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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台陆霄结局免费阅读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番外

今朝且一笑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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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岚见那人敢凶自己,立刻横了一眼过去,气势凌人地说道:“哪来的毁人姻缘,这是谢家家主的意思,家主明日就到,今日由你韩家退婚,是给你们留眼面,明日若再退婚,你们的颜面可就荡然无存了。”那人又哼了一声:“吓唬谁呢,谢老夫人已经传信过来,任何谢家的人都不能作了这门婚事的主。想假传圣旨,毁掉明日的婚礼?做你个春秋大梦。“来呀,把谢四姑娘押下,送回山庄,交由谢老夫人处理。”伴着话音落下,几个身手矫健的小厮跳出来,直接就把谢云岚给围了。这个变数,谢云岚始料未及啊!一个小商贩,竟敢冲她一个贵女动粗。重点,祖母竟已和韩家达成共识,气得她身子直颤,当场尖叫出声,威吓道:“你们安敢?我可是谢门嫡女,身子金贵,怎是你们这些腌臜货能碰的......只要你...

主角:谢兰台陆霄   更新:2025-04-24 21: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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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兰台陆霄的其他类型小说《谢兰台陆霄结局免费阅读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番外》,由网络作家“今朝且一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云岚见那人敢凶自己,立刻横了一眼过去,气势凌人地说道:“哪来的毁人姻缘,这是谢家家主的意思,家主明日就到,今日由你韩家退婚,是给你们留眼面,明日若再退婚,你们的颜面可就荡然无存了。”那人又哼了一声:“吓唬谁呢,谢老夫人已经传信过来,任何谢家的人都不能作了这门婚事的主。想假传圣旨,毁掉明日的婚礼?做你个春秋大梦。“来呀,把谢四姑娘押下,送回山庄,交由谢老夫人处理。”伴着话音落下,几个身手矫健的小厮跳出来,直接就把谢云岚给围了。这个变数,谢云岚始料未及啊!一个小商贩,竟敢冲她一个贵女动粗。重点,祖母竟已和韩家达成共识,气得她身子直颤,当场尖叫出声,威吓道:“你们安敢?我可是谢门嫡女,身子金贵,怎是你们这些腌臜货能碰的......只要你...

《谢兰台陆霄结局免费阅读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番外》精彩片段

谢云岚见那人敢凶自己,立刻横了一眼过去,气势凌人地说道:
“哪来的毁人姻缘,这是谢家家主的意思,家主明日就到,今日由你韩家退婚,是给你们留眼面,明日若再退婚,你们的颜面可就荡然无存了。”
那人又哼了一声:“吓唬谁呢,谢老夫人已经传信过来,任何谢家的人都不能作了这门婚事的主。想假传圣旨,毁掉明日的婚礼?做你个春秋大梦。
“来呀,把谢四姑娘押下,送回山庄,交由谢老夫人处理。”
伴着话音落下,几个身手矫健的小厮跳出来,直接就把谢云岚给围了。
这个变数,谢云岚始料未及啊!
一个小商贩,竟敢冲她一个贵女动粗。
重点,祖母竟已和韩家达成共识,气得她身子直颤,当场尖叫出声,威吓道:
“你们安敢?我可是谢门嫡女,身子金贵,怎是你们这些腌臜货能碰的......只要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回头我定让你们一个个挨板子。”
闻言,小厮们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再动。
韩老夫人顿时冷笑:“那就由婆子们来绑人......来呀......拿下......”
下一刻,另有两个婆子两个姑子跑出来,将这对主仆给按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我可是京城贵女......你们怎敢对我动粗......唔......”
双手被反负,嘴被堵住,谢云岚从来没受过这种折辱,气得双眸赤红,转头瞪向那个“韩景渊”,那个长相平平的蠢货。
等着,回头,我一定要让你悔不当初。
“把人送回半月山庄。”
韩老夫人淡淡下令。
那眸光竟透着威压,一个乡下老太婆,怎有如此气场?
“唔唔唔......”
谢云岚抗议着,终是被人押了出去。
韩老夫人直摇头,轻叹:“谢祭酒家的四姑娘,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阿风,你亲自把人押回去,对了,潜之呢?”
“郎君听您话,正乖乖洗香浴,保证明日香喷喷的,定把新娘子迷死。”
阿风又开始寻起老夫人开心了。
韩景渊正好沐完浴从外头走进来。
刚刚那幕,他有看到,遂吩咐了一句:“不必送回山庄,直接送去县衙,让老林以滋扰市场罪关她三天......”
阿风嘿嘿一笑,抱拳应声:“得令。”
他们家郎君,可以很清正严明,也可很假公济私滴。
这时,门外跑来几个护卫,领头那个抱拳道:“郎君,半月庄上的人被两个年轻郎君给引走了,他们好像在搜捕,我们的人要不要去帮忙?”
韩景渊看着跃跃欲试的手下,从边关回来这些天可把他们闲坏了:“你们就装扮成衙役,找县令老林,让他出手,带你们去抓人,一起关上三天。“
那护卫一脸兴奋:“得令。”
护卫们下去了。
韩景渊转头,看到祖母正一脸兴趣地打量他,然后听她说道:“明天,你就要娶妻,潜之,你的真实身份,打算什么时候和孙媳妇说?”
他过去扶祖母,回前院膳堂用膳:“慢慢来吧,祖母,我有三个月的假期,在我回边关前,总会说明白的。您要是觉得瞒着不好,回头您找个由头,出去巡铺子。我和我夫人怎么处,您就别多管了吧!”
“我是可以出去转转,但说好了,你可不许欺负人家!”
韩老夫人强调道。
韩景渊但笑不笑,睨了一眼:“祖母,我不欺负她,您怎么有小孙孙抱?”
韩老夫人噗嗤笑了,拍了一下这坏孩子:“如今倒是开窍了?哎,要不要我寻一些春宫图给你瞧瞧?”
韩景渊无奈一叹:“祖母真当我三岁小孩吗?您孙子都二十一岁了,有什么春宫图是我没见过的?”
韩老夫人却瞪起他:“我就是怕你没个分寸,弄伤人家姑娘身子,毕竟没实战过......说,你背着我,有过女人吗?”
“那个,祖母,我们还是聊聊其他吧!”
这个话题实在没法聊了。
韩老夫人却像老顽童一样,追问起来:“说嘛说嘛,到底有没有?”
韩景渊:“......”
*
另一头,陆霄遇上了生平第一荒唐事。
他和宗达在逃过了半月庄的追踪后,才回到客栈,宗达竟被衙门里的人给抓了去。
理由是:有几个南齐的细作流蹿至此,看到可疑的,一律抓起来。
见宗达被抓,他甚是机警地躲了起来,这才逃过一劫。
不对啊!
前世的石头县,哪来的什么南齐细作,更没有这么惊天动地的全城搜查。
他想了又想,唯一的解释是:
谢老夫人这是铁了心要把谢兰台嫁出去,她和这边的县令有几分交情,定是她说服县令,要将他抓起来,以防止他破坏兰台顺利嫁人。
这老妇人,着实可恶。
前世,她死得早,他倒不觉得她有这么难缠,如今被她几番算计,陆霄气得牙直咬。
时又下起了夜雨。
陆霄就像过街的老鼠,被搜查的队伍赶来赶去,雨水浸湿了衣裳,冻得他瑟瑟发抖,想来想去,这样不是一个办法,必须釜底抽薪。
他折回客栈,牵了马匹,连夜飞奔去半月庄。
正门是进不去的。
但是,他记得从北面绕过去,穿过一片竹林,那边有一处柴房,有柴火,更有片瓦可遮身,今晚上,他宿在这里,明日他要去抢婚。
柴房处有一暗道,可入山庄。
熟门熟路找到柴房,他已浑身湿透,所幸,柴房内有柴有火折子。
把门关上,生了火,脱下湿衣,烤着,他坐在柴火边上,身子在瑟瑟发抖,心里想的是谢兰台穿着嫁衣在洞房内含羞答答的俏模样:
“兰台啊兰台,我为了和你重修旧好,已经拼尽全力,明日,你定要听话一点,跟我走才是......
“这辈子,你只要同我在一起,我必让你享不尽荣华富贵......再不负你......”
想前世,他何曾为一个女人如此疯狂过。
这一世,他算是跌落神坛,为了娶到她,彻底疯魔了。
但一切是值得的。
明天,他一定会如愿带走她的!

谢兰台静静看着这出戏落下帷幕,走上前,婷婷一拜:“祖母,四姐姐的本来面目,您当知晓一二。兰台故意让您看到,惹您伤心了。”
老夫人敛下怒色,长长一叹:“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像她母亲,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只是从来没撞见过。倒是苦了你了。这些年一直受她气。”
谢兰台鼻子一酸,“我还好。”
老夫人知道的,这“还好”的后面藏着多少委屈。
她不觉拍拍兰台香肩:“谢家你是不能再待了。我来是想和你说,韩家的意思是半月后成婚。现在看到四丫头突然跑来,你的婚事若再拖这么久,定会生出变故,不如五日后就成婚你看如何?
“至于原因,我干然直接同韩家说明白了。
“这边这座城池是拓跋太妃的封地,你和韩郎君在此成婚,谁都不敢过来拆散你们。这边的官员很清正廉洁,只要按律法结的合法夫妇,自有老太妃照看众生......不怕你父亲来闹的。”
的确如此。
这一片城郊相邻的土地上,一般人都不敢闹事,治下很是严明。
“祖母先不说婚事,我想先处理了这个背主的贱奴!”
谢兰台看向缩成一团的芳奴。
眼见得四姑娘被绑走,她整个人瑟瑟发抖正欲逃跑。
“来人,婢子芳奴,里通外男,陷主子于不义,找人牙子直接发卖了。”
谢兰台寒声吩咐。
有姑子忙应声是。
芳奴露出震惊之色,五姑娘最是温柔,从不打骂下人的,今日竟如此心狠,忙跪求:“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是大夫人的人,您不能发卖我?”
谢兰台冷笑:“你的身契早在我手上,你母亲虽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但你父母都已病死,你觉得谁能保得下你?”
芳奴吓得哑声,随即哭叫:“姑娘,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姑娘别发卖我。”
有个姑子嫌她吵,堵了她的嘴,直接将人拖了下去。
“祖母,除了芳奴,还有一个人也需处置一下。就是您身边的白嬷嬷,那是父亲的人。今日若不一并处理了,等一下就会有消息传回京城。父亲定会连夜赶来,那就麻烦大了......四姐姐会来庄子,应是白嬷嬷传的消息。”
这话一出,跟在祖母身边的白嬷嬷,莫名祸从天降,当场跪地:“四姑娘饶命,四姑娘饶命啊!”
“祖母,您的人,您来处置!”
她不敢僭越。
老夫人淡淡扫了一眼老婢:“白嬷嬷一直在传消息,我是知道的。你能查出这个内奸,足见你长心眼了,没事,祖母看你怎么处置。”
“是。”谢兰台想了想:“待我出阁,您就送她回乡养老吧,并传令谢府,任何人都不得启用她。”
白嬷嬷面色惨绿,她年纪已一大把,在谢府一直过得极好,这所谓的遣回养老,乡下破房一间,又没亲人,这是要生生逼死她啊!
“正合吾意!”
老夫人同意了。
白嬷嬷惨叫:“老夫人饶命啊。老婢再也不敢了!”
白嬷嬷也被拖了下去。
老夫人目露赞许:“不错不错,祖母一直以为你心性善良,行事可能心软,今日见你也有雷厉风行的一面,祖母也算是放心了。”
谢兰台见祖母笑得眉目舒展,心头发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孙女的卧榻之地,岂能容他人酣睡。”
一顿,她改了话题,“现在来说说婚事吧,祖母,兰台心中犹豫,今日韩郎君没有亲自登门,这婚事当真能订吗?”
她莫名生了迟疑。
老夫人却神秘一笑,忽着人捧上一封信,“那韩郎君算准你会生出质疑之心,特让人送上一封告罪信,关于你与他的婚事,他也已签字,你自己看吧......他的诚意,全在里头了!”
诚意?
她盯着那封信。
信上写着一行字,龙飞凤舞的:“谢兰台亲启”。
她咬了咬红唇,接过。
老夫人带人下去了。
“姑娘,快看看,韩郎君说什么了?”
春祺蹿了出来:“韩家的聘礼,奴婢刚刚去瞧了瞧,很丰厚,给足了您体面,礼金给的也多......对于一个小门小户来说,这应该是倾其所有了。”
但韩郎君没来,那是事实。
谢兰台不说话,抽出信笺,一把钥匙被带出来,落到了地上。
春祺忙将它捡起,研究了一会儿说道:“像是库房钥匙。”
谢兰台看信上的内容:“五姑娘如晤,景渊有事匆忙离开,三日归,本当归来再下聘,然祖母心急,非要代我提亲,礼数不周,还望海涵。
“今日之礼,皆为祖母所备。景渊的聘礼不在此地。他日带你亲取。奉上私库钥匙一枚。以作诚意。匆匆数语,就此别过。来日再为姑娘备上重礼告罪。落笔:韩景渊。”
春祺忍不住好奇,悄望一眼,笑了:“姑娘可放心了?”
谢兰台怔怔然,心情那是几番回转。
此人,善于洞察人心,步步料她于先,这种每每将她情绪拿捏的感觉,让人生怕啊!
那会是怎样一个男子啊?
她的心,忽有点毛毛的,乱乱的。
信中另有一纸婚约,上面已签下男方姓名,手印也已按好,只要她签下名字,按上手印,送去官衙一落章,就算是订婚了。
她想了好久,到底还是豁出去了。
*
谢云岚的被锁在遇春阁。
这会儿,她和两个婢子,被铁链锁在房内廊柱上,门外有人看着,她的俏脸气得铁青铁青的。
门外头有婆子乐呵呵在议论:
“成了成了,婚事成了。五日后就成婚。”
“这么急的吗?”
“是啊,老太太这是怕家主跑来阻止!”
“五姑娘真可怜,父亲狠心,亲娘软弱,亏得有老太太,否则这一生就毁了!”
谢云岚听着,心头急啊!
父亲早和沈家谈好聘礼,议好婚期,就等把兰台弄回京城,过了礼,下月就能成婚。
现在祖母抢在前,把人嫁了,回头父亲就是京城一大笑话。连带自己也会丢尽脸面。
“李婆子,麻烦你去把白嬷嬷请来,我想吃她做的白鸡......”
她忍下愤怒,想把白嬷嬷唤来,请她帮忙把这里发生的惊天变数传回京,必须飞鸽传说,否则要来不及了。
李婆子根本不搭理。
谢云岚的婢女夏安、秋绥在边上一唱一和:
“李婆子,您能跟老太太多久?现在你们不找好退路,将来你们还有什么活路?”
“对,聪明人凡事得为自己留退路。”
门突然被推开,主仆三人以为是李婆子怕了,前来投诚。
结果,一抬头,来的竟是......

“四姐姐怎么来了?”
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谢兰台努力平静心神,温温询问,力图做到波澜不惊。
前世,谢云岚也是这个时候来的。
所不同的是,那时,因为祖母被她气昏过去,谢云岚一来就着人将她捆住,狠狠打了一顿,骂她不知羞耻,在家不从父命也就算了,竟公然勾引陆霄来家中,气坏老太太。
“我若不来,你就要闯下弥天大祸了。
“五妹妹,父亲已在京城找了大富大贵的家族,欲明媒正娶你,祖母任性,把你接来庄子致使婚事受阻,现在,你竟在这边公然择婿......五妹妹,我且问你,你把父亲的颜面置于何地?谢家一女嫁二夫,一旦传扬出去,颜面将何存?”
听,训得多正义凛然。
想前世,谢云岚也是这般,一次又一次演戏,在人前装贤惠表大度,而在背后暗戳戳放冷箭。
现在又玩这一套。
谢兰台不觉柔声细语接话道:
“四姐姐,妹妹是祖母养大的,自然得听祖母的话。祖母让我嫁谁我就嫁谁?这才叫孝顺。父亲那才叫大逆不道。
“四姐姐公开维护父亲,想来是觉得父亲挑的女婿是人中龙凤,定是你平日所崇拜仰慕的,为彰显孝女风范,要不,四姐姐嫁过去吧......四姐姐比我大,理应比我先出嫁......那样的富贵人家,应该紧着你才对。”
不带一句脏话,却把谢云岚怼得脸色大变。
几天不见,这死丫头的胆子当真是越来越肥了。
竟敢如此贬损她?
“谢兰台,你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平日里唯唯诺诺,装乖卖巧的,如今倒是学会顶撞嫡姐了?怎么,以为有祖母撑腰,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还有你......还不把我母亲送来的人放开......信不信,本姑娘现在就把你们全给发卖了。”
她把怒气撒到押着芳奴的姑子身上。
姑子连忙把芳奴放开,跪地求饶道:“四姑娘饶命!”
芳奴也冲她下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继而告状道:“四姑娘,您来得正合适,万万不能让五姑娘嫁给韩家,赶紧通知家主过来把五姑娘带了去才好......否则,就算没有韩家,也还有李家,白家的。主母说过的,五姑娘的婚事必须嫁得有价值,否则就是白养她一场。”
她本来是希望五姑娘嫁陆家的,如今见五姑娘不识好人心,干脆就落井下石,必须毁了这桩婚事才行。
反正,她本就是四姑娘身边的人,有四姑娘在,谁都不能动了她。
谢兰台不觉轻蔑一笑,芳奴应该不知道,她的身契,一直捏在她手上。
“知道,你且起来。”
谢云岚抬举着芳奴。
芳奴顿时有了底气,马上起身,看向谢兰台时带着挑衅。
“五妹妹,刚刚我进来时有瞧见韩家来下聘,先不说韩家给的聘礼,寒酸到拿不出手。就算韩家聘礼合适,这桩婚事也绝无可能。
“现在,我命令你马上去前院和祖母说:你不嫁韩家,你会听从父命,嫁沈家。”
谢云岚无比强势地逼迫着,目光似刀,语气越发凌厉起来:“你要是不答应,你的母亲,你的弟弟妹妹,从今往后在谢家就别想有太平日子过。”
瞧,只要在祖母瞧不见的地方,这个嫡姐就会不断地恫吓她、威逼她——前世,她就是为了摆脱家人的控制,又因为喜欢,才自甘为妾的。
谢兰台咬唇,故意露着她想看到的害怕之色:
“可四姐姐,韩家已来下定,岂能让祖母为难?我若反悔,祖母定会气坏。四姐姐,我岂能让祖母伤心?”
谢云岚满面寒霜,厉声逼问:“祖母重要,还是家族重要?你的婚姻,必须有利于家族的发展,嫁个平民,简直胡闹。谢家的女儿,必须为家族赴汤蹈火,这是你的宿命。”
说得是何等的理所当然。
“哼,好一个宿命!”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祖母的怒喝声:
“谢云岚,你在人前装姐妹情深,人后竟如此欺负妹妹,谁教你的两面三刀?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毁兰台的前程?”
老夫人一身怒气拄杖而来,温慈的脸孔上,尽是散不开的愠色:
“来人,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关起来。五姑娘的婚事,谁都休想破坏......”
话音落下,立刻有人上去控制她。
谢兰台眸光暗闪,这个变数,是她安排的。
刚刚她和春祺说的就是这事,她预估谢云岚就要来了,让春祺踩着时间把老夫人请来看上这么一出好戏。
前世,她不争不抢,从来没想过要告四姐的状。
如今,她要一步步揭穿她。
谢云岚震惊啊:祖母怎么来了?且还要对她动粗?
她急了,委委屈屈争辩起来,语气还是理直气壮的:
“祖母,您不能关我。五妹的婚事,父亲早有定夺,您不能这般胡来,打乱父亲的安排......夫死从子,您得为家族考虑啊......”
这话一出,老夫人气得都要把拐杖抡起来了:“好一个夫死从子。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子若不孝,母当以礼教之。祖母面前,你一晚辈,怎敢大放厥词。来人,把四姑娘用链子锁在房中。五姑娘出嫁之前,她不得随意走动。”
“是。”
有几个婆子上前,当场就把这位老夫人一直如珠如宝疼着的四姑娘给按住了。
谢云岚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气得俏脸涨得通通红,狠狠咬着唇,叫道:
“祖母,您不能这样待我,您若随便把五妹妹嫁了,回头父亲要怎么向沈家交代?沈家既是皇亲又是皇商,不可轻易得罪。您再如何宠五妹妹,也不能拿谢家的兴亡开玩笑啊!”
还要劝告。
可没用。
老夫人已经铁了心,喝令:“送四姑娘回房。”
谢云岚被押了下去。
那一刻,她恶狠狠盯着谢兰台,气得头顶冒烟: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吃过这种亏,今日竟受此屈辱,回头,她一定一定整得她生不如死。

“谢兰台?”
谢云岚见是那小贱人,立刻咬牙大叫:
“快把我放了,赶紧跟我回京负荆请罪,否则......”
谢兰台举止甚是优雅,提裙而入,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傲然之气,悠悠道:“四姐姐现在都被祖母关起来了,还在那里冥顽不灵,真是不识趣。”
谢云岚呆了一下,几日不见,这个小贱人,气质莫名大变。
回过神,她再次大叫:“该识趣的是你!联姻是你躲不开的宿命,你所谓的嫁人,在父亲眼里就是无媒苟合,到时,你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可谢兰台并没有被吓哭,只微笑道:
“惩罚不惩罚的,那是后话,四姐姐,我来是想告诉你,白嬷嬷已被祖母拿下。庄上的人都只听祖母的话,你就省省心吧!”
谢云岚又一呆,继而心肝直颤:
白嬷嬷是父亲眼线的事,竟被发现了?
心思直转下,她又开始攻心:“五妹妹,你执意和父亲唱反调,有想过你母亲和弟弟妹妹吗?父亲雷霆一怒下,他们都会遭殃的......你怎能这么自私?”
一直以来,谢兰台极为在乎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以前,用他们威胁她,最是管用。
“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换作以前,她早露出惧色。
但现在,她另有打算。
谢云岚想不通啊,她现在怎如此沉得住气,再次吓唬道:
“不要觉得自己赢了,等着吧......这边的消息肯定会传出去的,到时我看你怎么哭。”
谢兰台美眸一转,浅浅一笑,犹如一朵桃花乍然绽放,“春祺,把夏安按住,搜她身,将她身上的鸣镝搜出来。”
“是!”
春祺扑上去,三两下就从夏案身上把两支鸣镝给搜了出来。
这是谢云岚的习惯,出行会带暗卫,带鸣镝,这东西晚上放出去,既有响声,又能给方位。
暗卫看到这种信号,就会知道主子出事了,会来救。
刚刚她想到了这一茬,这不马上跑来了。
谢兰台把鸣镝拿到手上看了看,笑道:“四姐姐想通过这东西,和你的暗卫取得联系,把消息传出去是吧!不好意思,你没机会了,这个,我没收了!”
谢云岚见面,俏脸都要皱到一起了,惊愕啊,这小贱人,心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缜密?
谢兰台离开后,夏安闷闷道:“以前,五姑娘胆小怕事,从不敢和四姑娘顶撞的,现在怎么了,变得这么难缠?”
谢云岚则深吸一口气,没有慌神,而是平静道:“放心,她的婚事肯定成不了。”
她这边还有后手。
午夜。
守在门外的姑子烤着火,打着瞌睡。
一道人影来到后窗,悄悄把窗门撬开,爬了进去,果然看到四姑娘没睡,正在等自己。
“姑娘。我来晚了。您受罪了。可恨我没找到钥匙,没法救您出去!”
是个在外院打杂的小厮。
“我没事,但你必须把消息放出去。明日,你去县城内的书铺,找书铺的老板,让老板飞鸽传信,必须让家主过来阻止婚事。”
谢云岚一字一句叮咛着。
那小厮点头,悄悄离开。
谢云岚则露出了得意的笑:
谢兰台啊谢兰台,我看你怎么嫁出去?
翌日。
那小厮寻到机会出了山庄,找到书铺老板,成功把消息传了出去。
*
这一日,细雨绵绵一整天。
谢兰台闲坐闺阁,望着春雨如丝如雾,转头,看到祖母在给她归拢嫁妆,一抬抬装的全是祖母的心意。
作为一个庶女,一个身披不祥的灾星,谢兰台小时候受尽欺凌,若不是祖母养她于膝下,说不定她连长大都困难。
这样的好祖母,必须好好活着。
前世,祖母病了一月才身故的,她总觉得祖母死得有点蹊跷。
那时,是白嬷嬷在管着祖母的饮食。
昨日,她把白嬷嬷拿下,就是想着会不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如今祖母没被气倒,还在眉飞色彩地给她备嫁妆,真好。
*
另一头席教头带着陆霄在路上慢悠悠赶了一天的路,正好遇上下雨,自然就得躲一日清闲。
陆霄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连话也说不出半句,这两天两夜,他不断地回想前世发生的种种。
小时候,谢兰台就是他的小跟班,乖巧懂事,最爱悄悄跑来陪他。
“霄哥哥,我给你磨墨。”
“霄哥哥,我帮你打扇。”
“霄哥哥,你教我认字好不好?”
最基础的一些字,全是他教的。
那时谢老夫人病弱,没空管她。
后来老夫人病好了,才将她养到了身边,她的日子才好起来。
礼法有云:七岁不同席,十龄不共游,十五不交言。
但十岁之前,谢兰台与他一直悄有往来,关系甚笃,待过了十岁,她才渐渐避嫌,不敢与他说话,见了面,只抿嘴浅笑。
而他在当上了世子后,月例渐多,会每每给她买一些她喜欢的小玩意儿。
他二人的情份,是一点一点经过岁月的打磨积攒起来的。
犹记得新婚第一夜,他与她欢好,她楚楚可怜,叫他莫名疯狂。
那时,他迷恋她的身子,夜夜与她缠绵。
没多久,她就怀孕了,他是何等的高兴,偏母亲不知道,罚了她,害她落了胎,她哭红了眼,他也跟着痛断心肠。
之后有小三个月,她身子都不利索。
母亲故意安排通房,他都不碰。
后来某一日,他喝迷糊了,竟在他和兰台的床上,要了芳奴。
这事发生后,兰台气得一直避而不见,而芳奴则被母亲抬成了通房,后来还怀孕了,所幸,那一胎没保住。
他便寻了一个机会,把芳奴给发卖了,兰台这才回心转意,和他重归与好,很快又怀了一胎,但还是流了。
一年后,她第三次怀孕,然不满三个月,孩子又一次夭折。
母亲说她就是命里带煞,克自己的孩子。
他找大夫给她调整身子。
大夫说,她身子虚亏,不太可能再生养。
即便如此,他仍顶着压力,哪怕出了孝期,也没议亲,空着正妻之位,就是想给她机会。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不争气,母亲又催得紧,最后,他不得不娶谢云岚。
如今可以从头来过,他怎能放过这个机会?
必须回去。
必须说服兰台继续伴他左右。
谢姑父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她若不跟他,断无好下场。
所幸,他重生回来时,已有安排,如果他去提亲失败,好兄弟——宗达会见机行事。
一路北归,他有见他出现过。
但席教头功夫了得,宗达是谨慎之人,正在伺机而动。
入夜时分,门被推开。
宗达出现在床边,“我说,阿霄啊,那个席教头怎么如此难搞,我花了好几十两银子,才找人将他给灌醉了。快,我背你走......”
他说不出话,直摇头。
“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陆霄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挤出一句轻若蚊呐的声音:
“回、半、月、庄,阻、止、五、姑、娘......另、嫁......”

大报恩寺距石头县有点距离。
这边香火鼎盛,如今天下太平,百姓们最盼望的就是喜结良缘,延绵子嗣。
骑了一刻时辰的马,韩景渊来到大报恩寺,抬头望了望,身姿矫健地飞身下马,将缰绳系在一棵树上。
他的出现,令不少人侧目。
长相俊美,身姿伟岸、俊拔,气势卓尔不群,一看就是个非富即贵的人中龙凤——如此神韵,万里也难挑,不少人皆在好奇:也不知是哪个世家的公子,生得如此好模样。
那气势,绝非故作姿态,而是从胎里带来的,浑然天成的贵气和威严。
韩景渊正要往寺中去,几个小乞丐忽就围住了他,其中有胆大的,直接抱住了他大腿:
“求郎君施舍。”
“郎君,我好饿,求您给口吃的。”
“俏郎君定能寻得美娘子,求俏郎君可怜可怜我们!”
韩景渊一扬眉,看着这些蓬头垢面的小孩,抱着大腿的孩子,还把自己的袍子弄脏了,却没生气,只在人家额头敲了一下:
“想有好吃的就撒手。”
小乞丐乖乖撒手。
“阿风,带他们洗洗干净,买吃的。不用陪我了。”
他落下一句吩咐。
“是。”
阿风应声。
韩景渊和小乞丐们说:“你们跟着这位哥哥!”
小乞丐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个个都很惊讶,这个俏郎君竟如此心善,连忙道谢。
韩景渊往大报恩寺拾阶而上,忽看到一个俏婢正在门口左右张望,他的眼神,顿时变得若有所思。
在他快要越过她时,俏婢上前一福:“可是韩郎君?”
他站正:“正是。”
俏婢又一福,“奴婢春祺,在此恭候郎君,我家姑娘有一题,想请郎君赐教,这边请。”
春祺又偷偷瞧了一眼,心花怒放,没料到这韩家郎君生得比画像上还要俊朗:
一身上品的墨锦长袍,玉带束腰,身如松柏,五官俊逸,而气质傲然。一点也不像布店少东家,那气度,更像是那种杀伐果断的少将军。
韩景渊挑剑眉,这些年,多少人要嫁给他为妻,他皆不屑一顾,如今却遇上了一个胆敢考验自己的小娘子,怪有意思的。
他跟了进去。
院中有不少香客在来来往往。
空气当中全是檀香的味道。
梧桐树下置有一张长案,上有文房四宝,铺着一张宣纸,纸上写着几行字:
“你若为商人,当如何谋利?你若为文臣,当如何尽忠?你若为武将,又当如何报效?”
字体绢秀之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犀利。
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这是困扰我家姑娘的一道难题,还请郎君不吝赐教......”春祺说道。
韩景渊冲正殿望了一眼,唇角微勾,继而执起狼豪,落下自己的看法:
“若为商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买我卖,诚信为先。商人可逐利,也当以商济民,是为侠商。
“若为文官,任地方官,当造福百姓,任京官,当敢言敢谏,不为青史留名,但为无愧于心。
“若为武将,沙场之上,身先士卒,不畏强敌,只愿以武止戈,天下无战,百姓得安宁盛世。”
写罢,他搁笔退开,示意道:“可拿与你家姑娘看!”
春祺凑近一看,暗暗一惊,取在手上,又一福,“郎君稍候!”
她碎步走向大报恩寺正殿。
谢兰台今日有稍作打扮,额间还点了梅花妆,云鬓上步摇轻曳,正端坐,抄写佛经,但为给祖母祈福。
殿内,尽是低沉的木鱼声。
“姑娘,您看!”
春祺将那宣纸奉上,轻轻一叹:“郎君好漂亮的字体......”
谢兰台抬头一看,也惊讶到了——
那字迹犹如铁画银钩,气势磅礴,没练个十几年,可没这样的惊人笔力。
今日她故意出试题,但为了验一验这议亲的对象,到底有几斤几两。
前世错付,今世,她纵然还得经历盲婚哑嫁,也得事先了解一二。
她可以接受家境普通,但无法接受太过平庸。
一,子嗣传承,父母才智若有问题,后辈必受牵累。
二,夫君无主见,难保家宅。
“小姐可满意?”
谢兰台自是满意的。
他的为商之道,带着义;他的为官之道,怀着民;他的为将之道,装的是太平盛世。
重要的是:这副字,当真让人惊艳。
“他是一笔落成的吗?”她轻问。
“是,一笔落成。不带犹豫。奴婢本以为,小城商贩,顶多就是识得几个字,读过几年文章,结果,竟......”
春祺一顿,一叹:“还是个俏郎君......老夫人的眼光真是毒。”
谢兰台本来心如古井,却被婢女说得眼皮直跳,想了想才道:“我在金光阁候着,请韩郎君移步过去,我再问最后一句......莫让他进来。若成,再相见,若不成,不必见。”
即便是相看,也得顾着女子的闺誉。
重活一世,她当谨小慎微。
“是。”
春祺笑着去了,却又被叫住:“等一下,门口的那些小乞丐,他是怎么处理的?”
“郎君有带了小厮过来,他令小厮买吃食分发给了他们,脸上不露半分嫌弃......这位郎君的心性当真极好......”
春祺回答完,笑着跑至院中,冲那站得俊挺的郎君福了福:“郎君,请跟我来!我家姑娘想与您说一句话......”
韩景渊得体颔首,跟了过去,绕过正殿,来到金光阁,见门是紧闭的。
春祺站在门口道:“姑娘,韩郎君来了!”
韩景渊懂得男女之别,这谢五姑娘很是守礼,遂低低问道:“不知五姑娘有什么想问的?”
声音清亮中带着丝丝冷锐。
阁内,谢兰台听着心头一动,望着面前的大佛,叩了一首,站起后,转身对着门,静静吐出一句:
“韩郎君,妾身就开门见山了,妾身是家中庶女,母亲为贱籍,出生后,家中族人连番遭难,父亲官职连降三级,祖父病故,嫡姐被拐卖,母亲差点死于血崩。故被称为灾星。”
因为这个缘故,父亲和嫡母才想将她随便配人。
门外,韩景渊微一蹙眉,应道:“胡扯,哪来的灾星不灾星?降职是自己能力不足,病故是没保养好身子,被拐是奴婢没看护好,差点血崩是女子生育之时难免会面对的生死难关,怎能怪到你头上?姑娘不应妄自菲薄......”
谢兰台心头深深一震。
一则,其嗓音很是摄人魂魄,带着一种威压感。
二则,此人谈吐实在不凡,她自贱,他却诸多维护,对于女子,极是包容,并不迂腐。
前世,因为她身负灾星之名,成为侍妾之后,受尽了公婆白眼,只要家中有人出了问题,就是她克的。
她原以为:他听了定会吓跑。
毕竟,谁敢娶一个灾星?
结果,他竟......
祖母说得没错,这是个不错的郎君。
谢兰台再次说道:“谢郎君体恤。妾再问一个问题。若有朝一日,我母亲、弟弟、妹妹无处可去,郎君可愿收留?”
韩景渊目光一深:“若成夫妇,妻母妻弟妻妹落难,女婿自当帮忙。”
谢兰台满意了,点头:“妾对郎君无异议,郎君可推门进来相看!”
但他一动不动,只静静道:“刚刚谢五姑娘从品性、书法、学识、认知、包容度来考验在下,在下是不是也当考验一下姑娘?”
殿中,谢兰台听罢,又惊又奇,此人竟知她考了他多方面,真是个有思想深度的妙人啊!
“来而不往非礼也,妾身自当接受,不知郎君想考验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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