掌后也没有还手,方毓内心更加疑惑。
以往为了拿到钱,他推攘脚踹母亲的次数还少吗?
怎么今天挨打了还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肯定在盘算着什么,可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值钱呢?
方毓其实也不想走,这个家哪怕穷困潦倒,却也是自己家。
真要去了张家当小妾,一想到那些有关张家少爷的事情,瘦小的身子就感到恐惧。
坐在石墩子上,方毓抱着包袱,默默抹起了眼泪。
终于平息了下来,方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地上有一个染血的木头药箱,看样子自己就是被这玩意给砸得头破血流的。
这东西,怎么和把他砸穿越的箱子一模一样?
弯腰将箱子捡起来,刚一接触,一股莫名力量就窜进了他的脑海。
“医道苍茫,源流岐黄!”
“恭喜宿主觉醒岐黄神医体!百毒不侵,诸邪退避,脱胎换骨!”
“恭喜宿主获得《黄帝内经(灵气版)》,《青囊术(灵气版)》,《五禽戏(灵气版)》!”
“望宿主医者仁心,救治万民!”
方岐的意识沉浸其中,他惊愕发现,黄帝内经竟然变成了修行功法!
不仅如此,青囊术变成了术法,五禽戏除了强身健体之外,明显是一套高深近道的武技!
刘云秀和方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方岐抱着父亲留下来的药箱笔挺愣在原地,一时间心中焦急起来。
不会刚才那一下太狠了,把人给砸坏了吧?
“儿啊!你怎么了!只要你不赌了,要怎么样娘都依你!你可不要吓娘啊!”
刘云秀泪眼婆娑,紧紧抓着方岐手臂。
方毓也紧张万分,抿着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阵方岐才回过神来,见到面前的母亲和妹妹,顿时笑道。
“我没事,就是拿着爹的药箱,想起了很多事情。”
“就当我以前中邪了吧,以后我一定好好侍奉娘亲,好好对待妹妹,绝对不再染赌了!”
又是赌咒发誓,方毓已经听腻了,别过头去,不再看方岐。
刘云秀撑着土墙缓缓坐在一张矮凳上,喘平了气息后,指着墙角的一块磨盘道。
“若你真悔过了,就把下面埋的三十文钱拿去,到王姐家换点米回来,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方岐挠着头走去,身体脱胎换骨后,先前的伤已经恢复如初,有点瘙痒。
那块石料磨盘轻松就被移开,下面埋着一个油布袋子。
“娘,妹妹,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
看着方岐出门去,方毓不解地望着刘云秀。
“娘,你怎么把家里最后一点钱都给他了?他赌瘾深重,肯定不会悔改的,你又被骗了啊!”
刘云秀走过来,将方毓拥在怀里,声音悲痛:“娘哪里不知道,他若是又拿去输个干净,你就去张家吧,好歹能吃上饱饭。”
方毓惊恐看向母亲,颤抖道:“那,娘亲你呢?”
刘云秀笑而不语,脸上泪水纵横。
“娘!”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哀伤之意溢出房门。
方岐径直朝着王婶家走去。
一路上耕作的乡民见了他,都如同躲避瘟神一般。
有些脾气大的,还冲着旁边吐上一口吐沫,当面教育家里小孩,千万别变成他一样的败家废物!
唉,方岐无奈摇头,前身这个名声啊,还真是臭不可闻!
到了王婶家旁边,正要靠近,方岐就听见关门掩窗的声音。
“王婶,赵叔,我拿了三十文钱过来,和你们换点米回去。”
里面没有人应答,方岐只能苦笑一声,转身离去。
响水村就在凤霞郡边上,现在赶去城里还能在闭市之前买到米,就是累人一些罢了。
加上他如今并非凡体,而是岐黄神医体,体力不可同日而语,一去一回并不会耗费太多时间。
王婶家中,赵叔朝着外面看了看,这才说了一句:“那混账走了。”
“他说来换米,要是拿不出钱来,不把米给他就行了,躲着他干什么?”王婶抱怨道。
赵叔冷眼发怒:“赌鬼烂人一个,你还信他的话?之前借的钱也没还,要不是看在以前方大夫的面子上,我早收拾他了!”
王婶放下手中针线,无奈叹气。
“唉,当家的你消消气,那种人不值得跟他计较。”
“就是可怜我刘妹子,还有方毓那小姑娘,摊上这么一个败家玩意!”
......
一路上方岐健步如飞,一些泥泞小路也如履平地。
不多时,一座高耸城墙映入眼帘,正好临近闭市,出城的人不少。
方岐进了城,却看见城门口告示榜挤着一群人,大家热闹哄哄地看着什么。
“啧啧啧!只要能把柳小姐给救下来,赏银百两,良田十亩,锦缎五匹,犍牛一头!”
“哪个柳小姐?出了什么事?赏赐竟然如此丰厚!”
“当然是咋们凤霞郡柳太守的女儿,身患肺疾,已经咳血不止,危在旦夕了!”
方岐凑过去一看,顿时心思活络起来。
前身给他留下了一地烂摊子,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改善家境,改变家里人对自己的看法。
甚至,说不定还能得到太守一家的情谊。
打定主意后,方岐越过人群,伸手将告示扯了下来。
一旁的家丁顿时大喜,冲着人群中大喊。
“何人扯下告示!快!随我进城救人!”
“我,是我。”
方岐举着告示,四周投来疑惑的眼神。
家丁打量了方岐两眼,压着怒气道:“你是坐堂大夫,还是行脚郎中?年纪轻轻的,会治病吗?”
“家父曾是百草堂坐堂大夫!”方岐开口解释。
百草堂,凤尾郡比较出名的一家医馆。
以前有个坐堂大夫叫做方百药,家传医学,备受尊崇,不过听说已经去世了,现在坐堂的是他徒弟。
家丁狐疑地看向方岐,冷冷道:“你身上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治病?”
“我总要见过了人,才知道该用什么药吧?”方岐语气平和地回答。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哄笑。
“他就是一个赌鬼,连自己的赌瘾都治不好,哪还会治病,说不定是去找机会偷东西换赌钱的!”
说话的人方岐认识,名叫罗平,前身的狐朋狗友,也是赌馆常客。
前身赌瘾深重,少不了他的功劳,让前身在痛苦和欲望中越陷越深。
方家原本在凤霞郡有一处宅子,就是作价四百两抵押给了他,结果当晚就输得干干净净,母亲和妹妹被赶出家门,回了乡下老家。
一夜输光四百两,要说这里面没有点问题,方岐是不信的。
说不定就是罗平联合赌馆的人做局,让前身一边输钱,一边还对他们感恩戴德!
赌鬼?
家丁顿时就怒了,左手一把揪住方岐的领子,抡拳欲打。
“好你个无赖子,竟敢骗到柳大人家来!”
“慢!”
方岐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轻轻碰了家丁右臂胳膊肘一下,那家丁握拳的右手瞬间僵麻,不得动弹。
“柳小姐不是病情严重吗?带我过去看看,要是我不能医治,再治我的罪也不迟,要是我能医治,不是救了你家小姐一命?”
话音落下,方岐不动声色地解开了手段。
家丁揉着胳膊,眼神中充满惊异。
一咬牙,家丁威胁道:“好,我就带你去柳府,要是治不好小姐的病,看我怎么收拾你!”
罗平诧异走来,鄙笑道:“你不会真要带他去给柳小姐治病吧?”
“都说不要病急乱投医,你这带一个连郎中都不是的人回去,肯定会受到责罚!”
“这个赌鬼把家底都输干净了,整个凤霞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方岐眼神瞬间阴冷,这才是罗平的真实面目。
有钱的时候和你称兄道弟,把你最后一点价值压榨干净之后,立马原形毕露!
打量了罗平两眼后,方岐冷笑连连:“姓罗的,以前你做局谋算我的家产,我会让你怎么吃下去的,怎么吐出来!”
罗平不屑一顾,一个烂泥赌鬼放狠话,谁会放在心上?
不过,做局谋算这件事,他就算知道了,自己也不能承认!
“方岐,你少血口喷人,难道是我逼着你去赌的?自己输了还怨别人,真是狗屎一滩!”罗平回骂道。
家丁瞪了罗平一眼,这才看向方岐。
刚才方岐露了一手,让家丁又惊又疑,眼下也不知道方岐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故弄玄虚。
不过,柳小姐的病情倒是等不得了,先把这个家伙带回去再说。
要是他救不了刘小姐,再把他剁碎了喂狗也不迟!
“你,上车!”
家丁牵来一辆马车,方岐也不畏缩,大大方方撩开帘子坐了进去。
坐下之后,方岐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思索如何治疗肺疾一类的病症。
冷热,阴阳,五行,望闻问切,各种各样的医道概念在他意识里浮现。
不知不觉,黄帝内经竟然自行运转,一缕缕生机盎然的真气在体内经脉中流窜,让人感觉舒畅无比。
看着马车进城,罗平忍不住耻笑起来,和周围看热闹的人讲起方岐染上赌瘾,败尽家财的故事。
哼!
一个烂赌鬼,根本就不会医术,还想攀附柳家,和太守搭上关系?
之后被拆穿了,估计只会死得更惨。
这样一来,他和赌馆的人做局谋算方岐家宅一事,就尘埃落定,再无后顾之忧!
方岐啊方岐,你跟个烂泥似的苟活着不好吗?
自己非要去寻死,这可怨不得别人!
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停在方家屋外,为首之人正是柳府管家柳福。
他身穿轻裘,脚踩牛皮靴,在一众粗布麻衣的乡民里十分显眼。
一辆马车拉着用红绸子包的货礼,后面还有仆人挑着一头肥猪,绸缎布匹,两头耕牛等等,看得乡民羡慕不已。
这方家,眼看着被方岐败了个干净,这下又要发了吗?
“方......”
柳福正要向方岐道谢唱礼,肥头大耳,半边脸肿胀着的张宝林就来到了他面前。
“您一看就是柳府的人吧?是不是来给方岐赏赐的?”
柳福有些诧异,却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哎呀!”
张宝林一拍手:“你可是上当受骗了!”
柳福疑惑看了看周围,难道他的意思是自己走错了地方?
张宝林继续道:“那方岐根本就不会医术,和你们家丁里应外合,诓骗柳府大人呢!”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的气息都变得凝重。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柳福的反应。
张宝林得意极了,因为他看见柳福瞠目结舌的样子,明显是不敢相信。
自己,果然赌对了!
方毓咬着唇,满眼绝望地看向方岐。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她以为方岐回心转意,可谁知道他竟然骗到了柳家头上。
柳家大人,那可是凤霞郡的太守啊!
罢了,他这下被拆穿骗局,自然必死无疑。
自己也就随他去吧,反正这样的日子也过够了,就是苦了娘亲。
刘云秀身体无力的瘫软在矮凳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已经是眼泪都流干了。
“我这就帮你把骗子抓住,带回去给你们大人收拾!”
张宝林一脸谄媚献宝的模样,却不料柳福回过神来,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震醒了所有人。
张宝林另外半张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两边脸这下算是对称多了。
柳福气得手指颤抖,指着张宝林怒吼道:“竟敢污蔑方神医!你好大的胆子!”
什么!
张宝林忍着疼痛,急忙辩解道:“你真的被骗了!方岐真不会医术,他就是个赌鬼!这里乡亲们都知道啊!他肯定会害了你家小姐的!”
一提起柳潇湘,柳福彻底怒了。
千层底的牛皮靴子结结实实踹在张宝林的肚子上,疼得他弓成了虾子。
“狗东西!还敢诅咒我家小姐,你嫌命长了?”
“柳五!你他娘还愣着干啥!给我打!”
柳五早就看张宝林不顺眼,这下管家都发话了,他拎着刀鞘就走了过去,劈头盖脸对着地上的张宝林一通臭揍!
张宝林被打得满地打滚,惨叫不已。
那些狐朋狗友瑟瑟发抖,生害怕引火烧身,一个个躲得老远。
别人觉得方岐不会医术,关柳福屁事!
柳福只知道是方岐昨晚救活了小姐,今天早上小姐气色红润多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醒来。
这不开眼的家伙竟然在他面前诋毁方岐,还诅咒小姐,不打死他都是自己心善!
要是回去被老爷知道,方神医在他面前还受了委屈,那也少不了被责罚!
环顾四周,见没人再敢造次,柳福这才来到方岐身边,恭敬无比。
“方神医!多谢您救下小姐!请受老夫一拜!”
“不必多礼!”
方岐急忙将柳福搀扶起来,并不人居功自傲。
柳福满眼欣喜道:“今日清晨,丫鬟说小姐的脸色好了许多,正好问一下方神医,可还需要再看看吗?”
“嗯,等人醒来再说吧,先给她喂上一副汤药,药方我怎么写给你?我这没有笔墨。”
“如此甚好!笔墨下人带着的!”
谈好柳潇湘的病情后,柳福就开始拿出礼单唱报。
“方神医救治病患,医德崇高,柳府特地送上微薄少礼,以表心意!”
“白银五百两!良田二十亩......”
“嘶......”
围观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这些乡民一年到头存不下几两银子,可这柳府一出手就是五百两白银!
更别说后面接连不断的礼物赏赐,锦缎,良田,耕牛等等,甚至还有一头肥猪!
方家,这下可是彻底发达了!
不仅仅是因为这些赏赐,更是攀附了柳府的人情!
人群中,王婶狠狠肘了赵叔一下,眼中满是抱怨。
眼看这方家彻底落魄了,可谁知道雄起得那么快!
早知今日,昨天他们又怎么会闭锁门窗?
赵叔脸色铁青,默不作声,心里也是一阵阵懊悔。
“哥,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吗?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方毓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如在云端。
刘云秀早就惊愕得话都说不出来,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
方岐搂着妹妹肩膀笑道:“小糊涂,这当然是柳大人赏赐给咱们的,我以前沉迷赌博,没有施展医术,但并不代表我就真的不会!”
借着回答方毓,他顺便编了个理由解释自己医术来源。
方家到底是家传医学,此刻大家觉得方岐肯定是学了,只是以前方百药在,他没有施展。
方百药意外去世,他又迷上了赌博,自然也没有暴露出来。
眼看礼单唱毕,柳福取来了笔墨,方岐写下一份养心润肺汤的方子。
“方神医,其实还有一份惊喜,你要不猜猜看是何物?”柳福小心收下方子,满脸笑意道。
方岐来了兴趣,好奇问道:“是何物?管家不要寻在下开心了!”
“哈哈哈!”
柳福哈哈大笑,从怀里取出一张契约,大方递给了方岐。
只一眼,方岐就瞪大了双眼。
这赫然是百草堂医馆的契约!
再加上文书凭证,这百草堂,又回到了他方岐的手中!
“这!大恩无以为报,柳小姐的病情,在下必然尽心尽力!”方岐拱手致谢,表明心迹。
方毓也凑了过来,踮着脚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能让方岐那么高兴。
这时,方岐转过身来,一把拥住了她。
“妹妹!医馆!父亲留下的医馆,又回来了!”
医馆?
感受着方岐有力温暖的怀抱,又想起父亲的离去,现在医馆失而复得,积压已久的情绪再度爆发。
方毓脑袋嗡的一下,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儿子!这是真的吗?”
刘云秀颤巍巍走来,拿起契约仔细查看,可是越看眼睛越模糊,脸上早已泪水纵横。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方家三人紧紧相拥,方岐抽噎一下,笑得眼角泛起泪光,好悬没让眼泪滑落。
如此温情场面,柳福也不想多打扰,给柳五使了一个眼神,让他把张宝林这个不开眼的家伙给带出去收拾。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洪亮的声音。
“张老爷到!”
重回医馆,失而复得的感动充斥着母女俩心头。
“儿子,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医馆又回到了我们手里,这可是你父亲留下来的产业啊!”
刘云秀满脸惊喜,眼看着又要流泪。
方岐抚摸着诊桌,微笑道:“娘,这还只是开始,咋们家的宅子迟早也能赎回来。”
“嗯!娘相信你!你只要改过了,就还是娘的好孩子!”刘云秀轻拭泪眼。
拉开一个药柜,里面分为九宫格,只剩下了零星的药材渣子。
再打开一个,其中更是如此。
便宜的药材都没了,更别说冰片,麝香,人参灵芝一类的名贵药材。
一家医馆里,竟然没有药材?
方毓明显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急忙拉开一个个的药柜,又跑去仓库和后院看了一眼。
“哥!医馆里一点药材都没有了!”
方岐并不在意,没有药材,找药农或者药商收购一些就好。
周明理要在对面开医馆,和他打擂台,那就来看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
和母亲妹妹一起收拾了一下医馆,天色就黑了下去。
饭后躺在床上,浓浓的困倦随之袭来。
可算是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具身影来到方岐门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
“哥哥......”
见里面没有动静,方毓试图推门进去,可里面门闩挡着,她只能稍微用力敲了敲。
方岐打开了门,体质的缘故让他警惕着周围,并且清醒得很快。
“是妹妹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他笑着伸出手,揉了揉方毓的脑袋。
方毓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下意识想要怜惜。
“哥哥,我一个人睡,有点害怕!”
害怕?
方岐无奈笑道:“咋们小时候在医馆睡的次数也不少啊,怎么还害怕?”
正说着,方毓就已经挤了进来,小跑着跳上了方岐的床,将自己包裹在了被子里。
被子都是新换的,带着一股干净清新的味道,有着方岐的体温,以及他身上自带的一种类似药香的体味。
很温暖,很舒服。
“医馆里死过人的!”方毓脸有些发烫。
这确实。
方岐意识到是自己考虑不周了,方毓到底还算个孩子。
更别说他们的父亲方百药也是重伤后拉回来,在这医馆里闭的眼。
“唉,要不你去和娘一起睡?”方岐询问道。
“嗯不!”
方毓躲在了被子里:“我担心说给娘听了,她也害怕怎么办?”
方岐无奈,只好另外拿了一床被子过来。
在他眼里,方毓就是他的妹妹,只是觉得该有男女之别而已,倒也没有别的心思。
哪怕拿了一张被子,方毓娇小的身子不一会也挤了进来。
她手臂瘦弱,宛如小猫一般缩成一团,方岐内心一阵的伤感。
现在好日子才刚开始,他不把娘亲和妹妹的身子养好,誓不罢休!
渐渐地,方岐鼻息稳定了下来,方毓却紧张得睡不着。
看着方岐那张清秀俊俏的侧脸,感觉怎么也看不够。
担心这一觉睡过去,一切都变成了泡影。
可能最害怕的还是现在这个哥哥,变成之前那个样子的哥哥吧。
就这样,让她多看两眼也好。
......
第二天一早,方毓从床上爬起来,身边却已经没有了方岐的身影。
她内心一阵惊慌,急忙穿好外衣跑下楼去,却在医馆后院看见了方岐。
还好,一切都不是梦!
此刻的方岐正在打一套莫名其妙的拳法,一会像虎,一会像熊,一会又像鸟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方岐打拳,总有点浑然天成的意味在里边。
哥哥,什么时候还会打拳了?
方岐打完一套五禽戏,浑身气血蒸腾,额头渗出汗水来,感觉十分的精神。
只要坚持下去,对他的岐黄神医体也有莫大好处。
见到方毓也起来了,方岐便对她说道:“去把娘亲也叫过来,我把这套锻体法教给你们。”
“啊?”
“去啊。”
不一会,方毓和刘云秀一起走了过来,刘云秀还一脸古怪。
毕竟她不觉得有什么拳法是她女人也适合练的。
被方岐教了一遍之后,她们两人也自己练了起来,结果越练越惊奇。
这套锻体法看上去是没有刚猛强悍的拳法吸引眼球。
但只有练的人才知道,好似有一股暖流从自己的丹田发生,缓缓流动到四肢百骸,令人精神万分。
这要是长此以往地练下去,自然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效果。
对于这种效果,方岐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他体质特殊,哪怕练的招式一样,效果却是天差地别的。
“每天都可以练练,对身体好。”方岐微笑着指点两人。
方毓小脸崩得紧紧的,学得很认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岐在亲手指点的缘故。
刘云秀擦拭了一下额头汗滴,惊讶道:“这套锻体法确实不错,练了一会就身体冒汗,腰上也没那么僵了!”
“那医馆里剩下的就交给你们收拾了,我去联系一下以前的药商,早点把药材备齐,咋们也该开门营业了!”
“儿子,路上注意安全!”
“哥,路上小心!”
方岐带着家人的祝愿,信心满满地出了门。
只见街道对面,一家叫做千金堂的医馆已经将牌子给挂上了。
周明理身体不便,还另外请了一个郎中来坐堂。
门口帮工正拉着一个病患闲聊,眼神瞥见方岐,立刻掩耳盗铃一般,当着方岐的面和病患说起了小话。
从他们的目光里,方岐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或许是趁着这段时间百草堂还没有开门,他们先抢占一部分客源,然后再诋毁一下百草堂吧。
有用么?
方岐淡漠一笑,行医又不是做生意,难道还想留住回头客?
不理会千金堂的人,方岐径直前往平洋坊,这里住着一家以前给百草堂供药的药商。
药商基本可以提供一家医馆所需的常见药材,一些少见的,或者急需的,可能才需要大夫自己进山寻找,或者找药农帮忙。
找药农直接供药的话,比较麻烦。
药材要挑选,药材种类,数量,质量,都需要花费精力。
所以药商一向是医馆的最好选择。
到了药商王宽的家门口,方岐手里提着一封点心,一罐好酒,作为今天过来拜访的礼物。
“请问王掌柜在家吗?”
“谁啊?”
一个带着点沙哑的嗓子问了一声,房门随之打开。
看见是方岐,王宽顿时笑了:“哟,这不是方大夫家的大郎嘛!今天没去赌馆潇洒啊?”
方岐也不恼,提着手里礼物道:“王掌柜,我来有事相求。”
王宽笑容泛起冷意:“借钱免谈!”
“不不不!”
方岐连忙解释:“我是来进药材的!”
王宽呵呵一笑,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门缝里传来两个字。
“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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